第152章
布国栋和同事们也同样看到了那条“原土地规划署官员田仁松偷渡M国,死于海难”的新闻。对于田仁松利用手中权力,与不法富商勾结,暴敛巨额财富一事,早就传得沸沸洋洋的了,布国栋也是有所耳闻。只是,这种事根本就不在他的管辖范围,所以他一直也没太放在心上:这些事,自有廉政公署会调查;他自己手头上的工作都处理不完,哪有那个心思啊? 可是,看着周奕霏看到这条新闻时那吃惊的样子,布国栋实在十分的好奇:周奕霏刚刚说她明白了,她是明白什么了?难道周奕霏和田仁松之间也有什么案子的牵扯? “明白什么?”布国栋不解的看着周奕霏,关心的问道:“Eva,你……”由于周奕霏之前的大状身份,认识的人很多,因此周奕霏倒是有可能认识田仁松的。只是,想到田仁松犯下的事,布国栋怎么都想不到周奕霏和他之间会有什么联系;经济案件这边,似乎并不是由周奕霏来做检控的——周奕霏一直是属于刑事检控科的。 “国栋,”周奕霏突然放开布国栋,奔到附近布国栋的桌子旁,熟练的打开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用一下你的电脑,我要查点东西。”周奕霏边说,边利落的查起了自己想要的资料。 对于周奕霏的作法,所有人都没说什么:周奕霏急成了这个样子,一定是有急事了。因此,她用一下电脑也没什么。 只有钟学心,满脸不愿意的看着周奕霏,突然上前几步,不甘的拉了拉布国栋:“国栋,这样不好。你也知道,Eva毕竟不是警方的人,她……”钟学心脸上一副谨慎的表情,就好像周奕霏在窃取警方重要资料的时候被她逮了个正着,只是她顾及着布国栋的面子,才没有直截了当的说出来罢了。 钟学心那意味明显的话,令法证部的一众人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钟学心,那眼神里的意思也很明显:钟学心是不是疯了?她想暗示什么?周奕霏要窃取警方资料吗?周奕霏又不是脑子有毛病,所以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跑到法证部来窃取警方资料?再说了,周奕霏是布国栋的妻子,而布国栋又是法证部的首席化验师,周奕霏得跟布国栋有多大的仇啊,才会这么来害布国栋?更何况,周奕霏可是律政司的检控官,他们手上的证据只要能定案的,最后都会落到周奕霏的手上,由周奕霏判断是否足够控告嫌犯,周奕霏何必冒这个险,非要来法证部做这么危险的事呢? 布国栋深深的看了钟学心一眼,淡淡的开口道:“Eva用的是我的私人电脑。”虽然已经将钟学心当成普通同事了,可是刚刚钟学心话里隐藏的意思却令布国栋十分的不满:钟学心想怎么样?是不是也想将他请到重案组那边的审讯室里去坐一坐? “我……”钟学心咬着嘴唇,竟不知道要怎么辩白才好。她觉得自己真的是很冤枉,她明明是好心:布国栋的电脑里全是警方的资料,怎么可以随便让外人使用呢? 然而,布国栋却是看也不看钟学心一眼,直接跟一旁的游健保低声的讨论起白天发生的案子来。 布家雯则是一副保护者的姿态站在周奕霏的旁边,满眼防备的盯着钟学心,似乎只要钟学心有一丁点的动作,她就会直接扑上去撕咬钟学心一般。 周奕霏却好像根本没有察觉到刚刚发生的事一样,依然静的坐在办公桌旁,心无旁骛的利用布国栋的笔记本查着自己要查的资料。 确定了自己想要查到的东西,周奕霏才摸了摸一直站在自己前面的女儿的头,一副漫不经心的语气:“钟小姐要不要检查一下,我刚刚利用电脑做了什么呢?”接着,周奕霏也不在意钟学心的回答,直接看向了布国栋:“国栋,没什么事我和雯雯就先回去了,不在这里打扰你们的工作了。”对着布国栋,周奕霏的语气依然能听出暖暖的笑意,显然没把刚刚钟学心的事放在心上。 “我还得忙一阵,等事情忙完了就回去。”布国栋点点头,一边送周奕霏和女儿布家雯往楼下去,一边低声说道:“Eva,刚刚Mandy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说实话,这个要求布国栋自己说着都觉得过分了,刚刚钟学心那么过分的话,让周奕霏怎么大度啊?可是,他不这么说,还能怎么样呢?难道真的要他说“你揍她,我给你加油”吗? 看着布国栋的样子,周奕霏开心的笑了出来:“放心,我可没时间跟去跟她计较。今天是周末,我可是要陪着我们雯雯的,对不对?”周奕霏说着,还晃了晃女儿的小手,一副询问的模样。 布家雯看了看布国栋,直接往周奕霏的身边靠了靠,却没有说话。 周奕霏和布国栋默契的对视一眼,显然女儿极少会出现的别扭情绪被夫妻两个察觉到了。 布国栋无奈的看了看周奕霏:女儿渐渐大了,有些事情他这个父亲不好问,只能交给周奕霏去解决了。 周奕霏给了布国栋一个安抚的眼神,直接带着女儿上了车子。其实,周奕霏很容易就猜到了女儿情绪不高的原因:明明刚刚在向家的时候和童瑶瑶,现在的向暖在一起玩的时候还是好好的;甚至就是在刚刚到法证部的时候,还可以笑着跟何正民等人说话;因此,引得布家雯情绪不好的原因只有一个:钟学心。 想到钟学心,周奕霏就真的很想笑:她刚刚的话是想暗示什么?法证部的人组团循私吗?真不知道她的脑子怎么会退化成这样?难道是因为她在法医科一枝独大,由于竞争力的下降而导致脑力的严重退化? 不过,想到布家雯刚刚那副保护者的姿态,周奕霏的心里就觉得十分的温暖。周奕霏笑着揉了揉女儿的脑袋,并没有说什么:她是想安抚女儿,可是也得等着女儿愿意开口,告诉她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周奕霏边带着女儿行驶在回家的路上,边等着自己刚刚叫人查找的资料传过来的时候,布家雯就突然扁扁嘴,倔强的说道:“妈咪,我不喜欢Mandy。因为她对你不好,所以我不喜欢她。”作为周奕霏的资深粉丝,对明显的对周奕霏有着深深敌意的钟学心,布家雯自然不可能喜欢。更何况,她还记得当初在围村的时候,有个跟钟学心一伙的坏女人可是说她爹地会不要她妈咪,还会娶钟学心。因此,布家雯自然要保护好她最爱的妈咪周奕霏、讨厌钟学心了。 “妈咪也不喜欢她啊。”周奕霏笑着看了女儿一眼:“可是,雯雯你要知道,有的时候你却不得不面对那些你不喜欢的人。”周奕霏直接向女儿表达了她对钟学心的不喜欢,她觉得也这没什么可以隐瞒的:钟学心都那么挑衅她了,如果她还说自己不讨厌钟学心,那么连她自己都会觉得自己假惺惺了。 布家雯挠了挠脑袋,一脸求教的样子:“妈咪,那么我要怎么办呢?”布家雯的性格向来大方,很少会遇到这种“不喜欢某人、讨厌某人”的情况。因此,现在对于眼前这种情况,她真的有些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不喜欢钟学心,可是钟学心却总是会出现在她爹地、出现在她的面前,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不喜欢她就不理她喽!”周奕霏笑眯眯的说道:“就算是看到了,也可以当做是没看到一样;当然,如果她非要惹到你的头上,你自然也不能示弱了。”周奕霏自然的向布家雯传授着自己对付钟学心的“心得”,如果不是迫于必要,她对钟学心,绝对是视而不见的。 布家雯的领悟力很高,周奕霏一说,她就明白了,顿时眉开眼笑的道:“就像妈咪做得一样。” “不错。”周奕霏摸了摸女儿的脑袋,笑道:“最重要的,是不能因此而忽略了对自己来说很重要的人。如果你因为你不喜欢的人,而跟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闹别扭,不正好是中了你不喜欢的那个人的奸计?”想起刚刚布国栋的表情,周奕霏一点点的缓和着布家雯对布国栋的态度:她可不愿意这父女两个,因为钟学心那个不相干的人而闹别扭。 布家雯眨了眨眼睛,低下了头,明显是明白了周奕霏的意思:她刚刚是跟布国栋闹别扭了,可是她就是不喜欢布国栋继续留在警局面对钟学心,而不是与她和周奕霏一起回家? 周奕霏看着布家雯的样子,没有说话:有些事,她可以调停。可是要真正的将整件事情想通,却还是得布家雯自己来。 “妈咪,”等到母女两个拎着菜上楼,布家雯果然已经如周奕霏所预料一般的想通了:“我们可不可以等爹地回来,再一起吃饭啊?”布家雯眼巴巴的看着周奕霏,一副讨好的模样。显然是想明白了,因为钟学心那个令她讨厌的人,而跟自己的爹地生气闹别扭,根本就是不值得的事。 “好啊!”周奕霏捏了捏女儿的小脸,直接应承了下来。 布国栋一回来,布家雯就热情的迎了上去,一副十分欢迎他回家的模样。而布国栋想到之前离开法证部的时候,布家雯还是有点小别扭的模样,再看看现在布家雯脸上的笑脸,布国栋自然对周奕霏的本事十分的佩服:这才几个小时就哄好了女儿,若是他一定就不行了。 等到一家三口吃完了晚饭,周奕霏一直等着的资料也陆续的传了过来。 小心的看了一旁开心的看着电视里布家雯一眼,布国栋直接坐到沙发扶手上,亲昵的搂着周奕霏,贴着周奕霏的耳朵,温柔的问道:“怎么突然对田仁松的事情感兴趣了?”看着周奕霏吃完了饭,连他都不理,直接就开始整理田仁松的那一大堆的资料,布国栋不禁有些疑惑:难道周奕霏真的连经济案的检控都要负责了? “小秘密!”周奕霏一字一顿的说着。只是周奕霏虽然回答了布国栋的话,可是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布国栋,眼睛还是死死的盯在自己面前刚刚打印出来的材料上。 布国栋好笑的咬了一下周奕霏的耳朵,轻声的重复道:“小秘密,嗯?” “别闹。”周奕霏不由自主的躲了一下,手却在不停的翻着自己想要的东西。 布国栋看看一旁笑得嘻嘻哈哈的女儿,只能放下了抱着周奕霏的手,心中竟盼着他那个旅游未归的父亲赶紧回来,省得周奕霏做什么都要将女儿带在一旁,他们夫妻两个连想亲近一点都得顾及点女儿就在身边。 周奕霏好奇的看了布国栋一眼,眨了眨眼睛,一看就知道布国栋在想什么。她不禁有些好笑的偷偷踢了布国栋一脚,直接把自己手里已经挑捡差不多的材料递给布国栋:“来看看,看你有没有做大律师的天份?” “这些……”布国栋不解的接过周奕霏给他的一大叠材料,随手翻了翻,轻声的说道:“都是田仁松批过的土地的材料。你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布国栋说着,转头看向周奕霏,压低了声音,显然是不想让女儿听到这些堪称龌龊的事:“我听说,这里面有很多的利益交换。田仁松将土地以远远低于其价值的价格,批给那些开发商。那些开发商只要一转手,就可以轻松赚上数亿乃至数十忆。当然了,田仁松在其中到底获得了多少,谁也不知道。” 说到这里,布国栋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方自力的不夜城。不夜城是方自力全心投入的一个大的计划工程,甚至可以说,不夜城是当初方自力自以为的他人生的最后阶段的最后一个宏伟蓝图。 据布国栋所知,拿下不夜城的地皮,当初方自力还真的没少花钱。当时,方自力好像也想找田仁松商量一下的,可是田仁松却怎么都不肯松口,气得方自力跳脚,在家里破口大骂,最后更是将自己弄得病危,住进了医院。后来才发生周奕霏为了救方自力的性命,而被余家算计威胁、又不被自己谅解的事。 不过,现在的情形却证明,方自力没有找成田仁松是一项完全正确的事情。 “我听说,”布国栋轻声的说道:“廉政公署那边正在查田仁松的事。怎么,遇到麻烦了吗?”布国栋最担心的就是,方自力因为别的地皮再与田仁松有什么牵扯。一旦被廉政公署那边查实,那么方自力很有可能需要承担法律责任。 周奕霏不解的看着布国栋,完全不明白她只是让布国栋看看这些材料,可是布国栋怎么就扯到了麻烦上面,而且,她的案子跟廉政公署又有什么关系? 看着周奕霏没能理解他的意思,布国栋想了想,直接以口型做了一个“方”字,示意他在询问周奕霏有关方自力的事。 周奕霏笑着点了点头,示意她明白了布国栋的意思:“没有。我说得是另一件事。”周奕霏边说边看了在一旁的女儿一眼,示意布国栋等女儿睡着了,她再告诉他是怎么一回事。 布国栋揉了揉周奕霏的脑袋,转过头仔细的看着周奕霏刚刚交给她的材料,想着周奕霏让她看到这些材料的目的。 而周奕霏则转到了女儿布家雯的身边,伸手抱住女儿,和女儿一起看着她怎么也不觉得搞笑的动画片,脸上却一直带着笑意。 看看时间,周奕霏笑眯眯的放开女儿,直接给女儿热好了牛奶。布家雯虽然不想喝牛奶,可是却迫于周奕霏的压力,只能勉强的喝下牛奶。过了一会儿,就回房间睡觉了。 直到将女儿哄睡,周奕霏才拿着一大堆的材料钻进了书房,并直接给布国栋分配了任务:让他帮着看甘保祥遇害当天案发现场附近的监控录像,在其中找到田仁松。 布国栋虽然疑惑周奕霏的猜测,可还是热心的帮着周奕霏的忙。最后,在外面天都快亮了的时候,周奕霏终于找到了几张清晰的田仁松开着一辆不属于自己的车子,在甘保祥出事之前半小时左右进入案发现场,又几乎在甘保祥出事的同时离开案发现场的照片。 “Eva,”布国栋看着周奕霏的目光很欣喜,显然是没想到他们真的找到了照片:“这……”如果不是周奕霏,布国栋怎么也想不到田仁松竟然会与甘保祥的案子有联系。 即使一夜未睡,周奕霏的脸上也没有任何的疲惫,依然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既然我要零口供定了庞铁心的罪,自然得对她做全面的了解了,对不对?” 布国栋点了点头,接着又想到了关键:“所以你知道庞铁心最近以低价买了一块地,而那块地正好列入了政府最近的发展计划。因此你猜到了她和田仁松之间可能会有不正当的交易。”看到周奕霏点头承认,布国栋才有些好奇的问道:“可是,你怎么会知道这与甘保祥的事情有关呢?” “大律师的直觉。”周奕霏想了想,轻声的说道:“而且,我听**说过,很久以前,保长曾经被人所哄骗,以很低的价格将他名下的一处地皮卖了出去。后来,保长才知道,他所得到的钱,要比地皮本身的价值低了很多。当时,如果不是土地规划署放出风来,说那块地根本没有开发的价值,保长根本就不会那么便宜的卖那块地。” “土地规划署收地的人先是说那里不会开发,哄得众人将地卖给了开发商。”布国栋想了想,试探的说道:“可是地到了开发商的手里,一下子就翻了数倍。因此,甘保祥对土地规划署的人很是痛恨。正好遇到田仁松被曝出收受贿赂的丑闻。于是甘保祥就去跟踪田仁松。结果,他凑巧撞到了庞铁心和田仁松见面的场景,于是就被庞铁心灭口了?” 周奕霏轻轻的击了个掌,重重的点了点头:“全中。至于田仁松,则是因为事情败露,再一个也是怕庞铁心杀他灭口,便选择了偷渡,结果遇到海难,就真的无法再开口了。” “可是,”布国栋虽然知道,周奕霏的猜测很合情合理,可却还是有些担心:“Eva,你并没有证据。而在法庭上,疑点利益是归于被告的。”布国栋很清楚,对于这起案子,只要庞铁心不肯承认,周奕霏最被动的地方就是没有任何直接的证据:车子虽然找到了,可是却浸了水;而庞铁心踩踏甘保祥里穿的鞋子,却一直没有找到。 “可是,”周奕霏笑道:“我有庞铁心的杀人动机喽。她和田仁松之间,因为地的事在商量对策,因此被甘保祥逮个正着。庞铁心很清楚,这种事如果传出去,她一定会被廉政公署调查,因此索性一不作二不休,直接……”周奕霏说着,做了一个手势,意指庞铁心为了掩饰罪行而杀人灭口。 布国栋点点头:“我明白了。可是法官和陪审团会相信吗?” “怎么说明陪审团和法官,”周奕霏自信的勾起了嘴角:“那就要看我的本事了。”周奕霏很清楚,现在陪审团对庞铁心的印象已经跌落到了谷底,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利用这一点,让庞铁心无法翻身。 布国栋轻轻的拥住周奕霏:“如果我们能找到更多的证据就好了。”布国栋想到这起案子,就深刻的体会到了周奕霏的不容易:案发时庞铁心穿的衣服、鞋子全都无法找到,再加上唯一肇事车子又泡了水,什么证据都没了,布国栋都不知道周奕霏是怎么将案子坚持这么长时间的。 “以庞铁心的聪明程度,”周奕霏摆弄着布国栋的手指,温柔的说道:“她根本不会留下一丁点的证据。我估计她犯案时穿的衣服、鞋子她一定已经烧了。”所以才不到证据才是正常的。如果给人留下把柄了,就不是庞铁心了。 “甘保祥的手机,”布国栋握住周奕霏的手,放在唇边轻吻着说道:“我们还在找。不过,我最怕的就是手机落到庞铁心的手里。”对于甘保祥的手机,布国栋始终没有放弃:他知道那部手机才是最能帮上周奕霏的忙的东西。 周奕霏笑着说道:“没关系的。庞铁心杀害保长,是妥妥的灭口。放心,她跑不了了。”周奕霏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自信,就好像她一定会赢下这起案子一般。 事实也同样如此。周一的再一次庭审,面对着洪震滔对“庞铁心作案动机”的置疑,周奕霏缓缓的拿出了自己和布国栋奋斗了一个晚上才得到的证据,以此证明庞铁心杀害甘保祥确实是为了灭口。同时,周奕霏一直觉得疑惑的,距离案发现很近的一个小型湖边的三人痕迹也终于有了答案:庞铁心和田仁松在湖边商量着如何躲过廉政公署的调查,甘保祥躲在不远的地方看到了这一切,因此才被庞铁心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