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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揭开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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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堪还是其他什么,她是不在意的,她只想让师兄看到涂碧华的真面目。    是夜,月白风清,她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住处,令她惊喜的是师兄竟然还站在门口,门前挂着的灯笼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那影子躺在地上,被她一脚踩住胸口,年无忧忽然跳出来,故意吓唬他,但是,他似乎已经习惯了。    灯火下的脸,失了血色,连笑容都那么虚假。    “无忧,我有事跟你说。”    “再等等,”年无忧叹气,“那个叫常禄的大概被灭口了,我把大街小巷找遍了,都没找到他的影子。”    “无忧,我有事情跟你说。”    “算了…”年无忧摆摆手,“我又没怪你。”他理所当然地以为,他是来道歉的。    “无忧,谢谢你的体谅,我不该对你发脾气,”师兄垂眸安静地笑了笑,“我想跟你说,我们准备要启程了,就在后天早上。”    “真的?”年无忧惊喜地攀住他的肩膀,“师兄,你终于开窍了。”    年羹尧无奈地叹气,笑着将她的手慢慢放好:“姑娘家家的,以后不能这么不庄重。”    “我不管。”年无忧挽住他的手臂,“谁叫你是我师兄。”    “可是师兄也不能陪你一辈子,”他柔柔地说着,按了按她的额头,“后天,我就要带碧华回京城了,你要学会照顾自己。”    是她听错了吗?年无忧感觉头上劈下一道雷:“为什么要回京城,而且是和……她……”年无忧本想直呼贱女人,又担心惹怒师兄。    “碧华身体不适,要回去休养。”他只是笑笑,再次把胳膊从她手里抽出来。    “她生病又不是你害的,干什么要你照顾?”年无忧不高兴,却见师兄面露难色,“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其实……”师兄张张了嘴,犹豫了下,“她千里奔波来找我,才累出了病,就算是出于江湖道义,我也不能不管。”    “我也是千里奔波来的,”年无忧越讲越急,“只因我没生病,你便不管我了吗?”她咬咬牙,“你不在,要是苦行僧找到了我呢?”年无忧摇着他的手臂,眼巴巴地望着他,楚楚可怜的样子,“我没有你想得那么厉害,有一天,我也会杀掉的。”她想师兄总不会丢下他不管,他对她也是有过承诺的,可是他却把手臂抽了回去。    “无忧,你从没真正地当过一个人,你不知道人的能力比他的生命更有限,”师兄转过身,只露出一个侧过脸,之后便是一声无奈轻叹,“抱歉,你以后的路非我能力所及,你要自己走了。”    年无忧不甘心地拉住他的衣袖:“你说过,天塌下还有你帮我顶着,如果苦行僧找到我,我会死的……”这已经应该算是一种哀求,可他的袖子从她指间抽过的那一瞬,她便觉得她再也握不住那段缘分了。    凤凰花树下的少年,又一次转身离去。    “这次又是为了什么?除了你的前程,还有谁比我更重要吗?”    “无忧……碧华生病了,我必须要留在她身边照顾她。”    话音落地,那个身影慢慢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原是为涂碧华那女贱人,年无忧气不过,砰的一声,一掌便把门口的石狮子轰掉了半边脸,她的粗野把正准备进门的婢女吓了一跳,手里的东西都掉在地上。    年无忧抢先一步弯腰,将地上的东西提起来:“这是什么?”    “这是小姐的药。”    这女子是涂碧华带来的婢女,她口中的小姐自然指的涂碧华,年无忧本想把药拿去检查一番,但顾虑道师兄的心情,便暂时将药还给了她,然后偷偷潜到厨房边藏起来,打算等婢女把药熬完,再把药渣子偷出来,可是她再草丛里卧了一夜,婢女都没有出现,直到第二天早晨,那时候年无忧正犯迷糊,顿时睡意全无,暗暗地在心里骂她。    年无忧在外头又蹲了两个时辰,没想到师兄也到厨房来了,还亲自端了药出来,那婢女喜滋滋地跟在他身后,年无忧便跟上他们,师兄把药送到涂碧华的房里,又说了几句体己话这才离开。    年无忧蹲在门外的草丛里思量,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师兄从前的确喜欢涂碧华,和喜欢宴喜儿一样,男人都喜欢有姿色的女人,师兄也是个正常的男子,可是他从来只宠她这个师妹掌门,不曾这样体贴地对待过她们任何一个。    为什么涂碧华生了一次病,就能够扭转局势,早知道她也……    正想着,一股热水迎头浇来,烫得她叫不出声。    年无忧把拳头塞进嘴里,猫着腰偷偷溜走了,她走到池塘边清洗,左顾右盼照了照,还好只是烫红了一些。这点程度的烫伤虽然不会伤及容貌,但是会延缓她蜕皮的速度,为了找师兄,她已经好几个晚上,都没有进行过蜕皮了,现在被热水一烫,恐怕还要再过一段时间才能继续,年无忧用手掬水,将阿麋的脸洗干净,临水照镜般左右顾盼,虽然无可挑剔,但到底不是自己的。    她不是见异思迁的人,最想要的,便是最初的。    她对师兄,只回到凤凰花树下比剑拆招的岁月。    “唉……”    一声叹息如风般拂起波纹,荡漾的水波之中,忽然出现了另一张脸孔,对着她笑笑:“长这么漂亮还叹气,若是找不到婆家,可以来找我啊。”    年无忧惊奇的抬头,便看到登徒子的笑容在不断扩大。    这是个长着桃花眼的男子,风流不羁,气韵和卿悦有几分相似,不过少了份俊朗飘逸,却添了一身兵戎戾气。    “嗯?”他捏住鼻子,翘着小拇指嫌弃道,“什么味儿……”    年无忧这才觉出来,低头嗅了嗅,嗅到一股药味儿。她猛地一惊,那不是洗脸水,是药!    年无忧蹭地站起来,往厨房的方向跑去。    “喂,你虽然难闻了点儿,但是我不嫌……”    那个登徒子的声音瞬间被远远抛开,年无忧一口气跑回厨房,幸好未到中午,用厨房的人不多,那药渣子还在。    涂碧华,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拆穿你的真面目。年无忧用裙子兜了药渣,往最近的医馆跑去,然后把药渣抖道柜台上,叫大夫查验,大夫查了一遍道:“这是安胎的。”    安……安胎!    原来她是骗师兄有了身孕,这下算是真相大白了,年无忧失落地从医馆里出来,应当高兴才是,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从江湖道义上来讲,师兄被骗也是活该,谁叫他占了人家女孩儿便宜,这下好了,被人讹上还不能叫屈。    年无忧叹着气,兜着药渣子,不知不觉便回到了住处,却在门口徘徊不前。    “无忧!”    听到师兄的声音,她像被锥子扎一下,立即跳起来,往宅子里跑了,就在刚刚,她做了一个决定,于是兜着药渣子来到了涂碧华的房间,那婢女缩手缩脚,想拦她又不敢拦,看了都让人觉得可怜。    “你去通报一声。”年无忧说话也什么力气,等婢女进去通报,师兄又找了过来,年无忧没法子,一步跨进去,又迅速把门勾上。    “年无忧果然还是一样地粗……”涂碧华的视线落到那药渣子上,喉咙像被卡住了。    “我是来和你做生意的。”年无忧仍旧背贴着门,从纱格子里瞄到师兄从门前经过,这才松了口气,将兜了一路的药渣倒到地上,任婢女收拾去了。    “什么条件?”涂碧华绝望地闭了闭眼睛。    年无忧顿了顿:“对不起。”    涂碧华蓦地睁大眼睛,骇然地问:“你年无忧居然跟我道歉?”    “这声对不起是替师兄说的。”年无忧装模作样地咳嗽一声,又换上了长者的语气,“既然你的清白已经给了师兄,那么年夫人的位子应当是你的,条件就是,你要一个人一辈子守着年府终老。”    “什么?”涂碧华冷哼。“你的意思是……我的丈夫是你的,我的名分是你施舍的。”    “你这么说,好像也没错。”    涂碧华像是听了一个笑话,一边修指甲一边道:“就当你说的是实话,凭什么年夫人的位子,你想给就给,凭什么认为他会听的你,到底凭什么……”她语气一重,将指教刀狠狠一拍。    不过一个假装怀孕的骗子,竟然如此理直气壮,年无忧坐过去朝着桌面一击掌,四条桌腿瞬间折断,连她做的凳子也折了一条腿,当她仰面躺到时,婢女立即跑过去趴到她的身后,将她顶住。    “年无忧,你……”    年无忧抓住她的手指,冷笑:“你没得选,必须答应。”    “你……”她瞪着她,倏忽一笑,眼中的怒意刹那间开出花来,“不如我门现在就去找少将军,你告诉他我假孕之事,且看他会不会弃我不顾。”她说的时候,是那么自信,像是等着看她出糗。    年无忧偏生不信,因为她最讨厌欺骗,而师兄是最相像的两个人。    “无忧,刚才叫你,你跑什么?”    年无忧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看着他笑盈盈地走来,便把涂碧华也叫了出来。    “你们?”他有些糊涂了,“你们怎么在一块儿?”    “师兄,我有问题想问你。”年无忧便把事儿说了一遍。“师兄,你还要带这个骗子回京城吗?你还要娶她吗?”    然而师兄一直很平静,不仅没责怪涂碧华,反而向她道歉,平日太过疏忽于她,日后一定加倍补偿之类的情话。    “师兄,”年无忧瞪大眼睛,“你脑子让门夹了。”然而师兄并不理她,她便赌气地扭头:“让苦行僧早些杀了我才好。”说完侧过脸瞥了一眼,见师兄没有挽留的意思,便气冲冲地跑了出去。    这一次,他不可原谅。    年无忧埋头跑到门口,却撞上一个刚进门的影子,她抬头很轻巧地绕过他,而他竟然追了出来。    他就是那个在池塘边的登徒子。    “姑娘,姑娘,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那个声音时远时尽,年无忧忽快忽慢,故意那他开涮,玩够了,打算把他远远抛开,但是他却忽然说道:“姑娘,在下襄余,敢问姑娘大名。”    襄余?年无忧转身问了一遍:“乌拉那拉氏襄余?当今皇后的亲哥哥。”    他笑容款款地点头:“正是,正是,敢问姑娘芳名。”    “阿麋。”她随口应道,上下打量起他来,虽然是手足兄妹,但是皇后沉静精明,并不他那样肤浅轻浮。“你是怎么跟上来的?”瞧他的样子,斯斯文文,不像武林高手。    “多亏了这个。”他指了指她腰间的铃铛,“很漂亮的铃铛,很精致,不过怎么看着像是宫中之物。”    年无忧用手覆在腰间:“怎么?宫里才有好东西吗?”    “阿麋姑娘,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先走了。”年无忧刚一转身,他便挡了过来,结果却被她掀倒在地。“敢拦我的路,你找死啊。”今日心情不好,要不是看在他与卿悦有几分相似,早把他骨头打断了,年无忧要走,他却抱住了她的脚,把大街上的人都叫了过来。    “陪我喝杯茶,我就不同你计较。”可是话音刚落,他便把嘴巴一咧,痛呼出声。    年无忧一脚踩住他的手掌,碾了碾问道:“还想不想喝茶?”    “不喝不喝……”    年无忧松开脚,四周都是指指点点的声音,她地扫过一眼,嘴角噙着抹冷笑,人群中有一个人忽然掉头跑了,她微微蹙眉,想要追去,却被拥堵的人群挡住,他们仍在多管闲事地指指点点,直到年无忧掰折一个人的手臂。“他是小偷。”话音刚落,她凌空一跃,便消失在人群之中,铃铃的声音还在响着,很快便消失了。    一个老人慌不择路地钻进巷子,正扶着墙壁喘气儿,面前忽然挂下来一张颠倒的脸,吓得他心脏一梗,趴的一声摔坐在泥泞的地上。    年无忧双手撑住墙壁,转了一圈落站落在地上,拍拍手道:“你是个庸医,怪不得见到我就跑。”    “你想怎么样?”    “还没想好,不过……”年无忧揪住他的领子,将他在半空中,“把你扒光,挂在医馆门口示众也不错,能给别人警示,也是大功一件。”一边手,一边用手拍着他皮糙的脸。    “别别……”他快要哭了,“我把实话都告诉你。”    “说个屁,我都知道了,涂碧华那个贱女人根本没有身孕。”    “我没说她怀孕,我又不是给她瞧病。”    “这是什么意思?”    “你先放我下来,我慢慢告诉你。”    你那无忧将信将疑,但是听完他的话,也顾不得许多,立即跑出了巷子。    老大夫回头笑了笑,继续往巷子深处走去,在走到拐角口的时候,面对着墙壁说道:“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做了。”不一会儿,拐角处走出一个一袭黑袍子,将钱袋丢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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