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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和第十章~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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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这么肯定我会给你做?”    “嗯,你不是说今晚要好好爱我吗?”祝鸿撑着半只手看他,随后眨眨眼睛,脸部的线条柔和了几分。    这下轮到季如许不好意思了,他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随后在桌子下轻轻踢了祝鸿一脚,故作轻松道:“今天你相公我高兴,就满足你这个小小愿望。”    夏天的月亮总是格外明亮,月光洒在河面上,显得波光粼粼的,黑漆漆的树被夜风吹得左摇右摆,蛙声、虫鸣声、鸟叫声,声声不绝。    突然,只听“啪”地一声,季如许拍了一下脖子,骂道:“你个磨人的小妖精,这里蚊子也太多了些,要不是为了你,我可不会受这罪。”说着又抓了抓痒。    祝鸿也被蚊子咬得不行,身上起了好几个大包,有些委屈地说:“可今天是我的生辰。”    季如许就吃软不吃硬,听到后认命般地拿刀在地上磨了几下,便熟练地杀起了鱼,又把葱姜蒜一一切好,而祝鸿就静静地蹲在地上看他做。    两人在河边找了个空旷处,摆上几块砖头,搭了个小灶,把装好了鱼和水的砂锅放上去,点燃了木柴。接着,季如许从布袋里拿了几个番薯,扔进了火内,很厉害地说了句:“等着。”    祝鸿负手而立,佩服道:“你怎么会做这么多事”    季如许眼皮都没眨一下,正在添柴火,答道:“乡野人家出生,在家做多了,也就会了。”    鱼烧熟了,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季如许又抓了把盐巴和葱花撒上去,用勺子搅拌了一下。不一会儿,红薯也有股香甜气息。    季如许起身准备去洗碗,祝鸿摇摇头说:“不必那么麻烦了,两个人用一个勺子一起吃。”    见季如许的神情有些疑惑,祝鸿不禁觉得可爱,他看着月光照在季如许的身上,像那谪仙随时都会飞走一样,心中忽然有些害怕,连忙牵住了他的手,想让他更靠近自己,于是他也这么做了,轻轻俯身贴近了他的唇,唇齿缠绵道:“我很开心,在我的生辰,第一个吻给了我最想给的人。”    季如许登时脸红心跳,被他吻得有些眩晕,一吻结束后,站在原地平复了好久的心情,好一会儿才回身坐在地上。    祝鸿看了看他,眼睛熠熠发光,笑得合不拢嘴,祝鸿觉得火光下的季如许十分好看,便发自内心道:“你真好看。”接着又说起了情话,“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见季如许脸红得跟煮熟了柿子似的,祝鸿再接再厉:“我想跟你吃一辈子。”    季如许暗地给他竖起了大拇指,这讲骚话的本事比自己强多了,还是无师自通的那种,佩服佩服。    月光下,一条鱼,一个锅,两个红薯,两双筷子,一双人正吃得不亦乐乎。    作者有话要说: 加更一章= =就当我签约了补偿的    下一章他们就要睡了!?    ☆、国师速救朕(14)    吃完后, 祝鸿右手提着一大堆东西, 左手牵着季如许的手, 漫步在月光下,途径一棵百年梧桐树时, 祝鸿停下了脚步, 他抬头望着郁郁葱葱的大树, 眼神忽然一亮,“你等等我。”    季如许看着祝鸿从衣襟里拿出了一根丝带, 朝他前进看, 只见是五年前他掉落的蚕丝带, 颜色有些发黄发旧了, 目瞪口呆道:“你还留着呢?”    祝鸿神色有些不自然,讪讪地嗯了一声, 撇过头去说:“先别管那么多, 羊崽子你等着我。”说着就爬到了那棵树上,把那丝带挂在了一根粗壮的树枝上, 然后打了个结,又跳了下来,拍拍手道:“梧桐相待老,鸳鸯会双死, 羊崽子, 我也想和你这样。”    那根白色的丝带随着风飘了飘,季如许抬头去看,心里某个地方柔软了几分, 但嘴强王者悠悠道:“别说那么不吉利的话,再说了,你怎么挂一根白丝带,早知道你要,去城隍庙买几条不就是了。”    “那不一样。”祝鸿摇摇头。    季如许抬抬眼皮:“哪不一样?”    祝鸿直视着他,深邃的瞳孔幽幽泛光,淡然一笑,“因为这是定情之物。”见他有所疑惑,祝鸿没有说话,心里却在想着,要不是因为那条丝带,自己也不会忽然发现自己的心,而五年内除了那枚竹叶,就只有这条丝带陪着自己度过那一千多个日日夜夜。    到了客栈后,祝鸿正准备推开房门睡觉,季如许留住了他,干咳了一声,故作轻松道:“今晚你就和我睡,该是我实现诺言的时候了。”    祝鸿一怔,推开的动作僵在了原地,似是不敢相信似的,傻兮兮地问了一句:“你确定?”    “哟呵,不来算了,本来本大爷我还想好好疼你,看来还是算了。”季如许摇了摇扇子,啧了几句嘴,“可惜啊可惜。”    祝鸿嘴角噙着一抹笑,转身走到了季如许身边,抵着他的额头,轻声说:“嗯,今晚不去你房间了。”见季如许表情有些泄气,又不要脸地说,“去我房间。”    “诶,你干嘛?”季如许一个没站稳就被祝鸿打横抱起,连忙箍住了他的脖子稳住身形,拍着他的背大叫道:“喂,小皇帝,你做什么!?”    “自然是做想做之事。”祝鸿亲了季如许的脸一下,“让你睡我。”    季如许脸顿时就变得通红,连忙稳住自己内心的紧张与激动,自己就要当攻了!看小皇帝如此主动,估摸着自己也省点力气,三个世界了,他总算可以做攻了,于是喜笑颜开,就差拍手叫好。    祝鸿见他这幅模样挑了挑眉,将他的身子轻轻放躺,季如许一看,登时整个人就不好了,脸蛋一阵发烫,连忙起身反趴在他身上,但羊崽子哪能斗得过飞龙,一不留神就被龙见招拆招,吃得个干干净净,骨头都不剩。    第二天醒来季如许看着一脸餍足的人,十分恼火,呼吸了几口气后才遏制住自己的情绪,心中不住地安慰自己,这次不行还有下次,下次不行还有下下次,总有一次自己是可以的!    祝鸿觉得周围的气压越来越低,连忙安抚好季如许的情绪,在他唇上啄了一口,讨好道:“这次是我,下次让你。”    这还差不多,季如许脸色总算好了一点,就是腰实在是痛,“嘶”了一声,祝鸿听到后连忙帮他按摩,带着歉意道:“我一时有些猛......”    “啥?就你还猛?呵呵。”话还没说完,季如许就打断了他,嘲笑了一声,“那你是没见过厉害的人。”    祝鸿一听,登时眉毛就竖起来了,微阖着眼帘,淡淡道:“这么说,你见多识广?”    “那是自然。”季如许又开始吹牛了,神情很是得意,手也晃了晃,说得那是有声有色,就跟真的似的,“这五年我历经千帆,什么人我没见过,就你这水平,啧啧啧,不想打击你。”    “嗯。”祝鸿瞥了他一眼,唇上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意,“那就麻烦羊国师以后加倍爱我了。”    季如许大手一挥,装逼道:“那是自然。”    已是日上竿头,桂一刀见两人还没起来,想着不会发生什么事情,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毕竟这是京城,一个不小心可就是万劫不复的地步,于是连忙跑到季如许房间里,敲了好几下都没听到声音,喊道:“喂,羊贤弟,你咋地还没起来?”    自是没人理他,桂一刀又跑到祝鸿的房间,“咚咚咚”敲了几下,“主子?”    两人还在甜甜蜜蜜,被打扰得什么心情都没有了,季如许推了祝鸿一下,“你去应他。”    祝鸿从榻上起身,匆匆穿上衣服,太阳穴直跳,越想越气,这桂一刀是第二次打扰好戏了,想给他好脸色都难,不悦道:“有何事?”    桂一刀踮起脚尖,假装漫不经心地瞄了一眼屋内,只是从那个位置看什么都看不得,有些不甘心,这才吸了吸鼻子道:“今天晚上跟我去不,我去见向子清。”    祝鸿总算是想起正事了,点了点头,随后把门关上,抛出了两个字,“等我。”    屋内的两人连忙穿上衣服,祝鸿先出房间门把桂一刀引走,季如许晚一步赶到下面。    桂一刀正在吃午饭,他望着下楼的季如许,眉头微蹙,疑惑道:“羊贤弟怎么走路有些歪,莫不是脚扭到了?”    季如许还在走楼梯,听到后一个踉跄,差点摔在楼梯下,又见祝鸿一边搀扶他一边在笑,脸上更是过不去了,心里不断骂娘,真想和桂一刀打一架。    几人在房间内睡了一会儿,总算到了傍晚,三人赶到了城西的乱葬岗,略扫了一眼,见向子清还没来,便隐藏在了一棵大树下,静静等待着那久仰大名的丞相。    一刻钟后,向子清果然来了,他坐在一辆马车上,随后车夫默默往回走,向子清远远地看着那些死人。    就算是桂一刀也觉得有些惊奇,轻声道:“向子清难道不怕得瘟疫?”    季如许说不知道,要知道这可是在古代,乱葬岗是什么地方,什么得了病的人都有,很有可能就会染上瘟疫,而向子清非但不怕,还三头两头地望这跑,也真是奇人了。    三人就眼睁睁地看着他绕了死人一圈,最后向子清快要离开的时候,几人才从树后面出来,桂一刀首先发话了,手指着自己,呲牙咧嘴道:“向弟,你记得我不?我是一刀啊。”    向子清点点头,做了个礼,“刀哥好久不见。”说着眼神又瞥了一眼旁边两人,看到祝鸿后,也只是闪过一丝讶异的神情。但向子清心思活络,一看就知道几人想做什么,抬头望了眼天空,“这里不方便,我们去茶馆说。”    兜兜转转后,向子清带人来到了一所私人茶馆,房间里飘着一股香味,季如许闻了闻,竟是觉得这味道很熟悉,仔细想了想,却好像从来没有在古代闻到过,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好像是香奈儿的香水味......    但随后向子清就打断了季如许的猜想,只见他跪在地上,做了个大礼,“微臣向子清参见皇上。”    祝鸿听到后嘴角蓦地一挑,没有说话而是自顾自地吹凉茶水,直到向子清跪了一分钟,祝鸿才做作地扶他起身:冷悠悠道:“丞相,我现在可不是皇帝。”    向子清嘴角抽了抽,哪里不知道祝鸿是故意的,但人家是皇帝,自己这个穿越者搞错了对象,的确是自己的不对,虽然祝鸿不知道,但心里难免也有些过意不去,“皇上,微臣向子清向您请罪。”    “哦?”祝鸿这下来兴趣了,他望了一眼同样诧异的季如许,眼神动了动,示意听向子清接下来的话。    向子清稍弯着腰低头道:“皇上您五年前发生那件事,很大的责任在我,那时我还在做邵乐康的幕僚,年轻气盛的我也想干一番大事业,我本以为那邵乐康就是我的伯牙,可现在看到他这样,也知道是我想错了。”    “而那法子就是我想出来的,最终导致您掉入悬崖,好在您现在平安无事......但我良心不安,我的错由我承担,若您不嫌弃,我愿意助力您重登基。”    祝鸿面无表情地看他,心中却有些恼火,不只是因为这件事情,还有就是他不知道向子清的话能信几分,“我如何信你?”    向子清微微一笑,望着季如许和祝鸿,自信道:“玉玺在哪,我知道。”    季如许眼皮直跳,这话怎么如此熟悉,而向子清刚刚给他的眼神也是意味不明,仿佛意思像是在说“我懂你”,这人太看不透了。    “你知道在哪又如何?不是在皇帝老儿那还在哪。”桂一刀插嘴道。    向子清摇摇头,“玉玺在我这。”说着就从袖口里拿出了一样东西。    众人一看都大为惊讶,向子清把他呈到祝鸿手上,祝鸿一模,略微扫了一眼就知道这是真品,“邵乐康这么放心你?”    向子清宠辱不惊地“嗯”了一声,解释道:“这几年我做的事情他都挺满意,而盖章又麻烦,索性就给我了。”    见祝鸿不信,向子清忽然把头转向了季如许,眼神有许多说不清的意味,“皇上,可否让我跟羊国师单独聊一会儿,不需很久。”    季如许眉头一蹙,搞不懂向子清要做什么,倒不如就遂了他的意,看看到底搞什么鬼,于是向祝鸿点点头,其他两人则到门外去了。    人一走,向子清就从地上爬起来,大口喝了一杯茶,又吃了几颗葡萄,随意地吐掉了几颗籽才说,“季如许,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向子清不简单啊= =    加更完了 没想到明天的我还是辣么忙    ☆、国师速救朕(15)    季如许面色一僵, 在这个世界不该会有人知道他原本的名字, 但向子清知道, 那就说明他比自己想象中的厉害多了。    “你是谁?”季如许直直盯着他。    向子清吐葡萄皮吐了一地,慢悠悠道:“我和你一样, 来自另一个世界, 你的任务我不知道, 但为了获得你的信任,顺便完成我的任务, 我就直接和你说了, 我的任务就是帮助皇帝登基。”    见季如许神情还是有所疑惑, 向子清又解释, “本来我以为是帮邵乐康登基,所以才费尽心思走到他身边, 助他当皇帝, 按道理来说,他登基那段时间便是我离开之时, 但没想到我待了五年还没离开这个世界,我这些年来非常疑惑,但今日看到祝鸿还活着,我就知道我帮错人了。”    原来还有这么高大上的任务, 季如许道:“那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还知道我不是这个世界中的人?”    向子清咬了一个梨,汁水四溅,“系统告诉我的。”    原来自己穿越的世界还会有别的外来者, 季如许突然有一种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感觉,顿时就看向子清亲切了许多。    “是不是很意外别的人也能来这个世界?”向子清打了一个响指,边蹲在地上边埋怨道:“来这这么久了,我tm还是无法忍受这衣服,这么热的天穿得这么厚,痱子都要惹一身出来......”    季如许太阳穴抽了抽,他没想到向子清的本性如此放荡不羁爱自由,还这么话唠......竟然能一个人连续说一分钟,季如许佩服得五体投地。    向子清又摘了几个葡萄在嘴里,囫囵道:“不行,这葡萄没有之前吃的甜,一定是那个老管家捞了油水,进了一些次货,等着,待会儿我就骂他几句......”    季如许还想过问是哪个系统,向子清蓦地不回答这些问题了,只问了一句,“到底要不要我帮忙?”    见他这样反应,季如许蓦地一想,肯定是不可言说的秘密,既然能从系统那得知自己的消息,那么很有可能向子清的级别比自己高,能力相应也会更强,但一时不好逼得太急,只好伸出手,“合作愉快。”    向子清也用绢布把手擦干净,握了握,哈哈大笑:“合作愉快。”    出来后向子清朝祝鸿行礼,祝鸿淡淡瞥了一眼,没有理他,而是问满面红光的季如许,语气有些委屈:“你在里面说了什么,怎么这么开心?”    季如许差点就要笑出花了,扭着祝鸿的脸,乐呵呵道:“谈的自然是正事,反正我已经代表了你,宣告和向子清合作了。”说着又捏了捏祝鸿的脸,傻乎乎地亲了一口他的脸颊,“我好高兴啊,小皇帝。”    祝鸿郁闷的心情瞬间就没了,脸上的余温还在,也跟着他一起笑,轻轻刮了一下季如许的鼻子,“你个捣蛋鬼,都不和我商量就自作主张。”    桂一刀站在他俩旁边,见两人旁若无人地秀恩爱,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连忙扯着向子清离开这是非之地。    几天后,楼贤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盼到了和女儿相见的日子,早早地就到了偕春园,季如许和祝鸿悄悄尾随在后面,一个时辰后,天刚刚黑,就见有一顶素雅的轿子停在了桥下,里面出来了一个蒙着纱巾的女子,正是楼小晴。    楼小晴左顾右盼,见园子里的人大多数都回家后,才匆匆小跑到亭子里,见到了白发苍苍的楼贤。    “爹——”楼小晴连忙跑过去,跪在了楼贤面前。    楼贤正坐在椅子上发呆,胸口贴着白天做好的家乡大饼,听到声音后身形一滞,回过身看她,把她扶起来,声音有些嘶哑,“晴晴,爹爹给你带饼吃了。”    楼小晴点点头,接过了还热乎着的饼,喉咙一梗,开始诉苦了。    躲在一旁的季如许被蚊子叮得实在是受不了了,可又不敢拍,怕放出声音,咬牙切齿道:“痒死我了。”    祝鸿转头看他,拿手掌帮他扇风,眼睛望着亭子里的两人,沉思道:“你说我们要怎样从楼小晴身上下手。”    季如许“嘶”了一声,痒得心烦气乱差点哭出来,“倒不如看看楼小晴在邵乐康心中的分量是多少,若是多的话,楼小晴的利用价值就大,反之就别管他父女俩了。”    见父女们哭得死去活来的,祝鸿觉得索然无味,“他们好不容易相见,我们在这偷看不是君子作为,走。”    季如许跟了上去,只是大腿实在痒,一边走路一边挠,嘴里骂骂咧咧的,祝鸿走在前面,看到后无奈地笑了笑,趁着街上没什么人,就背着季如许回去了。    走了一段路,季如许有些不好意思,哪里有攻让受背的,哼哼唧唧地嚷着要下来,祝鸿牵起嘴角,轻轻拍了拍他的腿,哄道:“羊崽子,你怎么在背上都这么不老实。”    “我叫你背了吗?我都没说我腿铬得疼。”季如许贴着他耳朵说。    祝鸿感到自己的耳朵一阵热气,湿湿热热的,尤其是在这燥热的夏天,某种**更是蠢蠢欲动了,于是越走越偏,越往里走草越多,季如许发现不对,疑惑道:“小皇帝,你是不是迷路了?”    “嗯。”祝鸿淡淡地应了一声,某个心思冒上了心尖,最后把人带到了一个稍微干净的地方,放下季如许后,蓦地一笑,顺势就把人推倒了。    祝鸿拨开草丛,轻轻含着他的耳垂,随后轻轻舔着季如许的唇,手脚上下其用,调整了位置,嘴角噙着一抹邪笑:“这次你上我。”    季如许一听,脸上立刻喜笑颜开,笑容都咧到了耳根旁,决定让祝鸿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勇士和一夜七次郎。    但不知怎么的,草丛里只回响着季如许的咆哮声:“卧槽!好多蚊子!姓祝的,这就是你说的上?劳资和你势不两立!”    楼小晴坐在轿子里,心中的恣意又多了几分,现在的她和皇后没什么区别,只需几日她就可以接父亲进宫,让他享受天伦之乐,那自己这么多年的辛苦也值得了。    越想越高兴,竟是没发现轿子停下来了一会儿,更不知道轿夫换了一拨人。    “怎么这么久还没到......”楼小晴小声抱怨道,她掀起了一点帘子,但外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她以为还是在回宫的路上,催促道:“快一点,待会儿重重有赏。”    自是没人应她,楼小晴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太对,连忙喊道:“停轿,停轿!”    轿子没停,反而有越走越快的趋势,楼小晴心中大惊,自己受宠多年,看不惯自己的多的是,一时实在想不出来现在整自己的是谁。    一刻钟后,轿子总算停下了,楼小晴按捺住内心的不安,走了出来,只见是在一个破败的屋子里,蜘蛛网到处都是,用手打了打,尘土飞扬,咳嗽了几声,正声道:“阁下是谁?”    右门口有走路的声音,楼小晴耳尖,一听便知是男人的声音,且走得稳且慢,猜想是四十岁以上,果然传来了一句男声:“珍妃娘娘,是我。”    楼小晴挑挑眉,声音不像太监的,胆子大了几分,急问:“你是谁?”    严鸷鹰隼的眸子盯着她:“珍妃娘娘,我是左将军严鸷。”    “你把我带到这想做什么?”楼小晴见是朝廷里的人,倒没那么怕了,扫了扫地上的灰,就势坐在了稍微干净的地上。    “你的父亲楼贤在我手上,若是不想他死,你就把邵乐康给杀了。”    楼小晴听到后忽然转身看他,惊声道:“你疯了吗?”说着又放低了声音,“你竟然叫我刺杀皇上,是你活得不耐烦,还是你觉得我太蠢了?”    “哼,你有选择的权利,只是若是你选择了邵乐康,那么一天后你就能收到你父亲的项上人头,但如果你听从我的命令,我保证你和楼贤下半辈子锦衣玉食,衣食无忧。”    楼小晴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就算皇上死了,谁又能当皇帝,你这不是要搞得天下大乱吗?”似是想到了什么,“莫非你想当皇帝?”    严鸷没有回应她上一个问题,“要父亲,还是要邵乐康,由你,我只给你七天时间考虑。”接着从怀里拿出了一枚丹,递到了她的手上,“这药给邵乐康吃,别人查不出什么。”    “你不怕我把今晚的事情告诉皇上?”楼小晴瞥了一眼那丹。    严鸷讥笑道:“那就要看是你杀我杀得快,还是我杀找了你四年的爹爹快了。”    楼小晴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思考了良久后,才把那丹药捏在了手中,脚下有些虚浮地往外走。    严鸷在她身后负手打量她:“若是你自杀,你的父亲会和你一起到阴曹地府作伴。”    皇宫里,邵乐康坐在珍珠殿的炕上,焦急地等待着楼小晴到来,只是已经这么晚了,她会去哪,越想越气,顺手打翻了几个茶碗,随后“啪”地一声,邵乐康打了一个宫女一巴掌:“朕养你们有何用?竟连主子都看护不好!”    宫女连忙哭喊着求饶,忽然门外传来一句女声:“皇上,怎么了?夏天容易上火,可得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才是。”    听到声音后,邵乐康立马冲到了门口,抱怨道:“小晴,你去哪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不知道下一个世界写什么,你们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现代萌宠古代仙侠群魔乱舞二次元电竞网配之类的 有啥想看的吗    ☆、国师速救朕(16)    楼小晴安抚好邵乐康的情绪后, 这才柔声说:“臣妾下午时出去了一趟, 看了场戏, 没想到痴迷地忘了时间,皇上, 你可别责罚他们了。”    听到这番话后, 邵乐康烦闷的情绪瞬间消逝, 轻笑道:“好。”    楼小晴暗暗嗳了一声,越想越愧疚, 皇上对自己这么好, 可自己被奸人所逼, 真是头疼。    季如许又是被祝鸿背到客栈的, 他心里非常郁闷,实在憋不住了, 便咬了祝鸿的肩膀一口。    祝鸿装模作样地惨叫, “嘶”了一声,“羊崽子, 你给我轻点。”    季如许用鼻子哼出了几个字:“你等着,回去有你受的。”    “好。”祝鸿眼睛亮了亮,显然把这话当成了不可描述的东西,于是走得更快了。回客栈后, 祝鸿就给季如许上了一课, 让他知道了什么是实践出真知和言出必行。    过了几天,祝鸿拿出了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随后就把季如许拉到了牵牛花下, “你站在那别动,我要画你。”    季如许乖乖地站在那,反正有树荫,好吃好喝地都在面前,挡着也见不到什么太阳,就是画得太慢了些,丛林旁好多蚊子,痒得他想打人。想到上次祝鸿画自己出浴图,画着画着就做了不可描述的事情之后,季如许就感觉脸有点烫。    祝鸿见他一副害羞又怂的模样,越看越觉得可爱,便走到他面前亲了一口,心满意足道:“羊崽子,为什么你的嘴唇这么甜。”    “中午吃蜂蜜的时候没洗脸。”季如许面无表情地舔了舔嘴巴。    祝鸿:......    画后好,祝鸿又把人带到街上,看见一样新奇玩意就要给季如许买,季如许第一次发现原来他是个购物狂魔,只要是对视一件东西超过五秒的,祝鸿都会大手一挥,非常土豪地说:“买!”    “我说姓祝的,你能不能别买了?”季如许手上抱着一大包零碎玩意,咬牙切齿道。    祝鸿手上拿着一根冰糖葫芦,咬了一颗在嘴里,又凑过去递到季如许的口中,眯着眼睛笑,“不行,这都是给你买的,不给你买东西我难受。”    “你都吃多少串糖葫芦了!”季如许总算知道了,以前祝鸿装傻时吃糖葫芦并不是好玩的,他是真的喜欢吃糖葫芦,一吃还停不下来的那种,随后又想,祝鸿这么大手大脚,五年来到底能存多少银子,于是问,“你现在有多少钱?”    祝鸿吃葫芦的动作顿了顿,干咳了一声,语调生硬地说:“那些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要它有何用?”    季如许怼了他一句:“这就是你没有存款的理由吗?”还好在古代,祝鸿是一个皇帝,这要是在现代他就是一个妥妥的月光族,月初花钱毫不手软,月尾穷得叮当响的那种。    祝鸿眨了眨眼睛,把他拖入了一个没人小巷子里,又喂了他一个糖葫芦,唇齿缠绵道:“羊崽子。”    吃吃吃,就知道吃,季如许鄙视了他一眼,却还是被祝鸿的技术吻得云里雾里的。祝鸿看到后,眼底一沉,又加了把劲,把糖葫芦一扔,两人就地玩起了格斗游戏。    七天的时间转眼就到,严鸷已经派人来催了,楼小晴手中握着那颗丹绕着香炉打转。    既然两个都不能选择,倒不如自己吃了算了。可刚把它碰到嘴,楼小晴心中一凛,连忙又放到了盒子里,不,自己不能死,没人知道自己为了坐到这个位置吃了多少苦。    楼小晴想了想,把那丹用布巾包着,放到了衣襟里,静静地听着下人的传报,见人说其他娘娘刚才也去过御书房时,这才坐轿到邵乐康那里去。    邵乐康还在看这两天的奏折,这两天他想了许多,不能再这么颓靡下去,一定要励精图治,刚刚他就叫丞相回家去拿玉玺了,见到楼小晴过来了,想着得从现在开始,于是厉声道:“珍妃,你怎么如此不懂世故?朕在批奏折,你来此作甚?”    楼小晴按压住自己的紧张,从宫女那拿了一杯茶,趁人不注意时把那丹放到了里面,随后递到了邵乐康手上,柔声说:“皇上,消消怒。”    邵乐康本来就是装装样子,听到后就把那茶喝得干干净净,好笑道:“爱妃,你手抖什么?”    楼小晴语无伦次地说:“茶碗......太烫,臣妾有些拿不住。”    “原来是这样。”邵乐康瞥了一眼旁边的宫女,语气有些不悦,“换一套厚一点的茶具来。”    楼小晴听他这样说,心中的愧疚又多了几分,对不起,我是为了父亲和我们的孩子......    一天后,邵乐康于子时驾崩,对外传突然心梗而死,燕国上下瞬间大乱,因为这么多年,他膝下竟然连一个皇子都没有。    又过了一日,老臣们聚在一处商讨国家大事,并“无意中”透露哀帝还在世,其他的官员们登时吓得说不出话来,随后又在城门口发布了公告,朝堂和民间顿时就炸开了锅。    同一天,燕国各地都发了告示,意思大致就是:哀帝并没有死,而是为了避世,在道观里做起了道士;哀帝心智也与之前大不相同,愿意为了解救天下苍生,重新步入红尘等等。    各个地区的书屋里也上了很多关于祝鸿的故事,大多都具有传奇色彩,大智若愚得不像是人,更像是妖。俨然把祝鸿写成了一个刚开始看破红尘,不愿被世俗污染的智者,最后却为了天下苍生,迫不得已重新踏上不归路的圣人。    “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啊?哀帝不是六年前就死了嘛?”    “我看是有人想趁机作乱,我可听说哀帝天生痴痴呆呆的,哪会一下子就这么聪明?”    “管他是哪个当皇帝,反正不是俺,只要能把我们燕国治理得风调雨顺的,是哪个又有什么问题。”    三天后,舆论风向就变了,百姓们忽然就觉得祝鸿能带领燕国走向盛世,且趋势越来越烈,恨不得登基大典提前一点。    而这一切的成果都要归功于季如许和祝鸿,两人叫书生们写了很多传奇的故事,越玄越好。而徐明、向子清和严鸷也在外面造了一些势,一时举国都欢庆祝鸿归来。    客栈内,向子清把玉玺交给两人手上,最后朝祝鸿拜了拜,等祝鸿去忙后,又在季如许耳边说:“等你男朋友登基了,我就可以去下一个世界了。”    季如许干咳了一声,满脸通红,不知怎么的,在古代听到了男朋友这三个字,总有一种羞耻感,觉得怪怪的。    “怎么?你害羞了?”向子清从衣襟里拿出了一个电风扇和四节电池,利落地就把电池装了进去,恣意地朝自己这边吹,见季如许目瞪口呆,“你没有吗?”    季如许连忙靠近了他一点,嘴巴张了张,指了指电风扇,“你能把其他世界的东西带过来?”    这话问得奇怪,向子清朝他吹了吹,眨眨眼睛,“难道你不能?”    “不能。”季如许得知这个消息后,咬牙切齿,他就知道那个系统一点用都没有,要是能带什么东西过来,自己直接就可以做异世代购发家致富了好吗!    向子清看他这幅表情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于是从衣襟掏出了好多宝贝给他,安慰道:“反正我也快走了,留着也没什么用,都给你了。”    两天后,祝鸿和季如许在宫里的各个角落走了一遍,“羊崽子,我们又回来了。”    季如许点点头,邵乐康果然和徐明咒得一样,被自己的爱人亲手投毒,身体在那一天萎缩得不成样,牙齿头发都掉光了,的确是不得好死。    两人已经知道邵乐康是如何死的,遵守了约定,放了楼贤一条命,也让楼小晴出了宫,父女两人这一生可以享受无尽的荣华富贵。    四个月后,正是黄道吉日,祝鸿穿着前两日才做好的龙袍皇冠在文武百官的注视下,开始祭天。    但这次的祭天,祝鸿心境却和上次完全不一样,他望着下面的季如许,有一种和他牵手大告天下的冲动,但最终还是被理智给打败了,对着季如许笑了笑。    大赦天下结束,开始颁布诏书,季如许注视着高高在上的人,蓦地有一种吾家有儿终长成的欣慰感,头上的丝带又飘了几分。    祝鸿接过传国玉玺后,阴沉的表情总算有了几分笑意,兜兜转转最终还是回到了自己手里。祝鸿早就在心中想好了,等再过几个月皇位稳定了,自己就会公告天下,娶羊作人为皇后。    想着想着,祝鸿看着季如许的眼神又柔和了几分。徐明和严鸷注意到后,表情又僵了僵,就知道这傻皇帝本性难移!    宫中的乐师响起了庄重的乐曲,祝鸿被内侍扶着登上了皇位,随后接受文武百官和边境小国的朝贺。    就在这时,季如许忽然感觉到胸口一阵痛意,心脏被刀子戳穿了,他用手摸了摸,发现手上全是血,他拖着沉痛的身子,慢慢转身,不可置信地望着身后的那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杀季如许的人是谁= =猜对有奖~    ☆、国师速救朕(17)    楼贤撕开了人|皮|面|具, 又把刀往前捅了几分, 冷笑道:“因果报应。”    祝鸿还在听贺词, 突然心中砰砰直跳,连忙瞥了一眼季如许, 就见他背对着自己, 背部带血的刀子刺痛了自己的眼睛, 祝鸿撇开了朝贺的官员,跌跌撞撞地踏着汉白玉, 疯了似的冲了过去。    文武百官们立刻跪在地上, 吓出了一身冷汗, 大喊道:“皇上!”    季如许指了指楼贤, 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身旁的官员们怔在了那里。    严鸷看到这幅场景后, 瞥了一眼疯疯癫癫的楼贤,楼贤也注意到了他的眼神, 两人打了个照面。楼贤朝天大笑了几声,嘴里不停嘀咕,“女儿外孙,我给你们报仇了, 说话算数, 说话算数......”又把那刀从季如许身上抽出,自刎了。    祝鸿怔在了那里,过了好几秒才反应刚刚发生了什么, 慢慢蹲在了季如许身边,抱着满身是血的季如许,话语轻颤地说:“羊崽子......羊崽子......”    季如许脸上的血色消失殆尽,好想跟祝鸿说话,可是讲不出来,他的瞳孔已经涣散了,似乎想到了什么,用沾满了血的手指,一笔一划地写着:我没事。    祝鸿点点头,眼睛酸得慌,忙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嘴边,话中带着哭腔,“别写了,你别写了,你......还没和我梧桐相待老,羊崽子,朕不允许你死!”    季如许笑了笑,借着最后的力气,颤颤巍巍地用另一只手指在祝鸿的龙袍上写了几个字:我羊作人这一生只爱好和平和你。    “朕知道,朕知道。”祝鸿嘴角下压,喉咙一梗,把季如许往自己身上贴,边亲他边对他说,“你不会死的,不会的!御医!御医!还不快去叫御医!”    官员们手忙脚乱地散开去找御医,站在祝鸿后面的严鸷嘴角挑了挑,又看着躺在一旁死了的楼贤,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下。    羊作人还是死了,死不瞑目。    严府中,严鸷听到下人说祝鸿一蹶不振的消息后,半阖着的眼睛眯了眯,自己好不容易来了一石二鸟之计,没想到在重要关头掉了链子。    严鸷瞥了一眼手下,阴沉的声音响起:“处理干净了?”    手下颔首,“自楼贤死后,便再也没有人知道邵乐康还有一个儿子,楼贤还以为楼小晴和他外孙是皇上派人杀的,熟不知是大人您先让楼小晴毒死邵乐康,接着再杀死楼小晴,最后借楼贤报仇之手杀死羊作人。大人,您这计谋高啊!”    严鸷“嗯”了一声,自己这么做也是为了让祝鸿心无旁骛地整理朝纲,那些无关紧要的人通通除掉便是,似是想到了什么,又问:“邵乐康的儿子留了活路?”    “属下听你的命令,留了。”    “那你下去。”严鸷挥了挥手,手下慢慢告退,忽然一根弓箭向手下的后脑勺射去,一箭穿树,死死钉在了树上。    皇宫里,祝鸿静静注视着水晶棺中僵硬了的季如许,内侍已经是第三次叫祝鸿用膳,见没人理后,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默默退下了。    祝鸿用手指在棺材上面刻画着季如许的五官:“羊崽子,别睡了,快起来。”    “你怎么睡得那么熟,两天了,快起来吃饭,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吃的烧鸡。”祝鸿从身旁的地上捡起了烤鸡,发现已经冷了,眉毛皱了皱,朝侍人喊,“怎么饭菜这么冷,还不快去换一道!”    侍人连忙跑过来,喏了一声,祝鸿恢复了刚刚的笑意,神情专注地盯着一动不动的人,“我想吃你给我做的鱼汤,好些日子没尝了,馋得慌。”    祝鸿的手上还握着季如许头上的白丝带,捏得已经变形了:“你说的对,早知道我就不用白丝带挂在梧桐树上了,不吉利......该听你的。”    自是没人应他,祝鸿第一次发现连呼吸都会心疼,他轻轻拍了拍棺材,悲咽道:“你再不起来,朕就册封你为皇后了,我还要告诉全天下,你给我生了好多孩子,个个长得都像你,漂亮又聪明。”    祝鸿按捺住内心的悲痛,仔细回想着登基的情形,为了省事,自己直接提升严鸷为御林军从二品大将军,毕竟是自己的亲信,放心些,可谁知出了这种事情。而且自己也已经答应了给楼氏父女荣华富贵,那为什么楼贤还要拼死杀羊作人?    “羊崽子,你疼不疼?”祝鸿亲眼所见那把浸满了血的刀从季如许身上抽出来,那一刻该是有多疼。    祝鸿摸着那苍白得过分的脸,随后亲了亲他的唇,两额相抵呢喃道:“我会查明真相的。”    似是想到了什么,祝鸿失神地说,“你走了,留下鸿雁一个人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倒不如......”    “放我进去!放我进去!我有救活羊国师的法子,耽误了大事你们有几个头可以赔罪!”只听门外突然传出了向子清的声音,向子清不顾侍卫和宦官的阻拦,直接闯到了内殿里。    祝鸿听到他说有救活的办法后,连忙拔步冲到了门外,把向子清拉了进来,眼底浮现出了一团希望,急迫地问:“丞相有什么法子?快说。”    向子清点点头,几步走到棺材旁,端详着和季如许,同样是穿越者,为什么自己的命就没有他那么好呢?自己穿越了这么多世,都找不到那个人,“皇上,臣有法子,但不知道管不管用。”    祝鸿稳定了慌张的情绪,正声说:“无需担心,尽管去试。”    向子清应了一声,“只是我这法子不方便外人在场,所以......”    话还没说完就被祝鸿打断,祝鸿立马叫所有人都出去,临别时深深望了一眼季如许,声音了提高了几分,叮嘱道:“丞相,朕等你的好消息。”说着大门就“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间内只留向子清和季如许两人。    向子清撸起袖子,从衣襟里掏出一块黑不溜秋的东西,打开了水晶棺,往季如许嘴里塞去,一边看着季如许的变化,一边嘀咕:“我可是为了救你把我保命的东西给你了啊,你一定要和祝鸿好好的。”    “唉,你们也是一对苦命鸳鸯,我救你,也是想做好事攒人品,到时候沾沾你的福气,让我和他见面。”向子清支着下巴曲手指道。    已过了半小时,向子清忽的发现不对劲,按道理来说不管是死了多久的,只要身子没化,吃了黑珍珠,不到一刻钟就可以起死回生,但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季如许一点反应都没有,向子清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不会的.....不会的,没错啊。”向子清探了探季如许的呼吸,确实一点气息都没有,这才慌了起来,该死!早知道就不说大话了,要不趁机跑路?向子清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对啊!反正祝鸿登基了,自己也确实要走了。    向子清做贼心虚地轻轻打开了门,门外一个人都没有,这就是最好的逃跑机会!正准备逃之夭夭时,忽然余光中看到自己的衣服上莫名其妙地出现了几个字,上面写着:“向子清同学,你要去哪?”    季如许发现自己有意识时,开心得差点要跳起来,可是过后他惊悚地意识到一件事情——自己是飘在空中的。    难道自己死了,还做了一只能上天入地的阿飘?季如许哭笑不得,因为他用掉了那三条命,本来该判定为任务失败离开的,可是当他发现自己还留在这个世界时,心中的期冀与眷恋又多了几分。    自己舍不得那个叫祝鸿的小皇帝。    身旁的向子清看不到自己,季如许走到他身边呲牙咧嘴、扮鬼脸、扯他脸,向子清一点反应都没有,季如许这才真的确信,自己成为了阿飘。    正当季如许头疼的时候,又看到向子清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季如许决定逗逗他,便用手指在他衣服上写字,没想到的是,向子清这下竟然能看到字!    得知这个事情后,季如许的心里总算有了安慰,没管杵在门口呆若木鸡的向子清,而是直接飘出了殿外,到处寻找祝鸿。    祝鸿几次忍住了要去查看的动作,心不在焉地喝茶,突然他瞥到墙上一幅画作上显现出了许多字,一时怔得手停在半空中。    只见上面写着:“小皇帝,我是羊作人,我没死,这么说也不对,我死了,好像更不对,反正就是我的身体死了,灵魂还在,我成了鬼,你看不见我,但我看得到你,我就在你身边,高高挂在天空,你害不害怕?”    季如许写这个的时候,眼神一直直视着前方的祝鸿,只要祝鸿流露出一点害怕的情绪,季如许就决定以后只悄悄地跟在他后面,不打扰他,看他坐享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直至祝鸿死去。    但祝鸿没有,有的只是失而复得的激动。    “你真的是羊崽子?”祝鸿连忙从椅子上起来,随后眼底划过了一丝落寞,“还是我想你想得太入迷了,出现了幻觉,又或者是什么障眼法吗......”    季如许走到祝鸿身边,用手环住了他的腰,靠在了他的肩头,知道他听不见,但还是长吁了一声,“傻子,我真的还活着。”    “我就知道是我太想你了。”祝鸿擦了擦眼睛,又望了一眼那墙上,发现字迹还在,张了张嘴,呆愣道:“怎么还有字?”    季如许飘到书案旁,在宣纸上写:“小皇帝,真的是我,我就在你身边,不是什么障眼法,不信你可以问我问题。”    祝鸿眼神闪了闪,连忙问:“我和你第一次和你亲嘴在什么时候?”    季如许:......    第一个就问这么劲爆的问题,季如许有些受不住,但为了证明自己是真的,只好有点羞涩地写上:“你生日那天。”    祝鸿眼神亮了亮,望着那熟悉的字迹,一连抛出了好几个问题,“你的笔名叫什么?久别重逢的那天我们发生了什么?我们第一次在哪发生的?”    季如许脸黑了,尽管祝鸿看不见,写上:“竹水苦苦死,流觞曲水,雪崩煮鱼,福来客栈。”    祝鸿狠狠打了自己几巴掌,确定自己没看错后,摸了摸干涸的字迹,嘴角一挑:“我有多长?”这个问题只有羊作人能答出来,只要他答对了,那么羊作人就真的还在,真的还活着。    祝鸿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问的好,熟不知头都快被季如许锤爆了,季如许咬牙切齿地看着洋洋得意的那人,这就是给点阳光就灿烂!    “还是我的幻觉。”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季如许瘪了瘪嘴,心不甘情不愿地大手一挥:“六寸。”    看小皇帝那高兴样,季如许就气打不一处来,自己也就是少了那么一寸而已,于是又揉了揉祝鸿的头发。    祝鸿四处望着房间,声音有些微颤,“羊崽子,你在哪?我......看不见您。”    季如许正视着他,猛然觉得祝鸿说话时张合的嘴唇很性感,便贴过去嘴对嘴亲他:“我在这。”随后才惊觉祝鸿看不见也感觉不到,在他脸上划了几下:“我一直在你身边,一直会陪伴着你。”    显然祝鸿没有发现自己脸上有字,季如许认命地飘到画旁:“快照镜子。”    祝鸿看到后,连忙从桌上拿起镜子,眼睛眨了眨,确信自己没有看错后,这才放心下来,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你爱我有多深?”    “三分。”    祝鸿摇摇头,“你不是他。”    “六分?”    祝鸿眼神划过一丝失望,“不是。”    “十分。”十分总可以!?季如许被他闹得没有脾气,不耐烦地写上。    祝鸿照了照镜子,淡淡道:“你为什么就不懂。”    这时季如许忽然灵光一闪,试探地在祝鸿脑壳上写了几个字:“六寸?”    祝鸿的脸上总算露出了笑意,“就是这个,朕相信了,你就是羊崽子!”    “滚!”季如许太阳穴跳了跳,顺手打了祝鸿几巴掌,竟然能在这个时刻耍起流氓,姓祝的也真是够够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 是不是没想到 竟然是楼贤和严鸷。    我是按宋朝的尺寸说的哈哈    设1寸 = 3.12厘米,求祝鸿6寸是多少厘米?答对有奖~    ☆、国师速救朕(完)    大殿中, 向子清得知这个情况后, 无能为力道:“我也只能这样了, 也不知怎么的,为什么你会变成这幅模样。”    “我已经很满意了。”季如许无奈地笑笑, 自己这下真和哑巴没什么区别, 一切只能靠写。    向子清点点头, 任务已经完成了,自己也该走了, 于是他向季如许告别, “小季, 我走了, 有缘自会相见。”    季如许心中有些不舍,虽然和向子清只认识了几个月, 他凑过去抱了抱:“后会有期。”    向子清笑了笑, 背对他大手一挥,潇洒地往前走, 忽然他顿住了脚步,回头望了一眼后面,也不管有没有人听到,留下了一句:“小心系统。”    小心系统是什么意思?季如许心中一凛, 难道系统瞒了他什么东西?他连忙飘过去问, 却见向子清怎么也不回答,最后在这个世界消失了。    这句话让季如许百思不得其解,说实话系统除了坑了一点, 不负责了一点,智障了一点,辣鸡了一点,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那么向子清走时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祝鸿扫视了一圈空荡荡的屋子,已经唤羊作人好久了,却没有回音,心中不免有些害怕,就算是鬼也会有投胎的那一天,会不会有一日羊崽子走了,自己也不知道,想到这里,祝鸿就有些心慌,喊道:“羊崽子,你在哪?”    季如许听到了屋中的呼声,丢掉了脑海中的杂念,忙飘到了祝鸿身边,在折子上写了几个字,“我说了我不会抛弃你的。”    见到奏折上的字迹后,祝鸿慌张的情绪才稳定下来,以前自己还说能看得见摸得着羊作人,可现实却给了一个耳光,现在的确是看不着摸不见。    看来真得研究玄学了,祝鸿决定明天就去请道观中的道士来做法,让羊作人的魂魄生生世世陪伴自己。    季如许望了一眼奏折上的内容,发现是催祝鸿结婚的,什么为了大燕着想,要多生几个,越看越生气,季如许把那些内容画了一个大大的叉,随后又觉得不够解气,一个字一个字抹掉了。    祝鸿看到后宠溺地笑笑,心里总算有了些安慰,羊崽子这是在吃醋呢,顿时觉得批奏折的动力有了,于是一个找催婚的奏折,一个把奏折乱涂乱画,两人玩得不亦乐乎。    季如许的身体已经在棺材中放了七天,再不葬下去就要腐烂,祝鸿心情复杂地盯着身体发青之人,他知道羊作人已经回来了,可是自己却再也不能触碰他,也看不到他,他怕再过几年就忘了羊作人长什么样。    祝鸿嘴角下压,人果然是贪心的,本来只是希望羊作人能陪伴自己,可真的陪伴了,却不是身体上的,自己还想要更多,想拥抱他,想亲他,想狠狠地占有他,可这些都已经是梦。    “罢了,可不能这么贪心。”祝鸿自嘲地笑笑。    季如许站在他旁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知道祝鸿一定在做天人交战,于是亲了亲他的唇,在棺材上写着:“把我火化了。”    祝鸿见到几个字后怔了怔,眼底划过了一抹寂寥,摸着棺材板的手在发抖。    “你到底是爱我的身体还是爱我的灵魂!!!”季如许在棺材上疯狂吐槽。    “都爱,朕只爱你。”祝鸿长叹了一声,火化自己还是不能接受,羊作人得多疼啊,虽然他已经死了,可是自己总觉得他会疼,更怕火化后身体化为了灰烬,灵魂也会随之消失。    季如许知道古代人还是不太能接受火葬,可是土葬什么的季如许自己也不喜欢,他在原先世界中就想好了,死后就火化为骨灰撒到海中,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祝鸿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亮了亮,“朕要向全天下公示,谁能让尸体不腐就封官加爵。”    “不行。”季如许摇摇头,他总觉得再这样发展,祝鸿很有可能会炼灵丹妙药,就像先前的皇帝一样,最后因吃多了矿物质和重金属而死。    祝鸿内心挣扎了好久,最后拗不过季如许,眼睁睁地看着尸体被烧焦得化为了灰,他慢慢地把灰装进了一个容器里,随后又抓了一把放在了一个袖珍玉瓶中,用绳子串了起来挂在了脖子上,当着季如许的面亲了亲玉瓶,“羊崽子,朕好想亲你。”    季如许喉头一梗,飘过去吻住了祝鸿的唇,尽管他没什么反应,但季如许还是做了一个全套,哭着哭着蓦地就笑了,小皇帝要是你知道我这么主动,估计会后悔死你。    几天后,催婚的老臣们收到了皇帝回复的折子后,发现自己写的内容都被抹得一塌糊涂,脸黑了黑,这皇帝真是越来越任性了!    已是夜晚,祝鸿忙完了正事后,坐在了龙床上,他现在每天都要备一沓纸在旁边:“你会不会陪朕睡觉?”    旁边拾掇床帘的侍人听到后吓得脸都白了,这......这皇上莫不是得了失心疯,自言自语也就算了,竟然还和死人说话,到底要不要叫太医来看看。    季如许坐在了他身上,亲了亲他的耳朵,一笔一划地写着:“我说了我每晚都会加倍爱你,今天自然也不会例外。”    祝鸿看到后,三下五下就把龙袍脱掉,随后把里衣也脱了,就跟盼翻牌子似的,直溜溜地躺在床上,季如许看到后哭笑不得。    “羊崽子,我想牵你的手。”祝鸿伸出了手,见到纸上说“已经牵了”的时候,手紧紧抓住着空气,笑得很是开心,只是笑着笑着就流出了一滴泪来。    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就是你在我身边,我却看不见也摸不到你。祝鸿心底五味杂陈,他想起小时候自己很怕鬼,就是听到这个字脸色都会变了变,可是他现在却好开心这世上有鬼,因为这样他就可以和季如许在一起了。    只要羊作人永远和自己在一起,为什么要那么在意**凡胎?祝鸿越想越觉得是这个道理,决定到时候向海外仙山寻一点灵丹来,这样自己就能与天同寿......    外面下起了大雪,沙沙的声音听着有些惬意,祝鸿吹掉了桌子上的蜡烛,静静地躺在床上,张开了手,声音有些委屈,“朕要抱。”    季如许有些不好意思,飘在空中看他,晃了好几下后才乖乖地给他抱,又听祝鸿的声音响起:“朕抱到你了吗?”    季如许刚想到宣纸上写字,蓦地一想,这蜡烛都吹灭了还怎么看得到,于是便躺在祝鸿身边,捏捏他的脸和鼻子。    “你看我这呆的。”祝鸿摇摇头,连忙起身下床点蜡烛,望着那烛泪有些触景伤怀,“以后朕就要点着蜡烛到天明了,可是朕却很开心,因为这样睁眼就能见到你。”    祝鸿瞄了一眼宣纸,只见写着,“小皇帝你快去睡觉,我躺在你身旁陪你。”    “好。”祝鸿又回到了床上,身体呈抱人的动作,他拍了拍龙床,眨了眨眼睛:“快钻进来,外面冷。”    季如许其实不冷,自从他成为阿飘后,就什么感觉都感受不到,但他不想让祝鸿难过,听话地钻进了祝鸿的怀里。    一天后,祝鸿端着新做好的夜壶,觉得外面的花纹不太好看,似是想到了什么,嘴角蓦地一挑,又唤了宦官来,“叫造办处的人换个花纹。”    宦官点头应是,祝鸿又从书房旁拿了几幅画卷,俊朗非凡面容笑得很是开心,“照着里面的人画。”    季如许坐在案台上,咬牙切齿地看着恶作剧之人,别以为自己不知道那里面的画的都是自己,该死的祝鸿竟然把自己画在尿壶上。    这不是羞辱又是什么!?可自己又是灵魂的状态,什么都做不了,季如许捏紧了拳头在纸上写着:“姓祝的,你敢这样做试试!”    祝鸿瞄了一眼纸上的字,呷了一口茶,悠悠道:“试试就试试。”说着就让宦官下去了。    反了反了!这才几天的时间,小皇帝就无法无天了,季如许眯起眸子看他,飘啊飘飘到了祝鸿的脸上,在他脸上画了一个八字胡。    祝鸿自是没有什么反应,只是侍人看到他脸上凭空出现胡子后,吓得呆了呆,连忙跪在地上指了指脸,祝鸿有些疑惑,照了照镜子,随后宠溺地笑笑,“别闹。”    劳资就是要闹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是?季如许越想越生气,又在他脸上写着:“老夫聊发少年狂,肾亏膀|胱样样忙。”    见身旁的宫女太监都低头忍笑,祝鸿知道定是季如许又写了什么,只好再拿镜子照了一遍,蓦地愣了一刻,随后太阳穴跳了跳,也不确定季如许在哪,嘴角噙过一丝无奈地笑:“朕可真拿你没办法。”    季如许坐在他的背上,也不管祝鸿听不听得见,嗤笑道;“你要是有办法对付我了,哼,劳资可就不喜欢你了。”    祝鸿自是没听到有人跟他说话,神情顿时有些落寞,望了望四周,“你在哪?”    听到祝鸿的呼唤后,季如许知道他想自己了,连忙从背上飘到他面前,在他的手上写字,“小皇帝,我在这。”    看到手上的字迹后,祝鸿慌张的心才稳了稳,苦笑道:“要是哪一天你离开了朕,一定要告诉朕,好吗?”    季如许耸了耸鼻子,“嗯”了一声,又在祝鸿唇上亲了一口,随后安慰道:“刚刚我亲了你,你感受到了吗?”    祝鸿有些愕然,自是没感应到,但还是点头微笑,“有感觉了。”    竟然有感觉?莫非自己还能进化?季如许的心怦怦直跳,连忙又亲了祝鸿一口,接着看他的反应,可祝鸿什么表情都没有。    季如许蹙眉地望他,不死心地再亲了一下,祝鸿是真的没反应。    “姓祝的,你真傻。”季如许眼下知道了祝鸿在骗自己,心里有些酸涩,但两人还是看破不说破,心照不宣地一起去御花园观雪景。    就这样过了风霜二十载,祝鸿已经四十五了,这么多年他的后宫都没有添一个人,从前文武百官都会劝他,但祝鸿凭着自己的武力值慢慢镇压了下来,随之说的人也少了,似乎他们也接受了清心寡欲的祝鸿。    但只有当时登基在场的臣子知道,祝鸿并不是清心寡欲,而是心里住着一个人,就算那个人死了也放不下,但老臣们都没有和新人说,秘密也随历史的潮流湮没了。    季如许望着走路已经有些踉跄的祝鸿,这是他第一次陪人陪了这么久,转眼便是三十多年,古代的医学条件不发达,老的比现代快,虽然祝鸿的年龄才四十多,但多年劳累伤神,已经没有黑发了。    祝鸿坐在书房中,握着奏折,招手示意季如许来看,苍老的声音响起:“你看,这么多年,徐明的儿子子承父业,还在劝朕结婚。”又无奈地笑笑,“羊崽子,这次你想在奏折上画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画。”季如许坐在书桌上,凝视着眉毛上已经长了白毛的人,心中有些乱,“要不你就生一个?”    祝鸿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咳了好几下,咳得满脸通红,宠溺地摇摇头,“别说笑了,朕这个年纪还生什么,何况你知道,朕的心在谁那里。”    季如许吸了一口气,把头靠在祝鸿的肩膀上,两人十几年如一日地相依相偎睡午觉。    严鸷临终前把祝鸿叫到了床边,说出了隐瞒了二十年的秘密,祝鸿坐在床边冷冷地看他,“朕永远不会原谅你。”    严鸷把头撇过去,望着床帘,眼神不知道在看谁,“微臣马上就要死了,不在意这些有的无的,可是皇上,我这样做,你才能把国家治理得好,不是吗?”    祝鸿回想着这么多日日夜夜,“你知不知道就算他活着,朕也会如此?”    “微臣从来没有后悔过做这样的决定。”严鸷骨头已经干瘦得不成样了,两颊完全凹了进去,脸上堆满了皱纹,眼珠子暴起,望了望还在瞪着他的祝鸿,“皇上你恨就恨,微臣不后悔。”    祝鸿听到后连忙起身撇下他,严鸷拼着最后的力气坐起身来,“皇上!微臣只是有一个遗憾......楼小晴的儿子还在世,便是现在的丞相,微臣......瞒了二十年,每次看到丞相我就心虚,若是,若是您以后不打算要子嗣,那百年后丞相也可以......”    “够了!你在咒朕死吗?”祝鸿负手看他,眸子里都是嫌恶和杀意,慢慢走近床上之人,“朕会活得长长久久,朕会修道,与天同寿!哼,让朕仇人的儿子做皇帝?舅舅,你的如意算盘打得真好。”    见严鸷眼神有些涣散,祝鸿望着上方,“朕不杀丞相就不错了。”随后眼睛闭了闭,似是在想些什么,“舅舅,朕恨你,朕活了这么多年,最恨的就是你,朕做过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请你帮忙,若不是你就快死了,朕真想给你极刑。”    季如许努力控制内心的波动,使劲抽严鸷的耳光,越抽心越疼,大骂道:“老不死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劳资恨死你了,你最好许愿下辈子见不到我,不然等我有身体了,劳资不把你大卸八块算是轻的!”    严鸷闭着眼睛,澄黄的眼白没有了,蓦地流出了一滴老泪来,紧紧闭着嘴唇,最后说了一句:“微臣恭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祝鸿站在床边,一刻钟后,后面没有声响了,他知道那个小时候经常背自己出宫买糖葫芦的亲人没了。    “来人!把严鸷投到乱葬岗。”祝鸿凛声道。    道观中,祝鸿捧着道士最新炼出的丹药,神情有些欣喜,抬头望着天空,“羊崽子,丹药成了,成了,朕能延年益寿了!”    季如许眉头一蹙,连忙写上:“说了多少次了这个是有毒的,你怎么还吃这个?”    祝鸿摇摇头,苍老的面容流露出了一丝稚气,“不会的,朕吃了这个就能长命百岁,就能和你永远在一起。”    “你不知道,每当朕过了一年的生辰,朕一点都不高兴,因为那就意味着朕又老了一岁,头发又要白一些,而你永远那么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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