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占卜师的一生
结婚那天，黑子问自己的伴侣：“绿间君, 你第一次看到我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我以为有星星落在了大海里, 后来才发现那是你的眼睛。” 明明是那么别扭的人, 那一天却意外的坦率，说出了这么一句让黑子终生难忘的话语。 占卜师的身边总有影法师相随, 他们一起冒险，一起到处游历，有时候会互相怼两句, 但更多的时候是相依为命。 他们的过去并不复杂, 在1号位面大肆扩张时, 他们所处的位面也是被征服的位面之一，但因为是被征服而非被毁灭, 所以即使有点类似于半殖民的状态, 但到底大家还算是过得下去。 绿间在8岁那年被一个占卜师找上了门, 莫名其妙的就做了对方的学徒, 后来他才知道占卜师们个个都靠玄学和直觉找徒弟，那位占卜师顺着直觉找到他所处的那个位面, 又觉得绿间资质好, 就顺着感觉收了他做徒弟, 简直随意得一塌糊涂。 至于黑子的父亲黑子贤章则和绿间的父亲绿间大辅熟识，两家套用句老话便是通家之好，绿间曾经和黑子的爸爸学过钢琴, 黑子小时候身体不好，也经常被他妈妈送到绿间爸爸那儿看病, 啊，对了，绿间爸爸是个优秀的医生来着。 但小时候绿间和黑子却相处得不太合得来，虽然初次见面时绿间其实被黑子的眼睛狠刷了一波好感度，但后来就是总相处不好。 后来绿间也的确是资质好，二十多年后就把一切学的七七八八，开始了独自游历泛位面的旅程，偶尔接个任务，然后在某个任务偶遇了和二号一起旅行的影法师黑子，两人本来就认识，合作过两次后觉得他们在任务时还算默契，干脆就成了固定的搭档。 这么说起来，他们的人生也算不上多么波澜壮阔，也许有时候也会遇到惊险的事情，但携手拼搏也能闯出条路来。 直到他们的父母在时光中老去死亡，而都达到了六星级以上寿命延长的绿间和黑子却还活着，那时，绿间身边也只有黑子这个故人了。 他们小时候就认识，年少时分开了一阵子，长大了又重逢，接着就一起走过了很长的时光，一起经历了很多事情。 然后他们还都没和别人谈过恋爱，或者说他们平时互相斗嘴，一起做任务就已经耗尽了全部的专注力，其他人也就关注不到了，同时，绿间也没想过黑子会离开自己，和自己之外的人度过余生。 真是自然而然的就把他放在心里了，不……或许，在更早的时候，那家伙就已经走进了自己的心里，连鞋都没脱，于是就在自己心口留下了一道道抹不去的足迹。 两百多岁的时候，在某个夕阳西下的时候，他们两人靠在临海公路边的栏杆上，绿间看着黑子的侧脸，突然发现那双眼睛映着夕阳的火光也仍然是很美的。 他吻了他。 两个人就这么在了一起，后来在某个天气晴朗的日子，二号在不远处的绿草地上撒着欢，绿间状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黑子，你要不要和我结婚？” 黑子没拒绝，答非所问的来了一句：“绿间君是和我求婚吗？” 绿间：“是啊。” 黑子：“就这样求婚？” 绿间：“不然呢？” 黑子：“……戒指呢？” 空着手求婚还想成功？这人要多大脸啊？ 绿间愣了一下，立刻扛着黑子冲到离家最近的珠宝店，两人买了对戒指。 现在想想，那也许是绿间一生中最愣头青的一天。 之后不知不觉得，我们就在一起这么久了。 在死亡的前几个月，绿间感觉精神头比较好，就起身去了客厅，一眼便看到在厨房里忙碌的黑子。 其实黑子不是个会做饭的人，没遇着绿间的时候就靠营养剂和压缩食品、拌沙拉和快餐、火锅等技术含量不高的食物养活自己和二号，平时想吃点好的，不是下馆子就是靠绿间做饭。 但现在他也开始做饭了，就算味道不太好，绿间还是会吃下去的，而且一句嫌弃的话也不会说。 原本绿间也只是如常的和伙伴们一起去冒险，谁知只是一个测试传说中光明祭坛的占卜，居然就抽走了他的大部分生命力，身体也变得像漏斗一样，无论灌注多少能量、生命力和珍贵的药物进去，也无法挽回什么。 后来想想，也是他不自量力，以七星的力量去挑战占卜超星级源兽的踪迹，被传说中的祭坛封印反弹乃至反噬成重伤状态，原本也怪不了谁。 他那个总是很随意的老师告诉过他，占卜师是最能够趋利避害的一种人，可他们也是最容易不自量力的人，这就和溺死的人往往会游泳一样。 正因为能够看到常人看不到的命运，才更容易被那命运伤害。 黑子在知道这件事后没有说什么，只是和绿间一起辞别了伙伴，开始他们的最后一段旅行。 靠着厨房的门，绿间张张嘴，突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半响，他低声说了一句“ayixi……”，正在切菜的黑子动作顿了一顿，头也不回的说道：“嗯，我也是。” “aixitelu（我爱你的日语发音）。” “我也是。” 那是他唯一一次对黑子说出这句话，但在死前，他握着黑子的手，又觉得自己以前多对黑子说几次就好了。 因为以后，再和你说这些，也说不出口，而你也听不见了。 绿间真太郎自认自己一生没什么遗憾，父母都是高龄含笑而终，认识了一群不错的朋友，没碰过痛彻心扉的苦难，作为占卜师他总是能避开那些不好的命运，再顺便带着黑子一路顺顺当当的活到五百多岁，而且从小到老都家境殷实，衣食不缺，和伴侣也是从小就认识，两人的结合也没经历多少波折。 这样的人生虽然好像是平淡了点，但基本也算人生赢家了？ 嗯，也不枉他这五百多年每天都坚持带幸运物出门，尽了人事知了天命果然做什么都顺利些。 只是…… 他用最后的力气伸手摸了摸黑子的侧脸，心里有点遗憾。 他唯一遗憾的就是，以后再不能看这双眼睛了。 这双平静的、温柔的、好像是洒了星星的海洋的眼睛，以后都不能再看到了。 ======== 在遥远的上个时间线，那时，龙马和迹部所处的位面还是单单纯纯的小位面，没有怪人、没有篮球少年们。 而直到这个时间线，因为龙马和迹部的存在，单纯的小位面祂变了，他融合了附近几个位面准备给自己升个级。 这被融合掉的位面中，有一个位面身负“怪人”、“限制器”等特殊属性，还有一个位面，是泛位面著名玄学大师绿间真太郎的故乡。 绿间真太郎，一个坚持玄学n年不动摇的奇男子，其在玄学方面的成就，甚至达到了统治者们都拍马赶不上的程度。 只能说，他真是在这方面天赋高到开挂了。 老实说，龙马和这位大师也算有点渊源，虽然他们以前没见过面，但他却是和艾斯他们同一个团队的伙伴，就连《星海大冒险》里面一个占卜师的角色，都是拿绿间做的原型设计的。 但是天数算的再准架不住命数，在泛位面有个不成文的理念——玄学造诣太高的人通常活不长，窥探未来的轨迹是要付出代价的，哪怕是龙哥去用水晶球搞搞占卜什么的，若是占卜的内容涉及到泛位面生死存亡的话，指不定也要付出一些代价，沉睡个几十上百年。 绿间真太郎死得很早，他和艾斯他们算同龄人，但他在五百多岁的时候就死了（以人类的标准来说是高寿），比艾斯他们死得还早，死因是“生命力流失过多”，经一些人推论，让这位大师生命力流失到去世的占卜，正是让他找到布莱特踪迹的那次占卜。 其实要不是他死得早，艾斯他们也不至于因为在黑洞中的一次意外就那么一起凉了。 但是万万没想到啊，只是时间回溯了一次而已，龙哥居然和这位成了一个位面的同乡。 龙哥心里很稀奇，一边还产生了一种类似于幸灾乐祸的情绪。 当他的死对头们使劲找人的时候，却绝对没想到，占卜师居然在自己的地盘里，同时根据统治者条约，他们也不敢把手伸到自己的地盘里来，也就是说他们根本就找不到占卜师。 “啊，对了，越前，《星海大冒险》是今天发售对？”桃城戳了戳龙马。 龙马就点头：“是啊，今天晚上八点开始发售，不过桃城学长不是已经提前拿到了一份游戏了吗？” 桃城一听就哈哈笑了起来：“嘛，毕竟你说过这个游戏是联网游戏啊，肯定是人多才好玩，而且这样我也可以看别人的攻略了……” 一说起这个，桃城还很有点心酸。 他发现龙马做游戏总是爱搞点烧脑的元素，但桃城本人却是个大咧咧的性子，所以每次他玩A&R公司的游戏都要各种扑街，虽然扑得花样繁多也算趣味，但也太打击成就感了。 龙马犹豫了一下，还是好心的没告诉桃城，《星海大冒险》这款游戏就算有攻略也没用，谁知道桃城能不能抽到和攻略一致的游戏地图？而就算进了同一张地图，不同的角色配置也有不同的玩法。 另一边，绿间很严肃的用手机预订了著名新兴游戏公司A&R即将在今晚发售的新游戏——《星海大冒险》。 这是他明天的幸运物，要提前备好。 “对了，黑子，水瓶座的今日幸运物是游戏，你要下载这个游戏吗？” 黑子怔了一下，回头指着自己：“绿间君，你是在邀请我玩游戏吗？” 绿间别过头：“嘛，只是提醒你，虽然我们不合，但作为队友，我不介意顺口提醒你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