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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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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细分析一下药物的种类;主持验尸的那位法医官话同你合作惯了,所以我想请你帮忙检验一下这些药物的成分。”    布国栋点点头:“没问题,不过我需要一份医院的抢救记录,等药物成分检验出来以后,可以排除一下抢救过程中使用过的药物。”    “没问题,我派人去拿。”邱Sir打个响指,带走布国栋之前又向婉兰交代好好招待各位。    两人一离开,婉兰立刻就拉住唐心的手问:“伯母的身体里面真的检测到了药物的成分……”她抬头看看俏君,万一香姐真的对唐太下手了……    唐心也紧紧地反握住了她的手:“不会的。”    俏君索性也坐了下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谁可以清楚点讲给我听一下?”    看看屋里的几个人,可能的受害者是唐心的妈咪,婉兰又是绝对站在唐心这一边的,方世友根本不知情,周亦霏便自觉地将事情经过低声告诉给俏君。    方世友坐得不远,也把这十七年前的凶杀、顶包、绑架案听了个清楚,不禁暗暗咋舌。    俏君边听便点头:“就是说,表姨有可能为她弟弟报仇,所以对唐太下手?”    “的确是有这个动机……”    “但是表姨从来都没提过她弟弟的事,我们全家人都不知道表姨还有一个弟弟。而且,表姨照顾唐太已经好多年了,如果她真的要报仇的话,一早就可以下手了。”    “俏君,现在不是相信不相信香姐的问题,事情已经到了差馆,那就让证据来说话;如果香姐做过,证据会指证她;如果香姐没做过,证据又可以证明她的清白。”周亦霏耐心地劝俏君平静点等结果出来。    俏君点点头,主动坐到了唐心身边,跟她交流起来。    婉兰见状便起身来到周亦霏旁边坐下:“Eva,你姐姐为什么要到美国去?她舍得离开亲生女的吗?”    “家姐的事业遇到了瓶颈,她自己的设计也得不到提升,所以打算去美国参加比赛,当是见下世面也好,当是锻炼自己也好,总之都是寻求一个突破。家里面有她丈夫同家公照顾,她又只是离开几个月而已。况且现在网路这么发达,人在美国都可以用电脑跟香港的女儿联系。这件事其实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残酷。”    “但是,8岁的小朋友……”    一旁的方世友注视着婉兰,若有所思。    这时俏君跟唐心也差不多谈完了,便主动跟方世友搭话:“Jim,好久不见了。”    “是呀,上一次见你的时候,还是你的眼睛受伤看不到东西,老张叫我同你做心理辅导。想不到现在再次见到你,你已经恢复视力了。”方世友笑道。    “真是多谢你的辅导了。”    周亦霏看看两人:“你们认识的?”    俏君笑了:“大家都是心理学家,碰到过几次。而且Jim是我上司的大学同学,他们两个都对儿童心理学有研究。上一次你不是还请过我上司去儿童保护组帮过忙?”    周亦霏点点头:“我记起了。”堂姐因为雯雯告钟学心那次嘛。    会客室里的气氛终于热闹起来了,几人你来我往地交谈着。    “这么热闹,我还以为这里不是差馆是茶餐厅呢。”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突兀的揶揄声。    几人看向门口,徐飞正黑着脸站在那里。    ☆、053    会客室里的几人除了方世友外都认识徐飞, 纷纷开口打招呼。俏君给两人做了介绍,徐飞跟方世友握了下手,扫视一圈还是将视线定在婉兰身上:“你知不知道江Sir在哪里?”    “子山他同振球在给人录口供。”Man乖巧地回答, “你到口供房去找他。”    “口供房?”徐飞皱了皱眉头, 半转身露出身后一个人来, “Frankie, 你想在这里等一阵,还是到停车场等我?”    Frankie摸着脑袋说:“在这里等你,人多都热闹一点。”    “我不知几时才能下班,你有得等哦。”徐飞道。    Frankie笑着说:“等多一阵而已,不要紧。”    徐飞点点头离开了,Frankie进了会客室, 看看只有周亦霏附近的一把转椅空着, 略尴尬了一下就走过来坐下了。坐下之后又主动向周亦霏说道:“Sorry啊Eva, 上次在餐厅我的态度不好,现在向你道歉。”    周亦霏摇摇头:“别这么客气, 我都没放在心上。”    她向屋里的几人介绍了Frankie是个健身教练, 又问他:“对了,你怎么会跟徐Sir一起?”    “人倒霉起来就是这么惨的了。我到澳门赌钱, 身上的钱全部都输光了,住在酒店里结不了账。想先回香港拿钱, 又不小心跌了钱包,身份证跟家里的钥匙全都丢了,困在澳门连船都上不了。”    “幸好在酒店里碰到了徐Sir, 他就带我一起回来了。我现在没有身份证没有钥匙,寸步难行,所以跟徐Sir到差馆来拿一张证明去补办身份证。”    周亦霏听了便劝道:“赌钱不是什么好事,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还是戒了。”    “我知,多谢。”Frankie道了谢,抬头看见对面坐着的武俏君,忍不住盯着她仔细地打量了起来。    俏君很快就觉察到了,微笑着问道:“请问我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Frankie急忙摇头:“Sorry啊,我不是有心的。”顿了顿还是疑惑地开了口,“这位是叫做武小姐?你以前是不是盲的?我记得大概两三个月前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当时你似乎还是看不到东西的。”    “是呀,一年前我因为一次意外导致失明,三个月前等到了志愿者捐献的角膜做了移植,恢复了视力。所以从一年前到三个月前我都是一个盲人。”俏君没有生气,反而很耐心地解释了一下。    “小姐你在哪一家医院做的手术?不知是哪一位医生主刀的?”    “仁爱医院的刘医生。”俏君微笑道,“怎么,手术的效果是不是很好?如果有需要的话,我有刘医生的名片可以给你。”    “对哦,Frankie你的侄女也在等角膜。”周亦霏见Frankie一直追问,想起了在元朗见过一次的小女孩Emily,“俏君,你的手术做的这么成功,真的应该好好向米先生介绍一下。”    俏君立刻翻起了自己的包:“我看一下有没有随身带着刘医生的名片。”    这时江子山跟徐飞却一脸凝重地走了过来,招手叫唐心到外面,俏君一见这种情形,立刻停了手站起身:“江Sir,徐Sir,表姨的事有结果了是不是?我都想听一下。”    江子山微笑着摇头:“同香姐无关,是其他的事,需要找唐心帮手。”    俏君不肯相信:“江Sir,表姨已经没有其他亲人了,我有权知道真相。”    徐飞扫了她一眼:“都话了同香姐无关,你别这么自信好不好?差馆里的犯人又不是只有香姐一个人。”    俏君还要再据理力争时,唐心拍拍她的手:“好了,我出去看看,如果真是同香姐有关的事,我一定叫上你一起听,好不好?”    俏君勉为其难地坐下了。    唐心跟两人一起出去谈了几句,跟着三人竟然一起离开了办公室。    看见这一幕的俏君脸色有点发暗,方世友很快就注意到了:“Quin,别过分自信,适当的时候都要相信一下警方。”    这种时候Frankie也不好再催着要什么名片,婉兰则担心地问周亦霏:“Eva,你话子山他们找唐心究竟是什么事?”    “你这么担心干什么?师兄跟徐Sir都是有分寸的人,你应该相信他们绝对是有正当的理由才会把唐心叫出去的。”周亦霏劝她对做警察的男朋友有点信心。    整个会客室的气氛都有点怪异,直到江子山跟徐飞亲自抓着一个人直接去了口供房那边,而唐心也跟在两人后面回到会客室。周亦霏和婉兰都认出了被抓的这个人正是唐心的司机袁国荣,婉兰忙问唐心发生了什么事。    唐心在俏君身边坐下向几人解释:“前天晚上我家里不是被一个疑犯闯进去了吗?当时是怀疑他杀死了女朋友,并且伪造成自杀。但是后来子山查到他们在我家抓起来的疑犯并不是真凶,我的司机才是那个真正的凶手。刚刚子山就是要我把司机叫到车外面,他们才好下手抓人。”    周亦霏闻言开了一句玩笑:“让你把司机从车里叫出来再下手抓人?不怕司机情急之下挟持你威胁他们吗?”    婉兰吓了一跳,站起身来到唐心跟前:“Eva说得是不是真的?你有没有事啊?”    唐心摆手:“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    又过了一阵,之蓝带着钟学心也过来了:“多谢钟医生,头话布先生那边很快就能完事了,请你在这边等一阵。”    钟学心回头向她交代道:“记得同Pro Sir讲一声,医院抢救时用药的剂量比平时用药剂量要高一些。”    之蓝点点头:“钟医生你放心,这些事我们都会考虑的。”    钟学心这才进了会客室准备坐下,却发现位置都坐满了,方世友准备站起来让座时,Frankie抢先一步站了起来:“我都是到停车场去等徐Sir好了。”    最近三个月他或明或暗地追了两个女人,都被拒绝了,而他被拒绝之后表现得又很失态。现在这两个女人都在这间小小的会客室里,他觉得自己再呆下去恐怕也是坐立难安了。    婉兰问道:“米先生不是说要等徐Sir带你开证明补办身份证的?”    “是呀,我到他车上去等都是一样的。”Frankie说完,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    钟学心摊手:“不是见到我就要这个样?”    方世友笑着叫她只管坐下:“我想他可能是没办法面对你?上一次在仲裁庭他讲了不少你的坏话,说不定是怕你追究呢。”    唐心则紧张地问道:“钟医生,我妈咪……”    “虽然药物分析结果还没有出,不过我都好有把握可以确定死者是死于心脏衰竭。”钟学心自信地说道,“脏器损伤好明显的。”    “你可不可以不要用‘死者’这个词来称呼伯母啊,伯母有名字的!”婉兰表示了自己的不满。    钟学心一愣,方世友抢着替她道了歉:“对不起,是我们的疏忽。”钟学心便也跟着道了歉。    唐心拍拍婉兰的手,又转头面向俏君,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个笑容来:“俏君,香姐也没事了。”    俏君也舒了一口气:“没事就好。”    没多久邱Sir也带着布国栋回来了:“我代表中区警署重案组的全体组员多谢Pro Sir同Doctor钟的帮手,以后有机会大家再合作。”    “邱Sir千万别客气,大家都是同行,应该互相帮助的。对了,邱Sir,除了治疗所用的药物之外,可以证实死者并没有经由任何途经使用过其他的药物,我想你们抓回来的嫌犯应该是无辜的。”布国栋笑着建议他放人。    “应该的。”邱Sir当即命令之蓝去口供房让人放了疑犯。    香姐从口供房出来,俏君激动地迎上前去:“表姨!”    香姐的目光却放在了邱Sir身上:“Peter?好多年没见了,原来你是这里的头啊?”    邱Sir略有些尴尬:“整十年没见过了。”    旧情人相见的场面并没有多美好,婉兰低声问唐心:“伯母的事既然查清了,是不是该把她的遗体运回墓园给伯母入土为安了?”    唐心面无表情地点点头:“都好。”    “我帮你联络殡仪馆的人过来。”婉兰说完就出去打电话了。    方世友看向唐心:“唐小姐,你这位朋友小的时候是不是家庭出过什么变故?”    此话一出唐心就惊讶了,连周亦霏都看了过来:“方先生,你怎么会这样问?”    “哦,根据我的观察,文小姐似乎对小朋友的态度格外重视一些;这种表现可能会是童年经历的一种投射;另外,我发觉文小姐特别在意对别人身份的尊重,就是‘同理心’过重。例如刚才钟医生称呼唐小姐你妈咪的遗体为‘死者’,她就觉得不可以接受。”方世友道。    唐心看了看仍旧在叙旧的那对旧情人,压低了声音:“Man的妈咪在她很小的时候自杀死了。Man曾经说过,如果可以的话,她想永远活在六七岁的时候,爹地妈咪都很疼她。”    ☆、054    唐心还想继续说的时候, 婉兰回来了:“唐心,殡仪馆的工作人员说他们马上就到。”    而这时跟邱Sir叙完旧的香姐也走了过来,听到了婉兰的话, 便问唐心:“要不要再请人给太太做一场法事?”    “我想不用了?”唐心摇摇头, 她站起身握住香姐的手, “你没事, 真是太好了。我妈咪果然没有信错你。”    香姐笑了:“之前你也支持验尸,我还当你也怀疑我害了太太呢。”    “怎么会呢?只有验尸才可以确实地证明香姐你是无辜的,这样妈咪留给你的股份就不用再还回来了。不然的话,公司其他人一定会有意见的。”唐心说道。    “其实我根本不懂公司的事,那些股份我都是不要。”    “香姐,妈咪的心意, 你都收下。”    两人来回推让, 最终以香姐“勉为其难”地接受了股份而结束。    见事情了结, 俏君问表姨是不是跟自己回家。    香姐看了看唐心,摇了摇头:“太太还没有安葬, 我还是跟心如去墓园。”    婉兰忙说自己也要去墓园, 跟着又看看会客室里的两把椅子,便犹豫了一下:“唐心, 不如你跟香姐先等我一阵,我把椅子送回档案室再同你们去墓园啊?”    布国栋和钟学心也跟邱Sir说完了事走过来, 听到了婉兰的话,布国栋便向方世友笑道:“这两把椅子是我们两个搬过来的,当然还是要我们两个搬回去啦。”    方世友点点头, 注视着婉兰:“文小姐有急事可以先走,我们两个认识路,自己搬回去就行了。”    婉兰到底还是更想陪唐心去看唐太太下葬,遂向两人道了谢,跟唐心香姐一起离开了。香姐不会开车,唐心不能开车,她还要做司机的。    方世友果然跟布国栋每人搬了一把椅子离开了,会客室只剩下周亦霏、武俏君、钟学心三人。周亦霏便向钟学心打听她跟方世友的进展。    “Jim是在追我,不过我还没答应。今次Pro Sir一起来,都是想帮我看看Jim的表现。”钟学心道。    “Mandy,你别怪我讲话难听,你好似很依赖我姐夫。”周亦霏一针见血地说。    钟学心楞了一下,跟着就大笑起来:“Eva,你这么讲就错了,我不是依赖Pro Sir,我这叫相信朋友。我同Pro Sir共事这么多年,他很希望我快点找到一个好男人嫁出去的。”    “……”异性同事盼着你出嫁,还要替你选男朋友?周亦霏几乎对她无语了,便向俏君摊了摊手。    俏君微笑着看向钟学心:“Jim我都认识,他这个人专业性强,人又稳重可靠,钟小姐对他有什么不满不妨坦白讲出来啊?”    “没什么不满。”钟学心道,“可能感觉还没到。”    周亦霏有时候会痛恨自己,明明直接说钟学心小三插足就好,偏偏还要顾忌这样那样的原因,只能旁敲侧击地暗示。而钟学心又恰巧是一个过分自信的人,她坚信自己没有对布国栋产生朋友之外的感情,就不会认为周亦霏在说自己插足了布国栋的家庭。    她这会儿还不知道堂姐在机场已经提出了离婚,两夫妻其实已经在考虑婚姻是不是要继续下去。    如果她知道两人在机场的对话,看见布国栋考虑之后的表现却是上班的时候跟钟学心一起、放假的时候丢下老父幼女不管继续跟钟学心混在一起,她一定会为堂姐抱屈。    这样的姐夫根本配不上堂姐,她甚至立刻就能直接给堂姐打电话叫她赶快请律师离婚。    可惜她不知道。    如今周亦霏只是在想,堂姐远在美国,自己在这儿说钟学心再多又能怎样?实惠暂时落不到堂姐身上。她只能在心里记下这一笔,等堂姐回来再告诉她。    等方世友跟布国栋送回了椅子,几人略交谈几句,便各自回家了。    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事情,本来只消参加一个出殡仪式就好,结果生生又在警局熬了大半天,一整天的功夫都搭进去了。    虽然没有真的做什么事,周亦霏还是累得一早就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上班,陈锦蓉正要带她去跟陈容妹的代表律师碰面商议赔偿金的事,却见宋家齐推门进来了:“陈大状,赶着出门啊?不好意思,耽误一点时间,我找Eva有事。Eva,昨天你是不是去唐家参加唐太的出殡仪式了?”    “是呀。Alex你不是说也会去?后来在现场没到见你,我还觉得有点奇怪呢。”    “哦,本来打算去的,不过我太太突然身体不舒服,我带她去医院检查了,所以没能去唐家。今天一早我接到律政署的电话,说谢律师想请我做他的代表律师。我都不知发生什么事,所以先过来问你一声。”    周亦霏看了一眼等着的师父,快速将事情说了一遍:“这些是我所知的,警方那边问到什么口供我就不清楚了。”    宋家齐笑得很温和:“多谢。我问完了,陈大状,请。”    陈锦蓉笑着向他点点头,这才带着周亦霏一起出门,她跟陈容妹的代表律师约在对方的办公室见面。    为陈容妹做辩护的是一个入行八年的大律师,姓李,戴一副金丝眼镜。    李律师先拿出一叠文件:“陈大状,医疗费、误工费、交通费、营养费、入院伙食补贴,这几样都有票根,可以照价赔偿,照理没有商量的空间。我建议直接讨论伤残赔偿金跟精神损失费这两项。”    陈锦蓉点点头:“都好。我想李大状应该已经替陈荣妹算好要赔偿的金额了?”    李律师笑着应了:“做律师的收了钱,当然要替当事人办事了。文件在这里,首先是针对受伤的保安的赔偿,这个需要对他的伤进行伤残鉴定。我手头上有一份医院出的文件,证明保安刘先生于2012年1月17日因尾椎骨骨折入院。出院时检查发现腰部活动受到一定程度的限制,不过没有严重到影响工作的程度。伤残等级应该定在十级。”    “十级伤残的赔偿系数应该是10%,去年荃湾地区人均收入是港币22493元,20年的赔偿金应该是港币539832元。陈大状你可以计一下,应该就是这个数目没错了。”    陈锦蓉摇了摇头:“李大状,看来你根本没有赔偿的诚意。”    李律师的脸色有点难堪:“不知陈大状有乜指教?”    “我们先不提伤残赔偿系数,李大状为什么用荃湾地区去年的人均收入来做赔偿标准?计算赔偿金的时候应该按照受诉法院所在地去年的人均收入做赔偿标准。没错,这个案件发生的地点是荃湾,但是因为案件重大,应该在最高法院审理,而不是荃湾地方法院。所以赔偿金要按照最高法院所在地的湾仔区去年人均收入港币32132元来计算。”    “陈大状,我承认这个案件很严重,但是律政署已经决定撤销控罪,换句话讲就是我的当事人根本不会到最高法院去受审。我认为还是应该在荃湾地方法院解决问题。”李律师辩解道。    陈锦蓉点点头:“律政署的确撤销了控罪。”    李律师笑了:“那么看来陈大状都是同意我的建议了?”    “根据香港法律规定,地方法院民事案件标的数额不能超过港币6万元,近年来由于通货膨胀等原因这个数目放宽到了港币20万。但是李律师你刚才给出的金额我没记错的话是五十多万。这么大的数额仍然应该由最高法院管辖。所以,赔偿金仍然要以湾仔区去年的人均收入来计。”陈锦蓉侃侃而谈。    李律师半晌都没说话。    陈锦蓉便继续说了下去:“这是第一点。还有,我也不同意李大状对于伤残系数的结论。”    “陈大状有乜意见尽管说,大家讨论下。”    “我注意到李大状你提到伤残鉴定的时候,只说了腰部活动受到一定限制,但是不影响工作,所以应该定为十级伤残;但是根据我从医院得到的资料,保安刘先生腰部活动度受限的程度达到了25%,这已经是九级伤残了。还有,刘先生的性功能也都因为这次受伤受到了影响,这一点李大状的文件里面完全没有提到。”    李律师的脸色更不好看了:“陈大状,刘先生只是受了一次伤,应该只有一处伤残的。”    “李大状,刘先生的腰部活动受限主要影响他的工作同日常活动,而性功能障碍主要影响夫妻关系以及生育,不可以混为一谈。因为这两处伤都是因为尾椎骨骨折、椎管内神经受损引起的,所以可以给两处伤残都做鉴定。”    陈锦蓉仍然条理清晰,李律师却已经开始手足无措了:“陈大状,不如你把刘先生要求的赔偿金额直接告诉我,让我同我的当事人去谈。”    周亦霏忍不住扫了他一眼,这是遇到困难就破罐破摔,放弃给自己的当事人争取利益了吗?    ☆、055    陈锦蓉从周亦霏手里接过一份文件:“除了有票根的费用没有争议之外, 我对保安刘先生应该得到的伤残赔偿金和精神损失费都做了计算。”    “首先是伤残赔偿金。陈容妹是对刘先生的伤负有全部责任,即是说赔偿责任系数是1;刘先生的性功能严重障碍属于六级伤残,赔偿指数50%;另外腰部活动度丧失25%属于九级伤残, 伤残赔偿附加指数是3%。而湾仔区去年的人均月收入是港币32132元。根据多等级伤残赔偿金的综合计算公式计算结果, 刘先生应该得到的伤残赔偿金实际赔偿额一共是港币4087190元。”    “其次是精神损失费。刘先生今年三十一岁, 结婚不到两年, 还没有子女。李大状都是男性,性功能障碍对一个男性的心理会造成多大的影响我想你比我更明白。我代表刘先生向陈容妹提出港币6000000元的精神损失费。加上伤残赔偿金,总共是港币一千零八万,尾数可以忽略,总计一千万港币。”    “至于被陈容妹的拘禁行为导致丧命的那名女仔,死亡赔偿金是港币7711680元;考虑到这名女仔的死亡还连累她的母亲无辜身亡, 而女仔的父亲一日之内连失多名亲人, 精神上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精神损失费要求一千万。照例忽略尾数,总计一千七百万港币。”    李律师不禁苦笑起来:“陈大状, 这个数目会不会太高了点?陈容妹今年82岁, 她的儿子是弱智,没办法工作, 她的儿媳要照顾一家人,没时间工作。这么大的赔偿数目我想陈容妹应该负担不起。”    他早先算得很好, 保安能拿到五十多万伤残赔偿金,然后再意意思思给点精神损失费最多只要付出六十万。死了的女仔就麻烦点,不过也可以把她死亡的责任推到警方还有医院身上一部分, 那样死亡赔偿金最多只有一百万,精神损失费也给到一百万,总计两百万。    按照他的计算方法,两宗赔偿加起来也就260万。虽然他也预料到了控告方律师会漫天要价,可是等陈大状轻轻松松的把赔偿金数目加到了2700万,十倍于他之前的数目的时候,他还是觉得自己有点难以承受。    陈大状再次从周亦霏手里拿过一份文件:“我这里有一份银行的文件,里面很清楚的说明了陈容妹名下的资产,包括:房产三座,估计总价值超过港币5000万;几间公司的股票,估计价值大约在港币300万到400万;珠宝首饰折价港币80万,还有现金港币90万。全部加起来有将近六千万的。”    “李大状,我的两个当事人要求的赔偿数额陈容妹是完全负担得起的。”    “这个数目实在超出我的当事人心理数目太多,我不可以即时下决定。我会再同我的当事人联络,重新估计一下赔偿金数目。陈大状,我们再联络。”李律师很快便托辞送客了。    回到公司,陈锦蓉问周亦霏:“如果你是辩方律师,你会怎么样维护当事人的利益。”    见师父又在趁机教导自己,周亦霏不敢怠慢,她仔细地将刚才跟李律师会面的过程中两人的言行回忆了一下,慢慢地说道:“首先是要对保安刘先生的伤残定级作文章。腰部活动受限的程度有没有达到25%是一个可以利用的点,如果操作得好的话,可以将这一处的伤残定级为十级,而不是师父所说的九级;”    “性功能障碍这一项师父把它归到了六级伤残,但是我记得九级伤残的相关规定里面也有类似的一条;障碍的严重程度是区分究竟是六级伤残还是九级伤残的重要指标,要连续三个月的检查结果来辅助判断;而保安受伤到现在只有一个月多一点,时间还不够长,不能完全肯定障碍的严重程度,所以我会要求至少再给多两个月的时间来等待。”    “除此之外,精神赔偿金的数目我也会尽量压低;刘先生是在上班时间、为了执行大厦交给的任务而受伤的,可以算作工伤,大厦业主都应该按照法律做出一定的赔偿;另外刘先生个人也有购买商业保险,他可以再向保险公司要求赔偿。等于是他一次受伤可以得到三方补偿,在一定程度上已经可以对刘先生的心理有所抚慰,所以由陈容妹所赔偿的精神损失费这一方面可以降低到一百万左右。”    陈锦蓉笑着点头:“分析的不错,继续。”    “至于死了的那个女仔,师父你计算死亡赔偿金的时候是按照陈容妹负有完全的赔偿责任来计算的,我可以将这个责任分担开;”    “首先,陈容妹没有未卜先知的技能,不可能知道女仔需要按时吃药。而这个女仔被限制了人身自由之后,并没有向陈容妹说明自己的身体状况。她的死亡自身都需要负一部分责任;”    “其次,女仔之前住院做了手术。出院后一个星期,一次误了服药就导致女仔丧命,说明她这个病真的很严重,医院根本不应该这么早给她出院。这是医院方面的责任;”    “最后,警方接到报警之后赶到现场,竟然没有确认人质是否安全就直接同陈容妹进行了谈判,女仔被警方忽视了整晚;她很有可能就是在被忽视的这段时间里面过世的。所以警方都有一部分责任。”    “四方分担,陈容妹只需要承担四分之一的责任,所以死亡赔偿金也应该相应地减少到四分之一。”    “女仔的精神赔偿金是要付给她的亲人的,她母亲是在听到女儿过世的消息之后去世的,不是每一个知道自己的亲人去世的人都会因为受到极大的刺激而丧命;所以这一条也不应该作为提高精神赔偿金的理由。师父在文件里面提到的一千万精神损失,我想降低到100万至200万才比较合理点。”    “师父,你觉得我分析的怎么样?”    陈锦蓉很欣慰:“很不错。我想下一次李律师就会提出这些问题了,所以这单案子好有可能会拖到一两个月以后,等那位保安刘先生的性功能鉴定有确实的结果才可以继续。”    她放下文件:“对了,Ada辞了职,你去发布一则招聘启事,再请一位办公室助理。”    周亦霏没有动:“师父,你同宋大状都有助理律师,其他大律师也有合用的助理,公司再专门请一位办公室助理会不会有点多余?”    “不会,公司虽然有这么多位律师,也有好几位助理律师,但是凡事都有个万一。假如这些助理律师刚好都出庭去了,那么不是没有人来做杂事了吗?你看现在,连招聘启事都需要你这位未来的大律师来准备。”陈锦蓉笑道。    周亦霏这才点头应下,回自己的办公室准备招聘启事去了。    第二天,陈锦蓉果然接到李律师的电话,要求双方等待两个月,让保安刘先生的性功能鉴定可以有一个比较准确的结果,以此结果再来计算伤残赔偿金。    一时无话,转眼半个多月过去。这天早上周亦霏刚上班就接到了布顺兴的电话:“Eva,我是兴叔啊。”    “兴叔,好久没见了,你身体好吗?”    “你不到我家里吃饭,我去跌打馆的时候你又上班走了,当然见不到啦。不说了,我有事找你。”    “乜事?”    “是这样的,我今天碰到了三个20年前住同一栋楼的旧邻居。他们本来是租房住的,但是那个房东有20年都没有出现过了,三个人也就20年没有再交过房租,不过这房子需要维修或者是交费的时候,都是他们三个来付的钱。然后他们就说,这个房子可以变成他们的,这叫做什么,什么侵占来着。我想问一下,别人的房子,可以不用花钱买就变成自己的房子吗?”    “兴叔,你说的这个叫逆权侵占,法律上的确是有相关的规定。如果你的这三个旧邻居没有撒谎,房东确实有整整20年没有出现过,房东应该对这些房屋所承担的义务都被作为租客的人承担了,那么他们向房屋署申请,的确可以得到这些房屋的产权。”周亦霏耐心地解释道。    “原来是真的啊,我还以为他们三个人胡说呢。”    “对了兴叔,前一段时间我听姐夫说,雯雯绘画班要去植物园写生,结果是兴叔你陪她去的。当时我说了姐夫一顿,不知这两个星期周末的时候姐夫有没有在家陪你同雯雯?”    “我就话这几个周末国栋都没有跟朋友出去,不似他的行为,原来你劝过他。多谢你了,Eva。还有啊,雯雯说过好久没见你了,你得闲的话不如到我家来吃饭,顺便看下雯雯啊?”    “我工作都好忙,不一定有时间,你替我同雯雯道个歉。对了兴叔,家姐有没有打电话回来?她的节目开始录了没有?”    “家嫂隔一两天就会同雯雯视频讲电话了。我听雯雯说,前几天就已经录完第一期节目了。”    “这么说的话,很快就能在电视上看到家姐了?”    ☆、056    “家嫂没说, 不知香港的电视台会不会播放呢?”布顺兴道。    周亦霏又跟他寒暄了几句才挂了电话。想想有一阵没跟师兄师妹联系,便又打了电话给婉兰:“Man,有一阵没见了, 最近在做什么?”    “是Eva啊, 我爹地最近身体不好, 我在家陪他。”    “伯父病了?有没有看医生?”    “看过了, 也拿了药。不过你知了,白天我都要上班的,不可以时时看住他。爹地公司的伙伴又在这个时候话想撤股,爹地也每天都要去看住公司,没时间好好休息。”    “伯父年纪大了,既然合伙人想撤股, 不如卖掉公司退休喽。捱了一世, 都应该好好地享受下生活了。”    “我都是这么劝爹地的, 但是他不肯听。”    “不如我今晚去你家探望下伯父啊?”    “都好,我想爹地会很开心的。他都没什么朋友, 所以生病都没人来看望, 只有我同子山两个人。”    下了班之后,周亦霏便在一家水果店选了些相对没有禁忌的水果, 驱车来到婉兰家。    开门的是江子山:“Eva,刚刚听到门铃声我就猜是你来了, 快点进来。”    进了屋却没看见婉兰的身影,“Man在煮饭,”江子山一边接过周亦霏手里的果篮一边解释, “伯父在楼上休息。”    在客厅坐下之后,江子山忽然低声问道:“Eva,你知不知道Man的妈咪自杀的事?”    “原来是不清楚的。不过半个多月前,就是唐心她妈咪下葬那天,不是出了好多事所以大家都到差馆去了吗?师兄你请的钟医生带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心理学家。他看出来Man似乎是童年的时候遇到过什么不幸的事,问了之后,唐心就说了一点Man小时候的事。当时人多,这种事又是Man的**,所以没有多讲。师兄你问这个做什么?”    “头先我上楼给伯父送药,走错了房间,Man也见到了房里的样。我看Man的样不对,问她时,她只是话她妈咪是在那间房自杀的。所以我想把整件事搞清楚。”江子山道。    “师兄,你别怪我关注的点奇怪。你同Man拍拖有好几年的时间了,怎么连伯父住哪个房间都不清楚?Man家的房子比唐心家的别墅小多了,可你明显对唐家的房子熟悉程度更高哦。”    江子山愣了一瞬间才笑道:“如果你不提的话,可能我还真是注意不到这一点,好奇怪,我到man家里的次数真的不多。”    “你到Man家里的次数少这一点我想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你现在跟Man只是男女朋友,约会的话肯定是要出去的,不可能在Man家里。”    “或者是。Eva,你说我要不要去找唐心问清楚Man妈咪自杀那件事?”    周亦霏摇摇头:“师兄,这是你同Man之间的事,如果有必要的话,我相信Man一定会告诉你的。”    “Eva,你来了。”婉兰端着一盘菜从厨房出来摆在桌子上,“你们两个在说什么?我会告诉子山乜事呀?”    “没什么,说你上司是个老姑婆,嫉妒你年轻貌美又有这么好的男朋友,心里不平衡所以找你麻烦喽。”周亦霏笑道。这话也不算无的放矢,她跟婉兰通电话时亲耳听见过Sofia大声呼喝Man;也从师兄这里听闻过Sofia阴阳怪气地叫他赶快把Man娶回家做少奶奶。    “我哪有这样讲过?”    “开玩笑的嘛。师兄,你上楼叫伯父,我帮Man开饭。”    尽管晚饭几乎全是素的,文国泰还是吃得很开心:“家里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婉兰听得心酸:“爹地,以后我多点回来陪你吃饭好不好?”    “唉,你都这么大个人了,应该多同子山一起玩下的嘛。”文国泰道,“这么多年,爹地都惯了。”    “伯父,你放心好了,我会跟Man多陪你的。”江子山急忙表态,跟着却立刻解释了一下明天不行,已经买了票要看歌剧了。    “那倒不用,我都知道,你们年轻人拍拖的时候不想有老人家扫兴了。”正说着,文国泰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Man急忙站起身帮他拍背,子山也递了一杯水过去,好一会儿文国泰才平静下来。    Man担心地看着父亲:“你这个样子,我怎么安心去看歌剧啊?子山,明天的歌剧不如我都不去看了,你同唐心一起看就得了,我留在家里照顾爹地。”    听到Man心大地让男友跟暗中觊觎他的闺蜜一起看歌剧,周亦霏便存心搅和,当即向江子山说了一句:“师兄,未来岳父生病,女朋友要照顾病人,我想你这个做人男朋友的没可能安安心心地看乜歌剧了?好好在未来岳父跟前表现。”    “我知。”江子山笑道,“Man,歌剧以后还有机会看,现在伯父生病,我跟你一起留下来照顾他。”    Man温柔地向男友笑了。    晚饭过后四人在客厅里聊了一阵天,一直到九点钟江子山跟周亦霏才各自告辞。    拿车的时候,周亦霏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跟着便叫住了江子山:“师兄,你看一眼Man家的房子。”    江子山不明所以地回过头来,却见眼前这座两层小楼只有一楼大厅亮着灯。在屋里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身在屋外,近距离地看着那唯一亮着的窗户,有一股扑面而来的凄凉感。    他的喉头一阵酸涩:“我以后会多同Man一起回来陪伯父的。”    转眼又是一个星期过去了。    这天Ada突然到律师楼来了,新招聘来的办公室助理问她找谁时,Ada便说出了Jack的名字,不料Jack正好跟宋家齐出庭去了。Ada索性来找周亦霏了:“Eva,我培训结束,现在已经正式成为Donna在爆料周刊的代理人了。”    “做杂志?你不是说想去大公司做文秘的吗?你这个代理人的工作范围是编辑还是记者?”周亦霏当初替她牵线认识了郭张美芬,Ada立刻就辞了职准备面试宏昊天公司。之后的面试结果她也一直都不知道,没想到Ada竟然去做爆料杂志了。    “编辑,我手下有十几个记者。”Ada得意地说。    “哇,刚到新公司就有十几个手下了,看来郭张美芬是准备重用你了。”    Ada的语气里有着掩藏不住地喜悦:“差不多了。”她忽而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凑近周亦霏,“Donna专门叫我派了几个记者跟着重案组的那帮人。”    “重案组的人?谁呀?跟踪他们做什么?”周亦霏奇怪地问道。    “哎,你不是同陈大状一起帮Donna打赢官司的吗?当然是西九龙重案组的那帮人了,还有那个拽拽的女法医跟一个装模作样的法证官。Donna恨那些人信一个杀人犯的诬告的话却不信她,所以想抓到他们的把柄。”Ada向周亦霏眨眨眼,暗示她“心照不宣”。    “Donna不会是想报复他们?”周亦霏瞪着Ada,“这些人终究是政府的工作人员,怀疑Donna教唆杀人也是工作需要而已。”    “工作需要当然可以理解,不过警方犯错的话都可以算作爆料?”    周亦霏瞪大了眼:“你的手下拍到警方犯错了?什么错?”    “明天的杂志上就会登出来了。”Ada得意地表示杂志出版之后可以送你,不过你想提前知道消息没门儿。    被吊起好奇心的Eva第二天特意起了个大早跑去报刊亭买《爆料周刊》,非常惊讶地在封面上发现了布国栋跟钟学心的照片,还有一行非常显眼的大字印着“警务人员过界”。    “难道他们两个的暧昧被狗仔拍到了?”周亦霏急忙翻开杂志,在停车场看了起来。    原来一个星期前布顺兴为老邻居向周亦霏咨询逆权侵占的事之后没过两天,失踪二十年的原业主徐世达突然出现又很快死亡了。警方调查杀死徐世达的凶手时,三个旧邻居互相推诿。布国栋跟钟学心从他们的口供中发现了疑点,没有通知重案组的人就连夜到徐世达家中去调查,被跟踪他们的狗仔给拍了下来。    只是爆料了布国栋跟钟学心的过界行为?他们的暧昧行为呢?    周亦霏合上杂志,不由地困惑起来:为什么好像所有人都对这两个人的暧昧行为视而不见呢?狗仔明明都登了两人的合照,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两人有问题,为什么杂志上一句都没提?    正百思不得其解时,却见徐飞跟雄哥联袂而来。她摇下车窗:“徐Sir,梁Sir,来帮个忙。”    徐飞闻言立刻走过来:“是不是车发动不了了?”    “我的车没事。你们来看一下,这本杂志封面上这两个人是不是有事的?”周亦霏将杂志封面对两人展示。    “这是前一阵江Sir请来帮忙验尸的那个女法医?这个男人我记得,Eva你好像叫他姐夫?”雄哥指着封面照片问。    “先别问那么多,你们两个只管说,单看照片会不会觉得这两个人有关系?”    “是。”徐飞言简意赅。    雄哥急忙出来打圆场:“Eva啊,我想都是角度的问题?这两个人都是警务人员,应该不会……”他注意到照片上“过界”的字样后,声音就戛然而止了。    ☆、057    知道不是只有自己觉得布国栋跟钟学心有暧昧, 周亦霏心里好受多了:“这两个人这么明显的暧昧行为他们周围的人没有一个觉得不正常的,弄得我还以为是我自己的观念有问题了。”    她没有在工作上接触到过布国栋跟钟学心,所以不清楚这两个人在警局里面居然这么大包大揽, 代替重案组去破案, 看见杂志的第一反应是两人的暧昧被揭穿;徐飞跟雄哥也是重案组的, 一看杂志上写这两人过界立刻就联想到是工作上越线了。    《爆料周刊》因为经常披露一些明星私底下的龌龊, 以及豪门里的恩怨情仇,所以销量很不错。西九龙警署在当天就做出了反应:凌倩儿被上司高Sir痛批一顿,责令她改正,如果再犯的话就会背上处分了;布国栋和钟学心也各自被上司约谈,要求他们分清自己的职责,只做分内的事, 避免授人以柄。    凌倩儿回头告诉组员这件事之后, 整组人都有些垂头丧气。为了提升士气, 李展风提议整组人一起去酒喝酒。立刻有人说最好是换一家酒,因为挨了批大家的情绪有点低落, 暂时还是不要接触布国栋跟钟学心好点。    李展风不同意:“工作上我们的确有疏忽, 但是大家都是朋友,不应该因公废私。别的不说, Madam现在租了Mandy的房子住,不接触是不可能的。”    凌倩儿也点头同意李展风的说法:“因为我们不够努力, 所以Pro Sir同Mandy才有越界的机会。假如我们自己就能解决案件,就算他们想插手案件都做不到。我们应该做的唯有尽量提升自己。”    于是众人仍旧去了平日常去的酒。    恰巧郭张美芬也约了周亦霏在这间酒喝酒。    她来找周亦霏是邀功的:“Eva,我看过狗仔拍到的录像, 觉得Rose她老公同这个女人好似有点不妥。”    “Donna你都觉得不妥了,杂志怎么没有提这一点?”    “你知了,如果全部爆料出来的话,肯定会牵连到Rose的。Rose帮我设计过首饰,你帮我打赢了官司,你们两个又是姐妹,这点面子我怎么都要给的,所以叫狗仔把录像收起来了。如果Rose打算追究她老公同这个女人,可以直接把录像拿去用;不打算追究的话,回头我就叫狗仔把录像删掉。你放心,绝对不会私底下保留底片的。”    周亦霏想了想,堂姐本身就在搜集证据,那这个录像肯定也能用得上,便请郭张美芬将录像保留:“家姐的态度是要保留住证据慢慢追究,Donna你把录像留下,等家姐从美国回来发给她就得了。”    “Rose是想打离婚官司的时候争抚养权?”郭张美芬一针见血,“那我就叫那帮狗仔继续跟踪这两个人,多找出点证据来。”    “多谢你了。”    两个人正在聊,凌倩儿带着组员来了,众人就坐在两人斜对面。    等酒保Simon送上啤酒,郭张美芬便站起身来到凌倩儿等人面前:“这不是Madam凌吗?怎么,今天没有跟你们那两个好朋友一起啊?”她特意把“好朋友”三个字加重,让人一听就明白是反话。    凌倩儿还没开口,她的手下就毫不客气地反驳起来:“郭太,不要以为你一世都会这么好运,次次都能逃脱法律的制裁。只要你下次再犯案,我们一定会将你绳之于法。”    周亦霏听到了这番话,她也起身过来了:“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Donna是被陪审员同法官一致判定为无罪的,你这样**是对法庭的判决不满吗?”    凌倩儿拉住了手下:“现在是下班时间,不要提公事。”又对郭张美芬表示,“如果对我们警方的工作有什么不满意,请到投诉科去投诉。”    最后才向周亦霏点点头:“Eva,多谢你提醒。”周亦霏对她笑笑,也劝着郭张美芬回到自己位置上继续喝酒。    没过多久,郭张美芬就说约了美容院做保养,跟着就离开了。    周亦霏没有其他安排,索性就继续喝酒。凌倩儿发现她独自一人,就拿着酒杯过来了:“Eva,你怎么跟郭太凑在一起的?我不信你看不出她真的有说过想她丈夫死的话。”    “我信她说过这话,不过没有证据就不能将她定罪。而且,在一段婚姻中,如果男人经常出轨,女人私底下说一句想男人去死,我想都很正常的。”周亦霏笑着道,“至于我同她一起喝酒,都是因为今天那份杂志。”    凌倩儿喝了一口酒,有些郁闷:“说到杂志,里面说Pro Sir跟Mandy过界,倒是都没说错。”    “其实爆料周刊里面讲的几乎全部都是事实,只不过当事人可能不想让这些事实曝光,所以杂志的名声才会不好的。当然,狗仔追新闻追得忽视**都是被人诟病的一个原因。”周亦霏道,“连你自己都觉得他们两个人过界了,那看来就是真的过界了。”    “你不知,高Sir说,前两个礼拜他同中区警署的一个警司一起吃饭。那个警司说请过Mandy帮手做尸检,结果Pro Sir都跟去了。后来他们两个就在中区的警署里面教那个警司怎么追查案件。”    这不是唐心她妈咪那件事吗?警司说得应该是邱Sir?周亦霏想起自己当时差不多一直在会客室,竟然不知道钟学心跟布国栋还对其他警区的人指手画脚。    凌倩儿继续讲道:“因为是警司的手下请人帮忙的,所以警司当面都不好说什么,来往的公文上也不好把这点小事摆上台面。正好遇到高Sir,才告诉给他,让他可以约束一下那两个人。”    “倩儿,你说你上司高Sir前两个星期就知道这件事了,怎么几天前狗仔还能拍到他们两个越界的行为?”周亦霏问道。    “没有正式文件,高Sir也不好同他们两个的上司讲。”凌倩儿猜测道,“至于前几天Mandy越界的事,我想过了,应该是我自己的问题。我不应该因为找不到凶手心情不好,就把案子私下告诉Madny的。”    周亦霏冷笑了一声:“你私底下告诉给Mandy,Mandy发现了疑点却不肯告诉你,非要自己去找线索,我想她是不想让你利用她的发现立功。社会有分工,普通市民发现线索都知道首先要通知警方,而不是自己逞英雄。”    凌倩儿顿时语塞。    恰巧一个组员过来想喊凌倩儿,把周亦霏的话听了进去,默不作声地回去转述给了众人。众人沉默一阵,终于有人忍不住说道:“你们觉不觉得Eva说得也很有道理?就算我们没有发现到疑点,Pro Sir跟Doctor钟发现到线索都应该第一时间通知我们,再由我们去追查?”    “别这么说,Pro Sir跟Doctor钟都是为了破案……”李展风自己说得都觉得没底气,在今天之前,他的确也没注意过重案组对这两个人的依赖太重了。    正说着,凌倩儿回来了:“你们在说什么?”    “……说Eva说得有道理。”李展风道。    “哦,你们偷听我同Eva讲话。”凌倩儿同组员开着玩笑,“小心Eva翻脸。”    她的脸色突然变得正经起来:“破案应该是以重案组为中心,无论法证还是法医,都不应该取代重案组的地位。大家既然知道错了,以后就打起精神来,好好地做事。”    “Yes,Madam。”众人齐声回答。    第二天上班,众人都如打了鸡血一般积极主动,看得来视察的高Sir满意地点头。    周亦霏再次被师父叫到了办公室:“三十年前一个凶杀案的凶手说想见律师。因为当时帮他做辩护律师的人是我师父,而我师父已经过世,所以惩教署那边联络我去见犯人。”    “三十年前?”周亦霏觉得奇怪,香港以前是有死刑的,如果凶手罪大恶极,就应该直接判死刑,不然就是终身监(禁)。而终身监(禁)事实上是指判监二十年,怎么会出现关了三十年的犯人?    陈锦蓉解释道:“案卷上说,案发现场有两具尸体,一男一女,是一对夫妻,其中那个女死者是被虐杀的。但是凶手说自己只是杀了男死者,女死者一早就已经死了。不过警方采集到的证据不能够排除他杀死女死者的嫌疑,律政署仍然对他提出了两项谋杀。陪审员认为凶手罪大恶极,一致要求判他死刑。”    “因为凶手坚持不肯认两项谋杀罪,法官最后酌情判了他两项终身监(禁),所以他才会坐了三十年牢。”    周亦霏觉得这个案子听起来似乎有点熟悉,她略翻了翻卷宗,里面全是师父刚才讲过的,没有其他有价值的资料了,便问道:“那师父打算怎么办?要去监狱探望一下这名犯人吗?”    “凶手的辩护律师虽然是我师父,但是三十年前我还没入行,所以没有参与过这个案子,这些资料也都是惩教署那边送来的。所以凶手就一定要见了,你陪我一起去。”    ☆、058    开车去监狱的路上, 周亦霏一直在想听到这个案子的那种熟悉感从何而来。    然而一直到在会面室与犯人见面时他提到“元朗”这个地名,周亦霏才想起来,这似乎就是春节那阵在元朗听大伯讲过的、钟学心父母被杀的那个案子。在那之前, 兴叔也提到过这个事。    见完犯人出来, 周亦霏立刻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陈锦蓉:“师父, 这个案子我以前听说过。刚才谭先生说那对死去的夫妇还有一个女儿, 我认识这个女儿。”    “哦?你把这个人的资料告诉我,我去见她;你去元朗区的警署查当年的出警记录,咱们两个分头查。”    “这个人现在是西九龙重案组的法医官,叫钟学心。”周亦霏道,“师父你上一次去警局,要求警方注意言行的人就有她。昨天《爆料周刊》还用了她的照片做封面, 说她过界, 身为法医却经常插手自己法医工作之外的事情。”    “……原来是她。那本杂志我也看了, 昨天还跟你师公讨论来着。”陈锦蓉道,“看来这个人不好打交道。”    “师父, 咱们要不要交换一下?”周亦霏问, 困难的自己去做呗。    “不用了,跟警察局的人打交道我比你经验丰富。况且去元朗区警署查资料, 你也不轻松。”    周亦霏把师父送到公司楼下拿她自己的车,然后才驱车前往元朗。    元朗区警署的人刚接待她的时候倒是很热情, 可是当听说她要查30年前案子资料的时候,就一个个推诿起来:“周小姐,不是我们不肯帮忙, 你也知道元朗三十年前还是乡下地方,警局也都没有联网过来,所有案件的资料都是手写的。现在警局虽然联网了,但是以前的资料需要我们的文员慢慢输入电脑,时间太早的还没有开始输入,电脑上是查不到的。”    “我知道会很麻烦,但是只有重新翻查30年前的案件资料,才能确定是不是抓错了人。如果当年没有抓错人,那么现在关起来的犯人是罪有应得;如果当年抓错了人,那么警方不就是把一个心理变态的杀人狂魔放过了?”    “周小姐,照你这么说,当年警方抓错了人,把心理变态的杀人狂魔留在了社会上,那么这几十年来怎么会再也没有发生过相似的案件?心理变态不会突然良心发现、停止杀人?”一个警员不客气地反驳。    “……”周亦霏语塞,想了想还是把犯人谭成勇得了末期癌症命不久矣的事告诉给警员,“这个犯人一直到现在都拒绝承认自己杀了那个女死者,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相信这其中一定有隐情。”    “周小姐,你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么我就行个方便给你。三十年前案件的资料都收藏在档案室,你自己去找。”警员把周亦霏带到了档案室,指着布满灰尘的角落告诉她,“乡下的大案不多,所有的凶杀、伤害案资料都在这里,你慢慢找,我走了。”    周亦霏谢过警员,自己从那一堆乱七八糟的文件里翻找起来。幸好这些资料都是用信封或者文件袋装起来的,所以没有张冠李戴的情况,不然真是累死她都找不到。    即便是这样,周亦霏也花了大半个下午的时间寻找自己需要的资料。一直到警局的人全都下班了,值班警员过来检查时才算找到。除了钟学心父母被杀案的资料之外,还顺带找到了大伯提到过的女子几乎被强歼的案件资料,因为她发现那个女人虽然逃脱了被强的命运,却被歹徒在脸上划了两处十字毁了容,这跟双尸案的女死者是一样的。    “周小姐,资料找齐了?”值班警员问道。    “是呀,多谢你们了。”周亦霏将这些资料复印了一份。    警员做了登记之后惊叹起来:“周小姐不愧是要做大律师的人,一起凶杀案一起强歼案,都能被你找到证据联系起来。”    周亦霏笑笑:“我听人说,这个女人几乎被人强歼的案子发生的时候,大田坳村的一个村民也被歹人刺伤腰椎下半身瘫痪了,怎么没看到那个案子的资料?”    “哦,你说的是那个人啊,这件事我知道。”警员神秘兮兮的说,“是我刚刚当差的时候带我的老前辈告诉我的,那人叫赵大龙,脾气很坏。当年他出事之后,前辈带人去给他做笔录,要找出来打伤他的人。结果那个赵大龙就把前辈大骂了一顿,还把前辈赶走了。”    “你的意思是说,他被人伤得严重到瘫痪的程度,都不肯追究打伤他的人的责任?这个人会不会是他认识的?而且同他很亲密?”周亦霏道,“我们一般人如果被人打到瘫痪,怎么都要追着警察找到犯人?”    警员楞了一下:“你说的很有道理,不知前辈他们当时为什么没想到这一点,反而是当事人不愿意报案,后来就真的没有立案。”    又闲聊一阵,周亦霏便告辞了。又想到既然到了元朗,索性回大伯家看看。    从元朗区警署往黑沙村,先要经过沙湾村。    在沙湾村的村尾,周亦霏看见了一个男人扶着女人在那所独自矗立的旧屋子旁边散步。想起Frankie说见过这对住在村尾旧房子里的夫妻,那个女人的脚是有问题的,周亦霏留心细看,果然见到那个女人的脚一高一低。她将车速放慢,避免车后扬起的灰尘溅到两人身上。    女人留意到有车经过,仿佛不经意地转过头去,不让自己的脸被车里的人看到。男人则扶着她顺势转向,背对着车子的方向。    想不到这对夫妻这么自卑,周亦霏摇摇头不再去想他们,慢慢地穿过大街开往黑沙村。    在大伯家,听大伯娘说了一晚上的天眼少女、光明居士,周亦霏好不容易才理出头绪,原来光明居士早先就是在元朗混不下去的一个算命师,没想到后来跟天眼少女合作把那么多人耍的团团转。    “芬嫂家里怎么样?祥婶当初不是给芬嫂吃过天眼少女给的药包吗?”    “还能怎样?阿芬抱着女去医院做了全身检查,医生话女仔胎里中了毒,要住院治。阿芬跟祥嫂大闹一场,说她害了自己的亲孙女。祥嫂一辈子做的正,这一件事做错,以后在阿芬面前都抬不起头了。”    听了一肚子家长里短,第二天一早,周亦霏带着资料来到公司,陈锦蓉已经在等她了:“钟学心拒绝再回案发现场,她说相信三十年前警方已经查清了事实;而且她一早就忘记了当年的所有事情,现在也不想再去回忆这些不开心的事。”    周亦霏耸耸肩:“想不到她这么会逃避现实。不过不紧要,师父,我找到另一个受害女人的资料了。”她把卷宗拿给陈锦蓉看。    “这个几乎被强歼的女人叫做梁翠娴,她同度假屋双尸案中的女死者一样,被犯人用胶带封嘴绑手,脸上被划了两个十字。不过她挣扎时手上的胶带松脱了,被她抓到了去当地旅游野外烧烤的人留在地上的烧烤叉,用烧烤叉扎伤了凶徒,这才逃脱了性命。”    陈锦蓉边看边点头:“不错,凶案的对象,行凶的地点跟凶徒的手法都很类似,应该是同一个人作案,只是这位梁女士侥幸逃脱,所以案子变成了意图强歼未遂,也就没有跟度假屋的双尸案联系起来。”    “师父,这是不是能证明谭成勇不是杀死女死者的凶手?”    “对,追查真凶是警方的责任,我们现在就到西九龙重案组去提供线索。至于谭成勇,我会帮他提起上诉,让他最后的时间可以以自由身度过。”    “师父,你特意到西九龙重案组去报案,是不是都想暗讽一下他们那边的‘过界’行为?”周亦霏贼兮兮地问道。    陈锦蓉轻咳一声,并不回答这个问题:“好了,我们是律师不是警察,发现线索当然应该直接通知警方了。不是我们分内的事,千万别多此一举。”    周亦霏暗笑,师父真是足够腹黑。    陈锦蓉亲自出马报案,当然不会找上凌倩儿这种“小角色”,她直接带着周亦霏来见高Sir:“我在帮一个还在服刑的犯人翻查当年案件资料的时候,发现了一单虐杀案的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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