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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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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手被他握着,林稚也没有抽离出来。    她小心翼翼的把椅子往病床边挪动,努力不发出声响。    冬日的阳光总是格外温暖。    林稚安静的看书。    病房内,偶尔能听见翻动书页的声音,还有宋衍逐渐变沉稳的呼吸声。    可能是睡的不太舒服,他下意识的往旁边靠了靠,离林稚更近了一些。    脸颊在她手臂上蹭过。    林稚垂下眼睫,看着他。    离的太近,甚至连他脸上的细小绒毛都能看见,皮肤很好,都看不见毛孔。    睫毛也很长。    她没忍住,轻轻碰了碰。    后者缓慢的睁开眼睛,深邃的双眸,安静看着她。    林稚有些自责:“我吵醒你了吗?”    可能是刚睡醒的缘故,他的眼角有点红,湿漉漉的。    缓了一会,他坐起来。    “恩。”    “对不起啊,我……”    “喜欢我的睫毛?”    宋衍轻笑着问她。    林稚有一瞬的窘迫,没有说话。    宋衍扶着她的后脑勺,将她往自己怀里带,动作轻柔的像是在对待什么易碎物品一样。    “我也喜欢。”    他低喃的开口。    “喜欢你的。”    时间一点点流逝着,林稚靠在他怀里,甚至能闻到淡淡的药膏味道,夹杂着他独有的清冽气息。    莫名的安定。    有人敲了敲病房门。    “小衍?”    是沈母的声音。    林稚从宋衍怀里离开,过去开门。    沈母看到她还在,似乎有些意外:“小稚还没回去啊?”    林稚笑了笑:“马上就要走了。”    这会时间也不早了,她下午还有课。    “那正好,我开车过来了,可以顺路送你回学校。”    林稚下意识的就想拒绝,被沈母给打断,她看着宋衍:“小衍啊,你在医院安心养病,明天阿姨再来看你。”    宋衍点了点头:“恩。”    林稚看了眼宋衍:“那我先走了。”    宋衍没有说话,唇抿着,似乎不太高兴。    林稚想了一会,手伸进外套口袋里,抓了一把什么出来,走过去塞给他。    病房门打开又关上。    视线被隔绝,宋衍低头,摊开掌心。    上面安静的躺放着几颗彩色的糖果,还带着她的体温。    唇角微不可察的挑了一下。    还真把他当小孩子哄了。    ---------    应含的状况并没有好多少,她妈妈忙着起诉,希望可以让那个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林稚也在忙学校的事,助教给她推荐了一个工作,一个舞台剧缺一个会跳舞的哑女,不需要有什么舞台剧经验,唯一的要求就是两个,长的好看,会跳舞。    她正好都符合。    酬劳挺可观的,而且还可以学习一下,增长下经验,林稚自然不会拒绝。    谢过助教以后,她买了点蔬菜回家。    晚餐是蔬菜沙拉。    香薰灯里是淡淡的茉莉山茶花香,林稚铺开瑜伽垫,做了半个小时的瑜伽后,进浴室洗澡。    她租住的地方不算大,一室一厅。    当初看中这个地方也是因为价格便宜,虽然位置有点偏僻,但环境还不错。    不过前几天房东联系她说,想将房租再涨五百,问她还要不要续租。    林稚只说想再考虑考虑。    宋如给她的卡被她放起来了,如果现在还回去的话,宋如肯定是不会要的,不过她也没想过要动里面的钱,等到时候自己工作了,再还给她就有理由了。    现在她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用奖学金和勤工俭学当私教攒来的,日子本来就过的有些拮据。    所以她不打算再续租。    吹干头发以后,她开了电脑,看了下租房信息。    选了几个觉得合适的地方,用本子记下地址和联系电话,想等改天有时间了再去看看。    深夜的时候,她被电话铃声吵醒。    睁着惺忪的睡眼去接电话。    那边是哭到抽噎的沈母,林稚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坐起身来安抚她:“沈伯母,您慢慢说,没事的。”    ……    林稚穿上衣服出去打车,这个点很难打到车,等她过去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    沈琰的伤口突然感染,高烧不止,医生说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还在输液。    沈母和沈父都在,病房里的灯亮的刺眼,    看见林稚了,沈母低头偷偷擦眼泪:“刚刚还在睡觉,是不是被阿姨吵醒了?”    林稚摇头:“没有。”    看到沈母这幅模样,她心里也很难受的。    “不会有事的。”她轻声安抚道,“沈琰一定会好起来的。”    沈母强撑起精神:“恩,你说的没错,我应该相信我儿子。”    医生护士在病房里进进出出,林稚就陪着沈母一起等在外面。    时间太晚,本来就是在熟睡中被叫醒。    安静了一会,她就模模糊糊的睡着了。    等到醒过来的时候,沈琰的高烧已经退了。    听护士说,他昨天晚上说了一晚上的梦话。    人在烧糊涂以后,是会说一些胡话。    沈母松了一口气,像是一根紧绷着的线突然松开,她看着林稚:“林稚,你应该也困了,先回去休息一下。”    林稚摇头:“刚刚在外面睡了一会,现在已经不困了。”    护士听到她的名字,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    她开门出去,正好碰见要给宋衍换药的护士。    后者看见病房里面的林稚了,不屑的轻嗤:“又换地方了。”    另外那个小护士一脸兴奋地告诉她:“612病房的那个警察病人,就是那个很帅的,他昨天晚上伤口感染,发了一晚上的高烧,还说了一小会的胡话,我听到了几个字。”    “说的什么?”    “林稚。”她一脸憧憬,“果然帅哥美女的神仙恋爱就是让人羡慕。”    小护士听到林稚的名字了,翻了个白眼。    刚想说些什么。    看见自己前面的病房门开了,穿着病号服的宋衍出现在走廊,一手举着输液袋,凝视着走廊尽头的病房,眼神有点冷。    深邃的眼瞳,眸光微压。    两个护士都被这眼神给吓住了,莫名的停下脚步。    负责照顾他的小护士深呼一口气,壮着胆子上前:“你怎么不在床上好好躺着,你的伤需要静养。”    眼神愈冷。    “洗手间。”    言简意赅的三个字,语调比这北城的冬日还冷,说完以后他就转身离开了。    -------    给他换药的时候,小护士敏感的察觉到,病房里的气氛有些不一样。    也没胆量像平时那样,磨磨蹭蹭的放慢动作,多欣赏会美色了。    换完药以后,她叮嘱了几句就立马开门离开。    ----------    沈母怎么会不知道沈琰的感情,从小到大,他就正义感十足,帮过不少人。    可唯独对林稚不一样。    有一次舞蹈比赛,舞台出现故障,林稚不小心从上面跌下来,骨折了。    那会又正好是周末,堵车堵的救护车根本过不来,更别说开车去医院了。    是沈琰背着她去医院的。    正骨的时候,林稚忍着没吭声,倒是陪着她的沈琰,眼睛红红的,背对着她抹眼泪。    还一直问医生,以后会不会疼,还能跳舞吗。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以后,他才终于放心。    在林河夫妻赶来之前,他一直陪在林稚身边。    他很少哭的,为数不多的几次都是因为林稚。    ----    沈母不是白活这么多个年头的,怎么可能看不出林稚的心思。    从小到大,她都只拿沈琰当哥哥。    “小稚啊。”    林稚正在倒水,听到沈母的声音,诧异抬眸。    沈母拍了拍自己身侧的椅子:“过来坐。”    林稚听话的过去,把手里刚倒满热水的水杯递给她。    沈母看了她一会,伸手替她把垂落下来的那缕碎发挽在耳后,欣慰的笑了笑:“要是你妈妈能看见你现在的样子的话,一定很开心。”    林稚垂眸,没有说话。    “你妈妈她啊,不是一个善于表达自己的人,但是她是真的很爱你。”    “如果她知道自己的女儿变的这么优秀,一定会很开心的。”    话说完,她低头抹眼泪。    林稚心下不忍:“伯母,您……”    “没事没事。”沈母笑着憋回眼泪,“伯母就是高兴,我们林稚啊,终于长大了。”    沈琰喜欢谁是他自己的事,和她没关系,沈母现在希望的,就是林稚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这孩子苦了这么久,也该够了。    “伯母,您在这守了一晚上了,还是先回去休息,小心别感冒了。”    “没事,我们家那臭小子要是不醒,我也睡不着啊。”她看了会时间,催促林稚,“大半夜把你吵醒,我这心里也怪难受的,时间也不早了,你忙你的去。”    林稚欲言又止:“可是……”    “哎呀,你还不放心我吗。去忙你的。”    林稚犹豫了一会,只得点点头:“您也记得早点回去休息。”    “知道了。”    林稚没有离开医院,而是去了宋衍的病房。    里面太安静了,半点声响也没听见,应该是睡着了。    她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害怕吵醒他。    许师傅嗓门大,隔着老远瞧见她了,喊道:“哟,你站在门外干嘛呢,不进去啊?”    林稚有一瞬的窘迫。    倒是许师傅,手里提着早点,大咧咧的推开病房门进去。    宋衍半坐着,输液管延伸进他的手背,隐于白色的胶布之下。    听到声响,他抬眸看过来,视线在林稚身上停留了一会,然后不动声色的挪开。    许师傅把他病床上的小桌子抽出来,将刚买的早点放上去:“还是热乎的,你和你小女朋友慢慢吃,我还得赶回去上班呢。”    他看了眼手表,顿时急了:“我先走了,待会迟到我全勤就没了。”    说完就急匆匆的开门出去。    他走了以后,病房内瞬时安静下来。    林稚走过去,把窗帘拉开。    最近的天气都挺好,有太阳。    “伤口还疼不疼?”    “还好。”    “嘴巴呢,今天的药水会苦吗?”    “还好。”    林稚点了点头:“昨天睡的怎么样?”    语气淡淡:“也还好。”    “没事就好。”    外面不时有家属和护士走动的声音传来,这会正好是最热闹的时候。    林稚把筷子掰开,递给他:“下午出院?”    “恩。”    宋衍没说话,低头默默吃饭。    林稚想了想:“我凌晨三点就过来了。”    宋衍的动作停下。    “沈琰伤口感染了,发了一晚上的高烧,沈伯母哭着给我打电话,所以我就过来了。”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因为这件事和我生气,如果是的话,我和你道歉。”    她的坦白让宋衍更加沉默。    他的确因为这件事难过,甚至于希望,那天晚上伤口感染的是自己,高烧不退的是自己。    他沉默的坐在那里,半晌不开口。    林稚叹了一口气,站起身,刚准备出去。    有人从身后紧紧的抱住她。    可能是因为输液的缘故,他的左手凉的像是刚握过冰块。    林稚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又自己拔针头了。    低沉暗哑的声音在她耳边。    伴随着偶尔喉结吞咽的粗喘。    “我没有生气。”    他压低了声音,话尾恹恹的,“我是吃醋。”    喜欢了太久的东西,有一天突然属于自己了,任谁都会觉得慌乱,害怕她会突然离开。    他有过太多次被抛弃的经历,已经不想再体会了。    每一次,都像是在提醒他,你是一个多余的人,不管对谁来说,都是这样。    -----    林稚握住他放在自己的腰间的手,指腹轻轻摩挲过手背。    “对不起。”她柔声说,“是我没有顾虑到你的心情,以后不会了。”    肩膀上,有什么轻轻的靠过来。    宋衍的发质很好,头发软又顺,在她脖颈间蹭过。    外套在进病房后没多久,就因为嫌热脱掉了。    里面只有一条浅棕色的针织裙。    湿润感渗透进来,沿着皮肤肌理。    林稚抬了下眼睫,轻轻扬着唇角。    “宋衍。”    她喊他的名字。    “恩?”鼻音有点重。    林稚的声音本就轻柔好听,这会夹带着宠溺的笑意,像是绵软的云被微风吹散,初春刚长出的新芽染上露水,还有日出时的第一缕光,包含着世间所有的美好。    “要哄吗?”    她轻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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