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节
人也不会过份。” “希望是这样……” “我看你就是把自己看得太低。要是我以后结婚，我肯定不和婆家人住一起。省得别人挑我刺，我还不能说。” “你是大学生，毕了业也是坐办公室的。婆家人满意还来不及呢！我怎么能和你比？” “反正我不管，我是不想一大家子挤在一起住。你看咱家，一天鸡毛蒜皮的事就争来吵去的。大嫂看着厚道，其实是忠里藏奸。就会当着爹娘装好人……二嫂最爱生事，好像她生了儿子一家都要供着她一样……三嫂到是一天安安静静不争不吵的，可是她哪里需要争，三哥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咱娘也最疼三哥一家子，你别看爹看着不偏不倚的，铁牛这个大孙子可是他的心尖尖。这还不是偏心他小儿子一家。”张爱菊怨气可大的很，“就是咱们两个吃亏！先说我，偷偷卖东西挣几百块上交，娘还不满意我留点零花钱，直说我翅膀硬了不服管教了……再说你一天家里家外的忙，家里人都觉得是应该应份的，落不到一点好……” “哪来这么多话？小妹，我跟你说一家人不是这么算的。”张爱红没想到张爱菊这样看一家人，对家里人满是怨言。“十指有长有短，这么多儿女，爹娘是有更喜欢点的孩子，这是人之长情！而大嫂，我到是可怜她。结婚十多年了，大哥就没回来几次。她又只秀秀一个女孩子，不讨好着爹娘可怎么办？大嫂心里苦呀！”张家数张爱红心地最好，最理解体谅他人。 “二嫂是话多了点，可她是有啥说啥。没带铁柱的时候二哥对她也没啥好声气。现在有了铁柱，二哥也让着她，就更爱说了。但她也没啥坏心思不是……要说三嫂日子过的好，那是真的。三哥体贴，娘也对她不错……但是你不知道这么些年来，三嫂往家里寄了好些信，一次没回过……农闲的时候三哥去了趟北京，得到的消息不好。三哥回来都没敢告诉三嫂……听娘说三嫂的爸妈应该是不在了……”娘家对女人多重要呀！三嫂也是可怜…… “哦，大家都有难处，都该让着。就我是坏人，我斤斤计较……”张爱菊很不爽，按张爱红说的，就是她小心眼，只想着自己呗！ “你看你，女儿家勤快点又不是什么坏事。再说了，跟村里其她女孩比起来，从小吃的穿的我们都算是好的了。家里有什么也有我们一份，爹娘也不打骂，哥嫂也没欺负……” “不说了，你都对行了！我困了，睡觉！”张爱菊把被子拉上来蒙着头，不想再听。 无奈的摇摇头，张爱红也睡了过去…… 无标题章节 这一天，万里无云。天气宜人，正适合出行…… 眼看着女儿要走了，张大娘难得感性了一把。不仅给两个女儿一人塞了点钱，还把家里的白面全做成了大馒头，又把鸡蛋煮了，还取了腊肉切丁和了酸菜辣椒炒了一大缸子给她们带上…… “爱红呀，到了上海给家里来封信，别让妈惦记！到了女婿家里要有眼色，要勤快，别让亲家挑理！”拉着张爱红的手，张大娘殷殷嘱咐，“你是个体贴人的好孩子，亲家不会不喜欢你的。听云生说学校离家里不远，到时他也会住在家里了。现在孩子也大了，也不用你多管了，你抓紧时间再生一个……看在孩子的面上云生一家也得对你好！”张大娘放心不下张爱红，这孩子从小性子软，去了别人家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欺负…… “娘，您放心，我会好好过日子的。”张爱红抹着眼泪说。 “别哭，一定要好好的！”抚着大女儿的头发，张大娘劝慰着。 “收拾好了没，时间不早了，还得赶火车呢！”门外张安国喊到。 “来了来了”张大娘一边答应，一边又往两姐妹包里塞了点白糖。 “火车上有热水，到时泡点白糖水喝……爱菊不是肯吃亏的性子，你出门我放心。”看张爱菊不耐烦，张大娘恨恨的伸手指指她，“你这性子太好胜，家里人不跟计较。在外面可是要吃亏的，你可给我收着点……” “知道了，知道了！姐，三哥在喊了，我们快走！” …… 张爱菊去上大学要人送，张家老二张爱国自告奋勇的。 张二嫂是得意的，咱虽然没去大城市，但男人去了。回来好好跟她说说，不相当于她也去了？ …… 走时不觉得，到吃饭的时候家里少了几个人感觉像是冷清好多。张村长两口子心情不好，草草吃罢饭就出门去了…… …… 张老二不在家，张二嫂话也没那么多了。一天怏怏的，也提不起精神。 “男人才走一天你就这样子，可真出息！”张大嫂看不得老二家这黏糊的样子，离不得男人一样。 “唉，大嫂你别笑话我！”张二嫂叹口气“平常爱国在家时和他天天吵吵，嫌他粗鲁嫌他烦。这人一走，我又觉得浑身不得劲。” “你呀！这叫贱骨头，没人骂你还不舒坦呢！”张大嫂这话可含酸。 斜睨了张大嫂一眼，“大嫂，你看你把我损的。我知道大哥常年不在家，你是不知道这一直在一块的两口子咋一分开是啥滋味。”张二嫂知道大嫂在酸什么，你说你男人不回来关我什么事，还拿我出气！哼！还不知道这男人不待见你是不是外边有了别人呢！ 刘带娣这话可说到李大梅痛处了。谁不知道当初两人结婚时才在一起呆了两月，张秀秀就是那时有的。张建国回了部队开始几月还是月月有信寄给她，再后边就是寄给爹娘的信里提了她们母女几句……秀秀今年都十五了，也没见过她爹几次……有时看到老三两口子好的像一个人似的，她就恨不得张建国在面前，狠狠给他几巴掌……就是老二两人一天吵吵闹闹她也羡慕…… 看大嫂发白的脸色，刘带娣心有点虚，“看我这张嘴，一天也不知乱说些什么……大嫂，铁柱像是醒了，我去看看。”说完赶紧溜回屋里…… 张建国回来了 这人哪，就是经不起念叨。这不，张建国发了电报回来，今年他要回家探亲。 大儿子要回来了，张大娘可高兴了。张建国不是张家村唯一当兵的，却是一直留在了部队，还当了军官的人。大儿子可是张大娘的骄傲……当初人人都吃不饱的时候可多亏了身在部队的张建国寄了粮票回来，一家人才能齐齐全全的…… …… 丈夫要回来了，李大梅翻箱倒柜的想找出最好的衣服……头发也抿的一丝不乱，希望丈夫回来能第一眼就看到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随军，一家人也好在一起…… …… 张建国到了家，先在张大娘夫妻面前跪下，直说儿子不孝。不仅不能在爹娘面前照顾，更是累爹娘担心挂念……一番话说的张村长张大娘老泪纵横，“建国啊，你在部队保家为国，为国尽忠，爹娘只会为你骄傲……”张村长扶起儿子，拍拍他的肩，“你媳妇在家替你孝顺爹娘，家里家外样样尽力。对爹娘的话从未违逆，村里谁不夸……” 听到张村长的话，李大梅只觉长久来的委屈，难受涌上心头，捂着嘴泣不成声…… “大梅，辛苦你了。”张建国温和的说，看看扶着她妈的张秀秀，“这么些年，你做的很好，孩子也教育的很好！” 得到丈夫的肯定，李大梅激动的扑在张建国怀里，“建国，我不苦，只要你能心里有我们娘俩我就不苦……” 张建国僵了一下，才伸手拍了拍妻子的后背，“好了好了，别哭了，也不怕秀秀笑话你！” …… 是夜，欢喜的一家人续了亲情，各自回房睡了…… 今天女儿张秀秀没和李大梅睡，搬去了小姑姑的房间…… 李大梅欣喜的看着丈夫，心中还有些羞涩…… “大梅，快睡！今天累了一天，明天我还要去县城一趟办点事。”张建国背对着李大梅躺下。 李大梅心都凉了，俩口子这么久没见面，丈夫对她还这么冷淡……她有点不安，随即又安慰自己，可能张建国是真的累了……建国这次要在家呆一个月，她不急…… …… 第二天张建国和家里人说了一声就去了县城。 也不知大哥是有什么事，这么急匆匆的……昨天韩小文冷眼旁观，总觉得张建国昨天的行为有些过了，又不是第一次回来，还又跪又哭的…… 果不其然，等张建国下午回来，李大梅和他爆发了激烈的争吵……张建国出了门，屋里李大梅撕心裂肺的哭嚎…… 张大娘韩小文急忙进屋去安慰。“娘呀！建国要和我离婚！”李大梅看见张大娘，跪着抱着张大娘的腿哭诉，“我有什么对不起他的？结了婚人就走了，这么多年也没回来几次，我在家孝顺爹娘，教育孩子……在苦在累我和着眼泪往肚子里咽……” “这是怎么了？建国不是这么没良心的人啊？！我去问他？”张大娘气死了，这都是什么事呀？！好不容易人回来了，闹什么？还离婚？ 张大娘去质问儿子了，韩小文留下来安慰大嫂，“大嫂，你放心，爹娘会给你做主的。不会让大哥欺负你……” “我在家里安分守己，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不要我？”李大梅像是没听到韩小文的话，自顾自得哭诉，“生孩子你也不在家，我痛的死去活来的也觉得能给你生孩子是心甘情愿……你为什么都看不见？是不是我老了，丑了……” 心酸的落了泪，韩小文实在想不到张建国这次回来是和大嫂离婚的。他怎么这么渣？他不知道大嫂有多在乎他吗？离婚，那是逼这个女人去死…… 自杀 张大娘气冲冲的找到张建国，“建国，你是发什么疯！你为什么不要你媳妇？” 疲惫的揉揉眉头，“娘，你知道儿子有多累多难吗？没错，我现在是连长了，可我都多少岁了？在部队这些年每一次任务我都是拿命去拼，受过多少次伤我都数不清了……又有多少次命悬一线，人事不知……”张建国眼睛都红了…… “娘知道你难，可这又和你媳妇有什么关系？”到底是心疼儿子，张大娘声音降了下来，“你媳妇可没有对不起你！” “娘你不知道！儿子是农村兵，没知识，没后台……可能就止步连长这个职位了。”张建国很不甘，没知识，他可以去学。没人帮助，他再拼命，也只是一个小小的连长…… 张大娘可没儿子的野心，在她看来，连长已经是不得了了。“儿呀！做人要知足，比起其他当兵的残废，退伍回来，你平安娘就已经很满足了……而且秀秀也大了，再过几年找个好人家发嫁了她。那你们俩口子日子不好过着的吗？”张大娘实在不知道儿子还有什么不满的…… “大道理娘不懂，大梅这些年来的表现，娘没有不满意的。你不能对不起她，我就认准了大梅这一个媳妇！” 张建国烦躁的走两步正要说话，被大步走进来的张村长一巴掌拍在脸上。 “你这臭小子，老子知道你那些花花肠子。你说，你是不是外面有别人了？”张村长可不像张大娘那么好糊弄，当兵不苦那还是去玩吗？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留泪…… …… 在门口探头的张二嫂赶紧离开，爹发大火了，还是别在这杵着了…… “老二媳妇，去把你大嫂叫来！” 张村长抽口旱烟，“建国，你要是还有点良心，你就不提离婚的话。什么当官也不如一家和睦重要！” 张建国看向张大娘，“娘，你就不想儿子有后吗？” “好啊！张建国，你是嫌弃秀秀不是个儿子呀！”在门口听见张建国的话，李大梅一抹眼睛，护犊子了。要说秀秀不是儿子李大梅也遗憾，可这么些年娘俩的相依为命的过，李大梅早把女儿视作了命根子…… “是我不想生吗？是你当兵咱家只能生一个！”李大梅愤怒的质问，“你现在嫌弃秀秀，嫌弃我，是不是有二心了？” “你说是什么意思？建国，你可是干部，可不能犯错。”张大娘可不想儿子毁在生活作风问题上。 张村长指着张建国，“你当着一家子的面，你给我说清楚！” “爹娘，我是浑蛋，我对不起大梅和秀秀。我想要儿子，想升官。我，我只能离婚……”张建国一咬牙说了出来，他可以感受弟弟弟妹们鄙夷的眼光，也看到爹娘眼里的失望……可他没办法，他不想这辈子庸庸碌碌的，他想往上爬…… …… 这还是他儿子吗？无情无义，不择手段……张村长像是站不稳了，后退两步坐在椅子上…… 死一样的静。 打破这平静的是李大梅的尖叫，“啊”的一声转身跑出去了…… “快去看着她，”张大娘急声喊。 韩小文和刘带娣赶紧跟上，就这还晚了一步…… “大嫂喝农药了，”两妯娌抢过瓶子，李大梅已经喝好几口了……看着李大梅痛的满地打滚，刘带娣都吓傻了…… “快，快给大嫂灌肥皂水，”韩小文喊，她记得这样会催吐。一家子慌慌张张的拿来肥皂水…… 催了吐，张安国把牛车也拉来了。大家又慌乱的把人往医院送…… 公平 李大梅抢救回来了。不过她农药喝的不少，人还要留院观察几天…… 张建国长长舒了口气，他没想到李大梅这么烈性。什么不能好好商量，偏要寻死逆活的…… …… “大哥也不想想，他这么嫌弃，这么逼大嫂，大嫂还有什么活头？”刘带娣和韩小文正往家里走，要住几天院，总不能不带些换洗衣服，家什什么的……张大娘和张安国守着李大梅，两妯娌赶回了家…… “大嫂还是太傻了，你说人要是没了那不就更趁大哥的意了吗？”韩小文想不通，自杀不是亲者痛仇者快吗？ “哼，要是我，我就是自杀，我也先杀了负心汉出口恶气！”刘带娣也狠狠的说。 “二嫂，你说大嫂他们能离婚吗？” “离得了！”刘带娣想的明白，“男人都变了心了，这日子还有什么意思？而且我看大哥这次回来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 …… 张家 “婶子，我娘呢？”张秀秀在门口拦住了刘带娣和韩小文。 两妯娌互看了一眼，打定主意不能说实话…… “秀秀，你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