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魔幻大冒险（十五）
华生的眼皮开始诡异地跳了起来。 圣诞节的夜晚, 华生原定是去探访女友莎拉家, 他还提前熨烫了西服, 准备了点心和花篮，结果一个都没有派上用场。 莎拉因为诊所里的事情临时加班，作为同事的华生当然表示理解, 莎拉知道华生和家里的关系不太好，担心华生一个人过节日会不会太过寂寞。 “我都这么大的人。”华生哭笑不得，让女友放心地去, “行啦, 这不是还有夏洛克。” 想到这里华生便万般悔恨，为何自己要当着夏洛克的面和莎拉通话。 华生以为夏洛克躺在沙发上挺尸早就已经睡着, 没想到耳朵精得很，一听华生不能去赴约, 蹭地蹿下。 毛毯滑落，里面穿得整整齐齐, 一副正要出门的模样。 “要出去？” 夏洛克带上围巾，立起风衣的领子，“去吃晚饭。” 华生模糊地回忆起, 早在两个月前麦考夫就不停地短信、邮件轰炸, 旁敲侧击夏洛克是否有回家的意愿，母亲十分想念他，打起了亲情牌。 夏洛克在华生的百般劝解之下，勉强赴约圣诞邀请，回个家就好像会死一样也真是让华生不明白。 他欣慰地用老父亲般的眼神送着夏洛克出门。 夏洛克拉门的手势一停, 回头不解道：“走。” 走？ 华生还想着自己和夏洛克一家不熟，贸然前去不好，摇手道：“你回家还带上室友嘛？算了，我就不跟你一起去了。” 夏洛克疑惑了：“说什么，我不回家。” “不回家？”华生惊愕地看着他。 夏洛克狡黠地冲他挤了挤眼睛，“圣诞节了，请你吃饭去。” 因此，原本以为自己可能要独自待在家中的华生，变成了和夏洛克两人共度佳节。 至于麦考夫夺命催的电话，夏洛克表示让他去，现在重要的是抚慰寂寞室友受伤的心灵，陪伴是最有效的良剂。 华生在心里默默吐槽，这家伙表示自己不想回家就是这么难的一件事情吗？他已经预料到之后的几天手机被信息轰炸的悲催情形。 一人吃饭也是吃，两人还有个伴，夏洛克这么抠能让他请客，华生坦然接受。 偏偏安安静静吃饭的时候就出现了这茬子事，咋咋呼呼的服务员就站在他们桌不远处，华生明确表示看到夏洛克下撇的嘴角，浓烈地散发出来自科学主义的冷嘲热讽。 最后华生抢先付款拉着夏洛克走出，华生有些怨念地摸着自己的钱包，而夏洛克一点儿都没有要为自己分担下个月信用卡账单的意思，大步走在前头。 冷冽的街道上，华生和夏洛克并肩而行，穿梭在人群中。 克拉克和肖恩犹如潜行的黑影，无声地跟在两人的身后。 远远地坠在夏洛克后头四五米的距离，肖恩能够清楚地看到夏洛克的模样，这让他惊叹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肖恩说：“实在是太像了！” 克拉克在听到夏洛克的声音的时候，以为只不过是巧合，声音相似的也大有人在。 却不只是声音，就连样貌也相差无几。 但在夏洛克与华生的讨论中得知，眼前的人并不是他们刚才所接触的法师斯蒂芬。 “滴滴——” “滴滴滴——” “滴滴滴滴——” 电话不停地拨打入夏洛克的手机，他一次又一次地按掉，华生知道这一定是他控制欲极强的哥哥麦考夫打来的，“不接嘛？” “不接。” “叮咚——” 麦考夫放弃了电话，转而有一条信息发送入了夏洛克的手机。 夏洛克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脸色霎是僵硬，猛地扭头。 “夏洛克？” 华生一愣，还没搞清楚情况，夏洛克把手机屏幕展示给他看： “来自令人讨厌的家伙： 出来吃饭，你还带着两个新朋友，是要给我认识一下吗？” “这——” 华生倒吸一口凉气，有人在跟踪他们。 夏洛克动用自己绝佳的动态视力，搜寻人群中不和谐的因素，而被扣了反派帽子的肖恩和克拉克就在夏洛克的眼皮子底下，愣是没被发现。 肖恩觉得这样跟踪人家不好，怪变态的，“我们快点走，被发现就不好了。” 克拉克当初完全只是好奇夏洛克和斯蒂芬之间究竟会有什么联系，才让他一直从饭店里出来之后跟了一路。 之后发现，夏洛克从头到尾除了脾气古怪了些，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的英国市民。 就在两人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与一群人擦肩而过时，其中一位从头到脚裹在黑色中的长发女子拦住了肖恩。 女子公式化地笑了笑：“老板有事找你。” 这下换成了肖恩目瞪口呆，先不说女子居然忽视了咒语的效果，更是她的模样让肖恩震愕。 肖恩食指颤抖地指着女子的鼻尖，口中的单词一个接着一个崩了出来，“赫、赫敏·格兰杰？” 站在肖恩面前的女子有着一头蓬松的卷发，衣着考究，妆面精致。 肖恩同赫敏只有短暂的几次会面，但是他对这个聪明机灵的女孩印象深刻，年轻的赫敏从内而外散发出一种自信，让肖恩对她刮目相看。 他相信，如果那时候的赫敏顺利地在魔法界度过十年，她也一定会成为魔法界数一数二的精英人士，为魔法界做出贡献。 而眼前的女子，不管是从仪态还是面容，都与赫敏相差无二。 难不成这又是巧合？ 他望向克拉克希望能得到什么附和，但现在的克拉克与之前和他共同经历了霍格莫德生活的那个，并不是同一个。 克拉克一直没有显露出自己已经“恢复”记忆，这个名字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个陌生的名字，眼前的女子，也让他想象不出和自己有什么关联。 因此，克拉克只是不动声色地握住肖恩的手让他不要慌张。 赫敏的眉眼间稍有些被肖恩搞糊涂的神情，转瞬即逝，她没有对这个名字反驳也没有认同，向沉默站立在身后的高壮保镖挥手，淡淡地说道：“把他们带走。” “额——” 身后的保镖纳闷了，哪有人啊？ 从刚才开始，他们就看到自己的上司对着街边商铺的玻璃幕墙里倒映着的自己说话，还成想是不是圣诞节也要上班，搞得上司有些精神分裂了。 赫敏皱眉，似是在责备他们。 这下保镖慌了，上司一不开心，他们这些人的工作很可能就要搞砸。 硬着头皮上去，伸手左右摩挲，一群大汉戴着标志的黑色墨镜在人来人往的路上装瞎子，穿着统一，还以为是圣诞节的什么特殊节目，路人纷纷驻足了脚步。 可在赫敏眼里，他们俨然成了消极怠工的表现，肖恩和克拉克就站在她的身侧，保镖们居然绕着圈儿没看见这两活人。 赫敏跨步，捉住肖恩的手令他无处遁形。 忽略咒倏忽在赫敏的面前失去了效力，魔力结成的结界被赫敏一击即碎，而结界碎裂在空气中形成的罡风，掀起了赫敏额前的碎发。 她缩了缩下巴，并未多想。 没有了忽略咒，保镖们立即找寻到了目标，层层围拢住两人。 “等下。” 赫敏带着肖恩两人告退，夏洛克跳了出来，挡在他们中间。 华生根本无法拦截，连夏洛克的衣角都没能捉到，他挠了挠脸颊，面对自己以前的老情人，见面实在是有限尴尬，“嗨，安希娅，这么巧啊……” 说起来是老情人，但是其实只不过是华生对安西娅有些许好感。 和夏洛克刚同居的时候，麦考夫说担心自己的弟弟在生活上的习惯会打扰到华生的生活，让安西娅来和华生简短的交接一下。 那时候华生完全是被迫听了麦考夫列下了足有厚厚一沓的规定事项，什么怕打扰到自己完全就是放屁，麦考夫简直是在给自己的弟弟找一个全职保姆，还贴心的安排了上岗前的培训！ 就是在这段简短的“培训”期间，华生和安西娅接触之后，让他心生好感，可惜最后残酷的现实教会他做人。 华生还以为他们可以修成正果，哪料想到安西娅只不过是把他们的接触当成公事，自己对她的示好也认为是理所当然。 “好久不见，亨利。” 华生觉得自己脑壳有些突突地疼，就是这样，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记住。 “……我叫华生。”他有气无力地说道。 “他在哪儿？”夏洛克咄咄逼人，“是不是又坐在阴暗、压抑的办公室内，盯着监控屏幕看着我？” 语气里满满的嫌恶遮掩不住，赫敏为麦考夫辩解： “先生，老板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夏洛克咧着嘴犹如大白鲨一样残裂地笑着，“他现在在哪儿？” “先生一直在家中等你，他让我来接你一起去参加圣诞聚餐……” 夏洛克就连最后的耐心也要一同耗尽，“他现在在哪儿？” 好，赫敏在心底翻了一个白眼，她觉得掺和进这两兄弟之间的争吵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转而恭敬地说道：“就在唐人街外等着你，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 罗恩：赫敏！你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