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过往
清晨莫瑾萱打开窗帘，阳光照在小叔脸上。 小叔绝世的容颜在阳光里看起来更加平和了几分，少了几分冷硬多了几分柔和。 除了脸色依旧略显苍白其他看起来与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 莫瑾萱看着窗外的阳光，在照射进来的时候微眯了一下眼睛。 然后回头看着此时躺在床上的小叔。 眼睛里的笑意眯成了一条直线。 莫瑾萱：“小叔你看，今天外面的天气真好。” 微风拂过莫瑾萱的发丝，莫瑾萱的头发在微风里，微微的起舞，带着浓浓的暖意。 莫瑾萱走到小叔床前，熟练的从床底拿出脸盆，倒入一些热水，试了一下温度刚好。 帮小叔仔细的擦拭着脸颊，手背。 莫瑾萱：“今太阳这么好我们一起去外面走一走好不好。” 回到她的依旧是良久的沉默，病床上的人仿佛永远都没有任何的回应。 在这安静里，莫瑾萱脸颊上的神情却依旧没有没有任何的安静。 平和的仿佛这一切都是极正常的存在。 时间仿佛过的很快，在不知不觉的时候，春天就已经走远，夏天的到来，让空气里都带着浓浓的暖意。 莫瑾萱仔细的进行着手中的动作。 在她的心里眼里，小叔是那样爱干净的一个人，他怎么会允许自己身上有什么污点。 所以每次在做这些动作时，莫瑾萱总是格外的认人一些。 总觉得这样能让眼前的人更加舒服一点。 而且除了这些，在莫瑾萱心里，她似乎也找不到别的事情可做。 楚越进来的时候，手里捧着大捧的玫瑰。 鲜花在他胸前，他的容颜在鲜花里的妩媚里，看起来更加绝色了几分。 莫瑾萱随手接过，楚越此时手中的鲜花。 放在了旁边的花瓶里。 玫瑰的浓郁花香立刻充满了整个房间里。 楚越：“还是没有什么好转。” 莫瑾萱的额头微低，脸上的神情没有什么变化。 但眉角的微皱，让她此时的容颜依旧看起来有几分愁苦。 莫瑾萱：“没有。” 微微的摇头，没有了太多言语。 楚越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将到达口中的话全部咽下。 莫瑾萱看出了他此时的欲言又止，也没有继续再多问什么。 有些事早就知道了答案，也就不用再说，就像是医生早就已经下达了多次的通知，谁都知道小叔苏醒的机会是那样的渺茫。 莫瑾萱：“下次来送些百合好了。” 莫瑾萱随意的说着，自从小叔昏迷之后，楚越几乎每天都来。 送的东西也各式各样的不同。 到后来发现许多都是没有用的，堆积在病房里反而占了很大的地方。渐渐意识到不对大点儿楚越，也就没有再送了。 但花倒是送的不少。 莫瑾萱对这些无所谓，不过这病房的气氛太过沉闷，有些花香也好。 只是这玫瑰太过鲜艳，香气太过逼人。 楚越：“你不觉得玫瑰与我最配。” 那时听着眼前人的话，莫瑾萱微微的抬头，就对上了一双勾魂摄魄的眉眼。 莫瑾萱不得不承认，眼前的人确实比那鲜花越过娇艳几分。 莫瑾萱微微的点头，回答眼前人的话时，态度极为诚恳。 而此时莫瑾萱如此郑重其事的回答，反而让眼前的人多出了几分不自在。 楚越：“好了，知道了下次回记得换成一种低调一点的花。” 直到莫瑾萱移开双眼，眼前人的视线才微移，脸色也更好一些。 楚越：“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莫瑾萱的手指微微停顿了一下。 莫瑾萱：“好” 就再没有了更多的言语，因为已经知道有些人总是会剧终散场。 又有谁能配谁真正走到最后，之后她的舞台一直在这里。 或许终其一生都不会再改变。 而现在她只是祝愿那些生命中过往的人，能够幸福。 楚越：“南方的生意出了些问题，我必须去处理一下。 这次去不知道需要多久的时间。 或许要几个月，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莫瑾萱：“好。” 那时莫瑾萱看着眼前的楚越，眼神里是无比的认真，笑的眉眼弯弯。 楚越：“我有你小姑的消息。” 在犹豫了很久之后，他终于说出额了憋在心中很久的话。 其实他一直都有莫美玥的消息。 毕竟轩就是他安排在莫美玥身边的人。 这段时间以来，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莫美玥的一切。 也知道她即将生产。 曾经楚越对莫美玥的恨意，让他一心想要将这个心思歹毒的女人推进地狱里。 将萱儿所受的苦百倍千倍的奉还给她。 可是如今在发生这么多事之后。 当一切沉淀下来，他突然觉得，无论自己在做任何事之前，似乎都应该先告诉眼前的人知道，听听她的想法。 莫瑾萱：“嗯” 然而莫瑾萱却只说了这一个字，就再没了任何的言语。 自从小叔昏迷之后，眼前的人，似乎就变得越发惜字如金。 所说的话越来越少。 但无论楚越怎么想，他也没有想到再次听到莫美玥的消息。 莫瑾萱会如此的平静。 没有愤怒，没有欢喜。 似是那就是一个陌生人的消息，与她在没有任何的关系。 楚越：“当年的事” 只说了这一句，接下来就是良久的沉默。 因为这一刻，就连楚越自己，也不知道当年的事究竟要如何说起。 莫瑾萱：“当年的事我知道。” 楚越微微的震惊。 楚越：“你知道？” 莫瑾萱：“嗯，这些事，平静下来后，这些日子想了很多很多从前的事情。 从前认为看不透摸不透的事情，在如今看来，似乎也没有那么没有理。 某些事想的多了之后，自然也就不难理解。 好多自己曾经看不透的事情，也能从中看出点点的蛛丝马迹。 就例如我曾经最不愿意去回忆的那些过往。 曾经在那件事发生之后我拼命的想要遗忘。 遗忘那最肮脏不堪的屈辱。 小叔或许也是那样希望的。 或许他只是希望我不要那么痛苦。 所以他让人封存了我的记忆。 也许小叔是对的，因为在那些记忆消失之后，我确实过了很长时间无忧无虑的日子。 可是命运总是有太多的事情是我们无法左右的，就例如小叔失踪之后就很快有人将那些事爆发出来。 而且爆发的那样彻底。 那时我人生中最绝望无助的日子。 如果没有寒阳，或许在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死了。 我不敢去回忆，不敢去碰触。 在世人唾弃着我的时候，我自己又何尝没有唾弃着自己。 我比任何人都希望，那些事从没发生过。 我逃避着，恐惧着，畏惧着。 不敢去碰触过往的一切。 直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