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看着你
知道了蛟的所在地, 他们还要面对的一个严重的问题, 就是——已经满布整座城市的白雾。 针对这个问题，萨琦玛如同变魔术一般，凭空变出了5条不知道什么材质制成的手环，“它可以暂时保护你们不受这些雾的侵袭, 但是时间有限。” 安东从他的手上拿起一条手环, 触感冰凉有绸缎的质感，他抬头看向萨琦玛, 发现他正出神的向着他们的西南方凝望, 那里有重重的身影从浓雾中，走来。 安东眯起眼去分辨哪些身影，发现他们都是人类！ “看来你们的叛军，找打了弥补人手不足的方法。”布鲁斯扣好手环, 看着逐渐逼近的人群说道。 “确实, 让人棘手的帮手。”戴安娜活动着手脚，“我先来试试, 能不能让他们失去行动力。” 语毕戴安娜直接冲向了人群，一个手刀斩向身旁人的后颈，紧接一个回旋踢踢倒三人, 随后又有拿起盾牌挡住了旁边人的拳头, 蹲身扫腿将围上来的人绊倒, 自己一个后空翻脱离人群。 被戴安娜直接击晕的人, 没有再起来，而那些只是摔倒的人则爬起来继续向他们推进, 戴安娜得出结论，“看来让这些人失去行动能力并不困难。” “确实不困难，但是他们人太多了，我们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 索尔将靠的最近的人一拳打到一边，他高高举起自己的锤子，准备呼唤雷电。 安东把冰轮丸插入刀鞘，把刀当棒子使，一敲一个准。看见索尔举起锤子，抬脚踹倒一人之后，一个瞬步消失在原地，再出现已站在了索尔的锤子上。然后安东撤掉让自己浮在空中的力量，凭借体重，让毫无准备的索尔直接把锤子砸向地面。 “你是准备雷电开道，留下一片焦尸吗？” 索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雷电的力量对于普通人有多大，虽然他确实做法有有失妥当，但是安东踩在他的锤子上，让他有些抓狂，“安东我说过，不要踩在我的武器上，这么多年，不管刀枪剑棍，你都踩，你只会这一招？” “我也说过，这个招式叫千斤坠，来自地球。”安东面无表情的把脚从索尔的锤子上拿开。 斯蒂夫此时与威利各自击倒了一片人，短暂的碰到了一起，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安东在阿斯加德经常这么做？”斯蒂夫看到安东的动作，很惊讶，他没想过安东居然这么，嗯，调皮？ 威利耸耸肩，“我被奥丁招募之前，一直在进行星际旅行，所以不是很熟悉他们之前的相处，但是听说三位王子小时候的感情非常好。” “你们有谁看到萨琦玛了？”在人群中每次出手都能撂倒一片的戴安娜，发觉他们开打以后就没有看到萨琦玛的踪影了。 众人这时才惊觉，萨琦玛不见了！ 此时萨琦玛再一次解决了一个隐藏在人群中的雾之国的人之后，看向蛟所在的方向，他知道自己离他已经很近了，近到能够感受到的思维波动，悲伤，癫狂，曾经那个率真，阳光的蛟再也回不来了。 蛟也察觉到了萨琦玛的存在，他凝望着他的方位，金色的眸子古井无波，他只是在做正确的事情。蛟抬起手，向着萨琦玛所在的位置挥去，感受到了蛟的想法，在原地待命的雾之国人，蜂拥而上，只有蛟一人独自守在白色高台旁。 安东看到萨琦玛的时候，他正与那些叛军厮杀，或者说单方面屠杀。只要他的手触碰到的人，都会消散无踪，但是双拳难敌四手，那些叛军不畏惧死亡，只要还能动就会不断向目标发动攻击。 半空中看萨琦玛如同一艘即将被白色的洪流孤舟，随时都可能被淹没，即使如此他依然显得从容不迫，那优雅的姿态，仿佛他不是在杀敌，而是在跳舞。 不知是不是安东的错觉，他仿佛看到萨琦玛的周身有白色的气体在蒸腾。 “cap，抓紧，我们下去了。” 安东感受到斯蒂夫扶着自己肩膀的手比刚刚用力一些，还是有些不放心的伸手扶住了斯蒂夫的腰，感觉到手下的肌肉在自己触摸时有一瞬间的僵硬，心中暗暗记下斯蒂夫不太喜欢别人触摸他，同时，用瞬步加速下落来到了萨琦玛的身边。 身边突然出现了两个人，似乎萨琦玛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在斯蒂夫帮忙挡住踢开一个攻击他的人后，他用富有磁性的嗓音道谢，“感谢帮助。” 见他一点也不对自己独自离开的事情感到抱歉，安东表情显得更见平静，拔出刀，一刀一个砍过去，被砍中的叛军由于无视无力伤害的特性身上并没有伤口，但是却在瞬间冰封。 看着杀气腾腾的向自己边砍边向自己走来的安东，萨琦玛忽然有一种，他下一刀就要砍在自己身上的错觉。 好在安东并没有砍萨琦玛，他只是低声说，“不用谢，我们只是来抓不知死活的伙伴回去。” 本因战斗而精神紧绷的斯蒂夫听到这话，放松了些许，嘴角忍不住想要上扬，当安东说出这话的时候，他感觉此时真并不是来阻止可能到来的世界灭亡，而只是来把萨琦玛抓回去而已。 “你的伙伴真是幸运。”萨琦玛用猩红的眼睛看向安东，声音中染上了几分愉悦，“他之后一定会认真的道歉的。” 安东不想说话，对着旁边袭击萨琦玛的人砍了一刀，然后抬眼看了下萨琦玛，扭身躲过一次攻击，刀身横打一扫，托叛军密集且不要命的往他们这里挤的缘故，一片人被并冻住。 安东再次抬眸的看向萨琦玛，不管脸上多么面无表情，碧绿的眸子中分明是满满的控诉。 萨琦玛看的一愣一愣的，面对安东眼神，难过压抑的本来好像一直下雨的内心，像忽然有阳光照射进来，久违的有些温暖，“好，我现在道歉，对不起，我不应该背着你们离开。只是，我不想让我种族的事情，牵扯到你们，”他语气一顿，第一次有些泄气的说，“我以为自己可以解决，但……我必须承认，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感谢你们赶过来。” “不客气。” 安东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满意，终于不在萨琦玛眼前砍人了。 安东知道在这么紧张的战斗前，自己有些任性，但他真的很生气，一路赶来心里的担忧如同要溢出来，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 斯蒂夫刚刚看安东砍人，不知萨琦玛什么感觉，他觉得如果自己站在萨琦玛的位置上一定会觉得身上的肉疼，刚刚安东的气势实在吓人。现在见他又恢复成了平常冷淡的样子，反而觉得分外亲切。 帮助萨琦玛解决了最后一个敌人，斯蒂夫忍不住摸了摸安东的银色的头发，手下的触感柔软的让人不想放开，实际上他只是摸了一下就放开了手。 安东怪异的看了一眼斯蒂夫，没说话，大概战斗让每个人的神经都有些敏感，他得多体谅点别人。 没有了阻碍，他们终于看到这次事件的罪魁祸首，对于安东和斯蒂夫来说是第一次见面的——蛟。 萨琦玛的目光却没有看蛟，而是直接落在了他身边镶嵌着无数绿色尼福尔石的白色高台，以及上面白黑交融不断变幻的透明球，一向冷静自持的他，眼中突然红光大胜，“蛟！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是在和魔鬼做交易！” “我只是向你学习而已，萨琦玛！”蛟的声音和萨琦玛一样带着空灵，却没有他的那份洒脱宁逸，语气里带着满满的讥讽。 萨琦玛没有接蛟话，只是低声对安东和斯蒂夫说，“我不能碰那个高台，只能拜托你们去关闭那个装置。” “没问题，我们该怎么做。”斯蒂夫目光盯着那个装置。 “把上面的东西拿开或者把下面作为能源的宝石拆掉。” 萨琦玛说完就已迎上攻击过来的蛟，安东和斯蒂夫对视一眼，直奔那个高台而去。斯蒂夫奔向下面的尼福尔石，安东奔向上面的透明球。 安东的手碰到那颗黑白变换的透明球时，他感觉周围的景物的时间似乎都被放慢包括他的身体和动作，而耳边响起了无数嘈杂的低语，似乎有数不清的人一起低声呢喃。 一个黑色的身影，缓缓出现在安东的身后，手中拿着闪着寒光的弯刀刺向他。 “安东！”斯蒂夫心中一紧，一个跨步跃上高台，高举盾牌，抱住安东想要带他脱离这里，但是他的身体如同被定在这里，不能移动分毫。 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弯刀砍在盾牌之上，斯蒂夫腰部用力抵住盾牌，上面的的力道之大绝不是普通人能够拥有的。 斯蒂夫脖子上的青筋暴起，脚下用力，凭借自己超越常人的力量，终于将人击飞，他没有追击，而是转身抓住安东的肩膀，却发现他的眼中一片空洞茫然。 “安东！安东！” 斯蒂夫焦急的低声呼唤，这时破空之声传来，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又一次的攻击袭来，斯蒂夫用盾牌挡住锋利的弯刀，挥拳击向那人的头部，却被躲开。 因为打斗，那人的黑色兜帽滑落，露出里面有着尖耳的苍白面容。 在一片嘈杂之中，安东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带着焦急的熟悉的声音，他的脑袋瞬间清醒，凝神不去理会那些低语，专注于把手中的球拿起来。 这次很轻松，没有任何阻碍。 暗黑精灵见状不再恋战，手指轻轻飞舞，黑色的以太粒子从安东手中的透明球上剥离，回到他的手中，他一个闪身如出现时一样消失在半空中。 和萨琦玛交手的蛟，若有所觉得的回头，嘶声大喊，“不！” 一只苍白的手臂，在此时穿透了他的腹部，蛟低头看去，忽然有一种释然。他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萨琦玛抱住蛟倒下的身体，垂眸看向他的脸，他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看过他了，他知道，不消片刻自己怀抱里这具身体就会消失。 “对不起，萨琦玛，我还能回到雾之国吗？”蛟低声问道，神智开始涣散。 “会的，蛟，我会带你，带着大家一起回去。” “谢谢，”蛟努力的仰起头，伸手去摸萨琦玛的脸庞，他想到了很多事，那些在终日不见阳光的雾之国，他和族人一起生活的事，他是蛟，注定会跟着沙琪玛，直到他们其中之一死亡。 “对不起，萨琦玛。” 蛟眼中的金色缓缓被黑色浸染，他的身体与他的许多同族一样消散在这个对他们来讲陌生的星球。 斯蒂夫和安东站在一起，看着蛟消失，笼罩着这个城市的雾气渐渐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