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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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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非你是个演技高超的能随心所欲控制住自己呼吸脉搏的速率、血压和皮肤湿度的完美演员。”    周小荻忽然突发奇想:“那我能测你么?”    “测什么?”    “测你到底爱不爱我。”    余杨挑眉,唇角抿了一下:“随意。”    ----    余杨的继父张瑞业是第二天早上到的,他也是曾是公安系统的干警,最后因为沉迷于测谎技术出来单干了。    将仪器的传感器、主机和微机线纷纷接好,张瑞业说道:“好了。”    宋慈航还是不大看好这个技术,他抽了抽桌子上纷乱的线,撇撇嘴:“这能行么?”    张瑞业抬眼:“要不你试试?”    宋慈航蠢蠢欲动,刚要答应脑袋一拐弯,哼了声:“我试什么,又不是我提议的,余杨要不要你试一下。”    ——“好。”    他答应了。    张瑞业也看了他一眼。    说:“以前你很不屑的,说是骗人的玩意儿。”    余杨笑了,任着他将管子和线插入自己的手臂中,笑了笑说道:“是啊,因为我现在想骗人了。”    将一切弄好,张瑞业看着显示屏上起伏稳定的线谱,扭头问周小荻:“你有什么想问的吗?现在正好借这个机会。”    周小荻顿了顿,问:“可以吗?”    张瑞业点点头:“机器不会说谎,人的生理指数也不会。”    周小荻想了会儿,问道:“余杨你爱我吗?”    宋慈航有些想笑了,果然是热恋中的情侣,满嘴离不开爱不爱的。    余杨抿唇:“爱。”    呼吸脉搏的速率平稳、血压正常、皮肤湿度没明显增高。    周小荻:“余杨你从高中开始喜欢我?”    余杨:“是。”    线谱依旧起伏有序。    周小荻:“余杨你嫌弃我吗?”    呼吸速率加快,脉搏跳动速率明显升高,余杨皱着眉头:“我不喜欢你问这种以伤害自己为前提的问题。”    周小荻笑了,低下头挽了挽耳边的碎发:“那好,我问最后一个问题。”    “余杨,你骗过我吗?”    时间宛如静止下来,余杨抿着唇看着她。    呼吸速率降下去,脉搏保持平稳,血压正常,皮肤湿度依旧和先前一样。    余杨右眼皮轻微跳了一下,说:“没有。”    一切参数指标仍然和之前没有区别。    可周小荻的心却不断的往下沉。    她知道,余杨撒谎了。    避鲜08    张瑞业取下余杨手臂上的管线,偏过脸望着周小荻:“怎么样?”    周小荻恍过神,“挺不错。”    沉默了会儿,又问张瑞业:“真的没有人能在测谎仪面前说谎么?”    张瑞业沉思片刻,“可以这么说,其实测谎仪说白了是一种心理战术,首先它明白的着告诉你,它能戳破你的谎言,你的生理指数会出卖你。有心里素质差的会直接缴械投降,有些人心理素质好,偏偏不信生出逆反的心理,这时他的整个思维和精神都比较激动,相对于内心坦荡的人而言,心率会更快、呼吸速度也会增加,皮肤湿度升高,仪器进而得到反馈。”    周小荻低着头,走到余杨身边,从身后握住他的手。    掌心干燥并没出一点汗。    周小荻问:“有没有能在撒谎的前提下这些生理指数都不变?”    余杨反握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掌心出了些冷汗,回头摸了摸她的额头:“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周小荻摇摇脑袋,盯着张瑞业。    张瑞业也盯着她,将桌子上的仪器收好:“周小姐,我可以这么说,这样能精准控制住自己生理指数的‘演员’万里挑一,当然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    “那就是他打心底里一直给自己下暗示,直到让自己的潜意识也相信于此。”    ————    郭建军和张田文坐在审讯室前的桌子前已经整整一天了,白炽灯打在脸上可以看见一种浮在蜡黄肌肤上的灰白。    郭建军靠在椅子背上,双手交握,塔拉着眼皮子:“警官同志,我们已经说了好多回了,那丫头在我们村里就是童/妓,要是不信,你可以回村里问问,谁不知道她?我们就是不该起了色心,听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不她因为嫖/资没和我们谈拢的问题,把我们都涮成了黑色,这不是——马山奇冤么?”    审讯他们的是一个三十左右的女同志,她在检查春桃身上的伤口时发现她的外/阴呈现破损性撕裂,一看就是长期性虐/待形成。如今这些恶魔就坐在他对面,洋洋洒洒一副我是良民的姿态,看的她窝着一团心火恨不得抄起手边的瓷杯子砸过去。    才刚刚握住瓷杯子把手,审讯室的门就开了。    是宋慈航,他推开门,朝他们望了一眼,走过去,将厚重的窗帘拉开。    已经是白天了,暗室里突如其来的炽热的太阳光将郭建军刺的眼泪鼻涕齐流,正抹着脸,宋慈航大步迈过来,站在他们跟前问:“坐了一天饿了?要不要吃点什么?”    不说还行,一说就真的饿的受不了了。    张田文歪着脖子问:“有什么吃的?”    宋慈航看他一眼:“你想吃什么?”    “面条。”    “成————”    吃饱了,吃撑了,脑袋才转的钝。    看着这个男警察同他们说话和颜悦色的,他们以为将面吃完后就能回家了,哪知他后脚就把他们带进三楼。    张田文跟在郭建军后面,还没来的及说什么,就被另一名警察带到另一间屋。    门被宋慈航推开,窗户掩了很厚一层窗帘,顶上吊着两盏白炽灯,枣红色的桌子上放着一台仪器,上面管线一根根排拢着。    案桌背后坐着一位五十左右的男人,眼睛不大,眼神很亮——    就像是夏天高粱地上的太阳一样,直白的不带一丁点拐弯抹角。    看的让人莫名的觉得心虚。    郭建军的小腿有些软,宋慈航扶着他的肩膀,将他按到椅子上:“坐。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外聘的测谎专家张瑞业。”    郭建军耳朵打了个鸣。    测谎专家。    他瞥他一眼,将头低下去,哦了一声。    张瑞业一直观察着他,直到他眼神飘下去才说:“你好。”    郭建军没敢接话。    张瑞业继续说:“因为你、张田文还有姚春桃三人的证词说法相差太大,而在司法审讯当中,证词的真实性又极其重要,所以局里面有必要对你们进行测谎,没问题?”    郭建军昂起头:“你随意--说的我们好像说了谎是的,真的是——”    张瑞业和蔼的笑笑:“你能支持我们的工作自然也是好的,对了你的老乡张田文将在另一间审讯室同时接受测谎。”    张瑞业只说一半。    两个人待在一处容易串供,但是分开后再将那些话重新一遍遍捋一遍就会有偏差了。    而偏差的产生一处恰好也是连接真实与虚假的线头。    郭建军吞了口浓的死人的唾沫,张瑞业将那些管线缠在他的手臂上,边缠边解释道:“这是记录你呼吸速率的线,这是记录你心跳频率的线,这个是记录你皮肤湿度的线。”    仪器连接好。    郭建军心里有些慌了,“这,——这有什么用。”    张瑞业解释:“根据生物学而言,一个人撒谎后身体的器官处于一种兴奋状态,进而各种器官的运行频率会更加快,相反若是没有撒谎,也没必要可害怕什么,身体器官的指标自然而然是正常的。”    郭建军好像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了,他觉得那颗心只差从他嗓子里蹦出来,他强词夺理道:“我心跳的一直都很快不行么?难道这还有错,有没有王法了?”    张瑞业好心给他解释道:“正常人的心率大概在60-100次/分,可若是兴奋状态自然会远高过此值。当然要是你有什么心脏类的疾病而导致心跳过快的,我们自然也会将这些客官因素考虑进去。”    张瑞业将话说完,看向宋慈航:“我这里好了。”    郭建军怕了。    史无前例的怕,他鼓着眼睛瞪着张瑞业,晃晃身子甚至能看到屏幕上那些弯弯拐拐的曲线。    宋慈航坐在他面前,他侧过脸,看着。    他长着一张黑脸,五官周正——就像是庙里供着的狄仁杰。    宋慈航问:“姚春桃说,你还有张田文强/奸过她,对不对。”    郭建军激动脖子都红了:“我们没有,什么叫强/奸?我们只是在嫖/妓。”    心跳、呼吸速率、皮肤湿度,指数都增高。    张瑞业盯着他没说什么话,郭建军看着屏幕上上扬起来的曲线,朝后掖了掖身子,“我们真没有,我只是很激动,太激动了,论谁受这种无妄之灾都会气的发抖的。”    宋慈航点了点脑袋,以示理解,说:“那请你尽量配合我们的工作,我在接下来的问题当中,你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就行了。”    郭建军扭开脑袋:“好好好,随便你们。”    宋慈航问:“你是否强/奸过姚春桃。”    郭建军:“我说了这个是嫖/妓,你情我愿的事怎么能叫作强/奸?”    宋慈航:“你只要回答是或不是。”    郭建军挪开目光:“没有。”    “你是否在与姚春桃发生性关系时对她使用暴力的手段迫使她顺从你?”    “我说了是你情我愿的事!”    郭建军暴躁的站起来,椅子刺啦一声倒在地上。    从身后过来两个警察将他重新压到座位上。    “是或不是?”    “不是。”    心率上升、呼吸速率明显加快、皮肤湿度慢慢加高。    “你们同姚春桃发生关系是从去年9月开始?”    “是。”    “是她主动找你们?”    “是。”    “在这个期间,她主动朝你们要钱,并且提出性/交易?”    “是。”    “你们没有想到她未成年。”    郭建军沉默了会儿,回答:“想了,但是嫩么。”    心率指数慢慢收拢回到正常指数。    “你们是否以诱骗或者更为过激的方式要求她与你们发生性关系?”    “没有。”郭建军盯着桌子。    呼吸速度加快。    “在姚春桃的证词中,她曾说过,你们跟她说,若是不顺服你们,你们便会打电话的方式让她父母回来。”    “没有。”    “你们是事后给的钱?”    “是。”    “给了多少?”    郭建军想了想,伸出两个指头:“两百。”    宋慈航继续问:“你一个月能赚多少?”    “八百。跑摩的。”    “所以你愿意花一个月工资的四分之一去嫖/妓?”    “是。”    这时,门开了,一个年轻的警官走过来,将笔录交给宋慈航。    宋慈航看了一页,抬头看着郭建军。    郭建军皮肤湿度增高,口里觉得渴的疼,嗓子好干,快裂开了。    “郭建军,你给了多少钱?”    郭建军心里咯噔一下,这方面他没和张田文同气,他咽了咽唾沫,挪开眼睛:“大概一百多,接近两百的样子,太久之前的事了,我记不清了。”    “张田文给了多少钱?”    “我不清楚,我不知道,那是他的事!”    “你们是事前还是事后给的前?”    郭建军心虚的恼怒起来:“我说了,我他妈不知道他的事。”    “你们在一起,没看到吗?”    郭建军心跳越来越快,在寂静的房间里几乎可以听到他的粗喘声。    “我他妈都说了我不清楚,他妈的还没开始的时候就在姚春桃枕头下塞钱,我他妈的知道是多少?”    真实和虚假的线头裂开了。    宋慈航合上记着笔录的本子,眼睛盯着郭建军,淡淡的说道:    “你们不是事后给的钱么?”    溺鲜01    周小荻曾经出去旅游的时候看到过断层的岩土。    岩土一层一层堆砌而上,不同的颜色、不同的质地、不同的成分。    从远处看过去,每一层的隔断都特别明显,条分缕析似得分割的清清楚楚。    但凑近了,它们的边界线倒是你勾我绕像长了毛一样模糊。    真话假话也是如此。    大体的框架看上去真真切切,堆叠起来的、填充起来的东西却一眼瞄过去就假的很。    所以你能骗过生硬冰冷的机器,却你不能骗过和你朝夕相处洞悉你表情细微变化的人。    周小荻看出余杨对她撒谎了,这件事像一根鱼刺一样梗在她的喉咙里,咳不出来也吞不下去。    周小荻并不是一个擅长隐藏自己情绪的人,她皱着眉虽然站在余杨身边,可脊背却紧紧的绷着,好像在防御着什么。    余杨与她十指交握,她的手指根根冰凉,掌心冒着湿汗,他想了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相爱的人之间要坦诚,不论好的、坏的都要摊开了说个明白才行。可余杨觉得有些事情没必要说。    说了只会让周小荻对他产生隔阂,既然如此那何必要说呢?    春桃的案子得了进展,那些隐藏在阴湿黑色泥土下的线索慢慢被抽丝剥茧出来。郭建军前后证词不一加之测谎仪和宋慈航一遍一遍的询问,他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了,证词像决了堤的洪水一样哄隆隆的涌了出来。    ——“对于强/奸春桃的指正,你有什么话没说?”    “没有。”郭建军的精气神已经去了,摊在那也不敢再和警察叫嚣。    在村里他一向蛮横惯了,以为只要自己声音够大、脾气够暴躁就能如愿以偿得到自己想要的。    可司法不是,那是一柄悬在举头三尺的钢刀,它也许不能即刻落下来,惩罚作恶多端的人,可它却一直悬在上头,也一直等待一个最好的时机,继而对他们一招毙命。    宋慈航接着问:“你们为什么会选择春桃。”    郭建军闭着眼,脸色苍白,扯动嘴角:“最好弄。”    宋慈航记着笔录的手停了一下。    “像她这样,爹妈都在外面打工一个人留守在家的,肯定没有人护着她,出什么事了也没人能帮她,所以最好下手。”    宋慈航听着,紧紧咬着后槽牙,忍着怒意道:“她还才十一二岁,难道你自己没有孩子么?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要是你的女儿发生了这些……”    郭建军抬起眼皮子:“我没姑娘,我只有一个儿子。”    宋慈航恨不得扇他一巴掌。    可郭建军闭眼了,他说:“要抓你们就抓呗,反正我人就烂命一条,赔钱你们是别想了,我都坐牢了也别想我给那破鞋给钱!我还要把钱留给我儿子读书呢,他可是我家的希望!”    合着自己的儿子是心里的一块宝贝疙瘩,别人的女儿就是可以随便作践的?    宋慈航一甩笔,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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