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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chapter35我投降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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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类?    温寒在迷迷糊糊的睡梦中,无意识地张嘴叫道:“爸爸,爸爸求求你,求求你让我跟顾北道别……”    那次的不告而别,成了温寒多年来的噩梦,红皮火车发出的“呜呜”声,人群喧闹的嘈杂声,火车里孩子的哭闹声,一切就像是温寒的梦魇一样慢慢折磨着温寒,他总会想,如果当年他没有走,后来顾北喜欢上的会不会是他,不再是林暮箫。    顾北看着他眼角渗出的泪,心口是一阵地抽痛:“温寒,你为什么哭,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哭的时候,我的心也揪的难受。”    他躺在温寒身旁,伸手把温寒搂在自己的怀里轻声说:“温寒,我爱你。”    温寒感觉有人叫他的名字,他以为是梦,于是把头往顾北的怀里钻了钻,顾北搂紧着他说:“我不会放开你了,真的不会了。”    温寒很久很久以前,在他还是以林暮箫的脸蛋活着的时候,他跟顾北说过一个故事,顾北记得那天,温寒踩在海边的石子上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那天的海风微凉,海鸥擦着海面低空飞过,温寒扬着那似笑非笑的脸看着顾北说:“顾北,我跟你讲个故事……”    “什么?”    “从前有一棵树,他爱上了河对岸的那棵树。”    顾北以为还有下文,可是没有了,温寒只是弯下腰捡起一颗石子往海里一扔,然后再无他话,那一天的温寒,眸子里全是悲哀的神色,就仿佛讲了一个很悲伤的故事一样。    顾北现在才有些明白过来,也许当初的时候,顾北对于温寒而言,就是屹立在河对岸的那棵树,无论有多么的爱,却始终触及不到,    那时候的温寒在讲一个悲伤的故事,而顾北却只是把它当做一个笑话,听听就笑了过去。    顾北把头埋在温寒软软的头发里,闻着他头发上好闻的洗发水味道,迷迷糊糊地也睡了过去。    他们之间还有太多的鸿沟要跨,顾北只能等下去,也许小时候那会儿,温寒也看出来顾北是那只受伤的刺猬,所以义无反顾地去陪着他,也许是同类之间的怜悯感,让他们凑到了一起,依偎在了一起相互取暖。    苏余在晚宴结束之后,本来约了几个老总准备让陆浩延跟他们好好谈谈,结果她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陆某人的影子,她心里一沉,连忙跑出了酒店,一眼就看到了刚打开车门准备坐进去的陆浩延。    陆浩延一看到苏余追出来了,自认倒霉地准备感觉开车然后溜走,结果苏余堵在车前手一横就把他给拦住了。    陆浩延打开车窗探出头说道:“我说苏余大小姐,您在我车前干嘛?等着碰瓷呐?我没那么多钱赔你医药费啊!”    “碰瓷你妹啊碰瓷,今天跟你说的有几个老总要见,你又忘了吗?!”    说陆浩延忘了,不如说陆浩延压根就不想见,这位老板几斤几两苏余还是摸得通通透。    “房间让给顾北和他对象了,没地方跟那些老总谈,所以余余,你赶紧放我走。”    有时候看苏余觉得她挺好看的,但这种一遇到工作的时候,陆浩延就觉得这女人一点儿也不可爱了,太过死板不会变通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苏余不依不饶地堵在那里说:“不行,这些人对恒裕未来有帮助,没有房间就再开个房间。”    陆浩延头疼地打开了车前的车闪,突然冒出来的光亮让苏余的眼睛一时半会适应不了,眼睛难受的眯了起来。    “余余,我家小孩要知道我跟人开房,他会杀了我的。”虽然是为工作事情开房,但不管怎样,陆浩延是坚决不会去的,“所以余余,剩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回头给你升奖金。”    说完陆浩延方向盘一打,直直地擦过苏余身旁把车开走了。    苏余看着早已开远的车,气的直打哆嗦,她到底是什么可怜命啊!怎么会遇到这种老板的啊!!!!!!    林暮箫一直坐在沙发上一边给豆角捋毛,一边看着电视,陆老爷子说生菜已经睡着了,所以今晚直接让生菜睡他那里了,难得的清净晚上,倒是让林暮箫有点不适应。    “豆角你说浩浩什么时候回来啊?”    豆角眯着眼睛,神志不清地“喵”了一声,这个点,他作为一只猫也该到了睡觉时间了。    林暮箫看豆角这副懒懒散散的样子,不由地笑了笑说:“也快回来了。”    陆浩延到那里的时候,对着人家记者的镜头来了一句“媳妇儿,我到了”,走的时候人家记者看他又笑眯眯的走过来,连忙慌乱的往远处走了走,避开了他,估计那时候是想说他要回来了?    林暮箫把豆角放在沙发上,然后走到不远处的笼子那里蹲了下来,就在全国人民都快要睡觉的时候,这两只仓鼠倒是异常活跃,啃笼子的啃笼子,在笼子里跑圈的跑圈,两个精神的很。    陆浩延打开房门进来的时候,看见林暮箫正盯着那二饼、三条看的起劲,他走到林暮箫身旁陪他一起蹲了下来说:“干嘛呢?”    “你说,这两只仓鼠会不会是一公一母,要是生一堆宝宝出来怎么办?”    陆浩延好笑地听着林暮箫这无理由的担心,起身把他家儿子扛到了房间里说:“要不,我们俩先试试,你也给我生一堆宝宝好不好?”    (番外)杨瑾遥X顾恒 chapter87身败名裂    自从上次纪明宇走后,恒言算是过上了没有纪明宇的日子。    纪明宇就是恒言身上的浓疮,挤掉会留下黑色的疤痕,不碰却又很疼,只有把他从恒言身上完完全全地给剔除掉,恒言可能会稍微好过一些。    原以为何凉回来了之后,所有的日子将会绕着正常的轨迹去运转,起床,吃饭,工作,回家,睡觉这种循坏周而复始,可是一切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平静而已,当收到一条陌生的短信说纪明宇病重的时候,恒言明白,那场暴风雨还是气势汹汹地过来了。    何凉托着腮看着恒言这副坐立不安的样子,终于忍不住问起来:“到底怎么了,凳子上有虫子叮你啊?”    恒言握着手机有些心神不宁,他现在没有心情跟何凉开玩笑,如果他照着短信给的地址去了,这种平静的生活可能真会像往里面扔进了一个大石块儿,水花四溅,如果不去,他心里面又纠结成一团,于洋在哪里,为什么病重了要给他发短信,为什么不去找于洋?    这种糟糕的情绪让恒言头疼地开始撞桌子,恒言那脑壳子可能是铁做的,撞得桌子“砰砰”直响,却一点都不觉得痛,眼看着恒言又要撞下去了,何凉手一伸,正好隔在了恒言的头和桌子间,恒言就这么一头撞下去,把何凉疼的皱了皱眉。    “疼……疼吗……”恒言看何凉的手背都已经被他撞红了,吓得用手摸了摸说,“你没事挡什么呀你。”    何凉看着恒言那紧张的样子,不由地笑了起来:“就你这铁头,我怕你把我办公桌给磕两半儿了,贵着呢。”    “怎么可能会磕两半儿。”恒言拍拍何凉这结实的办公桌说道,“就拿砖头拍都不会成两半儿,估计桌子没事,砖头要碎成两半儿了。”    “你也知道桌子没事啊,砖头都能碎两半,何况是你的头?”    神经粗条的恒言看何凉原来是担心他脑袋啊,于是不好意思地摸摸头说:“心疼我就直说嘛,干嘛还讽刺我一下。”    何凉还没说话,办公室的门就打开了,一个穿着护士服的护士匆匆忙忙地进来说:“何医生,有个病人现在急需要手术,院长让你赶紧准备一下。”    她说完才发现房间里还有个恒言在,她一脸不知所措地看着何凉:“何医生,我不知道你有病人在,这……”    恒言一看那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他赶紧对那护士摆摆手说:“不不不,我不是病人,不用管我,你们继续。”    何凉起身看着恒言说:“我先走了。”    恒言看着何凉微微点了点头说了声“好”,就在何凉快要踏出门的时候,他回头突然冷着眸子看着恒言说:“不许见那个人。”    恒言捏紧了手里的手机,然后点了点头没再多话。    恒言总是会想他跟何凉算什么,他跟纪明宇又算是什么,一个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另一个是蛮横无理对他做了很多错事的人,恒言总是想把纪明宇从他身边剔除掉,可是他却死活也做不到。    当初顾北喜欢林暮箫的时候,恒言不停地劝他放弃那个人,可是当恒言自己面对这种事情的时候,恒言才知道,在感情上说“放弃”两个字是有多么的艰难。    他看着何凉空荡荡的办公室,看着阳光透过厚厚的玻璃折射进来,在瓷砖地面上折射出好看的彩虹色,恒言的心里很空,就像失去了一大块的空,他看着手里握紧的手机,最终还是写下了一张“我走了”的字条放在了何凉的桌上。    何凉,对不起,有些事,我必须得弄明白,我得知道我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些没人能告诉我,我得自己去找。    恒言在火车站里,手里捏着刚买的火车票突然觉得自己可能真的疯了,他坐在火车站的候车室里,看着每个人都神色各异地坐在那里等着车,而他又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坐在这里呢?    恒言以为他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在回来这个地方,这个有纪明宇的地方,就连呼吸都感觉的到他的存在。    恒言以为自己换了手机号,换了住址,换了一种新的生活方式,他就能恢复正常的生活状态了,可是这该死的情况却并没有好转。    他站在这个城市里,心里发酸的想哭,黑夜里的大都市,灯火辉煌,人潮拥挤给人一种迷失自我的彷徨,恒言下车的时候,看着背着包,拎着行李箱的人,一个个从他身旁擦肩而过,眼睛突然红了起来。    我又回来了啊。    短信里给的地址不是医院的地址,那个地方是恒言闭着眼睛都能摸到的地方,那个被纪明宇捡回来又被纪明宇抛弃的地方,恒言怎么可能会忘。    电梯门口大大的“电梯维修”,让恒言心里不由自主的又想起那天,于洋摔下去的那天,这该死的破电梯也是在维修中,明明是富人住的地方,花了那么多钱却时不时出一些问题,想想也是很可笑。    恒言经常会想,如果那天电梯没坏,于洋是不是就不会摔下去了,那样的话,纪明宇也不会扇他一巴掌,然后连可怜都没有的把他赶出了家。    现在想想,如果没有这件事,纪明宇还是会把他丢了的,于洋对于他而言多么重要,恒言又在他心里算得上什么?    站在纪明宇家门口站了半天,不知道该不该敲门,不知道要不要面对他,恒言心里那道坎,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垮过去。    何凉看见恒言给他留的字条,疯了一样地给他打电话,可是恒言的手机只有空洞的“嘟嘟”声作为回应。    恒言不知道那扇门里会有什么,他就像个迷失的羔羊一样误打误撞,所以当他敲开门的时候,他才知道前面是悬崖,可他已经踏进去了。    恒言会想,他为什么会来这个地方,看见陌生号码发的信息,回拨过去没人接,他还是义无反顾地过来了,当一只有力的手把他拽进来然后用毛巾捂住他的鼻子和嘴的时候,恒言心里只是骂了自己一声“傻子”,然后昏迷了过去。    如果知道前面是陷阱,还会像个白痴一样跳吗?    因为那陷阱上面写了纪明宇三个字,却如同傻子般跳进去的恒言,他是活该。    恒言醒来看见自己就这么衣服被脱光了扔在那张大床上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反应才是恰当的,浑身发烫,口还很渴,身子就像被掏空一样的需要东西填满的时候,恒言才知道原来是被下药了。    头顶打着的闪光灯,面前的摄像机,坐在摄像机旁的人,一切让恒言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当于洋推开房门走进来的时候,恒言才明白过来,这不是梦,一切都是于洋设计好的。    于洋走上前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赤?裸的恒言说:“你在男人床上也是这副表情勾引别人的吗?”    恒言不懂,他不懂为什么于洋要这么对他,他已经安静的退出,把纪明宇还给他了,可是他还有什么不满?    “你到底想要我怎样?”    身子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整个人就像是没了骨头一样,无力地坐在床上,恒言是咬着牙才这么撑在了这里没有倒下去。    头顶上的白灯照的恒言眼睛疼,一切就像是一场虚幻的镜像一样,让恒言整个人迷迷糊糊地不知道该如何才好。    于洋看着恒言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忍不住伸手给了他一个耳光。    “恒言,我要你身败名裂。”    于洋恨恒言,恨他把原属于他的纪明宇给抢走了,恨他让自己过成了现在这副惨淡样,他明明可以跟纪明宇在一起的,明明可以像以前交往时候那样的恩爱,可都因为恒言的出现,一切都毁灭了。    于洋打了个响指,让门外等候多时的男人们都进来了。    “恒言,你不是缺男人上吗?你不是扔掉了我的纪明宇之后立刻寻了新欢吗?纪明宇知道你骨子其实本来就贱吗?你欠男人干啊,我帮你找了这么多,要哪个?这个还是那个?算了,要不全来,反正你后面都松了,一起上的话,应该也承受的住?”    恒言看着疯了似的于洋,突然笑了起来,笑的一脸怜悯:“于洋,我原以为我是最可怜的那个,现在我发现你才是那个最可怜的啊,我已经把纪明宇让给你了,你还是不知足啊,你要他什么,百分之百的爱吗?纪明宇他给你了,你自己不明白而已,我不过是你的备胎,你又何必做出这种侮辱人的事情出来?”    “因为我恨你!恒言你他妈的别给我摆出这副恶心的样子出来!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    于洋讨厌面前这个人,看着他就有种看着当初的自己的感觉,可是于洋早就不是当年的那个人了。    最害怕的不是说看见了一个比自己各方面都要好的情敌,而是害怕看见一个跟自己以前的样子太过相像的情敌。纪明宇总说他爱的是以前的于洋,干净善良,而现在于洋早已经忘了当年那份纯真善良是什么样子了。    (番外)杨瑾遥X顾恒 chapter88瞎子    纪明宇在赶走恒言的那天,他跟于洋说“于洋我们以后只是朋友了”。    纪明宇喝醉着酒拉着于洋的手不放的那天,他跟于洋说“恒言你别走”。    可是这些,没有一个人跟恒言说过。    “为什么恨我?”恒言红着眼睛看着面前这个因为嫉妒早已扭曲了的于洋说,“要恨的那个人该是我,凭什么是我?凭什么是我被当做那个备胎,你跟纪明宇要死要活管我什么事?为什么你们一个个地都要什么事情找到我头上来?我好欺负还是因为什么?”    他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处在优势的人,现在却以一副柔弱的姿态站在他面前,受伤害的明明是他,为什么加害者这么大言不惭地恶人先告状?    “我恨你爱上了他,我也恨你让他爱上了你。”于洋一直觉得,是恒言的错,是恒言不该出现的,恒言要是不出现,他还会跟纪明宇像以前一样,“为什么你要出来!为什么你要抢走我爱的人?”    他可以给纪明宇献出生命,可是恒言能做什么?纪明宇说什么也该爱他爱的更多一些,而不是这么什么都不去做的恒言,他于洋跟了纪明宇那么多年,恒言才跟纪明宇认识了多久。    药物的作用越来越明显,恒言刚才还有力气勉强撑着自己坐在那里,可他现在整个人已经像被人抽空了力气一样地往床上一倒。    “恒言,你当初也是这样勾引纪明宇上床的?你贱不贱啊你?”于洋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咬牙切齿地叫道。    “于洋,你跟纪明宇都是瞎子。”恒言用尽了最后一点可怜的力气说完了这句话。    纪明宇是个瞎子,如果他不是瞎子,怎么会看不出来他和于洋到底谁对谁错,于洋也是个瞎子,他就是因为瞎,才看不出来恒言其实就是他备胎。    呵呵,两个瞎子凑到一起了,真是讽刺。    于洋对着坐在摄影机旁边的人叫起来:“你看什么看,拍啊!”    说完又转向身后那几个男人叫道:“你们又傻愣着干嘛,上啊,人摆在这儿了,还用我教你们姿势吗?”    于洋的嘶吼声让房间里乱成了一团,当恒言看着站在门口的几个男人靠近他的时候,他忍不住苦笑起来。    恒言啊,这就是你的爱情,最后爱的把自己也给搭了进去,值得吗?    警察涌进来的时候,恒言身后的男人刚准备提家伙进去,顾北上前一脚把那个裤子还没来得及提上的男人给踹到了地上。    顾北脱下外套往恒言身上一罩,看着恒言像受伤的小羊羔一样蜷成一团瑟瑟发抖的样子,顾北血红着眼睛握着拳头对着他们吼起来:“谁他妈准许你们这么对他的?”    顾北拍完戏开车经过小区的时候,好像看见了恒言,他以为自己看错了,所以把车停了就跟了过来,没想到凑近了看,竟然真的是恒言。    恒言来这里也只能是找纪明宇,可是按照恒言的性格,他要是说好走了,他肯定头也不回的就走了,不可能又回到这个城市来,自己给自己找伤痛舔舐,而且先回来找纪明宇而不是去找他完全不是恒言的风格,所以顾北越发地放心不下恒言,给纪明宇打了个电话问他怎么回事,他之前在片场上看见纪明宇了,纪明宇不在家,那给恒言开门的是谁?    纪明宇让他报警,所以他报了,他不知道恒言现在是一种什么处境,所以他蹲在门口度日如年的等警察来,他从来没有想过等待竟然是这么的漫长。    他不知道,他坚强的恒哥会成了这样,成了这般任人摆布的样子。    顾北疯了一样地对着那些被手铐铐住的人说:“到底谁他妈允许你们这么对他的!”    这是陪了他十年的恒言,这是坚强的雷都打不死的恒言,这是每天跟在他身后给他处理烂摊子的恒言,顾北以为恒言坚强,以为全世界都能垮了,就他恒言不会垮的时候,恒言在他面前,一次次地被现实打趴在地上,就像是玩偶一样,被无力地摆布着。    纪明宇赶过来看见顾北怀里光着身子已经晕过去的恒言的时候,他看了看在床旁边摆着的摄影机,他上前一脚把于洋蹬倒在了地上。    于洋没有想到纪明宇会对他动手,当他没站稳,整个后背撞在床角的时候,于洋笑着说:“纪明宇,你要杀了我吗,你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吗?”    于洋的话就像钉子一样钉在纪明宇的心脏上,顾北看着纪明宇握紧的拳头又慢慢放了下来,顾北冷笑地看着纪明宇说:“我以为你有多高尚,我以为你能为恒言付出多少。”    纪明宇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他看着坐在地上的于洋,最后低吼了一声一脚踹翻了身旁的摄像机,顾北把怀里的恒言搂紧了轻声说:“恒言,你看见了么,这就是你喜欢的人。”    恒言做了个很长的梦,在梦里纪明宇把他往海里一推,那人就跟于洋一起站在海边静静地看着他沉入深不见底的大海里。    那场爱情就像是看不见底的大海,恒言掉进去了,然后,然后这场爱情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何凉冷冷地看着那盐水瓶里液体一点点见底,他握紧着床单的手发抖的厉害。    他惶惶不安地给恒言打了一个又一个电话,后来却是一个陌生男人接的,当知道恒言在医院躺着的时候,他连那白大褂都没来得及脱地就买车票赶了过去。    何凉不知道他离开的这几年里,恒言到底发生了什么,当他推开病房门看着躺在床上的恒言时,他整颗心揪成一团的疼。    如果他在,他绝对不会让人伤害恒言伤害至此,何凉连让恒言哭都舍不得,怎么又会让他这么伤痕累累地躺在病床上挂着盐水?    何凉摸着恒言冰凉的手轻声说:“恒言,我不是让你不要见他吗?”    “为什么不听我的话?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弥补我走的那几年的损失?”    “恒言,恒言你忘了吗,你怎么可以那么轻易地就喜欢上别人了,恒言我等了你那么久,不是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你被别人欺负的啊。”    顾北看着何凉,看着他那黯然的眸子,他叹了口气地走出病房带上了门。    “顾……顾北……”温寒匆匆忙忙跑到顾北面前,焦急地拽着顾北左看右看,然后伸手摸了摸顾北的脸急的都有些哽咽道,“顾北,顾北你哪里伤了,你快告诉我啊。”    顾北看着这么紧张的温寒,一把把他搂在了怀里一言不发,顾北越是这样沉默,温寒越是害怕:“顾北……顾北你怎么了……顾北你别吓我……”    温寒现在只有顾北了,他害怕顾北出事,他害怕顾北也要离开他了,之前顾北让他保证永远陪着他,其实哪里是他陪着顾北啊,一直以来,都是顾北在陪着他啊。    “我没事,重生,我没事。”顾北摸着温寒的脑袋轻轻安慰道。    电话里顾北跟他说他在医院的时候,温寒大脑一片空白地就坐车过来了,他哪里还听得清顾北后面的话。    “重生,不是我,是恒言,别哭了啊……”    是爱情吗?应该是。    恒言醒的时候看着站在那里给自己摘针管的何凉,他一时之间有些懵,他不知道何凉为什么会在这里。    何凉看着恒言一副做错事的表情,伸手往他额头上一弹说道:“我是不是跟你说别瞎跑。”    何凉一提醒,那些恐怖的记忆瞬间往恒言的脑子里灌了进去,看着恒言脸色苍白的样子,何凉弯下腰往在何凉眉角印下了一个淡淡的吻。    “没事了,没事了恒言,我在这里。”    恒言不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那些恶心的男人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记让他的胃里冒出了一阵一阵的酸水,何凉心揪成一团地看着恒言趴在床边吐的样子,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纪明宇从警察局把于洋救出来之后,他一路无言地开着车到了恒言呆的医院,顾北像看见不速之客一样地拦住了他们,他实在想不出到底纪明宇是怎么做到把恒言伤害成这样还能过来见恒言。    “你何必要拉着这位一起过来,你们去过你们的白头偕老好了!为什么要再回来招惹恒言?”顾北瞪着眼睛看着纪明宇,他恶心这个男人,恶心这个把恒言伤害的遍体鳞伤的人。    “我带他来道歉。”纪明宇拽着于洋,脸色发沉地说道。    “我不会跟他道歉的!”    “你给我闭嘴!”    纪明宇的吼声吓得于洋没再说话,顾北冷冷地看着他们两人说:“何必在这里装的一脸虚情假意的样子。”    因为外面太吵,恒言在里面都能听见他们在说什么,何凉看着他要起床,一把拉住他的手腕不让他出去。    “他都那么伤害你了。”    恒言知道何凉在担心他,他把何凉的手从自己手腕上扯了下来轻声说:“我有话要跟他说。”    何凉想开口,可是转而又闭上了嘴,这是恒言的选择,他尊重他。    纪明宇看着恒言心里一阵酸意,他想走上前抱抱恒言,想问他最近过的好不好,可是于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没有让他上前。    恒言走上前一巴掌往纪明宇脸上扇了过去,那一巴掌响的让病房里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番外)杨瑾遥X顾恒 chapter89初恋注定无果    “纪明宇,这一巴掌,是还你上次不分青红皂白地扇我的那一巴掌。”    恒言抬手“啪”地又一巴掌打了上去:“这一巴掌是你没有管好自己的人,让他惹我的下场。”    于洋看着纪明宇整个脸都被打红了,急的他一下子挡在纪明宇面前瞪着眼睛看着恒言叫起来:“恒言你是疯狗吗?怎么逮着谁都咬。”    纪明宇拉住于洋把他扯到了自己身后,他看着恒言轻声说:“对不起。”    看着纪明宇这副护犊子的样子,恒言举起手要给他第三个巴掌,可是这一巴掌迟迟没有扇下去,恒言的手在纪明宇脸旁停了下来,他红着眼睛无力地说:“算了,纪明宇,你滚,带着你的人滚得越远越好。”    于洋看不过去,走上前想给纪明宇出个气,结果他手还没往恒言身上打过去就被何凉拉住了手腕一把往旁边甩了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用力过度的原因,于洋往纪明宇身旁一撞就晕了过去。    “又装给谁看?这么娇弱的话怎么不买个防护罩一天二十四小时天天罩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顾北讽刺的话的缘故,纪明宇脸色难看地把靠在自己怀里的于洋抱了起来,他看着恒言又说了声“对不起”,然后扭头就走了。    恒言看着纪明宇,看着这么他孤单的背影,那时候他才知道,也许初恋一开始就注定着无果。    他这场自己感动自己的恋爱,终究画上了一个可笑的句号。    何凉在恒言往地上栽倒的一瞬间,一把把他捞在了怀里,顾北本想上前,可后来还是把伸出的手又收了回来。    “你能照顾好恒言的?”    恒言已经遇到了一个纪明宇,顾北害怕恒言又遇到第二个纪明宇,感情的伤,受一次就好了,要是一次两次全这样,就是铁块,也得碎了。    恒言勉强地扯出一个笑容地看着顾北说:“你等会儿有颁奖典礼要参加,别待在医院了,晦气。”    “晦什么气,我都没觉得晦气!”顾北看着这么虚弱的恒言,心里是一阵钝痛。    原来伤害一个人很容易,只要让他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就可以了,恒言一开始就不该喜欢上纪明宇,错误的开始,错误的过程,唯一对的,只是这场分手的结局。    “重生,顾北就拜托你了,他的经纪人估计在到处找他了。”    顾北这么空闲地待在这里,一看就是瞒着经纪人过来的,恒言当久了顾北的经纪人,顾北几斤几两,动什么心思,他都明白。    温寒拉着顾北的手腕轻声说:“顾北,走,你在这儿也帮不了什么忙。”    而且恒言的样子,就明摆着不想让他们担心。    顾北看着温寒担心自己的样子,对他牵强地笑了笑说:“好。”    何凉看着随时会倒的恒言心疼到不行,他扶着他轻声说:“回去躺着休息一会儿。”    何凉把他扶到床上的时候,他没说话,何凉也没说话,可是恒言明显看见了何凉红着的眼眶。    “手术怎么样了?”    病房里只有两个人,显得这里异常的空,恒言的话在这种情况下说出来,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嗯,救过来了。”    何凉低着头用手机搜了搜附近有没有卖粥的地方,刚才就听见恒言肚子“咕噜噜”地在叫了,估计是从他办公室里跑到这里来,一点吃的都还没吃。    恒言笑着伸手揉了揉何凉的头发说:“我们何凉真厉害。”    何凉抬手握住了恒言的手腕,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恒言的眼睛问:“小言,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去救你。”    “我不用救啊,我身体好着呢。”    穿着病号服说这句话的恒言,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可笑。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何凉凑上前想吻恒言的嘴唇,可是还没碰上,他就松开了手,“我去给你买点粥回来,还有什么想吃的?”    现在还不行,恒言还在伤痛中,如果他这时候落井下石,那跟小人有什么区别?    “煎饺,香菇青菜的包子,如果能再买一个烧麦就更好了。”    何凉点点头,他现在连嘲笑恒言胃口大的心情都没有,明明恒言强装着没事的为了让他放心,可他却死活做不到跟他一样的心大。    恒言,我这双手救了太多太多的人,我把他们从生死线上一个个又拽了回来,可唯独你,我不知道该怎么救你。    有人教我怎么做那些复杂的习题,有人教我在抢救室里怎么救人,有人教我深色浅色的衣服要分开洗,有人教我看见喜欢的人要放心大胆的追,可是没有一个人教我该怎么让你喜欢我,没有人教我怎么去治疗喜欢的人的情伤,若那人压根都不想我去治该怎么办。    何凉满脑子都是今天见到恒言那瑟瑟发抖的样子,一辆逆向行驶的自行车迎面跟何凉撞在了一起,这才把发呆的何凉撞回了魂。    骑自行车的男孩子从地上站起来连忙走上前看何凉有没有事,何凉看着他伸出的手没有握,而是自己拍拍身上的灰站了起来,因为外面罩的是白大褂,所以灰也只是蹭到了白大褂上,没有弄脏里面的衣服。    “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学的自行车,所以骑得有点不稳。”    何凉指了指马路对面说:“这边逆向行驶了,你骑车不安全,应该去对面骑才对。”    男孩现在关心的到不是往哪边骑车,他更关心的是何凉有没有事,他看着何凉的手说道:“你这手都出血了,我带你去药店买点药。”    何凉看着手心的血,于是在身上擦了擦试图把它擦掉:“没事,小伤。”    眼看着何凉要走,男孩是严重的良心不安,他从口袋里摸了半天摸出来一张100块钱放在了何凉手上:“不好意思,我身上就这么多了。”    “不用,我没事。”    说完何凉就走开了,因为刚刚撞了那一下,手机摔在地上黑屏了,半天也开不了机,何凉只能凭着记忆里的地图一路摸到了一家专门卖粥的店,恒言喜欢皮蛋瘦肉粥,所以何凉给他点了一份,结果人家店里装粥的盒子很小,何凉又要了一碗打包了,后来看店里面的那些吃的,又随意地打包了一些,恒言一向能吃,何凉记得他的食量,所以不敢打少了。    “小伙子你一个人吃这么多啊?”收银的老板娘笑着把打包好的吃的放在了何凉手上。    “不是,两个人吃。”    “两个人吃这么多也多啦。”    何凉买的几乎是四个人吃的分量,两个人估计也要剩好多。    “没事,他胃口大。”    老板娘算了下钱笑着说:“一共57块钱。”    何凉习惯性地拿着手机准备扫支付宝,结果一举起手机才想起来手机刚刚摔坏了,他摸摸口袋,来的匆忙,钱包也不在身上。    就在何凉怪不好意思地准备跟老板娘说等会儿拿钱过来付的时候,身后突然一只手把钱递了过来:“老板娘,我付。”    何凉诧异地看着身后的男孩,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跟了过来。    男孩跟何凉走出去的时候,他笑着说:“这顿算我请客啦,看你好像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医生哥哥,你失恋啦?”    何凉不知道原来自己表现的这么失落,怪不得恒言要开口安慰起他来了。    “小孩子懂什么叫失恋吗?”    何凉看这孩子背上的书包,这小孩才多大点儿就跟他聊起了感情问题。    “我怎么不懂,就是心里像被掏空了一块,然后觉得没有他的世界仿佛呼吸都呼吸不了。”    “你那是小说看多了。”    虽然心像被掏空了一样真的一点也没说错。    “医生哥哥,你到底为什么这副表情啊?”    何凉拍拍他的肩说道:“你快收拾收拾回家,记得去马路对面骑车,不然容易摔着。”    男孩看何凉没有要跟他说下去的意思,于是把刚刚老板娘找给他的3块钱硬币放在何凉手上:“这里离医院很远,你要是去人民医院的话,从这里坐67路车,就到了。”    何凉握着手里的硬币笑着说了声“谢谢”,何凉一直以为他能把所有事情做的很好,可是不知道,原来身边的人其实都在担心着他。    跟男孩告别之后,何凉上了男孩说的67路公交车,他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心里异常的平静。    恒言真的在担心他,如果不是担心他,不会说出这些安慰他的话出来。    他在下车的时候摇了摇头让自己努力振作起来,那缺失的几年,恒言被别人抢走的几年,他会把它补回来的,他的恒言,他再也不许别人继续这么欺负他了。    恒言不知道何凉去买粥为什么买这么久,搞得他看个电视都心神不宁,想要去找找何凉。    何凉看着恒言那副担心的样子,于是笑了笑说:“卖粥的店有点远。”    “我都快要报警了!我以为你弄丢了!”    何凉坐在恒言身旁,把盛粥的盒子从塑料袋里拿了出来放在了恒言面前,以前都是恒言这么伺候顾北的,没想到有朝一日还有人这么伺候他。    何凉准备拿恒言心心惦惦的煎饺的时候,恒言脸色一沉地把他的手扯了过来,看着何凉习惯性地把手握成了拳头,恒言有点生气地说:“把手张开。”    (番外)杨瑾遥X顾恒 chapter90告白    何凉有些慌乱地把手从恒言手里挣脱开,他讪讪地笑道:“又没藏东西,那么想看干嘛?”    恒言看着何凉白大褂上蹭的斑斑血迹,然后又看着他口袋里露出半个碎屏的手机,他把粥往何凉那儿一推,脸色难看地问道:“何凉你老实跟我说,你刚才在外面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啊。”看着恒言这副严肃的表情,何凉笑着把粥又推回到恒言面前,帮他把一次性筷子拿了出来放在恒言手中说,“快吃,凉了要。”    “何凉你告诉我,你不告诉我我今天就不吃了。”    从小到大,何凉有什么事情都会跟恒言说,像现在这样,何凉越是藏着,恒言越是觉得他有事情瞒着他。    何凉看恒言耍小性子的样子,忍不住用手弹了下他的额头说:“摔了一跤而已,那么担心干嘛?”    “真的……就是摔了一跤?”    怎么会摔一跤就把手机给摔碎了,恒言有点不相信地看着何凉说,“你把手张开。”    看样子恒言是非看不可了,何凉把手摊在恒言面前,手心破了一大块的地方,血已经有些止住了,只是有些地方还在冒着一点点的血丝。    恒言眼睛发酸地看着何凉的手心轻声问道:“疼吗?”    在恒言眼里,何凉身上一道伤口都不该有,这种从小到大都是爸妈嘴里的“别人家孩子”的人,应该是所有事情都完美到不行的那种,而不是像这样,受伤了还在安慰恒言这个感情废子。    “疼。”    恒言垂着眸子轻声说道:“不是正常情况下都说不疼的吗,这样就可以不让对方担心了。”    “我说不疼你会信吗?”    恒言半天没有说一句话,何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结果一滴眼泪突然打在他手心上,他这才意识到恒言哭了。    “小言,小言你看着我。”何凉凑近恒言,双手捧着恒言的脸逼迫着他抬起了头,看着恒言眼泪直掉的样子,他伸手就这么把恒言搂紧了,“笨蛋,哭什么啊,从小学到高中,压根就没见你哭几次,这倒好,几年不见,倒是养成了哭鼻子的臭毛病了。”    何凉的怀抱很温暖,以前上学那会儿,何凉经常晚上也是这么抱着他睡的觉。    恒言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哭,想把从纪明宇身上受的伤全部给哭出来,他揪着何凉的衣服哭的歇斯底里,哭到后来都不知道自己到底一开始为了什么而哭了。    也许是心疼何凉,心疼他受伤了。    也许是心疼自己,心疼自己无果的初恋。    何凉就轻轻拍着恒言的背,就像以前哄恒言睡觉一样,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拍着他。    “何凉,何凉你救救我,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电视屏幕里,严戚洋抱着把吉他坐在麦克风前,用着轻缓柔和地声音唱着《浪人琵琶》。    “我化成风,不舍一帘美梦。”    “醉醒穿梭,终究是一场空。”    “若非是你,今生又怎会懂。”    “浪人回头,心动则心痛。”    ……    伴随着轻和的歌声,伴随着何凉的气息,恒言靠在何凉的怀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何凉看着一动未动的粥,叹了口气地把它们又拿回到了病床旁边的床头柜上。    也好,睡。    睡醒了之后,所有的都过去了。    恒言,醒来的时候,精神满满地等着我来爱你。    等你长大等了这么多年了,铁树都等到要开花了,我不想等了,这次我真的要把你握在手心里了,不要想着任何人再把你从我这里抢走了。    从医院到颁奖典礼的路上,温寒脑子里不停地回想着恒言扇纪明宇巴掌的样子,很久以前他也很想这么对顾北做,想扇醒顾北,让他看清楚最爱他的人在他身旁,而不是心里藏着别人的林暮箫。    等红灯的空隙,顾北侧头看了看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温寒问道:“一路上都在想什么?这么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在想,我们有一天会不会也变成恒言和纪明宇那样,撕破了脸,再也不相见。”    温寒的世界,现在只剩下顾北了,温寒害怕分手,他害怕自己又会像当年被温潮捅了12刀的小温寒那样,再次被无情地抛弃了。    温寒知道,再一次被抛弃之后就不再会有一个像柳喻缘一样的救世主来救他的命了。    如果真有那一天,活着该没什么意思了。    顾北捏紧了手里的方向盘轻声说:“不会的。”    温寒刚想开口,却又被顾北之后的话给打断了:“我跟纪明宇不一样,纪明宇他心里摇摆不定不知道他到底喜欢的是谁,可我不是,重生,我已经看明白了我自己到底喜欢谁了。”    顾北说他看明白了,可温寒不信。    先是林暮箫,后来是顶着林暮箫脸的温寒,最后是换了重生这个名字的温寒。    温寒实在不愿意去相信,这样见一个喜欢一个的顾北,他真的能把一门心思都放在了他温寒身上。    “顾北,你不是喜欢过温寒么?”温寒知道自己顶着重生这个名头去问顾北这个问题有些不要脸了,可是他还是想把这件事给问清楚,想问清楚顾北到底怎么想的,温寒还是重生,他到底都用着一种什么样的态度去对待这种感情。    顾北微微笑了笑说:“嗯,喜欢。”    为什么“喜欢”这两个字听上去这么地刺耳,温寒觉得心脏就像被一双大手紧紧握在手心里一样,揪的发疼。    “那为什么现在又来喜欢我?”    说到底顾北喜欢的不过是能陪着他的人而已,温寒也好,重生也罢,虽然都是一个人,但是脸不同,名字不一样,说到底其实应该算的上两个人,温寒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跟自己吃醋的他是不是看上去格外地像一个傻子。    “我喜欢温寒,是因为温寒有张和林暮箫的脸。”    顾北直白的话语让温寒眼神黯淡了许多,果然是这样啊,说到底他就是个林暮箫的替代品而已。    但是顾北没有撒谎,他老实的跟温寒说了实话,哪怕他知道面前的重生其实就是温寒,他也要这么跟他说,有些东西与其让温寒瞎想八想,不如直接摊牌好了。    “我喜欢你,是因为我喜欢你这个人。”顾北伸手揉了揉温寒的头发说:“也就是说,你以后不管变成什么样子,这样也好,那样也罢,我都会一如既往地去喜欢你,你长成什么样,脾气好不好,你叫什么,你来自哪里,这些都不重要了,这些都是因为我喜欢你。”    顾北这煽情地告白让温寒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他看着顾北带着墨镜的侧脸,看了一会儿突然“噗嗤”地笑了起来。    刚刚还一副要死要活表情的人,现在突然笑了,弄得顾北都有些不知道温寒到底怎么想的,明明是很温情的时刻,却被温寒的笑把这氛围全部给打破了。    “顾北……我现在后悔了。”温寒把车窗户稍微降了一些下来,吹进来的风把顾北的头发吹得稍微有些乱。    “后悔什么?后悔跟我在一起了?”顾北把温寒那边的窗户又给关上了,抬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然后继续说道,“好歹我也是国民男友啊,你有什么好后悔的。”    “后悔没有给你录下来。”温寒伸手把顾北右边没有理的头发又给他理理好,“这么煽情的告白到时候要是放给你的粉丝听,她们会疯的。”    全世界那么多姑娘想嫁给顾北,结果顾北现在眼里只有一个温寒,温寒这么一想,高兴地狐狸尾巴翘了起来。    “她们疯了没事。”顾北把车停稳之后,把车钥匙给拔了下来,“你没疯就好。”    看着温寒那默默的高兴样儿,顾北的嘴角也忍不住挑高了一个弧度。    顾北刚下车,经纪人带着化妆师们立马跑了过来:“来不及了,衣服这一套也可以,妆在车里补一下就好。”    顾北把墨镜摘了下来,乖巧地闭上了眼睛让她们赶紧给他补妆,那经纪人看着顾北是有苦说不出,这么重要的事情她怕顾北给忘了,给他打电话也不接,急的她就快要炸掉了,真不知道顾北以前的经纪人是怎么做下这份工作的,难道大牌明星的经纪人都活该遭受这份罪吗?    顾北看自己经纪人这副愁容满面的样子,突然很理解苏余了,他跟陆浩延两人简直半斤八两就是让人操心的命,现在想想恒言当初还真不容易,上一次恒言对他发飙罢工也不是没有道理啊。    补好妆的顾北整个人看上去更精神了些,他看着温寒笑着说:“走。”    温寒连忙摆摆手拒绝道:“我可不去,都是明星,我一个门外汉去干嘛?”    感觉跟顾北一起,真的可能会树敌无数的。    顾北走上前拉开车门,弯下腰解开温寒的安全带,因为贴的太近,温寒闻到了顾北刚刚喷的香水味,一时间脸突然就红了起来。    “你……我……我自己解……”    可是话刚说完,顾北就把它解开了,他拉着温寒的手腕一把把他从车上扯了下来说道:“走。”    (番外)杨瑾遥X顾恒 chapter91谢谢你    因为顾北他们进场玩,大多数记者们都已经进去了,门外稀稀疏疏的记者有些只是没有邀请函不让进而已,这倒是解决了顾北不少事情,最起码不用担心被记者们围堵。    顾北的经纪人点头哈腰的一边说着“不好意思让一让”,一边把顾北他们护送到位子上,顾北看着坐在空位旁的严戚洋,不由地皱了皱眉说:“往旁边让个位子。”    严戚洋看着顾北身后那小孩一乐:“顾北你以为看电影呐,还往旁边让位子?位子都一开始固定好的好吗?这等会儿还有人来。”    竟然有人比他来的还迟?顾北心里对经纪人的那一点点的愧疚感瞬间消失殆尽了,反正有人垫底就行。    温寒侧头看了看颁奖台前的大屏幕上印出来的自己的脸,有些尴尬地往顾北旁边躲了躲说:“我要不出去在车里等你。”    看着顾北这副要吃了自己的眼神,严戚洋无奈地起身给顾北腾了个座位:“你让你家小朋友坐我位子上,我正好也有点事要先走了。”    晚上约着跟许原吃饭来着,严戚洋巴不得赶紧找个借口尽快走,现在这样挺好,正好也免了他待在这里混日子,又让顾北白白欠了他一个人情。    顾北这还没坐下来,聚光灯突然打在了他身上,弄得温寒和顾北一头懵,完全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    顾北的经纪人也没料到这么快就到顾北了,他在一旁连忙招手让顾北出来,温寒看着大屏幕上写下的“最佳男主角奖”愣了半天。    那个……那个电视剧……还是他写的剧本啊。    顾北真的拿到最佳男主角奖了啊!    温寒激动地连忙推着顾北催促道:“顾北快去领奖啊,快去快去!”    那个角色温寒就是为顾北写的,举手投足所有的一切都是为顾北量身制作的,顾北演那部剧完全就是本色出演,都不需要费太多力气,看着在聚光灯下的顾北,温寒比谁都要高兴。    温寒的眼睛里仿佛闪现着钻石般的亮泽,那是顾北,是他的顾北,是无数人想碰却碰不到的人。    台上穿着晚礼服的主持人把话筒递给顾北微笑着问:“顾北,这个奖得的心情怎么样?”    “有些意外。”顾北拿着话筒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确实有些意外,没想到他这一来正赶上他上台,虽然不知道得了什么奖,这时候应该微笑就好。    “听说私底下你跟严戚洋交情很深,刚刚严戚洋也说了你是他的至交。”    至交是什么鬼?    谁跟严戚洋交情深了?    为什么要把他跟严戚洋扯到一起去?    看着顾北这一脸茫然的呆萌样,主持人赶紧笑着打圆场说道:“你可能来晚了不知道哈,是这样的,刚刚严戚洋跟我们透露了一个小秘密,你猜他说什么了?”    顾北想想严戚洋能知道他什么秘密,除了知道他每次拍戏都迟到外还能有什么秘密,而且他们俩交情也并没有那么深,只是每次拍戏的时候恰好就要么他男一严戚洋男二,要么严戚洋男一他男二而已,所以网上把他跟严戚洋配对的大有人在。    卧槽,难不成严戚洋在这里说他们俩成一对了吗?    想到这儿,顾北身上后背立刻透了丝丝凉意,他现在脑子是转的飞快,这种情况下感觉说什么都容易漏嘴啊,他只好举着话筒一脸乖巧样地说道:“我不知道诶。”    “哎?真的不知道嘛?刚刚停顿思考了喔”    其实严戚洋哪里知道顾北的那些事情,主持人就是在套顾北的话,因为私底下她跟顾北关系也不错,所以今天顾北差点没赶来弄得她有些想整整这个不守约的国民男友。    顾北看着坐在前排为他捏一把汗的温寒笑了起来说:“好像确实有件事情一直瞒着大家诶。”    “哎????真的吗!”    这一套还真给他把话套出来了?    主持人一脸八卦地看着顾北:“现在可是现场直播,看样子我们顾北是想把秘密跟大家分享啊,到底是什么秘密,我想大家都很期待啊!”    温寒不知道顾北要干嘛,他看着顾北看向自己的眼神不对,立马感觉顾北接下来可能要说什么不得了的话出来了。    “对不起,瞒着大家我谈恋爱了是我的错。”顾北话音刚落,立刻惹得记者们和台下的那些演员们一片喧哗。    “在对我这么重要的日子里,我非常想和大家分享这个消息。”    顾北看着温寒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自己的样子,他嘴角的笑意更多了些。    “啊?啊!”主持人哪里知道套出了这么一个爆炸性的新闻,她连忙说道,“国民男友竟然谈恋爱了?这个消息一出来,我们多少位姑娘今天同时失恋了啊!”    “如果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顾北。”顾北握紧手里的奖杯,沉甸甸的,就像顾北现在的心情一样。    “你们可能觉得,现在站在这里的顾北,光辉耀眼。”    “你们可能觉得,我会举着奖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感谢父母感谢上司感谢朋友们。”    “可我不会,我从小就是爹不疼娘不爱的那类人,说到上司的话,我并没有觉得他给了我多少的帮助,但他给我上了深刻的一课是真的。”    纪明宇在医院里看着荧幕前的顾北这么说他,他连发怒都不想发怒,他只是无精打采地坐在于洋的病床旁陪着他,其实要不是恒言,按照纪明宇的性子早把他给开除了。    恒言,你的朋友,跟你性格还真的像啊。    在这么大庭广众之下公然顶撞老板,这也就顾北做的出来,虽然大家都听说顾北跟他老板私下里关系就很不好,而且有一次顾北还主动要辞职不干了,这事在他们这个圈子里传的还是挺火热的,但是顾北好像依旧他火他的,红红火火恍恍惚惚,演艺事业一点都没影响,不由地让人都怀疑起他是不是后台很硬了。    主持人对顾北使了使眼色让他收敛点,别什么话都说了,可顾北才懒得搭理她,他捧着话筒用着好听的声音继续说道:“我顾北人生里,最感激两个人,一个是恒言,我以前的经纪人,他跟了我十年,这十年里经过了太多太多,在我人生大起大落的这十年里,他不离不弃地陪伴着我,帮我找广告,帮我找戏拍,我顾北今天能站在这里,很大程度上都是他的功劳。”    “还有一个人。”顾北柔下了神色看着温寒轻轻说了声:“谢谢你,陪着我。”    “哇,顾北这是公然给我们撒狗·粮啊,不知道顾北能不能透露交往的对象是谁啊?之前在微博上有看到顾北发男孩子的照片,不知道是不是那一位?”    “你知道的太多了哦,会被灭口的。”    顾北幽默的话让底下人都笑了起来,那主持人也是个明白人,估摸着顾北不想透露,立马转移了话题:“我们国民男友现在名花有主了,看来大家只有好好祝福他们了,虽然不知道神秘对象是谁,但是祝福肯定要有,好了,谢谢我们顾北,谢谢。”    温寒本来就不喜欢被人注视的感觉,特别是这么多闪光灯一起对着自己的感觉,之前以林暮箫的脸活着的时候,他没什么事,反正不是自己的脸不用担心什么,现在他就是温寒,完完整整的自己,到时候那些像苍蝇一样的记者们要是知道主持人嘴里那个“主”就是他,止不准会把他调查成什么样,要是让顾北知道了他是温寒,只是套用了重生这个名字,那时候他该怎么办。    顾北下来坐在温寒旁边的时候,看着温寒眼神里微微的不安,他伸手握住温寒的手轻声说:“对不起,没有征求你的意见说这些。”    温寒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顾北,他现在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浆糊,完全没有思考的空间了。    “对不起你喜欢上的是一个活在大众视野里的人。”    顾北有时候也在想,他要不是明星该多好,就不用像现在这样活在聚光灯下,这世界上太多人都拼了命的想火,为了钱为了名誉,就像拼命往火里扑闪翅膀的飞蛾一样,他们以为那里的生活,光明美好,可是不过就是从一个火坑跳到了另一个火坑罢了。    温寒垂下了眸子,把手心翻过来和顾北十指相扣:“我怕,他们觉得我配不上你,你是那么的耀眼,那么多人喜欢你,顾北,我害怕了。”    柳喻缘的事情让温寒越来越患得患失起来,现在顾北是温寒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依靠了,也就是说顾北走了的话,温寒就真的只能一个人了,可是他不想一个人。    “你就是你,不要在乎别人怎么看。”    顾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些耳熟。    好像以前有一次也是这样,顾北被高年级的那些大高个子骂成“私生子”“死肥猪”的时候,温寒把老师叫了过来吓跑了那些高年级的人,也就那天中午,温寒把他碗里的排骨夹到顾北碗里轻声说:“顾北,你就是自己,不要管别人怎么看。”    温寒,是你救赎了我。    一直以来,承蒙你照顾了。    (番外)杨瑾遥X顾恒 chapter92细思极恐    生活就如同那算命瞎子所说的一样:路途太遥远,必有大风大浪,还忘坚守本心。    经过了太多的事,好的也好,坏的也罢,都如同夏日的暴雨来的快去的也快,最终归为的平静倒是让生活本来的面目平和了许多。    杨书远不知道他家爹为什么这么大早地就起来了,起来也就算了,还特地把摆在书房的机器人也给拖了出来,杨瑾遥为了防止浮生身上沾灰,特地在上面盖了一层窗帘布,他掀开窗帘的一刹那,把杨书远还是吓了一跳。    即便这个硬邦邦的机器人在自己家里呆了这么久,他还是没法习惯长得这么漂亮的男孩子其实是零件拼装起来的,这就像个大死人摆在家里一样,一动不动,简直细思极恐。    之前纪元来他们家的时候,不小心扯开了这层布,他看见浮生之后愣了一分多钟,然后吓晕过去了,不过这也是后来纪元只要一看见那种布偶小丑这类东西,全身鸡皮疙瘩一层一层掉的原因。    这个机器人自从来到他们家之后,他爹一直就把他放书房里没有动,不知道今天突然抽了什么疯把它给拿了出来:“爸爸,你把这个拿出来干什么啊?”    杨瑾遥指了指客厅说:“你把我放茶几上的工具箱拿过来。”    虽然不知道自家爹鼓捣什么,但杨书远作为自家爹的好助手,还是屁颠屁颠地跑到客厅把工具箱抱了过来。    杨书远最崇拜自家老爹了,特别是杨瑾遥捧着工具箱专心工作的时候,杨书远就在旁边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就好像自家爹能创造一个宇宙出来一样。    “爸爸,你要把他修好吗?”杨书远眨巴着大眼睛看着自家爹拆机器的样子问道。    “地上的螺丝钉全部给我看好了啊,别弄丢了。”    说完,杨瑾遥又拆了个螺丝钉下来放在了地上,自家爹的话不得不听,杨书远乖巧地蹲在地上就像母鸡护小鸡一样地看着地上一个个的螺丝钉,细的,粗的,长的,短的,看的他头都开始疼了,真不知道他爹到时候怎么再给他组装回来。    “爸爸,要是螺丝钉弄丢了会怎么样?”    “丢了你就是杀人了,还能怎么样?”    杨瑾遥的话把杨书远吓得脸色瞬间就变了:“丢了我就是杀人了吗?爸爸我不想杀人!”    杨瑾遥怀疑自己让这个小不点当自己的助手是不是一个错误的选择了,这也太吵了些!杨瑾遥对着杨书远眼睛一瞪说道:“快安静点儿!你好好看着这些螺丝钉不就不会丢了吗。”    杨书远嘟嘟哝哝地一边说着“我要看好你们”,一边乖乖巧巧地用手护住了那些东西。    顾恒本来想叫杨书远出来吃蛋糕的,在厨房叫了他半天也没人应他,他一把推开书房的门,看着杨书远费力地蹲在地上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书远你干嘛呢,上厕所啊?”    “我在保护这些螺丝钉!”杨书远眼神都不敢离开这些小零件,生怕出了什么小差错。    “蛋糕不吃吗?你不吃我去吃了啊。”    杨书远一听到蛋糕,立马为难了,他看看手底下已经多了那么多螺丝钉了,再想想那蛋糕,委委屈屈地来了句:“我不吃了。”    没想到杨书远还挺有敬业精神的,顾恒笑了笑对他说:“我给你留着,弄好了出来吃。”    “好”杨书远说完之后,立马可怜巴巴地望着杨瑾遥问:“爸爸,我们什么时候能弄好?”    “早着呢。”    一听到还早着,杨书远立刻耷拉了脑袋没精打采起来,他现在就想快点吃到蛋糕,只有这一个小小的心愿而已。    杨瑾遥皱紧了眉头丝毫不敢又一丝差错,这要是把浮生弄坏了,柳喻缘真的做鬼都不放过他了。    这么复杂的机器人也就只有柳喻缘这个变态能做的出来,好不容易把浮生拆开之后,他找了半天才找到了浮生身体里的芯片,他把那小芯片取出来之后对杨书远说:“书远,你再把我电脑拿过来。”    杨书远为难地看着地上那些东西说:“可是……”    杨瑾遥看他那样子估计是怕螺丝钉给弄丢了,他用起子指向了书桌上的电脑:“一时半会丢不了,我看着呢。”    自家爹这么说,杨书远这才放心地把杨瑾遥放在桌上的笔记本捧了过来说:“爸爸,给你。”    杨瑾遥拿了一个芯片读卡器,准备把浮生芯片里储存的那些东西全部拷贝到了电脑里,生怕到时候给弄丢了。    “书远,纪元找你!”    顾恒一提到纪元,杨书远立马来了精神,在书房里就这么扯着嗓子吵嚷了起来:“纪元,我在这里!”    纪元摸索着杨书远的声音推门进了书房,一看到地上摆着的浮生的头,立马吓得往地上一坐,憋了半天才憋了一句:“头……头掉了……”    杨书远看着纪元被吓坏了,立马跑过去抱住纪元说:“没事没事啦,不害怕不害怕”    杨瑾遥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两个抱在一起的肉团子,真不知道刚刚他把帘子拽下来的时候谁被吓了一跳。    顾恒倒了两杯热牛奶,一杯给了纪元,另一杯给了书远。    “纪元你怎么想着今天过来玩了?而且怎么就你一个人,妈妈呢?”    每次都是邹夕抱着纪元过来玩的,他刚刚开门看见纪元一个人站门口他还愣了半天,结果纪元跟他来了一句他是自己过来的。    纪元指指手臂上绑着的小口袋说:“盐”    盐?    顾恒蹲下身子把纪元手臂上的这个小口袋解了下来,打开纸之后突然笑了起来:“杨瑾遥,邹夕可真成,让纪元一个人出来买盐。”    “买盐?”杨瑾遥把脑袋从零件堆里抬起来,一脸茫然地看着顾恒问道。    “对啊,这防止他走丢,还特地给他写了个家庭地址和联系电话放在这口袋里了,这么费事她不知道自己去买吗?”    “邹夕就是懒。”    杨瑾遥看了看电脑屏幕上显示58,实在没想到浮生芯片里的东西这么多啊。    “纪元,你妈妈让你买盐你买了吗?”    纪元捧着牛奶乖巧地摇摇头:“没有哦。”    “没有你怎么跑到我家来了?”顾恒看着纪元,怪不得杨书远把他宝贝成什么一样,这小孩把他爹妈的基因全部给遗传到了,越长越开,简直漂亮的跟小姑娘一样。    纪元指着杨书远说:“书远,陪”    “要书远陪你去买啊?”    嘿,这两个小活宝,还分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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