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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乱世生殊(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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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静落座在饭厅的云舒曼看见祁舟辞抱着玉微走进来时,无意识地捏紧了隐藏在餐桌下的手,眼中的恨意险些溢出,隔得不近,她却能看清玉微白皙脖颈间似一片片火红绯云的红晕。    她昨晚做的一切,竟是为他人做了嫁衣,白白便宜了玉微。    她怎么能甘心?    祁舟辞对玉微的好感度达到了99,她如何甘心?    她一夜无眠,眼睁睁看着好感度一点一点涨高,那种撕心裂肺的绝望,似潮水一般快要将她淹没,若不是好感度在99时停了下来,她几乎要窒息。    好感度涨幅一停,她便不管不顾地下了楼,等他们下楼。可看祁舟辞对玉微的态度,那仅剩的1的好感度似乎早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更像是对她的一种嘲讽。    云舒曼眼中漫起讥讽的笑意,她忘记了,便是祁舟辞对玉微的好感度只有40时也一直对玉微这般温柔体贴,只是那时玉微一直在抗拒。    祁舟辞抱着玉微踏进饭厅时,看见云舒曼坐在一旁,沉声唤道:“管家。”    “少爷,少夫人。”管家恭敬地行礼。    站立在侧的丫鬟训练有素地拉开了椅子,而后一步退了回去,祁舟辞把玉微放在椅子上:“送客。”    饭厅里,除了侍奉的丫鬟和管家,便只有祁舟辞,玉微和云舒曼三人,祁舟辞口里的“客”是谁,不言而喻。    管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精,不过片刻便反应过来,滴水不漏地对着云舒曼行礼:“表小姐请。”    主人家的事情,向来不是做下人该过问的,即便他是祁家的家奴。    云舒曼的脸色在祁舟辞话音落下的刹那变得苍白如雪,她捏紧了裙摆,懦懦嗫嗫地道:“表哥,我……”    早饭是中式,祁舟辞正专心地为玉微布菜,头也没抬,冷声吩咐管家:“今后别再放闲杂人等进祁公馆。”    玉微不明所以地看了云舒曼一眼,又转过头去看祁舟辞,似乎还不太明白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今天祁舟辞竟然直接开口赶云舒曼。    她昨天去得有些晚,只看见了祁舟辞拿枪指着云舒曼,云舒曼向她呼救,随后她便被祁舟辞抱走了。    祁舟辞在玉微满是疑惑的目光中放下了布菜的筷子,含笑道:“吃,不是说饿了吗?”    玉微:“……”她什么时候说过饿了?    但在祁舟辞温和笑着的目光中,她最终还是选择低下了头。    吃饭。    祁舟辞眼中的笑意加深,等目光转向管家时凌厉了三分,示意他立刻让云舒曼出去。    管家心领神会,转身对着脸色苍白的云舒曼得体而又不失歉意地微笑:“请表小姐别让下人们难做。”    他的眼神略微一瞥,落在落地玻璃窗外巡逻的护卫队身上,那眼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若是云舒曼不配合,他必定是叫护卫队亲自来“请”她出去。    到那时,难堪的必定是云舒曼自己。与其被护卫队甩出祁公馆,甩在大街上,不如自己体面的走出去。    显然,这一点云舒曼也想到了。    她咬紧下唇,站起身离开,在即将走出饭厅时,她转过身,歉意地看着祁舟辞和玉微,真诚地道:“表哥,表嫂,昨晚是我一时鬼迷心窍,还好表嫂及时赶到,没让我酿成不可挽回的大错。”    她深深地一鞠躬,掩盖住了眼底翻滚的神色:“对不起。”    她稍作停顿,继续解释道:“我不奢望表哥和表嫂能原谅我,我今天之所以说出这番话,之所以等在这里,只是想跟你们表达我的歉意。”    她的一番话情真意切。微带哽咽的语气更是让饭厅里站着,不明所以的丫鬟都为之动容,玉微捏着调羹的手一顿,暗自挑眉。    云舒曼倒真是个人精,面子工程做得一点不含糊,发现事情败漏就立马认错,不给人反击的机会。    她的字里行间无一不在透露她没有犯下不可挽回的大错,在这样的情况下,若是她都已经诚恳地认错,而他们却过分和一个小姑娘计较倒是会显得小家子气。    这段话,无论在外人听来还是被害当事人听来都应该是极为舒心的。    假以时日,云舒曼必定能够修炼成一个完美而又不择手段的攻略者。    玉微捏着调羹,微笑着抿了一口调羹里温度恰到好处的粥,低垂的眼中滑过一丝凉意,可惜她已经没有那个机会。    她假装没听见云舒曼道歉的话语,一心一意地低头喝粥。    祁舟辞漫不经心地看了管家一眼,夹起一块糕点递到玉微唇边:“别只顾着喝粥。”    管家被祁舟辞略含深意的眼神一盯,立刻从脚心蹿起一股凉意,他用眼光示意饭厅外的丫鬟去找护卫队。    云舒曼看见了,不敢再逗留,意味深长地看了饭厅里恩爱的两人一眼,转身疾步离开。    玉微听见云舒曼走远后才懒懒地“唔”了一声,咬下一小口糕点细嚼慢咽。    她的吃相极为优雅,不是历经千锤百炼训练出来的死板优雅,而是印刻在骨子里,无意之中便会散落而出的高贵优雅。    祁舟辞含笑地看着玉微一口又一口地吃完了糕点。    ……    吃完早饭,祁舟辞果然没有食言,带着她在后花园散了会儿步便要和她继续去睡觉。    但是玉微吃了早饭,再吹了会儿风,早已经彻底没了睡意,怎么可能还回去睡得着?    玉微躺在草坪上,鼻息间都是青草的清香,后背压在微湿的草叶上,有几分凉,她略微皱眉,扶额道:“你是故意的。”    祁舟辞脱下外套,扶起玉微,问:“故意什么?”    玉微软骨头似地任由祁舟辞摆弄:“故意让我不能睡觉。”    祁舟辞手掌拂过那一片草坪,确定没有任何可能硌到玉微的硬块,拿起外套垫在草坪上,才扶着玉微躺下去:“现在也可以睡。”    玉微侧过脸:“睡不着。”    她想起云舒曼,抬手勾住了倾斜着身子坐在她身边的祁舟辞的脖颈:“云舒曼是怎么回事?”    她没有如往常一般称呼云舒曼为舒曼,显然也是有所察觉。    祁舟辞温和地道:“以后少和她接触。”    有风吹过,吹起了玉微铺陈在外套上的青丝。    他捻起纷飞在玉微唇角的青丝,为她压在耳后,言简意赅地解释:“她居心不良。”    玉微眼里盛着促狭的笑意:“对你居心不良吗?”    “打趣我?”祁舟辞轻笑,捻着玉微青丝的指尖一顿,慢慢地为她顺起略微凌乱的青丝来。    “我哪儿敢啊?”玉微手臂一用力,压下了祁舟辞的头,“我要是不问,夫君是不是不准备告诉我了?”    光线变得过于昏暗那一瞬间,玉微下意识地半眯上眼,又重新打量了一遍祁舟辞坐的姿势。    他坐在她身边,却是略微倾斜着身子,刚才她压下他的脖子那一瞬间,光线便在一瞬间变得昏暗。    祁舟辞顺着玉微的力道低下头:“本来也是打算告诉你,只是没想到你先问起了。”    她又松了压着祁舟辞脖子的那股力道,平放下手:“真的?”    祁舟辞微抬起头:“真的。”    昏暗立刻散去,光线变得明亮又不扎眼。    玉微看着祁舟辞的动作,略微错愕。    他在为她挡阳光?    她观察过祁舟辞的坐姿,虽然他坐得端正,半分没折损他身上威严的气势,但这样坐着并不舒服,他根本没必要这样坐。    她隐晦地往右挪动了几分,刺眼的光线争先恐后地涌进眼中,眼前一瞬间变得青黑一片,她立刻又挪了回去,柔和的光线顺着眼角灌入眼眸。    玉微敛去眼底的深意,眼波微动,转了语气:“夫君抱。”    她抬手勾住祁舟辞的脖子:“我要回去睡觉。”    “好。”祁舟辞打横抱起玉微就往回走。    ……    玉微睡着后,祁舟辞接到了一个电话,来自海城司令。    他为玉微掖好了被子就起身往外走。    车上,祁舟辞半阖着双眸听着张誓居的禀报:“刚接到南城密电,萧今私下派人去探听了南城兵工厂西库的消息,并且在南城港口备下了一艘货船。”    萧今从A国订购的那批枪.支弹.药被祁舟辞扣押后,一直存在南城兵工厂西库。    他拿出船的照片,递给了祁舟辞:“是一艘不起眼的私船。”    萧今是准备偷走枪.支弹.药,自然不会傻到挪用军用船只:“南城司令派人侦察过,船上有不少穿着便服,但行为规整有序的人。我派线人查了卓系军系军队调动情况,未曾有大规模调整,但亲兵少了三百人左右。”    很显然私船上的人是卓系军系亲兵。    祁舟辞接过照片,黑白照片上,一艘完全不惹眼的私船停泊在港口,密密麻麻的商船几乎完全遮掩住了这艘私船的行踪:“找一艘商船,后日入夜前把这批枪.支装运上船,送给海城司令。”    祁舟辞点燃洋火,看着那张照片一寸寸燃烧:“吩咐下去,南城兵工厂加强防卫。”    “是。”张誓居恭敬应道。    车身突然颠簸,将尽的赤红色火光险些燃到祁舟辞指尖,他指腹一点,明红色瞬间熄灭,暗色的猩红映衬在他侧脸轮廓上,显得威严肃穆。    张誓居被祁舟辞周身散发出来的威压惊得背心一凉,回过身看去:“长官,是表小姐。”    云舒曼笔直地站在车前,挡住了车行驶的道路。    “转个方向开。”祁舟辞眼也没抬。    片刻后,开车的张誓直苦哈哈一张脸:“长官,表小姐总是挡住路。”    车穿过的是一条老式大街,不如西式大街的宽敞,老大街的街道逼仄。    几乎与街道齐平的车身穿梭其间,更显庳狭,在这样的街道中根本无法调头,只能在巷口拐向,但云舒曼恰好挡在拐弯的巷口。    这一段路荒废多时,平时基本没人会路过,祁舟辞赶时间穿过这一条街。    云舒曼则是花了积分买到了祁舟辞的路线,她的积分已经为负,自然不在意负得更多一些,所谓债多不愁。    她双手压在车身上,大声地道:“我想跟表哥道歉,表哥可以下车和舒曼聊聊吗?”    祁舟辞阖上眼假寐,平静的语气半分波澜也无:“她不让就直接开过去。”    那种漫不经心讨论天气如何般的语气让张誓直心头一跳,下意识地转过头看了一眼祁舟辞。    他正靠在车座上,白色的车帘挡住了涌进的阳光,昏暗的光线零落在他疏淡的眉目间,与和玉微相处时的温润柔和不同,他那一身睥睨威严的气势在此刻发挥到极致。    张誓直一抹额头的冷汗,果然副参谋长的温柔仅是昙花一现,只有夫人在时才能看得见。    似乎被祁舟辞云淡风轻的表情影响,张誓直看了眼还站在车前的云舒曼,重新启动车。    车启动的声音传来时,云舒曼没让开,但当车真正启动时她却风驰电掣般逃开了。    张誓直嗤笑一声,转动方向盘拐弯。    云舒曼站在原地看着车拐出小巷子,眼底的恨意越来越浓,她没想到祁舟辞真的敢让人开车。    他是真的敢开车碾死她。    云舒曼身上无端起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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