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禁盗】
乔田坐在藤椅上，手上捏着云糕片, 正津津有味地看着一本说些灵异鬼怪的奇闻异志。忽然槐心从外面走了进来, 朝他低声招手，“田田！我有事同你说。” “唔, 来了。” 乔田连忙把云糕片塞进嘴里, 赶紧跑过去, “我不是让你去帮我买点菊花茶么？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我要跟你讲一件事, 是我刚才亲眼瞧见的，你可别和晋老板说是我告的密。” 槐心先是叮嘱了一番, 才开始讲正文, “我刚才去买茶, 买好出来后忽然看见晋老板在大街上走, 我本来想和他打招呼，没想到一转眼的功夫他就走进对门医馆去了。对了，进门前他还左右张望了一会儿, 像是怕有人跟着。” “医馆？” 乔田惊讶地说, “不会, 是不是你看错了？他和我说今天是要去和一家原料商谈谈价钱的。” “不会的，我绝对没有认错。” 槐心斩钉截铁地道，“他今天穿着一身灰, 头上也没戴那个祥云簪，我认得出来的。” 乔田刚要说话, 忽然听见门外响起一点动静，穿着一身灰袍子的晋林走了进来, 头发散落地披在肩上，他奇怪地看着两人，“站在门口干什么，别影响客人进来。” 说着，像是赶小鸡一样朝他俩挥了挥手，“去，去。” “……” 乔田和槐心只好灰溜溜地跑到院子里去了，继续他俩的小秘密。 “你看见的那人八成就是晋林了。” 乔田凝重地说，“那他为什么去医馆呢？去了也就去了，干嘛要瞒我？” 晋林基本上没有什么事情瞒过他，就连店里的账本每次核对后他都是要交给自己看一眼的。为什么今天特地和自己撒个谎呢？难道是晋林生了什么重病，不敢告诉他，怕他难受么？ 乔田自己胡思乱想，眼睛红了红，像只可怜兮兮的小兔子。 就连槐心也忍不下心了，给他支了一招，“不然你去医馆那里问问？” 乔田觉得这是个好办法。 不过要是今天跟晋林说出去一趟，未免目标太过明显，他便憋了一晚上，等到第二天白天才找了个由头跑了出去。 他按照槐心告诉他的地址一路找过去，终于找到一家垂着竹帘的小店铺。他在门口磨磨蹭蹭，又听了一会儿，没听见什么动静。 乔田刚想硬着头皮走进去，忽然听见身后一道清朗的少年音，“你是谁？在这儿做什么？” 药童一脸警惕地看着面前的清瘦身影。 他不过是嘴馋了，去街上买了一包糖炒栗子，回来就看见一个人在他家门口晃来晃去，鬼鬼祟祟的，真像是个小偷。这铺子里可都是名贵的药材，若是招了贼，他师父还不得把他骂死？ 谁料转过身来的不是什么尖嘴猴腮的男人，而是个脸白白嫩嫩、还有些肉嘟嘟的少年，那双眼睛跟水洗过的葡萄一样，看着人的时候又清澈又无辜。 好看的人到哪里都是有特权的。 药童心想哪里有这样好看的贼，语气也放缓和了许多，“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我想来问问这里的先生，昨天他诊过的一个病人的病情。” 乔田在人家门口探头探脑被抓了包，忍不住有些紧张，两只手握在一起，声音软糯糯的，像芝麻圆子一样，又软又甜。 “这可不行，我们是医者，是不能和外人透露病人病史的。” 那药童连忙摆手，他已经对乔田完全丧失了戒备心：开什么玩笑，这样跟玉一样的少年，干净得像是一张白纸，怎么可能是坏人？ “我不是外人。” 乔田都快哭了，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那个人是我大哥，他昨天瞒着我过来看病，要不是别人和我说，我都不知道……我不是要去干坏事的，我是怕他病得重还不告诉我。我只有他一个大哥……” “哎呀你别哭啊！” 那药童看他那副伤心的模样，自己也受到了感染。他叹了口气，下了决心道，“好，你跟我说你大哥长什么样，有什么特征。我破例告诉你一次。” “谢谢，你真是个好人。” 乔田抽噎着道，“我大哥他个子特别高，比我高小半个头，人也长得很好看，穿着一身灰色的衣服，看着特别精神，就是不爱说话了点。” “唔……” 那一天看病的病人没有上百也有数十个，小药童仔细想了好一会儿，才从记忆里模模糊糊挑出一两段印象，“我想起来了，你大哥，好像没什么大事，就是有点那个……” 他还不曾及冠，说起这事来还有些害羞，只好用手势比划了一下，含糊道，“就那个，隐疾。” “……” 乔田琢磨了半天，回过神来的时候，傻眼了。 · 自从那天乔田从医馆里回来后，他心里就藏了一段心事——这可是每个男人的大事啊！怪不得晋林要撒谎，换了自己也不好意思说出口啊。 他又想起晋林回来的时候手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平日里也不见他煎药喝药。若是硬要说变化嘛，那就是本来就不怎么爱吃肉，这几日更是变本加厉了，跟个兔子似的只啃素菜。 乔田那个愁的啊。 这病情都已经诊断好了，晋林还跟没事人似的，这不就是讳疾忌医么？他不知道晋林的‘病’到哪一步了，不过既然都已经严重到去看大夫的地步，那不吃药不治病怎么行？ 他左右为难了好几天，终于决定这天晚上豁出去这张小脸了，得和晋林好好地谈谈心。 这天晚上，晋林刚洗好头，头发还滴滴答答地往下滴水，他从柜子里抽出一条干净的布，想把湿发擦一擦。那躺在床上跟个大爷似的的小少爷立马蹦跶了起来，非要过来帮他擦头。 那就让他擦去。 晋林坐在床沿上，乔田则是跪坐在他背后，拿着干布帮他细细地擦拭水珠。 乔田一边擦一边组织语言，“我和你说件事啊。” “嗯。” 晋林一点都不意外，这小少爷前几天就一直支支吾吾遮遮掩掩的，像是有什么心事。不仅如此，还总是偷偷地瞟他，以为自己不知道呢。 乔田给他把头擦干，又开始帮他按摩肩膀，鼓起勇气说道，“其实，我知道你前几天出去是去看病的。” 晋林的肩膀瞬间僵住了。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啦。” 乔田在帮他按着呢，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连忙重重地揉了几下，让他放轻松一些，“我也没有要怪你的意思，我就是想和你谈——聊，聊聊天。” “你想聊什么？” 晋林无奈地说，“就是一点小病，休息几天就好的事情。” 一点小病？那可是阳/痿啊！ 真的没事吗！ 乔田有点怀疑人生，不过他又想到晋林可能是害羞，也就释然了，“小病也不能不当回事，有多少人是小病拖成大病的？该去看医生就去看，不要怕花钱，我们有的。” 晋林听得云里雾里，心想不就是一个上火吗，怎么还这么兴师动众起来了？ 不过他还是没拒绝乔田的好意，“嗯，知道了。” 乔田受到了鼓舞，便继续说道，“你这个情况，是有点复杂，毕竟你这么年轻……对？我想了想，可能是太过劳累造成的，所以以后有什么重活累活你就让我做。哦对了，这个病是不是得好好补补？不然我回去买点羊宝，再去药房开点药，这病呢不能急，总是会好的……” “等等等等，你给我打住。” 晋林越听越不对劲，他也不是小孩子，知道羊宝是什么做什么用的，哪有上了火还吃这玩意的？？ 他黑着脸，一把抓住乔田的手腕，“你给我说清楚，我究竟得了什么病？” 乔田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他还有点不好意思说呢，吞吞吐吐道，“就是，那个呀……” “……” 晋林瞬间领悟到了他的意思，再一联想他这几日的不对劲，偶尔投来的同情的眼神…… 他简直是气得要当场厥过去，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道，“谁和你说我是阳/痿了？” 这下就算是心再大的傻子也知道不对劲了，乔田缩了缩肩膀，更小声了，“那个医馆的小童跟我讲的。” “……” 晋林默默地记下了这笔账。 “你那个，真的没问题呀？” 乔田还是不放心，冒死问道，“咱们也一块儿睡了一个月，我怎么没看见你那个过呀？” “……” 晋林头爆青筋，“我每天干那么多事，回来恨不得倒头就睡了，哪儿有精力那个？倒是你，一整天吃了睡睡了玩，怎么没看见你那个过？” 乔田被他问得一阵语塞，嘴硬道，“我我我，我现在还是小孩子！那个会长不高的！” “不那个你也长不高了。” 晋林被他质疑了男人的能力，忍不住开了嘲讽，“比我矮半个头呢，你现在才一七几？小豆丁。” “你才是小豆丁！” 乔田自尊被打击了，忍不住叉着腰怒道，“你那里是小豆丁！” 晋林：“……” 乔田：“……” 他缩了缩脚趾，两条腿叠了起来，背部也微微耸起，做出一副随时准备逃跑的姿势，并警惕地盯着晋林。 可惜他那点小花样在晋林那里根本不够看，晋林沉着脸，却也不动气，慢条斯理卷起了两边的袖子。 乔田看情势不对，连忙手脚并用地往墙角里跑，却被晋林一把抓住脚脖子，又一手按住了左肩，彻彻底底地把这个小皮蛋压在了床上。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吃了我的安利跑去我基友的文下留言，却不在我这里冒泡QAQ 我们俩看着彼此文下留评的读者，竟然没有一个重合！一个都没有！！（心中一片荒凉） qwq你们这群大猪蹄子，难道没有一个双担嘛！（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