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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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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筝不再去理会身后的美人脸上的神色是何等精彩,迎面南既明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意走过来,如同耳语:“不知小生是否有幸能攀姑娘这枝高枝?”    青筝抬眸,见南既明一本正经的脸上偏偏让她感到一丝戏谑,没有再装听不见,语调悠悠:“烦请公子排好队,慢慢等本小姐择优取录。”    南既明笑意更盛,眼底却是危险的灼灼寒光:“哪几个?我看看谁敢排在小爷前面。”    青筝听见身后有脚步声过来,不轻不重地撞开南既明的肩膀。南既明只听见一句低声命令:“没把烂桃花解决了,休想排队。”    南既明上扬的嘴角在美人走进跟前前恢复冷淡,好整以暇看着眼前不算眼熟的女子。    美人面上似有红霞飞起,强按捺住羞涩,维持大家闺秀的端庄:“一别一年,南公子可还好?”    南既明并未应声,神色依旧淡淡。美人没有觉察仍然自顾自诉说:“南公子一手好字令人印象深刻,不知何时能再有幸得公子书法一赏?”    南既明这才启唇,语气没有丝毫温度和风度:“你是谁?”    美人一震,难以置信地抬眸盯着眼前牵念已久的君子,脸紧接着由羞红转鸦青:“你不可能不记得我。去年年宴上,今上钦点我们两人的书法齐首。当时我们还一起在御前谢恩领赏,皇后娘娘还夸我们……夸我们……”    南既明模糊记起貌似有这么一回事,皇后娘娘本来就是个爱牵红线的性子,最后南既明自贬生性纨绔不祸害人家好女子为由解开了尴尬。原来就是眼前这位女子。    南既明脑子里虽然想起来了,面上还是一脸疑惑:“小爷我很俊吗?”    美人愣愣地下意识老实回答:“俊。”    “你长得美吗?”    美人第一次面对这样直接的问题,一时又羞涩地低下头去,谦虚道:“蒲柳之姿而已。”正在美人等着往常一样的吹捧之词时,听见令她心裂神伤的一句话。    南既明一副理所当然,不难理解的神情:“对啊,既然你长得没比我出色,我怎么会记得你呢?”说完,也没管美人是否色变,是否垂泪,转身就朝青筝的方向追去。    青筝脚步不紧不慢,南既明长腿迈开,三下两下就赶了上去,借着宽大的袖子碰了碰青筝的手臂,低笑道:“我连她是谁都不知道,被判死刑我很冤啊。”    青筝目视前方,不着痕迹地拉开手臂与手臂间的距离,不吭声。南既明死皮赖脸地又靠近了一步轻轻勾住青筝的尾指:“刚才马冲过来有没伤到?”    青筝微微摇了摇头,只听身边的人略有遗憾:“卿卿骑术了得,害得小爷错失英雄救美的机会。”    草场上清风起,吹得青筝的广袖飘动起来,在大庭广众之下,众目难察的地方,两位年轻男女尾指相扣,心意相通。    青筝忽然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使起了一向觉得幼稚的小性子。凭直觉可以确定南既明已经被攥在自己手心,逃也逃不脱,可面对上门挑衅,心底总划过一丝丝不悦。这样患得患失可真不好,青筝在心里微叹。    还是得找点正事做做,青筝考虑了下,轻声问道:“二皇子和三皇今天也来了?”    见青筝没有挣脱,南既明得寸进尺地又伸了根手指,拖着小手晃了晃。嘴角是掩饰不住的笑意:“来了。二皇子爱骑射,刚也下场赛马了。三皇子喜诗书,在场边观战。”    青筝兴致乍起,斜眼看去:“你与二皇子比,骑射如何?”    南既明背脊一挺,甚是自得:“手下败将,何足挂齿。”    “扑哧”地笑了一声,青筝调侃道:“我怎么没瞧见?”南既明趁机又伸了三指,与佳人十指相扣,似有浅浅委屈:“卿卿刚只顾着世家贵女,哪里有余暇的目光给我。”    卿卿?    刚第一声时,青筝因为声音低微,以为自己听错。现下第二次听到南既明这样称呼,刚恢复平静的心湖又如同投入一枚小石子,泛起一圈一圈涟漪。长久封闭的心门,在眼前这个宛如成功偷腥的猫儿,胡搅蛮缠地叩响中,悄悄被推开一道缝隙,迎来久违的阳光。    罢了,就允许自己片刻的沉沦。    “既明你小子,躲这儿来献殷勤了?”前方来了一行人,领头的那个大声调侃道。    青筝立马松开广袖下的手指,行了个礼。南既明有些失望地回神,拱拱手:“二皇子、三皇子。”    “你小子一年不见,礼节倒是多了起来。”二皇子转向打量南既明身边的女子,说不上倾国倾城,但却有一番丰姿让人过目不忘,尤其在看似娇弱的她,仅凭一己之力就制服惊马时,更加印象深刻。    “刚府中侍妾骑术不力,无意中惊了马,连累姑娘了,还望姑娘大人有大量,原谅她一次。”    青筝随意扫视了下人群,目光落到从二皇子身侧出来致歉的美人儿,弱柳扶风之姿,令人忍不住心生怜惜,极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只不过能让二皇子在这种场合不带皇子妃,而是侍妾,岂能是普通暖床的女子?    青筝没真的让侍妾屈膝赔罪,先一步拦下:“本就是意外,何需赔礼道歉?大家都没事就好。”    二皇子摇了摇扇子,笑道:“皇子府上也会着赔礼送至姑娘家中。不知姑娘家在何处?”    南既明挑了挑眉毛,心里暗骂:怎么什么人都要来凑一脚!    青筝一两拨千金地笑笑:“二皇子不必如此客气,能赏脸多光顾陋室铭就好了。”她才不管南既明怎么想,能多拉拢些生意终归是好的,特别是能拓展情报来源。    二皇子用折扇一敲额头,恍然大悟:“你就是父皇御封的天音阁阁主?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难怪南兄藏得极紧。”    周围泛起善意的哄笑,青筝只得略微垂头,做做羞涩状。哎,今天脸皮都要僵掉了,回去后得好好用温水捂捂。    就目前来看,二皇子总有意无意地成为众人间的领头者,反而三皇子不争不抢,静静在一旁浅笑。是想养精蓄锐,当藏起獠牙利爪的卧虎?还是真的无心朝政,只想做个闲散王爷?    太子已废,后宫中虽然还是皇后坐镇,可龙椅就在哪儿,有且只有一张。蠢蠢欲动的心思谁也不会摆在明面上,就看谁的手段更高明了。    青筝在人群中浅笑依依,心里有自己的估量。    众人的神色落在青筝的眼里当作风景,却不想此时的自己,也成为别人的风景。    南草场边上有个小山丘,座落着一座小凉亭。凉亭内的人负手而立,草场内的情形尽入眼中。    “这个天音阁阁主还没查清么?”    “报宰辅大人,商户女,扬州人氏,父母陆续病逝,由叔姨抚养成人。”    闵民升笑意未达眼底,头也不回看跪在地上的人:“能一进都城就同安定侯世子搭上线,参与太宁湖之乱,浑水摸鱼捞到今上对其地位的认可,光这一点就够你们好好挖掘的了。你们查了个半天,只给我这么一句就完了?”    跪在地上的人头伏得更深了。    “再查!”    森冷的声音响起,让跪在地上的人微抖了一下,十分明白再这样一句话报告的后果。犹豫了下,还是报告了另一件事。    “宰辅大人,昨日皇后娘娘又传信来,请求宰辅大人定个地商量对策。”    “女人就是麻烦。直说的时候不听,偏偏要自作主张找南疆人合力劫杀玉妃母子。要劫杀的话,好歹也派个能耐点的,直接路上斩草除根就好,还让人顺利进了都城。我可没闲情整天帮忙擦屁股。”    “皇后娘娘说,画阁里的刺杀他们毫不知情。”    “呵,怎么还是如此蠢笨!知不知情是他们说的算吗?今上认定他们知情就行了。平日不好好约束娘家,早已让今上心生厌倦,那夜又敢撞在今上暗地里霍霍磨好的口上。你说,她是不是活该?”    闵明升转过身来,直视传话的人。    传话的人被目光威慑得脖子都不敢抬起,继续回报:“皇后娘娘说,只要宰辅大人出手,太子一定有救。待太子登基后,定不会忘了宰辅大人今日的从龙之功。”    “呵呵!”    清晰的冷笑回荡在小小的凉亭内。闵明升吹着迎面而来的山风,无尽的冷漠蔓延开来:“我会在意最后谁登基么?傀儡而已,是谁不是一样?更何况,一枚弃子罢了,哪来的底气跟我谈条件?以后皇后那边的线切断,任其自生自灭。”    停了停,清冽的声音又响起:“古香兰在安定侯府做客也做太久了,是时候出来溜溜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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