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章就是墨言知悉真相的一章,93章是墨言吃肉的一章。 (2)
信的笃定,缓缓道:“没错,接到这个消息我就已经有了算计。只是是否利用苏儿,我却一直下不了决心。但是除了她,天下谁人能近得了你的身!可我还是踌躇不前,以你的修为,怕是很快就会发现苏儿体内的焚天香,到时我岂非赔了夫人又折兵?没想到,寒兰霞私下的小动作倒是帮我解决了这个难题。” 雷惊乾顿了顿,继续道:“寒兰霞想利用燕子花和藤兰草的气息相混淆后散发的催情之物,让苏儿落个水性杨花,人尽可夫的骂名,我便将计就计。这样一来,你首先发现的必定是这催情之毒,而我每日在苏儿就餐之时放置的焚天香则层层被它所掩盖。这一招,倒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垂头沉吟片刻,雷惊乾悠悠道:“就算你赶不到,我也不会让苏儿陷入危险之中的,这次,是我对不起她!” 墨言抿口不语,他一心急着为苏苏解毒,确实没有多想。焚天香本身并非剧毒,相反却是天下难得寻到的滋补药物,只产于西域。”想到西域,墨言的心里骤然一沉:焚天香一直是梦天神教的禁药,如果自己之前猜测的雷惊乾与梦天神教的勾结是真的,那么今日,却要棘手得多了! 这万金难寻的滋补之物,到了他如今的体内,便是天杀的催命之符!六翼金蝉最喜此物,焚天香一旦摄入,六翼金蝉便会如数吸收,得到焚天香的催化,六翼金蝉会在此时神力大增,而其噬咬也会愈发的猛烈!难怪,难怪他的内力流失如此之快。 墨言眉头微皱,双眼低垂,屏气凝神,稍作调息,只为最后放手一搏,希望能够一击击退雷惊乾。且洳城里,大夫不少,但高手很少,唯一的齐棠他没有带来,只让他养精蓄锐,待他和苏苏离开之后帮他断后。 雷惊乾看了一眼仍然昏迷不醒的流苏,眼底闪过一丝怜惜,轻轻道:“这棋局里,我唯一不舍的就是苏儿,墨言,既然今日你注定要留下来,我也不妨告诉你,她已是前尘皆忘,日后,我会替代你在她心中的位置,自会好好照顾她和腹中的孩儿!” 墨言冷笑一声,战意重新飙升,一字一顿说了句:“你,也,配!谁留谁走,还说不定!” 雷惊乾挺身而立,一脸的肃然,压低声音道:“那就手下见真章!”言罢,闪眼之间拔刀,黑暗之中,只见到那发亮的刀刃之光朝墨言直直劈砍下去! 墨言深吸一口气,脸上的神色坚定,紫血枪挥洒而至,两人竟然正面强烈地对碰了一下! 墨言身体微微一晃,而雷惊乾却是急速后退,在五米外之地站定。 雷惊乾的嘴角微微一翘,心下一喜:墨言,焚天香起作用了。他方才的全力一击,便是要试个深浅,看看如今已然力竭的墨言到底还有多少威胁。如今的墨言已非当日证武游刃有余的状态。方才这一枪,虽然依旧勇猛绝伦,但是他还是接下了,急速后退卸力,毫发无伤。若是以前,墨言的全力一枪,他绝不好受! 轻笑出声,雷惊乾缓缓地道:“穷弩之末,墨先生还是保重身体为好!莫要做无谓之功!” 墨言冷冷一笑,丝毫不为所动。看向身后的流苏,眼底闪过一抹心疼之色。 回头正眼看向雷惊乾,双眼蒙上了一层如霜的冷雾。墨言的手猛地一震,功力急速灌入紫血枪,紫血枪那紫黑的光芒一闪而没,枪尖竟然快速地震动,阵阵暗沉的鸣动之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添上了一抹如同风雨欲来前的极端压抑和不安!枪尖所指的地面出现了一个铜钱大小的窟窿,深深直透地底! 雷惊乾的眼睛里多了一抹凝重之色!单手持刀而立,却没有丝毫要闪躲回避的意思! 墨言低吼一声,整个人悬空而起,只一个眨眼的瞬间,已经到了雷惊乾的头顶,紫血枪长鸣不止,挥起一轮光华更胜天上圆月的镰月光芒,向雷惊乾的头顶飞袭而去! 雷惊乾举刀格挡,清脆的碰击声伴随阵阵火花,雷惊乾的双脚已经入地三分。可雷惊乾还未喘上一口气,接二连三又有两轮镰月枪芒随之而来! 墨言正庆幸自己用尽全身仅存功力发出的这终极一击,“紫血莲月映江明”,连续三波人枪合一的强悍进攻,就算雷惊乾能挡得住第一,二波的进攻,第三次,以他的功力,也决计逃不掉! 算无遗策的墨言这次还是失望了!雷惊乾确实只接了第一招便有些吃力,但第二招,第三招一往无前的攻击却仍然被挡下了。挡住这萧杀凌厉的攻击,是骤然出现的两个人。 其一人光头赤脚,身穿金色的绸衣,戴着硕大的项链,手持一把金轮弯刀。另一人却是身穿蓝色长衫的中年男子,面容清俊,无甚表情,手里的兵器却与他那瘦削的身子不多吻合,是阔斧的重刀!两人这一接下,无一例外,身子都疾驰后腿,口中都闷哼了一声,比起雷惊乾,却又是吃力得多! 墨言的眼瞳猛地一缩!心里,此刻却开始有些悔意了。 从来,他都是单枪匹马,一人一枪武尽江湖风起云涌。艰难险阻,只要手中握枪,刀山火海,天上地下,他都慨然前往,无所畏惧! 可今天,他错了,与苏苏的安危相比,他实在不该满心秉着自己那孤傲狂妄的性格行事!一直以来,他都固执地认为,苏苏的一切幸福安危,都该是他墨言一臂承当,亲力亲为,绝不假以人手,她的所有,便是他今生唯一可以舍却性命的守护! 他错了,错得离谱了,自己已是重伤在身,绝不该如同以往一样目空一切,也万万没有料到,今日,梦天神教的金力,斩剑两大星将居然一同出现!莫非,,, 墨言抬头,眼底一片死寂,淡淡地道:“梦天神教的金力,斩剑两大星将居然一并现身中原,六殿下,一向神秘的晋国六皇子,莫不是第三星将狂刀!” 那个叫金力的光头男子干笑了一声,道了句:“天罚山,几百年来,历经几代,都只有一个传人。而我西域梦天神教,从不一人独大。嘿嘿,打压了我们几百年的光景,今日有幸,就由我们师兄弟三人联手,扭转这百年战局,天罚之势,到你墨言这一代已臻巅峰。只可惜,今日这一切便要断送于此!” 那中年书生脸一沉,阴森道了一句:“少说废话,下手趁早,上!”说罢身子灵活一跃,阔斧重刀已经向墨言横扫而去! 与此同时,雷惊乾也纵身而起,手中的长刀亦如影随形,猎猎风声,朝墨言铺面而去! 墨言闷哼一声,身定不动,手中长枪,横扫出一个半圆。长枪所到之处,在墨言前方三米半径之内,卷起堆堆连根拔起的燕子花。刹那间,花自飘飞零落,刀光剑影铺天盖地,只听得啷锵的武器碰击之声不断不歇。 可就在此时,在旁游斗并不实际加入战圈的金力却骤然抽身离开,金轮弯刀顺势倒回,朝着仍旧躺在花间的流苏斩去! “师兄不可!”雷惊乾这一看,吓得几欲魂飞魄散。手中的招式也停了下来!一脸的焦虑恐惧。金力作为大师兄,为人向来毒辣残忍,这一刀下去,流苏的身子定然一分为二! 墨言的双眼闪过一丝悲戚的红芒,手中的紫血枪已经快速回旋,整个身子如离弦之箭,瞬间向流苏的方向奔去! 金力眼睛里闪烁着得意之色,墨言的紫血枪终于如期赶到,与金轮弯刀激烈碰撞,可后面的斩剑星君却已经欺身而进,在墨言最终救下流苏的那一刻重刀已经狠狠地劈在了墨言的右肩之上!而金力也顺势一把挽住流苏,朝后方疾驰而退! 斩剑星君的重刀并没有如愿以偿把墨言劈成两半,甚至还未能劈下墨言的右臂。但是,这全力一击的重刀依旧落入右肩三分之深,汩汩鲜血,已经从墨言的肩膀上涌出! 斩剑和金力一脸的错愕,这是他们二人一早设下的计划,声东击西。按照墨言对这女子的疼爱,无论金力的进攻是真是假,他都决然不会拿那女子的性命开玩笑!这计划已经照预想那般实现,可结果却太匪夷所思了! 斩剑的重刀,名曰斩剑,是何等的霸气恢宏。这重刀本身重二百八十斤,加上斩剑的全身功力,就算是厚重的花岗之岩,或是坚不可摧的硬器,也决然会被之一劈而断。 两人错愕的眼睛盯着眼前的墨言。这样强悍的肉/体,还是人么?同时心中也涌起了强烈的杀意,令人难以置信的天罚之主,今日这样的一个良机,拼死也要把他斩杀,否则,后患无穷,一朝恢复,天下还有谁人能与之匹敌! 墨言那布满红丝的眼睛盯着如今金力手中的流苏,对自己身上的伤却好像没有丝毫的感觉,任那鲜血潺流而下,流入紫血枪又诡异一隐而没。浓重的呼吸声可见他如今伤势之重,已经危在旦夕! 雷惊乾一见流苏已经无恙,并且落入自己人的手中,方才放心地舒了一口气,转头看着墨言道:“墨言,如今形势已经很是明朗了。你可以放手一搏,代价就是六翼金蝉完全占据你的心魄,从今往后,就算你侥幸活着,你也必然忘记,今日一战究竟所为何人!若你想集中功力对抗金蝉,保得自己头脑心间的一丝清明,那你也必定战不过我三人的联手!” 墨言这一生,从未被人逼到如此山穷水尽的地步。此刻的心中,涌起了一股股的歃血的暴虐,这样的心境,更加表明了六翼金蝉已经开始左右了他的心绪。正如雷惊乾所说的,他可以使用秘法,凭他强悍的肉/身,绝对可以杀出一条血路,甚至还有把握,拖上一两个陪葬的。只是,若是如此,金蝉的反噬,之前所做保留记忆的努力就将全数付诸流水! 剩下的,便是束手就擒,亦或是,带着拥有苏苏的记忆死去。墨言无奈地叹了口气,只是他这几乎变态的身体,要灭了他,却也是难事一件。 看到墨言的默不作声,金力已经直接把流苏丢到雷惊乾的手中,和斩剑一并,挥起手中的武器,向墨言方向冲去,一个直打面门,一个直挑心脏。 墨言挺身而立,对他来说,为了分神与金蝉对弈,已经无力反击,只能以身体硬扛! 可金力和斩剑的刀毕竟还是没有顺利砍在墨言的身上!一大一小两个如豹子般的身影闪过,一对一正好挡下了迎面而来的攻击! 下一刻,墨言的身子已经被席卷而起,啪的一声,一阵浓雾扩散开去,墨言已经消失在这片燕子花间!留下三人面面相觑,心底却涌起一股浓烈得散不开的不安!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 这章有很多武斗场面,因为我爱大叔,尽我可能的想象,描述那个气宇轩扬,霸绝天下的大叔! 武斗其实是我的所爱,心里忐忑可能很多MM不喜欢。捂脸! 刚看到转头即将出现,偶补充一句,我不可能让墨言在他一生中最狼狈的时候带走流苏! 佳人重回怀抱,一定是大叔风光无限的时候啊! 鞠躬,请多支持。 97 97、危机渐进 ... 赶来的正是齐棠,报信的却是小血儿!小血儿每日必定外出,却是觅食去了,流苏做的那些小碗小碟的菜式,如何喂得饱这个血狼王的后裔。于是乎,这位大爷每天都要准时出门,到山上打打牙祭! 小血儿今晚回来就闻到令它熟悉兴奋的气息!循息而至,一直优哉游哉地潜伏在一旁。对于这个男主人,它有着非比寻常的信心,就只等着开开心心三三把家回了! 直到墨言发出“紫血莲月映江明”,这小子才嗅出了一丝不对劲。这招式主子从不轻易施展,最重要的是,它看过主子全力施为这莲月三式,比起如今施展的效果,那绝对不可同日而语!天极峰试炼,这莲月三式可是生生劈下一个小山峰啊!小血儿小鼻子一皱,耳朵一翘,它自小与墨言一起,加上天赋异禀,它对墨言的感应是相当的敏锐。这会,它终于意识到主子此刻已经是强弩之末,危机重重! 小血儿不愧是王者后裔,做事同样果敢决断。小家伙立马转身直奔且洳城报信!这才把齐棠带来,终于在最后一刻,一人一狼挡住了两波攻击。 齐棠身法迅疾,抢过墨言手中的紫血枪硬生生与斩剑的重刀对碰了一下,而小血儿则是靠着强悍的肉/身和天生的神力直接撞偏了金力。齐棠毕竟年纪较轻,修为稍弱,这猛烈的对碰让他气血翻腾,不敢恋战,直接丢下蒙雾弹,挟住墨言,飞身离开! 小血儿本来紧随其后。如今靠着强悍非人的意志力与金蝉对持,右肩之伤,深及骨头的墨言,却依旧清醒地道了句:“小血儿,回去,照看好她!” 灵性十足的小血儿关切地低鸣一声,骤然空中一个掉头,朝燕子林山庄疾驰而去! 齐棠从未像现在这般的心急火燎。师傅在他心目中从来都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师傅,就如同不沾丝毫俗世尘嚣的天上谪仙,对所有的事情,从来都是淡然自若,波澜不惊! 上一次师傅返回万蛇毒窟,那惨白脸色表明了他内力的极尽枯竭,如今,师傅那堪比紫血枪的强悍身体居然受了如此重的伤。六翼金蝉的伺机反噬,肩胛处深至见骨的伤口虽然已让齐棠封了几处大穴把血止住,但那狰狞的伤势依旧触目惊心! 齐棠一路的狂奔,飞身进入医馆,一脚踢开内室之门,才将墨言轻轻放置在床上!崔掌柜已经急急忙忙赶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崔掌柜焦急地把檀木盒递给齐棠,道:“小少爷,芝灵丹!” 齐棠脸上一喜,接过盒子,才打开就已经异香扑鼻。芝灵丹是天医门的古方名丹,千金难买,起死人肉白骨,对于目前墨言的伤势来说大有裨益。 齐棠正要把丹药递到墨言的嘴边。墨言已经悠悠睁开双眼,道了句:“不必了,焚天香已经让六翼金蝉大行其道,若再加上芝灵丹,那便更加如虎添翼!棠儿,马上离开此地回天罚山,如今我重伤在身,雷惊乾是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估计不久便能查清我们呆在此地。这话说完,我便要进入龟息沉睡状态,你骑上汗血天风,把我放到碧血池里。” 齐棠点头应声,却又一脸不甘地道:“师傅,那师母?” 墨言的眼中闪过一抹浓重的痛色,吃力却又坚定地道:“是我错了,一步错步步皆输!”墨言顿了顿,内心挣扎万分,极为艰难地道:“雷惊乾暂时不会伤害她。我这趟回去,你们莫要轻举妄动,逼急了,难保雷惊乾又对你师母故技重施。如今又牵扯到梦天神教这帮妖人,一切等我醒来再说!” 竟然被逼到如此境地!墨言,此刻心里激荡的却不是自己的大失颜面受挫,而是对流苏那深彻透骨的内疚!他墨言的妻子,孩儿,竟然尽数落入他人的手中!碧血池,就是自己急速重生之地! 没有一个人知道,当年的玄皇蛇皇,却是双头蛇皇。墨言确实在它蜕皮进化最虚弱之时侥幸拧下了一颗头颅。但玄皇蛇皇却并没有死去,而是潜入了碧血池里。这一趟碧血池之行,全身的功力将凝聚暂时困住六翼金蝉,他便要单凭用肉/身之力,拿下玄皇蛇皇丹,玄皇蛇皇与六翼同属上古异种,玄皇蛇皇的品阶远胜六翼。只要吞噬玄蛇皇丹,那六翼的威胁也将不复存在。 一直以来,他都不敢冒这个险,因为他没有把握!当年蜕皮虚弱的玄皇蛇皇,一蛇之威足以抵其他四蛇之力。如今,便是孤注一掷,不死不休!他的妻儿,可都在等着他! 此时,重新恢复平静的燕子林山庄里,雷惊乾把流苏抱进了另一间雅室里。乏力中依旧昏迷的流苏,脸上那抹诱人的红在灯光下闪烁着一层薄薄的光晕,长长的睫毛沾染着晶莹的水雾,不知是燕子花间的夜露抑或是那睡梦中惊扰不安流下的泪渍。 斩剑那平素毫无表情的脸闪过一丝怒色,有点不满地道:“小师弟,成大事者怎能如此儿女情长。想那墨言是何等的英雄盖世,到今夜,还不是为了自己那所谓深爱的妻子,堂堂天罚之主,竟然重伤而逃!痛快,实在是痛快!”不屑一笑,继续道:“小师弟,你可莫要步了那墨言的后尘,红颜祸水,更何况,还是一个残花败柳之身,如何配得上小师弟!” 雷惊乾脸一沉,道:“我自有打算,师兄莫再说这样的话。不然,就别怪师弟不敬!”稍微一停,道:“墨言此刻重伤,定然还在且洳城里,两位师兄还是再走一趟。若是王府将士搜捕,一来闹得满城皆知,二来他们武力低微,不堪一击。还是由师兄们领着我教之人,分头追踪,若是寻到踪迹,也能互呼互应,痛下杀手!” 那斩剑沉吟一会。雷惊乾虽排行最末,但一身功夫却尽得师傅亲传,又是西域王者当仁不让的继承者。他和金力虽名为师兄,实际却是辅佐为主。当下也不多说,依言道:“好,我们这就动身!”说罢和金力匆忙离开。 雷惊乾看了一眼流苏,眼神里是他一贯的坚定,声音里却没有了他平时的调侃:“苏儿,我们都再也回不去。得之,我幸!你注定是我命中的魔障!”站起身,轻声喊了一句:“来人!” 一个长得摸样俊俏的丫鬟已经走了进来,轻轻福了福身子,道:“殿下!” “端来热水给夫人擦□子,顺便更换下衣裳。手脚麻利点!”雷惊乾吩咐道。 “是”那女子应了声,转身离开。雷惊乾转身深深看了一眼流苏,也跟着出去。 就在两人离开的那一瞬间,流苏却缓缓睁开了眼睛。事实上,那旖旎的时刻过去,她的身子疲惫得只想好好放松,不知为何,就在她闭上眼的那一刻,身体便不能动弹,甚至连眼皮都抬不了,但六觉却是依旧敏感。 回想起和那墨言旖旎抵死缠绵的场景,流苏的脸刷一下通红。夫君,夫君!流苏的双唇微动,念叨着这如今想起便心神荡漾的两个字!夫君,墨言!如今他怎样了?流苏的心里狠狠一疼,她觉得,她与这具身体的主人一样,仅这一夜之间,便爱上了,坠入轮回也忘不了这个对她一脸宠溺的男子。那无与伦比的契合感,还有,那胸口处让她闪了眼,丢了心的如血刺青:吾妻,流苏! 当他那一股热流在最后一刻涌入她体内的时候,那一丝丝温暖的气息流经身体的每一个地方。她听到了他和雷惊乾的对话,他受了很重的伤,却依旧因为她活着的消息匆匆赶来。 当金力把她挟持住的时候,她的眼已经能微微抬起,看到的是到如今她痛彻心扉的一幕。她的手背还有他肩膀上那深深的伤口溅出的鲜血,那温热的血,如同从她自己心尖上渗出一般,痛得无以复加! 他眼里的不舍,绝望,愧疚,还有那深深的情愫,那悲恸,凄绝而唯美的瞬间,如今,已深深镌刻在她的心上。这辈子,无论她是不是这具身体的她,都不会忘记! 我要离开!这个念头从未像此刻这般的强烈。直到那丫鬟端了水进来见到她发愣的样子,连连叫了几声,流苏才回过神来! 与此同时,皇城的王府大院里,寒王妃住的那间屋子里,直到这半夜依旧灯火通明,夜深人未寐,所谓何事? 寒狄冰就坐在软卧上,柔若无骨的身子半依着,如青葱般的手指正拿着一封信笺,只是那细润如脂,粉光若腻的脸上此刻却是微露寒光。 纤纤素手把那信笺拧成一团,愤愤扔到了地面。一旁亲自送信过来的寒兰芝却一脸的莫名。这信深夜方到,而且标示着的是寒冰宫的加急密函,要求寒狄冰亲启。 寒兰芝看着这信是且洳城的寒兰霞送至的。雷惊乾就在且洳城,而且信是送予狄冰的,那便肯定与雷惊乾有关。怕其他弟子深夜到访见不到寒狄冰,就亲自把信送来了。 如今一见寒狄冰的反应,更加的狐疑,不由地问道:“冰儿,何事如此气愤?你如今有了身孕,可不能妄动了胎气。” 寒狄冰缓缓地坐起身子,一脸寒意地道:“三姨,你可记得流苏?” 寒兰芝不由地道:“如何忘得了。今年的证武大会,哪个盖得过她的风头,一舞成名,还攀上了高枝!”骤然一惊,呐呐道:“不会,不会是带着那个蓑衣人来跟我们清算旧账了!” 寒狄冰冷笑一声:“若是带着蓑衣人来,那倒也罢了!只是如今,倒是把手伸到了我王府里来了!” 寒兰芝皱了皱眉头,道:“此话怎讲?” 寒狄冰站起身,踱了几步,若有所思地道:“五姨信中说,这流苏不知怎的掉落悬崖失了记忆,被经乾救了下来。两人似乎共过患难,感情好得很。五姨还查到,在边城,经乾拖着断腿,一举处决了将军罗雄,带着边城精兵,攻陷了虏走流苏的黑狱山。”寒狄冰已经开始有点咬牙切齿:“两人还是同乘一马下山的!态度亲昵,有目共睹!” 寒兰芝想了片刻,道:“冰儿也不要妄下断言。流苏怎的会无故与蓑衣人分开。那蓑衣人对她的宠爱,当日可是灼伤了一帮人的眼。经乾一直密谋对付萧国,流苏,会不会是用来对付蓑衣人的一枚棋子?” 寒狄冰摇摇头,道了句:“这几日,我往且洳城的行程推迟了好几回,想想,有哪一次不是经乾要求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明日便返回且洳城。”轻轻抚了抚自己还未见隆起的小腹,脸上出现一丝笑意:“况且,这个消息,经乾也该知道了!一直都想要给他一个惊喜!” 回头看了看寒兰芝,道了句:“三姨,麻烦你帮我把程大夫叫来!明日回去,也定要由他陪同!” 寒兰芝点点头,转身而去。不消半响,便和一个面容清秀的年轻男子一同前来。 那男子文雅秀气,身材瘦削,穿着一身浅灰色的长衫。一见寒狄冰,那男子便拱手行礼道:“程鸠见过王妃,不知王妃深夜召唤在下到来,可是身子有哪不舒服的地方?” 寒狄冰笑了笑道:“真的不好意思,深夜叨扰了先生休息。明日我有急事赶回且洳城,还要先生陪同前往。因为才做的决定,只能在这夜深之时告知先生,也让先生有个准备!” 那男子一笑,道:“在下知晓,定当随侍王妃左右,如无其他事,在下先行告退,王妃也要早做歇息,腹中有了小殿下,莫要操劳过度!” 寒狄冰善意一笑,道:“那就有劳先生了,先生请便!” 那男子转身离开。月光洒在他的身上,朗朗月光之下,仔细一看,还能依稀看见这男子的双耳,竟然有女子才穿的耳洞!那男子不经意仰头,眼睛里闪过的却是一丝死寂的森冷,与他刚才那温润的样子丝毫不符。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晋江的防盗软件让饼子几欲为之癫狂! 苍天哪,让亲们都能顺利安装,顺利阅读! 老公出差了,饼子忙得团团转。 流苏的坎儿来了,走过这波,便是情花又开之时! 谢谢大家!也请原谅这诸多的阅读问题! 98 98、危机前夕 ... 第二日流苏早早便起身了,吩咐丫鬟备水洗了个澡,神清气爽才坐到了镜子前。有了身孕也有四个月了,亏得自己没有什么孕期的反应,吃得下睡的香,倒是开始丰腴了起来。 镜中的自己似乎在昨夜那一场欢爱中被滋润得如同春日的海棠,娇艳欲滴,芳菲妩媚。墨言,在流苏的心里开始鲜活了起来,如今想起这个名字,依旧心波荡漾,心醉不已。 想起他的伤势,还有雷惊乾昨夜下达的追杀的命令,流苏心里渗出一缕缕担忧和心疼。眼睛扫过镜中头上的紫玉簪,流苏微颤着手把它拿了下来,细细端详。这紫玉簪,便是那银发男子送予爱妻的,当初这簪子可是收藏在那香囊里贴身存放。 紧紧抓住这簪子放在胸口处,流苏深叹了一声,昨晚后,自己竟然就这样满脑满心都是他的身影。只是,念想间总有情怯,不是么,他心里的女人,毕竟是这身体中已逝去的她,不是她,一个现代的魂魄。 每思及于此,流苏就涌起莫名的苦涩。原以为自己可以潇洒地撇下这具身子的过去,好好带着孩子生活。如今,不是她不愿忘记,而是她已然忘不了!忘不了那飞扬的银发,忘不了那悲恸的双眼,忘不了那坚定的脸庞,更忘不了那胸口的刺青,忘不了,这个宝宝的爹爹! 从锦盒里翻出原来的那个香囊,把紫玉簪重新放了回去,细细地绑好开口,流苏把它放进了自己贴身的地方,就好像收藏起了一份永恒的美好,舍不得把它戴在头上,让那风吹日晒! 该如何离开雷惊乾,成了流苏如今最最纠结的事情。无依无靠不说,雷惊乾势力通天,如果他有心留下她,凭她一己之力,能如何逃脱?宝宝怎能陪着她颠沛流离,若是有个万一! 流苏的心里一团乱麻,一时间愤懑不已,这悲催的朝代悲催的现实,实力为尊,等级分明,像她这样的小人物,连生死都由不得自己决定!流苏皱着眉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直到感觉手背痒痒的湿意才醒觉过来。 那熟悉亲切的小红狼正睁着那圆溜溜,明亮亮的眼睛,小小的舌头轻轻地舔着她的手背。 流苏轻呼一声,开心一笑,把小血儿抱了起来,随口就在小血儿的鼻子上一亲,道:“小家伙,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也要离开我了!” 小血儿低呜了一声,小头儿拱了拱流苏的胸口,一脸乖巧的样子! 看着小血儿,流苏轻笑了一声,饶有兴趣地道:“小家伙,我现在才知道为啥一叫你墨言你就一脸的不甘不愿!”重新抱起小血儿,看着那可爱的小狼脸,眼底闪过一抹忧色:“小家伙,他还好么?墨言,还好么?” 小血儿人性化地低下了头,低呜了几声。随即又抬起头来,小舌头在流苏的脸上舔了舔,两只小前腿呼呼的比划了起来,就跟卷子袖子准备干架的人一样! 流苏笑了笑,道:“你这小家伙莫不是要告诉我,他伤得很重,但是,他会好起来,然后,回来干一架,把坏人打跑!”小血儿竟然清脆地低声嚎叫了几声,那小脑袋也随着点了点,不禁让流苏噗嗤一笑。 重新把小血儿揽入怀里,流苏缓缓地自言自语地说道:“只要他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小家伙,如果我能出得山庄,你能带我找到你的主人么?那个叫齐棠的小孩也行!” 一人一狼就这样半倚在窗前享受着初升的阳光。只是才没静下心多久,小血儿突然仰起头,低呜了一声,嗖的一下,就从窗户窜了出去。 流苏正纳闷,就听到门外的丫头道了句:“夫人,殿下来了!” 话音刚落,雷惊乾就已经笑意盈盈走了进来。 感叹小血儿这个鬼精灵,流苏也不抬眼起身,依旧自顾坐着。从昨夜起,雷惊乾在她的心里,一落千丈,寻思着怎样从雷惊乾手里抠出点银子出来,也好为自己以后的日子谋划谋划。最好能在那个王妃来到之前就走人。要不然,流苏心里咯噔一下,女人向来都不是大方的动物,说得多堂皇冠冕,哪个不是刀子心豆腐嘴,如今还有了宝宝,万一那个什么劳什子王妃暗地里下个黑手,自己有可能就给不明不白,无声无息地牺牲了。 流苏就如同屋里屋外唯一的一道风景一般,雷惊乾看着眼前的女子,心里有点忐忑,有点兴奋。忐忑的是昨夜她与墨言的一场恩爱,到底她还记得多少,兴奋的是虽然两个师兄没能如愿截住墨言,但以他如今的伤势,要恢复,怕是要好长一段时间,长到足够让梦天神教准备妥当,对天罚进行狙杀! 雷惊乾自顾找了张椅子坐下,笑道:“今日起得早,我倒是晚了,没赶上你亲手做的早点!” 流苏挑挑眉,唏嘘地道:“这日子过得千篇一律,这人啊,也快没了生气。我哪有心思折腾早点,随便吃点算了。我说小雷子,我最近有些烦躁了,你这山庄里还不如黑狱山人气旺,我这整天对影自怜,连个说话闹腾的人都没有,我都快抑郁了!” 雷惊乾那桃花眼弯了弯,看到流苏往日戴在头上的紫玉簪今日竟然不见踪影,心情居然莫名地好了起来。冰醉清果然不愧是寒冰宫的秘药,最好的功效就是一旦毒醒,诸事皆忘。看流苏今日的言行举止,无丝毫异色。 雷惊乾轻笑着道:“行,你倒说说,如何才能不抑郁?要不,我请个戏班子过来给你唱两出?” 流苏翻了个大白眼,道:“免了免了,那些个折腾大半天的玩意,听着烦,看着更烦。实话说了,我就想上街走走。” 看了雷惊乾一眼,声音放轻放柔了道:“我就想出去买些个东西,布料啥的自己折腾折腾,给肚子里的宝宝做点玩意衣裳。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就让三娘随着我。” 雷惊乾脸色一正,道了句:“是我不好,一会我吩咐三娘跟你约个时辰出去一趟。如今我这边形势不明,有些政敌也蠢蠢欲动。只待这些时日过后事情一了,你就算想踏遍这千山万水,我也定陪你前往。” 流苏眼神迎上了雷惊乾的双眼,轻轻道:“小雷子,你贵为殿下,除了你如今的王妃,三宫六院以后不在话下,我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腹中还有孩儿,我只想安安稳稳过个日子。你如果真心为我好,就让我寻个地方自己过清净的日子。” 雷惊乾脸色一变,站起身来,道:“苏儿,此事以后莫要再提。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来让你安心呆在我的身边。你不想见她,那便不见!过两日,我让你随师兄到西域安顿下来。”深深看了一眼流苏,道了句:“那里,才是我的根!”说罢,也不多留,转身离开。 流苏一想起那夜重伤墨言的两个所谓师兄,心里逃离的想法愈加的强烈。虽说到西域确实是件不错的事情,只是,想到要和那两人相处,流苏的心里就如同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接下来的两日里,于三娘陪着流苏出了门。只是小血儿指引的那间医馆早已大门紧闭,于三娘不经意说起,倒是已经给官府封掉了。 两日后,雷惊乾那偌大的寝室里,寒狄冰正坐在外室的太师椅上一动不动,脸色不善。 他知道她火速而来,没有丝毫回应;他知道她今日一早便到驿站,没有派人去接;他知道她已经进驻王府六个时辰,没有赶来与她见上一面,甚至没有遣人过来问候一声。她遣人传给他的口讯一字未回。 寒狄冰坐在偌大的房间里,心里涌起一股无力。已经三个时辰了,他恼火了。雷惊乾的性格她清楚。他素来不喜有违他命令之人。说一不二,绝不姑息,即使她,也不例外! 寒狄冰正想着,雷惊乾已经沉着脸,缓缓从门外踱步而入! 寒狄冰展开一脸的笑颜,忙迎着上去道:“你回来了,忙了一日,定是累了,我吩咐丫头给你备水!” 雷惊乾径自坐了下来,眉眼也懒得一抬 ,问了句:“为什么一声不吭就来了,我说的话如今都成废话了么?” 寒狄冰脸色一白,轻轻地走近雷惊乾,固执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腹上,眼睛里荡着一股柔情,柔声道:“经乾,我有喜了,我们的孩子!我实在忍不住,只想跑过来告诉你这个消息!你难道这样也要怪责于我么?” 雷惊乾闻言一愣,孩子!寒狄冰的话让他又想起了流苏,如果流苏的孩子是他雷惊乾的亲身骨肉,那该是一件多么满足的事情。皇宫内院,他这颗心,早已经千疮百孔,骨血亲情,对他来说,也没有多少割舍不下的感觉。他喜欢流苏,才会爱屋及乌。 寒狄冰看着眼前不语的雷惊乾,心里重重一沉!她想过他无数种的反应,独独没有想过他会这样一言不语,甚至连眼睛也没有因为这句话闪过一丝欢喜明亮!原本握着他的手,此刻也不自觉松开了! 雷惊乾定了定神,一把反握住寒狄冰的手。站起身来揽住寒狄冰,声音稍缓地道:“既是如此,过来这里住下也好。皇城里杂事繁多,如今,你也不宜过多操劳,就安心在这住下养好腹中的胎儿!” 寒狄冰心里稍微一暖,轻轻点点头,道了句:“你放心,程大夫也跟着来了,他的医术高明,有他在身边,我也放心!” 雷惊乾微哼了一声,道了句:“也好,你早点歇息,我还有点事情急待处理,今夜你就暂且在这屋里住下,莫要等我了!”说罢嘴唇稍稍扫过寒狄冰的鬓发,松开手,向门外走去。 寒狄冰缓缓地坐回椅子,神色莫名,喊了句:“:“请程大夫过来一趟!” 不消一会,那程大夫便走了进来,恭敬行礼道:“见过王妃!” 寒狄冰一脸和善,道了句:“狄冰想麻烦先生一事!” 程鸠低头道:“王妃请说,程鸠但无不从!” 寒狄冰沉吟一会,道:“想劳烦先生这两日寻个机会到燕子林山庄一趟,帮我看看一名女子。传言她已经失忆,我想让先生看看,凭先生的医术,定能看出是真是假!” 程鸠不动声色,依旧淡淡道了句:“程鸠知道,这两日便去!” 寒狄冰点点头,笑道:“有劳先生了,这女子名叫流苏,先生定然也曾听闻,蓑衣人的心上人,殿下如今把她安置在燕子林山庄,我也不宜这般心急火燎过去,就拜托先生帮我一探究竟了!” 流苏二字一出,这程鸠的身子微不可见一抖,诡异的眼神一闪而没! 走出寒狄冰的房间,那程鸠的男子眼睛闪过一抹残虐,流苏,难道那日雪峰上,救她的人是雷惊乾,而两人同时坠崖并且幸免于难! 是与不是,很快就会分晓,嘴角闪过一抹戏谑,大步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周老公出差了,周六加班,所以特别特别忙,刚空了下来,赶紧上来把字打完。 真的内疚,更新不够给力,让大家失望了!下周饼子保证会努力更快点的,预计文文在三月中旬结束。 谢谢大家!鞠躬,道歉! 饼子友人初锦瑟的文! 99 99、终陷险境 ... 寒狄冰颇为信任的这男子不是别人,便是这一切事情的罪魁祸首,毒医门的天才叛逆,碎语楼的神秘楼主,易容以程鸠之名一直潜伏在王府的宋鸠! 宋鸠以前曾经在受伤落难之时被程里所救,而后程里佩服他一身医术毒理精湛,而且无亲无故,便竭力挽留他为王府效力。宋鸠当时也急需得到庇护,寻得一块僻静之处好进行毒体人的探究,也便顺势而上,答应了程里,从此以程鸠自称,与程里两人倒是情如手足,颇为投契。 寒狄冰刚刚说的话犹自在他的脑海里回旋。这女子名叫流苏,先生定然也曾听闻,蓑衣人的心上人。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雷惊乾既然把她的消息封锁得这般紧,十有八十就是他所找的炉鼎,该死墨言的爱妻,流苏了! 宋鸠的眼睛闪过一抹寒芒,脚下的速度更快了。走出王府,拐了几个弯,抬头看了看前面那装潢奢靡的且洳城第一青楼窃玉楼,快速低下头,从旁边一个很不显眼的小门走了进去。 这窃玉楼是碎语楼一个普通的前哨。碎语楼干的是暗杀的勾当,而这青楼之处,便是消息传递最为灵通之地。 宋鸠一直走上后院的一个小阁楼里。推开门,里面一个女子正盈盈半倒在榻上,抿着茶,一幅百无聊赖的样子,粉腮红润,丰姿冶丽,却是当日被墨言生生拧碎手骨的林秀纯。 林秀纯一宋见鸠进门,赶紧下了榻,一脸喜色地迎了上去,娇滴滴地道了句:“师傅,你今日怎地有空来了!” 宋鸠一把扯下自己脸上的那层薄皮,丢至一边。一手擒住林秀纯的纤纤细腰,揽向自己的怀中,双唇已经重重落下。林秀纯冷不防呜咽一声,只感觉那强势的舌头已经卷入了她的小嘴里。 林秀纯的身子骤然间瘫软下来,每一次的欢好,那感觉就如同即将被吞噬一样。宋鸠的眼睛没有丝毫的波动,修长苍白的手筋骨毕露,可以看出那挽在林秀纯的腰上的手是下了多重的力道。宋鸠如同在吸允着最纯美甘甜的鲜血一般的贪婪,将林秀纯的双唇都纳入口中,舔舐吞吐。 过了半响,宋鸠骤然松手,也不管失去支撑之力跌落在地上的林秀纯,径自走到了软榻上坐下。 林秀纯轻抚着自己那已经肿起来的双唇,朱唇红得似乎只要轻轻一碰,便能渗出鲜血一般。看着已经走开的宋鸠,不敢怠慢的林秀纯爬起身子,赶在宋鸠的身后,恭恭敬敬地倒了一杯热茶,双手递过去,道:“师傅,请用茶!” 宋鸠接过茶,抿过一口,冷冷地道:“纯儿,这两日把杂事赶紧处理了,楼里得力的人手先行解散,做好准备,我们估计这两日就要离开,而且还是得瞒天过海地走。” 林秀纯一脸的错愕,道了句:“师傅这不才回到雷惊乾的身边,怎的又走得如此突然?” 宋鸠诡异一笑,道了句:“因为师傅我,找到更加好玩的事情了!” 宋鸠的眼睛此时又变成了当日温泉边那成一线的蛇眼。林秀纯双眼一与他的眼光相碰,即刻间便蒙上了一层朦胧的光彩。 轻轻地站起身子,林秀纯一脸的痴迷,缓缓解下自己身上那湖绿的绸衣。绸衣在那滑腻的肌肤上缓缓滑落,只留着那墨绿色的鸳鸯肚兜还有一条短短的亵裤。 眼前的女子粉面含春,那因敞露而凸起在那光滑的肚兜上的颗粒,那胸前的白兔在她身体抖动之时禁不住颤颤巍巍,楚楚可怜的模样只引得男子只想把它纳入手中把玩蹂躏。 可宋鸠却依旧一脸的木无表情,甚至那邪恶的眼睛里不时闪过的是一丝丝冷意。林秀纯视若无睹,轻轻挪步来到宋鸠的跟前,虔诚地为宋鸠宽衣。那一脸膜拜的神圣,那双眼中的痴爱情深,就如同面对着自己最珍视的宝贝一样,唯恐怠慢了一丝一毫! 双手细细撩开宋鸠的衣裳,温柔地拉下内裳的衣带。那微肿的双唇,禁不住贴了上去,闭着眼睛,伸出那娇小的舌尖,在宋鸠那精细白皙的胸口辗转研磨,顺势一路往下。 林秀纯慢慢地并腿跪了下去,仰起头,褪下了宋鸠的里裤,轻启朱唇,轻轻攀上宋鸠身上的那处敏感。宋鸠的眼睛无甚波澜地平视着前方,微微眯起,那修长的手指,已经狠狠地插入了林秀纯的青丝之中。 此时的床榻上,林秀纯的双腿弯曲被分开,漆黑的长发垂于塌下。宋鸠那精瘦的身体不疾不徐地摆动,看着眼前脸色潮红,双眼迷蒙,喘息声不断,嘴里呜咽着师傅的林秀纯,却不带一丝一毫的情感,似乎只是在例行公事般的捣鼓。 林秀纯是目前留在他身边最完美的炉鼎。虽然蓄毒不是最为理想,但每次交/合,对他的毒功确实大有裨益。感受着身下女子越来越高涨的情潮,宋鸠的嘴角闪过一丝冷漠的浅笑。 左手压住林秀纯的一边膝盖,右手指头若有若无地扫过林秀纯的肚脐,缓缓上移,在那颤栗的红豆上转圈浅刮,引来了林秀纯一**不安的抖动和颤栗,林秀纯按捺不住弯起身子,只想把整个白兔送进他的掌心,感受那亲昵的触感。 宋鸠眉头一皱,冰冷的声音在林秀纯的耳边响起:“纯儿,我向来不喜欢你乱动!” 林秀纯痴迷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错愕,还未晃过神来,宋鸠的右手已经狠狠一推,使她原本弯起的身子重重砸在了床上,头部磕碰到床板让她不禁轻轻痛呼一声,却怕惊扰了眼前的男子,随即紧闭双唇。 宋鸠的右手移到林秀纯的脖颈,细细把玩。这如玉般的颜色,让宋鸠的眼前突然浮现了当日雪峰上那个拿着天罚令扎进自己脖子的倔强女子,紫玉,鲜血,白玉无瑕的脖颈。宋鸠的心里浮起了一股变异的快感,五指曲张,拧住了林秀纯的脖子,下面地撞击渐渐猛烈起来。 几欲窒息的痛苦,脖子以上所有的血液都往脑海里充斥,身下交错的快感越来越强烈。林秀纯的双手毫无目的地在半空中挥舞,似是恐惧,似是反抗,似是疯狂,然而,身上的男子,却是一脸的暴虐,丝毫没有放松。 在林秀纯只差一刻便窒息而亡之时,身下的两股汩汩热流终于同时迸发。宋鸠森森的声音传来:“墨言,待你最爱的女人成为我的炉鼎,在我身下婉转沉吟之时,那,该多令人兴奋不已!”话音一落,右手随即甩开,木然冷漠起身下床更衣,留下林秀纯双手无力垂于床上,不停地吸气呼气。这种濒临死亡的绝望,竟然让她在最后一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 流苏,又是这个可恨的名字。林秀纯那原本迷蒙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厉色。那对着流苏一脸宠溺温和的谦谦男子,下一刻便化身修罗,生生拧碎她双臂的每一寸骨头。这她咬着牙忍耐下来了。可如今,师傅在这床榻之上,与她欢爱,念叨的却是那个女人的名字!这,她万万容不得!谁也不能,抢走她最爱的师傅! 第二日,宋鸠便前往燕子林山庄。对他来说,根本也无需找甚借口。因为,自从寒狄冰到达且洳城之后,雷惊乾就让程里终日驻守在燕子林山庄。这王府之人,如今寒狄冰是一人之下,能稍微镇得住她的,也就只有这个自小随侍雷惊乾,一身功力颇高的程里。而宋鸠,与程里的交情,就一个许久未见的借口便能如愿。 寒狄冰的性子孤傲清高,往日里在王府后院的小动作雷惊乾也由得她。毕竟,后院里千娇百媚的小花儿不少,但总的来说,也比不上寒狄冰这国色天香的牡丹花来得有价值。只是如今,这牡丹再娇艳,也比不上心瓣上的小白花。 所以,寒狄冰第一日到,雷惊乾便下了一个马威。唯恐寒狄冰对流苏有所动作,而自己又无法终日守在身边,在流苏返回西域之前,程里便被派遣至燕子林山庄。 宋鸠一到山庄之外,程里便已经亲自迎了出来。两人并肩走了进去,有说有笑,俨然是多年的老友兄弟。 程里的院子就在流苏的隔壁。早早就备上了清酒美食,两人对面而坐。程里笑道:“难得你倒是来了且洳城,我们哥两也有许久未曾见面了。今日就这般匆匆而来,”程里煞有趣味地挑挑眉,道:“不会是真的因为念想着老哥,专程过来看看老哥的!” 宋鸠哈哈一笑,道了句:“老哥就是个明眼的人。若非受人所托,小弟倒愿意在老哥闲暇之余再好好痛饮一番,也不会选上老哥当值的这个时候过来!” 程里无奈笑了笑,道:“是正王妃遣你过来的,她如今倒是信得过你,也就是来探个虚实。”程里顿了顿,摇摇头道:“女人家啊,眼睛看到的,只要心里不接受,也不认为是真的。若是无关紧要之人,我用得着昼夜守在这里,都成了一个守宅的老奴了。” 宋鸠一笑,道,“老哥还是王府的栋梁啊,王爷心里头紧张的人,自然只有交与老哥照顾方才安心。不过话说回来,老哥还是得帮小弟引见一下,不然,小弟这番回去,可不好交差啊!” 程里正欲点头应好。一个清脆的声音已经在院子外传来:“程老,可否帮我给于三娘传个话!”话音刚落,一个带着盈盈笑意的女子已经站在了院子里。 宋鸠抬眼望去,回身举步,恰似柳摇花笑润初妍,两颊笑涡霞光荡漾,依旧是当日那个千娇百媚的女子。只是,宋鸠的眼睛半眯了起来,较之往日丰腴的身姿,还有那行走的姿态尽管依旧自然,但却决计逃不过宋鸠的眼光。流苏,竟然有了身孕! 流苏进来便见到院内坐着的一个斯斯文文的书生模样的男子。观此人身材修长,肤色白皙,倒也是一表人才,只是流苏,却淡淡地从心底涌起一股寒气,这双眼睛,不带丝毫的情感,端得让人心悸。 流苏不敢久留,把自己要说的两句话道完便行礼告退。这人,是自她苏醒后,第一个让她觉得心寒诡异的人。 宋鸠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程里闲聊了几句,也便委婉告辞,说是要向寒狄冰回话。临走前,不忘朝流苏所在的院子里深深望了一眼,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冷笑。观这身子,已有四个来月的身孕,那便不可能是雷惊乾的。 墨言,你的妻儿,竟然就要落入我的手里。这个炉鼎,如今我还真不舍得下毒,多少还得等到你的血脉生下来。待到有朝一日,你墨言的血脉对我言听计从,这是多令人惬意的事情。 那夜,流苏一直睡不安稳,抚着自己的小腹,担心着自己这不安的情绪也感染了宝宝。小血儿近些日子出现的时间很少。流苏约莫估计是因为程里终日在此地的缘故。 流苏终究没能幸免,就在那一刹那间,屋里本来点燃的烛火骤然一灭,流苏只感觉肩膀上一酸,整个人已经晕眩过去。 来人把黑布朝流苏身上一卷,直接扛着她,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轻功之高,竟然连程里也俨然不知所觉。 作者有话要说:好晚了,饼子爬上床睡觉了! 敬请撒花留言支持下哈哈! 谢谢大家! 100 100、雷惊乾之怒 ... 流苏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想起昨夜的黑衣人还有自己的突然昏倒,第一个反应便是双手摸向自己的小腹。感觉到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流苏才渐渐平静下来,开始打量自己周遭的环境。 又是马车上,只是这次自然没有当日雷惊乾那奢侈的马车舒服。普普通通的马车窄得很,她的身下铺满了厚厚的被褥,马车一路前行,倒是不感觉有多少颠簸。 奇怪的是身边的小凳子上居然钉着一面小镜子,就正对着她。流苏自然瞧向了镜子里。在她的左脸颊靠近太阳穴的地方,有一个铜钱大小的红印,在那如玉的肌肤里愈加的夺目。流苏轻轻的用手指摸了摸,知道并非易容而至,而是这妖人不知道耍了什么手段。 说到妖人,流苏自然见到了倚在一边坐着的宋鸠。那个眼睛里一片阴冷的男子,卸去在燕子林山庄里与程里谈笑风生的面具,阴沉,诡异,还有,变态!流苏在心里冷哼了一声。没想到自己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了雷惊乾,只是这一次,前途却是更加的未卜莫测。 流苏对宋鸠视而不见,对自己脸上那莫名其妙地印迹也无动于衷,坐起身子来靠着马车闭目养神。既然是选择把自己劫走,又给自己铺上这厚厚的被褥,估计暂时不会取自己或腹中孩儿的性命。看他那死寂的双眼里闪过的一丝嘲讽,这人,也就是恶趣味地想要看着她惊慌失措,对自己容貌受损的样子哭天抢地。真是个内心阴暗的卑鄙之徒!如此,便偏不如你所愿! 宋鸠的眼睛一冷。这该死的女人竟然漠视一切,还能安安稳稳靠着车壁养神,真沉得住气!宋鸠那抿着的嘴冷冷地到了一句:“既然是我的人,那自然要打上我的印迹。你脸上那红印,香红绣,一旦种上,这辈子便别想着能抹去。” 流苏哼了一声,不疾不徐地道了句:“受教了!香红绣,这名字不错,这颜色也不错!”命都不知道保不保得住,谁还管能长得标致不标致,爱咋咋滴。宝宝没事是头等大事,保存体力,保持头脑清醒,才是目前的头等大事。 宋鸠一听,那死寂的眼底终于浮现一丝怒色,正欲开口说话,马车帘子被掀开,走进了一个年轻的男子。 这男子面容平凡,却是女子的声音:“师傅,这城里已经乱了,官兵四处搜人,鸡飞狗跳,人心惶惶。四方城门皆有重兵把守。”顿了顿,低声继续道:“雷虎营出动了大半人手,分守各个城门。”说罢,不忘狠狠地盯了流苏一眼!正是已经易容的林秀纯。 宋鸠轻笑一声:“想那雷惊乾倒是对你上了心。这雷虎营可是他手下一张王牌,如今这堂堂枭猛之师的出动却仅仅是为了寻找一个女子,着实有趣。纯儿,无妨,直接朝城门走去。东窗未曾事发,这王妃的手令还是好使的!”说罢,从怀中掏出了一块小小的金色令牌,径自一笑,走向流苏,直接在她脸上一抹。流苏已感觉自己的脸上多了一层薄薄的物品,想来是这妖人把她也易容了。 宋鸠一把揽住流苏,手指轻轻一弹,流苏已经口不能言。趴在流苏的耳边轻声道:“出了这城门,再走远点,就是秀国了,无论如何,你是再也回不去了,包括你肚中的宝宝,天罚的血脉,哈哈,竟然落在我的手上!” 流苏眼帘低垂,姿势不变,看不清在想些什么。宋鸠已经顺手把她塞进了被褥下的一个暗箱里。而旁边的林秀纯却恨恨地盯了一眼,转身出了车外。 今晚是程里循例的查房。来到流苏的院子他就已经发现不对劲的地方。流苏每晚入眠必定有着灯光陪伴。正因为如此,流苏房里的灯烛都是殿下亲自吩咐的特制的灯烛,轻易不易熄灭。 此时流苏的房里却是漆黑一片,程里也不管是否逾矩,趴在门边喊了几声,这才破门而入。只是,屋内早已人去楼空! 程里大惊失色,先行吩咐庄内人马四散追踪下去,自己便急急忙忙赶往城内的王府别院报信。 寒狄冰守了这两天,之前宋鸠已经暗示她腹中的胎儿很是稳妥,偶尔行房已无大碍。雷惊乾这两日的态度也缓和了不少。今日她遣了丫鬟过去,问他是否今夜过来清怡院过夜,他也允了。 这天夜里的寒狄冰异常的娇媚,一身她最喜欢的白梅刺绣水薄烟纱,让那赛雪的肌肤若隐若现,修长的身段,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怀了身孕后更加的丰满诱人。颀长匀称的双腿□着,那双秀美的莲足此刻也不着鞋,肆意地踩在地上。此刻的寒狄冰在那昏黄的烛光下,如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 雷惊乾进来便看到这美轮美奂的一幅画面。寒狄冰一脸甜腻的笑容迎了上去,轻轻挽住了雷惊乾的手臂,笑道:“都忙了这么长时间,也不好好歇息一下。”雷惊乾看着眼前的女子,脑海里浮现的却又是当日在那猎户家中,流苏蹲下为他暖脚的情景。那低垂的头,白皙的脸颊如墨的发,没有眼前的女子这仙子般的容颜,却叫他心里直到今天想起犹自荡漾不歇。 温和一笑揽过寒狄冰,两人走至长榻上坐下。看着今夜这魅惑的摇曳身姿,雷惊乾的眼里暮色一沉,道了句:“这几日疏忽你了,怀了孩子要好好照顾自己,切莫过度操劳,有什么事情就吩咐下去,别和以前一样,什么事情都要亲力亲为!” 寒狄冰心中一暖,心里稍稍一安。原来她认为,流苏于雷惊乾,也便是玩物一件。雷惊乾个性极端好强,野心之下,做事素来雷厉风行。当日证武,蓑衣人的横空出世,在雷惊乾心里立下了一座急待攀越的高峰。而流苏,这蓑衣人深爱的女子,经乾,也便是男子的那一点劣根性,只待得到了,便无所谓征服了。 然而程鸠自燕子林山庄回来之时,却告知她流苏已然怀孕,而且是刚刚怀上不久。程鸠的这番谎话却让工于计算的寒狄冰心里如扎了一根刺般难受。难怪经乾要把她安置在燕子林山庄,而程里,这样一员得力手下也日夜守在那边。想着以前,程里哪是她使唤得上的! 程鸠在她身边也呆了些时日,俨然也成了她最为信任的心腹。所以当日程鸠望进他的眼睛里,只说了四个字:“送回萧国?”寒狄冰二话不说,直接把自己的手令递给了程鸠,只顺带说了一句:“留人不留种!” 只有流苏回到蓑衣人的身边,经乾才有可能断了念想。至于流苏,竟然在外流浪之时怀了别人的种还堕了胎。寒狄冰就不信,天下男人,还是像蓑衣人墨言那神话般的人物,能容忍得了!流苏啊流苏,弃如敝履就是你的宿命,怎样的出身就配怎样的命盘,这辈子,你无法凌驾在我的头上! 雷惊乾暗叹一声,寒狄冰是完美的贤内助,如今又怀了他的子嗣,这辈子,无论如何,都注定和自己纠缠不清。罢了,待她生下孩儿,有了人做伴,便也不会对他太过牵挂痴缠。 轻轻俯下脸,在寒狄冰的双唇上印下了深深一吻,细细品尝这樱桃般的双唇,身下也起了反应。寒狄冰娇吟一声,在这夜里愈加的让人心里蠢蠢欲动。雷惊乾的双唇缓缓下移,舌尖随着舔过寒狄冰的脖颈,猛地一下含住了寒狄冰那颤颤巍巍的樱桃,牙齿也在上面啃咬研磨,而手,也顺势伸进了那芳草萋萋之地。 寒狄冰的娇喘声声声惹人心尖儿发颤。身上的薄纱已经被褪下了大半。小脸蛋微微后仰,更加契合了雷惊乾在她胸口处的肆虐。 就在这情动之时,外头却骤然熙熙嚷嚷了起来。只听得门口使唤的丫鬟出声道:“程大人,殿下王妃已经歇息了,有事您明个儿才来!” 程里的声音带着焦虑,只听得他在门口喊道:“老奴特来禀报殿下,流姑娘失踪了!” 话音一落,原本还埋头苦干的雷惊乾骤然抬起头来,猛地站起身子,连带身边的寒狄冰也被这瞬间的推力狠狠晃了一下,差点倒在床上。 雷惊乾一连几步走到房间中间,沉声道:“进来!“ 程里匆忙进门,垂头跪下,道:“老奴失职了,流姑娘在房间里莫名失踪了!” 雷惊乾一脸的寒意,道:“细说!”程里点点头,道:“今夜老奴循例查看流姑娘的院子,发现屋内灯光已灭。老奴心下疑惑,便到门口喊叫了几声,无人应答,老奴无奈只得破门而入,发现屋内已经人去楼空!此人对山庄地势熟悉,而且,而且轻功之高,远在老奴之上!” “难道那该死的墨言还此有后着。”雷惊乾勃然大怒,“来人!” 一个将领模样的男子已经走了进来!“传言下去,雷虎营派出一半的人手,分赴四大城门,城门全部封锁,凡有可疑人马,全部截停待查!”那将领跪下领命,躬身出去。 雷惊乾的脸色愈加的暗淡,看着程里,淡漠地道了句:“行规堂,自行领罚去!” 寒狄冰在里屋里听得心中打鼓。雷虎堂是经乾隐匿的一支战力超强的卫队。如今,竟然为了寻得那小小流苏,便暴露在众多政敌的眼前。还有程里,若说谁与经乾关系最为牢固,非这个从小看他长大的老人莫属。如今,竟然为了小小流苏,便在那刑具各异的行规堂中受罚。寒狄冰的心里,无端端开始忐忑起来! 如今的王府别院里,程里正跪在行归堂大厅里的刀席上,低垂着头。刀席,顾名思义,便是铺着碎刀片的席子。程里膝盖以下的小腿尽皆跪在刀席上,上身的力量全部集中在小腿之上,席上的刀片已经染红,这老人却一声不吭。 雷惊乾早已坐在这行规堂中的正位上,脸沉如水,一眼也没望向一边跪着的程里。寒狄冰早已穿戴整齐,站在了他的身边,呐呐道:“经乾,为何要如此大动干戈,程老,为了这件事情便遭此重罚,这如何说得过去,这!” 寒狄冰还未说完,雷惊乾已经冷冷扫了她一眼,让她骤然心里一惊,也便抿口不语。 各城门已经有消息陆续传来,但都无丝毫眉目。天色已渐亮,四大城门的守卫将领已各有一位站在行规堂里。看着一边受罚的殿下的心腹,还有殿下那一脸的阴沉,个个心中都打着鼓。 雷惊乾的声音缓缓传开:“城内也没有消息,城门口也一无所得,难不成,还能飞走不成?今夜里各大城门,难道就没有丝毫的异常?” 其中一个将领偷偷瞄了瞄寒狄冰的方向,又迅速低下了头。但就这个小动作却仍然让雷惊乾注意到了。一手指向这个将领,喝道:“你,给我说,不得有丝毫隐瞒!” 那将领身子一挺,道:“昨夜里,有一辆马车离开南城门,车中坐有一名男子,还有一名车夫驾马。” 雷惊乾怒极斥道:“混账东西,说好了封锁城门,怎的还能放人离开?!” 那将领一把跪下,道了句:“殿下息怒,这男子,这男子可是持有王妃的手令,说是有要事出城办理,城门将士,才不敢阻拦,赶紧放行!” 雷惊乾缓缓转身,看向寒狄冰的眼神一片清冷,声音暗沉:“竟然是你?” 寒狄冰一脸的惊诧,心中翻起惊涛骇浪。她与程鸠说过,如果不幸事发,便直接除了那腹中的贱种,至于流苏,生死由天。可他居然还一意孤行,趁夜出城,又为何是南城门,南城门是通往秀国的方向。寒狄冰刹那间,竟然也呆住了,口中却自然道了出来:“不是我,这一切都是程鸠做的,我的令牌,原本就已经交与给他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