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妩媚妖精
他要的, 决不是一张好人卡啊! 萧湛堂沉着脸, 斥道:“蠢猫,过来!”勾起了他的兴致, 又抽身而退, 她在戏弄他么? “夫君不困啊?”霍清怡回头,懒懒地问道, 腰上搭了层被单, 整个人大部分露在外,莹白如玉的藕臂,雪白匀称的长腿,胸口微微起伏, 两团绵软若影若现, 姿态妩媚撩人心, “夫君受了重伤,当好生休息, 若伤口崩裂,那便是我的大不是了。” 她如今用的, 便是《降龙十八术》上策之“望梅止渴”,一言以蔽之,便是让他能看不能吃。他虽仍旧对她有兴致, 但若总是让他想要便能要她, 每回都遂了他的心意,他总会对她腻的。 适当地拒绝他,让他心痒痒, 效果会更好。 “混账猫,我让你过来!”萧湛堂气极,恨不得上前去抓她,但胸口上的剑伤太重,但凡他一移动上身,便有一股剧痛传来,让他无力起身。 但偏偏,她摆出那副媚态,先前又用言语撩他,勾得他气血沸腾,结果一个翻身去睡,还嘱咐他好生休息?在这种情况下,他宁愿伤口崩裂啊! 霍清怡坚定回绝道:“不,夫君伤重,不宜劳累。” “好大的胆,你竟敢抗旨?”萧湛堂厉声问道,怒目而视时,颇有几分冷厉,“还要不要你的猫脑袋?” 自然是要猫脑袋。霍清怡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偷瞄去一眼,气势弱了一大截,在圆溜溜的眼里,闪现几分怯怯的情绪,恰似黑珍珠浸在白银里。 那一眼,直直撞入萧湛堂的心里。他轻闪了下目光,心里似有小猫爪子在挠,轻轻的、痒痒的、勾人缠绵的,让他浑身不对劲,急需发泄出去。 蠢猫,混账猫,快点过来啊! 然而霍清怡一个转身,拿后脑勺对着他,语气娇憨道:“夫君不注意自个身体,便只能我当恶人。” 她心里偷笑着,轻咬着唇,眼珠骨碌碌转。“望梅止渴”在《降龙十八术》里属上策,稳妥如山,但凡能运用恰当,便算是百利无一害。 唯一注意的点,便是不能给人搪塞之嫌。所幸萧湛堂受了重伤,不宜劳累,给了她绝妙的理由。 这只可恶的混账猫!萧湛堂怒气上涌,呼吸紊乱而沉重,心里的渴望呈燎原之势,偏偏自己伤太重,纵使能勉强挪到她面前,亦无能为力。早上两人缠绵时,便是她坐上来自己动,如今若无她的主动,他也只能干看着。 “好、好、好!等我伤好后,有你好看的!”他狠狠道,心里盘算了千百遍,待他伤好能动后,必会让她哭泣着求饶,且三日下不了床。 霍清怡静静不语,懒洋洋地躺着。一整日未睡,且在山林里胆战心惊,她已累极困极,但念着还有大事未做,强撑着不入睡。 而萧湛堂毫无睡意,眼神炽热如盛阳,注视着她光洁的背,有几缕黑发撒在其上,勾勒出诱人心魂的弧度,目光往上移去,薄薄被单让她夹在腋下,但遮得不够全面,反而让人欲一窥究竟。 越得不到,便越想得到。他闭上眼,散去脑里杂思,竭力压下那些念想,平复翻涌的心绪。那只可恨的混账猫,他总会有机会好生收拾她。 但不料,在他静下心后,便发觉床榻轻轻摇着,原来是霍清怡笑盈盈爬上前来。他斜睨去一眼,难不成是她怂了,决意来取悦他?哼,迟了! “夫君~”霍清怡温软道,小脸上含着欢喜,脑袋埋入他的肩窝里,又用小手攥住他一根手指,轻轻蹭了蹭他,神态亲昵柔顺,说话时,软软的气息洒在他颈间,竟是吐气如兰,“生气了么?我也是为了你好,为了我们的未来着想,来日方长嘛!” 《降龙十八术》上策之“怒后温存”,在他闹了脾气后,便适当放软态度,温温纯纯撒个娇,小小勾引一下,且当做调味甜品。 萧湛堂冷着脸哼了一声,目视前面而不答话。 ——怂猫,怕了罢?立即来抚慰我,让我高兴!亲亲、抱抱、坐着动,一个也不能少! “别气呀!”霍清怡半歪着脑袋,眼睛亮晶晶的,软软地撒着娇,妩媚而娇憨,忽一低头,含住那红彤彤的小果,用舌尖百般挑逗,动作微显青涩。 哦!萧湛堂猛地闭上眼,长长的睫毛轻颤着,手指悄悄一动。不行,他不能表现得太满意,否则混账猫会顺杆往上爬,往后便压在他的头上! “夫君既不看我,便是嫌弃我了。”霍清怡嘀咕道,穿衣束带而起,举止看上去毫无留恋,“也罢,那我走了,不在你面前晃荡,省得讨你的嫌。” 《降龙十八术》中策之“欲擒故纵”,与“怒后温存”配合食用,效果更佳。但要注意的,是要把握好尺度,便如放风筝一般,万不可太“纵”,需凭当时状况,时不时收一下线。 萧湛堂怔了怔,但见她直接下床,又开了门去,忍不住崩了冷脸,大怒道:“回来,蠢猫,你给我回来!”然而回应他的,是那轻轻关门的声音,气得他撑起身,但又因牵动伤势而坐了回去。 一时间,他脑里一阵天旋地转,气得七窍生烟。 可恶,可恨!她居然又戏弄他! 霍清怡笑眯眯,简直是眉飞色舞,就差摇着小尾巴,尤其是听到一句暴跳如雷的大喊,心情更是倍觉舒畅。以往在床榻上,几乎全是她挨欺负,处在弱势一方,如今自己终于能翻身做主了。 她决定了,就大胆撩他,但又不给他,憋得他放低姿态求欢,省得他总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门口,守卫的两名侍卫对视,望了望她的背影,又向屋内看去,一时间左右为难,主子们的感情纠葛,他们似乎不宜插手。 银月已斜倾,星光柔和,徐徐清风吹拂,霍清怡坐在木墩上,倚靠着长柱,迷迷糊糊睡去。折腾了近一日,她实在困极,如此也能入眠。 大约是在这几日间多有惊吓,她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生,时不时总会惊醒一下,转而困意便上涌,又睡了过去,几个梦交织回绕,纷纷扰扰。 那一梦,她似回到了过去,回到那个压抑的家。 小小的她,抱着一个布娃娃,蹲坐在卧室门口,面色呆呆的,近乎于木然。映在她瞳孔里的,是两道逆着光的黑色剪影,光影闪灭,声音繁杂。 “那女人有什么好,啊?”女人声嘶力竭,泪流满面,头发随意扎着,几缕碎发凌乱着,疯狂地拉扯着男人,哭闹着,几乎崩溃,“我为了你,为这个家付出多少,你有没有良心啊!放弃事业给你持家育女,你却嫌我不打扮,嫌我不再漂亮,就喜欢上外面光鲜的……” 男人紧皱着眉,一脸不耐烦,斥道:“你这个疯婆子,我一直说没有,你偏偏不信,非要闹得全世界都知道,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对不起你,好了,我现在如你的愿和她好上,你满意了吗?” 那二人争执着,男人甩出了一巴掌,便怒气冲冲开门。哐啷一声巨响,他摔门而去。 女人呜咽着,蜷缩在地上,狼狈万分。不到一刻,她便站了起来,径直去了洗手间。 在洗手间里,有一面大镜子,斜对着卧室门口的女童。她抱着布娃娃,不敢多说一句话,怕遭来一顿打,往日女人受了气,便会把气撒在她身上。 她攥着布娃娃的手臂,不知为何心发紧,怔怔地望向镜子,在上面能看到女人的身影。她看见女人打开水阀,躺入了浴缸里,像往日那样,似乎打算洗浴,但奇怪的是没有脱衣。 女人手里拿着刀,朝自己的手上割了一下。她还记得,那是一把水果刀,以前家庭和睦时,女人会用它削水果,端上来喂给她吃。 水阀一直开着,水漫出了浴缸,全是红色的,染红了洗手间。血一路流着,蔓延到她的脚下…… 后来,她接受了三年心理辅导。那些旧事,虽已不再是梦魇,但仍对她造成了影响,如在婚姻上,已决意独身一世,至多借种养一个娃。 “蠢猫,醒醒?”隐隐约约间,似有人在叫她,带着一丝急迫,一丝关切,像极了大猪蹄子的声音。 霍清怡迷茫睁眼,一时间不知是真是幻,看上去呆呆的。她已很久没做这个梦了,幼时的事,早已被埋入记忆深处。直到她看清屋内的摆设,目光落在床榻前的姜澜身上,才惊醒回来,彼时小脑袋让人轻轻一转。 “蠢猫,睡个觉也能哭。”萧湛堂皱眉道,语气虽不佳,但眉眼里蕴着一丝关心,“谁欺负你了?” 霍清怡懵了懵,心里忽一暖,张口便道:“喵~”话出,她才知已过辰时四刻,自己又化作了猫。 ——我若是说了,你会帮我出气么? 这句猫语,萧湛堂自是听不懂。他抹去她眼角的泪,勉强抱起胖嘟嘟、圆滚滚的她,微微低头,在她耳畔轻轻道:“以后不准再哭。”他顿了一下,又补充一句,“当然你我缠绵时,我准许你哭。” 他不喜欢她此刻的哭,那让他心疼怜惜;但很喜欢看她抽噎着求饶,每回见她娇喘着向他撒娇求饶,软软无力承受的妖媚模样,他便会忍不住更加用力,看她为他沉迷,为他情动,为他失控。 霍清怡瞪眼,朝他凶巴巴道:“喵!”待她融会贯通了《降龙十八术》,便让这货哭着求饶,大叫“女王陛下,跪求赐我一夜”,然后,她憋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