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动手之前,路修远还怀着恻隐之心,希望能够和平解决,“我劝你们快快收手。” “公子,你为什么对我们这么凶。”这次走上前来的是那半边脸绿光闪闪的柔弱妖精,她扭着婀娜的身姿,言谈举止都不断地向路修远示好。 不知道为什么,路修远见到她之后,脑袋里很自然地打消了用武力解决的备用念头,“姑娘……” “什么姑娘不姑娘的!”木秋白跳了出来一掌打过来,依她看这妖精矫揉造作的样子,一定是使了媚术。对于路修远一介男子来说被迷惑是很正常的,但自古同性相斥比起异性相斥更加明显,她细心一观察就觉得不对。 “姑娘你,为什么出手?”那妖精脸上的血色褪去,急急地躲开那掌风,没想到她的媚术只控制住了一个人,木秋白竟然心神如此清楚。自己的同伴都受了伤,自己的媚术对于眼前这两人来说也是小巫见大巫,此刻,溜才是最好的选择。所谓大难临头各自飞,也不管同伴的死活,那妖精转身就往远处逃走。 所幸的是,这一掌点醒了路修远,他定睛回过神来,看向木秋白,木秋白也回头看向了他猛地一瞪眼:此时不解决,何时再解决!可别叫她跑了! 她立刻疾跑,一把从背后抓住那妖精,“别再费力逃走!”那妖精一看被擒,立马双手紧握蓄力施法,准备使出绝招与她同归于尽,双拳蕴着浓浓地绿气。 “你。”眼看形势不妙,就在那妖精快要打向木秋白的一刻,她一个翻身踢乱其章法,紧接着甩下自己变大的绣帕,盖住她而后合拢,接连的还击让那妖精接应不暇,她被包住后不断地挣扎,她越是挣扎,那绣帕就变得越小,直到最后精疲力尽,静静地躺在那儿,现出了本体。木秋白看着绣帕上的那一块毛茸茸的绿色东西,叹了一句:“原来是个苔藓精,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苔藓成精的,实在是少见,少见。“ 她回头再看另外两个妖怪,已经被路修远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不错嘛!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就像是好哥们一般,她在路修远胸口帅气地打了一拳。 “啊,恩恩。”第一次被她夸,路修远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嘴角淡淡一笑,像个孩子一般天真。 那吊死鬼在一旁看着几个人交手的全过程,又是心惊,又是胆颤,直到那三个妖精被全部制服之后,他提着的心才渐渐放下来,脸色也好了不少。 “好啦,别担心了。”木秋白笑着安慰他,“一切都解决了。”她的微笑向阳光一样,驱散了那吊死鬼心中最后的一丝阴霾。 “你能讲讲你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吗?” “啊额额~”那狼妖被抓住之后,这吊死鬼连声音都恢复了正常,这可又把一众人给难住了,路修远又召唤了几个吊死鬼出来,才勉强知道了他的死因。 原来这吊死鬼本来在这客店投宿,那天晚上听到水井那边有很大的动静,以为有人落水了,他跑到井口查看境况,不想被一只手给拽了下去,但他并没有立即落入水中,而是感觉自己飘在井水上方,正在被什么邪物吸食着精气,力气不断得在变小,他想叫出声来,但是喉咙像被封住一般,怎么费力都发不出声音。 “难道你不是上吊死的?”看着他长长的舌头,木秋白疑惑重重。 那吊死鬼一连摇头,显然不是这样。他被吸尽/精气后,那邪物显然还不想让他死,将他扔回了房,用绳子把他吊上房梁上,最后,他是活生生断气而死的。 他死了之后,客栈的人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只当他是想不开上吊而死。他成了鬼魂后,发现这井下面有一只青蛙精和一个苔藓精,而他就是被那青蛙精害死的。而这狼妖与他们交好,一次发现吊死鬼跟踪他们,便捉住他将他声音变成狼叫声,戏耍他。 “这客栈的人也和他们都勾搭吗?” “有!那是自然有!”董生看着那群能交流的吊死鬼的手势说着。 “这样的事儿发生了那么多回,客栈掌柜早就发现异样,就在他打算请人捉鬼时,那苔藓精用媚术诱惑他,而后他就包庇了这两个妖精的恶行。” “岂有此理!”木秋白和路修远不约而同地大叹一句,这等草芥人命之事,竟然做得脸不红,心不跳。如果木秋白有杀人的权利的话,一定第一个把他给杀了。 “你有没有觉得此事太怪?这青蛙和苔藓一般都活不长久,怎么可能就成精了呢?”她拨弄的手帕,实在想不通这件事。 “姑娘你说的对,这事还有出入。不过我觉得有一种可能,这两个妖精也许是得到了什么法器,所以功力才会大增。”这两个妖精就算是真得到法器的神力,也很是不经打。 “法器?” 众人随着猜测来到客栈的井口,“你们在上面看看还有什么动静?我下去看看就来。”木秋白卷起袖子,准备往下跳。 “别,木姑娘我来。”小时候路修远听他娘说,女生天生体寒的多,尽量能不沾冷水就不沾,这井水在地底下,受不到阳光照射,一定冰凉刺骨,这种事还是他来做比较好。 他说完就跳进了井中,“扑通”一声,利落干脆。 现在他正立在这井中,这井水果然如他所想,寒气刺骨,连他一个男子都不自觉打了个激灵。他施法照亮井中黑乎乎的景象,摸索了好久,也没发现井里有什么是奇怪之处。“难道根本没有什么法器?还是这法器不在这里?” 这井中之水实在是异常的寒冷,久呆无益。他双手撑着井壁,借力往上飞,不想太过用力蹭掉了一块苔藓,只见一束光线从井壁上霸道地射/过来。 路修远定睛一看,一个戒指不知怎地被镶在那井壁上。他施法慢慢挖去戒指周围的泥土,小心翼翼地将其洗净,就在他想要擦干装入袖中时,那戒指仿佛有灵性一般,突然亮度大增,飞到空中,穿入路修远左手的手指上,然后亮光转瞬间消失。路修远用手去拔手中的戒指,却怎么也拔不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会加油码字的!熬夜中…… ☆、为你湿身 木秋白在上面等了许久,也没见路修远有什么反应,忍不住关心了他一下,也没怎么在意这天快亮了,“路修远,你还好吗?”要是等不到他回应,她打算自己也下去看一看。 “哎呦,我的姑奶奶,你怎么在这儿溜达啊!”没听到路修远的回应,倒是先听到了客栈小二的叫声,这小二早起,一进院子就看见木秋白趴在井口上往下忘,还以为她要跳井呢!忙冲上去把她拽下来,没想到连她的人都没碰到,只是沾了个衣角,就被她本能地给一脚踹开了。力气倒也不是太重,只是刚好能让这小二与她拉开距离。 见有人来了,董生领着一众鬼魂,施了个礼就一齐告辞了。 “小哥,我不是故意的!”木秋白应付一笑,“我就是想打口水喝!”小二借着灯笼看见她的美色,不禁呆了,立即献着殷勤,“没没事,这么重还是我来打!” 路修远无论怎么用力都拔不下来手上的戒指,听见木秋白的呼唤,不愿让她担心,撑着井壁借着力飞上来了,那小二刚拿着木桶想往井下扔桶,见一个湿身的东西从井里冒出来,惊得扔下桶连连倒退了好多步,一直退到院子内的墙边上才停下,面部扭曲地大叫了一声,“啊,鬼啊,那鬼上来了!” “行了,什么鬼啊!”木秋白瞥了他一眼,“大惊小怪。”然后拿着绣帕上去给路修远擦身上的水,刚碰到他脸颊,就感觉气氛不对了,似乎太过于暧昧。 路修远没想到木秋白会为自己擦水,当她的手有意无意地碰到他冰冷的脸颊时,他能感觉到她手上传来的热气,他惊得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只能屏住自己的呼吸。耳根又一次不自觉地红了,双手失措地不知该放到哪里。眼眸暗暗地低下来,简直不能与她直视,除了他的娘亲,没有女子对他这样,连徐初瑶都不曾有过。 “别发呆了,回房间换身衣服。”直到木秋白讲出下面一句话,他长呼一口气,慌慌张张道了个谢,失态地溜回了房。 “小哥,你别害怕。”木秋白回头看还哆哆嗦嗦站在那里的小二解释道,“我家相公他会武功的!他刚刚给我打水的时候,不小心滑倒掉了进去,幸亏他学过武功,能爬上来!不然我就要守活寡了!”眼神中充满了真诚和担心,仿佛连上天都相信她说的是真的。 路修远要是知道她在外人面装是他的妻子,估计又得一本正经地跟他说教半天:“木姑娘,咱们还是正经一点!” 吓丢了魂的小二,回神了好久,才半信半疑地相信了她,“哈,原来如此?” “小哥,刚刚我被吓死了,弄得我现在都不渴了!我先回房休息了,真的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木秋白随意找了个借口,也准备学路修远一样开溜。 “好……”待小二反应过来,木秋白已经躲在路修远房间的房顶上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换完衣服?”她虽然平时和路修远开着玩笑,但是还是很尊重他的,这种时候,她就不方便闯进去啦。 “喂,你刚刚喊什么?”另外几个小二闻声,从房间里胡乱穿起衣服就赶了过来,一到院子里就看见这个小二贴着墙壁在愣神,哪里有什么邪物上来了,分明是谎报军情,“喂,哪里来的什么鬼?你要是被掌柜的听见了,吃不了兜着走!”一个个伙计都忍不住教训他几句,扰人清梦,实在是人间第一恶事。 “我……”那被骂得小二整理了好久情绪才缓缓开口,“我跟你们说,那个房间的那对夫妻,好像不简单,刚刚那个男人掉进井里居然还能爬出来!”他指着路修远住的房间,小声地透露着,生怕被这里以外的人听到。 没想到,还是被木秋白给听到了,“这群小二,知道有鬼还助纣为虐,心肠是一样的不好啊!”她躺在房顶上嘀咕了一句,转念又骂了路修远一句:臭小子换个衣服这么久吗?换完也不跟我说一声。躺在这瓦片上实在是感觉太硬了,她微微动了下身子,换了另外一个姿势。 “师兄,师兄,你会来救我的对吗?”此时即翼山的小院中,床上睡着的徐初瑶又做了噩梦,吓得立刻惊醒,但她不愿睁开眼看这里,自从她被关在这里已经有十几天了,没有一天曾睡过安稳觉。每天她都在希望和绝望中度过,每天她都期盼着自己的师兄能来就她,但一个月过去了,她除了每天在绝望中入睡,什么也没有等到。想着想着,眼泪不觉从眼角滑出顺着寸寸肌肤,横着从鬓角流过。 “你师兄不要你了。”耳边突然想起一声冷笑,徐初瑶猛地睁开眼,眼前正是那日掳走她的女子,一股愤怒涌上她的心头,她拿起枕头便向那女子砸去,“你快放了我,快放了我,放了我,放了我!!!”她不住地咆哮,她的法力都被封住了,她现在除了和普通人一样能耍耍脾气,手中毫无缚鸡之力。 “你师兄不要你了,”那女子又看笑话似的又重复了一遍,轻轻动了下指尖就把扔过来的枕头弄了个粉碎。 被关久了的人,神经总是很脆弱,经不起任何刺激,听是如此,徐初瑶抓狂道:“你瞎说,我师兄怎么会不要我呢!怎么会不要我!”谁都可以不要她,但她的师兄不会! “好,就让你看个明白。”那黑衣女子一挥袖,空中就神奇地出现了一个画面,画面中有她每日每夜心心念念的师兄,还有一个她不认识的女子,那女子和她师兄动作很是亲密,竟然为他擦拭脸上的水,看见师兄脸上害羞的样子,更是让她怒火中烧! “看见了,你师兄这个混小子,早就把你忘了,他正在和他的小情人谈情说爱呢?怎么会有时间理你呢?”那女子收起法术,又冷笑着嘲讽了她一遍。 “不是的,不是的!师兄一向被疼爱我,怎么可能把我忘了呢?不可能地,不可能地!”徐初瑶抱着头痛哭了起来:师兄,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把初瑶给忘记了!师兄,我是你最疼爱的初瑶啊! 尽管她性格在怎么暴躁,这一刻也脆弱得像只受伤的小鸟,需要人保护。 作者有话要说: 女二终于出现了! ☆、37章 “你恨她吗?”那女子只是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却让徐初瑶愣了神,她抬头不解地看着女子,不懂她为何要问她。恨吗?她扪心自问,不可能的,就算师兄现在没来救她,她也恨不起他。他是这个世界是除了哥哥之外最疼爱的人,她怎么能恨得了他。 显然徐初瑶理解错了,那女子说的是与师兄站在一起的那个人。 “她抢了你的师兄,你不恨嘛?”女子的话像针一样刺进她软弱的心,“你恨对嘛?你特别恨不是吗?!”那女子的声音又尖锐了不少,快要把徐初瑶刺得遍体鳞伤,她一次次地扎着她的伤口,“你师兄,本来是属于你的,是你的!她突然横插一脚,迷惑你师兄,难怪他不会来!他早忘了你了!”她一遍遍的强调着,嘲笑与冷讽无情地压了下来。 “师兄,我的师兄?”徐初瑶所受的刺激越来越大,头脑涨的感觉要裂开了,她抱头一边痛苦地拍着,一边哽咽。恨?我怎么不恨,那是我的师兄啊。“师兄,你忘了初瑶了吗?”她越哭声音越沙哑,就像被撕裂了一般。 “这种被夺所爱之恨,一定很痛!”那女子的话又是狠狠一刺,随后仿佛是可怜徐初瑶一般,语气好了不少,“你想报仇吗?” “报仇?”她嫉妒画面中的女子与她师兄亲密无间的样子,她甚至有点恨她,她想告诉那画面中的女子离她师兄远一点。虽然如此,她还算能沉住气,能保持清醒知道这还算不上立仇,况且,她不相信,不相信师兄会抛下她!她已经因为冲动犯了一次错,即使心中万般愤怒,也收敛了很多,仇恨解决不了问题。 现在她就像鸟被关在笼子里一样被关在这里,不知道任何外界的信息。每天她都有两种念头不断在脑中徘徊,一是自暴自弃,让绝望占据她的身心,就此了结生命;二是等待,时时怀着希望,盼着她师兄来救她。 这两个念头相互交替地出现,左右着她,一个折磨她,一个鼓励她,日日夜夜不停息,使的她近来精神脆弱了不少,面容也变得十分憔悴。 但就算她每日自暴自弃,那群人也会安排人给她穿装梳洗,也会强行给她吃饭,也会逼着她活下去。 “当然要报仇,这种仇一定要报!”那女子眼神一狠,仿佛被抢心上人的是她。“你要是肯跟我学法术……” “不可能!”还没说完,徐初瑶就打断了她,这女子每次出现除了跟她说跟她学功夫,不会再有其他内容。 原来她就是为了说出这句话,才给我看这些,这女子城府真是深后。 “哼!脾气到挺大了。”那女子拂袖化作黑烟而去,没有计较徐初瑶今日的冒犯,她有把握,总有一天,这个小丫头会成为她的乖徒弟。 —————————— 木秋白在房顶上呆了半个时辰了,路修远居然还没开门出来,这天都快亮了,在房顶也太容易被发现了,“臭小子换个衣服那么慢。”不管了,她跳下房推门而入。 第一眼就看见早就换了一身衣服的路修远呆呆地坐在那里出神,“喂,不是,下了个井,还冻傻了不成!”她伸手在他眼前一晃。 路修远一见到她,回过神来,脸不自觉地红了,原本白皙的皮肤一上了血色,格外的明显,眼睛低下看着远处的桌腿,不自然地眨着眼。 啧,我就随便说了句话,这小子怎么就脸红了,真是奇了怪了。木秋白嘴一瘪,“那掌柜的和这店里的一众伙计,你都打算把他们怎么处置?” “我看,不如交给官府!”他和木秋白都是修仙之人,无法惩治这普通老百姓,他怎么琢磨都觉得把他们交给官府是最好的选择。 “好。”其实木秋白也是这个想法。 “咦,你这左手指上怎么多了个戒指?”木秋白露出打趣地表情,“难道说,是我不在的时候,你遇上了什么姑娘,姑娘对你一见倾心,送你的定情信物?”她瞅了瞅戒指上发光的宝石,还真是漂亮。 “这……”路修远一顿,没想到木秋白的想象力那么丰富,“木姑娘,真会说笑。” “嗯?” “这是我在井下找到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刚把它取下来,它就穿进我的手指里了,之后就取不下来了。”说着他又尝试着去取那戒指,可是整根手指都被弄得通红了之后,还是没有拔下来。 “行行行,你别费力了,还真被你那朋友给猜中了,真的有法器。”她眼睛一亮,“你拔不下来,就说明它跟你有缘呗。” 他一想,说的也是,“我们还是先去办正事要紧!” 说完就行动了起来,出门抓来这个客店的老板和一众伙计,装出一副故弄玄虚的样子,骗他们讲出了实情。而后又将他们交到官府,听候发落。这客栈因涉了人命官司,被充了公。 两人又为那吊死鬼少了叠纸钱,平平安安将他送到了地府门口,这件事才算了结了。 路修远忙完了这些,取出了白毛仙人送他的法宝古书,不得不说,他这个师父送他的秘籍是样样有用,本本精辟。 寒冰戒,光若冷月,连续两次触摸其上宝石,能变幻出一个泛着寒气的冰剑,普通人碰之立即体温骤降,暴毙而死。有法力者虽能驾驭它,但由于它寒冷无比,极易被它吸走体内的热气,反造成反噬。要想彻底驾驭它的人,必须得有耐寒体质,或者是有心火护体。这戒指变化灵活,能在几里之内生出冰箭,伤人于无形之中,又能变成冰剑近战。 书上虽然把这个戒指说的那么邪乎,路修远不自觉摸了两下戒指上的宝石,倏忽间手中就变幻出一支冰剑来,他一下就纳闷了,并没感觉有任何热气被吸走啊!他明显不是那种法力高强到能够抵御寒气的人,更不是那种有心火护体的人,戴上这寒冰戒竟然没有任何反应,太匪夷所思了。 作者有话要说: 熬夜,加油 ☆、华数 一旁的木秋白也看的真切,她试探着去摸这冰剑,指尖刚一触碰,就觉得体内的热气在不断被吞噬,她忙的收了手,这小子是真的挺奇怪的,居然没有丝毫被反噬的迹象,“它跟你是真有缘!” “或许!”路修远也看不懂这个戒指为何就和他相处的很和谐,他淡淡点头,附和着木球白。 “走。”这里的事儿也算解决了,木球白问他,“下一步,往哪走呢?” “华数城。”他早就把去阴山的路线熟悉的了如指掌了。 “好。走啰。咱俩比比谁先到。”木球白活泼一跃,跳上空去,耍赖皮地抢先了一步。 路修远淡淡一笑,真是个机灵鬼,“等等我!”驾着云也跟了上去,其实他飞行的本事早就超过了木秋白。他所学的乃是仙家秘籍,此中的法术奥义无穷,自然要比木秋白这类凡间之法高明许多。虽然只有短短的十几日的练习,已经比普通修仙者好的太多太多。 他一路上都跟在木秋白的后面,没有超过她,他的娘亲曾经对他说过,“你要让着女孩子,只要她们开心,你吃点亏也没事。”他总是很听她娘亲的话,因为早在他八岁时就去世了,所以他娘亲以前教他的每一个道理和规矩,他都很相信和遵从。 就这样,他俩一路赶到了华数城。“哈,你输了。”木秋白对路修远的某些认知还停留在十几天前,所以觉得他能一步步差的跟在她身后没有落下,已经算很不错的了,但她压根不知道路修远实际上是让着她的。 “对,我输了。”路修远看着她弯弯的凤眼露出笑意,不觉又多加了一句,“我认输,输了就有代价,不如欠姑娘一个愿望。”没想到一个懵懂的少年,说话起来跟情场老手一样,不自觉地就给自己多创造了一个和木秋白多一个联系的机会。 这臭小子倒也是知趣,豪爽。木秋白抱手一笑,“你说的?” “对我说的,一言为定。”路修远伸出握紧的拳头,作出要与她为誓的样子。 “噗!”木秋白又是一笑,眉眼中像开出的花一样,灿烂美丽又柔情蜜蜜。她当然知道路修远不是那种人了,这家伙对什么事情都一本正经认真的很呢! 路修远心弦一蹦,抓抓后脑勺,他不知道木秋白为什么要笑,不过她笑起来真好看,他不禁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 “哎呀,我有点口渴了。”木秋白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转头看向别的地方,然后指着远处说,“看那有一处茅草屋,不如去借点水喝!” “好。”俩人不消片刻就落在了普通人看不见的地方,然后装作寻常人一样步行到那所茅草屋。 路修远先走上前去敲门,“嗙嗙嗙”他只是轻轻地敲了三下,这门就吱呀吱呀地摇了许久,其间还不停地掉落着被虫蚁朽掉的木头屑,颤颤巍巍,好像要被他拆了一样。他身为路家庄的少庄主,见过无数奢华的场面,这般穷酸的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也太落魄了。 他生怕再敲下去,这门就真的坏了。可是屋内好像没人一般,并没任回应。“木姑娘,这地方不会没人住。要不我们换一家。” 怎么可能没人住,这处房子虽然说没有院子,但这屋前没几根荒草,显然是经常被人打理,她止住路修远,让他不要再多说,而后闭眼细听,屋内响起一个妇人的声音,“老头子,外面的人走了没有?” “嘘,你说话小声点!”一个老态龙钟的男人压低声音说着,显然不想让门外的他们听见。 奇了怪了,在屋里怎么不给我们开门,她拉着路修远躲到屋内看不到的地方,难道是怕生人? “你去窗边看看,可走了?”妇人支配着那个男人,只听过了一会儿,屋内的男人说道,“走了!咱们可以出去了!” 然后只听吱呀的门栓转动声伴着门板碰撞的声音,门开了。走出一个驼着背穿着破布衣的老头子,朝着远处东张西望,确认他们是否已经离去。 她俩轻轻地站在他身后,就想问他讨口水喝。“老伯,能讨口水吃吗?” 那老头显然没有意料到身后有人,惊得转身瞪大了眼睛。想叫却努力憋住,不敢出声。 木秋白这就感觉更奇怪了,这人受了惊吓叫出声来是再正常不过的是,这老伯为什么非要一个劲儿的憋着。 “快走,快走。”那老头子板着脸使劲推着两人离开,一点也不欢迎他们。然后紧接着走进屋子,轻轻地把大门一闭,依旧不敢发出多大的声音。 这是避鬼吗?做什么事都轻手轻脚,木秋白吐槽了一句。她这个人,越不让她干嘛,她就越好奇,她又重重地拍着门,声音有些过大。 路修远这个路家庄的少爷,也是纳闷了,不就讨口水喝吗?至于赶成这样吗?不过,君子不受嗟来之食,既然他不愿意施舍,他也不愿意强求。 “木姑娘,我们走,这老伯好像不大愿意。” 就在他说时,门又打开了。那老头想看见瘟神一样,叫他们进来,有时不时地瞅瞅门外,生怕被什么人看见。 路修远一进屋子,看见一个小孩正坐在地上玩着虫子,旁边是一个张用得很破的桌子,周围只摆了一条表面坑坑洼洼的长板凳。旁边是一张木板床,上面除了一床破破烂烂的的薄被子,便没有其他的了。整个屋子里也除了这些,什么都没有了。 路修远小时候看书上说家徒四壁,只觉得太夸张,毕竟他从来没见过,如今他看见这家人的状况,才知道这书上说的情况还真有。 屋里一个老妇,用葫芦做的瓢舀了一瓢水。“两位大侠,喝完就走!” 路修远和木秋白还没喝上水呢,她就开始催着赶人了,说实话,他们家真的不欢迎这种陌生人。家里已经穷的锅都难揭开了,怎么可能再接待这些过路客。 现在的世道艰难,她家每年都要将所有粮食交出去给统治华数城的华家,然后再每每月领取定量的粮食。近几年华家的胃口是越来越大如今要是被人看见接待外人,指不定被哪个有心人看见,去华家门前嚼舌根,说他们家私藏余粮,治他们个罪,到时候他们一家都活不成了。 且这华家的老太爷岁数大了,近来格外注意养生,琢磨着长生不老之术,他规定在晌午之前,华数城的每家每户,不得发出太大声音,如果扰了他老人家的清净,罚去全家人近一个月的粮食。 ☆、华数 木秋白总觉得这家人有事儿,普通老百姓干嘛做什么事情都小心翼翼,畏手畏脚的。“老伯,你家小孩挺可爱的,就是瘦了些。” 她喝了这家的水,就理当给他报酬,她取出一锭金子,“老伯,谢谢你。” 这老头看了金子非但一脸恐惧之色,而且还伸手将它打在了地上,“你,我好心给你们水喝,你们却要害我!” 要是放在这老头年轻时,他看见金子还能欣喜若狂。放在这几年,华家的统治之下,这华数城的买卖和交易早就没有停止了。城中所有的东西都归华家所有,不服从不愿意者都被华家用强权给压下去了,他们华家俨然成了这里的一方恶霸,搜刮了百姓家中的所有钱财,然而每月只给他们一点点可怜的口粮,实在是连牙缝都塞不满。 要是被人发现他家有金子这类贵重的东西,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死无全尸。 “老伯,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自古谁人不爱钱财,这家里穷的叮当响的人,竟然眼也不眨把送的金银给砸掉了,好生奇怪。 “你,你们快走。”这老头又把他俩往外推,这俩人真是白眼狼,要置他们家于死地。 “你讲出来,我可以帮你们解决啊。”这一家人古古怪怪,都藏着难言之隐,她知道他家有问题,心内十分想替他解决。 “姑娘,你还是不要问了!”这家的女主人用着恳求的语气,急红了眼,她也想讲,但是讲出来的后果不堪设想,况且她看木秋白一介女流之辈,能帮她解决什么,说大话是不要钱的。 还是不愿讲出来,路修远不想给他们添麻烦,劝着一再坚持的木秋白,“木姑娘,算了,或许老伯家有什么不能言说的东西?” “为什么要算了,你知不知道,有些人因为一辈子害怕,委屈了自己一辈子。你知不知道,你如果没有勇气说出来,没有勇气站出来,事情永远没有转机。你知不知道,有多少穷苦人,就是因为懦弱,日子才会越来越悲凉。” 木秋白如蜘蛛吐丝一样连着说着一串质问路修远的话,他没有理由劝她放弃追问,她也没有理由让一家懦弱的人就这样一辈子这样憋屈的活着。 “大娘你知道吗?不管有什么难事,你说出来还有转机?我会帮你的。”她为了证明她的能力,隔空让桌上放着的那个葫芦瓢飞在在了空中。又凭空变出一个小鼓让地上的小孩玩。 屋内的这对老夫妇望着木秋白,之后转头面面相觑。显然木秋白的小把戏还是把他们给震惊了,见她不是普通人,那老头将信将疑地问着,“你真的可以解决。” “真的。”木秋白坚定又自信地确认。 路修远惭愧了,他虽然读过几本圣贤书,但从不会这样帮人,更没有木秋白那种思想境界。以前他自以为帮助那些有困难的人就是好事,没想到他做的都是些表面的功夫,他不是真的知道哪些人该帮助,真正帮助不只是在大街上遇到个乞丐就给他个钱,不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真正的帮助,是帮一些人坚强,帮一些人一辈子走出困境。 这对夫妻犹豫着,最后还是含着泪把他们的困境说了出来。 “岂有此理,这世上还有这种强权!世间人人皆有自由,凭什么他们华家能独占一方,剥夺他人的东西!”木秋白听过之后,不觉愤恨拍桌,“咔嚓”一声,那屋里唯一的桌子从中间裂出一条缝,随后绵延到桌边,而后轰然倒地。 她一掌把这桌子拍裂了,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尴尬极了,她也没用多大的力啊! “呜哇哇~”听到一声巨响,本来再玩小鼓的孩子,吓得嚎啕大哭。“奶奶,这个人,好凶啊!” “你……”这老头气得说不出话来,真是不速之客,刚刚冒着生命危险告诉她事情,如今却毁了他家的桌子。 “这可是我们家唯一的物件了。”那大娘抹着泪,斤斤计较了一辈子,没想到最后活得这么委屈。 其实也不是木秋白用力过大,只是这桌子实在是年久失修,稍微一用力就散了架。“这……我这就去给你们做一个。”说着闪现到门外,就近挑了棵粗壮的大树,施法做了张桌子,连四条板凳都一齐补上了。 她将这些东西一应俱全地弄进了屋里,这下总归能弥补一点她的过错了,她开心一笑,眼睛甜甜的弯着。 “你你你你你……” “啊,老头子,看来我们是必死无疑了。” “怎么???”一进屋,没听到欢喜的话,却先后听见了这对老夫妇的震惊声。 “这是华家的树呀,你也敢砍。”这次是真的把老命给搭上了,那老头脸色臭的不行。 “哦,我说是什么呢?这路边的树,怎么就成了他华家的呢?”她满不在意,他们惧怕这华家,她可不怕,自古有理者行天下,就算华家人来了,她也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这华家的人不来,她也要去主动会会,看看这狼心狗肺,丧尽天良之人到底长成一副什么奸诈模样。 “活不了了,过不了了。”那老妇人无奈地瘫倒在地上,扯着嗓子哭着,也不管会不会惊动周围的人了。 “你……”而他家老头原本还想阻止,转念一想,现在砍完树,命肯定没了,还在乎那些干嘛呢?干脆也一副沮丧的脸,只是可怜他这孙子啊,“我苦命的孙儿啊!” “大娘,你要相信我。”木秋白扶起地上的老妇人,而后双手握住她粗糙的双手,给她吃定心丸。 “你……你可真行?”还是对木秋白的能力充满疑问,其实不管行不行,她现在也只能靠木秋白和路修远二人。 路修远也在老头面前表态,为了赢得他们的自由,就算让他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有一更! ☆、华数 这华家的人还是不出意外地来得快,半个时辰不到,就听见有人在外面叫嚷,“是谁,是谁连你家华爷爷家的树都敢砍!快给老子出来!” 果然地主家的狗都是嚣张跋扈的。 “姑娘公子,我们俩的老命死了不可惜,只可惜我们的孙儿,求你现在带着我的孙儿走,记得对他好一点,让他吃饱饭。”老头突然跪下,将自己的孙儿托付给木秋白和路修远。 对木秋白来说,谁的命都值钱,不管是这对老夫妇,还是他们的孙儿。谁都没有权利,没有资格能随意践踏他人的生命,不管是华家李家张家,哪一家都不可以,再怎么霸道都不行。 “老人家,还得麻烦你们一趟。”木秋白请求,要让她对付门外的这些小啰啰,她还实在是没有兴趣。况且她无法估计这华数城内,到底有多少华家的走狗,这不怕狗不咬人,就怕狗数众多啊。 她和路修远对上眼神,还没开口,路修远就点点头,真的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他明白她的意思,擒贼先擒王,拿了华家最位高权重的老贼,这一切事情便都会解决。 “老伯,还麻烦您给我指指这去华府的路。”刚说完,她便和路修远带着一众人出门,携着这一家老小,在一众小啰啰眼前飞往华府去了。一路上询问着,华家的具体情况,谁是一把手,哪些人比较有势力等。 “这华家一把手前些年是华老爷,这些年他渐觉力衰,就把位子传给了他的长子华大少爷。这华老爷在位的时候,我们还能勉勉强强吃饱饭,但是华大少爷上了高位后,手段就刻薄多了,以前半个月的粮食变成了现在一个月的粮食量,有时还更少。”事已至此,这家的老头也没有什么可在隐瞒的了。 “好,待会就烦你为我指认了。”其实这华数城也不是很大,在很多重大节日时,普通老百姓都能见到几眼华家的骨干人物,所以指认人这种事对于这老头来说也不算难事。 几人飞到了华家上空,路修远见惯了大宅院,很快就找到了华家会客的地方,“来,你们坐!”他扶着一家三口就坐在了客堂内的椅子上,开始这对老夫妇还因为胆怯拘谨,有些坐立不安,路修远一直陪在旁边安抚他们,才得以安心。 木秋白站在客堂的毯子上开口,“让你们家华大混账出来!”不一会儿她的声音就传遍了整个华府,然后华府一众家丁拥着华老爷向客堂奔赴而来。 “混账!”华老爷也是花甲之年的人了,从来没人敢在他面前放肆,更没人敢开口侮辱他,“快把这个小贱人给我抓了!” “我就说,我就说,必死无疑。”看着这一众人凶神恶煞的围上来,这家老头又是心灰意冷,愣是从椅子上跌了下来,“诶,老伯,这结论还是下的还太早了。” 按理说这种大场面该他这个男人出面,但是木秋白也不是那种害怕吃素的人,土匪船上的炫技已是明明白白,这里的人还不及那些土匪凶猛呢?最多就是人头多了点而已。 家里面闯了几个闹事的,怎能少得了华家的大少爷,和其他几位华家的骨干,不一会儿他们就陆续地到齐了。 好,人来的越多也好,正好一锅端了,省的她麻烦再去一个个的寻,她一个轻轻拂袖,站在前面的那群人就纷纷的倒下了。 “你……”人多有什么用,此时的人多不仅不是优势,而且还尽是累赘,前排的家丁东倒西歪,还牵扯了挤在他前后左右的人,不消几刻,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倒了一大半家丁。 “哼,混账,”她像电一样闪到华家老爷面前,扯住他的衣服,“混账?”他有什么权利说别人是混账,搜刮他人财物,过着自己醉生梦死的奢靡日子,却不管他人的死活,实在该杀,该杀! “给我上啊,一群废物!”华家老爷就这样被人抓住,实在是太伤颜面,就算眼前这女子厉害,他还是不信这么多人制服不了一个小贱人。 “想死吗?”木秋白瞪着他冷哼一句,华老爷今生第一次听到□□裸地威胁,尽管见过无数次大场面,但还是不争气地怂了下来,他坐拥万贯财产,现在真的不想死。 作者有话要说: 恩,今天的精力只能码这么多了 ☆、华数 “停。”华老爷连忙止住众人,想想家财万贯,子孙满堂,他真的不想死。 “你快放了我爹爹。”华家大少爷倒是孝顺的儿子,冲上前来,但是语气里没有半点商量的意思,做久了这华数城的霸主,只会冲人发号施令。 “行啊,拿你华家的家业来换。”木秋白可没在意这些,华家的老爷子在手里,做什么还不轻而易举。 华老爷怕死是真的,但要拿他的命换打下来的江山,他是万万不肯的,“你,别过来。”他立即制止了华大少爷。 “你别急,华老爷。你以为我只要你一人?”这华家之人称霸华数城多年,她要的可不止这么个老头。 路修远用手暗暗触摸手上的戒指,倏忽间手中就现出一把冰剑,他用剑尖在地上画了大圈,房间内霎时就凉了几分。这圈恍如一个屏障护住里面的那对老夫妇和他们的孙儿,地上的圈痕泛着寒意,将扑上来的众人都给冻住了。 路修远出手了,他一个闪身就抓住了华大少爷,将他带到木秋白的身边,华家前后两任的一把手都被人给擒了,一下让华家骨干和一众家丁惊慌失措。既不敢冒失上前,又不敢放任不管。 “都退下。”华家的二房老爷站了出来,斥退家丁。为了保全自己长兄和侄儿的性命,他可谓是态度能有多好就有多好,“姑娘,咱们有话好好说。” “好说,好说。我们只要你华家的家产就好。”木秋白淡淡一句,就算华家将家产都给了她,她也不会将这几人放了。 “好。”华家二老爷倒是爽快,一口就答应了。 华家大少爷一听不干了,也不顾什么长少之分,开口大骂,“你个叛徒!”这么多人,连真正打都没打,就撂挑子投降了,太丢他华家的颜面了。他堂堂华家一把手,受不了这份侮辱。 “华家奴才们,给我上!谁能活捉这俩人,我赏千金!”他瞪着大眼露出凶态,恨不得立马把木秋白大卸八块。 这口令一下,原本后退的华家家奴们,又前仆后继地涌了上来。个个操起家伙就往木秋白和路修远身上打。而那老夫妇一家因为有屏障护住,倒还算安全。 这么些普通人在木路二人面前实在是没有什么攻击力。路修远在木秋白和自己面前用冰剑划了一条深深的印痕,挡住扑过来的人群。他不敢用冰剑去触碰普通人,毕竟他们经不起这彻骨的寒冷。 “还执迷不悟,难道你们想一辈子做他们的家奴?”木秋白一脚踢着华老爷和大少爷的腿,让他们跪在地上。她指着这二人,看向着这一众家丁,“你们别忘了,是谁占了你们家财,是谁让你们因为贫穷而家破人亡,是谁让你们不得不卖身为奴。” “是华家,这些万恶不赦之徒。凭什么,凭什么他们有权挥霍而你们不能!凭什么你们要失去自由!凭什么你们要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而他们却能过着纸醉金迷的日子!又是凭什么,他们可以草芥人命!”她的声音越来越激动,她在控诉,控诉华家的罪行,她在点拨,点醒这些还在沉睡中的人。 “凭什么?”这些家奴扪心自问。 “杀啊,杀了华家这群畜牲!”有人觉醒了,大喊了一声。接着一个又一个人站了出来,齐刷刷地喊着,“打倒华家,打倒华家!” 眼看着事态发展偏离掌控,华家二老爷开口了,“谁愿意继续跟随我,我再加赏千金,赐良田。” 古往今来,金钱都是不小的诱惑。此话一出,有一半的人都站在了他那一边。 华家二老爷带着众人就是火急火燎地撤退了,也不管大房的死活了,一退到安全地带,他就命人向客堂里放着点着火的箭。 他一边放箭,一遍诉苦,“大哥,弟弟我恐怕是救不出你了,我思来想去,只有这个方法,能够保全我们华家。”而后听见他在地上磕了三个重重的响头。 其他的华家骨干,见此情形,早就暗暗地溜走,以保身为主,都不愿逞能插手。 “叛徒,你这个叛徒!”华家大少爷看着飞进来的火箭,撕心裂肺地吼叫着。 而华老爷在一旁却是一言不发,哀默大于心死,他养的白眼狼终于等到了机会,他一死,整个华数城就是他二房的了。 在豪门家中,亲情的重量总是微乎其微。关于财产的明争暗斗每天都在上演。 路修远不会让他们死,他翻开法器书,寻找寒冰戒的具体用法,而后在转瞬之间,按照书上所说的法术那般,发出数以千计的寒冰箭,将飞进来的火箭一一打落。 随后他又跳出客堂,几个闪身之间就把站在家丁群中的华家二老爷给揪了出来。 “哼,你还不悔改?”木秋白用绳索绑住他,而后踢了他一脚,这种人就该打。 “其他华家之徒,都给我速速出来。”木秋白一句话出口很快就传遍了华宅。 不消几刻,华家人都乖乖的出来了,即使没有出来,也被那些想要求得自由的家丁给揪出来了。路修远要做了防备,在华家设个了结界,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 “华家的混账,你们给我听着,华数城以后是华数城的老百姓的,如若你们再赶霸占百姓钱粮,我一定不让你们好过。”木秋白一本正气地训着在场的华家人。 路修远也对着一旁的家丁们说,他的语气比木秋白温和了许多,“你们也不要再听命于华家了,你们有你们自己的自由。等领了钱粮,你们就都回家去。” “姑娘,我们不会了,不会了。”华家人受人制约,闹不出什么名堂,只能忍气答应。“求姑娘放过我们。” 放过,此时木秋白的脑袋里可没有这个词,放虎归山,然后等着他们死灰复燃?自然是不可能的。 ☆、今晚的月色很美 “呵,好说。先将你华家的家产拿出来。”木秋白坐在屋里的桌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 “拿拿拿!”话音一下,许多还不敢确定情况的家丁,就听命开始往屋前的院子搬东西。 要知道这华家搜刮民脂民膏这么多年,一个院子哪里放得下,等一伙人忙乎完一盘点,光华家住的府上的金银财宝就足足占了大大小小十几个庭院,堆了差不多上百座金山银山。阳光下闪烁的耀眼的光芒,直刺人眼。 且别说,华家在整个华数城还有建了许多粮仓和矿地,一应财物又是数不胜数。 贪婪,真是贪婪,独占一方,却将百姓至于水深火热之中,木秋白与路修远越多看这些财物一眼,怒气越高涨一些,恨不得将华家人打入十八层地狱。 路修远给之前那对老夫妇倒了两杯茶压压惊,两位老人开始真不相信这对年轻人能对抗偌大的华家。如今见整个华家都被他们给收拾的服服贴贴,以为他俩是神仙下凡,惩凶除恶,扑通一下就跪下来拜,“谢谢两位神仙,谢谢两位神仙!” “诶,老人家,我们就是普通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怎么受的起你们的一拜呢?”路修远忙跪下来扶起二人,两位老人这一拜,他不知要折寿多少。 要路修远装一下神仙,还有人信,毕竟人家就是神仙的徒弟,行个路还能踩片芝麻大的云,也勉强能算是腾云驾雾。可让木秋白装神仙,连她自己都不信。 “都收拾妥帖了?”木秋白看着院子里的财物,直叹华家这些人的心肠之黑。 “妥帖了!”终于摆脱了华家的掌控,家丁们都兴致洋洋地准备领粮食,连回答的语气都硬气了许多。 木秋白和路修远此刻在他们眼里就是大恩人,若不是这俩位神仙到场,他们估计老死还在受着华家的奴役。 “好,那么咱们就出去给百姓纷发钱财。”木秋白将眼前这座财宝堆往绣帕上一放,她的绣帕都承不住重量往底下一沉。她与路修远各带一队人,走访华数城的各家各户。 地上的分粮小队,一面敲锣打鼓吸引人注意力,一面喊着,“华家已败,我等都是才为你们送钱粮的,听到的人速速来取。” 统治了华数城几十年的华家突然毫无征兆的败了,听此消息,华数城的老百姓个个人心惶惶,他们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 有心大的人不怕死,首先冲出去领了钱粮,满载而归。有胆怯如鼠的人,就算家里揭不开锅了,也不敢出去,紧闭着门窗躲着分粮小队。有的人半掩着门偷看,等到确定出情况才敢出去。 木秋白可看不下去了,指着家丁们说,“你们都分点回家,待会再过来。” 这一众家丁一回家,可谓是最有力最无形的宣传,因为以往家奴只要一进华家,就被规定永远不能回家。见自家被华家征用的人儿回来,半个华数城都震惊了,这无疑就是告诉他们华家倒了。 不消半个时辰,几乎家家户户都来领了钱粮。华家的家产,终于又回到了它该去的地方。 “乡亲们,我们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家人应该由你们来处置。”路修远将华家人一个个带上来。 要按木秋白的脾气,这伙人不知死了好几回。师父常告诉她要除恶扬善,但也警戒她少动杀念,以免误入歧途,所以她一直都强忍着心中的怒气。 对路修远来说,解决掉坏人也不是不可以,但他还是觉得每个坏人都有改造的余地,所以他总是选择能原谅就原谅。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压抑了几十年的愤怒与怨气就像燃料一样堆积在百姓们的心中,经过催化,一点就燃。 “打!打死他们!”几个人携着棍棒就往华家人身上打。 “对,冲啊!”一经响应,民众纷纷上去打砸华家人。七手八脚,用尽了力气,仿佛要把他们生吞活剥了不可。 路修远惊了,这里的人就像失了控的野兽一样,嘶吼,咆哮,发怒。即使华家人都有罪,他也看不下去他们被这般对待,“你们,不能这样!” “诶,我劝你还是别上去。”木秋白拉住他,这疯了的野兽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消停的。 “可是他们……” “你觉得呢?留着他们有用吗?这些人都是些豺狼虎豹,我们一走,要是又东山再起,欺负老百姓不成?收起你的妇人之仁!”她明白路修远性子善良,但是华家人觉得不是那种能轻易改变性子的人,更不是那种值得同情的人。如若放过了他们,那么之前那些被饿死,被打死,被压榨死的人且不是死不瞑目了。 “你不要管,这些人就该留给百姓处置。”她要让他晚上看看,这个地方因没钱下葬而到处漂泊的散鬼有多少。 有些仁慈是完全没必要的,它的存在未必就对人好。 结果不得而知,华家的人无一幸免,都被华数城的百姓给打死了。 木秋白心里和这儿的百姓一样痛快,坏人被铲除了,自由和光明来临了。尽管路修远有些不同意这种方式,但也替这儿的百姓高兴。 华家所有的家财,都一一纷发出去了。华数城的百姓取得了胜利,开始张灯结彩,庆祝解放,庆祝自由。 木秋白拒绝了百姓的庆功宴邀请,拉着路修远跑到华家的院子里,搜寻出几坛好酒,找了个石桌就开始品起来。 “快午夜了。”木秋白喝着酒指着天上的一轮圆月,有点微醉。她的双眸灵光闪闪,小脸泛出淡淡的红晕,在月色里显得格外的动人。 “是啊,今晚的月亮很圆,是十五了。”路修远偶尔看着月亮,更多的时候是盯着木秋白看。 如果有水,木秋白早就泼上去,让他醒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