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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三一章、三生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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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绵悫诚惶诚恐接过了监国的重任,恭送皇父起驾前去圆明园避暑颐养。    起初,绵悫的心真的是相当不安,甚至相当不敢相信,汗阿玛不但立他为太子,还命他监国、总理一切军国要务。    绵悫扪心自问,若换了他五十岁的时候,真的能将君王权柄移交儿子手吗?    不能。    他心毫不犹豫给出了答案。    想到此,绵悫心更加感动,皇额娘还说了,汗阿玛满六十岁便会退位为太皇。在此之前,需要他多加“见习”,好好学学怎么当皇帝。    前脚送走了汗阿玛皇额娘,后脚绵悫便精神抖擞开始接手一应政务。    大清国有那么辽阔的疆土,再加汗阿玛即位以来不断开疆拓土,这政务便更多了。    绵悫深刻感受到这份忙碌,以及……天下事悉决于手的那种快感。    权利果然是个让人迷醉的东西。    一言九鼎,总揽天下。    这监国太子的位子,让他无亢奋。他想要施展自己的手脚,想要做汗阿玛那样的明君。    但他还保持着最后的清醒,不忘隔三差五前往圆明园夏宫请安,并带着一些最重大的军国要务向汗阿玛请示。    他不能逾越了身为太子的本分,不能忘了,汗阿玛依然健在。    只要汗阿玛一句话,随时可以让他失去监国大权。    他不能迷失。    然而,入了秋,圆明园却传来了汗阿玛病倒的消息。    永瑆是在八月十五,盈玥的五十岁生日后,突然不省人事了。    那一刻,盈玥只觉得天都要塌陷了!    那是个极为晴好的午后,福海之尚有残荷,永瑆陪着她漫步福海之畔,宫人被远远驱散,不许前打扰。    盈玥笑容氤氲看着福海的风光,“今年夏天,荷花开得那样盛,一场秋霜过后,竟凋零得那么快。”    永瑆眼满是留恋与感喟:“是啊,盛夏已经过去了。”属于他的时代,也即将过去。    呼的,一阵冷冷的秋风袭来,冷冷的灌入他的口鼻,永瑆只觉得浑身都如坠冰窟般寒冷,然后,一片黑暗袭来。    永瑆噗通倒在了福海之畔。    “永瑆?”盈玥看着倒在地永瑆,还以为他是不慎摔倒,急忙蹲下身子要来扶他,却发现永瑆紧紧闭着眼睛,他竟然是晕过去了!    明明前一刻还好好的陪她说这话,转瞬间,竟不省人事。    “永瑆!!!”    皇帝陛下晕厥,整个圆明园躁动了起来。    万字殿,一干太医们的回话,盈玥丝毫听不进去,因为早在太医们来之前,她已经忍不住用精神念力检查过永瑆周身内外了。    检查过之后,她才晓得,永瑆的五脏六腑竟然已经衰老到这个地步,与他年龄和外表不相符的衰老,宛若七八十岁的老人一般!!    “太子殿下请放心,只是秋日换季,皇才偶感风寒,并无大碍。”太医急忙对匆匆赶来的太子解释状况。    绵悫看着床头皇额娘那一脸的悲痛,他隐隐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下去开药。”打发走了太医,绵悫快步走到床头,“皇额娘,汗阿玛的龙体……当真没有大碍吗?”    盈玥眼圈已经一片通红,“我竟然没有发现,朝夕相对,我竟然到现在才发现……”    绵悫神色一凛,“汗阿玛到底怎么了?”    然而盈玥竟好似听不到绵悫的问题,泪水一瞬间涌了出来,“怎么会这样?他不是可以活七十多岁吗?怎么会衰老得这么快……这不正常……”    盈玥满心都是惶恐不安,永瑆的身体到底是怎么了,她不得而知,但她会想起这几年永瑆横生华发……永瑆自己肯定是早意识到了这点!只不过,他一直都瞒着她!    “汗阿玛醒了!”绵悫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盈玥这才恍然回过神来,泪眼婆娑看着幽幽转醒的永瑆。    永瑆艰难地抬起一只手,抚盈玥泪痕斑驳的脸颊,“莫哭,朕没事儿……”    盈玥却一瞬间嚎哭了出来:“到现在你还要瞒着我吗?!你的身体……怎么会这样?!你才刚过五十岁啊!内里怎么会衰老到这个地步?!”    永瑆沉默了,终究是瞒不住了吗?    “此生有你相伴,哪怕少活二十载又如何?”永瑆微笑着道。    看着他这幅笑容,盈玥哭得更加厉害了,眼泪鼻涕横流,哭得像个孩子一般。    永瑆有些惊慌失措,他连忙道:“你放心,朕不至于立刻驾崩了,再活个一两年还是不成问题的。”    旁边的太子绵悫彻底惊呆了,再活一两年?!汗阿玛的龙体竟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汗阿玛……”绵悫忍不住快步前,跪倒在了龙榻跟前,“您千万别说这种丧气话,您还正当盛年呢!”    永瑆摆了摆手:“朕自己的身子,自己最清楚。悫儿,你监国以来,处处都做得很好,朕……可以放心了。”    “汗阿玛……”绵悫鼻子一酸,泪水也涌了出来。    永瑆又叹了口气,“唯独遗憾的是……朕还没看到嫡孙降生。”    盈玥眼睛肿若樱桃,哽咽着道:“懋儿已经有三个嫡子,不都是你的嫡孙吗?”    永瑆深深看了太子绵悫一眼:“朕缺是长子嫡孙。”    绵悫垂下了头,“让汗阿玛失望了。”谷沃贺月前刚刚诞下一女。此刻绵悫是真羡慕二弟啊,多拉尔氏真是个宜子宜孙的,迄今为止已经给三弟生了三子一女,如今又怀第五胎了。    “但愿朕死前能够看到长子嫡孙。”永瑆幽幽道。    绵悫低声道:“儿子……会尽力的。还请汗阿玛保重龙体。”    永瑆“嗯”了一声,他摆了摆手:“回紫禁城去,莫耽误了正事。朕……暂且不碍事。”    绵悫没有太过坚持,便磕头跪安,匆匆赶回紫禁城了,至于这正事……指的是朝堂军国大事,还是诞育嫡子之事?——好,后者暂且还急不得,谷沃贺才刚出个月子呢,还需要将养。    圆明园。    永瑆这场风寒,缠绵了近一个月,方才渐渐恢复,恢复之后他,身体的状况也下滑一大截子。若是天气不好,盈玥甚至都不敢让他出门。    至于折损元寿的原因,永瑆虽然执意不肯说,但盈玥不是傻子,岂会猜不到?    因为改变了太多历史,所以天道法则降下惩罚了吗?    “都是因为我……”盈玥忍不住垂泪,说到底永瑆那个写改革,都是参照小世界里的那些后世书籍推展开来的。    “即使没有你,朕也会改变历史。所以月娘不必自责,朕……也从不后悔这么做。”永瑆岁如此说,眼终究还是眷恋不舍的,“只可惜,朕余生不多,能陪伴你的日子也不多了。在这段不多的日子里,朕只希望月娘能开开心心陪在朕身边,这样,朕即使走了,也不遗憾了。”    “永瑆……”盈玥鼻子酸得厉害。    她咬了咬嘴唇,道:“你可愿意,来生再与我做夫妻?”    听到这话,永瑆没有品读其的深意,只因为是情话吐露,他笑着点头:“自然是愿意的。”    “那与我——签订三生契!”盈玥擦干眼泪,正色道。    永瑆一瞬间懵住了,“什么??”    “三生契约!三生三世,皆为夫妻!一旦签下此契约,谁都不能负了谁!”盈玥板着脸道。    永瑆一瞬间狂喜,“还要这种契约?!”    盈玥点头,“但这种契约,必须双方绝对情愿,否则是不能成契的,永瑆——你可真心愿意,与我结下三生契?”    永瑆眼晃动着欢喜的泪水,“朕……不,我愿意。”他含着泪,低头将干燥的嘴唇印在盈玥唇。    此刻,永瑆是心是无欢喜的,本因为和月娘的姻缘只剩下余生短短的时光,不成想,竟还能有来世……不,是三世夫妻。    巨大的结印仿佛自九霄降临,繁复的纹路,炫彩迷离,美得令人迷醉。    盈玥的额头已经冒出了汗水,她勉力一点点将三生契印完美结出,其实她早有这个念头了,只是想着永瑆寿命还很长,不必着急。而结三生契需要消耗极大的法力,她只需要等永瑆垂暮之年再与他结三生契不迟!    但是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盈玥全身心汇聚,那结印一点点缩小,最终,结印将二人笼罩其,没入了灵魂。    转瞬间,光华散尽。    永瑆迫不及待问:“怎么样?成了吗?”    盈玥擦了擦汗水,指着永瑆左手手腕之侧。    永瑆低头一瞧,那里赫然浮现出一枚小小的月牙儿,宛若天生的胎记的一般,朱红色的月牙儿,那般鲜明。    永瑆又急忙问:“那你呢?”他急忙撩开盈玥的左手手腕,然而,他看到的只有皓腕如雪,丁点印记也没有。    盈玥疲惫地道:“男左女右。“她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原本无暇的皓腕的多出来一枚湛蓝色的星辰。    永瑆大喜,他低头在盈玥额头落下一个吻痕:“那……我们来生再见?”    盈玥疲惫的脸露出无甜美的笑容:“嗯,来生再见。”    (正完)    后记一:父凭子贵    嘉成二十二年十月初十,爱新觉罗·奕纾降生。    听闻此讯,嘉成皇帝大喜,当即下旨,复奕纾之父、三阿哥绵悠固山贝子爵位。    听闻此讯,东宫太子绵悫忍不住调侃:“人常言,母凭子贵,三弟你倒是‘父凭子贵’了。”    太子绵悫心想,三弟这不为尘世所拘的性子,汗阿玛都不免担心三弟会一辈子不肯娶妻生子。如今一朝有子,汗阿玛也算是老怀安慰了。    自奕纾降生之日起,绵悠便讨厌极了这个小鬼。    一个整日只知道哭哭啼啼的小东西,到底是哪里可爱了?    原本还指望着这小鬼降生后,能够以此为由,把颜儿扶正为嫡福晋呢!    结果,汗阿玛把他狠狠喷了一通。    “朕已经复了你贝子爵位、还准你不娶嫡福晋,你难道还不知足吗?!”    “侧福晋又怎么了?你那府,除了她之外,你连个侍妾都不肯纳!要不是看在她是你皇额娘亲侄女的份儿,朕才不会如此容她一个蘸夫再嫁之妇一人独宠!”    “如今你也为人父了,好歹也该稳重些,不要再做出离家出走这等不像样的事儿!好好留在京,办好差事才是正经!”    要不是汗阿玛寿数无几,他才不会留下呢。    绵悠心嘀咕,却也不得不暂时熄了扶正舒颜的心思,暂且留居京。    嘉成二十四年秋,年仅五十二岁的嘉成皇帝病逝于圆明园九州清晏殿。    太子绵悫登基,以明年为慧丰元年。    新的纪年,此开启。    慧丰元年的春天,宫嫡子降生,年已三十五岁的慧丰帝绵悫大感欣喜之余,又不免悲怆,汗阿玛终究是未能看到长子嫡孙降生,依照皇考遗愿,六阿哥取名奕绥,绥靖的绥。    “奕纾也三岁了,你也老大不小了,总是贝子也委实丢脸,朕索性越级封你个郡王,封号……选‘逸’。”    慧丰元年,新登基的慧丰帝便一股脑加封了所有兄弟,慧郡王绵懋晋和硕纯亲王,贝子绵悠封为多罗逸郡王,贝勒绵偲亦加封多罗郡王,赐号显。    新鲜出炉的逸郡王极为不爽,看着自家那奶香一团儿的儿子十分不喜。    于是,那个念头再度浮现心头。    “颜儿,咱们出海。”    正享受为人母亲欢愉的舒颜一时竟愣住了,转瞬,她也明白自己丈夫的是何等秉性,若非先帝龙体不豫,他是断断不可能在京呆了近三年之久。    “可是……”舒颜看着小榻酣睡的儿子奕纾,“纾儿还小,怕是经不得海的风浪。”    绵悠毫无丁点儿身为人父的觉悟,大手一挥道:“把他送进宫,请皇兄代为照看便是了!反正宫里于他年岁相若的阿哥公主也不少!”——多添一只包子,反而还热闹些呢。    听到这话,舒颜心里又酸又怨,眼圈都红了,“你那么不待见纾儿?!”    绵悠最是招架不住舒颜含泪欲泣的样子,连忙解释道:“我这不是怕你太娇惯纾儿,才想着送她进宫的教养,何况能入宫读书,可不是哪家王府都有的福气。”    说着,绵悠瓮声道:“反正,我是憋不住了。”    舒颜咬了咬嘴唇,这几年,她也看出来了,她这个丈夫是个拘不住的性子,曾经还一度嫌弃家眷是负累,多年不肯娶妻,若非是她用了手段,如何能有今日?    可孩子还不满三周岁啊!便要离开父母,实在是太可怜了些。    然而,此刻,在丈夫和儿子之间,她势必要做个选择。    “不能再等等吗?”舒颜面带哀求,“纾儿还太小,离不开我。何况如今皇才刚登基,皇后又刚刚诞下六阿哥,我冷眼瞧着,宫里怕是也不太平。这个时候送纾儿进宫,我不放心。”    绵悠直截了当问:“那你要等多久?”    舒颜紧紧咬着嘴唇,她当然想等纾儿长大……但想也知道,绵悠不可能等那么久。    “三年,再等三年!等纾儿六岁入读。”舒颜忍痛做出这个决定。    绵悠揉了揉眉心,“好,那我再三年。”    啊……有了孩子,真是一件糟糕的事情。    他天生不会做父亲。    甚至也没想过要做父亲。    奕纾到来,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绵悠不禁想起了在多瑙河畔山庄的那个夜晚……    明明是西芙给阿雪的葡萄酒下药,没想到……竟被他和舒颜给误饮了。    事情发生之后,其实绵悠也不是不能接受,反正颜儿已经是他的侧福晋,也不算逾礼。颜儿的性子于他那般相投,日后一起相伴着满世界周游,似乎也挺不错的。    唯独没想到,颜儿竟然有喜了。    又逢大哥封太子之喜,绵悠便索性回了大清,让颜儿好生安胎。    一朝分娩,他有个儿子。    人人都恭喜他得子,绵悠脑子里却不断的回想着颜儿临盆之日的挣扎与痛苦,回想着那一盆盆的血水……    生孩子,到底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那么痛、那么煎熬,命都去了半条。    这个给颜儿如此痛楚折磨的孩子,舒颜却那般捧在手心,只恨不得日夜呵护。    这让绵悠心里很不是滋味,明明没有这个孩子之前,颜儿所有的心思都在他身,他们俩在一块儿的日子,明明才是最逍遥快活的。    绵悠迫切想要重新回到那样的日子。    至于儿子……这个小累赘,赶紧长大点,赶紧滚进宫去!    一转眼,终于是慧丰四年了。    逸郡王世子奕纾六岁了。    逸郡王欢天喜地将儿子打包送进了宫,并对他的皇帝哥哥道:“这小子若是不听话,皇兄只管使劲揍!往死里揍!”    奕纾瑟瑟发抖,“我、我……我要额娘!”这孩子眼泪汪汪,可怜得跟个小白菜似的。    逸郡王得意洋洋道:“你额娘是我一个人的了!”    “哇——”奕纾嚎啕大哭。    慧丰帝:……心累,朕这个弟弟什么时候能长大点?    慧丰帝被奕纾的嗓门嚎得耳膜都疼了,他招手道:“让皇后暂且抚养奕纾。”    两年后,八岁的小奕纾也登了大清国逸郡王私人宝船,也加入了周游世界的队伍——这是逸郡王侧福晋富察氏一力要求的,然而父子相见,确实两看相厌,尤其是是逸郡王绵悠,气得都要跳脚了。    自此,和谐的一家三口开启了一段新的旅程……    后记二:慧丰后妃(上)    嘉成四年,坤宁宫。    年轻的皇后娘娘谷沃贺看着眼前这个泪眼婆娑的小可怜,心中忍不住痛骂逸郡王的狠心。    谷沃贺连忙将奕纾抱在怀里,好一通抚慰,又将自己的儿子介绍给小奕纾:“这是本宫绥儿,你就只当是你亲弟弟,唤他六弟便是。”    六岁的奕纾与三岁的奕绥四目相对,调皮的六阿哥奕绥做出个鬼脸:“爱哭鬼,羞羞!”    奕纾如何能忍受被个更小的豆丁给鄙夷了,立刻把眼泪给擦干净,板着肉嘟嘟的小脸道:“我没哭!”    谷沃贺:那肿若樱桃的眼睛,实在没有什么说服力。    正在这时候,掌事姑姑快步走了进来,蹲了个万福道:“主子娘娘,各宫嫔妃前来请安了。”    慧丰帝甫一登基,除了册立继福晋钮祜禄氏为皇后之外,也册封了一众藩邸旧人,三大侧福晋俱有子嗣,故而并封为妃,大阿哥奕继之母吴佳氏封为谨妃、三阿哥奕纶之母博尔济吉特氏为慎妃、四阿哥奕绅之母苏氏为婧妃,除此之外出身巴林部的乌梁罕氏册为忱嫔、二公主琬瑗生母苏氏封姮嫔。嫔位之上的,迄今也只有这三妃二嫔而已。    慧丰帝看重身份门第,轻易不肯予了后宫女眷高位,东宫之时诞育了五阿哥奕纭的徐氏,至今也只是毓贵人而已,因位份低位,皇上一登基,便将五阿哥交予了姮嫔抚养,为此忱嫔可是羡慕嫉妒至极。    慧丰四年又经历了一次选秀,宫里又添了不少新人,皇后谷沃贺看着眼前这群跪拜行礼的莺莺燕燕,淡淡一扫,却发现少了一人。    “姮嫔怎么没来请安?”正当二十五岁芳龄的谷沃贺早已没有了昔年藩邸之时的稚嫩,身在中宫之位已经第四个年头的她,即使不怒,威仪自生。    婧妃小苏氏连忙屈膝道:“回皇后娘娘,姮嫔近日身子不适,故而无法前来请安了。”    旁边的慎妃博尔济吉特氏忍不住嗤笑,“姮嫔这一朝有喜,身子骨还真是愈发金贵了,竟连中宫请安都可以不来了。”    听到这等诛心之言,婧妃一脸惶恐地道:“皇后娘娘,姐姐是真的身子不适,并非故意不敬。”    谨妃吴佳氏是个惯来老好人,她笑着说:“娘娘,姮嫔毕竟不年轻了,这一胎怀得肯定是格外辛苦些,身子不适也是有的,还请主子娘娘宽宥则个。”    慎妃身旁的忱嫔乌梁罕氏拿着团扇掩了掩脸上的讥诮,“姮嫔的年岁的确不年轻了,竟还能怀上龙胎,这等本事,真是让咱们羡慕呢。”    忱嫔的分明是在说姮嫔徐娘半老,竟还能狐媚惑主。    一想到姮嫔这个封号,慎妃便不快得紧,忍不住再度道:“姮嫔妹妹虽然不比藩邸时年轻娇嫩,但皇上登基后还是赐了她‘姮’字的封号,臣妾读书少,起初还不晓得其意,后来才晓得乃是广寒姮娥之意,啧啧,这不成了天仙儿了么!”    慎妃满身酸意弥漫。    皇后谷沃贺淡淡道:“历来嫔妃徽号,都是褒赞品德。”——姮,却是称赞容色的,故而当得知这个封号的时候,她便彻底安心了,姮嫔……不过就是以色侍人之辈,已经不足为虑。    忱嫔可不管是褒赞美貌还是品德,依旧酸溜溜的:“姮嫔先前抚养了毓贵人五阿哥,如今自己也有喜了,若是再诞下一位阿哥,膝下可是有两位皇子了呢。真是好福气。”    坐在末席的毓贵人徐氏再也坐不住,她起身屈膝道:“皇后娘娘,姮嫔姐姐既然有孕身孕,怕是无法周全照顾五阿哥,可否……”毓贵人不敢说出口,但眼中的企盼已经是再明显不过了。    高坐上位的皇后娘娘一脸的巍然不动,“当初命姮嫔抚养的五阿哥的是皇上,本宫也不好做这个主。不过你的心意,本宫会替你跟皇上好生的言明的。”——这意思是,肯替毓贵人美言一二。    毓贵人大喜,连忙跪下磕头,再三谢恩。皇后娘娘虽然没有打包票,但谁人不知皇上如今甚是爱重中宫,皇后的提议,皇上向来不会反对。    很快,五阿哥便被送还毓贵人身边。    但没想到的是,五阿哥离开姮嫔身边没多久,姮嫔便小产了,落下了一个成了形的男胎。    姮嫔因此悲痛异常,一病不起。    “姮嫔本不在适于孕育之龄,身子又虚,故而胎息偏弱,又兼情绪不稳,引得胎像不稳,所以才会保不住龙胎。”皇后谷沃贺平声静气陈述了一通,“这是太医的原话,皇上可要详查此事?”    慧丰帝脸色有些不佳,“不必了!”所谓的情绪不稳,也不过就是慎妃、忱嫔等人的一些嘲讽挤兑罢了,难道还要因为几句难听的话,便降罪宫中唯二的蒙古嫔妃吗?!    说到底还是姮嫔不好,他明明已经将五阿哥交予她抚养,竟还尤嫌不足!    也是他忽略了,只想着姮嫔的已经不在适合生育的年龄,便暗地里停了避孕的香料。    没想到……姮嫔却自己偷偷买通了太医院,暗中服用助孕之药!用药怀上的孩子,即使生下来,只怕也是个先天不足的!姮嫔明知最好的结果,也不过就是生下一个娇弱的阿哥,竟还一意孤行!    想到此,慧丰帝心中大为愤怒!当初为了保住苏氏性命,他甚至不惜忤逆了皇考!因为不愿再激怒皇考,他不能让苏氏再有孕,也因此心中多少有些过意不去,所以在登基后,禁不住哀求,才把五阿哥给了她抚养。    没想到……她却还不知足!    姮嫔早已不是藩邸时候那个温婉柔顺的苏氏了。    慧丰帝眼中,满是浓浓的失望,或许汗阿玛是对的,苏氏是孽种,秉性自然好不好哪儿去。只可惜他当时太年轻,太容易被温婉多才的女子打动,竟对一个孽种生出怜爱之心。    谷沃贺笑了笑:“五阿哥虽然乖巧可人,但毕竟不是亲生的。”这宫里的女人,谁不想要个一个亲生的阿哥?只不过姮嫔这般年纪的,竟还要折腾一番,也实在少见。    谷沃贺又道:“姮嫔失子之后,情绪很是不稳,终日哭天抢地,婧妃每日都去安慰陪伴,但似乎收效甚微。”    慧丰帝如何听不懂皇后的意思?这意思是,只有朕去安慰,才能有效!    想到此,慧丰帝脸色很是不悦,“朕没有责她保养龙胎不利,已经是格外开恩了!”——姮嫔,便让她守着这个位份终老。    谷沃贺微笑着点头,姮嫔……早已不是藩邸那个楚楚动人、惹人怜爱的苏格格了,如今着实是人老珠黄了,皇上怎么还会耐烦去哄她?何况这件事,本就是姮嫔自己过于强求,才导致的恶果,怨不得旁人。    “姮嫔这般样子,怕是也没法再抚养了五阿哥了,而毓贵人的位份又……”谷沃贺顿了顿,“如今三妃膝下都有子嗣,便只有忱嫔无子了。”——其实忱嫔在藩邸之时倒是诞下了三公主,自那之后便失了宠。    忱嫔的性子不够温顺,慧丰帝本就不喜,当即皱了眉头,“那就晋毓贵人为毓嫔。”    皇后谷沃贺微笑颔首。    慧丰帝打量着皇后甜美的笑靥,既觉得舒心,又不免有些惊讶:“宫里最近出了这么多事,你竟是一点都不生气。”    皇后笑容更甜美,“太医说了,有孕之人不宜伤怀,保持心情愉悦才是最好的养胎之法。”    听到这话,慧丰帝露出惊喜之色,眼睛不住地往皇后纤细的腰上瞥去:“又有了?!”    皇后娇笑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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