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16)
。想当年,吞噬一脉的神猪王一口气吞下了拥有鹏王血脉的天鹏一族数百只,还戏言这是它神猪王吃过的最好吃的鸟肉。鹏王虽然气得咬牙切齿,却依旧拿那剔着牙打着饱嗝的神猪王没有办法。” 玄皇瞄了一眼吞着口水的曼珠,“所以老王八向来亲近神猪王一脉,因为它老王八办不了的狠事神猪王咂咂嘴九直接气得鹏王差点一个跟头摔到地上。小曼珠,吞噬神猪馋口的习性向来一脉相传,这最好吃的鸟肉还有点印象?” 曼珠忸怩地碰碰前蹄,“人家确实闻到最喜欢的鸟肉的味道。” 海族人咂舌,这一脸可爱无害吞噬神猪,想不到洪荒之时竟然如此显赫,连金翅鹏王亦退避三尺。 酥酥秀眉微蹙 ,“并非鹏王化形,他的气息确实似曾相识,料想该是与鹏王契灵。” 墨言朗笑一声,揽过酥酥,“鹏王一事,只是循例告知一下玄武老友来访。”瞄了一眼曼珠,“说不定改日,咱家曼珠还能解解口馋,估计非鹏王一脉可以比拟。” 墨言带着酥酥向前行去,曼珠的口水啪嗒一下落地了。 回到客栈,酥酥兴致勃勃地亲自下厨,做了几道小菜。狂千笑,软软,曼珠被墨言默许成为座上客,吃完后才各自回屋梳洗。 穿了一件随意的布袍子,洗浴后的酥酥带着一丝慵懒和清爽,轻轻擦拭着潮湿的长发。她与墨言,并未同房而寝。虽然墨老大时不时会过来偷香窃玉,但这一墙之隔,却给热恋中的人儿带来更多心痒难耐,暗涌连连。 吱呀一声门开了,酥酥转头,墨言闪身进来。 松松垮垮的一件淡青色长袍,一如既往的清雅至极,只是今日的墨言,敞露出那坚如铁石的胸膛,提着酒壶,多了几分疏狂不羁。 凤眼波光流转,微微一瞥却让酥酥停下了拭发的动作,一颗心猛跳了几下。 墨言大步向前,单臂直接将酥酥抱起。淡淡的酒气夹杂着墨言身上那永远清清爽爽的味道,男人那不容置疑的力量和些许霸道让酥酥的眼睛一下子迷离了。 墨言坐在煮茶的榻上,将酒壶放下。墨言双臂一收,酥酥的身子已经与他亲密无间地贴合在一起。 闻着酥酥身上淡淡的馨香,墨言满足地轻叹一声。明明该是朝气蓬勃的年轻模样,可偏偏心境却总是那般淡泊悠然,笑泣当歌,把酒对月,唯有怀中娇妻,使他魂梦牵萦。 “娇妻美酒,娘子,若多了一个活蹦乱跳的娃儿,该有多好。”半眯着眼,墨言的声音缓缓流淌。 境六十七 墨言的话触到了酥酥心尖最柔软的那个地方,柔柔暖暖的感觉溢满了整个胸腔。靠着墨言坚实的胸膛,酥酥缓缓闭上了眼睛,轻抒了一口气,那种对儿女的渴望还有莫名的思念如同草般疯长着。 半晌,睁开双眼,酥酥搭着墨言的肩膀,整个人起身在他的腿上坐直了,与墨言面对着面。媚眼如丝,声如稚燕,“只要你喜欢,我愿意,为你生儿育女。” 当一个女人告诉你,我愿意为你生儿育女,那是一句比我爱你更重的承诺。因为我们不再是床榻上鬓发相缠的两具身体,我们将血脉相融,灵魂相契,诞下一个有你,有我,真真正正属于我们独一无二的孩子。 就是这样一句话,却叫那在残酷的厮杀中如魔神般叫人心生畏惧的墨言,如同饮了无数坛美酒佳酿,熏熏然,醉了。 将酥酥湿漉漉的头发拢向背后,墨言一脸柔和地凝视着眼前这张百看不厌的精致小脸。 墨言的食指,轻轻抚过酥酥的秀眉,她如上弦月般的眼,再顺着她小巧的鼻梁往下,细细描绘着酥酥的轮廓,带着一丝微醺的朦胧醉意,墨言呢喃出声:“我们的孩儿,定像娘子这般可爱得叫人心疼。” 感受着墨言指尖微扫带来的丝丝痒意,看真眼前的男人随意靠在墙边上那副慵懒却又叫人心动的模样,鼻尖充斥着那带着酒香,叫人心醉神迷的男人味道。当墨言的手指如期落在了酥酥的唇瓣上时,酥酥带着迷醉的眼波,舌尖悄悄舔过墨言的指尖,随即又将墨言的整个半指含入口中,轻轻地吮/吸着。 暖昧的情潮瞬间席卷了整间小屋,墨言的呼吸一紧,眸色越发的深沉,一瞬不瞬地凝视着眼前娇懒妩媚的酥酥,看着她霞飞双颊,粉色蔓延上她优美的脖颈,还有胸口处那一片若隐若现的雪白。 缓缓坐直,墨言的身子离酥酥越来越近,随之而来那越来越重的欲/望,压迫得酥酥的双唇终于离开了他的指节,带着一抹羞涩的笑意,垂下了眼睑。 濡湿的指节意犹未尽般抹过酥酥的双唇,往下勾起了她的下巴,让她与他四眸相对。 轻轻的吻落在酥酥的眉间,然后是眼睛,鼻子,当触到双唇时一颤,随即带着浓烈的渴望和深沉的念想,重重地包裹住这叫人流连忘返,如樱瓣般的粉唇,肆无忌惮地深深浅浅地探索和辗转。 墨言的手缓缓地自上而下,隔着那一层柔柔的棉纱,巡弋在酥酥那柔弱无骨的曲线上。每一下或轻或重,或急或缓的抚摸,都在酥酥的身上带起了翻腾的火苗,炙烤着那蠢蠢欲动的心,彻底推翻了酥酥的理智。 酥酥的手随着从墨言的肩膀往下,在他那原本敞露的胸膛上流连。宽阔坚硬的胸膛,让酥酥想到每一次战斗时这个男人那种无可匹敌的力量和强横,想到这股力量将肆无忌惮地在她的体内横冲直撞,霸道而温柔地碾碎她每一声娇吟和呼喊,酥酥的整颗心,莫名地为此激荡不已。 彼此轻柔的触碰与试探,终于让深埋的欲/望燎原而起。 缠绵厮磨了半晌,酥酥才推开了墨言。 看着墨言那如潭底般暗沉的双眸微微闪烁着不满的光芒,酥酥微皱眉头,调皮一笑,“夫君,我,热了。” 垂眼,缓缓拉住了棉纱的系带,酥酥的手在墨言那灼热的注视下发着烫,却依旧一拉一扯,轻轻一掀,那衣裳,便从那晶莹圆润的肩头缓缓褪下,落在了盘坐在墨言腿上的腰间。 如玉般无暇的身子,如同月光光华流动,一缕青丝垂于胸前,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胸前高耸着那盼君采摘的粉樱。那纯粹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让酥酥整个人,仿佛清灵透彻的冰雪,带给你沁入人心舒服的纯净,又让你有掬于手心爱怜的冲动。 没有出声,但墨言那深沉的眸色却在酥酥动作的牵引下变得犹如豹子一般极具侵略。 裸/露的肌肤带来的凉意,心爱的男人那热灼的目光,带给酥酥的,是冰火两重天的诱惑和美好。 “夫君,我突然,想喝酒了。”酥酥带着一丝憨憨的笑意,瞥了一眼身边墨言带来的酒壶,顺手将其提起。 闭上眼睛在瓶口处深吸了一口气,酥酥仰头,将壶中的酒倒入口中。 没有吞咽,没有换气,酒壶中的酒,就这样顺着酥酥的嘴巴,流下了螓首,顺着往下,经过优美的脖颈和清晰的锁骨,淌上酥胸,浓浓的酒香,夹杂女儿的馨香,让人心醉神迷。 娇笑一声,酥酥将手中的酒瓶一转一丢,眸中水汽氤氢,“夫君,酒都被我喝光了。你,没得喝了。” 最后一句话带着微醺的醉意和调侃,右手,也顺势拂过墨言的脸颊。 抓住颊边的柔胰,墨言闷哼一声,用力一带,将酥酥整个身子揽了过来,双唇火热地覆盖。 扫过每一颗贝齿,舔舐酥酥唇间方才撇下的酒露,舌尖从脖颈处一往而下,突然间举高了酥酥的双手,双唇用力地舔吻着酥/胸那带着酒露的樱花,顺着胸前的沟壑又辗转至另一边,不知餍足地吞噬着属于心爱女人的每一分美好。 墨言的声音带着欲/望的暗哑,“酒不醉人人自醉,真正让为夫心醉的,唯有娘子而已。” 酥酥的脸变得酡红,不由自己地埋低了头,舔过墨言的耳廓,如同他曾经温柔对待一般呵着热气,舌尖灵活地探入搅拌。 酥酥的动作让墨言的气息越发的重,闷哼一声,墨言带着一丝惩罚性,细细地啃咬包裹住那胸前的红缨,浸渍着水光樱瓣儿越发的娇艳。 墨言似乎不愿再按掠,猛地直起身子,将酥酥一个反转,让她跪趴在榻上,身子伏在了榻上煮茶的案几上。 墨言的唇落在酥酥光滑的背部,沿着那美玉般的背脊完美的线条一路往下。 酥酥侧头,此刻的墨言,银发披肩,早已敞开的青衫掩映下,少了一分冲动的野性,却多了一分恣意的疏狂。 酥酥下意识地并拢了双腿,她能感受到她大腿内侧的肌肤碰到他灼热的昂扬,那蓄而待发的力量让她全身一阵不由自主的酥软。 墨言游刃有余的撑开酥酥的一条腿,双手肆元忌惮覆上那娇媚的翘臀,顺着臀瓣往下,在那露浓之处深深浅浅地揉捻按压。酥酥摇着头,带着莫名的醉意,鼻尖里发出轻轻的哼声,心口处泛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空虚感,急待着某种温柔而霸道的填满。 “娘子,我想要你,可好?”低沉的声音带着某种难耐的压抑,还有淡淡的恶作剧的笑意传来。 酥酥侧头回眸,娇嗔的眼神带着一丝泫然欲泣的可怜兮兮。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还非得逗弄一句,酥酥转头,娇臀轻轻一动,正欲说句:“不好!”却猛地一声娇呼,一个强有力的顶撞,将身下的空虚全数填满。 墨言稍停了下,低醇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传至酥酥的耳廓,“娘子的不好喊晚了。先发制人,向来是为夫擅长的。” 酥酥抗议的扭动终于扳回一局地让墨老大难以自控地闷哼一声。 墨言的双手裹住了眼前炫目的娇臀,修长有力的指节由轻到重地揉搓。而他身下的动作,也开始前后移动,缓慢却深入。 感受着酥酥越发灼热的肌肤,看着那微微扬起的头甩过的秀发纷飞,墨言终于不再压抑自己的动作和力量,加速了动作。 摧枯拉朽般的进攻带来的一**快意让酥酥几欲窒息。墨黑的长发随着墨言的动作而不停地甩动,小脸带着迷醉的欢畅,声音中多了几分无助和渴望,“墨言,轻些,缓些。” 他的力量,在她的体内翻搅出惊心动魄的快乐,她语不成调的求饶,却让身后的男人越发的激扬和亢奋,但终究心疼爱着的女人,他俯下身子,亲吻着后背的每一寸肌肤,双手环在她的胸前,温柔地握捏着那丰盈的娇嫩。 酥酥突然支起了身子,倒靠在墨言的胸前,微微侧头抬起,舌尖扫过墨言的下巴,过度的情动让她的眼睛泛出晶莹,声音越发的娇弱无力,“夫君,我想抱着你。这样,我才能看着你,亲着你。” “好!”低醇的声音带着一丝宠溺。 翻转身子将酥酥抱住,墨言褪下了身上的长袍,弯身贴住这契合无比的娇躯上。墨言的双唇几乎急不可待地流连在那每一处有花瓣洒落的地方。 **蚀骨的撞击再度卷土重来。酥酥倒于榻上,墨发如瀑,修长的**紧紧环住了墨言的腰。 每一次强悍而充满力量的贯/穿,都让酥酥难耐地娇呼出声,敏感之处被反复的侵占,高/亢的潮涌一波连着一波,万物俱静的深夜,这室内的情潮暗涌的种种悸动,却似乎总没有停歇的时候。 这边春意湖浓,但回去的齐三小姐,却是满肚子的怨气和愤怒。 从小之大,她齐芙从未有过如同今日这般的难堪和侮辱。墨言那温润如玉的谦谦模样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每一次想起都是咬牙切齿的恨。 只要是和这个男人相关的人或物,她齐芙都有将之毁灭的冲动! 所以在自己的闺房没有坐上半刻的齐芙,冲进了齐家大牢,脸罩寒霜地走进了元月一行被关押的地方。 齐芙的到来着实让众人心中一惊。只是除了墨鸿脸上闪过一丝惧意,其他人几乎都不形于色。王解冷哼了一声。杨美儿和苏旖旎瞥了一眼便挪开眼神。墨小剑更是叼着一根草,摇头晃脑,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欠奉。 齐芙环视了一周,声音寂冷如冰:“这里谁最熟悉那墨家的墨言?” 齐芙的一句话,终于成功地将众人所有的眼光都吸引到了她的身上。冷哼一声,齐芙继续道:“我二哥倒真的是歪打正着,若不是把那墨言于十荒境外引开,齐家想要擒住你们,还当真力有不逮。原本以为轩韬烈隐藏了契灵地王熊一事已经超出意外,没有想到,真正吃人歃血不吐骨头的,竟是那墨家墨言。” 听着齐芙言语中那难以按捺的怒气,王解,墨鸿一脸惊诧,余下众人,心中却涌起一股狂喜。 如此说来,墨言已经平安进入了十荒境,并且与齐芙早有交手。杨美儿和苏旖旎对望一眼,心中铭刻着的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此刻又凝视鲜活了起来。他来了,他们就必定会获救,这样的想法,几乎在她们的心里未曾动摇过。 齐芙的声音又再度变得轻描谈写,“你们中,总有熟知他底细的人。”转头看向墨鸿,“你与他同属齐家嫡系,不如就你来告诉我,如何?” 墨鸿下意识便说了真话:“我不知道!” 啪的一声脆响,墨鸿的身子往后一个打滚,竟是被齐芙生生刮了一巴掌,“不知道?既然那么护着他,你们的交情定是不错。折腾不起他,我还折腾不了你么?” 墨鸿终于回过神来,手指往墨若蕙身上一指,“齐小姐别动怒,你若不信可以问问齐愿。墨言那贱种才返家族不久,也不知道墨双黎在哪跟个贱婢生下了他,带着他回归墨家,简直就是墨家的奇耻大辱。他们两个,才是墨言从小到大的玩伴。这里,就他们最清楚墨言。” 听着墨鸿的话,杨苏两女一脸怒气,墨小剑脸色阴翳,墨若蕙早已按捺不住,“墨鸿你还算个男人么?出卖队友,还口出污言秽语,呸,墨家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齐芙的手中多了一条紫色的藤蔓,猛地一抽,只听得墨若蕙惊呼一声,杨苏两女猛地色变,站起身来,将墨若蕙一把扶住,才发现她的脸上,已经多了一道青红的鞭痕,煞是可怖。 扑身而来的墨小剑动作终究慢了,看着若蕙伤后依旧倔强不语的表情,眼神一痛,猛地回头,阴测测地道:“怎么,齐小姐可是恼羞成怒了,想倒贴我大哥结果自取其辱了?哼,像你这样的蛇蝎妇人,怎么看怎么恶心唧。” 小剑的话真可谓是戳中痛处,齐芙的紫藤再度扬起,可这一次,未到墨若蕙的身上便让小剑给结结实实挡住了。 胸前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墨小剑吐了一口唾沫,“臭娘们,这里最熟悉大哥的就是我,想掏我大哥的底细,有本事你就撬开老子的嘴。”墨小剑咧嘴猥琐一笑:“若是你把衣服脱了,指不定老子鬼迷心窍就给说了。” 跟兰软软如出一辙的调戏口吻让齐芙终于大动肝火,“你放心,我不但会撬开你的嘴,还会把你这口伶牙俐齿,一个个给拔了!” 境六十八 齐芙的眼中迸射出强烈的冷意,手中的紫藤轻轻一抖,坚硬的地面上已然出现一道渗入地面的划痕,这样的力度,若鞭打于身上,定是皮开肉绽,甚至深可见骨的结果。 墨小剑咬咬牙,眼里尽是狠色。他的脚步没有移动分毫,正正挡在墨若蕙的身前,双手拧出了根根青筋,咧嘴一笑:“随时恭候。” 齐芙轻笑一声,“啪”,不见鞭影,墨小剑的衣裳被紫藤掀开,又多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紫藤扬起,齐芙的手腕迅速地抖动。 待她停下,此刻几乎半裸的墨小剑,脸上,身上鞭痕交错,白嫩的肌肤四处绽开。渗出的血珠让原本俊美得如女子般的墨小剑显得异常的可怖。 “不要!”墨若蕙摇着头,珠泪涟涟,想要挣扎着扑到前方依旧站着的墨小剑却被杨美儿和苏旖旎紧紧挽住。 齐芙丝毫不为所动,看着依旧站着,呼吸明显重了许多的墨小剑,唇角一勾,“才刚刚开始而已。”持鞭的手朝墨若蕙一指:“你若死了,就轮到她,既然英雄救美挺身而出,可要争气一点,千万,千万要撑下去,可别死得那般早,那样,你心爱的美人儿就要受苦了!” 为求达到最完美的刑罚,她的力度,一直都有所控制。如果她愿意,以她的实力和墨小剑元力停滞的现状,她可以一鞭抽中他的要害,让他倒地身亡。可那不是她齐芙的风格也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折磨由浅入深,便越能清晰地感受到疼痛一的加重,随之人的意志就会渐渐薄弱直到崩溃。墨言给她的屈辱,如今,便从他身边的人开始一点一点还回来。 说话间,抬鞭又一下,不偏不倚,就落在原来的鞭痕上。 第一轮的鞭打,她只浅浅地划破他的肌肤,而第二轮,以她精准的控制力,伤口不会扩大,只会加深,这种无疑是伤口上撒盐,痛上加痛的做法,有一个相当优雅的名字,叫“抽丝剥茧”。 第二轮下来,墨小剑早已半跪在地上。原本裂开肌肤的伤口,如今已经入肉三分,斑驳的血迹几乎让他成了一个血人。 可细看他所站的位置,在这劲道逐渐增加的藤影下,依旧分毫不变。 抬头,如今面目全非的脸上扯出一丝笑容:“继续,老子就算骨头碎了,也会撑到我大哥出现的那一刻。” 墨若蕙所有的哭泣都已经成了呜咽,她的牙齿,咬破了下唇,她的眼睛,死死盯着眼前那并不宽阔,早已肉沫横飞的后背。 直到此刻,她才猛然发现,对于这个自幼熟悉的墨小剑,她了解的竟然这般少。以前只要切磋的时候她磕着碰着他,他势必哀嚎半天,一副疼得死去活来的模样。 她一直取笑他一个大老爷们跟个娘们似的娇弱胆小。更时不时拿他与墨言哥哥比较,戏言他跟墨言哥哥站在一起,那就是云泥之别,一点男人该有的气魄和骨气都没有。 可此时此刻,在墨若蕙的心里,再没有战无不胜的墨言,再没有心中那顶天立地的男儿,充斥的在眼前心底脑海的,唯有这并不高大的悲壮背影。 一直以来,墨若蕙总觉得,男人之所以伟大,因为他能凭一己之力,将心爱的人保护得完好无恙,可今天的墨小剑,却诠释着另一种男人的伟大,以壮烈而惊心动魄的方式。 明知保护不了你的周全我却依旧挺身而出,只要我尚有一口气,所有的疼痛和危险有我帮你受着。尽管我是一个没用,无能为力保你周全的男人,但为了你,我尽了我所有的努力,即使付出生命的代价! 因为这是我,所能为你的做的! 除了墨鸿眼里那幸灾乐祸的神色,所有人都动容了。 王解紧拽着拳头,一脸的愤色,但眼睛里却充斥着对墨小剑的激赏。一直以来,他都把墨小剑看成是攀了墨言这高枝的底层刁民。可眼前的这一幕,却让他想起自己以平民的身份被老师看中收养,常年的养尊处优却让他忘记了老师曾经的教诲。 有些人高贵得懦弱,有些人平凡得叫人敬仰,因为尊严和勇气本就没有贵贱之分。这句话,简直就是此刻墨小剑和墨鸿最真实的写照。 杨美儿和苏旖旎对望了一眼,两人均不约而同地微微点头。从他们进入牢狱当日起,这牢狱内就散发着一种无味无色,有散功妙用的毒气。所以他们几人元力泛散,难以收聚,行动能力,也就是较普通人敏捷而已。 但身为丹鼎宗传人的杨美儿却非一般武者,凭着对毒药毒性的了解和独门秘法,杨美儿这几日里已经逐渐恢复了元力,暗中也在为苏旖旎运功逼毒。方才的对望,便是决定出不出手将墨小剑救下。 想要越狱而出,自然是等到杨美儿将众人的毒都解了,恢复到巅峰战力,才有与齐家相搏的可能。若救下墨小剑,势必暴露了自己的秘密,齐家对他们的防范也定然加严,多日的努力便化为泡影。 若在以前,为了大局着想,她们定会按兵不动。 但此时的墨小剑和墨若蕙,却让她们两人,做出了不得不救的决定。 那是一种奇妙的感同身受。看到墨小剑的后背,就宛如看到当日站在她们面前,将她们救下的墨言一般,如果当初的墨言不敌对手,她们能袖手旁观么? 不能!所以就在第三轮鞭挞开始之际,杨美儿动了。 可杨美儿的身形却与齐芙手中紫藤一样猛地一顿,牢狱中的所有人,一刹那失去了所有的行动能力,包括齐芙。 湿润的水汽瞬间弥漫整个牢房,一股让人极其压抑和沉重的气息瞬间传来。在众人惊骇的眼神中,水汽渐渐凝聚,形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狰狞头颅。 “玄武龟!”齐芙的声音里已经多了几分颤意。 玄武龟三字一出,王解等人的脸色全数变了。身为世家子弟,他们当然清楚这三个字代表的涵义,那是连元皇大人亦不敢妄言提及的名字。十荒圣地,不,应该说是天元大陆所有元兽的老祖宗,当之无愧第一元兽的皇级玄武! 大陆的元皇从不敢妄闯十荒境,就是因为有这老妖怪在门口堵着。 齐芙稍稍定下心,声音再度恢复得优雅自如:“前辈,海族与齐家向来泾渭分明,恪守规矩,前辈来访,怎的不事先打个招呼,晚辈也好令齐家上下,躬身欢迎。” 齐芙的内心却远不如脸上的这份自若。十荒境内,玄武虽然是海族的王牌,却因为数百年的沉眠而逐渐成为符号式的存在。如果玄武当真动作起来,整个十荒境如今的势力,势必要重新划分,情况甚是不妙,齐芙不能不谨慎以待哪。 玄武的眼睛扫过墨小剑几人,大口一张,一股带着腥味的水汽将墨小剑罩住,水珠的渗入体内让墨小剑的气力又恢复了一些。 观此情景,相较齐芙眼神的阴翳,杨美儿几人眼睛一亮,带着一丝希冀看着眼前的玄武。 玄武的声音沉而重:“这几个小辈与老龟有些渊源,老龟必须带走。” “前辈,这是齐家之地,前辈闯入齐家便是要将齐家拿下的死敌带走,多少也该给齐家留下几分薄面。这样做,可不合十荒境的规矩。”齐芙冷声道。 玄武闻言眼一抬,铺天盖地的气势随即将齐芙逼退数步,“小女娃,这样的话就算你齐家那个老祖小辈见到老龟,也不敢堂而皇之地说出口。十荒境的规矩?”玄武狰狞一笑,“就是我老龟的规矩!” 不顾齐芙铁青的神色,玄武大口一张,墨小剑数人竟被他一口吞入,只留下墨鸿一人。 “别说老龟不给你留个面子,剩下这个,老龟就不带走了。”言毕,水汽再度散开,玄武及众人已经消失不见,留下一脸恨色的齐芙和惊恐的墨鸿。 今日玄武的作为,却是得了老友玄皇的一番提点。玄皇受墨言所托不时留意着牢狱内的动静。墨小剑受刑一事,他没有向墨言禀告,转而告知玄武,就是为了让老友玄武,拥有一次向墨言示好的机会。而对于玄武来说,他于十荒境早有无数悠长岁月,除了结界森严之地,十荒境几乎每个角落的动静,只要他想听,想看,想进,又何尝办不到? 当墨小剑等人出现在墨言和酥酥眼前的时候,墨言的脸色早已阴沉如水。 狂千笑眼神一寂,“主子,让我狂千笑到齐家大闹一场,就算斩不下那贱女人的头颅,也让他齐家鸡犬不宁。” 狂千笑名字一提,王解三人便全数愣住了,呆滞的缘由,更多的是因为狂千笑言语中的“主子”二字。 眼前的墨言,给他们的感觉已经全然不同当时同行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即使早已恢复了元力,可在墨言跟前,那种压抑到极致的窒息感觉,却较之方才面对玄武头颅的时候更甚。 墨言摇头,瞥了小剑一眼,“十荒圣地明日开启,无需在此时大动干戈。”顿了顿,“我相信小剑会更乐意亲手向齐家讨个公道。若蕙,我给你的药膏按时涂上,好好照顾小剑,他的疤痕会痊愈的。” 一直搀着小剑的若蕙泫然欲泣,忙不迭点头,“我知道。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小剑抬头,沙哑着声音道:“脸上的疤可以去掉,身上的,留着。”最后的两个字铿锵有力,这是他毕生难忘的屈辱,留着伤疤,看着伤疤,他会鞭策自己,只有拥有足够的实力,才能保护自己,保护自己关心爱护的人。 软软蹭了过来,小心翼翼拍了拍小剑的肩膀,道:“贱贱,哥哥以后不跟你争了,你师兄,我师弟,哥哥心甘情愿了。留着疤挺好,这样你就拥有仙女的面孔,魔鬼的身材。唉,怎么都比哥哥拥有魔鬼的面孔,仙女的身材好。” 软软的话让墨小剑噗嗤一笑,咧着嘴,忍着疼,“牙牙小师弟,你全身上下,就没有沾点仙气的地。” 墨言唇角一勾,转身离开,唯有握着他的手的酥酥,才感受到心爱男人心底的怒不可赦。墨言向来从容,喜怒从不形于色,为人处事似乎疏离又淡漠。可酥酥知道,小剑若蕙与他自小一起,期间的感情早已如同手足。 墨言可以为了海异对她不敬的一句话在海族掀起滔天巨浪,就可以为今日墨小剑的伤痛屈辱灭了整个齐家。这,也仅是迟早的事罢了。 第二日的十荒境,迎来了有史以来最为奇妙的一幕,白天的金轮,夜晚的澜月,一东一西,悬挂在天上,金蓝之光,相互掩映,笼罩着整个十荒境,美得叫人移不开眼睛。 十荒境最南边的地方,今日高手云集。 由外到里,从熙熙攘攘的人群逐渐减少,因为越往南,天地的威压越来越重,连金轮澜月之光,也被阻隔在数十米外的地方,整个最南边的空中,如劫云般墨蓝一片,偶有雷击闪烁而过,是不折不扣的雷劫之地。 墨蓝笼罩的结界外,有七道光柱由天而降,光柱内雷鸣声轰响,劈砍下的雷电越发的密集,正是进入圣地的七道入口,也正是今日众人争夺的焦点。 海族不愧是十荒境第一大族,海若愚身子一摇,闪进了第二道光柱之内。海若愚额头上一颗蓝色的水晶,散发出一阵柔和的淡蓝光芒,将其整个身子笼罩住,抵挡住雷电的轰击。而进入光柱内海若愚,早已闭上了双眸,元力流转,显然,对她来说,要应对光柱内的电击,并非不费吹飞之力的事情。 各方的高手显然有些诧异,海族坐拥两道入口,身为圣女的海若愚竟然步入第二道入口,那第一道入口又该属于谁? 酥酥轻轻揽住墨言的腰又放开,轻声道:“我先进去了。” “好,照顾好自己,一进入圣地,我会想办法找到你。”墨言的声音暖暖传来。 四大长老簇拥着酥酥,以海若愚亦没有享受到的待遇,将酥酥送到入口处方才躬身退下。 酥酥一步入光柱,在她的头顶,便释放出一个奇特的湛蓝色的角状图腾,更为奇怪的是,当图腾一出现,竟自动自如地汲取周围的电击。光柱内的酥酥,一脸惬意轻松,泛着柔波的双眸,正注视着人群中的某处。 众人啧啧称奇时,一声冷哼,齐家所属的光柱内,已经多了一名紫发美人。正是十荒境中家喻户晓的齐家齐芙,手中的紫戒,发出淡淡的紫色光芒,将她整个人笼罩进去,安然无恙。 而随之,金家之地,一名赤金长袍的男子朗声一笑,掠入光柱之内。金色的披风一罩,打上披风的雷电,电芒嗞嗞而响,却并未能透过披风,劈砍在他的身上。 七个入口,已去其四。剩下的三道入口,按十荒境的规矩,三大势力之人不得妄自插手,十荒境内的武者,强者据之! 作者有话要说:奋发图强,大饼,要加油!! 最近想起即将要写的云梓焱的故事,各种激动难耐,希望能存点稿,裸奔的日子,衣不蔽体,各种难堪难受啊。 谢谢大家,啵! 境六十九 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现在光柱之前,矜贵的男子长眉若柳,身如玉树,“第五道入口,送予本殿下正好。” 耀北辰正欲迈步而入,人群中早有几名高手阴沉着脸一跃而出,其中一人阴测测地道“小白脸,你以为这里是风流公子哥儿逛青楼,花了钱就由得你胡作非为。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还是回家抱着你的美娇娘欲仙欲死实在。” 纵然耀北辰自称殿下,但在十荒境,除了海族,金家,齐家三大势力的核心接班人,世俗外的任何名门子弟,王侯将相,在这帮穷凶极恶之徒的眼中,没有半分的威慑力。 耀北辰笑得灿如春华,一派丰神俊朗的悠然模样,“本殿下最愿意凑热闹,十荒圣地这块天赐之地,岂能没有本殿下的一席之地?”洒然一笑,“谁敢与本殿下争,谁就,死!” 耀北辰果真翻脸比翻书还快,前一刻还谈笑风生,最后三个字,却犹如从牙缝里蹦出,极尽狠厉。而随着他话音一落,身形一动,右掌已经朝方才说话之人直拍过去。 方才出言讽刺耀北辰的那人几乎措手不及,没有想到这玉树临风的男子竟然如此不讲规矩,招呼都不打个就直接出手。但能顶住雷劫的威压,深入至南之境,又岂是平庸之辈。那人怒喝一声,尽管慢了稍许,却丝毫没有避让的打算,左掌毫不迟疑地硬抗而去。 只是两掌相交,耀北辰突然咧嘴而笑,眼中那森然的表情却叫交手之人生生打了一个寒颤,随即脸色大变,眼神之中尽是惊恐之色。 耀北辰的头顶,一阵阴冷的气息发散而出,一柄黑色的长刀悬空而挂,静谧,冰冷。而真正吸引所有人注意的,是随着黑色长刀的出现,在刀身的后面,一个庞大的黑影渐渐清晰。 那是一只巨大的黑猫,带着极为邪恶可怕的气息,双眸一蓝一绿,半睁半闭闪动着鬼魅的灵幻之光,美得叫人炫目,却又凄清得叫人心寒。 与耀北辰交手的那人突然一阵哀嚎,整个人被甩了出去,倒于地面,全身不断抽搐,已然失去了再战的能力。 原本与其一同围住耀北辰的几人,也缓缓后退,声音中带着些许颤意,“噬灵猫!” 噬灵猫并非顶级元兽,它没有实体,而是器魂,以灵力为食,也以灵力的形式存在。若将噬灵猫封印于绝世兵器上,兵器的每一次杀戮,噬灵猫能够吞噬敌手的精神力,以此温养自身和兵器。 对于元武者来说,精神力的修炼本就来之不易,积蓄精神力的泥丸宫一旦受损,对自己的武学修行的伤害绝对是无法估量。除非拥有庞大的精神力或精神攻击手段,任谁都不愿对上噬灵猫。 与耀北辰作对的几人对望一眼,明显都有些心有不甘,估量着若全力以赴牵制住耀北辰,能否将己方的一人顺利送入通道之中。 可还未下定决心,耀北辰冷哼一声,身前已经多了三人,正是紫魔女,魏薇,还有落木。 “如果还不死心,就全都给本殿下,杀了!” 声音一落,紫魔女已经战前一步,身上散发出袅袅紫烟,皮肤的紫色越发的深邃,叫人不寒而栗。 落木三人的出现,最终扼杀了几人的筹谋。紫肤女子身上的毒气还有那两个气息隐晦的人,绝不是可以易于之辈,交起手来,还要提防那个实力在众人之上的白裳男子。这一战,无论如何都不划算。 几人恨恨一哼,还是缓缓后退,将眼光落在另外两个入口处。 耀北辰朗笑一声,闪身而入。只是一入通道,耀北辰就收敛了方才在外面的淡然自若,脸色变得异常的凝重。不消片刻,耀北辰全身被浓浓的黑雾笼罩,随着黑雾的出现,通道内的雷击较之其他众人更为密集频繁。 雷之力本为惩戒之力,噬灵一族的暗黑之力,蕴含的阴毒邪恶,正是雷之力最无法容忍,逮着就欲毁灭的力量。 所有火辣辣的目光,都集中在剩下的两道入口。经过耀北辰的争夺,所有人似乎都饶有默契地持观望的态度。若是没有强压别人一头的实力,没有人愿意挺身而出,成为众矢之的,偷鸡不成蚀把米。 站于海族人群里的墨言微微蹙眉,杨美儿轻轻挨近,低声问:“你还在等什么?”顿了顿,声音柔和了些许:“需要我们联合出手,震慑其他势力么?” 墨言食指放于唇边,轻嘘了一声,摇摇头,瞥了一眼远处嘴角带着一丝冷笑的齐芙,若有所思。 就在场中的众人随着时间的推移稍稍有些蠢蠢欲动之时,随着一声清脆的啸声,一个淡蓝色的身影飞掠而至。 之前挡住耀北辰的几人这次反应倒是快了许多,一字排开,已经挡在了那男子的前面。 男子一身素蓝长衫,身材颀长,面容俊朗,与齐愿倒有几分相似,只是那阴翳冰冷的眼神,那略显瘦削的脸颊,使他整个人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刻薄。 “还请诸位让开,这条通道齐某要定了。”男子的声音木然无一丝情绪波动。 经过了刚才耀北辰的事情,几人这次明显谨慎了许多,渐渐成包围之势,从各个方位将男子有可能突围之地包抄住。其中一人还以冷冷的神色:“正好,我们哥几个也是这句话,这通道,哥几个要定了!” 男子正欲开口,从金家的方向突然有人阴阳怪气地喊出声来:“齐家早有齐芙独占一个通道,怎的齐大公子也来凑这个热闹,这可不合十荒境的规矩哪。” 齐家大公子齐心一直随齐家老祖于密室潜修,鲜有出现在人前。齐家大小事件,向来全由齐芙一手操控,所以十荒境中,识得齐心之人甚少。 金家人的话一出口,立即掀起了轩然大波。众人的眼睛全数落在齐心身上。将之包围的几人更是冷笑出声,“齐家如此胆大妄为,就不怕十荒境的武者群起而攻之么?” 齐心朝金家的方向冷冷瞥了一眼,唇角勾出一丝微笑,丝毫不为众人声讨的声音和眼神所动,“你们有意见?无妨,尽管冲着齐家来。”言语中那种自信和狂妄,倒让群情激昂的众人,生生噎了一下。 拦住他的几人此刻的声音越发的高昂笃定。师出有名,若是重挫齐心,料想场中的人,亦不会有人再与他们争夺这一名额。 之前为齐家所掳的王解几人,看到十荒境众人对齐家的起哄围困之势,脸上也是冷笑连连。连杨美儿也于墨言身后低声道:“这齐家当真无法无天了,海族和金家都在虎视眈眈,若成为十荒境武者的矛头所指,他齐家数百年的积攒,指不定就毁于一旦。” 墨言并未转身,轻声道:“齐家既然敢这么大张旗鼓,那必定有不为人知的底牌。”轻笑一声,“重头戏,还在后头。” 一句话,却让杨美儿几人眼光越发狐疑地盯着场中的一幕。 “齐大公子常年闭门不出,忘了规矩也是自然。今个儿,就由我们哥几个好好教教大公子,这十荒境历来的规矩!” 四柄长剑同时出鞘,寒芒闪烁,刺,劈,扫,勾,四种一往无前不同的凌厉招式,却有同一个目标,那便是嘴角依旧噙笑的齐心。 剑势没有阻滞地几乎已经触之可及齐心的肌肤裳袍。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一道细微的声音,突然在空中响起,一股强横无匹的力量自空中的某处爆发出来。 一个苍老而清晰的声音随之响起:“规矩,也是人定的。” 空气一瞬间仿佛凝固了,大地颤抖了一下,所有人迅速清醒过来,却看到声势骇人的一幕。 一只巨手从空中直探而出,四柄长剑,被它一扫一拂,全数折断。甚至那出剑的几人,亦被这股力量冲散,踉跄倒下。 集中于入口处的,哪个不是十荒境中独当一面的高手。几乎同一时间,惊叹声便此起彼伏,“元皇!” 一个无比自豪高傲的声音朗朗响起:“齐家齐天久不出关,就尔等这等跳梁小丑,也敢与我齐家叫板。” 一句话,让全场再度石化,其中以金家众人的脸色最为难看。 海金几人的脸连连抽搐,“没想到齐天这个老家伙,居然已经进阶皇级境界,难怪齐家有恃无恐,哼,还真以为成就了皇级之阶,就能与我海族相提并论不成。”话虽如此,几人却是撇撇嘴,虽有不忿却不再言语。 海族以玄武之威,独占两大入口,如今齐家齐天亦成为与玄武相等的存在,自然想分多杯羹。在场众人,心知肚明,却也无力抗衡。 齐心洒然一笑,施施然走进通道之内,其傲然之资,让在场众人,瞪得眼眶欲裂却也无可奈何。 随着齐心进入通道,七大通道,如今仅剩其一。所有人的目光,刹那间都火热起来。只是谁先站出来,势必会遭受他人的群而攻之,就连两次出手无果而退的那几人,这一次也按捺住了心情,退于一旁暂待观望。 王解的心情,从耀北辰得意洋洋地进入通道时就异常低落。轩韬烈渺无音讯,生死不明。兰酥酥不知道与海族玄武有何交集,海族竟将弥足珍贵的一个机会让与了她。 一行众人,打从心底自己希望能够为旖旎争取到进入十荒圣地的机会,毕竟她是老师的嫡系弟子,但却以墨言呼声最高。而且旁观之,墨言对进入十荒圣地,已是势在必行。 他虽然暂不清楚墨言的能耐,但若墨言能够顺利夺得名额,京城墨家,便等同于有两人进入了十荒圣地。墨家那帮老家伙若知晓此事,不知道会不会乐得屁颠屁颠地将屁股颠成四瓣。 思索间,墨言已经缓缓从人群中走出。这一次,本该是剑拔弩张,怒目而视的众人,此刻的反应却异常的平静。 天空中压抑的劫云,那让人心情为之暴虐不安的气息,随着墨言的一步步缓缓走去,似乎骤然间温驯了不少。 身着淡青长袍的墨言,站在那里,犹如一棵挺拔的青松,任凭风雨飘摇,亦岿然不动。墨言带来的仿佛是勃然生机,让众人的心情,少了一分抑郁的愤怒,多了一分坦然的平静。 未曾开口,就凭着这份从容气度,还有那将众人的心绪控于股掌之间的灵力修为,让众人蓦地回神之时,讶色爬满脸庞。 “最后这道入口,墨某势在必得。十荒通道,强者据之。愿请诸位,不吝赐教。”稍一拱手,墨言声如潺潺流水,清澈淡定。 不若耀北辰的狠辣跋扈,亦不若齐心的狂妄霸道,墨言侃侃而谈的君子之风,却让在场武者,在这本该争夺得白热化的瞬间,心生好感。 不恃强凌弱,不仗势欺人,武者就该有武者的气节肚量,胸襟魄力。即使你我为敌,或各为其主,你依旧值得我公平一战,纵败不悔,虽败犹荣! 这便是墨言给予在场武者的尊重。“敬人者,人亦敬之。”所以墨言的一番话,并没有引起在场众人的调侃取笑,反而个个豪气顿生。 “你就是墨言?”齐家老祖的笑声先于众人桀桀传来,“这难得的名额,你就不用痴心妄想了,给老夫,滚!” 暴喝声响起,在场众人浑身一震,那遮天蔽日的巨手再度出现,在空中紧握成拳。一拳挥来,发出低沉压抑的爆音,拳头周围,隐约有金光闪烁。 齐天这一招,较之方才气势更盛。助齐心一臂之力,只为震慑众人,未免引起十荒武者众怒,齐天并不敢妄下毒手。但如今对付齐芙咬牙切齿提及的墨言,齐天一击必杀,绝不留手。 王解几人几乎同时大惊失色。元皇武者,即使在天元大陆的历史上,也鲜有全力出手的时候。 “元皇出,苍穹变,元皇行,天下避,元皇杀,游魂泣。” 身边抠着鼻子的软软哼哼唧唧:“死老头,扬着一个大白拳头很威风嘛,干脆把两个白花花的馒头屁股露出来,顺带放个九曲十八弯的屁。哼,看哥哥不抠抠屎球弹花你的白拳头,丫的揍不过你也恶心死你。” 原本挺直了腰杆一脸泰然自若的狂千笑,听到身后兰软软的魔音时嘴唇一抽,默不作声地悄悄拉远了跟软软的距离,以免误伤。 墨言必然身亡似乎已经成为既定的事实。即使是海族几位长老亦目光闪烁。可身于风暴中心的墨言,却依旧温文一笑,“滚出来,藏头藏尾的鼠辈。” 墨言的右手食指缓缓朝前一点。就是这一点,苍穹之中,肉眼可见的气流波动如同涟漪一般荡漾开来。于阵阵雷鸣轰动的空中,伴随着雷光涌动,一根苍天巨指,破空而出,夹带风雷之势,朝那拳头,一点而上。 砰的一声巨响,响彻在每个人的耳朵里。以墨言为中心,一股强悍之极的元力爆破开来,几乎所有的人,都被冲击得东倒西歪,功力稍低的人,早已被一举击退数十米。 巨拳巨指,均为精神力幻化为实体的攻击力量,这是第一次,墨言正面迎接了元皇之阶的攻击,而结果,却绝非众人想当然的死于非命。 当暴虐的攻击力量渐渐散去,众人重新站定,举目望去时。 那青衫男子,原本稍稍束起的银发早已披散开来,凤眼微凝,浅笑如昔,温润如玉,不染凡尘。 “不可能!”按捺不住的质疑声此起彼伏。而更不可能的事情,还在后头。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波澜开始。很多童鞋留言问道这篇文大概多长,这篇文大概是40万字左右结束。这一个预定应该比较靠谱。附赠软软抠鼻图一幅哈哈,么么!谢谢乃们! 境七十 强悍的碰撞,暴虐的元力波动渐渐缓了下来。那巨手已经从空中消失,也再无那霸气十足的声音传来,若不是尘土飞扬,还有方才那让众人刻骨铭心的可怕气息,怕是不少人会以为是幻觉一场。 王解颤颤悠悠地站直了身子,见到远方那尔雅风流的墨言,心脏砸的砰砰响,脚步一个踉跄,堂堂元宗,竟然再度摔倒在地。 海族几名长老虽然知道墨言底牌连连,当日在海族内能够与海皇大人对峙,那对付齐天这个老家伙,就算不能取胜,也足以自保。只是始料不到,墨言能够化解得如此轻描淡写。 软软眼睛圆瞪发红,嗷呜嗷呜地叫着,整一只发情的母狗发出母猫的叫春声,一想起眼前这雄纠纠气昂昂的高手是自家妹夫,软软硬了,咳,腰板硬了!回头一看狂千笑,却发现这厮与以往不同了! 狂千笑的境界竟在疯狂地提升,不仅兰软软看得眼睛直了,连周围众人的注意力也被渐渐吸引了过来。 墨言这一往无前,纵折不屈的一指,点开了狂千笑一直以来的心境魔障,那便是对墨言,玄武等顶尖武者的一丝惧意和退避。 可今日墨言与齐天的对抗,却让狂千笑幡然大悟。神鬼避让的元皇又如何? 男儿江湖行,不骄不躁,无惊无惧,弹指间,天地色变,风云疾卷。纵命悬一线,泰山压顶,我自从容而立,扭转乾坤。 男人的霸气,有时候不是非得凶神恶煞,严词厉色才显现出来。 “一指破苍穹,我自风华故在。”这是一幅何等扣人心弦的唯美画卷。 当杨美儿和苏旖旎站起身来时,看着远处的墨言,脸如火烧,胸/脯起伏,已是激动不能自己的模样。就算她们知道墨言的实力有所隐藏,也万万想不到这待人和煦却又淡淡疏离的男子,竟然强到能与元皇一争高低的境界。 若不清楚事情始末的人,光看这两名如花似玉的女子此刻脸上的红潮滚烫,怕要怀疑她们可是听了羞得不能入耳的情话才致如此。 识得墨言的人但且如此,那围观之人内心的震撼就更甚了。稍瞬即逝的对抗,让好些人不禁摇头晃脑,质疑着那齐天莫非是纸糊的老虎,雷声大,雨点小,虚晃一招吓吓人而已。 可这想法才溜了个弯,就被证明是错的。 齐天的声音由远及近:“果然有几分手段,哼,老夫今日就纾尊降贵,亲自会会你!” 齐天心里的震撼并不比众人小。第一次出手,那种千万武者皆蝼蚁的感觉,简直让齐天血脉沸腾。可那凌空一指,不仅戳破了他的灵力化拳,反震之力,还戳得他脑门有点发疼。料想是他隔得太远,灵力远道而至,被墨言生生占了便宜。 齐天夹势而来,皇级武者那直冲云霄的气势和威压,让围观的武者全身的骨骼咯咯作响,修为稍差者早已逃离般掠开,唯恐禁受不住跪地不起,丢了人。 气氛凝重窒息,墨言的双眸微微一凛,长袍无风而动。 海族几位长老突然浑身一震,飞身而起,站于墨言的两侧,五行之力开启,形成一个循环的护体元力,整一副忠心护主的模样。 就在众人为海族人异常的举动愕然间,一股蛮荒苍凉的气息冲天而起,一个浑厚的声音气嚷嚷传来:“区区一个新晋元皇,也敢在老龟面前摆谱,吵得老龟不得安眠,真气着老龟,老龟今日就封了你的嘴顺便缝了你的腚!” 水汽弥漫,几乎每一个人身上都瞬间湿漉漉,犹如置身于水中一般漂浮不定。随着一声低喝,那浑厚的气势便朝着齐天的方向碾压了过去,所向披靡。 一个新晋元皇和玄武这样进阶数千年之久的老妖怪相抗衡,简直就是蚍蜉撼大树。 只可怜苦了漩涡之中的武者,随着玄武的出现,两股元皇之力的碰撞对抗,使得众人苦不堪言,若是持续时间久了,怕是一个个骨头都要被碾碎在此地。 墨言头一侧,手中紫光一闪,将软软几人尽数罩住,口中低喝了一声:“老王八,看着点,小心伤了自己人!” 话音一落,玄武的气势一窒,立马如潮水般退去。原本挣扎着站立的众人,却在老王八三个字出口时尽数一屁股摔落在地。 玄武巨大的头颅出现在场中,偌大的身影依稀可见,那头颅竟然轻轻摆动,微微伏地,声音中带了一丝尴尬和讨好:“老龟失策了,冲动了,见谅,见谅呵呵!” 这一句话,再度让众人的下巴掉了一地。记载中那因一时扰眠之怒一口吞了人家整个家族数百人的十荒境大凶兽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解人意,这么好商量? 因为墨言的一声低喝,玄武收敛了气息,而被它压迫得节节败退的齐天,不敢放肆,元灵之力没入体中,身形才显现了出来。 白眉黑发,脸型瘦削,身材矮小,元皇之阶的齐天,长得甚是貌不惊人,唯有眼中厉色,叫人不寒而栗。 见到那庞大的玄武头颅,齐天的双瞳猛地一缩。虽说他今非昔比,但玄武依旧是十荒境的大哥大,这对齐家来说,本也无妨。因为齐家的野心之重本就不在十荒境。只要他低调做人,暗中行事,懒惰成性的玄武也会睁只眼闭只眼。 今日终于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进阶元皇让他喜不自胜,心中豪气万丈,不抒不快。两度出手,终于还是将玄武引了出来。 想起来齐天心中也是愤懑难当,你说老子几十年如一日连如厕都在练功,身上的老二最为蓬勃的风骚年华也憋着过了,好不容易成就武道巅峰之境,还要被只老王八给压得死死的,简直就是英雄气短,大侠胸闷。 扫过玄武和墨言,齐天的眼中多了几分狐疑。墨言低喝出声的时候他迸发了全身元力与玄武相抗,并没有听到墨言那让人绝倒的彪悍话语。所以对于玄武出手将他拦下,齐天全然没有想到是因为他对墨言的阻截不敬,而是想当然地认为这老乌龟是下下马威,告诉自己要认清这十荒境内,谁才是真正的老大。 齐天想的也差不了多少,只不过玄武要他认清的老大不是它自己,而是墨言。 齐天身子微躬,拱手道:“齐家齐天,见过海皇大人。今日圣地开启之日,十荒武者能够在此瞻仰到大人的真容和气度,实在是我等的荣幸。齐天虽然侥幸晋升皇级,但比起海皇大人上万年的精湛修为,齐天羞愧,实在是远远不如哪。” 齐天顿了顿,干笑一声,手往墨言方向一伸,道:“齐家与此子有些旧怨,所以老夫才强行将此子拦下,绝无干扰十荒圣地通道争夺的意思。除了此子,十荒英雄武者,尽可放手一搏。” 齐天的这番话,可谓进退有度,一来狠狠拍了一顿玄武的龟腚,表明了自己有自知之明,十荒境内,玄武第一,他这个“大老二”是当定了。二来将恩怨缩小在他与墨言之间,顺便讨好了其他武者。老夫可是帮你们拦下了一个拔尖的对手,老夫这样做,对你们来说,那是百利而无一害哪,瞬间便与其他人站在同一条利益线上。 能到此地的人,谁不是人老成精的人物。若是没有之前墨言和玄武的那番话,大家也就顺手推舟,何乐而不为地附和齐天一顿。可此刻,人人噤若寒蝉,眼珠子咕噜咕噜转,等候着十荒大佬表明立场,他们好伺机站位。 玄武果然不负众望,大口一张,一股水箭喷薄而出,也不知道是口水还是海水,全往齐天的方向一涌而去。齐天大吃一惊,起身后跃。那水箭,竟生生地在他原来的地面上砸出一个三米深的水潭。 玄武的声音震耳欲聋地传来:“有什么旧怨就冲着老龟来,可给老龟听清楚了你们,他的事就是老龟的事,得罪他就是得罪老龟我,就是整个海族不死不休的敌人。” 玄武低头,声音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转弯,可以说是极尽温和谦恭:“您先请,此地的事老龟责无旁贷。请放心,您亲近之人,有老龟在,绝对分毫无伤。” 玄武心中亦是悔意丛生,十荒境的七道入口,只容七名活物进入,而且修为越高,受到的雷劫之力成几何倍数增大,这才是玄武和齐天不敢轻易进入圣地的真正原因。修炼到这个境界,能伤害到他们的外力已经少之又少,而雷力,正是其中最难以对付的一种。 玄武没有想到的是,墨言紫玉戒那与圣地中心如出一辙的力量,竟然能够掩盖了玄皇龙,小血儿和吞噬猪的气息。有了墨言紫玉戒的庇护,他们能够顺利进入圣地,同为洪荒圣兽,指不定待到墨言顺利出来,他们之间的差距也将拉开。 所以在玄皇龙滔滔不绝地细数墨言对待亲近之人如何大方,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等等之下,玄武迫不及待极尽讨好之能,巴不得能让墨言多欠自己的人情,好多点回报于他。到他这个阶段,能看上眼的东西几乎没有,唯有圣地里那与墨言相亲相近的本源之力,才是他渴望至极的东西。 玄武言罢,头未侧,朝众人恶狠狠地道了一句:“老龟的话,诸位都没有意见?” 众人的头点得如同小鸡啄米,听到玄武一声冷哼,才想起不该点头,赶紧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笑话,你老人家都放出这样的狠话,还有哪个想死的跟你玩? 齐天的脸青一阵白一阵,隐约感觉墨言若进去了对齐家甚是不妥,但此时此刻,除了目送墨言施施然进去,他完全没有其他的选择。一龟当关,万夫莫开哪! 讶异于玄武那极为反常的讨好,还有紫玉戒中那笑得跟抽风似的一狼一龙一猪,墨言轻轻摇头,朝酥酥暖暖一笑,举步迈入了最后一道入口。 作者有话要说: 本人最近荷尔蒙分泌错乱,喜好打架斗殴,俺看到了亲的控诉,可,唉,俺爷们了有木有,俺控制不住了有木有,,, 拱手致歉 11点还有一章 另:境六十九的留言积分还没送,每次俺上来想送分,它就菊花转,搞得按钮也显示不出来,俺会补送的,大家放心。 谢谢诸位,俺起床了,刷牙了,飞吻一个,求回吻,,, 境七十一 当墨言进入通道之时,劫云突变。七道入口暴虐肆狂的雷击竟然在墨言踏入通道时温顺了下来。在众人目瞪口呆下,其余六道入口的雷击,竟然停止了对通道里所站之人的攻击,缓缓地于墨言的上空聚集。 集结的雷云越来越厚,墨言的上空阴雷阵阵,所有的力量似乎在不断地压缩融合。就在乌沉沉的天空猛地一道闪电晃眼而过,聚集的雷云终于发动了蓄力已久的攻击。 所有人都在观望墨言将以何种宝器功法抵抗叠加数倍的雷击。但结果,却让人在掉了一地的下巴后,又掉了一地的眼珠子。 那在众人眼中凶悍可怕的雷击,在触及墨言的身体时如同女人抚摸心爱男人般温柔驯服,宛如从天而降,银耀闪烁的光幕,罩住了墨言,随即又如同孩童扑入长辈怀抱中般迅速而又源源不断窜入墨言的体内。 墨言只感觉体内的雷丹在高速地旋转,不知餍足的将外来的雷力全数吸纳,他的筋脉,不断地拓宽,坚韧,他的元力,不断地充盈,如同充气的皮袋一般,等着满载而破的瞬间。 这种感觉,异常的难受和痛苦。再强悍的肉/体,也经不住雷击一遍又一遍的洗刷。他的修为在飞速上升,可得到多少就必须付出多少,墨言此刻的体内,就如同是一个雷劫肆虐的战场,筋脉血肉,如同被无数的钢针插入凌迟一般疼痛难耐。 可众人眼中的墨言,温润如玉,不动如山,平静无波,一如之前。 这个天下,或许只有所爱之人的痛苦,方才能使这青衫银发男子真正动容,真正痛彻心扉。 除了酥酥心有所感紧攒起了拳头,眼中满是关切紧张,齐芙兄妹与齐天对望一眼,厉色尽显,耀北辰眼神隐晦莫测,其他人的表情却大致相同,便是对这天地异象的极度震惊。 体内的雷丹自主地运转,完全不受墨言的控制,这样下去,爆体身亡是唯一的结果。就在墨言咬牙准备舍弃一身修为,将雷丹逼出体外时,劫云却猛地一散,随着七道入口的光柱,连同内里的七人同时消失不见。 极南之地,又再度恢复了平静如初。唯有境外的人,神情各异,怅然所失的居多。 只觉得耀目的银光一闪,酥酥忍不住闭上眼睛,脑海一阵晕眩,当她回过神来睁眼之时,周围的环境,却已经截然不同。 身边早已空无一人,置身于广阔而葱郁的荒林里,心中多了一份萧索和孤单。 苍天的巨木有着令人赞叹的蓬勃生机。这里的树木似乎比以往所见的树木更高更绿。五行之力浓郁地叫人一个呼吸便心旷神怡,若普通的武者在此修炼,怕是修炼的速度会比外面快上数倍。 如今已与墨言分开,所有的一切都要靠自己。曼珠在墨言的紫玉戒内,为的就是能够凭借曼珠与她的灵魂相契和墨言强大的灵魂力量,尽快找到她,与她会和。 酥酥仰天看了一下渐渐压抑暗淡的上空,闭上眼睛,灵力的延伸,能够察觉到四周有不少强悍的元兽开始四处逃窜。无一例外的,这圣地中的元兽,竟都带有一丝雷电的属性,攻击力的强悍,更甚于外面的元兽。 随着天色越来越暗,空中的雷云似乎又开始集结,顷刻间,无数的雷电劈砍而下。酥酥不敢怠慢,冰蓝的独角技能再度开启,保得自己方圆一米的安然无恙,瞠目结舌地看着无数的树木化为灰烬,还有许多依旧挺拔的苍天巨木,沐浴在雷光之下,汲取了雷之力的树叶树干,颜色越来越深,以肉眼所见的速度越来越繁茂。 两三日后,不急不躁,一直打坐淬炼的酥酥也逐渐摸清了这圣地内的日夜交替。白天一片生机盎然,夜晚却是雷击肆虐。 圣地传说中的宝藏还有那传说中的神元冠需要各自的搜索,需要看各自的机缘。其他人定是早已四处搜索,酥酥却不敢妄自离开,唯恐若墨言将她定位,过来寻她之时她已不见。 酥酥的胸口处,在进入圣地后隐隐发热,似乎在回应着某种召唤和渴望。从与墨言身心相融的那一晚开始,随着每一次的床榻之欢,胸口处开始莫名地积蓄某种叫人温暖的悸动。而这种感觉,在进入圣地后越发的强烈,甚至让酥酥有奔赴召唤之处的冲动。 可酥酥不知道的是,正因为她没有离开,正因为胸口处的异常,危险也在渐渐靠近。 离酥酥数里远的地方,齐芙盘腿而坐,手中捏着一个小巧的金色海螺。 不消片刻,齐芙突然展颜一笑,“大哥,等你三日,终于将你盼来了!” 一个淡蓝身影飞掠而来,轻盈落下,齐心一脸笑意,微微颌首,“这灵犀金螺,果然不同凡响。相呼相唤,在这十荒圣地,竟然不失其用。” 灵犀金螺,成双而生,百年难得一遇,是当之无愧的海底异宝。于海域之中,无论相隔多远,灵犀金螺总能互相呼应,寻到对方。 齐心和齐芙将灵犀金螺吞入腹中带入十荒圣地后才将之吐出,本也是冒然一试,圣地毕竟不是寻常之地。料不到灵犀金螺不负所望,指引齐心寻到齐芙,如此一来,兄妹联手,在圣地的夺宝中,定然多了几分保障。 齐芙缓缓站起身来,“大哥,合你我二人之力,若是遇到其他人,起了争夺,我们兄妹二人,定不吃亏。”声音一顿,带着一丝迟疑,“除非遇上那人。” 齐心眼神一暗,冷声道:“倒也未必,别说放手一搏,鹿死谁手犹未可知,若是让我们遇到那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