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节
置信，“他还真吻啊！那女人看着都可以当他妈了？” 其实唐曼的年纪并不大，刚刚二十八岁，不过在这群十七八岁的少年眼中，却是阿姨级别了。 想到了什么，姜瑞哲一脸纠结的问道：“要是送他玫瑰的是个男的，他也要吻？” “当然，这是活动规则。” 李贺道：“谁让他说自己不能喝酒。” “那也太他妈恶心了。”想到刚刚那个大腹便便，想要给杜诺补投红玫瑰，长得很猥琐的中年男人，姜瑞哲感觉自己要吐了。 “顾客是上帝，花钱的是大爷。”李贺不以为意，“想赚钱就得有所牺牲。” “你们说他真的是初吻？” “我看他连处男都不是。”带着棒球帽的男生说道。 “你怎么看出来的？” “经常在这种地方混的人，没几个干净的。” “感觉他不像会说谎的人。” “这可不好说，你看他和那女人接吻的姿势，像新手吗？” “不像。”他看得浑身热血沸腾。 “所以啊，他肯定是情场老手，经验丰富。” 这个年纪的男生对这样的话题十分感兴趣，他们纷纷凑过来，只有苏城一个人独自坐在一旁喝酒。 “城哥今天怎么了？”姜瑞哲撞了一下李贺，下巴点了点苏城的方向，“他那眼神怎么这么瘆人？” “嫉妒了，这小子舞跳的那么好，城哥却连扭大秧歌都不会。” “可能。”姜瑞哲赞同的点点头，“不过他应该庆幸温馨她们没过来，要是让她看到这小子跳舞的样子，城哥头上更得绿了。” 李贺：“......” 11.011 因为有唐曼送的九百九十九朵红玫瑰，杜诺获得了第一名。 他共得一千一百九十二枝玫瑰，去掉舞厅的分成，到手将近六千元，再加上第一名舞厅奖励五千元。这一晚上，杜诺一共赚了一万一。 这下房租有着落了，杜诺顿感轻松不少。当然这还要感谢唐曼，要不是她送的九百九十九朵玫瑰，他连一千块都赚不到。 颁奖结束，杜诺回到更衣间换好衣服后，向舞厅外走，还没走出多远，便听到一道轻柔的女声在身后喊道：“帅哥，等下。” 听到是唐曼的声音，杜诺转身。 唐曼手里提着一个包包，一路小跑着来到杜诺身边，“我都喊你好几声了。” “抱歉，这里有些吵，我没听到。” 唐曼将包包挎在肩上，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一边向外一边问道：“你家住哪？” “明德实验高中附近。”杜诺跟上唐曼的脚步。 “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说着唐曼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杜诺。 “可以啊。”杜诺也不和唐曼客气，他伸手接过名片，不用看杜诺都知道上面写着什么‘星光礼仪模特公司老总唐曼’。 “怎么样？”唐曼笑着问道：“对模特感兴趣吗？你的身材比例很完美，非常适合当模特。” 听到唐曼的话，杜诺微微恍了一下神。记得上辈子，两人第一次见面，唐曼就这样问他，当时他毫不犹豫便答应了，也因为这个选择，后来他成为了巨鳄集团旗下珠宝公司的模特，遇到了集团少董池天泽。 见杜诺盯着名片不语，唐曼继续诱惑道：“这个行业收入很可观哦，比在夜店跳舞强多了。” 杜诺上辈子做过模特，自然也知道这个行业收入不菲，但那是在干出头的情况下。当年，他刚步入这个行业的时候，因为有唐曼照顾，一切都很顺利。不过自从唐曼结婚生子，将公司转手后，他的日子就不好混了。 那时T台模特竞争十分激烈，他180的身高在模特圈并不具备优势。后来网店兴起，他开始为网店做平面模特，衣服鞋子包包什么单子都接。这个行业看着赚钱轻松，实际就是赚点辛苦钱。网店服装上新非常快，春夏新款，往往大冬天就得拍摄。寒冬腊月拍春夏款的外景，冻得鼻涕直流都得忍着。秋冬新款要在夏天拍摄，大热天穿毛衣或羽绒服，很容易中暑。摄影棚拍摄也不轻松，网店服装一拍就是几十上百件，一天天站着不说，对着聚光灯时间太长，眼睛也不舒服。拍摄有时候还需要化妆，网店用的化妆品一般都很劣质，经常用的话眼睛发炎，脸上长痘痘，杜诺便深受其害。这些其实都是次要的，真正让杜诺受不了的是在忙碌的时候，一天要赶好几场，从早晨忙到后半夜是常事，中间甚至连饭都没时间吃。他本来一副健康的肠胃，硬是熬坏了。后来，经唐曼介绍，他成为了巨鳄集团旗下珠宝公司的模特，日子才算稳定下来。 “我现在还在读书。”杜诺将名片收起来，“只有假期的时候有时间。”说完，杜诺又补充了一句，“我会走T台。” 其实，这辈子杜诺并不想在这个行业发展。不过他想先赚点钱，买商铺或者门面投资。现在房价还很低，十几年后，就会翻几番。 “当然可以。”今晚杜诺跳的舞让唐曼十分惊艳，所以杜诺说他会走T台，她一点都不怀疑，“假期的时候记得联系我哦。” 杜诺点头应道：“好。” *** 周日一大早，吴婷就回来了。看到杜诺租的房子，她心里不是太满意，大小什么都挺合适，就是位置不太好，不过想到他们手里那点钱，便也没多说什么。 这房子是居民住宅，三室一厅一厨一卫的户型。杜诺现在住的是一室一厅，吴婷去住的话，杜诺就只能睡沙发，接近一八零的身高，睡沙发太窄了。看这房子挺宽敞，吴婷便收拾出了一个最小的屋子自己住，剩下的房间和客厅都摆满桌椅，刚好摆了二十张四人长桌，一次可以坐下八十多个人。 收拾了一天，晚上的时候，吴婷给杜诺做了一碗麻辣烫。杜诺吃着感觉味道还不错，心里也有了底，最后两人决定周一就开业。 周一中午一放学，杜诺便来到校门口发传单。 这个年代打印技术还不太发达，彩印效果更不理想，打印出来的麻辣烫图片卖相很差，看着就让人没食欲。饭店的地点又在小区里面，不太好找。两三块钱一碗的价格，对这些学生又有些偏高。学校门口的小吃摊，饭包、卷饼、煎饼果子这些也才一元一份。所以收到传单，大家也只是随意扫了几眼，便不感兴趣的丢到了垃圾桶里。 对于这些学生的反应，杜诺也能理解，可看着一张张被丢进垃圾桶里的传单，他多少有些心疼。要知道这个年代，彩色打印非常贵，一张要两块钱，他一共也才打印两百张。 杜诺在北门发，高博在西门发。手里的传单发完以后，杜诺便去西门找高博，两人一起回了饭店。 吴婷正在店里无聊的坐着，看到杜诺带同学过来，忙起身给两人煮了两碗麻辣烫。 这个时候S市还没有麻辣烫，高博从来没吃过这东西。见杜诺用筷子在碗里搅拌，他也有样学样，随着筷子在碗里不停翻搅，一股浓郁的香气飘了出来，“好香啊。”高博忍不住感叹。 “这个汤是用猪骨慢慢熬制的。” “你熬的？” 杜诺点头，“你尝尝，看看味道如何？” 一般麻辣烫店都买的高汤料，成本低不说，也省事。不过他们这个汤底是杜诺亲自熬制的，用新鲜大骨，精心熬了五个多小时，再配上独家秘制炒料和正宗的红辣椒炒出来的红油，那味道自然十分香浓，买现成的高汤料肯定没有这味道。 高博尝了一口，连连点头，“不错，怪不得要三块钱一碗。” “不加肥牛、鱼丸和毛肚这些荤菜，两块钱一碗。” “还是加上这些好吃。” 高博吃的大快朵颐，一碗麻辣烫很快就下肚了，他拿着一旁的纸巾擦了擦嘴，有些意犹未尽道：“味道确实挺不错。”看着空空的饭店，又补充了一句，“回头我帮你宣传宣传。” “谢了，哥们。” 虽然高博说帮着宣传，但杜诺也不可能真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下午一放学，他又拿着传单站在校门口发。有很多女生主动过来领传单，但都是领完就将传单丢了，根本没细看。 杜诺猜测这些女生以为他在发传单赚钱，想帮他分担一下，至于传单上的内容，她们根本不感兴趣。想到大家的‘好意’，杜诺心里哭笑不得。之后每送出一份传单，他都会附上一句推销的话“同学，有兴趣的话可以去店里尝一尝，味道还不错。” “同学，有兴趣的…”话一出口，杜诺才注意到这次经过的人是苏城和他那帮兄弟。他便若无其事的将伸出一半的手收回，然后将传单发给后面的人。 从杜诺身边经过后，姜瑞哲不满的嘀咕道：“这小子，又无视我们。” 苏城拿出一根烟，点燃，眯着眼睛吸了一口，“你过去取来一张，看看他发的什么？” 12.012 高博说帮着宣传，周三中午放学的时候，便带着六个经常和他一起打篮球的同学过来了。 开业这几天店里一直十分冷清，他们算是店里来的第一波客人，吴婷心里即兴奋又紧张，很怕招待不周。虽然说一般新开的店都要养一段时间才能好起来，可心里还是很忐忑。杜诺将上学的钱都压进来了，万一真赔进去，她都没法向姥姥交代。哎，当初她真不该一时冲动，听杜诺的话，开什么麻辣烫店。就算他表现的再成熟，也还是个半大的孩子，自己怎么能相信他呢？而且开店也要看有没有财运，要是没财运，做得再好吃也没用。最近这几天吴婷超级上火，嘴都起泡了。 正当吴婷在这胡思乱想的时候，高博带来的几个人也都吃完了，吴婷问他们味道如何，众人都说挺好吃。有个同学甚至还打包一份，带回去给自己女朋友吃。 高博带来的几个人中，有两个和杜诺还是一个班的。回到班级后，他们就和班里的同学说学校附近新开的一家麻辣烫很好吃，还说是杜诺的堂姐开的，很多同学听了都说要去尝尝。 郭晶回头问杜诺，“你姐家的麻辣烫是把青菜和面放在锅里一起煮的那种吗？” 杜诺点头，“差不多。” “我在B市吃过一次，挺好吃的，中午放学的时候我过去尝尝。” “我也去。”郭晶的同桌也附和道。 “好啊。”对女孩子，杜诺还是很有风度的，“我请你们两个。” 郭晶笑着道：“那多不好意思啊。” “没事。”杜诺玩笑道：“如果觉得好吃，记得帮我宣传宣传。” “那当然。”郭晶保证，“好吃的话，我肯定会向周围的人推荐的。” *** 因为有同学的宣传，本来没人光顾的小店，几天时间，人流就上来了。不只学生，连小区里的大爷大妈都过来吃了。 人一多起来，吴婷一个人便有些忙不过来。虽然已经贴出了招聘告示，但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招到人的。 放学的时间段是人流最多的时候，每天一放学杜诺就过来帮忙。 吴婷负责煮麻辣烫，杜诺负责收钱、收拾餐桌。两人配合，倒也能忙过来。 这天，杜诺正在给顾客找钱，便见苏城和几个同学走了进来。他淡淡的扫了几人一眼，低头继续找钱。 李贺找到一张干净的桌子坐下，一转头，发现苏城、姜瑞哲和陈阳坐到了另一桌。 “那张桌子还没收拾呢，你们坐那干什么？” 姜瑞哲摊手，“城哥坐这我就坐这了。” “找服务员收拾一下就行了。”说话时，苏城的目光有意无意的向杜诺的方向瞟了一眼。 姜瑞哲立刻领会了苏城的意思，他冲杜诺喊道：“服务员，收拾一下桌子。” 前几天姜瑞哲听妹妹说学校附近开了一家麻辣烫店，很好吃，非要带他来尝尝。吃了之后，姜瑞哲发现味道确实不错，就叫兄弟们来吃，本来苏城不感兴趣，但在听他说杜诺在这里打工后，便跟过来了。 杜诺将钱放到腰包，来到他们这桌将桌子擦干净后，问道：“几位想吃荤的，还是素的？” “都要荤的。”姜瑞哲道：“再来四瓶汽水。” 杜诺从腰包里拿出小本子和笔，记下桌号后，又问道：“麻辣怎么调？放糖醋吗？” 将四人的口味记下后，杜诺便去忙其他的了。 吴婷将麻辣烫做好后，喊几人过去取。 苏城喜欢吃肉，不喜欢吃青菜。看着姜瑞哲端过来一大碗绿油油的菜叶子，他不说的皱眉，“怎么全是菜？” 姜瑞哲道：“你搅拌一下，肉在下面。” “哪有？！”苏城一边搅拌，一边抱怨，“连个肉星子都没看到。”尝了几口，他又道：“辣椒也放太多了。” “我点的多麻多辣，你那碗可能是我的。”姜瑞哲停下筷子，“要不咱俩换过来？” 还不待苏城说什么，李贺便嗤笑道：“城哥能吃你吃剩下的？！” “那咋办？”姜瑞哲也知道苏城挑剔的性子，“要不你换一碗？” “这么难吃，还换什么。”苏城皱眉，“也不知道你什么口味，竟然觉得这东西好吃。” “你要是实在吃不下去，”见苏城一直在抱怨，陈阳有些看不下去了，“一会出去再买点...” 陈阳话还没说完，就听苏城喊道：“我操，这是什么？” 几人向他碗内望去，看到一个黑乎乎的尸体躺在菜叶上。 姜瑞哲凑近了看，猜测道：“苍蝇？” 李贺就坐在苏城旁边，他用筷子的尾端拨弄了一下，“好像不是，不知道什么虫子。” 姜瑞哲喊了一嗓子，“服务员。” 杜诺大步走过来，问道：“怎么了？” “你看看这是什么？”苏城用筷子点了点那个黑乎乎的虫子，一脸嫌弃的问道：“你们的菜都不洗吗？” 杜诺向苏城的碗里扫了一眼，看到虫子的时候，他也有些惊讶，青菜吴婷都至少洗三遍的，没想到还能有虫子，“抱歉，我去给你换一碗。” 苏城皮笑肉不笑，“都是一个锅里煮出来的，换一碗有区别吗？” 煮菜的水至少要一天才换一次，苏城这么说也没什么毛病，只是他的声音不小，很多客人都向这里看过来。 杜诺想息事宁人，他耐着性子道：“这样，顿饭我不收你们钱了。” 苏城哼了一声，“我还差这点钱？” 换一碗不行，不收钱也不行，这人明显是来找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