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节
肚配冰啤更好吃，来点啊。” 刚才几人点了啤酒和饮料，杜诺因为一喝酒就全身红肿，痒的不行，所以他和女生一样喝的饮料，只有苏城一人喝酒。 见苏城要为自己倒酒，杜诺忙伸手握住酒瓶，拒绝道：“我不喝酒。”说完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生硬，又解释了一句，“我对酒精过敏。” 要是两人之间没有过结，也许苏城会相信杜诺的话，可现在他觉得杜诺就是在敷衍他。当然苏城早忘了他们之间的过结完全是他一人杜撰出来的，杜诺根本就没当回事。 苏城一把握住杜诺的手腕，“少喝点没事的。” 虽然苏城说话时面带微笑，但握着杜诺的手却用了十足的力道，掐得杜诺手腕生疼。杜诺一时承受不住，直接松开了酒瓶，好巧不巧的，苏城也在这时松开了握着酒瓶的手。 酒瓶直接自由落体，跌落到桌子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巨响。虽然瓶子没有摔碎，但因为瓶口正对杜诺，一大瓶酒都洒在了他身上。炎炎夏日，接近零度的冰啤喝入肚中非常冰爽，可洒在身上，还是裆|部，那滋味...杜诺浑身一个激灵，全身都紧绷起来。 温馨和沈佳瑶被这突发情况吓的惊呼出声，苏城忙拿起一旁的纸巾为杜诺擦拭身上的酒水，“唉，真是抱歉，我没想到你会松手。” 苏城嘴上说着抱歉，但脸上却一丝一毫的愧意都没有，杜诺甚至从他眼中看到了一丝奸计得逞的得色。 刚才苏城出言嘲讽他，杜诺并没太往心里去，半大的孩子，说话肆无忌惮些也能理解，而且看苏城炸毛的样子也挺有意思。可现在杜诺真的有些恼了，他一把挥开苏城的手，“不用擦了，我去卫生间弄。” 一大瓶酒都洒在腿上，不是几张纸能擦干的。 杜诺起身来到男厕所的小隔间里，把裤子和内裤脱掉，将浸了酒水的地方狠狠地拧了又拧，直到拧不出一滴水了，他才将裤子穿上。因为有了尿意，杜诺顺便在卫生间里放了个水。不知道是不是被冷水激了一下的原因，站了半天，才尿出来。 再被这样刺激几次，杜诺觉得自己可能会阳|痿。 提好裤子，拉上拉链，又拍了拍裆部，将拧出的褶皱扫平后，杜诺这才走出隔间，来到洗手池旁。拧开水龙头洗手之时，身后传来声响，杜诺下意识的抬头，在镜中看到了苏城的身影。 此刻，苏城就站在离杜诺两米处的入口处，嘴里叼着烟，缭绕的烟雾朦胧了他的眼，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杜诺仿佛没看到身后的人一般，若无其事的低头继续洗手，洗好后他伸手在纸抽里抽出一张纸，慢条斯理的将手擦干，然后将纸丢进纸篓里转身向厕所外面走，整个过程杜诺都没再多看苏城一眼。 擦身而过时，苏城忽然出声警告道：“以后离温馨远点！” 杜诺脚步一顿，经过刚才的事情，他知道苏城这人不只自大幼稚，而且还睚眦必报，小肚鸡肠，反正不是一个光明磊落之人。虽然杜诺不想搭理苏城，可也不想给自己再找麻烦，而且站在对方的角度考虑，自己确实不该和人家的女朋友走的太近。这么想着，杜诺对苏城点了下头，然后抬步走出卫生间。 吸完烟，回去后，看到座位上只有沈佳瑶一个人，苏城眉毛一挑，“怎么就你自己？他们人呢？” 拢了拢长发，沈佳瑶道：“走了。” 苏城露出恶劣的笑，他刚警告完，对方就将人带走了，当他的话是放屁吗？！ 5.005 周一的正课是最多的，连着上了六节课后，杜诺感觉头有些昏沉。因为下午第二节课课间休息的时间比较长，杜诺刚要趴在桌子上睡一会，就听有人喊道：“杜诺，有人找。” 杜诺抬头，见教室前门站了一个女生。 看到来人的瞬间，杜诺有片刻的愣怔，待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起身，大步向教室门口走去。 这女生不是别人，正是杜诺的堂姐吴婷。 杜诺的奶奶有两个孩子，一个是杜诺的爸爸，另一个是杜诺的姑姑，也就是吴婷的妈妈。当年那场车祸去世的人中，不只有杜诺的父母，还有他的姑姑。 吴婷的母亲去世后不久，吴婷的父亲便另娶他人。因为和继母相处的不太愉快，吴婷早早便辍学出去打工。 虽然自打吴婷离家后，两人的联系少了，但杜诺和吴婷的关系一直都很好。 吴婷今年二十一岁，长得白净清秀，一头黑色长发全部盘起，露出饱满的额头，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 上辈子吴婷的结局也比较惨，在她二十二岁，人生最美好的时候，被人绑架撕票，当时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一尸两命。这件事让杜诺难过了很久，后来他辍学和这场意外也有很大关系。 十多年后，再次见到早已阴阳两隔的至亲之人，杜诺难掩激动，他大步来到吴婷面前，一把将人抱住，“姐！” 这一声‘姐’叫的饱含思念。 因为杜诺抱得太紧，吴婷感觉呼吸有些困难，她没好气道：“你想勒死你老姐吗？！” “我想你了！”杜诺声音暗哑，隐隐带着一丝哽咽。 对杜诺来说，他们姐弟两个是十几年未见，可在吴婷看来，却没几天。前段时间给姥姥烧周，她才回去过。不过吴婷也没多想，毕竟姥姥刚过世不久，杜诺情绪激动也正常，她拍了拍杜诺的后背，“你同学都看着呢。” 虽然吴婷已经二十一岁了，但看着不比他们这群高中生大多少，再加上人长得漂亮，俊男美女抱在一起，很容易引人遐想，所以不管是教室外还是教室内的学生，都盯着他们瞧。 这时，杜诺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感觉到周围人投来的好奇目光，杜诺拉着吴婷来到楼层最里面人少的地方，问道：“姐，你怎么才来看我？” 这个时候手机还没普及，杜诺只知道吴婷在明德市打工，但不知道怎么联系她。 “最近工作忙，没抽出时间过来。”吴婷双手抱胸，看向杜诺问道：“你之前不是说就在本市读高中吗？怎么跑到明德市来了？” “想离你近点啊。”杜诺想也不想的回道。 吴婷白了杜诺一眼，“就你嘴甜，怪不得姥姥被你哄得团团转。”说完,吴婷就后悔了。杜诺和奶奶的感情非常好，奶奶过世对杜诺打击极大，她真不该在这个时候提奶奶。吴婷悄悄的打量了杜诺一眼,见他神情似乎没什么变化,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杜诺没有注意到吴婷的神色变化，他转身坐到一旁的台阶上，问道：“你现在做什么啊？” “就打点零工。”吴婷不想回答杜诺的问题，于是岔开话题道：“你最近怎么样？在这还习惯吗？” “还行，挺习惯的。”杜诺还想说些什么，这时，上课的铃声响了起来。 “你回去上课，过段时间我再来看你。”说着吴婷从包里掏出一千块钱递给杜诺道：“想吃什么就买，别舍不得花，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别亏待自己。” 两千年的时候，工资还很低，一千块钱对吴婷而言，接近她两个月的工资了。 见吴婷往自己兜里塞钱，杜诺忙推拒道：“姐，我不缺钱花，这钱你自己留着。” “和我你还客气。”吴婷催促道：“赶紧把钱收起来回去上课。” “我不缺钱，奶奶给我留的钱够花了。”虽然吴婷诚心给钱，但毕竟不如杜诺一个大小伙子力气大，三两下杜诺就将钱又塞进了吴婷包里。 看吴婷要发怒，杜诺忙道：“姐，你先在这等我一下，我去和老师请个假，咱俩出去吃点饭。”说完也不等吴婷回答，杜诺转身就向班主任杨老师的办公室跑去。 虽然只开学半个多月，但因为平时总偷着视察，再加上科任老师和班干部的反馈，杨老师对班里的同学多少有些了解。杜诺给杨老师留下的印象还不错，上课认真听讲，下课认真学习，平时不多言不多语，先不说学习成绩什么样，至少学习态度不错。他也知道杜诺不是本地的，所以听杜诺说家里人过来，想请两个小时的假，杨老师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请完假，杜诺和吴婷一起来到学校附近的一家小餐馆。吃饭期间杜诺又旁敲侧击的打听吴婷的工作，可每次都被她转移话题。 其实就算吴婷不说，根据上辈子了解到的情况，杜诺也知道她是在一家舞厅上班，只是具体哪个舞厅他不清楚。 这个时候的舞厅和酒差不多，但因为扫|黄力度不大，舞厅里面有很多三|陪小姐，俗称舞女，这使得大家对在舞厅工作的女性印象很不好。即便吴婷在那里只是一个普通的服务员，并没有从事色|情交易，她也不希望杜诺知道她在那种地方工作。 见实在问不出什么，杜诺也没再继续追问。吃过饭，目送吴婷打车离开后，杜诺也叫了一辆出租车跟了上去。 舞厅都是在晚上营业，为了安全方便，一般都会为员工提供住处，杜诺跟随吴婷来到一栋居民楼住宅，向司机打听一番，确定附近只有一家叫‘玫瑰之约’的歌舞厅后，杜诺便让司机掉头回学校。 最后两节自习课，杜诺一个字都没学进去，他脑子里想的全是吴婷的事情。对上辈子吴婷是怎么被害的，杜诺了解的也不多，只知道和她男朋友有关。 吴婷的男朋友是一个小混混，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对方将吴婷绑架、撕票，那时吴婷已经怀孕四个月。在她死后不久，她的男朋友又将害死吴婷的那个人捅死，最后被判刑。当年这件事轰动很大，杜诺也是从大家的八卦中了解了一些情况，具体的就不清楚了。 吴婷出事那年，杜诺正在读高二，也就是说离现在还有一年时间。 重活一次，杜诺自然不会再让这样的悲剧发生。现在他首先要做的，就是让吴婷远离那种混乱的场所。杜诺一直觉得，吴婷和那个男友，肯定是在酒遇到的。若是她不在那种地方工作，接触不到那样的人，自然不会被害。但吴婷是一个很有主意的人，不然她也不会在十几岁还没成年的时候，就一个人出来打工，所以杜诺也没把握能不能让吴婷辞去现在的工作。 为了更好的说服她，这段时间杜诺也一直在想吴婷辞职后，能做什么。她去舞厅上班，肯定也是为了多赚些钱，收入太低的工作，她肯定不愿意干。 两千年的华国，正是商机遍地的年代，这个时候做什么买卖都挺容易。杜诺上辈子是职业模特，没做过生意，也没什么商业头脑，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在学校附近开个餐馆。他们学校里走读生多，学校并不限制学生去外面吃饭。不过小饭馆也不少，要想经营得好，就必须有特色。杜诺记得上辈子他们高中附近有一家麻辣烫生意特别火，当时他就总去吃，后来即便他不在那读书了，每次回老家的时候，也都会去那家店吃一次。 其实后来他已经不喜欢吃麻辣烫了，但就是怀念那家麻辣烫的味道，可能这就是记忆的味道。它承载的不只是人们对食物的眷恋，更寄予了对人们对过去时光的无限怀念，就像他总是怀念奶奶亲手做的手擀面一样。 麻辣烫就是在他上高中那会兴起来的，他记得那家店火了以后，附近的麻辣烫店马上就像雨后春笋一样多了起来。不过后来开的几家，都没有最早那家生意火。 开学这半个月，他几乎将学校周边都走遍了，也没看到一家麻辣烫店。杜诺觉得他们要是开的话，肯定能火。不过要不了多久，麻辣烫店就会遍地开花，全国各地、街头巷尾，几乎随处能看到它的身影。所以要开的话就要尽早，不能被别人占了先机。这么想着，杜诺便有些坐不住了，放学铃声一响，他便大步向学校外面走去。杜诺打算直接去那家舞厅找吴婷，既然她不愿意让自己知道她在舞厅工作，就说明她也知道在那种地方工作不好，到时自己和她好好讲讲道理，她应该能听。 他们学校离市中心比较远，打车的学生也不多，晚上出租车都不愿意往这面跑，杜诺站在校门口等了半天才等到一个。 6.006 夜幕笼罩下的明德市，整条街道都安静无比。然而在‘玫瑰之约’，纸醉金迷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此刻，正是夜店人流的高峰期。杜诺刚一走进舞厅，便被淹没在一片淫|靡的酒色气息当中。 ‘玫瑰之约’的设计和一般的酒大同小异，两侧，是类似于包厢的卡座。周围，分布着大大小小的散台。正中间，有个小型舞池。舞池上，一个衣着暴露，身姿曼妙的女孩正卖力的舞动着。她雪白的长腿勾住钢管，柔韧的身体围绕着钢管极尽所能的做出性感**的动作，眼神挑逗的看向台下观众，引得周围的人大声呐喊尖叫，身体也随着震天响的音乐疯狂的扭动，杜诺感觉自己的耳朵被震的嗡嗡作响。舞厅内不停闪烁的五颜六色的昏暗灯光，更是晃的他睁不开眼。 上辈子，在世上唯二的两个亲人相继去世以后，杜诺曾有一段时间很是沉迷这种声色犬马的娱乐场所。沉沦、放纵、堕落似乎能麻痹人的神经，让他忘却痛苦。然而，此刻再站在这里，杜诺忽然感觉有些不适。 他微眯着眼，目光透过闪烁的灯光，晃动的人群，四下搜寻着，来回看了几遍，也没看到吴婷的影子。见一个穿着藏青色格子马甲，年纪不大的男服务员端着托盘从自己面前走过，他忙上前一步，问道：“你好，我想问下，吴婷在这里工作吗？” 舞厅里面太吵，服务员开始没太听清杜诺的话，他头偏向杜诺，大声的问道：“您说谁？” 杜诺又大声的重复了一遍，“吴婷在这里工作吗？” 服务员指着西南角，“婷姐负责那片区域，你去那边看看。” 杜诺点点头，向服务员道过谢后，抬步向西南方向走。走的近了，才看到站在角落的吴婷，她身边站着一个相貌普通，有些秃顶的中年男子。他一手环着吴婷的腰，一手拿着酒杯送到吴婷嘴边，“美女，今天我生日，陪我喝两杯呗。” 这男子面红耳赤，说话还大着舌头，明显是喝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