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察觉(抓虫)
这是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勇者军队, 这是征服王伊斯坎达尔的王道。 漫山遍野都是征服王的军队,那些勇者们目光如炬神色坚韧, 每一位为征服王现世的英灵都是伊斯坎达尔麾下的将士。毫无疑问, 他们从随历史烟消的**到永垂不朽的灵魂都追随着这位帝王,征服王骑在骏马上振臂高呼:“所谓王者!就是比任何人都要鲜烈,让众人臣服!” ——然也!然也!然也! 征服王豪声大笑, 看着少女骑士王大声道:“集合着所有臣民的愿望, 成为他们的标杆才是王者,因此,王者并不孤傲!” ——然也!然也!然也! 阿尔托莉雅看着这一幕, 心神震撼。是我错了吗?为王者绝不孤高? 征服王的将士们拔腿冲向那群Assassin, 与数不胜数的征服王之军队比起来,Assassin的数量太过渺小。与伊斯坎达尔的军队相对的Assassin们犹如是蚍蜉撼大树一样被海浪般的军队淹没。这是如洪流一般的王师军队,Assassin在征服王的军队面前不堪一击。 一直坐在地上的纲吉看着这群从自己身边跑过去的士兵们一脸懵逼:我是谁?我在哪?这些人在干什么?食堂开饭了? Assassin们很快被歼灭, 满天彻地的将士们围绕着征服王欢呼起来,这声势浩大的一幕太过震撼。在黄沙漫天的沙漠中, 烈日的炎灼也比不得将士们的似火热情。 本不该出现在沙漠里的娇嫩蔷薇婷婷飞过, 月夜将这一片永不天黑的沙漠结界侵蚀, 墨色又一次出现在纲吉头顶。 征服王盘腿又坐了下来, 自顾自地又喝起自己带来的美酒。在场的人类们都纷纷松了口气,在这群训练有素人数又众多的军队面前,就算是再镇定的人类都会心里一提。 “落幕时刻反而意兴阑珊。” 征服王叹息着又喝了一口酒说:“那么今晚就到此为止。” 阿尔托莉雅开口:“等等Roder!” “你不用再说了。” 伊斯坎达尔唤出自己的战车,随手将身形相较他来说娇小异常的Master提起来塞进战车,浑身漆黑的健硕公牛见状也从鼻子里喘出一口白气。 征服王头也不回地说:“今晚是王者宴会, 可我已经不认同你是王了。今晚王宴上的亚瑟王只有一位,而小姑娘你也是时候从哀痛的迷梦里清醒过来了,否则你将会失去做为英雄最低的骄傲。即使我并不认同那种被称为「王」的诅咒,但我认同在这种诅咒下依然坚持自身「格」的王者。这个世界上的国家帝王社会都不相同,但能够被称为英雄的帝王却各有各的魅力。而你,已经迷失了。” 说完,雷牛迈蹄,神车腾空而起向天空飞走。 阿尔托莉雅站在原地,脸色极其难看。 亚瑟看着这位女性的自己,沉默一会,站起来开口:“阿尔,征服王的话听听就行,你并不需要别人来认同你,只要你自己看清自己的内心,自己认同自己就够了。” 纲吉见亚瑟站起,便也跟着站起来,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那个,虽然我不太懂英雄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定位,但我知道一个想要拯救自己国家的王绝对是一个好的国王。而且……而且我觉得比起颠覆错误,正视错误找到症结更为重要,您看清了大不列颠覆灭的缘由了吗?” “!!” 少女骑士如当头棒喝般一怔,眸光霎时清亮。 “Master。”亚瑟喊了一声。 “啊!来了。” 纲吉侧头应了一声,他目光灼灼地看了看少女骑士王又看了看一旁的黄金古老王者,少年随即做出了一个令人惊讶的举动。只见他抱着小狮子给在场的两位Servant深深鞠了一躬,表情虔诚又专注。 一头雾水的阿尔托莉雅:“???” 认为自己受人叩拜是天经地义的吉尔伽美什:“呵。” 因为相性似乎有Get到少年一点想法的亚瑟:“……” 少年直起神,冲着两位Servant笑了笑就转身颠向亚瑟。 今晚自己见到的可都是传说神话中的王者,将那些与神明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的英灵们与神明等同也不为过。少年首领是抱着参拜活着的,会动的,看得见的神明的心思给阿尔托莉雅和吉尔伽美什行礼的。 要不是对少年有一些了解,亚瑟甚至觉得纲吉是故意的。 清幽的蔷薇香气幽幽浮动,亚瑟心里扶额叹气,面上依旧是温和笑容:“再见了。” “……恩。” 少女骑士王点点头面上若有所思,她依然沉浸在对少年刚刚的话里。 吉尔伽美什站起来,似笑非笑地暼了一眼纲吉,又对亚瑟道:“Saber,昨晚是你。” 这并不是询问的猜测,聪明过人的古老王者早就在骑士王揭露自己的身份时就已经知道昨晚就是他在与人战斗,直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出现的Castet也应该已经被这个亚瑟王击退场。 亚瑟微笑:“是我。” 吉尔伽美什笑起来:“哈哈哈哈哈,有趣太有趣了,朕真是越来越期待你们自相残杀的闹剧,传说中只要拔出就一定取得胜利的的誓约胜利之剑之间相互厮杀,你们一定不要让朕失望啊哈哈哈哈哈哈。” “不会让您失望的。” 亚瑟身上魔力呈螺旋状荡开,蔷薇花瓣被风呼啸吹散,庭院里一时间如神话故事里里的仙境一样靡丽姝幻。俊美得不似真人的骑士王于幽蓝蔷薇中轻笑,阳光般耀眼的发丝微微颤动,淡金色的睫羽划出凌厉韵味,骑士王接过纳兹放在肩膀上趴着,又把御主横报起来转向冬木市中心的方向。 身后古老王者目光的存在感太过强烈,亚瑟轻声道:“您应该也都知道,职介相性这种东西……等级越高越没用,您其实也可以试试Saber与Archer之间的力量增减。” 一直密切关注亚瑟和吉尔伽美什的爱丽丝菲尔对亚瑟的这句话似懂非懂,这位男版Saber似乎是在告诉Archer一些关于Servant的情报,但从阿尔托莉雅的表情中,又好像不是。 吉尔伽美什听言哼笑两声,金黄色的灵子从他的脚步开始散去,古老王者神色危险,红眸如尖刀锥刺:“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第八组的Servant果然特殊,你是……” 吉尔伽美什的声音逐渐远去,他与亚瑟之间打的哑迷似乎只有当事三人才懂。 见吉尔伽美什已经离开,亚瑟也抱着小御主高跳而起,跃向庭院之外的树林深处。 Servant骤然跳起的引力将庭院花坛中的蔷薇撕破些许,花叶随着他跳起的势冲上屋顶后又悠悠随夜风落回到白玉石地面上,银莹的月色被蓝蔷薇晕染成幽蓝,一如这突然出现的第八组Saber组的亚瑟王神秘又优雅。 “Saber……他们……” 爱丽丝菲尔的直觉告诉她自己,这两位Sarvant刚刚说的那些话应该与圣杯不,应该是说与圣杯系统有关,而且,那个男性的Saber似乎背后隐藏着什么秘密。 “爱丽丝菲尔……你觉得我和那个亚瑟有什么区别吗?” 阿尔托莉雅听出了吉尔伽美什与亚瑟之间的言语交锋,做为姓转版的自己,那个男人所说出的话看似绵绵温和,却已经是锋芒逼人,战意凛然。 亚瑟的意思是说Archer与其总是想看他与自己之间的战斗,还不如多小心Archet他自己。毕竟到了他们这种(英灵)等级,职介相性之间的克制效果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没有多大作用。 然而少女骑士王的重点确实另一个,为什么那个亚瑟所体现出来的思维如此成熟? 做为一位可以身负多重职介的英灵,Servant阿尔托莉雅知道,每一种被投影出来以某种职介现世的Servant并不能完整地代表这个英灵。因为投影时选择的职介,年龄,状态不同,从英灵座上投影出来的Servant的行为思想也会有很大差别。 看那个亚瑟的样子,他所投影出来的年龄段和直接状态与我应该是同一时期,可为什么他的作风与我差别这么大? 就像是现在作为Saber的自己,自己也有作为Lancer的记忆,作为Archer的记忆,作为Saber lily的记忆…… 可那些于此时的她只是水镜中的花月,没多少感同身受的影响,此时的她依然是那个在镇压莫德雷德的反叛后,于鲜血淋漓的尸体上撑着剑痛心怅然的骑士王。 然而那个亚瑟*潘德拉贡却不一样,他刚刚那么锋锐刺人的行为更像是自己Lancer时的状态。 “Archer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另一个我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女性骑士王将爱丽丝菲尔带离庭院回去休息。 翌日。 冬木市里突然起了一阵浓雾,乳白色的气体在空气中汇聚着,能见度被压得极低,整座城市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浓雾所笼罩。 纲吉原本想出门找兹尔若的计划落空,他最后只得抱着小纳兹窝在名宿里发呆。 昨晚的王宴似乎是拉开了什么序幕,伟伯今天并没有说要来找纲吉讨论(玩)。妹妹头前辈只是在手机里暗搓搓地吐槽,他说征服王似乎在醉心现世的战争游戏并不想出门。 纲吉虽觉奇怪,但亦感不解。 最后是亚瑟看少年那副挠头不解但又隐隐有感的样子太过可怜焦躁,无奈点明:“征服王应该开始怀疑我们了。” “诶?!怀疑?” 纲吉坐直身体:“我们……除了最后会与前辈争抢圣杯以外还有什么好怀疑的?而且我们也没有暴露……?” 亚瑟一脸恋爱地看着纲吉的小脑壳,抬手撸上了纳兹:“前天晚上酒的那件事情,还有昨天晚上我表现出与阿尔不同的观念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我与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是同一个人又不是同一个。” 纲吉:“这——” “别小看征服王啊Master。” 亚瑟拿起纲吉放在矮桌上的手机,点了几下又还给纲吉:“你看看,历史对征服王的描述。他曾师从古希腊着名学者亚里士多德,十八岁随父出征,二十岁继承王位。是欧洲历史上最伟大的军事天才,是马其顿帝国最富盛名的征服者。 雄才伟略,勇猛善战是他获得赞誉评价。他领军能驰聘欧亚非大陆,使得古希腊文明广泛传播,被称为「征服王」,同时,他也是欧洲古代史上最着名的军事家和政治家。” 亚瑟说:“作为能够率军驰骋亚欧非大陆的王者,他的观察力和思维敏感也是优于常人。我想他现在应该已经开始猜测我们的来历和目的,甚至可能已经将我们想要渔翁得利的计划也猜了一遍。” “怎么会……” “用现在的话来说,他现在应该处于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状态。” 骑士王笑道:“但目前为止,他也只能心里猜猜而已。因为我们用的并不是阴谋,而是正大光明的阳谋。” “正大光明?阳谋?” 作为一名高中还没有毕业的在校学生,学渣纲感受到了某种来自高纬度智商碾压,他很困惑:“我们这种躲在幕后看别人抢来抢去,直到最后一刻跳出来抢东西的计划不是阴谋吗?这么阴险又狡诈的怪人做派……怎么会是阳谋?” 亚瑟噗地一声笑起来,道:“Master,你这个简单粗暴的总结确实很到位。没错,我们这个计划确实是阴险又狡诈,标准的怪人作风。” “但是——” 亚瑟一字一句认真地向少年首领解释:“这只是将这个计划特地提出来时的性质,但如果我们把这个计划放进圣杯战争里,放进所有人都跟我们是一样想法的冬木里,阴险计划就变成了众所周知的想法。每组都想坐看他人战斗通过消耗令咒暴露底牌,自己最后坐收渔利……所以这阴谋就变成了一个所有人都知道的阳谋,我们反而光明正大。” “原来……是这样吗?” 纲吉若有所思,被大魔王Reborn填鸭式教育里世界厚黑学的未成年沉吟片刻道:“那我们,不,那现在我们反而可以先人一步啊。” “哦?” 亚瑟眸光微闪,问:“Master,您这怎么说?” “大家都在等人先一步使用令咒,这样那个人的竞争力就少了很多。可亚瑟先生您说过的?我的力量可以代替令咒给您释放宝具,这样的话令咒对于我们来说可有可无……前天那个Caster的退场也可以刚好让他们误认为我已经用了一划令咒,这样的话我们完全可以——” 纲吉话还没说完,就被亚瑟截住,骑士王抬手比了一个停止的手势:“不行,这样的话我们就成为众矢之的了,不仅是Archer和Saber,连您前辈的同盟约定都不能保证。而且最重要的是,另一个我,也就是阿尔托莉雅会阻止到我。因为她的剑和我一样,都是誓约胜利之剑,我们会在对冲中僵持住,这个时候如果我们还是一对多,那就糟了。” 看少年失落的样子,亚瑟又说:“不过Master您这个重点抓得很对,我们现在唯一的王牌就是您的魔力。其他Master的魔力都无法供给Servant释放宝具,因为Servant释放宝具所需要的魔力远远超过人类本身魔力回路创造出来的魔力,所以比起其他人,我们就没有了释放宝具的次数限制。所以现在我们只要安安分分地等其他六骑退了一半,我们就可以下场了。” “可只要有那位骑士王在,我们安分不下来的。那位Saber的右手被封,亚瑟先生,您的手可没有。” 纲吉把手机里伟伯发给他的信息亮出来说:“比起被封印的誓约胜利之剑,您手里的这柄未封印的誓约胜利之剑威胁更大。” 征服王沉迷游戏成为满身腱子肉的网瘾健宅大叔,可怜的伟伯无聊到去翻翻典籍,试图通过各种传说来推测如今现世Servant们的宝具。 第一个被伟伯拿来猜测的就是亚瑟的誓约胜利之剑。伟伯早就翻完了较为权威的历史资料,所以这次他去翻的都是边角传说,在他又一次发现手里的这本是某YY小说时,一直带入亚瑟那张俊脸的伟伯终于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伟伯下意识侧头,看了眼离自己不远的某位已经在游戏里征服了十颗星球的网瘾王者……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我打开的是什么门!这个门不能开!关上关上! 伟伯把手里的电子设备一扔,用力拍自己的双颊:“我是一个正直勇敢的新青年,以钻研魔术,破除腐朽等级制服为目标的有为青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能出现在我的脑子里,出去出去!都出去!走开你们这些肮脏的思想!走开!大猪蹄子!” “嚯,伟伯快来看!” 某个大猪蹄子大呼小叫地冲着伟伯招手:“这个游戏的npc和余小时候好像啊!快来快来,让你见识一下,余小时候那么瘦小都可以长成现在这么强壮,你也可以的。你看看你,现在这么弱小,以后可怎么办?” 伟伯一听到是征服王小时候就乐颠颠凑过去,只见一个扎着小辫子的红发小可爱正冲着他笑。 伟伯:“……” 征服王:“哈哈哈怎么样?” 完了完了,游戏果然是精神鸦片,Rider这个几千年前的古董脑子都被腐蚀了成傻子了。 看着伊斯坎达尔又是怀念又是嫌弃地表情,伟伯甚至觉得自己圣杯战争都已经输了。 “唉,余都快忘了小时候的样子了,要不是这个游戏……” 征服王皱脸长叹一声,熊一般粗犷刚硬的脸上露出不太合适的扭捏苦恼:“赫费斯提瓮还总是说余把他可爱的挚友变成了毛熊,宙斯之雷都不懂,真是……余从小到大的挚友就是他了。” 突然被迫听了一耳朵大猪蹄子小时候挚友的伟伯:“……” “唉……今天的十连还是什么都没出,又沉了,伟伯,余还要氪十单!” 征服王将游戏里的充值界面戳出来,递给伟伯。 伟伯微笑:“Rider,我们没钱了。” 征服王瞠目结舌:“怎么可能?!” “你自己看看记录你氪了多少单。” 伟伯收笑,一脸冷漠:“非洲人氪了多少单都还是非洲土豪,你偷渡不了的,放弃。” 征服王:“……不!余不相信!余要征服这片星空!余要在银河系里来回驰骋!” 伟伯的钱包发出嘲笑:“呵。” 时光残忍飞逝,一天的光阴在浓雾中溜走。 入夜了,霓虹灯一盏盏亮起,于朦胧雾气中点起隐约光点。 ——!——! 大地晃动起来,岛国的居民对地震早已经验丰富,位于建筑里的通过各种渠道紧急逃出,位于空地上的则在寻找就近的安全区域, 冬木参与圣杯战争的魔术师们确实脸色一变。 这是一股难以言喻的狂暴力量,这股力量正一圈一圈地影响着大地,这次的地震并非自然,而是由魔术引起的非自然现象。 教会最先收到消息派出人员前去探查这股力量的源头。 教会的人于柳洞寺看到了一颗巨大的黑色石头,这颗石头呈不规则的多面体状,上面有大量的金红色灵子汇聚环绕,心跳声从石头中透出,紧人心肺。而这片将整个冬木都覆盖的大雾也是从这颗石头上散发出来的。 很快,远坂时辰也趁着大雾赶了过来。 “这是什么?” 远坂时辰皱眉:“还有这股力量怎么有点似曾相识?” 心跳声越来越大,这颗比柳洞寺还要高大的石头晃动起来,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赶到这里,狂暴的魔力开始涤荡开来,纲吉不经意间在石头下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兹尔若老师……” 伟伯眉毛跳动:“他怎么在这里?难道这个跟他有关?” 纲吉走想问清楚过去,却被一簇金红色的灵子给挡住了去路。石头周围十米内都被这灵子包住,任何人都无法靠近。 “阿纲……你有没有觉得,这股力量有点,像是你的……” 伟伯走过来小声说:“而且你看到了没有?这颗石头上的灵子……是金红色,跟你的一模一样。” “……兹尔若老师!这颗石头是你的吗?” 纲吉想到了之前纳兹被兹尔若收集火焰的事情,一心求证的他见去路被灵子拦截就放开嗓子大吼起来:“兹尔若老师——?兹尔若老师——?” 呼喊中,巨石摇晃起来,石头顶部有几道裂痕愈来愈大。如被氧化的血液一样的暗红色液体从裂痕中渗出,心跳声就在这裂痕之后。 嘎啦嘎啦—— 石头内部似乎是有什么的东西在动作,整个石头晃动得厉害,一声鸟鸣从石头中传出,嘶哑又阴寒。 “这是……蛋?” 纲吉诧异地看着这颗晃动的巨石,从蛋顶流淌下来的暗红液体并没有多大的气味,但这鸟鸣却一声比一声中气十足。 这颗长得有棱有角,黑乎乎的石蛋破开,一只身长六米左右的鸟类从石弹中挤出来。这只鸟有尖利的长吻,纤细的颈脖,形状狰狞的爪子还有如铁一般黑色的羽毛。 魔力的震荡在它破壳后就更加可怕,白雾被暗红的液体染红,柳洞寺这一块的雾气在不知不觉中化为了诡异不详的红雾。 纲吉手上的戒指在疯狂发热,纳兹从戒指中跳出来,愤怒地咆哮,它准备冲向这只有五六米高大的怪鸟。 “嗷——!” 火焰在红雾中划出醒目痕迹,纲吉一把将小狮子抱住按回怀里。纳兹的死气之炎似乎将它刺激到了,怪鸟长鸣一声扑腾着翅膀想要飞起来。 泛着钢铁光泽的漆黑羽毛上有暗金色的流光逝过,怪鸟翅膀的每一次煽动都会呼出一道气流,打着小漩的大风将柳洞寺这一块的雾气很快吹散,这只还在尝试飞行的怪鸟整貌清楚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一直站在蛋壳旁的兹尔若也终于清楚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 令人惊讶的是,兹尔若的身后竟然站着一名熟悉的Servant——Lancer 迪卢木多。光辉之颜的骑士目光忧郁哀伤,迪卢木多并不掩饰自己的郁气和对兹尔若的臣服。 是的,迪卢木多是以守护的姿态站在兹尔若的身后。 伟伯震惊了:“Lancer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 兹尔若对着脸色难看的卫宫切嗣笑起来道:“啊,说起来这一切多亏了卫宫先生。要不是您将肯尼斯的魔术回路全部损坏让他动弹不得,他也不会被那个女人威胁。还有,要不是您出尔反尔又跑来想要斩草除根,这只以人类为食的人造妖兽也不会诞生。” “以人类为食?!” 纲吉头顶上的小软毛都炸了起来,少年清秀平凡的脸上满是惊讶:“这只鸟以人类为食?为什的会这样?!还有这人造妖怪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啊,这只鸟是一只人造妖怪。但它体内的魔术回路已经被人破坏,明明是一个将死的局面却又被这个东西给救了回来并支撑成卵。” 兹尔若伸出握拳的右手,他摊开,金红的火焰如红炭岩浆一般炙热跳动,这一束纲吉的死气之炎被兹尔若封锁在一颗透明的珠子里,玻璃珠被火焰染成金色焰珠。 纲吉开口:“兹尔若老师……这只鸟它吃人,我们要怎么样才能阻止他?” “杀了它。” 兹尔若眼里对这只鸟的兴致随着时间很快褪去,他说:“这是一只由活性魔力与一滴月灵髓液混成的人妖妖兽,其中卫宫切嗣的起源弹在内里一直破坏着所有魔力回路,但这股活力的魔力一直都不曾熄灭不说,反而将妖兽被损坏的魔力回路一点一点地又修养回去。” 纲吉:“……” “这只妖兽的诞生真的只是一个意外。” 兹尔若打了个哈欠道:“要赶紧阻止它啊。不然等它学会飞翔,它飞入冬木的话那可就是饿狼入羊群了。” 说着,兹尔若抬手向后摇动一下,Lancer提着枪就冲了过去。红色长枪被他舞得虎虎生威,这是他的宝具之一破魔的红蔷薇,传说中由爱与青春之神同为最强的德鲁伊——安格斯赠与爱子的魔枪。枪身上刻画着卢恩符文(Rune)为:“紫衫(圣树)”,“束缚”,“赠礼”,“桦(富饶)”,“军神(胜利)”。 红蔷薇长约2米,是一柄能将魔力构成的防御无效化的锋利长枪,但这柄长枪却无法刺破怪鸟的身体。 长枪刺在怪鸟身上发出清脆的钢铁相撞的声音,Lancer握着长枪快速连攻最终却只能将怪鸟身上的羽毛击下一两根。 乌黑发亮的羽毛落在地上发出铁片的铮响声,被接连攻击的怪鸟生气大叫起来,展开比身体还要大的翅膀在剧烈煽动。刚刚破壳的怪鸟对着群攻击自己的人类感到害怕,但它又很饿很好奇自己为什么一点都不疼,于是它停了乱扑腾的翅膀,将注意力放到了这群攻击自己的人类身上。 怪鸟看了一圈,眼前这群人类中有好几个它都非常有食欲,它凑了过来想要先吃精致美丽的银发人造人, “啊!” 爱丽丝菲尔惊呼一声,卫宫切嗣将妻子护住,少女骑士王握着剑冲出去拦住怪鸟。怪鸟与阿尔托莉雅一撞上就被锋利的圣剑削掉了一排大翅羽,刚出生还在探寻自己位于生物圈哪个位置的怪鸟对阿尔托莉雅生了些许恐惧。怪鸟原本气势汹汹的攻势越来越颓,它后退几步,仰天长啼三声,身上爆裂混乱的魔力在此时此刻终于爆发。 魔力将怪鸟的啼叫传得老远,半个冬木的人都被这一声啼叫魇住,然后神情呆滞地向柳洞寺走去。 山上一时间动静大起来,因为怪鸟已经破壳,浓雾开始散去,在室外安全区的普通人们恍若一个又一个的玩偶,步履僵硬地走向柳洞寺。 这是怪鸟想要食物了,它的叫声里蕴含着成分复杂的魔力,可以将普通人吸引聚集它这边来。 所有人发现,这只怪鸟的学习能力太过厉害,所有能够伤害到他的招式在下一次使用时就不会再对他有任何效果。简单点说,就是这只怪鸟在很快成长,再到后来,连阿尔托莉雅已经不能轻易伤害到它了。 怪鸟忽然伸展双翅,将身边攻击它的人都撞飞。只见它冲着柳洞寺的大门飞奔而去,就在柳洞寺大门口这里停下,愉悦轻快地婉转鸣叫。 ??? 这是怎么了? 纲吉他们跟着跑过去,看到在柳洞寺大门的楼梯那里,已经有无数的人在拾级而上,魔术师们一眼望去全都是人。 伟伯:“这群人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来到这里?” “是刚刚的那声鸣叫。” 纲吉接口道:“他的力量伴随着他的声音被传播出去,这些人就是听到他的声音才过来的。” “快拦住它!它是会吃人的!” 伟伯指着怪鸟大喊:“Rider!” 征服王今晚穿着的是一套地球主题的短袖T裇,他的手里拿着他的短剑,剑上萦绕着紫青色的雷电,这在某种意义上可谓是真正的紫电青霜。 征服王冲向怪鸟,而怪鸟在严阵以待的同时猛地一震臂膀,只见它腾空飞起在空中僵硬地调整了自己的方向,怪鸟在空中略过征服王伊斯坎达尔飞向柳洞寺大门处。 已经知晓这怪鸟危险的教会也紧急抽调人手来到了柳洞寺,他们在柳洞寺门外展开结界将普通人拦住,正准备大快朵颐的怪鸟见状尖叫一声,一头撞破了结界,怪鸟俯身冲入人群,一饮一啄间就已经有人葬身于怪鸟的肚子里。 Archer坐在他那翔天的王之御座维摩那于云霄之上冷眼看着这些一切。夜空中,吉尔伽美什的维摩那其实异常醒目。 这艘维摩那是由黄金与祖母绿宝石组成的可翱翔于天空的光之辉舟。经由以水银为燃料的太阳水晶产生用来驱动的太阳能,能无视物理法则进行高速飞行。具用强大攻击力,甚至装备了各种宝具系统甚至还配有远古核弹头等优秀兵器 。 然而Archer就是不出手,他高坐于御座之上,看闹剧似的撑脸俯视。 四位Servant共同与之战斗,怪鸟由于已经学会了飞翔,空战对陆战优势很大,直到现在为止,还不能将这个人造妖怪击败。 纲吉焦急地看着战况,他想要为亚瑟,为那群被魇住的普通人做些什么,少年首领低头看了一眼天空狮子:“纳兹,它身体里有我们的死气之炎,我们也该去试试啊。” 小狮子点点脑袋,它被纲吉冲着怪鸟扔了过去,小狮子脖子上燃烧的死气之炎在空中骤然大盛将纳兹整个包住成为了一团金红色的火球。 火球见风膨胀成两三米大小,幼兽娇嫩奶气的嗓音被低沉所取代,圆滚滚的眼睛,肉乎乎的身体还有毛茸茸的尾巴被天空狮子自己拉长。比起狮子,此时的纳兹更像是神话中的某种凶残狐兽,高纯度的死气之炎组成了它大狐狸形态的身体,纳兹身上起伏不定火焰都可以看作是它的皮毛。 伟伯:“???” 狐狸?!狮子?!天呐!纳兹的物种怎么都变了?! 火焰体型状态下的大狐狸似乎真的与神话故事中的狐兽一样神秘强大,大狐狸在空中如踩在平底上稳健,狭长上挑的狐狸眼中凶戾恣睢,大狐狸跳在怪鸟的背上一爪拍下,漆黑的精铁羽毛霎时间漫天乱飞。 看着半空中那鸡毛(并不是)乱飞的场景,纲吉在关切中还是不由自主地吐槽了一句:“真像传说中的鸡飞狗跳啊……” 伟伯:“……” 大狐狸的喉咙里呼噜出两声低吼,火焰构成的大尾巴猛地向前一甩,怪鸟头部被这根大尾巴精准打击中了。 一瞬间,怪鸟失去意识就无法再掌控它自己的身体,它从天空中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掉了下来落在地上。 大狐狸从怪鸟身上跳下来,长长的大尾巴勾在腹下,纳兹浑身的火焰呈内漩涡状向内缩小变回小狮子。圆润光滑的小头盔是最先露出来的,其次是圆滚滚的眼睛,胖乎乎的脸和身体,肉肉的爪子和可爱的尾巴。 小狮子冲着怪鸟又奶凶奶气地吼了两声,怪鸟身体中的死气之炎被纳兹调和石化,这一次怪鸟是真的无法动弹了,因为它身体里被调和得全是石头。 亚瑟这时突然通过Servant与Master之间的魔力链接给纲吉发来心音,要他把这只怪鸟就地解决,让它彻底消失,不然之后会后患无穷。 纲吉接到心音,冲纳兹颔首。小狮子见状直接走过去一爪子拍上去,大空火焰顺着小狮子的爪子一路向上蔓延,火焰很快就把怪鸟包裹住燃烧。 比猫仔大不了多少的小狮子肉垫饱满又娇嫩,奶黄的小爪子又伸进高纯度的火球中蹭了蹭,将jiojio上的灰尘擦干净就扭身回到了纲吉脚边。 纳兹抬头嗷呜一声,等纲吉把它抱进怀里。天空狮子宠肖其主,本性内敛敏感,回到纲吉怀里后就直接一头埋进纲吉的臂弯里,小身体拱了拱就不懂了。 纳兹:累了,趴会.gif 天空之上的古老王者目睹了整个经过,眼睑低垂,维摩那于空中灵活转身,碧色在黑夜中划出洌艳余色,吉尔伽美什离开了柳洞寺。 纲吉依然维持着自己弱鸡*不起眼的炮灰人设,安静地看着亚瑟挑事。 少年抱着狮子球,看亚瑟的时候,偶尔会不由自主地又去看看少女骑士王。 差别有点大诶…… 离开的时候我可以让亚瑟先生和阿尔托莉雅小姐给我签个名吗?这可是性别互为相反的两个亚瑟王…… 总觉得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OT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