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避难所
我的后裔呢？！ 有这么乖巧这么可爱的, 怎么就不见了？！ 先代们脸色凝重，手上的死气之炎唰地爆裂长大：“到底是谁……” Giotto恍然抬头, 淡金色的睫毛如蝶翅轻煽, 金红色的眸子里有幽光涌动。他转身一头扎出窗外轻呵：“追！” 九束金橙色的火焰划破墨色天际，铭刻着他们时间的彭格列齿轮在远方传来隐约感应。 中岛敦和太宰治他们推着轮椅来到了一辆后门大开的银白色卡车后，快速将纲吉推上去的同时, 他们自己也跳了上去利落关门。 太宰治敲了敲靠近驾驶座那边：“开车。” 很快, 发动机很快发动起来，在深夜无人的马路上极速飞驰，带起滚滚烟尘。 “太宰先生, 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啊？” 中岛敦粗喘着气, 扶着轮椅问：“还要我大晚上跟你过来，一起把沢田从医院里偷出来什么的……太奇怪了。” 太宰治毫无形象地一屁股坐下去，仰头喘气：“这你就不懂了？之前的那个爆炸, 很明显就是有人盯上我们了，沢田在医院也不会安全, 我们要连夜转移到其他地方才行。” “那, 那是社长之前跟我们说的地方吗？” 太宰治摇摇头：“不是, 我准备把沢田送到郊外的避难所, 现在情况紧急，沢田跟我们在一起也不能很好的照顾他，避难所那里还有直美和春野，两位女生可以照顾他。” “而且……” 太宰治看着神志终于渐渐清醒的纲吉说：“避难所那里的墙壁是由特殊材质做成的，可以屏蔽许多高科技探测。Guild是一个财力雄厚的异能集团组织, 除去异能力，高科技的手段我们也应该有所考虑，避难所是目前为止最适合沢田的地方。” “太宰先生……” 纲吉也听清楚太宰的分析，他「看」向太宰的方向说：“我还是影响到了社长的计划了吗？” “没有没有，就算没有这回事，我也会建议社长把你安排在避难所那里的。” 太宰治盘腿，摇摇晃晃地坐着道：“沢田你，没有异能力？” “！！” 中岛敦：“诶？！怎么可能？！” 太宰定定地注视着双眼无神的少年，心思并不深沉复杂的少年脸上在他的问句说出口后立马就浮现出了惊讶的表情。 果然。 太宰治一边在心里说着「太嫩了太嫩了」，一边道：“沢田你知道我的异能力是什么吗？” 脑袋一嗡的纲吉竭力按下自己的慌乱，老实回答：“我听大家说过，是「人间失格」。” “作用呢？” 少年摇摇头：“不知道。” “我的「人间失格」就是可以无效一切异能力。” 太宰治道：“只要我碰到谁，他的异能力就会无效。” “……” “所以沢田你懂了？” 太宰治竖着手指在空中转来转去：“我不清楚跟着你的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东西，但他的的确确不是异能力的具现化，他和镜花的「白雪夜叉」是有一些相似，但绝对不是同样的东西。” 扫了一眼还在目瞪口呆的中岛敦，太宰治继续说：“他的立场是保护你，与侦探社没有冲突，所以除了我和社长，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情哦不，现在还应该加上中岛君。” “所以，我也希望你可以保护直美和春野她们。她们与我们不一样，她们都是普通人，万一有什么危险，我希望你可以让那个男人适当地保护一下她们，就当做她们照顾你的报酬。” “不，这个不能用来交易。” 纲吉抿了抿嘴巴说：“直美和春野她们一直都对我很好，我保护她们是应该的，用「报酬」这个词定义她们对我的善意就太不应该了。” 啧，这种三观正的孩子到底是哪个根正苗红家里出来的？太耀眼了，受不住受不住。 太宰治心里嚷嚷着，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说：“那好，我们就这样说定了。” “恩。” 既然已经暴露了，一世也不用躲躲藏藏了？ 少年首领心里想着，将齿轮从衣服里拿出来，试图呼唤金发幽灵，然而原本可以被他点燃的彭格列齿轮却突然没有了反应，就像是最普通的戒指一样，丝毫回应都不给他。 “这个感觉……” 纲吉捧着戒指抬头：“太宰先生，这辆车是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哦？这你也猜出来了？” 太宰治看着纲吉手中的戒指眯了眯眼睛，语调不变：“为了防止有人跟着我们一起去避难所那里，所以这辆车也运用了大量最新的阻隔材质。总而言之，除非有人一直趴在车上，不然用科学手段或者是异能力都无法准确的知道这辆车的具体位置。” 中岛敦插了句：“异能力也不行吗？” 太宰治微笑：“有我在呢，中岛君你认为哪个异能力可以找到我们？” “也对……” 中岛敦恍然大悟，有太宰治的「人间失格」在，异能力者对他们的威胁还没有科技大。 纲吉努力回想，这种力量受到了束缚，指环没有回应的感觉他非常熟悉。 这是，玛蒙……锁链？ 所以说，这一整辆车就等于一个巨大的玛蒙锁链，我的彭格列齿轮不能点燃了？！ 在卡车后箱的大门被紧锁后，一直传递给先代们的感应瞬间消失，他们都感应不到齿轮的力量了。 “齿轮……消失了？！” 九束火焰在空顿住，与彭格列齿轮之间的联系让他们很快开始察觉到体内的力量枯竭感。 澎湃的金色火焰逐渐减少，为了现世的时间更长一点，先代们不约而同地将火焰缩到最小，豆大的小火苗围成一圈在夜风中可怜兮兮地燃烧着。 “有东西阻隔住了彭格列齿轮的力量波动，我们现在还不能回到齿轮里，Decimo的情况不明，这个阻隔会让我们进去出不来，暂时先以这种姿态行事。” 九世的声音从一朵小火苗中传出，其他的先代们也都同意了这一观点。 Giotto沉声道：“十代家族会来到这里，我们兵分两路，一边要与十代家族接触，一边要找到阿纲。” 小火苗们在空中动了动表示赞同，随后分开散去。 …… 卡车从横滨市中心驶出，这个沿海的港口城市经济发达，占地面积连年扩大，现在可以被划分成郊区的地方实际上距离横滨市中心隔了两百公里。 司机一脚油门踩到底，把沉重的卡车当成了赛车在马路上奔驰，方向盘后的指针一直都在一百以上没有下去过。 所以很快，他们在天色完全大亮之前，来到了避难所位于的郊区山下，卡车并没有丝毫减速的意思，直吼吼地向山上驶去。 还在后车厢里的纲吉只觉身体后倾，坐着的轮椅突然向后运动，速度越来越快。 “咦咦咦？？！！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 哐—— 太宰治和中岛敦来不及伸手，少年连同他的轮椅一同撞上了后车厢的大门，纲吉背后一疼，脑袋也开始晕乎乎的。 “沢田君？没事？快起来！” 中岛敦跑过来将少年从地上扶起来，还把轮椅也扶正：“来，再坐好。” “不用了不用了！” 纲吉捂着脑袋一脸惊恐：“还是让我站着，坐了这么长时间，我想站一下。” “哦，那好。” 中岛敦扶着纲吉从车厢后半部分走到前半部分的太宰治身边：“来前面，尾部会更颠簸一些。” “恩。” 太宰治靠在车厢的前部，上山的颠簸反而让他睡意朦胧起来，他见中岛敦将纲吉扶过来，便半垂着眼睑昏昏欲睡，在摇摇晃晃的两人面前，他还算比较稳定地靠向身后，八风不动。 山路崎岖可耐不住卡车和司机之优秀，这辆笨重的低底盘卡车硬是在山路中驶出一条血路，一路无情碾过凹凸的碎石子路和时不时就会有嚣张露出的树根，纲吉和中岛敦在车里眼冒金星，几乎要吐出来。 “太，太宰先生，还没有到吗？我，我觉得我快不行了QAQ” 刚刚还说自己想站一会的纲吉此时与中岛敦一起凄惨地半跪着，头顶上那蓬松的刺猬头也仿佛因为颠簸而耷拉萎靡。 “太宰先生……我也快不行了……” 中岛敦看着依旧垂眸闭眼，姿态悠闲得仿佛已经睡过去的太宰治，不禁伸手去碰了青年一下。 “太宰先生？” 中岛敦扯了扯青年的棕色风衣，却发现青年风衣的腰带被系在他身后的一个扶手上，原来太宰治这么静若处子的源头就是他把自己固定在了扶手上吗？！ 纲吉看不见，只有他一个人看见这一幕的中岛敦：“……” 都已经被中岛敦发现秘密的太宰依然闭目中，并没有搭理人虎：“……” “太宰先生？” 中岛敦又伸手拉拉太宰治的衣服，与此同时卡车似乎是又碾过了一颗大一点的石头，整个车剧烈颠婆了一下，黑发青年这时终于抬头，张嘴。 一个白色的不明物体从他的嘴巴里吐出升向天空。 “啊啊啊啊啊啊！太宰先生你怎么吐魂了？！太宰先生！！！！” 原来太宰治早就已经被这崎岖的山路颠晕了过去，嘴巴里的白色魂魄不住地上升，眼皮底下的眼白都要露出来了。 “我……终于……死了吗……天堂……我……来了……” 一副幸福死相的太宰治嘴里还喃喃说道。 什么都看不见的纲吉：“……” 什，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