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攻略病娇王爷(5)
姬酒只觉浑身烫的厉害, 不是那种生病的烫, 而是欲|火焚身、无处宣泄的滚烫。 他紧紧盯着江羡鱼面色如常的脸, 见他如此平静,仿佛完全不是故意触碰到他的要害,也根本没在意自己摸到的是什么。 姬酒咬了咬牙:他是蠢货吗?!那么、那么粗都…… 他别开脸,长长吐了口浊气, 有些烦躁的撑起额头。 他真是失心疯了!被个男人无意间一碰, 竟然也会有反应?果然是禁欲太久的缘故。 “滚出去。”姬酒突然道, 声音冷沉, “叫十八进来伺候。” 十七, 十八,都是二十四卫中擅长床笫间奇淫巧技的女子。 姬酒其实很少召人侍寝,因为不信任。 但此刻他身体憋涨的有些难受, 看见江羡鱼一张恁事不知的脸更加急火攻心, 末了忽然又改了主意:“……等等,不要十八,让十七过来。” 他说着话,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江羡鱼看。 见他果然脚步一顿,良久才应了声是, 挑帘而出。 姬酒心中乌云密布:倒不想他跟十七之间还有些个亲近, 否则怎会闻声止步?虽说到底没敢违抗他的命令, 可依然令姬酒如鲠在喉。 十七着一身青纱, 衣裙清凉, 脸色苍白的走了进来。 江羡鱼正待要躬身退下, 却被姬酒扬声唤住:“你过来,就站在这里不准走。” 十七的脸色瞬间难看至极,整个人都轻微的颤抖了起来。 江羡鱼瞥了眼十七羞愧难当的脸,立刻意识到姬酒知道了:他知道了十七对十一那份隐藏的心思。 江羡鱼脚步立定,神情渐渐变得肃冷。 姬酒心头出了口恶气,招手令十七上前伺候。 十七一步一步如踩云端,想到自己即将在恋慕之人面前,被主子爷招幸,一时间只觉难堪至极。 江羡鱼见她泫然欲泣,终于开口道:“王爷,十一先行告退……” 他转过身。 姬酒神色一厉:“站住!你敢再走出去一步,我立刻把十七卖进最下等的窑子!” 江羡鱼双手结拳咔嚓作响,好似忍无可忍,突然转身走上前,一把拽住十七的手腕拉着她大步疾走而出。 姬酒怒发冲冠:“十一!” 江羡鱼却是一甩手把十七推出门去,在她惊愕的泪眼中,面无表情转过身,大步回到了姬酒身边。 他单手撑壁跃入池中,在姬酒震惊的目光下,一步步逼近,直至两人鼻尖相抵,气息交缠。 他清楚地听到姬酒急促的呼吸声,因为贴的太近,姬酒耳根处的红晕丝毫没有逃过他的视线。 江羡鱼挑唇,露出个讥讽的笑:“王爷想要我,直说就是了,何必为难别人?” “你、你胡说什么?!”姬酒心跳剧烈的几乎生出痛意,他面色阴狠,眼睛里是呼之欲出的风暴。 江羡鱼的视线锐利如剑,直直刺进他眼底,一字一顿:“我是否胡说,王爷真的不知道吗?” 他的眼眸像被雾气打湿,变得异常清润明亮:“王爷明知十七心仪与我却百般羞辱,不过是想逼我屈身逢迎……王爷喜欢男人,对吗?” 姬酒气的浑身发抖,同时又满是被戳穿的尴尬和羞愤,他咬牙切齿的盯着江羡鱼:“本王不是断!袖!” 末尾两个字,听得人和说的人,都莫名生出一股虚张声势之意。 江羡鱼勾起唇角,眼神轻漫而带着些放纵:“那么王爷,你喜欢我吗。” 你喜欢我吗,姬酒。 有个声音落在心尖上,犹如触电般,震撼了全身。 姬酒愕然。 江羡鱼贴的更紧,他声音清冷,呼吸却炙热,气流就在两人唇瓣咫尺之遥流淌:“王爷是不喜欢男人,只喜欢我,对吗?” 明明是那样轻佻的语气,却让姬酒的心,控制不住的动摇起来。 有那么一瞬,他几乎疑心对方会吻上自己的唇,那样唇瓣相贴,津液交缠的感觉令人销|魂蚀 骨,一如昨夜的梦境…… 姬酒按住自己的胸口,深吸一口气:“滚出去,自去刑房领五十鞭。” 他的声音已经冷静下来,尽管仍有些沙哑,但一双眸子已经渐渐清明。 江羡鱼心知有些事急不得,他今日冒险点破对方心事,没被一杯毒酒赐死而只领了五十鞭,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他冷冷的站直了身子,走到池边,单手一撑,干脆利落的翻了上去,大步出门。 他走的太过决绝,几乎让姬酒一刹那恨毒了他,可是下一秒却又忍不住叹息。 ……喜欢吗?姬酒抬手掩面,表情有些惘然。 原来他待他与别人如此不同,只是,因为喜欢他吗。 刑房内。 十三看着缓缓走近的身影,顿时笑出了声:这可真是冤家路窄! “哟,王爷的心头肉驾临刑房,有何贵干啊?”他斜靠着门框吐了口瓜子皮,眼神轻蔑。 江羡鱼目不斜视对掌邢人道:“五十鞭刑。” 掌邢人身材矮小,却精通各类刑法器具,属于不出手便罢,出手管教你生不如死重新做人。 江羡鱼咬牙受了那五十鞭,心里恨不能把姬酒扒光了按在床上榨干了他! 十三犹在上蹿下跳的瞧热闹,江羡鱼心情不好,一言不发直接开打,不出一炷香|功夫就把人摁在了墙上。 十三被他反折了手臂动弹不得,气的脸色铁青。 江羡鱼却在他耳边轻笑了一声:“你是不是很嫉妒我?没办法,有的人生来就比别人强,而有的人——” 他腾出一只手拍了拍对方的脸:“有的人,生来就是垃圾……不服?给我憋着!” 抬脚把人踹倒在地,江羡鱼冷冷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五十鞭刑不轻,江羡鱼当晚就起了高烧,十七不眠不休的伺候了他一夜,直至第二天清晨,他才醒过来。 伸手一摸,衣裳竟然换过了,江羡鱼脸色大变,再看十七,一双眼盈盈含泪,还有什么好说的? 江羡鱼头疼的揉了揉眉心,无奈道:“你都看到了?” 十七含泪点头,将那一团白布条递到他面前。 江羡鱼看着扎眼的很,随手接过塞进被里:“抱歉,我有难言之隐。” 十七咬着下唇,眼泪成串的往下坠。 江羡鱼头更疼了:“我其实——” “我明白。”十七哽咽道,“你对我一直都是平常心,从前是,今后也还会是,是我自己自作多情……” 她掩口,努力抑制自己的哭声,泪水沾湿睫毛看起来可怜极了。 江羡鱼被她哭的莫名愧疚感泛滥,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对方却浑身一颤,猝不及防扑进他怀里。 江羡鱼:“……”不、不玩百合成吗? 十七抱住他哭的极为压抑又伤心:“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别动,让我抱一会儿,我以后都不再来缠你了……” 其实她从来没纠缠过他,只是自己默默欢喜罢了。 江羡鱼有点心酸,顿了顿,终于抬手把她抱住,轻轻嗯了一声。 房门蓦地被人推开,两人同时抬头,姬酒端坐在木轮椅上,一张脸阴云密布。 江羡鱼眼皮跳了跳,莫名有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 十七已经吓得魂不附体,她虽然有一腔女儿情谊还未整理干净,却也明白此刻最重要的,是保住十一身上的秘密。 身为“过来人”,她自然察觉的到王爷对十一的不同之处,只是如此一来在主子眼里,两个人怕真是有些说不清了。 姬酒简直要气疯了,虽他说不出自己到底在气什么,但是想起方才两人相拥那一幕,简直扎心又扎眼! 他正要张口怒斥,却听江羡鱼倏然出声:“十七,你先出去。” 十七:“……”一脸懵逼的看着霸气侧漏的十一。 姬酒:“好的很!你现在已经可以做本王的主了吗?!” “本就与她无关,王爷何必执意牵连?我昨夜高热不退,若非有十七从旁照顾,想必王爷今时今日也找不到人发泄这一腔怒火……” 江羡鱼挑唇,声音略带讥讽,眼神却难掩疲惫。 姬酒听出他声音比原先更低哑一些,一时竟忍下了他的大不敬,只挥袖将人都撵了出去。 房门闭合。 姬酒催动木轮椅徐徐上前,江羡鱼放松了身体倾靠在床头,声音暗哑,疲倦道:“王爷,我与十七并无私情。” 他难得露出这等虚弱之姿,姬酒心中受用,面上却是冷漠至极,只抬手扶了扶他的脉,旋即怒道:“她到底是怎么照顾你的,怎么脉象如此虚浮?!” 江羡鱼半阖着眼眸,似笑非笑:“王爷何故寻她晦气?赐我鞭刑的是你,我高热不退,没有你的命令,哪一位府医肯为我医治?” 姬酒面色青白,落在他腕部的手猛然攥紧,神情阴鸷:“你这是在恼我?” “十一不敢。”江羡鱼声音渐低,仿佛疲惫极了,头轻轻歪了过去。 姬酒脸色大变:“十一!?” 却听江羡鱼软软应了一声,呼吸沉重。 他一颗心猛地回到原地,方才知道眼前人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已经如此不同。 江羡鱼是真的累极了,这身体经历过一场毒|药的摧残才好没多久,这就又是跳水池又是受鞭刑,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 今次倒不是装,他是真的控制不住,昏睡了过去。 朦胧中仿佛有一只手,异常小心的触碰着他的唇瓣,由浅入深,从轻到重,捻揉爱抚,仿佛喜爱至极。 姬酒反应过来时,江羡鱼的唇瓣已经被他抚弄的娇艳绯红,与眼角那一滴泪痣相映成辉,为这张素淡的容颜增添难以言说的妩媚。 他猛地收回手,胸膛里一颗心又开始激烈的跳动起来,他脑中反反复复是江羡鱼那一句:“王爷,喜欢我吗?” 已成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