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盛世春秋
在最北端的王都深巷中, 坐落着一座府邸, 单独的院落里载种着几颗梨树, 其中一颗已经枯死, 树下的泥土混乱着,深色的泥土中还夹带着新鲜的泥土。 夜晚即使有月光, 但也难看请院落的风景,只有到了这白天, 才可见这是何种树。 “姑娘, 该用膳了!” 只见那女子也不说话, 手里死死的篡着半块玉。 除了刚刚来这府邸的第一顿,吃了许多许多, 其他都是吃了两口便作罢, 府邸的主人怕她有闪失,便从各处弄来补品,山珍海味供她食用。 丫鬟收拾好了碗筷, 便在其她院落窃窃私语:“不就是长得好看点吗,整天不说话, 拿着块玉, 呆呆的望着院子里的梨树, 也不知道老爷干嘛要这么在意一个这样的人。” 丫鬟们心有不甘,她不说话,连自己身体不适,晕倒了也不言语,害的丫鬟们受罚, 这比刁难的人还更难伺候。 “谁知道呢,是不是老爷看中了她啊,每日都来看,连上次她出门看着梨花发呆,老爷就立马让人移栽了梨树过来!”丫鬟们微眯着眼睛,有些嫉妒。 “我看不是,破庙里捡回来的要饭而已,就算绫罗绸缎加身,老爷不过就是拿她当交易品!” 随着一声叫唤,丫鬟们听到了动静,知道是府邸主人回来了,便停止了私谈,急忙回了自己所在的院落。 昌顺府里的一辆马车缓慢的行驶着,马车里的人撑着脑袋,只想这时间能慢一点过去,随着摇晃的车子停止了动静,不等管家提醒,她便知道已经到了,自己从车上跳下,看了一眼府宅,又回头看了一眼昌顺府,微风轻轻徐来,苏府门前石狮子旁附近有几瓣桃花被风吹起。 苏沚心硬着头皮进去了,但是没有她想的一般,府上会炸开了锅,但是一进去府里一片平和,似乎比以前更加安静,苏沚心感到奇怪? “不是说母亲大发雷霆吗,怎么家里安静的出奇?” 李成毅也有些奇怪,摸了摸后脑勺:“是啊,我出门前府内的人被夫人训斥,按道理应该不会这么平和啊!” 越说苏沚心越好奇,加快了去大堂的步伐。 从前院到了大堂后,刚入内,苏沚心就傻眼了,穆菱柔端坐在主位上,不不慌不忙的品着茶。 “怎么?又去哪里游玩了不是!”穆菱柔的一句无心之说打破了这安静,与她坐一起的是苏沚心的母亲,旁边苏湛也憋红着脸坐在那里。 “你怎么会来我家,不是?”苏沚心有些奇怪。 “心儿,怎么能说这样的话!”许瑶责骂道。 “苏夫人,不用对我这么忌讳,将来我与苏公子是要成亲,就是一家人,不比这么拘礼!” “是是是!” “什么,你还要嫁给我哥哥吗?”苏沚心有些不理解,甚至有些愤怒,用着较大的声音。 “心儿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下去!”许瑶大声斥责道。 穆菱柔皱着眉头,抬头看过苏沚心:这丫头当真是不懂事,不明白事理。 “为什么?你到底要我怎么做啊?”苏沚心带着哭腔的语气。 “二管家,带她下去!” “是,夫人!”李成毅朝许瑶穆菱柔,微微鞠躬。 “大小姐!” “我不走,你不回答我,我是不会离开的!”苏倔强的站在那里冷眼看着,不肯走。 穆菱柔起身再次看了她一眼,冷淡的笑了声便要离开,在她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候,苏沚心拉住了她的左手,十分用力,穆菱柔感到有些疼痛了,皱着眉头。 “怎么,难道我不回答你,你便要无理取闹了不是?”冰蓝色的眸子透得依旧是微凉。 苏沚心低着的头终于抬起,直视着她,眼里布满了血丝一级泪水。 穆菱柔不禁心疼了一番,要说流泪,这是她真真切切第一次看到苏沚心的泪水,右手轻轻抬起,本想替她擦拭那泪水,但是还是只住了,用力的放开她的手,不顾她的劝留,离开了。 走到门口时,无奈的摇了摇头:还真是个傻丫头! 苏沚心楞在哪里,看了看自己的左手,没能留着她的左手。 苏湛走过来,想帮她擦眼泪,但是被苏沚心躲过了。 “你看你郡主不过是为了帮你来开脱的,好让母亲不要惩罚你!” “什么?”苏沚心没能理解,许瑶走下来帮她擦拭泪水,这次她没有躲闪。 “郡主是来想对策的,她是皇家的人,不能正大光明的和你在一起,但是她对湛儿也没有意思,既要顺从民意,又要遵从安国候的意思,还是让湛儿娶她,不过是有名无实罢了!” 听了这番话,苏沚心才明白过来,看着苏湛。 “哥,这样你也愿意?” 苏湛拍了拍苏沚心的肩旁:“我的好妹妹,只是委屈你们两罢了!” 苏沚心摇摇头,她知道她亏欠兄长太多,可是她并不想放手。 “那母亲呢?”苏沚心下意识的看了看许眼,滚烫着脸。 “既然是郡主的意思,我又怎么会反对,你父亲那边也不好说什么的!” 了解真相后,苏沚心破涕为笑,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小怨言的,穆菱柔居然什么都不做声,害她误解了,就想追去理论一番。 “站住,那里去!” “啊,娘你不是都不怪我了吗?” “你是要找郡主,她说了让你这几日都不要去找她,避避风头,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苏湛提醒着苏沚心,苏沚心只好作罢。 “对了,我的衣服呢?”苏湛看着苏沚心这一身打扮,紧张了起来。 “啊!”苏沚心才恍然想起:“丢在山下了!”陪着笑脸说道。 苏湛抬起手晃了晃,随后重重放下:“你啊,那可是进贡御用的蜀绣,跟爹爹要了那白布,原先还不肯给呢!” 苏沚心朝着苏湛办了个鬼脸就跑了,剩下许瑶与苏湛,各自对她无奈的叹了口气。 玉平十八年,王都,皇宫,太元殿偏殿内。 “皇上,三年一制的科举快要开始了!”白段恭敬的站在旁边道。 “三年又三年,肃朝建国多久了?”年轻的皇帝焦虑道。 “先帝打江山用了二十多余年,若算上,便有三十多年了!” “唔…朕八岁登基,十四岁亲政,十七岁立了你的女儿为后,二十岁御驾亲征,二十三才夺得军政权,这又和他们斗了三年!”三年又三年,天无痕总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可是他的目的依旧还很远。 “这一晃十八年,陛下治国安民,可谓是开创了不曾有的盛世!” “朕记得,三年前的科举是你儿子夺得的头魁,朕又送他进了翰林院,接替了李玉之职,让他做显儿的老师!”细想着三年前的事情。 “承蒙皇上的恩典,犬子才能有次造化!” “不是朕的恩典,是你儿子有本事罢了,白老爷子为先帝之师,你为朕师,而白单(shan)莫迟将来也是要接朕的大统的,你白家三世可谓,位极人臣啊!” 白段有些惊慌失措,即可俯首跪下:“臣惶恐,白家世代受皇恩,方才有今天,白家上下一定忠心耿耿,辅佐陛下!” 天无痕看了看他,起身将他扶起:“恩师不必如此,恩师今年也有五十有几的高龄了!” 白段擦了擦汗水:“五十有二!” “时间不等人啊,朕还要依靠恩师呢!”天无痕语重心长的说道,今日说的话无不话中有话。 “臣知道,但陛下,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听着白段的话天无痕转念看着窗外:“安知朕是独木?”随后又笑了笑:“不是还有恩师么?” 白段瞪了下眼睛:“臣一定为陛下鞠躬尽瘁!” “这倒不用,不然皇后又要怪朕了!” 白段强装着笑了笑,跪安便离开了,天无痕则坐了回去,吐了口气。白家这颗钉子他迟早会拔掉。 白段回到府内,换下朝服,却后背湿了一大片。 “父亲,皇上召见可是有什么是!”白段看着自己的儿子白单。 “真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啊!”随即叹了口气,白单便明白了。 “皇上是要动咱们家了吗,我…是不是不应该去考那科举的!”白单有些自责,原先没有去考科举他便在弘文馆读书,又后来教授天显功课,三年前中的状元让他直接进入内政。 “不怪你,是皇上他要变天,便拉咱们白家一起,他知道白家明的许多都是在支持他,可是实际不过是咱们在维护自己罢了,稍有不慎引火上身,白家可就完了啊!” “若要改革必然先要削蕃,削蕃就一定会引起贵族的骚乱,也会动摇旧大臣的,皇上怎么会有此想法?那这事姐姐知道吗!”如今太平盛世,皇帝做的安稳,百姓也安居乐业,不明白那人到底想要什么。 “拉白家下水这事皇上断然不会告诉你姐姐,况且你姐姐向来不参与前堂政事!” 白单想了一会儿:“那我明日借去教小殿下课时,借机去趟姐姐那,陛下在下朝之后有段时间是会到偏殿披折子的!” 白段想了一下,摸了摸花白的胡须:“也好,不过小心为妙!” 白单点头:“嗯!”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满课,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