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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难到是瞳瞳干的? 花正义阴森森地笑了,“你想的没错,就是她干的。” 花紫辰微微瞪大眸子,如果是瞳瞳,她会不会是认为自己闯祸了,所以不敢回来了?脸色猛地一变,他转身便朝外跑,他得去把瞳瞳找回来,有他在,谁也不能伤害她,花正义也不行。 “你干什么去?”花正义怒喝一声,他受了伤,也没见这小子关心一句,一说起那个丫头,他的脸就变了。 花正义冷笑一声,“你对她可真是好,比对我这个爹还好。” 花紫辰脚步不停,声音冷淡,“没错,我就是对她好。伤害她的人,都是我的敌人,这其中也包括你,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她死,你若是敢伤她,别怪我不念父子之情。” 少年说着,身形已远,花正义坐在书房,脸色发冷,片刻却一阵苦笑。 “正德,你看,他知道真相,却丝毫没有告诉我这个父亲的打算。”花正义脸色难看至极,对,他之前的确是对花青瞳动了杀心,可是现在杀意已消,唯留满心复杂。 “世子许是有苦衷。”朱正德从暗中走出来,好声安慰。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最近我总觉得紫辰那孩子对我越来越生疏,隐隐还有防备。还有那个丫头,对我的杀念极强,若是有可能,我毫不怀疑她会杀了我。她对我根本就没有一丝父子之情,反而满是仇恨。这不应该,也不正常。” 花正义呢喃,他眼中陡然暴出精芒,“正德,派一支影刹盯着他们,盯紧了。” …… 回到候府,花青瞳又醒了。 说是醒了,不如说只是睁开眼睛了,而她的眼睛里,没有焦距,空洞洞的一片,让人看了直觉阵阵揪心。 ------题外话------ 这两天更新时间都在九点前了~我悄悄干的,不造你们发现没,不过,应该还会恢复到九点的~ ☆、62 心魔 “瞳瞳?”姬泓夜错愕地看着少女,少女的状态太不正常了,她空洞的双眼被黑暗充斥,看不到一丝光明,就像是魇在了某个噩梦中,无法挣脱。 许是他的轻唤吸引了她,她抬头,空洞洞的目光望向他,渐渐的,那空洞的眼睛里出现了一抹焦距,但随之而来的还有极致的恐惧。 她将自己缩成一团,躲在角落里无声地望着他,无喜,无悲。 姬泓夜漂亮的眉宇微微蹙起,他看着少女,他知道,她是醉了,可是醉了之后少女的反应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她这副样子,应该是出于心灵深处最真的反应,该死的,她到底经历过什么?是什么样的经历让她如此恐惧无望? 他的眉越蹙越紧,他蹲下身子,向她伸出手,“瞳瞳怎么了?别害怕,过来,让我抱抱。” 他试探开口,试图将她从梦魇中唤醒,本以为她并不会理会他,没想到,她闻言,却是乖巧又听话地朝他挪了过来。 随着一点一点的靠近,她眼中的恐惧也越来越浓,但却不敢有丝毫的迟疑,直到挪了过来,然后温顺地靠近了他怀中。 他抱住她,脸色复杂,他低头凝视着她乖巧的小脸,“为什么?明明害怕,明明想躲起来,却还是过来了,此刻,你的世界里有什么?” 少女垂着头,闻言睫毛不安地颤了颤,安静地窝在他怀中,连呼吸都小心翼翼,这样的她,就像是被驯化的小动物,除了听从主人的意志,再也没有一丝属于自己的情绪。 “你到底经历过什么?”姬泓夜眸色晦暗,他想,少女曾经做为宠物,定然是受过一些调教,但那些调教宠物的过程,并不足以给少女留下如此深的伤害。 她一定是经历过什么。这个认知让他心底不可自抑地泛起一丝隐痛,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有些窒息。 “瞳瞳……你是不是很不喜欢那个契约?没关系,我不会伤害你。”他低头俯在她耳边轻喃,亲昵的姿态,声音极轻,极柔,而少女依然如同乖巧的小动物,目光里被恐惧和绝望填满,她这幅模样渐渐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姬泓夜拧紧的眉头已经狠狠揪在一起,他手掌一翻,掌心突然出现了一颗灵药,那灵药呈奶白色,饱满圆润,周围有白色的薄雾缭绕,他将灵药送到她唇边,“瞳瞳,张嘴,吃药。” 少女闻言,乖巧张嘴,然后吃药。 看着她乖巧地将药吃下,姬泓夜的脸瞬间黑了,将少女放在床上,他蹲下来,与她面对面的对视,“这要是毒药,也就吃了?” 少女乖巧垂眸,似乎感受到他的一丝不悦,身子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瞳孔剧烈地张缩,惊恐地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为什么她明明很听话,他还要生气。 “我……”姬泓夜的脸僵硬了,隐隐有一丝崩溃,连忙道:“不,不是,你别怕,别怕!”他一边说,一边头大地轻轻拍抚少女的背心安抚。 他一下一下地轻轻拍抚,少女却一直用惊恐的眼神看着他,似乎发现他并没有生气,她眼底的恐惧才略微缓和一些。 姬泓夜额角冒出一层冷汗,低低道:“你这副样子,还不如哭闹一场呢。” 他抱着少女,少见地有耐心,过了许久,少女的情绪已经缓和,却并无睡意,只是与他静默对望,姬泓夜轻触她的鼻尖,柔声问:“瞳瞳,要不要去如厕?” 少女不答,他想,少女喝了不少酒,应该是想的。他抱着少女去了屏风后。 屏风后有恭桶,他将少女安置好,站在一旁等候。 少女依然乖巧,可但凡他有一丝异动,亦或是呼吸微变,都会让她不安地抬头望向他。 比如此时,少女坐在恭桶上,正仰头与他对望,半晌,姬泓夜额角的青筋跳了跳,摸了把脸,在她恐惧的目光里,他脸上慢慢扯出温柔,甚至是堪称和蔼的诡异笑容,那笑容细看的话还有点扭曲,他就这样诡异地笑着,慢慢地蹲在了少女面前,然后用很轻柔的声音轻唤:“瞳瞳啊……” 少女立即紧张起来,清澈的眸子温顺而哀求,姬泓夜眼睛一酸,然后无力捂脸,别这样看他,再看他就要哭了 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竟会与一个少女如此诡异地相处,少女坐在恭桶上,而他就蹲在她对面看着她。 少女似乎在等他的下文,他揉了揉脸,再次露出温柔至极的笑容,如同哄孩子一般,和蔼无比地轻轻吐出一个字:“尿。” …… 姬泓夜顶着脸上诡异的笑容,如释负重地照顾完少女如厕,又照顾了她喝水,然后是洗澡,盖好被子安顿少女睡下后,他才大力地揉了揉脸,将自己脸上诡异的笑容揉没,眉头深锁。 一个人喝醉后,往往会本性毕露,有的人会大喊大叫,丑态毕露,有的人则会闷头大睡,但像少女这样的,委实太不寻常,但就是这种不寻常,恰恰是她心底最真的反应。 许是那颗灵药发作了的原故,少女这次睡的十分香甜。 姬泓夜坐在床边发呆,他想,少女平日里那么冷,有时候还很凶,但是却分外的可爱,让人忍不住的想去欺负揉捏,他以为,她喝醉后会趁机报复他,就像把朝阳帝‘浇花’了那样。 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看到她的另一面,或者说,她内心的世界。 他伸出晶莹白皙的手指轻触她安祥的睡脸,眼底的神色幽深莫测,他想,他该去查一查少女的过去。 姬泓夜离开后,花青瞳眉心处就有流光一闪,圆圆的身影出现,他精致的小脸上满是忧虑,片刻后叹息,小公主酒醉后深陷前世迷境,她还是没有从前世的阴影里走出来啊。 前世,西晋皇宫的那十年,简直就是小公主永远难以摆脱的可怕噩梦,而司玄,就是小公主难以消除的心魔啊。 而此时的西晋皇宫,白雾弥漫白玉池边,司玄高大的身影伫立已久,他冷酷寒戾的眸光里微带着一丝恍惚。 他的贴身太监胡硕站在不远处眼底闪着忧虑,陛下至从这次从朝阳回来后,就变的有些奇怪,他时常盯着那个白玉池发呆,最令他惊恐的是,昨日他竟问他那池子里是不是有一个女子。 当时他瞪大了眼睛去看,那池子里除了清水,哪里有人? 陛下因修炼功法所至,从不接近女色,况且,他的池子又有谁敢享用?莫说享用,便是靠近都不敢,里面又怎么可能会有女子? 胡硕深深地忧虑了,他强大到坚不可摧的陛下,难道是中邪了? ------题外话------ 捂脸,这章其实挺温馨的~ 太子殿下对瞳瞳的耐心出乎意料,而瞳瞳的心魔也是很有必要写出来的~不要觉得这样的女主会弱,她并不弱,只是心魔难消,对,心魔~ ☆、63 花风染,至阴体 花青瞳这一觉睡的极为香甜舒服,事实上,花青瞳被姬泓夜送回来的时候,花紫辰就感应到了她的气息,只是,他闯入的脚步被金城云深阻止。 天色微亮时,花紫辰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担忧,轻手轻脚来到了少女房中。 少女依然在睡,经过一晚,少女的房中依然还有些酒气未散,花紫辰摸了摸少女的额头,见她睡的舒服,这才放松了紧崩了一晚的心弦,退了出去。 “怎么样,紫辰兄弟,小十二没事?”金城云深见他出来,浅笑着问。 花紫辰点了点头,想到姬泓夜,不由眯了眯眼。 “紫辰兄弟,你也不必这么不喜姬泓夜,其实他的可取之处也不少,你看,昨晚他不就把小十二照顾的好好的?你也不用太过操心!”金城云深笑着劝慰。 花紫辰郁粹地看了他一眼,瞳瞳可是与他互为半身的孪生妹妹,他不会懂他的心情。 金城云深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心道这位可是个真正的护妹狂魔,他想了想问:“你爹会怎么报复小十二?” 花紫辰脚步一顿,眼露寒芒,“他敢!” “我倒是有些同情你爹了。”金城云深眼中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芒。 因为花青瞳之故,他们二人之间并无太过生疏,相反,花紫辰霸道不羁,金城云深恣意狂放,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都是随性而为的人,短短几日,二人之间竟有些惺惺相惜。 “哎,紫辰兄弟,你这性子颇与我们秋殿相合,不如你也来我们秋殿混?”金城云深兴致高昂,恨不得立即将花紫辰拉去秋殿。 “云深兄,我对万象宫可没什么兴趣。”花紫辰说道,他眼中飞快闪过一抹幽光,他对万象宫岂止是没有兴趣,在他越来越清晰的意识中,他对万象宫几乎是本能地深恶痛绝。 …… 花青瞳醒来的时候,已是午时,许是昨晚姬泓夜那颗灵药的原故,她并没有醉酒之后的头痛欲裂之感,反而神清气爽。 看着熟悉的房间,她坐在床上揉了揉脑袋,可是思索了半晌,竟也没有想起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她只隐隐记得自己似乎是把朝阳帝给整了,还……还看见了酒窝。 她垂眸,应该是酒窝带她回来的。 而此刻最令她在意的并不是这件事,而是……花正义怎么还没动静?难道脑袋开花之后,脑子也变迟钝了? 而同一时间,花风染也从昏迷中悠悠转醒,她的脸色越发的苍白,几近透明,仿佛一碰就会碎。 一睁眼,她便看到眼底布满血丝的西门清雨,看到她醒来,西门清雨同样憔悴的脸上闪过喜色,但随即便黯然,她握住花风染的手,“染儿,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喝水吗?娘亲去给你拿水。” 花风染有一瞬间,眼底弥漫了浓烈的恨意,她险些甩开西门清雨的手,无论这个女人对她多好,她都不曾真正动容过,更何况她本就知道,她并不是对她好,而是对她的女儿好。她若知道自己并不是她的女儿,又怎么会在她身上多投注一个眼神? 从前,她觉得自己与众不同,甚至高高在上,她是特殊的穿越者,她有前世的记忆,有比这个世界的女人更高一等的思想境界。 她的心态十分予盾,她从来没有真正的接受过这个世界的亲人,也没有真正接受过这个世界,却又沉溺在这个世界带给她的种种美妙和荣华富贵里无法自拔。 可是,这种令人飘飘然的沉溺,在花青瞳回来之后,统统都变成了隐患和危机。 她突然意识到,她如今的一切高高在上和荣华富贵,都是偷来的。 看着西门清雨端了水,一脸心疼地朝她走来,花风染眼底闪过浓烈厌恶和恨意,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她越是对自己好,就越是说明了原本该享受这一切的是花青瞳,而不是她。 她喝了水,抬手抚上自己的心脏,昏迷之前,心脏里的剧痛还记忆犹新,她眼底闪过冷冽的光,花青瞳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她本想将花青瞳害她的事告诉西门清雨,让西门清雨去报复花青瞳。可是想了想,她又放弃了这个想法,弄死花青瞳,那是肯定的,只要爹动手,她就死定了。 关键是,她想利用这场病,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染儿,你身子从小就弱,阳太医给你把脉发现你有心疾,今后,你少操劳商会的事,要多休息,你爹说会进宫为你求一颗灵药出来,有了灵药,心疾会治好,甚至你体弱的病根儿也会好,不要怕。” 心疾? 花风染突然想大笑三声,她哪里是心疾,分明是中了花青瞳的招。 花青瞳也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歪门邪道,让她中了招,现在她最想要的,就是力量!只有强大的力量,才能给她自保之力,还有保住眼下一切的资本。 “娘,女儿心疾之症隐藏这么久才发作,可见并不好治,万一爹求来的灵药治不好怎么办?”她说着,满脸绝望。 西门清雨见状,心中钝疼,她知道,女儿说的有道理,虽然灵药可贵,但也有一些意外存在,万一…… “娘,现在能真正救我的只有舅舅,他若是愿意把天礼给我,或许,女儿不仅可以身体康复,还能成为天眷者。”花风染终于道出心声,西门清雨心疼她,也许会说服西门清霜。 西门清雨身子一晃,不可思议地看向花风染,她竟还在惦记她舅舅的天礼。 刚来到外间的花正义脚步微微一顿,眼底闪过诧异,他一直知道这个女儿野心大,但他从没想到,她竟野心大到这种地步! 果然不愧是崔氏的女儿,心够大,也敢做。 想到崔氏瞒着他偷梁换柱,将两个孩子掉包,他就不仅冷嗤一声。 他快步走入,母女二人的视线都朝他看来,他点了点头,状似关切地伸手抚摸花风染的头,实则是在查看她的体质,虽然他知道至阴体难寻,也很少遗传,但他还是出手试探了。 片刻,花正义怔怔然收手,脸上隐隐闪过一丝古怪的笑,养了这个女儿十六年,因她从小体弱,他便绝了在武道上陪养她的心思,便一直不在意她体质如何,没想到今日一查,真是让他感到啼笑皆非。 至阴体! 万中无一,极其难寻的至阴体,就在他的身边! 花正义目光莫测地看了花风染一眼,他想到了当年那道士对三个孩子的批命,龙凤胎自是不凡,连那道士都不敢算他们的命,而唯有崔氏生的庶奴,那道士说,她乃是异星入世,还刑克紫辰。 可他如今想来,她分明不仅仅是刑克紫辰,分明是刑克那对龙凤胎,不然那丫头刚一出生又怎么会被掉换,替她受罪? 花风染见花正义脸色阴晴难辨,不禁心中‘咯噔’一声,暗想,莫非是爹也在觊觎舅舅的天礼?他也想成为天眷者?我如今说出这种话,爹会不会把我当作抢他机缘的绊脚石? 所谓心中有花,满目皆花,花风染满心都是贪婪龌龊,自然也将别人看的无比不堪。 ------题外话------ 未来三天都会很忙,大家的留言不能及时回复,练车练到头晕目眩的我,早上八点半到下午四点,中午没时间休息,回到家五点,吃完饭码字,然后争分夺秒睡觉,就这样依然头晕目眩,走路打飘~泪目~感觉自己就是一朵柔弱的白莲花~ ☆、64 那盆昙花 花正义并不知道花风染心中所想,他又叮嘱了几句,并且说会进宫求得灵药,就离开了,只是临走之时,眼神复杂地看了西门清雨一眼。 西门清雨浸了帕子给花风染擦脸,边擦边柔声劝慰,“染儿,你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你舅舅的天礼你不得再提,你舅舅本就有伤在身,天礼离体,必然是九死一生,你们都是娘的亲人,娘怎么忍心为了你害你舅舅?咱们再等等,你爹会求来灵药的,即便灵药不管用,依西门家和候府的力量,还是可以想到办法治好你的。” 花风染被子下的双手无声紧握成拳,指甲狠狠刺入掌心,她却不觉得痛,她的眼底闪过狰狞的冷笑和恨意,她只想冲西门清雨大吼:我只想得到天礼,成为天眷者,西门清霜的死活关我什么事? 但理智让她将这些心声压下,西门清雨话已至此,再多说必然结果不妙,她只能按捺心中怨恨,默默点头。 看着她难看的脸色和眼底的冷漠,西门清雨忽觉身心俱疲。她从不曾想过,有一天,她的女儿会因为贪婪和**而对她心生怨愤。 花正义从花风染处离开后,不知不觉便来到了苍翠居外,他脚下微顿,脸上闪过一丝古怪之色,沉吟片刻,竟是冷哼一声,“给我盯紧苍翠居,那丫头一出现,就让她到我书房去。”哼,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看他怎么教训她! 想到这里,他不禁抚了抚隐隐作痛的脑门儿,脸色抽搐。 两名黑甲兵卫听令守在了苍翠居外,光看打扮,便知那是花正义的黑甲卫,也是正义候府最利的刀。 这两名黑甲卫的出现让花紫辰脸色铁青,“他竟派出了黑甲卫来抓瞳瞳!” 花青瞳刚一出来,就听到了花紫辰的话,少女的眼神顿时凶狠起来,“哥哥,我不怕,大不了我毒死他算了。” 花紫辰一怔,看着少女摇头苦笑,“瞳瞳,毒死他容易,可黑甲卫很难缠的。”瞳瞳对花正义不仅没有父女之情,反而充满仇恨。 “先别说这些,小十二快来吃饭。”金城云深笑眯眯地冲她招手。 三人围着桌子吃饭,花紫辰问:“瞳瞳昨日为何喝那么多酒?” “不小心就喝多了。”花青瞳抱着碗筷一边吃饭一边回答,模样可爱。 花紫辰一愣,哑然失笑,目光宠溺的看了少女一眼,叮嘱道:“以后尽量不要喝酒,伤身。” “嗯。”少女乖巧答应,花紫辰笑容柔和,给少女夹了一块鱼肉,满脸都是宠溺之情。 该来的躲不过,饭后,花紫辰脸色凝重地和花青瞳出了苍翠居。 两名黑甲卫立时拦在二人身前,其中一人面无表情道:“候爷请祥云郡主到书房里去见他,祥云郡主请。” 花紫辰目光如刀,锐利睨去:“本世子也一起去。” 两名黑甲卫对视一眼,并没有大加阻拦,只是盯着兄妹二人直往书房而去。 花青瞳面无表情,心中却是思绪重重,书房重地,前世莫说是进去,便是靠近都是不可能的事。而今世,不论原因为何,但花正义要在书房见她总是事实。 今生与前世终究是不一样了,花青瞳心底颇为感慨。 兄妹二人进了书房,意外的是花正义并不在,空无一人的书房,当先给人的感觉便是扑面而来的墨香,随即便是整齐肃穆之感,环顾四周,是整齐排列的书架和兵器架,以及硕大的桌案。 那桌案上除了笔墨纸砚,和些许书本,一旁竟还摆放了一盆凋谢的昙花。 花青瞳的目光在那昙花上一扫而过,目光微微一凝,倒不是这盆昙花有特别之处,而是她想到了上辈子,花风染成为天眷者后,她的其中一株天礼,就是昙花。 “这盆昙花从我记事起便有了,据说,父亲还未封候之时,就一直养着它了,这盆花跟在父亲身边的时间,大概和朱正德一样长,不过奇怪的是,这盆花从来不曾开过。” 花紫辰见她注意那盆昙花,便轻声解释道。 “讨厌昙花。”花青瞳面无表情,目光却凶狠起来,“拔了,烧掉。” 花紫辰神情微愕,见少女神情全不像是开玩笑,不禁哭笑不得,“瞳瞳,若是烧了它,父亲定会和你拼命。” “不是父亲,不稀罕他。”花青瞳果断回道。 “好,不稀罕。不过烧了这盆花,他真的会和咱们拼命的。”花紫辰无奈地看着少女。 “他要是一会儿敢欺负我,我就毒死这盆花。”花青瞳握拳,眼神坚决。 花紫辰眼中闪过笑意,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头,这丫头,有时候固执的可爱,不过被她盯上的东西就惨了。 他不禁同情地看向了那盆仿佛永远不会盛开的花。这一看,花紫辰一愣,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竟觉得那盆花蔫搭搭的叶子晃了晃。 当他再定睛细看之时,那盆花依然安静的死气沉沉。 “他让我们来,为什么他自己还不出现,是不是有什么阴谋?”等了一会儿,还不见花正义来,花青瞳开始有些焦躁,事实上,如果花正义动真格的,比如说出动黑甲卫,她和哥哥真的只有被动被抓。 “哥哥,要不你去找酒窝来帮忙,他要是肯出面,花正义也不敢动我的。”花青瞳想了想,有些不太情愿地小声提议。 花紫辰回头,见妹妹担忧的小脸,他黑眸一沉,安抚道:“不用,有哥哥在,没事。” 花青瞳没有说话,书房中陷入一片寂静。 “坏丫头,你叫瞳瞳对吗?”寂静中,突然响起一个极为轻柔的声音,那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但真实存在。 花青瞳一惊,连忙警惕地四下观望,却并没有发现她和哥哥之外的人。 “别找了,看桌上。”那声音再度响起,花青瞳望向桌上,入目便看到了那盆无精打采的昙花。 花青瞳面瘫的小脸顿时更僵了,她冰冷眼睛甚至有些发直,小模样看起来傻极了。 “别惊讶,就是我在和你说话。”那昙花的叶子吃力地轻晃了一下,似在得意。 花青瞳第一时间扭头,去拉花紫辰,“哥哥,它是妖怪,它会说话,毒死。” 它不说话还好,它一说话,花青瞳几乎肯定了它就是上辈子花风染的那株天礼,会说话的,肯定就是天礼,还是极为强大的天礼。 上辈子花风染成为天眷者的时间很短,可修为却很强,说是修为,不如说是她身边有一株很强大的天礼跟随,如果没错,就是眼前这盆昙花。 认定了眼前这盆昙花会成为花风染的助力,花青瞳对它投去了满满的敌意和杀意,几乎是话落的一瞬间,她的头顶就‘啵’地一声,冒出了一朵水晶蘑菇。 水晶蘑菇腾空而起,越变越大,浓雾鲜艳,异香扑鼻,丝丝缕缕朝桌上昙花袭去。 “坏丫头,你敢毒我?”昙花轻柔的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吃惊之余,只能阻挡。 等花紫辰从错愕中回过神来时,便见那昙花真的动了起来,死气沉沉的叶子已然盈满生机,蔓延而出的浓绿花茎与水晶蘑菇缠斗在一起。 不过片刻间,书房里噼里啪啦一阵乱响,书架兵器桌椅摆设咣咣当当地散了满地。 花正义是故意来晚的,兄妹二人一进书房他就知道了,他本意是想制造一种无形的压力,好让那丫头偿偿苦头,让她知道后悔的滋味。 他约摸着时候差不多了,便脸色威严不紧不慢地朝书房而去。 推开书房门的一瞬间,花正义威严的脸色陡然凝固,随即吃人一般看向书房里的两个人。 少女满头大汗,显然是经过了一场‘运动’,看着狼藉满地,无处下脚的书房,花正义直觉受伤的脑门儿猛地一阵抽痛,眼前阵阵发黑。 ------题外话------ 这是一盆有故事的花~ ☆、65 她受过的,你都要受 事实上,花青瞳之所以满头大汗,是因为憋的。 没错,就是憋的。 她的水晶蘑菇与昙花交手了一会儿,就被昙花射出的一道白光打回了她体内,她卯足了劲儿地想再次祭出天礼,可她的蘑菇却仿佛被封在体内一般,无论如何都出不来了,着急之下,花青瞳憋了满头大汗。 那盆昙花也没好多少,再次蔫搭搭地缩回了盆里,看起来生机全无,仿佛快要死掉。 但只有刚刚见识了它强大的花紫辰和花青瞳知道,它并不像外表看上去的那样平凡,相反,它让他们感到神秘。 兄妹二人此刻都不在意花正义的到来,他们的心神都在震撼于那盆昙花上。 花正义扶住了门框,这才使自己没有一头栽倒,他缓了一口气,大步走进书房,一甩袖子,房门合上,他盯向少女,满脸暴怒之色。 花紫辰眼神一凛,闪身将少女护在身后,花青瞳从她哥哥身后伸长脖子探出头,眼神凶狠地回望过去。 花正义的面部抽搐了一下,怒色散去,眸光幽深地看着这兄妹二人。 片刻,他冷哼一声甩袖大步走到书桌后坐下,猛地喝道:“都给我跪下!” 花紫辰嘴角微抿,花青瞳则满眼鄙夷,似乎想不通他凭什么要他们跪。 花正义威严的脸色被这鄙夷的眼神气的黑透,他回头,严厉地看着花紫辰,“你给我滚出去,她留下!” 花紫辰默默握紧妹妹的手,无言抗拒。 花正义脸上的怒色缓缓散去,片刻后,他用平静的语气说:“把书房恢复原样。” 花紫辰皱了皱眉,看了花正义一眼,见他竟靠在椅背上开始闭目养神,花紫辰眼中闪过诧异之色,犹豫一瞬,弯腰去整理满地狼籍。 花青瞳见哥哥去忙活,自己便也去帮忙。一时间,书房里出现奇异的一幕,男人靠在书桌后假寐,少年和少女忙忙碌碌认真整理狼藉,气氛竟有种别样的安宁。 花青瞳一边整理,一边不时地回头瞧一眼花正义,想象着毒死他的可能性。 花正义偶尔眯开眼瞥一眼那兄妹俩,却不慎对上少女满含杀意的目光,少女也不躲,淡淡地别开脸,继续忙碌。 花正义闭目,眉头不自觉深锁。 不多时,书房里恢复原样,少年和少女手牵着手并排站在一处,无声望向他。 花正义睁眼,两个孩子安静地站在一起,就像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一样,血脉相连,心灵相通,宛如一体。 花正义不由回想往日里花风染和花紫辰漠然的关系,他不禁在心中摇头苦笑,果然猪肉贴不到羊身上,花风染占了嫡女之名,却从不被花紫辰承认,相反花青瞳回来的时间不长,却与少年亲近的毫无隔阂。 突然,他的身形飘忽一闪,在兄妹俩人未来得及反应之际,他已出现在二人面前,手掌疾伸,电闪间将少女抓在怀中。 他的手扣在少女颈间,令得反应过来的少年霎时眼眶血红。 花紫辰惊怒交加,“你干什么?快放开她!” 他双眼死死地盯着花正义和花青瞳,双拳紧握,想要出手,又怕误伤少女,见花正义脸色阴寒,抓着少女并不留情,而少女脸颊通红,隐有窒息之态,花紫辰看向花正义的目光已然不是之前的冷漠,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疯狂杀意。 花正义眸光微闪,扣在少女颈间的手掌缓缓松开,他将少女推向少年,转身有些颓然地看向书桌后,他闭眸,挥手,“都滚!” 花紫辰压下那一瞬间的惊骇,将妹妹紧紧抱进怀中,闻言,只是冷淡地看了男人一眼,转身离去。 看着被无情关上的门,花正义睁开眼睛,咬牙切齿,“都是混帐!” 骂完了,他一把捂住脑门儿,嘶,头更晕了。 花青瞳脖子上被掐出了两道淤青,花紫辰给她抹了药,整个抹药的过程都阴沉着脸。好在花正义似乎并没有再找他们麻烦的意思,一连几天过去,都风平浪静。 这日,朝阳国皇城迎来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雪后,候府的梅花悄然绽放,花紫辰领着花青瞳和金城云深在梅树下煮了酒,又放了水果点心,三人坐在一起说话,辛吉在旁侍候,颇为逍遥快活。 酒过三杯,花紫辰和金城云深都酒意微醺,花青瞳砸了砸淡而无味的嘴,目露疑惑。 都是一个酒壶里倒出来的酒,为什么她就没偿到酒味?目光忍不住斜斜朝哥哥杯里望去,晶莹的碧青液体,与她的透明无色截然不同,花青瞳眸光微愣,伸手就悄悄朝哥哥的杯子探去。 但她只动作了一下,就目光一凝,前方小径处,梅林入口,崔姨娘在一名丫环的搀扶下,缓缓地朝这边漫步而来,姿态袅袅,弱不禁风。 花青瞳猛地收掌成拳,满脸煞气。 花紫辰和金城云深皆有所感,他们顺着少女的目光看去,金城云深脸上露出兴味盎然之色,而花紫辰则脸色狰狞。 崔姨娘这时也看到了梅林中的四人,她先是一愣,待看到花青瞳淡漠冰冷的目光,她苍白的脸色陡然流露一抹惊恐。 她似乎因意外看到少女而被吓住了,脚下一顿,转身便走。 “崔姨娘这是要往哪里去?”突然,一道身影施施然从入口处走来,恰好与崔姨娘擦身而过。 少女一身宝蓝外袍,上面盘枝银纹,领口和袖口均有白色貂毛,华贵繁丽,配上她淡然浅笑的笑容,秀丽绝艳的容颜,端得是风姿无双。 “流月郡主!”崔姨娘怔怔然开口,眼底泛上泪光,她失神地看着少女,这么多年了,虽是在一个府里,但真正能如此近距离,光明正大地打量少女的机会并不多,像眼前这般,还是第一次。 那日她被花青瞳打晕,就是眼前少女冒死前来救她,为此还受了重伤。 这才是她的亲骨肉啊!果然跟花青瞳那贱种不一样。 花风染看着崔姨娘,眼底泛上一丝冰冷,严厉道:“崔姨娘这是什么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欺负了你!” 她说时,眼底闪过淡淡的警告光芒。 崔姨娘一激灵,是啊,她一时真情流露,险些坏了大事,她连忙敛首垂眸,“是奴失礼了,流月郡主误怪。” “呵!”看看二人作态,金城云深没憋住笑,发出了声音,这声音立即引来崔姨娘和花风染的注视。 “紫辰,瞳瞳,你们看,这位流月郡主和这个姨娘长的可真像,不知你们是不是也这样觉得?” 金城云深悠悠地笑道,满脸恶趣。 崔姨娘和花风染同时变了脸色,不待她们更多反应,花紫辰却已起身朝二人走去,在花风染勉强保持的冷静目光下,花紫辰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他的手掌如同铁钳,他的目光阴沉染血,他发出的声音字字阴冷:“她受过的,你都要加倍受过。” 说着,他的手大力收紧。 看着花风染瞬间紫涨的脸庞,脸上的神情因痛苦而扭曲,崔姨娘‘啊’地尖叫一声,反应过来时猛地朝花紫辰扑去,“世子,不要啊,她是你妹妹!” ☆、66 神性气息 “滚!”花紫辰看也不看她一眼,抬脚就是狠狠一踹,花姨娘‘啊’地尖叫一声,身子便如残絮一般飞了出去。 花风染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瞪大双眼惊恐地看着花紫辰,一瞬间,她的大脑急转,多种猜测纷纷闪过脑海,但最可怕的一种无疑就是花紫辰知道了真相,知道了她不是他的亲妹妹。 她开始控制不住地翻起了白眼,胸口因窒息而疼的快要爆炸,眼中露出强烈的求生渴望,哀求地看着花紫辰。 花紫辰对她厌恶至极,恨怒至极,手中的力道不仅没有缓减,反而还越收越紧,此刻的少年如同收割人命的修罗。 花风染真正体会到了死亡的濒临,她脑海中一片空白,接着便闪过一个想法:不知她还有没有再穿越一次的机会。 “世子,不可啊,她是你妹妹,你杀了她,夫人会伤心的。”崔姨娘不知几时又爬了过来,扯着嗓子拼命大吼。 花紫辰强烈到极致的杀意因这一嗓子嚎叫而微微清醒,他噬血的眼眸一闪,听到夫人二字后眼中的血丝缓缓消散,他勾了勾唇,狰狞地笑了。 一把将花风染丢出去,他转身,用帕子擦拭双手,而后随手将帕子丢掉。 花风染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发直的双眼望着那一方帕子飘飞远去,缓缓与雪地融为一色。 花青瞳站在树下,看着哥哥大步走来,她面瘫的脸上眉峰微微蹙起,“哥哥,你差点儿掐死她。”掐死了花风染,西门清雨一定会伤心,说不定还会怨恨上她。 “没事,这不是没掐死吗?她还活着,但我会让她活着比死更痛苦,死亡对她来说,会成为奢侈。”花紫辰淡淡地说道。 “来,小十二过来,十一哥哥给你喝一口咱们殿主亲手酿的烈火酒。”金城云深一手端着小巧精致的酒杯,一手从怀里掏出一只冰玉葫芦,随手一抛。 花青瞳抬手接下,玉葫芦入手才知冰冷刺骨,细看的话,还能发现玉中寒气袅袅,花青瞳目露好奇,拔开酒塞,先是一股寒气汹猛涌出,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这一瞬的寒气冻结,但随之而来的就是一股熊熊烈焰喷发而出。 说是烈焰,倒不如说是温度极高的气浪,最后,那气浪统统都化作一股醇厚的酒香。 花青瞳被这股酒浪击中,酒浪顺着鼻孔窜入身体,她因修炼罗天锁魂而冰冷的身体,在这一刻竟感受到了一股缓缓的温度与火热。 真舒服! 她不禁舒服地眯起了眼,不用想,这酒是好东西。 “喝一口试试。”金城云深笑着提议。 花青瞳没看到金城云深眼底的戏谑,听话地仰头就灌了好大一口。 辛吉在旁看了顿时捂脸,哎哟喂,十二使者太实诚了,被他家公子坑了还不知。 花青瞳喝了一大口,只觉得那酒虽然有点辣,但暖暖的,清香绵柔,极为好喝,便忍不住还想抬头喝第二口。 辛吉再次捂脸,哎哟喂,十二使者你真是傻的无可救药啊,殿主酿的酒,是那么好喝的吗? 一口已经够要命,你还想喝第二口! 花紫辰不动声色地阻止了妹妹傻乎乎的举动,将瓶塞盖紧,严厉道:“瞳瞳,每天只能喝一口!” 花青瞳看了哥哥一眼,默默将冰玉葫芦收进了怀里,这酒好喝,不还给十一哥哥了。 金城云深眯起清亮的圆瞳,笑的像只偷了腥的狐狸。 他们这边气氛温馨,崔姨娘和花风染那边却是凄凄惨惨。 花青瞳恶狠狠地道:“崔姨娘可真命大,肯定是花正义把她治好的,那个男人果然虚伪,花心,假仁假义,应该打死。” “不过一个宠物姨娘,哥哥会让她活的更痛苦。”花紫辰安慰。 花青瞳用力点头,她和哥哥都会让那些伤害过他们的人付出代价! 许是她点头太用力了,只觉得眼前猛地一花,接着,她的双眼中便似燃起了两团火焰,连同丹田里也灼热一片,火烧火燎,痛苦无比。 豆大的汗珠从额角落下,少女双眼立时涌出泪水,口腔中一股辣意蔓延,紧接着,她的喉咙,双眼,以及鼻孔‘轰’地一下冒出了尺许长的火焰,花青瞳难受惊恐之余,两眼一闭,一头栽倒。 “瞳瞳!”花紫辰惊唤一声将少女接了个满怀,扭头不悦地瞪向金城云深。 “殿主酿的烈火酒,可以调养她的身体,睡一觉就没事了。”金城云深得意暗笑,看小十二刚才的惨样,他心中甚为得意,觉得下面有个小的让自己欺负,这感觉真不赖。 “都这样了,你确定瞳瞳下次还会碰那酒?”花紫辰满头黑线,他估计瞳瞳下次打死都不喝那酒了。 “她不喝,紫辰你哄她喝下不就行了。”金城云深毫无压力地让人家哥哥坑自己妹妹。 花紫辰脸色更黑,但知道这酒对瞳瞳有好处,便也没再说什么。 那边,崔姨娘已经扶着奄奄一息的花风染离开,“去书房,我要见父亲。” 花风染心中恨极,也恐极,现在,她连西门清雨也不愿相信,她能依赖的,只有父亲。 崔姨娘毫不迟疑,扶着花风染往花正义的书房走去。 花正义的书房乃是府中重地,除了花紫辰,便是西门清雨都极少踏入,就是花风染,也只是十年前偷偷溜过去一回,不过刚摸到门口,就被黑甲卫给拦了回去。 那次之后,花风染再也没想过要进去花正义的书房,毕竟她的灵魂是成年人的,并不是真正的孩子。 如今时过十年,她再次靠近了这里,看着书房外煞气凛然的黑甲卫,花风染眼中闪过一丝恍惚,她突然觉得,虽然自己是穿越者,但在这个世界面前,自己真的很弱,任谁都能肆意欺凌。 “父亲,染儿求见!”花风染双膝一跪,身子软软倒下,晕死过去。 崔姨娘见状,不禁惊呼一声,眼神心疼之余,对花青瞳和花紫辰的仇恨已然到达顶点,她突然想起班国师对她的交待,她想,她是时候该动手了。 眼中闪过浓烈的恨意,但随即便都化作了得意,她的姿色之佳,便是先皇的嫔妃们也不及,这次重伤险死,候爷不惜大代价将她医好,可见她在候他心目中是有些份量的,试问这普天之下,谁家的家主会为一个宠物费这么大心血? 崔姨娘暗暗得意着,越发弱不禁风地抬手抚了抚耳边发丝,幽幽地对目不斜视的黑甲卫们道:“劳烦几位通禀候爷,就说流月郡主晕倒了。” 她话音刚落,不待黑甲卫通禀,书房的门便从里打开了。 花正义一袭黑袍,神色威严而冷漠地看着门外二人。 “候爷!”一看到花正义,崔姨娘霎时泪光盈盈,好不可怜,她极尽骚首弄姿之举,声音更是娇媚入骨,“候爷,流月郡主被世子掐伤了,您快来看看她,奴也是没办法了,才将她送往此处。” “是吗?”花正义扯了扯唇角,露出个不算笑的笑,他现在不能笑,一笑就脑门儿疼。 他目光如电,射向晕死过去的花风染,视线在她青紫的颈间望了一眼,只一眼,他就唇角古怪的抽搐了一下,花风染颈间这两个指印,位置角度与他前几天掐花青瞳的一模一样,只是显然,花风染的要严重多了。 他淡淡睡眸,转身,“让她们进来。” 花正义对花风染是有感情的,亲生骨肉,养了十六年,她从小优秀早慧,乖巧懂事,有别于寻常女子的思想见地和志向,都让他对这个女儿极为看重。 只可惜……这个女儿不仅是宠物生出来的庶奴,还是极品的宠物体质至阴体,单这两样,就注定了她低贱的命运,但是对于他来说,出生低贱并不算什么,只要他愿意培养,低贱也能变成高贵,但可惜就可惜在,花风染并不给她自己高贵的机会。 她不该不顾念亲情,打西门清霜的注意这是其一。 其二便是,她此时不该装晕,意欲利用他。 算计舅舅,利用父亲,残害那对龙凤胎,可见她的心性何等凉薄自私。 “别装了,醒来。”花正义目光淡淡,声音微凉。 躺在地上装晕的花风染浑身一僵,有些不可置信,但最终还是不情愿地动了动,假装刚刚苏醒。 “父亲……”花风染委屈地看向书桌后高大威严的男人。 花正义眼神凉薄下来,他想,神物在崔氏体内育养了太久,崔氏看似健康,但她的至阴体已经快要废了,支撑不过二三年,神物就得另寻容器,而花风染,就是现成的。 神物正是成长期,这个时候移到生命力旺盛的新容器体内,对神物会大有助益。 所以,花正义已然在心底决定了花风染容器的命运。在神物面前,任何人都可以舍弃,别说一个假嫡女。 他下定了决心,眼神已经冷漠的没有一丝感情,正待动手之际,却忽见他桌上的那盆昙花晃了晃,而后发出晶莹绿光,“咦,我嗅到了神性气息!”轻柔的声音仿若从睡梦中苏醒,浓绿的花叶,指向了花风染。 “是从那里传来的,她的灵魂有神性气息,咦,真舒服啊!” 花正义刚刚冷却的眼神霎时充满震惊,他看向花风染的目光,渐渐变了,变得郑重。 就在花正义震惊之余,却不知那盆花正在与花风染悄悄沟通,“喂,丫头,你和那个叫瞳瞳的丫头有仇对?来来来,你把神性气息给我,我给你力量,帮你欺负她怎么样?” 花风染也瞪大眸子看着那盆花。 那盆花得意地晃了晃花叶,“那个叫瞳瞳的丫头敢毒我,我得给她点颜色瞧瞧。” 几乎是一瞬间,花风染就明白,她的机缘来了,这盆花会说话,绝非凡品,若得它相助,或许她真的可以得到无法想象的好处,她看向昙花的目光霎时灼热起来。 ------题外话------ 昙花:我看上那个叫瞳瞳的丫头了,可是她看不上我,还要毒死我,我得出去找她茬~ 于是,好戏来了~ ☆、67 窒命打击 花风染知道,这个世界上最尊贵的一种人叫做天眷者,而天眷者终其一生的伙伴,就是天礼。花风染想,这盆花,定然就是那传说中的天礼。 她眼中狂热的光芒几乎凝成实质,她已经在心里想象着如何得到这株天礼,使自己成为天眷者。 “嗤,我只是说用你灵魂上的神性气息与我交换,可没说过能让你成为天眷者。” 昙花似乎看透了她的内心,轻嗤一声,轻柔的声音里透出几分不屑。 事实上,若不是之前见过了大帝血脉,见到这种灵魂沾染神性气息的人,它或许真的愿意与之结下契约,毕竟,这种神性气息太过难得。 不过,在它见过大帝血脉之后,它便完全没有了这种打算,相较于有限的神性气息,大帝血脉才更加让它在意。 但是它却不知,上辈子花青瞳被送去西晋,它自然没有机会见过大帝血脉,结果就真的与花风染结下了契约,也正因此,才让花青瞳这辈子一见了它就想弄死它。 “你说的神性气息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我知道那对你很重要,你连让我成为天眷者都做不到,我凭什么要把神性气息给你?”花风染是个商人,她开始讨价还价。 “你可以选择与我交易,或者是被我抢夺。”昙花淡淡道,完全没有与她谈判的意思。 花风染脸色霎时一青。 花正义听不到他们在交谈什么,他只知,昙花醒了,它竟醒了! 而令昙花醒来的人,竟是花风染,他之前刚刚打算要舍弃的女儿。 花风染双拳紧握,眼睛死死地盯着那盆昙花,“让我答应你可以,但你得告诉我你说的神性气息是什么,给了你对我有没有影响?” “神性气息,是苍茫宇宙中的一种原始能量。你是异世之魂,这种气息是你从异世携带而来,对你来说没有影响。” 花风染的脸色完全的变了,她被昙花所说的那句‘异世之魂’惊到,难道说,这盆昙花它看出了她的来历? 她第一时间就惊慌地看向花正义,她想知道,若是花正义知道她是异星入世,并不是真正的嫡女,会怎么对她。 “放心,他什么也听不见。”昙花见花风染失色,不禁发出不屑的轻笑,和那个叫瞳瞳的坏丫头一比,眼前这个丫头的心性差多了。 花风染这才暗松一口气,“好,我答应你。我给你神性气息,你给我力量。” 花正义虽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看到花风染骤变的脸色他却隐约能猜到些什么,他眸色暗了暗,眉头深锁。 他一直在等一个能令昙花苏醒的有缘人,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人会是花风染,是他在身边养了十六年的女儿。 深锁的眉头缓缓放松,他暗叹一声,罢了,只要是昙花看中的,不论那个人是谁,他都会护着她一路成长起来,为此,他将不惜舍弃一切。 昙花仿佛感受到了花正义的心声,它扭转绿色的花枝,仿佛是瞥了他一眼,它想,他可能是误会了。 “啧,这么多年了,终于要出去走动走动了!”昙花枝叶乱颤,仿佛伸了个舒服的懒腰,它丝毫没有告诉花正义真相的意思,晶莹的绿光闪烁,昙花自盆中破土而出,花根盘枝错节,它渐渐缩小,落在花风染肩头,轻轻摇曳。 花正义目光一缩,看着花风染的眼神一变再变。 一旁的崔姨娘也被这突然发生的一幕惊呆了,好半天,她才回过神来,刚要说什么,就听花正义淡淡道,“崔氏,你先退下。” 他说一不二,崔氏虽然不甘就此离开,却也只得应诺而去。 “染儿过来。”花正义淡淡道,他声音平缓,并没有特别的情绪,只是目光复杂地看了花风染左肩上的那朵昙花一眼。 花风染走过去,见花正义拿出了上好的药膏,显然是打算给她治伤用的。花风染眼神一闪,之前如果不是她的错觉,父亲看她的眼神明明有些冷淡的,但此刻却又对她如此上心,她心中不禁犹疑。 花正义却不多说什么,给她抹完药,又看了昙花一眼,便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花风染犹豫了一下,她隐隐发觉,花正义的态度转变,好像是因为昙花之故,于是她便试探开口,“爹,哥哥疯了,他为了花青瞳什么都能做,今天她虽然没有掐死我,但保不准哪一天女儿就被哥哥杀死了,这一切的根源都是因花青瞳而起,她果然是我和哥哥的克星。” 花正义猛地扭头看向她,目光隐隐凌厉,但对上她淡然的目光时,花正义眼中的锐色便渐渐敛去,继尔有些疲惫地挥手,“我知道了,你出去,我会让她离开候府。” 花风染脸色一变,眼神狰狞,只是离开候府?如果她没记错,父亲之前已经对花青瞳动了杀意。 “爹,你别忘了她的命格,她可是刑克哥哥的,这世上,哥哥和她不能共存。”还是杀了为好。 花正义听出了她话中的杀意,目光一冷,但当触及她肩膀上的昙花时,花正义的一切神色都收敛。 “你先出去,这件事情爹会处理的。”花正义摆手,花风染见状,眼中精光闪烁,她低头瞥了自己左肩上的昙花一眼,默不作声地推门离开。 花风染一离开,花正义便脸色肃然,“异星入世,神性气息,异星……嘶,难道染儿真是那个乾元大陆的未来不成?不然为什么连大神都因她而苏醒?” 昙花将花风染灵魂上的神性气息袭卷一空,无形能量涌入它的体内,只见绿色的花枝更加浓郁鲜艳了几分。 花风染心有所感,“你得到了你想要的,那我该得的力量呢?” 昙花静默一瞬,声音一如既往的轻柔,“你想要什么样的力量?” 花风染一愣,但既而便想也不想地道:“我想要掌控一切的力量,越强大越好,强到这皇城的一切,尽在我视野之内!” 花风染眼中暴发出强烈的渴望与野心,还有贪婪。 “呵……”昙花轻笑。 “怎么,你给不起?还是说,你想反悔?”花风染眯眼,事实上,她也并不认为昙花有这样的力量,她只是对一株花说出自己的心声而已,至于昙花能给她多强的力量她不在乎,只要能杀死花青瞳就好了,不,最好连花紫辰也一起除掉。 “不,我不反悔,也给得起。就是怕你要不起!”昙花轻轻一笑,也不待花风染反应,花枝一甩,一股磅礴雄浑的力量便霎那涌进她的体内,一瞬间,花风染感受到了截然不同的世界。 那强大无比的力量宛如本来就是她的,突然出现,却没有丝毫违和。 如她说的那样,整座皇城都在她的掌控之下,她举目随意望去,却见皇宫之中,太后正与朝阳帝,以及一名黑衣少女谈笑正欢。 那黑衣少女眉目冷艳,而太后却频频与那少女说笑,少女只是淡笑或点头。 “婳儿真不愧是万象宫的天才,小小年纪,就有如今的修为,陛下能娶你为后,又有染儿为妃,真是哀家之福,陛下之福,朝阳之福。” 太后连声感叹,热切地握着班之婳的手不愿松开,那亲昵的姿态,就如同往日对她一样。 “……娶你为后,染儿为妃……”花风染幽幽地重复,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的有点回不过神来。 当她再次想凝眸望去时,却突然发现自己仿佛泄了气的皮球,竟聚不起一丝力。 怎么回事?她惊怒地望向昙花。 昙花不紧不慢道:“你要的力量我已经给过你了,能留多久,能用多久,那都是你自己的事。” “你——”花风染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憋的脸颊涨红,她的脑海中不断地回荡着太后的话,又感受到空空如野的体内,她顿时有种痛不欲生之感。 当偿过了浑身充满力量的滋味后,再回到原点,这种失落感,绝对有将人逼疯的力量。 “这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强大的力量,我想要做他唯一的皇后,而不是妃子。呵,真是可笑,想我花风染竟也有这一天。”她捂住脸低喃,但她似乎突然间想到了什么,身子猛地一颤。 只见她的双眼里爆出异常灼亮的光芒,“对,我还有办法得到力量,天礼,舅舅的天礼!” ☆、68 艰难取舍,舅舅慧眼 花正义并不知道花风染此刻的情况,他若知道,必然不会痛苦挣扎,艰难取舍。 “辰儿和那丫头亲如一体,染儿与他们生死难共存,正德,我该如何?”花正义面无表情地说着,坐在书桌后的身体却稳沉如山,冷漠而强大,从他渐冷的神情中,已然得知他的选择,或者说,身为昙花的看护者,他根本就没有选择。 朱正德无言,只是怔怔地看着花正义书桌上那盆已经空了的花盆,昙花已经不在。 “候爷,您不该这么早做选择,大神虽因花风染而醒,又跟随她而去,但她的心性还需考验,能当得起那个大任的人,绝不该是心胸狭小之辈,候爷您应该从世子和那丫头那里入手,劝他们主动与花风染缓和关系,也免得您陷入两难之地。” 朱正德见花正义越来越坚冷的神情,不禁出口劝说道。 花正义一震,看向朱正德。 朱正德继续道:“如果那三个孩子的关系能缓合,或许世子和那丫头都会成为花风染最好的帮手也不一定。再者……我觉得,候爷您最好还是亲自与大神沟通一下,问过它的意思再说,正德斗胆直言,觉得花风染的心性……有待考量。” “你说的不错。”花正义‘倏’地站了起来,神色动容,冰冷的眸底隐隐泛起一丝希望的光火,“只要他们能和好,我就不用做出取舍。” 可是那可能吗?总得试试才知。花正义喃喃着。 朱正德点头附合,微垂的眼底却满是忧虑,那三个孩子真的能和好吗? …… 花青瞳完全不知道命运正在向前世靠拢,花正义即将做出与前世一样的选择。 傍晚时分,花青瞳酒醒了,一醒来,便发现身体里暖融融的,那是自从她修炼罗天锁魂后再也没体会过的温暖。 “这酒真不错,就是喝了之后会喷火。”花青瞳心里十分纠结,抱着那酒壶看了半晌,最后摇头决定再也不喝了。 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花紫辰从外走了进来,见她抱酒壶连连摇头,花紫辰便知了她的心思,随即无奈失笑,“瞳瞳醒了?感觉怎么样?” 花青瞳点头,“感觉挺好,就是这酒有点恐怖,我不喝了,哥哥你把它还给十一哥哥。” 花紫辰眉头微跳,揉揉妹妹的头顶,“瞳瞳啊,这个酒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花青瞳面无表情地看着花紫辰,半晌才艰难地说:“可是,它喷火。” 花紫辰嘴角一抽,无奈道:“良药苦口,何况它很好喝,只是喷火而已。” 花青瞳面无表情地点头,好,既然是哥哥想让她喝,她就留着喝,只是喷火而已。 花紫辰眼中闪过笑意和温柔,瞳瞳很听话,很乖巧,是这世上最可爱的妹妹,谁的妹妹也没有他的妹妹可爱,少年眼底又闪过骄傲。 “瞳瞳知道舅舅吗?”花紫辰想了想,转换了话题。 花青瞳一愣,歪头想了一会儿,继而点头,“知道。”圆圆给她看的前世影像里,她见过西门家的覆灭,其中就有舅舅惨死的身影一晃而过。 “哥哥上次和你要的蘑菇治好了外公和西门黑多年的暗伤和顽毒,最主要的,你的蘑菇可以治好舅舅,舅舅吃了你的蘑菇体内的毒素已经清除,只是暗伤难愈,今晚你和哥哥去一趟外公家,见见舅舅。” 花紫辰说道。 花青瞳身子一僵,面瘫着脸问:“去外公家?” “嗯,去外公家。”花紫辰点头。 “可是他们不知道我的身份,他们会嫌弃我的。”花青瞳默默握紧了拳头,小脸紧崩,越发面瘫。 “哥哥带你去认亲。”花紫辰抚了抚心脏,那里有连心佩的印记,只要他催发连心佩,他和瞳瞳的连心佩便会同时共鸣,双生子的身份将大白于天下,外公一家对花风染的感情不深,会更容易接受真正与他们血脉相连的瞳瞳。 “认亲?”花青瞳讷讷重复,不止小脸发僵,眼睛都发直了。 花紫辰看着既心疼又好笑,“他们吃了瞳瞳的蘑菇,对你这个神秘的天眷者好奇的紧,瞳瞳就让他们见见,见到你,他们会很高兴的。” 西门家,西门清霜如同以往一样,捧着一本杂记坐在角落静静赏读,他脸色苍白,但眼底却是神彩熠熠,西门录放下笔,目光露忧色,“陛下欲与班家联姻。” 西门清霜抬起头,目光沉静,“爹,如今的西门家依然如祖训那般,愿誓死效忠皇室吗?” 西门录目光一震,“沧海桑田,再坚固不破的誓言也将成为历史,只要皇室不动我西门家,效忠二字依然作数,可是誓死……却是不能了。” “既然不能誓死,只能求一条活路,在陛下选择了班家的那一刻,皇室的态度已经足够明确。”西门清霜淡淡道。 “活路难求啊……”西门录叹息,目光哀伤地看了西门清霜一眼,如果清霜的身体能好,修为能恢复如往日,或许他们西门家还有一线希望,但如今,紫辰说的那名天眷者,不知几时才能突破…… 西门清霜也默默垂下了眼睑,父亲心中的想法,何偿不是他所想。 而正在此时,慵懒地卧在一旁打盹儿的西门黑突然‘刷’地一下睁开了猫眼,它发出‘喵’地一声尖叫,身体倏然朝外窜去。 它身形如离弦的黑箭,只见黑影一闪,已经不见踪影。 西门录和西门清霜对视一眼,眼中均有惊诧之色,西门黑很久没这么激动过了。 花紫辰和花青瞳刚走进西门家,对于这两人夜里来访,西门家的护卫并不意外,往日里,花紫辰也时常这个时候过来,倒是他身边的少女,让护卫好奇地多看了一眼。 “外公和舅舅这个时候应该在书房,我们先去书房。”花紫辰拉着少女说道,少女的手心因紧张而汗湿,花紫辰不禁更加心疼,“瞳瞳别怕,外公和舅舅都是很好相处的人,他们一定会喜欢你……” 他话未说完,只觉眼前黑影一闪,少女已被大力扑倒在地。 花紫辰脸色一黑,低头一看,又肥了不少的黑猫正压在少女胸前,硕大的猫脸埋进少女颈间猛嗅,右前爪的肉垫子还在少女身上乱摸。 “西门黑!”花紫辰大怒,他暴喝一声,出手如电般揪住西门黑的后颈将它提起来扔掉,“喵呜~”被扔掉的西门黑顿时发出不满的叫声。 花紫辰将花青瞳从地上扶起来,花青瞳抚着胸口直喘气,眼神心有余悸,“哥哥,要不咱们回去,等明天再来,这只猫比上次还重。” 她边说边看向黑猫,生怕它再扑上来。 西门黑蹲坐在台阶上,绿油油的猫眼盯着花青瞳一瞬不瞬地看。 “既然来了,为什么要回去?”声如洪钟的苍老声音有力响起,花紫辰和花青瞳回头一看,见老人负手而立,表情威严,目光如电。 老人的身边,一身青衫的中年男子转动轮椅缓缓走出,他温和俊雅的脸庞上,一双漆黑的眸子清亮有神。 花青瞳立即手脚僵硬,西门黑却再次窜了上来,花青瞳正手足无措,无意摸到了西门黑柔滑的黑毛,顿时紧紧地抓在了手心里。 西门黑被揪住了毛,疼的呲了呲牙,却没有挣开。 西门录眼角一抽,目光直直地射了过去,他都替西门黑肉疼。 西门清霜却是表情一直未变,只一双眼睛盯着花青瞳,一瞬不瞬,但花紫辰却看到,他眼底涌现的那抹震惊和愤怒。 “紫辰,给我解释她的身份。”西门清霜陡然出声。 ------题外话------ 明天上架,上架后老规矩,日更6000+,更新时间固定上午九点~不、断、更! 明天上架第一天,有万更,明天的更新时间不定,估计是下午,因为要等开V,明天之后,固定九点更新,多余的不说了,希望《娇妃》能给大家带来快乐,码字不易,希望喜欢娇妃的亲们,支持正版,祝大家看文愉快,你们的支持,就是我码字的动力! ☆、69 真假嫡女 求首订! 花紫辰低头轻笑,舅舅果然是最敏锐的,不愧是曾经天赋奇佳,智慧绝伦的天眷者。 花青瞳面瘫着脸回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