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最直白的语言
摧毁泉州一个地下基地，将东夜国在泉州的势力都连根拔除。 龙啸远和石轻舟继续上路。 同行的有柳随风和欧阳川，以及一干影卫。 至于邱明所带的军队还是跟在距离不远不近的后面。 若无特殊情况是用不到他们的。 但是如果再碰到泉州这样的情况，那么，邱明就能派上用场了。 继续上路，龙啸远和石轻舟坐的还是马车。 三天后，马车到达了另一处城市。 进城前，石轻舟道：“这是这个方向的最后第二处了。” “嗯？ “龙啸远挑了挑眉。”然后呢？“ “秦悦椿将军那里已经开始扰敌，我们也得加快速度。” 龙啸远微微一顿。“怎么说？” “兵分两路。”石轻舟定定道。 龙啸远沉默了一下。“怎么分。” “柳随风和你一组，我和欧阳川一组。你们进这个城，我们从这边抄小路，直接前往西北那处，五天后，我们在两城的交界处汇合。然后我们就可以走东南的路往皇城走，所经之地解决名单上的人，我们就算是把这个天下转遍了。” 石轻舟的脸上自信和冷酷并存，但是眼神淡然，并不嗜杀。 龙啸远沉吟了一会儿后，点头。“好，听你的。” 石轻舟闻言微微勾起了嘴角。“好。” 将石轻舟的计划和柳随风和欧阳川说了下，这两人也微微一愣，但是也没什么意见。 其中，柳随风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随后，队伍分成了两路。 龙啸远和柳随风进了城，看柳随风似乎有心事的样子，龙啸远道：“在想什么？” 柳随风看着龙啸远，沉默了一下，道：“你放心？” 龙啸远挑眉。“你说轻舟？” 柳随风点头。“你放心吗？” 龙啸远点头。“放心。” 柳随风皱了皱眉头。“为什么不让我跟着他？” 龙啸远淡淡的笑了笑。“既然轻舟做了这样的决定，应该是有道理的，我们看着就是，五天后，等会合再说。” 龙啸远都这样淡然了，柳随风也不再多想。 夜间行动的时候，龙啸远第一次参与。 有柳随风和影风两人护着，那些残余的杀手，柳随风等人还都没有放在眼里！ 龙啸远站在屋顶之上，看着下面的影卫收割性命。 这一处宅子里，名单上只有三人。 但是，这三人似乎也知道自己暴露了，不过他们没有逃，而是找了帮手。 只是，找了帮手又怎样？ 在影卫的进攻下，一共十多人根本没能阻挡影卫的杀伐。 这，只是第一处。 这一夜，这座城市，龙啸远去了三处。 今夜的最后一处解决的时候，龙啸远和柳随风他们回到了临时的住处。 “还有两个时辰才天亮。”柳随风道。“早点休息。” 龙啸远点了点头，“知道了。” 躺在床上，龙啸远想到了自己的上辈子。 那一辈子，他的身体不好，在病床上的时间很多。 那个时候，他最珍惜的是生命。 而现在，他却收割着别人的生命……有时候，他也觉得迷茫和害怕。 只是，他从来没有说过而已。 因为他现在的身份不能迷茫，更不可能害怕，所以，他不能说。 今日的行动倒是勾起了他心底的最深层的一些东西。 龙啸远按了按自己的心脏。 那里强力的跳动着，他没有心脏病，他的身体好好的，但是……他的手上却也沾上了许多的鲜血。 他结束了许多人的性命…… 缓缓的闭上眼睛，龙啸远决定不再多想。 就像他自己说的，如果他和他所爱的人有一个需要双手沾满鲜血，他希望那个人是自己。 他的轻舟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他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 许久后，龙啸远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龙啸远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早就已经大亮了。 虽然昨天睡得很晚，但是睡眠质量却还算不错。 龙啸远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 身边的位置并没有那个熟悉的人，才分开一天多，但是却已经思念了。 龙啸远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轻舟啊轻舟，怎么办，才分开就想你了，啧啧，也不知道你是不是也会想我……” 自言自语罢，龙啸远整理好了自己，才出了房门。 并没有看到柳随风，龙啸远道：“影风。” 话落，影风就出现了。“主子。” “柳随风呢？在哪里？” “出去参与调查了。看是否能找到名单之外的人。”影风道。 龙啸远点了点头。“嗯，知道了，用早膳。” “是。”影风听令。 龙啸远往回走，决定先用过早膳再说。 影风很快把早膳送了过来，龙啸远用完后就出了院子。 他打算在这城市里转转。 龙啸远出了去，一时间也不知道往哪里走，于是便决定在街上走走再说。 或者，上茶楼，听听书，听听百姓在聊什么。 东来茶馆。 龙啸远上了去，在二楼找了处临窗的位置坐下。 而影风则沉默的做护卫的模样跟在他身后。 之所以这么近身跟着也是为了防止什么突发的意外，距离远了会来不及反应。 在位置坐下后，龙啸远等着茶水送上来。 很快，小二过来了。 “小二哥，这城里有什么新奇的，可以跟我说说吗？” 龙啸远掏出了一两银子的碎银子，在小二倒水的时候微笑道。 小二看到那一两银子的打赏顿时就乐了，倒水的神态也更殷勤了一点。 “谢客官打赏。”小二将银子收进了兜里。然后道：“客官想听什么？” “无所谓，你想到什么，说什么好了。” “这样啊。”小二想了想，道：“要说最新奇的，那就是我们城的钟员外，他要去第九房小妾了，这钟员外的福运真是好啊，人都八十多了……” 小二开始了八卦，从要娶第九房小妾的钟员外，到县令家丢了两只羊，等等，总之就是胡天侃地的。 龙啸远听着这些，也没打断对方，也没说这些不感兴趣。只是听着，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的表情。 小二说完，忽然压低了声音。 “要说新奇，还有一件事情……客官，你是外乡人，我跟你说说。昨夜，我们这里，有三处地方，死人了。”小二的声音的压的很低。 龙啸远一愣，“死人了？” “是啊。”小二左右看了看。“而且我敢保证，接下来的几天还会死人的。” “为什么？还有这死人的事情官府肯定会管？ “龙啸远道。 “不会！”小二斩钉截铁的道。 龙啸远挑眉。“为什么？” “因为有一批刽子手，从皇城开始，每次经过一座城市，就会有几十人到上百人死去，可是，官府从来不会管，这是朝廷的人来杀坏人的。” 龙啸远一愣，眯了眯眼。“来杀坏人？死的那些，是坏人吗？” 小二沉吟了下，道：“是不是全坏人，我也认不全，不知道。但是，我有几个朋友，亲戚是其他城市的，他们那里被杀的，都是坏人。虽然好像也有平民的样子，但是被杀的平民都是平常很神秘的。而我们这个城市嘛……昨天晚上死了三处，可是你看大街上有议论的吗？没有！早在半个多月之前我们知府老爷就说了，不准妄论生死，为什么啊？肯定是因为朝廷的人啊！” 龙啸远沉默了。 小二道：“客官，我跟你说这个，其实就是想说，小的瞧客官是个好的，最近别在我们这了，万一要是被盯上了，那不是自己倒霉吗？不过客官如果身正不怕影子斜，那就另当别论了，还能当看个奇景。” “到处死人，你们不害怕？”龙啸远问道。 “哈哈，坏人死了，我们害怕什么？反正我的亲朋好友是没死的。可见，死的不是好人。”小二哈哈一笑。 龙啸远也微微的笑了笑。“果然是很新奇的事情，这一两银子，花的值得。” “得，客官这么说，我可乐了。” 龙啸远笑了笑。“说书开始了。” “诶，不打扰客官听书，小的撤了，客官有什么需要就唤小的啊！” 小二离开后，龙啸远目光看向了外头。 他们这么大的动静，死的那么多人是事实。 这个天下，恐怕也没谁不知道了？ 只是，知道普通百姓怎么想的，也是一收获了…… 死的都是坏人么？ 虽然坏人这个形容词粗浅了一点，但却也是老百姓最直白的语言。 没有造成恐慌就好，没有让百姓厌恶就行。龙啸远缓缓勾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