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生死相随
龙啸远今天没有上朝，因为整治柳随风去了。 回到坤宁宫的时候，石轻舟已经坐在餐桌跟前等着他了。 龙啸远心情非常的愉悦。进门就哈哈大笑了两声。 石轻舟看对方的样子大约就知道对方“报仇”成功了。 果然，龙啸远大笑着道：“轻舟，你都不知道，那怪医的神色真的是太有趣了，哈哈，我让五十名影卫联合起来揍了他一顿，哈哈，你知道吗？最后他的脸可难看了，影卫真帅，没辜负我的希望啊！” 这么开怀的龙啸远让石轻舟微微勾起了嘴角，心底也十分柔软。“是吗？” “是啊，轻舟，你都不知道……” 龙啸远开心的把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龙啸远在讲的时候说的眉飞色舞的，可见他有多么的开心。 石轻舟听对方把怪医整的这么惨，顿时也笑了。 “那柳随风的脸色也的确该很难看了。”石轻舟笑道。 “可不是么，轻舟啊，今天早上真是大快人心啊！让他折腾你！哼！” 石轻舟笑了。“可惜我没有去看。” 这么说着的石轻舟可没有一点对柳随风抱歉的意思。 “是啊，真是太可惜了，不过没关系，以后他再惹你，还有机会的。” 石轻舟闻言略莞尔。“你还打算这么做？不怕他生气然后一走了之？” “嗯？ “龙啸远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还没想过，他应该不会这么胆小？“ 石轻舟微微的笑了。”也是。“ “好啦，不说他了，轻舟，你饿了吗？” 石轻舟点头。“饿了。” 龙啸远拉了拉对方的手。“那还不传膳？” “正要传呢。”石轻舟笑了笑。 “啊。”龙啸远拍了拍胳膊，“糟了，忘记问他要解药了。” 石轻舟笑了笑，正色道：“他不是过分胡闹的人，既然他说一个月内不要服解药，那还是等一个月的好。” “唔……”龙啸远苦恼了，眼巴巴的看着石轻舟。 石轻舟微微笑了笑。“你要是真的想，那我就去问他要解药。” “还是别了。”龙啸远叹了口气。“你的身体要紧。” 石轻舟挑了挑眉头。“真的不用？我看你好像不乐意的样子。” “怎么会。”龙啸远立即道：“当然是你的身体要紧，我怎么会不乐意，我就是气不过柳随风折腾你罢了。” 石轻舟微微的笑了笑。“我们也折腾他了不是吗？” 而且，还完全算是那柳随风的无妄之灾！ “唔……好。”龙啸远耸了耸肩膀。“也算是折腾他了……那就算了。” 早膳被送了上来，龙啸远和石轻舟开始用早餐。 虽然龙啸远没有上早朝，但是奏折肯定需要处理的。 龙啸远去处理奏折的时候，石轻舟往柳随风那里去了。 柳随风此时脸上已经涂抹了药膏，看到石轻舟当即一剑攻了过去。 石轻舟躲闪着，陪对方过招。 半刻钟后，柳随风停了下来，石轻舟也收了手。 “石轻舟，你也太卑鄙了，自己的秘密不能说，居然就陷害别人？” 石轻舟淡淡的笑了笑。“怎么能叫是陷害？我吃的苦的确有你一份功劳在里面？” “你……”柳随风生气的瞪人。 “原因你自己知道好吗？” “原因不原因的，这不是最重要的，我觉得最重要的难道不是结果？” “石轻舟。”柳随风不生气了，简直有点哭笑不得。“你不觉得你太无耻了？” 石轻舟耸了耸肩。“人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这么点程度的无耻算什么？” “那你来做什么的？ “柳随风忍不住道。 石轻舟淡淡道：“找你跟我一起做点事情的。” “嗯？你要我跟你一起做什么？ “柳随风有点不解。 石轻舟淡淡道：“杀人。” 柳随风挑眉。“什么意思？不明白。” 石轻舟似笑非笑道：“当然是杀……该杀之人。” 柳随风看了看石轻舟，道：“杀性也是情绪的一种，你这样，我的封针不能有一个月的效田 “ 石轻舟淡淡道：“我只看着，你镇守，若有高手，你动手，其他的，交给影卫。” 柳随风沉默了下，道：“给我帮你的理由。” 石轻舟微微笑道：“因为你觉得活着无趣，我让你的人生有趣一些，这还不行？” 柳随风有点不敢置信的瞪了瞪眼。 “石轻舟，你……” “别说我无耻的话。”石轻舟打断了对方。“觉得无趣的人，他的眼睛，我懂。因为，曾经我也是。” 柳随风这下真的惊讶了。 石轻舟淡漠道：“难道不是？” 柳随风沉默了许久，然后，叹了口气。“好，你倒是成功说服我了。” 石轻舟淡淡的笑了笑，似乎一点不意外。 柳随风道：“什么时候行动？” “东夜国，或者北国的人，埋伏在天朝的人，应该不止这个皇城？” “没错，但是可以先解决皇城。”石轻舟的声音里充满了冷酷的杀意。 柳随风点了点头。“大白日的去杀人……你倒是一点都不担心皇城的混乱啊。” “该杀之人而已。”石轻舟冷冷道。 “龙啸远知道吗？ “柳随风还是问了一句。 “不知。”石轻舟淡漠的回应了一声，已经不待柳随风再说什么，对方转身就走了出去。 柳随风嘴角抽了抽，这人，可真是……一点都不客气。 不过……无趣么？ 的确，自己的确觉得活着，了无生趣…… 既然这样，陪着玩玩又如何？ 这似乎，比自己搞研究更有兴趣一点…… 这天朝的帝后两人倒是的确都很有趣，也没枉费自己来的这一趟…… 想罢，柳随风慢悠悠的跟了上去…… 龙啸远现在正在御书房内处理政务，这一次，石轻舟出去前倒是跟他说了。 “嗯？又要出去？做什么？ “龙啸远问石轻舟。 石轻舟淡淡道：“有事。” 龙啸远嘴角抽了抽。“什么事？” 石轻舟没回答，只道：“到下午的时候你就能知道了。” “啊？ “这是什么回答？龙啸远发现他好像真的不太了解他家皇后了。 石轻舟微微笑了笑。”等我，晚膳之前我会回来。“ 龙啸远看着石轻舟这认真的样子，终究是没再说什么了。 “好，我等你回来用晚膳。” 石轻舟走后，龙啸远觉得有点心神不宁的，他觉得好像会出什么事情。 但是，这种心神不宁的感觉，又好像不是他家轻舟会出事，而是……跟他家轻舟可能有关系！ 到下午的时候，几名大臣连连求见让龙啸远终于知道了他家轻舟为何会说下午就能知道了这样的话…… 他的确知道了，皇城，死人了，并且，死了不少的人。 而且那些人，都是死于暗杀！ 几名武功高强的蒙面人冲进家里，杀人，光天化日之下的行刺！ 龙啸远几乎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本能的觉得，这事情，跟他家轻舟脱不了关系！ 凭他们的势力，他们自然查到了皇城的一些钉子。 但是，那些也只是钉子而已，甚至，有些都不确定是不是东夜国买通的人。 而且，那些钉子，似乎都不是领导层的角色。 所以，他们决定以静制动，为何石轻舟会突然对那些钉子动手？ 而且，石轻舟对那些钉子动手也没有跟他说！ 他家轻舟这是要做什么！ 来的那些大臣有的是家中遭了刺客的，有的是知道了这事情赶过来的。 龙啸远虽然不知道石轻舟在做什么，但是，此时却不会给石轻舟拖后腿。 所以，那些大臣，他召见了，并且打算在石轻舟回来之前，不会放那些人回去。 “这是今天的最后一处了。”一处红楼宅院跟前，石轻舟道。 柳随风无所谓的点头。“倒是没碰上一个绝顶高手。” 石轻舟淡淡的笑了笑。“有没有隐藏的高手会出来，明天就会知道了。” “不过，你不打算动天机楼？那让你中毒的，好像是天机楼的大小姐？” 石轻舟闻言淡漠的“嗯” 了声。“不急，总会轮到她。” 柳随风定定的看了石轻舟一眼，耸了耸肩。“好，随你。” 这最后一家是朝中五品官员府中，进去后，石轻舟就和柳随风站在屋顶的最高处，他们都穿着一袭黑衣，并且带着面纱和纱帽，倒是不怕人认出来。 底下的影卫根据石轻舟确定的名单杀人。 四人都处理完毕后，石轻舟一行人离开了这慌乱的官员府中。 等石轻舟回到皇宫的时候，正好是晚膳前，如他和龙啸远约定的那样。 而龙啸远那里也将那些官员都放了回去。 回到坤宁宫的时候，看到已经回来的石轻舟，龙啸远略松了口气。 “你回来了……”龙啸远呼出了口气，走向了石轻舟。 石轻舟点了点头。“嗯，我回来了。” 龙啸远翻了个白眼。“你还知道回来。” 石轻舟微微笑了笑。“有许多大臣来找你了？” “为什么？”龙啸远问道。 “引蛇出洞。”石轻舟轻轻道。 龙啸远闻言微微皱了皱眉头。“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 因为没那么多时间了……石轻舟在心底回答道。 他想要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将皇城的隐患解除一大半。 他想要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把那些人逼疯，逼他们跟着自己行动。 那样的话，一个月后，若是自己的蛊毒不能解，那么离开之时，那些人，一定会跟着自己离开，而不是想着刺杀皇帝！ 他要将所有的危机全都引到自己的身上！ 只是，这些话，石轻舟不能说。 于是，石轻舟微微笑了笑。“需要吗？远，你只要顾好皇宫就行。” 龙啸远觉得石轻舟有点冒进了，于是道：“轻舟，我知道你想要解决那些人，但是，那些人在我们天朝的根基恐怕有好几十年了，短时间之内，别想全部除干净，而且，你现在除去的只是墙头草的角色，真正的大鱼还藏着呢。并且，我们都不确定哪些是大鱼。” “嗯。”石轻舟赞同的点头。“正因为不确定，所以什么都不做也不行。” 若是他没有中蛊毒，那么，他可以慢慢做。 但是，他的蛊毒却和他能否自控有关系，在他可以自控的时候，自然要多做一点，否则的话…… 也怪他托大了，想要顺势查清楚天机楼是否有问题，所以赴约，因为武香缘是个女人，所以一定程度上有点小瞧。 因为怪医柳随风的存在，他觉得他不怕什么毒素，只要不是当场毒死，总没问题。 他没有动过那边的东西，没有吃过那里的糕点。 没想到，最毒妇人心，果然是真的。 他还是中招了，并且，是蛊虫，而不是毒。柳随风都说没有把握。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会死，他不知道最终的自己会如何。 所以，在活着的时候，他自然要将一些毒瘤拔去，让龙啸远，他石轻舟所爱的人有一个清明的江山！ 为此，他愿意付出自己的所有！ 他也绝对不会让那些人伤了龙啸远！ 他不是冒进，而是在用安排后事的方式铲除龙啸远所有的潜在敌人！ 一个月的时间，他要做的还有很多，今天，不过是第一天而已！ 这血腥的一个月，将会持续整整一月！就从皇城开始！ “轻舟……”石轻舟的回答让龙啸远有些担心的看着他。“这不像是你以往的作风……” “我只是被烦的没有耐心了。”石轻舟淡淡道。 龙啸远沉默了。 “放心。”石轻舟握住了龙啸远的手背。“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 石轻舟都这么说了，龙啸远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能道：“好，但是你要说说你的计划” 这一次，石轻舟没有隐瞒，但是说的也不详细。 石轻舟只说了几个字。“从皇城开始，往外，用我们掌握的名单，所有不干净的，都杀！” 血腥的杀戮，还江山一个原本的清明！ 从那些人选择和别的国家的人合作，叛国之时，那就是死罪了！ 没有祸连九族，那是因为这样的人太多。那是因为原先的帝王昏庸。 可是，现在的帝王不昏庸了，而且是他石轻舟的男人，而那些人却还不打算悔改，所以，都该死！ 从天机楼邹清源那边给的情报，从石轻舟原本洒在这个天下的情报，从皇室影卫调查而出的情报，他们的手中早已经有一份名单。 现在，不过是开始杀戮而已。 感觉到石轻舟话语里的冷酷，龙啸远深呼吸了口气。“那皇宫呢？” “发现的，都杀。”石轻舟淡淡道。 看着身旁之人的决绝，龙啸远最终点了点头。“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想负责这次总指挥行动，是吗？” “是。”石轻舟点头。“三天内，将皇城清理干净，然后，我会跟着影卫一起离开。” “只是影卫不能阻挡那些杀手？ “龙啸远担心了。 “我会带走一百名影卫死士。另外，我还会带走柳随风。” “他答应？ “龙啸远稍稍一怔。 “嗯，我说服他了。”石轻舟淡淡道。 闻言，龙啸远苦笑了一下。“轻舟，看来你是什么都想清楚了，也做了决定了。” 石轻舟沉默了一下，然后说。“是。” 龙啸远深呼吸了口气，然后猛的把石轻舟搂进了怀里。“轻舟，我不想手什么阻止你的话，但是……也请你记住。保护好自己，你不止代表了你，你还代表了我呢，如果你出事了，我不管什么天下责任，我也不会管你爹什么的，我会跟你一起去，明白吗？生死相随。” 石轻舟一愣，脸色变了变。 龙啸远握住了对方的手，将对方的手掌按在自己的胸口。“你感觉到我的心跳了吗？你想它一直跳动着，那就活着。” 石轻舟在这一瞬间忽然觉得龙啸远可能知道了自己为何异常。 但是，他更没有想到的是，龙啸远会说出生死相随这样的话。 这样的话，在他没有中蛊之前，是最动听的情话，但是现在，石轻舟却觉得害怕。 他想要给龙啸远一个清明的江山，即便自己死去，他也希望对方能好好的活着。绝对不想对方跟自己一起去！ 石轻舟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这一瞬间，却觉得什么话都哽在了喉咙口一样，他有些无法发声。 龙啸远微微的笑了笑。“轻舟，我不阻拦你做什么，但是，你记住我的话。我说的，就一定会做到。” 石轻舟闻言终于声音沙哑的开了口。“不行，你是帝王，你没有这个资格这么做。” 龙啸远淡淡的望着石轻舟。“我刚才就说了，别跟我说什么责任或者其他，我只知道，我也是个人，并且是个普通人，我喜欢的人死了，我觉得活着也没有意思，既然如此，活着是痛苦，那么为什么不死，轻舟，你不让我死，这很自私，你知道吗？” “我……”龙啸远继续淡淡道：“更何况，你活的比我长久不就是了？” 石轻舟所有的话再度噎到了喉咙口。 龙啸远轻轻碰了碰石轻舟的脸颊。“轻舟，我不知道你为何这么急，我也不会逼问你，但是，我做的决定，你也不能改变。” 石轻舟轻轻闭了闭眼，终于轻轻道：“好，我知道了。” 龙啸远微微的笑了笑。“嗯。” 夜晚，龙啸远躺在床上，石轻舟睡在对方的身边，他虽然闭着眼睛，但是怎么都无法入睡深夜时分，石轻舟再次点了龙啸远的睡穴。 离开，去到柳随风那里，柳随风简直都无奈了。 “不是说晚上不行动吗？你怎么又来了。” 石轻舟淡淡道：“有没有什么让人失忆的药。” “啊？”柳随风愣了。 “有还是没有。”石轻舟冷冷道。 柳随风嘴角抽了抽，顿了片刻，还是道：“有。” 石轻舟在得到答案后没有多留，直接离开了。 柳随风扁了扁嘴，说完了没说完的后半句话。 “不过，这时间再强的失忆药也要看服药的人的心智，太过坚强的意志，失忆，也不会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