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有了那样一个猜测，王彦珂立刻叫林元去进行了核实。 在西南地界上，作为龙头企业，各方面的部门机构都会给与王家方便。 于是，王彦珂晚上就拿到了结果。 叶明雨曾经在10月底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并与赵西同一趟航班前往S市。一个星期后返校，经常会去一个C市的别墅区，调取了别墅区监控后，得知她所去的那栋别墅，正是赵家的产业。 她去S市的时间，正是赵老爷子病危的时间，而当叶明雨停止前往别墅区后，赵老爷子就以健康的样子，出现在了公众视野并宣布复职。 如果没有前面的猜想与甘文强的反常反应，恐怕谁都不会把这些事联系在一起。 如今反向逆推，结论就显而易见了。 叶明雨她，确确实实就是治好了赵老爷子的神医！ 王彦珂一直知道叶明雨是中医院的学生，还很擅长美容养颜方面的调理，本以为这就已经很天才了，却没想到，她连白血病这种世界性医学难题也可以攻克。 想起她平时的学霸精神，完全不像身边的同学一样，对付完功课考试就是沉迷娱乐消磨时间，而是经常泡图书馆上自习。 王彦珂嘴角不由自主微微上扬，眼中也带出了温柔的笑意。 他为她的成就而骄傲。 而且姐姐以后也终于不用再因为安安的病情饱受折磨了。 拿出手机，拨出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但下一秒，还没接通，他又挂断了。 不行，这事不能由他去找她。 虽然请她来给安安治病，确实可以让他有机会经常接触她，但她都已经把他拉黑了，应该目前对他很厌烦了，由他去请，说不定她就直接拒绝了。 联想到赵家刻意为她遮掩的态度，说明她根本不想将这件事宣扬出去。 所以，他去请，完全可能适得其反。 想了一会，他给姐夫陆荣彬打了电话，将这件事告诉了他。 母亲是绝对不行的，姐姐也不行。 那么，就只剩下姐夫陆荣彬了。 把这事交给姐夫，也正好缓和下他和姐姐的夫妻关系。 陆荣彬也不是不爱女儿，只是那种爱并没有到王宁这样不顾一切的程度。 他起先觉得代价太大希望太小，不愿意去找赵家，王彦珂出面去跟赵家交涉，他却是一直关注着王家这边进展的。 听得王彦珂一番分析，也是大喜过望。 “这是真的吗？她那么年轻，居然能治好白血病？”他难以置信地问道。 “姐夫若不信，资料我已经派人给你送过来了，你可以自己去验证真假。”王彦珂平静地道。 “不不，不用！你做事我哪有不放心的！”陆荣彬连忙道。 虽然听起来十分不可思议，虽然那女孩子跟王彦珂有那样一层关系，但他的小舅子历来是个靠得住的人，不至于在这种事上骗他。 “你去请她的时候，务必要客气周到，即使她拒绝了也不能得罪她。”王彦珂嘱咐道。 他还想趁着叶明雨来给安安治病，趁机在她面前好好表现，可是为了弄出更多误解的。 “阿彦你放心好了，哪怕她治不了安安的病，就算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一定对她客客气气的！” “她可能不想把这件事泄露出去，你们要注意保密，不要大肆宣扬。” “好好好！” 陆荣彬的声音里有了些笑意。 他是男人他当然知道，王彦珂能为那女孩考虑到如此程度，必定是十分在意了。 没想到他这个向来云淡风轻，对谁都温文有礼却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小舅子，居然也动了凡心了。 “姐那里，不用说是我找到的。”王彦珂又道。 “阿彦，我真是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陆荣彬真心实意地道。 他知道王彦珂把这个功劳让给他的用意，王宁因为安安的病，一直和他闹矛盾，夫妻感情很受影响。 这次，如果是他找到了医生，拯救了安安，那么一切都会冰释前嫌。 半个小时后，王彦珂的人果然送来了一个文件袋的资料。 陆荣彬看过后，与王彦珂所说的也一一对应起来了，理清了思路，便带着资料开车去了王家别墅。 他到的时候，憋了一肚子气的洪玉兰刚从林雅竹晚宴上的回来。 她一到家就脸色阴沉得很，只想找个亲近的人，好好发泄一番心中的郁气。 王宁听佣人说，母亲回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便赶紧过来探望。 “妈这是怎么了，今天遇到什么不高兴的事了？” 洪玉兰咬牙切齿了一会，这才道： “我今天遇到那个叶明雨了！” 王宁静待下文。 “真的是非常没教养，还目中无人！这样的女人，我绝对不允许你弟弟和她交往！” “她怎么会去常局长家的生日宴的？今天她冒犯了母亲吗？”王宁追问。 洪玉兰愤怒地把今天如何在电梯遇到叶明雨，叶明雨打扮如何不正经，又是怎么故意不说她和林雅竹的关系，让她跟张曦文在宴会厅门口出丑。 “她肯定是故意想看我们笑话，她说一句她怎么和林雅竹认识的难道很难吗？曦文在电梯里问她不说，在宴会厅门口问也不说，还弄得别人以为，我们故意刁难奚落她呢！” “一整晚上那些人都在议论这件事，你说她是不是故意的？故意让我们丢脸！” 洪玉兰气得胸口直喘气。 王宁也知道自己母亲的脾气，赶紧帮她顺了顺气，递上一杯茶水。 “都是小事情，她一个年轻人，哪里值得妈这样生气。” 想到弟弟王彦珂对她的照拂，王宁又道，“其实她应该也不是针对您，曦文和她不对付，她肯定是不愿意跟曦文说的。” “照您这样说，能得到那么多人的认可，她医术应该是很不错的了。又是C大出身，听说还一直拿一等奖学金呢，倒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咱们家反正也没打算攀什么高枝，阿彦既然喜欢她，让他去试试有什么关系呢。有几个男孩子，结婚前不谈几场恋爱的？” “人都有逆反心理，咱们越是反对，他恐怕还越对她情深不移呢！” 她不遗余力地劝说着，为弟弟谋福利。 虽然心里还是偏向张曦文，但她是真心觉得，对于年轻人的恋爱，不宜过度打压。越打压人家越觉得是真爱，难分难舍。 洪玉兰可不赞同这话。 试试？ 王彦珂是她儿子她还能不了解，前头二十几年一直清心寡欲，连学生时代都没谈过恋爱，现在遇到个喜欢的，甚至可以为了她那样对待一向敬重的母亲。 这能是试试的态度吗？ 这种危险因素，就该及时掐断在萌芽状态，等到他俩交往日久，感情深了，万一还非叶明雨不娶，她再要下手，可就更没办法了。 “一个医学生有什么了不起的，就算是正式的医生，世界上还千千万万呢。”洪玉兰不屑地道。 “再说了，她一个女孩子做医生，还是学中医的，中医不得把脉检查，女的也摸，男的也摸，像什么正经人！” 王宁有些无语： “妈，人家就是工作而已，不望闻问切怎么判断病情，哪里就上升到什么正经不正经了。” 两人正说着，就听佣人进来道： “太太，小姐，姑爷过来了。” 王宁闻言，顿时就冷下了脸色。 陆荣彬自从她搬回来后，经常会来王家看她和安安，看起来是很关心的样子，但她不会忘记他对安安的冷酷。 陆荣彬走近客厅，见岳母和妻子都在，连忙挤出一堆的笑容。 “妈，宁宁！” 他把买的鲜花递给佣人，熟门熟路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荣彬，今天怎么这么晚还过来，那待会就不回去了，就在这边住。”洪玉兰脸上也挂上了亲热的笑容，不想把那些情绪在女婿面前带出来。 虽然女儿和女婿闹矛盾了，但那是他们小夫妻的事情，她作为长辈，历来还是亲和的。 给女儿撑腰是一回事，可结了婚的女人，长期住在娘家也不是个事，她还是希望他们早日和好的。 “好的，妈！”陆荣彬立刻应声道。 王宁脸色发黑，站起身就要走，却被陆荣彬叫住了。 “宁宁，你先别走，我这次来，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是关于安安的病情的。” 王宁闻言，站住了脚步，却没什么过多的表示。 “咱们安安这次，是真的有救了！我找到了真正治好赵老爷子的医生！”陆荣彬说这话的时候，满面红光，眼睛发亮。 “真正治好赵老爷子的人？什么意思？” 这下王宁终于绷不住了，回过身来，还朝陆荣彬走近了几步。 洪玉兰满脸疑惑：“治好赵老爷子的，不就是甘医生么？” “前两天，那甘医生匆匆忙忙地离开，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陆荣彬把想好的说辞娓娓道来。 “明明治好了赵老爷子的白血病晚期，这是于名于利都大有好处的事情，张正远找上门去的时候，他还那样百般推脱，遮遮掩掩，而赵家也明显不想让人发现这件事。但阿彦一找上赵西，他们又这么痛快地把人给我们，还没提什么实质性的条件。” “这不是赵家卖我们王家面子么。”洪玉兰理所当然地道。 “确实，阿彦亲自去，他们应该是推托不过。但奇怪就奇怪在，那位甘医生，是在去了C大遇到一个人后，才突然离开的。” “咱们当时怎么也留不住他，我就担心他是不是在C城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就让人专门去问了那天的司机，于是拿到了当天车上的监控视频。”陆荣彬把那段视频放给两人看了。 投影仪上，干瘦的老头，一路气喘吁吁地猛追着什么，还在大喊“叶医生等一等”。 “C大”“叶医生”这两个词让洪玉兰有了不好的联想。 不过，很快她又摇了头，叶明雨是能治疗白血病的神医？太阳打西边出来也不可能。 甘文强肯定是追的C大的哪个德高望重的老教授。 “你们看他和助理的说辞有些奇怪对不对，甘文强的表情明显是在撒谎，那如果那个人，不是他以前的同事，又会是谁？他们到底在掩饰什么？” “更蹊跷的是，我第二天让人去查C大的监控，他们就说那段路的监控坏了。很明显，是有人在帮着掩饰那人的身份。” 为了重新夺回妻子芳心，陆荣彬表演得很卖力，简直化身名侦探。 王宁对他卖关子有些不耐烦： “安安的病情紧急，你还有心情在这里东扯西扯，赶紧说，那个神医到底是谁！” 陆荣彬被她一说有些讪讪，然后老老实实道： “这个人你们应该也听说过，就是阿彦的那个心上人，一个叫叶明雨的C大学生，据我调查在内科调理方面也很有一手。” “怎么可能！”洪玉兰几乎是有些愤怒地道，“她一个学生，怎么可能会治白血病！” 陆荣彬还不知道自己岳母跟叶明雨的过节，于是，他又展示了其他的证据。 叶明雨前往S市的机票记录和多次前往C城赵家别墅的监控照片。 又说了赵西跟微博高层打招呼，庇佑叶明雨的事。 “她本来就不是什么正经人，说不定去S市只是跟赵西本人有所牵连呢！赵西护佑她，那不是很正常么？” 洪玉兰立刻找到了反驳的点，然后松了口气。 要她像对待德高望重的专家名医那样，拉下脸来殷勤周到地对待叶明雨，打死也做不到！ 而且如果叶明雨真的是神医，女儿肯定也会对叶明雨刮目相看，到时候她还怎么鼓动女儿一起仇视叶明雨？ “如果单看这点，也有可能。但甘医生对她的态度，就很不寻常了，如果她真的是赵西的情人，甘文强为什么要叫她叶医生，如果仅仅是因为熟人想打个招呼，犯得着那么卖力去追吗？妈，您可记得甘医生去C大是为了什么，他是去给安安找治疗办法的！” “而且你们想想赵家一开始那遮遮掩掩的态度，再看那甘文强完全束手无策的医术，像不像是在拿他来搪塞我们？以便给真正的治疗者保密。而甘文强在C大偶遇叶明雨，赵家发现有暴露风险，就马上把人给调走了。” 陆荣彬试图说服洪玉兰，也是说给王宁听的。 要把人请来治病，光是他态度好不够，妻子若到时候因为看着对方年轻，去质疑她轻视她，把人得罪了那就功亏一篑了。 王宁呼吸有些急促，她早就到了病急乱投医的地步了，更何况陆荣彬说得如此有道理，还有各种证据佐证。 所以她此时心里已经信了，叶明雨确实是治好赵老爷子的人。 赵老爷子那么年纪一大把的人，如果都能治好，那安安这样的小孩子，就更好治啊！ “这么说，真的是她！她真的能治白血病！荣彬，我们快去请她来！” 他能为女儿做出这么多调查，王宁还是很感动的。而且，她现在一想到女儿的病治愈有望了，也就顾不得跟他置气了。 却没想到，洪玉兰突然站起身来，斥责道： “这太荒谬了，根本不可能！她那么年纪轻轻的，书都没读完，怎么可能治得了名院老专家都治不好的病！” 她端着长辈的架子教训道， “你们两个，要给安安治病我理解，但也不能听风就是雨，什么人都弄来瞎折腾。” “妈，都这么明显了，有什么不可能的！”王宁不赞同地反驳道。 “你们那都是病急乱投医，一厢情愿地瞎猜。”洪秀兰打心眼里不愿意相信这件事。 王宁可不是傻子，定定地看了她一会，这才道： “您的心思我知道，但您讨厌她是一回事，我们现在需要她救安安的命！我希望您在这件事上，不要给我们添乱。” 女儿一向是洪玉兰的贴心小棉袄，何曾用这样强硬且带着敌视的语气跟她说过话。而且还是因为叶明雨！ 洪玉兰气得脑仁一突一突地疼。 但她也知道，安安对女儿来说有多重要，她不能反对他们去请叶明雨来给安安看病。 半晌后，才脸色很不好地道： “你们请她来治病就治病，别让人走到我面前来碍我的眼！” 说完，就气冲冲地上楼去了。 王宁看着母亲的背影，心里十分不舒服。 母亲刚才一直质疑反对陆荣彬说的话，不就是因为那个最终指向的神医是叶明雨么？ 但他们是在找医生，是在救安安的命啊！ 难道在母亲心里，安安的性命还不如她那点个人喜好重要？ “怎么回事？”陆荣彬有些疑惑地问。 “你别管。”王宁道，她暂时还不想跟陆荣彬说弟弟和母亲这边这一通混乱官司， “明天一早我们就去C大，请叶明雨过来给安安看病！” 夫妻两个一大早就开着车去了C大，到的时候正好十点，在叶明雨所住的小区外把去学校上课的叶明雨堵个正着。 叶明雨抱着书，刚踏出小区大门，就被一个穿着驼色羊毛大衣的三十多岁的女人拦住了。 “你是叶明雨对吗？”那个女人面色有些憔悴，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容。 此人正是王宁。 她和陆荣彬商量后，觉得叶明雨这种年轻女孩子，对陌生男人有戒心，还是由作为女人的她出面比较好。 叶明雨比她想象中更漂亮，气质也很好，难怪弟弟会如此中意她。 “对。你是？” “我是王彦珂的姐姐，我叫王宁。” 王彦珂的姐姐？ 叶明雨不由自主就皱了下眉头，实在是因为，王彦珂的妈妈，给她的感官委实不算好。 虽然她本就不想和王彦珂交往，但他妈妈那种打发人的姿态和昨天在宴会厅上的样子…… 明明什么也没做，也没有任何想法，却被人当贼一样地防备着，鄙视着，轻蔑着。任谁心里也不会舒服。 “请问你有什么事？” “我没有恶意，只是想请你去给我女儿看下病！”王宁连忙解释。 她敏感地察觉到，叶明雨对她的到来并不欢迎。 叶明雨根本没想到自己身份会这么快暴露，也不知道王家得了白血病的人，正是王宁的女儿，所以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抱歉，我不能答应。” “我们会给报酬的，一百万，两百万，价格随你开，只要我给得起都可以！”王宁急切地道。 “这不是报酬的问题，我答应过令堂，绝不踏足王家一步，也不会以任何借口接近你弟弟王彦珂。所以，我不会接诊王家任何人。”这是事实。 王彦珂的母亲都那样看待她了，难道她还能为了一两百万的诊费就食言？ 她的膝盖骨没这么软。 看着王宁焦急的神色，叶明雨本着医生的职业道德，又补充了一句： “以王家的财力，其实并不是非我不可的，国内外的好医生很多。” “不不，我女儿的病只有你能治得好！”王宁没想到，她开出数百万的高价，叶明雨也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母亲来找过叶明雨她知道，还把录音放给她听过。 但此一时彼一时，她都亲自上门来请了，这不就意味着王家对她的态度已经改变了吗？ “你是担心赵家吗，我们会负责去做赵家的工作，你除了治病别的都不用操心！” 赵家，还是只有她能治的病。叶明雨瞬间明白了。 王家的动作可真是快。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现在她并不排斥救治绝症，但她也不是圣母。要让她救人性命，不付出足够的诚意她是不可能出手的。 因为人总是这样，不是辛苦求来的不会珍惜。 就跟C城的那些富婆贵妇们一样，如果在她这里看诊的机会很容易得到，药膏也很容易买到，她们绝不会像如今这样捧着她。 “叶小姐我们不要兜圈子了好吗，我知道赵老爷子的白血病是你治好的！看在阿彦的份上，求你救救我女儿好不好？” 王宁有些激动地拉住叶明雨。 叶明雨拂开她的手： “王女士，我想你肯定弄错了，我不会治白血病。你说的赵老爷子我根本不认识，我对你弟弟也不感兴趣，请不要耽误我上课！” “叶小姐！”王宁还要去拉叶明雨，却被陆荣彬阻止了。 眼看着叶明雨离开，王宁眼中溢出了水光，但年纪和身份都不允许她如此失态。 为什么，明明叶明雨能治疗白血病，却不肯答应去救安安。 明明希望就在眼前了啊！为什么又突然破灭！ “你为什么阻止我？”她有些恼怒地冲着丈夫吼道。 “我想，症结应该在岳母身上。这种有本事的人，最是心高气傲，不解决了这个症结，她恐怕不会答应救我们安安的。” 陆荣彬冷静地分析道。 王宁一想，刚才叶明雨确实说过，因为答应了她母亲，不会踏进王家一步，也不会以任何借口接近王彦珂，所以不接王家任何人的诊。 母亲当时是跟她说过的，她去警告了叶明雨。 自己的母亲是什么样的人，她是知道的，可以想象，她当时到底是如何把叶明雨得罪了个彻底。 怪不得昨天母亲听到他们发现叶明雨才是治好了赵老爷子的神医时，会那么反常。 难道母亲真的不知道，如果他们当时真的被她的意见误导，错过叶明雨，安安会怎样吗？ 就为了面子，居然要任凭安安去死？ 而现在，安安救命的希望近在眼前，却因为母亲所做的错事，被神医拒之门外！ 想到此处，王宁心中涌起了一股巨大的怒气。 “走，我们回去，让她来给叶明雨道歉！必须道歉！” 在她心里，没什么比女儿陆安安更重要。 事关切身利益，这一次，她和弟弟王彦珂的立场出奇地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