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部的人早就知道王佳佳和徐阳的关系。 (60)
她回了北城后,到底会怎么做,是送她回医院,还是将她接回家…… 到了晚上,季臣毅来到郊区的一家酒店,到了酒店前,先是往四周望了望,确定没有人跟踪后,才朝里面走去。 到了房间,轻敲了四下。 这是他与辛睿的暗号,敲四下门,如果不是敲四下,则说明不是他。 辛睿小心翼翼将门打开。 季臣毅走进房间后,脸上表情不像早上走之前那样有喜色,相反,还有些忧愁。 “他是不是还是要送我去医院?” 季臣毅摇了摇头,“辛叔没说送你去医院,但是……” “但是什么?” “辛叔说不去医院可以,但是必须答应他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辛睿问:“是不是不让我报警?放心,我已经想通了,我不会再报警的,就像你说的,我手里并没有证据能证明他杀了那个孩子,警察不可能因为我的指认就判了他的罪,而且,还会很有可能把我当疯子,我何必自找苦吃?” “辛叔的条件不是这个,他要让你去出席一场相亲宴。” “我?相亲?”辛睿不免轻笑,“他不是认为我是个疯子吗?竟然让我去相亲,就怕我坏了他辛强的名声?” 说完,突然想起在英国那个与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他那个女儿呢?为什么不让她回来相亲?” “辛叔没提,我也就没有问。” 其实季臣毅也疑惑,为什么不是让那个女人回来? “季臣毅,你回去后代我跟他说,我是不会出席的。” 辛睿有一种感觉,相亲宴是一场陷阱。 但是,回了北城后,很多事情都是她难以控制的。 在与季臣毅正交谈时,房门已经被踹开,父亲辛强站在门口。 辛睿立刻看向对面的季臣毅,“季臣毅,你骗我!” “小睿,我没有……” “他都来了,你跟我说没有!”辛睿的情绪立刻激动起来,指着季臣毅和门口的父亲吼道:“你跟他是一伙的!你们都想抓我回去!你们都是骗子!” 辛强注视着眼前长达半年多没见的女儿,看到她消瘦的脸颊,是又心疼,又气愤! “够了!小睿你到底要这样闹多久!” “我闹?”辛睿手指向自己,“我怎么闹了?明明是你!是你明明杀了人还不承认!还把我当成疯子!我没有疯!你看我没?我明明很正常!很正常!” 越说越激动,双眼瞪大,握拳怒视着眼前的父亲,“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了那个孩子!他还是个婴儿啊!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为什么!” 面对女儿的质问,辛强一直摇头叹气,“都怪我,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擅自做主,你又怎么会疯成这样……” 疯这个字是压垮辛睿的最后一棵稻草,她的表情立刻狰狞,“我没疯!没疯!你听到没!我没疯!” 401你这个骗子! 疯这个字是压垮辛睿的最后一棵稻草,她的表情立刻狰狞,“我没疯!没疯!你听到没!我没疯!” 辛强闭上眼睛,听着眼前女儿的吼声,表情似是忍耐一样的向一旁的人做出了手势。 紧接着身穿白大褂的男人便手拿着注射器朝辛睿走去。 看到又是这帮人,辛睿笑中带泪的扬起唇,侧过身看向季臣毅,“我是那么相信你……” 话还没说完,瞳孔已经瞪大,逐渐变的毫无焦点。 因为其中一名医生已经将注射器扎在了她的后背…… 辛睿再醒来时,仰入眼底的是再熟悉不过的米白花天花板,弥漫在鼻息间的也是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睫毛抖动了下,眼角处缓缓流下两行泪,但唇却微微扬起…… 她笑自己太傻太天真,以为把季臣毅从梁祁凡手里救出来后,他就能不那么听信父亲的恶化,不把她送进这个地狱。 然而事实证明,还是她太傻…… 不然,她现在又怎么会被关在这里? 被绷带禁锢在床上,手和脚都无法动颤…… 扭头看了眼窗外,阳光无比的刺眼,看来这帮人这次还算是仁慈,没有把她关进暗无天日的地下室。 突然! “我告诉你们!我根本就没有疯!根本就不需要你们给我治疗!我是心理医生!在心理治疗方面比你们专业!你们那个测试是假的!是假的!” “我没疯!没疯!听到没!我没疯!” …… 女人吼叫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 看来又是一个跟她一样的,明明没病,却被当成疯子送进来的。 但是为什么这个女人的嗓音有些耳熟? 门从外面被推开,辛睿看向门口,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被两个保安架着胳膊拖了进来。 女人嘴里还在大吼着:“放了我!放了我!我完全可以告你们非法监禁!你们就等着给我坐牢!” 保安们根本就不理会,将她用绷带绑在病床上,检查完确定不会挣开后,先后离开了病房。 但女人却还是在嘶吼:“放了我!你们这群混蛋!混蛋!……” 以为是新来的“病人”辛睿随口劝道:“别吼了,被送进这间病房的人,就算是吼破了嗓子,他们也不会理你。” 说完,看向旁边病床的女人,但是当看到她的脸时,瞬间拧眉,“梁祁若?怎么是你?” 听到叫自己的名字,梁祁若扭过头,看到竟然是辛睿。 “你怎么也在这里?” …… 梁祁若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遇到辛睿。 辛睿是顾斯白的前未婚妻,而自己,是顾斯白的前女友…… 想起自己还曾在他们的婚礼上割腕自杀,现在想想都觉得十分可笑。 “没想到笑到最后的还是那个贱女人,而我们却成了最失败的人,呵呵,还被当成疯子送进了这种鬼地方。” 能听出来梁祁若神志是清晰的,跟自己一样没有病。 她依旧还是那么恨嘉千姐…… “你在这里住了多久了?”辛睿问。 梁祁若自嘲的笑了笑,“之前在这里住了两年,这次被送进来快半年了,你呢?” “我在这里住了四年多,中间有逃走过很多次,但每次都被他们抓回来了。” “你最起码还逃出去过,但是我一次都没成功过。”,突然很想知道她为什么被送进来。“你是真的得病了吗?” 辛强那么疼她这个女儿,怎么会舍得把她送来这里? 辛睿看向窗外,“在这种地方待的人,就算是你说自己没病,会有人信吗?” 梁祁若看出她不想搭理自己,依旧游说道:“既然我们两个都没病,为什么不合作一下,好离开这里呢?” 又是合作! 想起他弟弟梁祁凡之前提出的交易,辛睿就觉得他们姐弟俩这点还真是挺像,都喜欢跟人谈合作…… “不好意思,道不同不相为谋。” 辛睿拒绝了梁祁若提出的合作,不想跟她有任何关系。 梁祁若却讽刺道:“好一个道不同,目前我们二人的处境难道不是一样吗?我们都是被最亲近的人抛弃,才被关到这里,就算我们再说自己没病,这里的人也不放我们出去,除非我们家人亲自来接我们回家,但是都被抛弃了,他们又怎么会来接我们?如果我们两个联手,肯定能离开这里,而且我也有法子,让他们永远都无法把我们送这里来,所以你自己好好想想,是准备在这里呆一辈子?还是彻底离开这里。” …… 无论梁祁若说什么,辛睿都没动摇。 她很明白,跟梁祁若合作就等于是与狼为伍,一旦离开这里,她定会反咬自己一口。 所以,她宁愿在这里待着,也不会给梁祁若反咬自己的机会。 然而,令辛睿没想到的是,拒绝了与梁祁若合作,却还是被她“咬”了一口! 在第二天午饭时,保安松开她们,给了她们半个小时的吃饭时间。 哪知梁祁若竟然张口咬了自己手腕,一边咬,还一边笑着看对面正吃饭的辛睿。 “梁祁若!你疯了吗!” 辛睿放下筷子,赶紧上前去阻止她。 然而梁祁若根本就不松口,继续咬着,直到鲜血流在辛睿的手背,衣服上,才猛的抓住她的手大喊:“快来人啊!5号发疯了!发疯了!快来人啊!” 在这里,每个病人都有一个数字,辛睿的病服上写着5.梁祁若病服上写着9. 随着梁祁若不断的大吼,门外的保安推门进来,看到辛睿脸上都是血,梁祁若的手腕还在流血。 “咬人了!咬人了!你们快把她拉开!她发疯了,要咬死我!” 面对梁祁若的指控,被保安拉开的辛睿气的浑身发抖,“梁祁若!明明是你自己咬的自己!” “你这个疯子竟然还认识我?对!我想起来了,你是为了报复!因为我之前在你和顾斯白上割腕自杀,所以你就在这里报复我,想咬死我!” 保安们才不管这两个人到底哪个是假疯,毕竟被关在这里的都是在北城有身份地位的,伤了哪个他们都担不起责任。 快速将辛睿拖到了病房外,将她们二人分离。 看到辛睿被拖走,梁祁若擦了下嘴角,得意的笑道:“不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吗?我倒要看看你辛睿能假清高多久!” …… 地下室里,没有一丝光亮的病房里,辛睿不停的捶打着铁门,“放我出去!是梁祁若污蔑我!明明是她自己咬的自己!为什么你们就是不信我!” 任凭她嘶吼,都没有人前来为她开门。 直到她捶的手背发疼,吼的嗓子也哑了,才摸索着墙壁退到角落里。 地下室阴暗潮湿,也没有一点声音。 很怕这里的辛睿只能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卷缩着哭了起来。 梁祁凡赶到病房前时,听到的是里面女人哭泣的声音。 站在他身边的院长非常不明白,明明是他姐姐梁祁若被辛睿咬伤,可是为什么连看自己姐姐都没看,就先来这里? “梁少?病人就在里面,情绪还很不稳定,要不你就先不要进去了,免得再伤到你。” 院长话刚落,一道冷光朝他看过来,立刻闭上了嘴巴,不敢再说一句话。 “你们可以走了。” 什么? 院长疑惑的抬起头,“梁少你要单独见病人?” “对,我要单独见这个伤了我姐姐的病人,有问题吗?” 梁祁凡口气生冷,面容还十分的不悦。 本来就担心这事会闹大,院长只能点头,向身边的保安使了下眼色后便离开。 待他们都走后,梁祁凡才拿出钥匙,将病房的铁门打开。 这道铁门具有隔音效果,无论外面说话在大声,病房里的人都听不到,所以辛睿并不知道外面有人。 当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本就沉溺于恐惧中的辛睿身子更加颤起来。 当门打开,不敢抬头看门口,因为怕是那些曾对她动手动脚的保安。 “你们出去!我告诉你们,如果你们再敢碰我一下,我一定会一头撞死这里!” 辛睿不敢抬头,只能试图用吼声吓到他们。 因为她实在是怕这里。 在这里,她曾被保安轻薄过无数次,虽然每次他们都未曾得手,但那些经历已经给她的心灵造成创伤。 这就是为什么她无比厌烦男性触碰…… “听到没!出去!出去!” 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害怕之下的辛睿不敢抬头,脱了鞋朝着前方砸过去!直到手里没有可扔的东西后,她才不知所措。 梁祁凡看到她如此害怕,心里是又气又心疼。 “辛睿,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待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就是你想要的?” 这声音? 怎么会是梁祁凡的? 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到竟然真的是梁祁凡。 辛睿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病房里本就安静,辛睿虽然没说话,但是哭泣的声音却没停止。 看到她光哭不说话,梁祁凡毫无耐心的跨步过去,伸手将她从角落里拽了起来。 “知道吗?眼泪是最廉价的!就算你哭死在这里,你父亲辛强都不会回来看你一眼!”梁祁凡的手捏住她的下巴,逼视着她,“除非你变成一个强者!否则,就别妄想能离开这里!” 话落,用力的把她甩开。 辛睿没有站稳,摔在地上,疼的她的手臂抖动,刺痛的额头冒出冷汗,但是她不敢哭。只能咬紧了牙关强忍着。 梁祁凡鄙视的瞥了她眼:“该哭的时候不哭,还真是晦气!” 说完,再没理会辛睿,摔门离开。 “梁祁凡!你不要走!梁祁凡!” 辛睿哭喊着他的名字,从病房里跑了出来。 追上梁祁凡后,抱住他的手臂,“带我走!我不要在这里!带我走!” 梁祁凡丝毫不为所动,“我凭什么带你走?在纳错的时候是谁一意孤行的要离开的?” “我错了,真的错了……” 辛睿哭的很伤心,这种时候,她才明白,这个地狱比魔窟可怕百倍。 “你带我走,我再也不离开你了,我害怕这里,真的害怕这里。” 许是因为害怕梁祁凡会撇下自己,辛睿紧紧的抱着他的胳膊,把头埋进他的胸膛里,“带我走!求求你……” 空场的走廊里,回荡的都是辛睿的哭声。 听到梁祁凡的耳里,格外的刺耳…… 他本想让她继续在这里住上几天,但是此时听到她哭,他已经于心不忍…… “别哭了!” ……………… 最终梁祁凡还是将辛睿带离了地下室。 唐嘉千赶到医院门口的时候,看到辛睿的双腿裹着纱布,胳膊肘还有青紫,不用想也知道罪魁祸首是谁。 “梁祁凡,你怎么能对一个辛睿这样!” 唐嘉千话刚说完,医院门口停下辆黑色劳斯莱斯,待她瞄到主驾驶上的男人,面色立马慌张起来。 “是辛家的人!” 梁祁凡看到是季臣毅。 没想到来的还挺快。 他都还没去找他,他竟然自从送上门。 唐嘉千性子急躁,将辛睿护在身后,“辛睿,你不要怕,有我在,我是不会让他们把你带走的。” 季臣毅已经下了车,走到梁祁凡面前,“梁少,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 “是啊,确实挺快的。” 梁祁凡冷冷一笑,瞟了眼躲在唐嘉千身后的辛睿,看到她额头的冷汗,不再理会季臣毅,走过去搂住她的肩膀朝不远处的车子走去。 “梁少请留步。” 季臣毅身后的人听到后立刻挡在梁祁凡和辛睿面前。 见状,梁祁凡轻笑,“怎么?这是要拦着我?” “梁少,我们老爷说了,要接小姐回家。” 辛睿一听到要接自己回家,立刻愤怒的瞪季臣毅,“季臣毅,你这个骗子!” 听到辛睿骂自己是骗子,季臣毅表情很惭愧,他深知辛睿这次肯定不会相信自己。 “小睿,辛叔说了,这次绝对不会再把你送医院,请你再相信辛叔一次。” “再信他一次?季臣毅,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的话吗?在纳错的时候,就是因为相信你,我才又被他送去了那里!你看看我现在!我变成这样还不都是他害的?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我的话?你知不知道!我在哪里有好几次都差点被保安强女干” 402果真还是只疯狗, 辛睿从未讲过自己在医院里的经历,她只说那里是地狱,很恐怖,却从不说害怕那里的原因。 季臣毅听后双眸满是震愤,但他却无法再继续问下去。 而梁祁凡,在季臣毅走后就开始了沉默。 知道实情的唐嘉千一路上也没有再说话,因为她不想再揭欣睿的伤疤…… 御府,顶层的总统套房里一片死寂。 梁祁凡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俯瞰着北城繁华的夜景,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唐嘉千安抚好辛睿后,从卧室出来,看到梁祁凡颀长的背影矗立在窗前,轻伐走过去,“辛睿已经睡了。” 梁祁凡没回答,手指轻弹了下烟灰,放在唇边继续吸了几口。 看到他这般的平静,唐嘉千觉得他又恍若变回以前那个性情不稳定的梁祁凡。 “梁祁凡,你是不是喜欢辛睿?” 话一出口,在等待答案的时候,专注的盯着眼前男人脸上的表情,发现他竟没有一丝反应,依旧还是淡漠。 直到梁祁凡吸完一只烟,缓缓转过身,慵懒的倚在落地窗上,眸中带笑的与她对视,“唐唐,你应该知道,我喜欢的一直都是你。” “……” 唐嘉千语塞的同时,对眼前的梁祁凡又升起过去那种恐惧感,尴尬的笑了笑:“梁祁凡,你别开玩笑了。” “你觉得我像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梁祁凡的眸底虽然带着一丝戏谑,但认真的表情却令唐嘉千有些惧怕。 “呵呵,那个……很晚了,出来的时候我忘记给斯白说了,我就先……先回去了。” 唐嘉千几乎是仓皇离开,到了电梯前不停的按下的按键,就怕梁祁凡会突然反悔追上来。 在电梯终于打开门后,连看都没看里面,直接往里跑。 察觉到撞了人后赶紧说对不起:“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话说完,瞳孔立刻瞪大,小心翼翼的把头抬起来,看到果真是自己所想的人后,心中一万分的懊悔,硬挤出笑容打招呼:“斯白,好巧啊……” “是啊,还真是巧。”顾斯白冷眼看着眼前的妻子,脸上明显是生气的表情。 知道是因为自己来见梁祁凡没有向他报备,他才这样生气,立刻抱住他的手臂认错,“我错了,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这次来见梁祁凡真的是有特殊原因,当时你还没回家,梁祁凡打电话过来又说事情紧急,毕竟关系到辛睿的安危,我就只能跟先他一起去医院了……” 听到妻子的解释,顾斯白脸上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依旧不悦,“有多紧急?给我打通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吗?我看你根本就是不长记性!完全将我之前给你说的话抛之脑后!” “我没忘!”唐嘉千撇起嘴,摇着他的手臂,“我这不是着急吗,一着急才忘的。” 顾斯白没再理她,电梯门开了后大步向外走去。 见他不理自己,唐嘉千快步追上去,扯住他的西服一角,“斯白,你别这样嘛,我下次再见梁祁凡绝对跟你提前报备,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还想有下次?”顾斯白实在忍不住怒火,扫了眼周围,确定没有人后才开始爆发,“我之前是怎么跟你说的?不能单独见梁祁凡!绝对不能!但是结果呢?你还不是瞒着我来见了他?知道吗?不让你来见他,不是因为我小气,而是!……” “而是什么?你倒是说啊,” 唐嘉千觉得顾斯白绝对瞒了自己些什么,“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梁祁凡变的很奇怪?你是不是瞒了我写什么?” “你也发现他变的很奇怪?” “原来你早就发现了,为什么不跟我说呢!” 顾斯白知道不能再对她隐瞒下去,只能说出实情,“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淮璟有把他的病例交给我。” “病例?梁祁凡得了什么病?” “精神分裂。” “精神分裂?”唐嘉千突然想起之前陪梁祁凡在伦敦接受治疗时,也是因为精神分裂,可是他的病不是装出来的吗? 后来梁祁凡明明亲口对她说病是装的,自己根本就没有病。 “你确定病例单不是假的?” “你不是已经见过梁祁凡了,难道你觉得他还是以前的他?”顾斯白问。 唐嘉千摇摇头,“他确实变了,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他只是变回了以前的他,你仔细想想,梁祁凡是不是只有这几年间性格温和,但是前几年的他却是性格很暴躁的。” 听唐嘉千这么一分析,顾斯白也觉得梁祁凡确实是变回了以前。 这样一来,难道性格温和的那个梁祁凡才是他自己分裂出来的第二人格? 性格暴躁,反复无常的才是他,才是第一人格? 也就是说,现在的这个梁祁凡才是他们过去所认识的梁祁凡? 看到顾斯白充满疑惑的表情,唐嘉千把刚才的经历告诉了他,然后又分析道:“这四年间梁祁凡都对我保持距离,从来都没有强迫过我什么,无论做什么决定,肯定都会经过我的同意,但是除了这四年外,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他性格反复无常,私生活还很混乱,而且做决定还很果断,不允许别人反对。” “所以,如果他真的精神分裂,也只能说明现在的他已经痊愈,变回了曾经那个梁祁凡,而第二次与我假复婚的那个性格温和的他,才是他所分裂出来的人格。” 顾斯白听后,觉得梁祁凡的病情突然没有那么简单了。 …… 唐嘉千走后,梁祁凡走到卧室门前,伸手触碰到门把手,尽量不发出声音的拧开了门。 站在门口,仰入眼底的是躺在床上正在熟睡的女人。 卧室里开着暖色灯带,是辛睿临睡前叮嘱唐嘉千不要关灯,因为她怕黑。 过去四年,因为她的不听话,和三番两次的逃走,被关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天数比在楼上病房里的时间还多。 所以,现在她无比的害怕黑暗,因为对她而言,光明和自由都是奢侈的…… 梁祁凡轻伐的走到床前,看到辛睿的睫毛上还有泪珠,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看来她是做噩梦了。 在梦里都还哭…… 收回视线,心烦气躁的向后退了几步,坐在沙发上,再次拿出一根烟,正准备点上,余光扫视到床上的辛睿,又将烟卷扔到了一边。 只因他现在脑海中全是辛睿歇歇斯里的对着季臣毅说的那句话。 想起她好几次都差点被保安强奸,就无法控制住满腔的怒火。 此时,他恨不得去那个破医院,将那些人全部都绑起来杀掉!否则难以让他泄恨! 突然,睡梦中的辛睿双手挥舞着,大声的哭喊:“不要!走开!走开!不要碰我!不要!……” 梁祁凡立刻起身,走到床前,想伸出手抚摸她的脸颊安抚下,快要碰到时,看到她又放下手臂后,才赶紧收了回去。 因为他怕,怕她醒来看到是自己后,会更加怕…… 第二天辛睿醒来的时候,梁祁凡早已不在客房,医生为她测了下体温,确定没有发烧,又检查了一遍她膝盖的伤口后,才开口提醒:“辛小姐,这一周尽量都不要让伤口碰到水,不然很容易化脓造成伤口感染。” “我知道了医生,谢谢你。” 医生走后,辛睿觉得嗓子很疼。 坐起身想要喝杯水,从床上下来,走到客厅,拿起杯子接了水喝了几口。 听到突然响起的开门声,猛地呛了好几口。 “咳咳……” 已经走进房里的梁祁凡看到她一副惊弓之鸟的模样,眉宇紧了紧,“就那么怕我?” 低沉磁性的嗓音从背后响起,辛睿放下杯子,扭过头与他四目相对。 “”没有,我怎么会怕你,我应该谢谢你,昨天如果不是你,恐怕我不会离开那个地狱,谢谢你梁少。” 听到她竟然说谢谢还有些意外。 梁祁凡自嘲的笑了笑:“不是说我是魔鬼?竟然开口谢我这个魔鬼。” 辛睿知道,他是故意这样说,无非是讽刺她之前的选择。 “梁少,无论你是魔鬼还是天使,我都会再与你进行交易,我答应你,我不会再毁约了。” “你凭什么让我信你?”他的声音听起来明显是不满。 知道自己在他心里毫无信用可言,“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梁少你都不会再相信我,所以以后我会用实际行动向梁少你证明,我不会再毁约。” 梁祁凡瞥了她眼,看到她一脸坚定的表情。 走到她面前,伸出手轻撩起她额前的碎发,指间从她的眉心顺着鼻梁向下,捏起她的下巴,眸底尽是嘲讽,“实际行动?就你这副身子,确定还能让我爽吗?” 听出他言语间的羞辱,辛睿的身子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但她没有选择…… “梁少,我会努力取悦你的……” “努力?”梁祁凡唇角微扬,讥笑道:“你要怎么努力?我只不过稍微碰你这么一下,你就抗拒成这种样子,你确定就这样的你还能取悦我?” “我能的!” 辛睿握拳咬着牙,忍住膝盖上的疼,伸手去解他的皮带。 “你相信我一次。” 说的同时,清澈的眼眸中布满薄雾,然后抬眸直视着眼前这个无情的男人 “我一定能取悦你。” 话落,已经将他的皮带解开,然后强忍着膝盖的疼痛缓缓跪了下去…… 意识到她要做什么后,梁祁凡立刻搂住她的腰,将她抵到身后的墙壁上,眼神极其嫌弃的闷吼道:“你辛大小姐的自尊呢?” “早在四年前被我父亲抛弃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没有了自尊。” 辛睿眼眶中的泪水涌出,“一个能在那种地方生存下去的女人,是没有自尊可言的。” 看到她的眼泪,想起她昨晚说的曾被那些保安差点强奸,忍不住的捏住她的下巴,逼视着她:“是谁,那些让你失去自尊的人都是谁!” 辛睿闭上眼睛,完全不想回忆那些噩梦。 “告诉我!那些人都是谁!”梁祈凡继续发问 “不要再问了,我不想回忆那些画面。” 辛睿悲痛之余,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梁祁凡松开她的下巴,拿出手机看到显示的名称,原本阴狠的脸变得更加阴戾起来。 无视掉辛睿,来到落地窗前。 “她又开始发疯了对不对?” “让她继续疯!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拦!” “那就让她死!死了正好不用脏了我的手。” ...... 辛睿站在原地,虽然听不到手机那端的声音,光听对话就猜到了是谁。 梁祁凡口中的她,还有那个疯字,在联想起昨天他突然出现在医院,肯定跟梁祁若有关系。 结束了通话后,梁祁凡侧目扫了辛睿:“记住,这几天哪里都不要去。” 说完,向门口走去。 “你是不是去见你姐姐梁祁若?” 梁祁凡停下脚步,开口纠正:“她不是我姐。” 辛睿疑惑的凝视着他:“梁祁若跟我说她没有病,是被家人抛弃送去了那里,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梁祁凡淡漠的扫了她眼,“她的话你也信?” “我没有信她,而且还拒绝了她的合作。” “合作?” 辛睿点点头,“嗯,她让我跟她合作,说只要我跟她合作,就能永远的离开那个地方,正是因为我拒绝了她的,她才故意咬了自己,然后陷害我,说是我发疯咬了她。” “原来如此。”梁祁凡轻蔑的笑道:“果真还是只疯狗,不管走到哪里都会乱咬人!” 听到这里,辛睿觉得他们姐弟间定是发生了些什么,但她不敢问,免得再激怒了他。 “梁祁若是不会甘心待在那里的,她肯定能想到办法离开,这次是我拒绝了她的合作,但不敢保证其他人就能拒绝她,如果你不想她出来,就得想个周全的法子,让她永远都出不来。” 梁祁凡听后,笑了笑,“你有办法?” “嗯。” 辛睿毫不犹豫的点了头,在她看来,梁祁若其实就是一颗毒瘤,只要她出来,必定还会祸害更多的人。 403我必须要去找我的孩子! 梁祁凡没想到辛睿所说的办法竟然是用自己当诱饵,先回那个医院假意跟梁祁若合作,然后在出了医院后,故意伤害自己,报警说是梁祁若起了杀心,要杀自己。 这样一来,梁祁若就得被关进专门收押精神病重犯的医院。 一旦被送进那里,等同是被判了无期徒刑,就算再想出来都难。 “我在那里的时候,那些人就经常这样威胁我,说如果我不听话,就把我送去那种全是精神病犯人的医院,他们说关在那里的人都是手上染过血的疯子,去了那里的人一辈子都别想出来,除非每年过节见见家人。” 辛睿说完,看到梁祁凡面容平静,猜不透他此刻的想法,以为他是对自己亲姐姐下不去那么狠的手,“我知道这样做很残忍,要不我再想个其他的办法?” 哪知他竟然说:“怎么不早告诉我还有这种好地方?” “啊?” “梁祁若最适合去的就是这种地方。” …… 梁祁凡走后,辛睿还在琢磨着他的话,他在听到有收押精神病重犯的医院后,怎么会如此的兴奋? 那可是他亲姐姐啊…… 难道梁祁若也像她父亲一样,曾伤害过这个弟弟? 第二天,辛睿是被手机震动惊醒的,是季臣毅发来的短信。 “小睿,我在御府外面,你出来跟我见一面好不好,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关于辛叔杀的那个孩子……” 辛睿立刻出了御府,看到季臣毅的车子就在对面。 到了车前,打开车门坐进去。 “说,你不是要告诉我关于那个孩子的事情吗?” 季臣毅透过后视镜看到她一脸的不耐烦,“小睿,你为什么那么执着要知道那个孩子的事情?是不是你已经想起了什么?” “不是我想起什么,而是我从来就没有忘记过,他在我面前亲手杀了那个孩子,我怎么可能会忘?” “那你知不知道辛叔杀的那个孩子是谁?” “就是不知道是谁,所以我才来见你。” 听到她说不知道,季臣毅如释重负一样的收回视线,“我要告诉你的是……” 没等他说完,辛睿的手机震动响起。 看到她滑了接听放在耳边,“喂?哪位?” 不知道她接的是谁的电话,看到她的眉心逐渐拧在一起,紧接着,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便结束了通话。 “小睿……” 当季臣毅再回头时,辛睿已经盯着手机屏幕在看,不知道她在看什么,她的手已经发抖。 “小睿?” 又叫了一遍,看到她还是没有抬头。 意识到不对劲,下了车后来到后排车门前。 但是车里的辛睿却像是疯了一样把门打开。 季臣毅身体被车门一撞,跌在地上,看到辛睿像是发了疯一样的跑走,“小睿!你去哪里小睿!” …… 御府。 梁祁凡起来后来到隔壁发现竟没有辛睿。 准备下楼去找,出了电梯看到一同前来看辛睿的顾斯白和唐嘉千。 看到他穿着睡袍,脚上穿着拖鞋,唐嘉千有些诧异:“梁祁凡?你这是去哪里?” “辛睿不见了。” “什么?辛睿怎么会不见了?” 正说着,身后被人一撞,扭头一看,竟然是辛睿。 “辛睿?” 然而辛睿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两眼呆滞的跑进电梯里按了关闭键。 “她怎么了?”顾斯白问。 “不知道,我们赶紧上去。”梁祁凡早已按下另外一部电梯。 到了楼上,梁祁凡伸手去推门,发现里面已经被反锁。 “辛睿!开门!” 听到梁祁凡的声音,辛睿的情绪很激动,站在落地窗前冲着门外的梁祁凡大吼:“你们都不要进来,如果你们进来我绝对立刻从楼上跳下去!” 原本还在敲门的梁祁凡听到她要跳楼,立刻停下,向身后的唐嘉千和顾斯白使了下眼神,“你们先回去。” “辛睿这样我们怎么回去?”唐嘉千说道:“现在这种情况,最应该找心理医生过来,慢慢的疏导,让她不再激动,不然,我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自己伤害自己!” 话刚落,听到一阵脚步声。 梁祁凡和唐嘉千还有顾斯白一起看向楼梯口。 季臣毅带着人已经赶到,每个人手中都还拿着枪。 看到梁祁凡,走上前去抓住他的领子质问道:“梁祁凡!小睿呢!” 这种时候不是与他再起争执的时候,目光瞟向紧闭的房门:“在里面。” 季臣毅看到顾斯白和唐嘉千也站在门前,松开梁祁凡,走到门前,试着拧了下门把手,发现里面已经反锁。 唐嘉千看到他抬起脚准备踹门,立刻上前阻止:“辛睿的情绪很激动,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你尽量不要踹门,否则会再刺激到她。” 受了刺激…… 季臣毅想起辛睿接了电话,然后又盯着屏幕看了很久,难道是有人给她发了什么? “小睿,是我,季臣毅,你先把门打开,你听我说,我这次来不是带你走的,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辛叔杀的那个孩子到底是女孩还是男孩吗?你打开门我就告诉你!” 辛睿站在窗前,听到季臣毅的话后,并没有相信他,“我不会给你开门的!你只会骗我,不会告诉我真相!只会骗我!” 说完,她嘴里还喃喃自语道:“我的孩子都死了,我为什么还要活着,我要去找我的孩子,我要去找他,他自己太孤独了,我要去陪他……” 门外的梁祁凡,唐嘉千和顾斯白听到后都很诧异。 孩子? 辛睿竟然有孩子,还死了? 只有季臣毅像是早已知道一样,“小睿!不要做傻事!” 季臣毅实在是等不了,抬脚猛地狠踹门,三两下就将门踹开。 门开后,看到的辛睿半个身子已经探到窗外。 看到这一幕的梁祁凡速度比季臣毅还快,先一步跑到窗前,拽住了辛睿的手腕。 …… 房外,梁祁凡烦闷的点上根烟,依靠着墙壁缓缓吞吐着烟雾。 在将辛睿救下后他就一直这样站在房外沉默不语。 唐嘉千和顾斯白站在一旁看到他这副颓废的样子,想要开口劝说,但觉得有些事情旁人再劝都没用,只能让他自己想通。 毕竟他们谁也没想到辛睿竟然生过孩子,而那个孩子……还死了…… 房内,季臣毅守在床前,看着眼前面如死灰的辛睿,内心悲痛不已。 “小睿,跟我走,这次我绝对不会把你交给辛叔,我们出国,离开北城,去一个谁都找不到我们的地方,我保证,没有人会能再伤害到你,因为我会一直保护你。” 说完,看到辛睿空洞的眼神,开口央求:“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季臣毅,我还不能离开。”辛睿轻摇着头,双眼紧闭,流着泪说道:“我还要留下来,去要找到我爸问清楚,既然你们不让我死,我就要找他问清楚……为什么杀了我的孩子,我还没有见过我的的孩子一面,甚至都不知道我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刚生下就被他给杀了。” “难道就因为我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是一个不检点的女人,他觉得我丢了他的人,就要杀了我的孩子吗?” “季臣毅,我真的恨他,我是他的亲生女儿,可是他却杀了我的孩子!” “你们既然不让我死,为什么不让我去找他问清楚!” 季臣毅闭上眼睛,眉心紧紧皱弄在一起,似是在纠结,然后又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睁开眼睛对辛睿说道:“辛叔没有杀那个孩子,小睿,真的是你看错了。” “为什么你就是不信我!是我亲眼所见!是他当着我的面杀的我的孩子!!” “是辛叔骗了你!!”季臣毅实在无法看着辛睿活在悲痛中,虽然辛强再三交代他不能把当年的实情告诉辛睿,但他真的无法再隐瞒下去。“四年前的那晚我也在辛家,是辛叔亲手把那个孩子交给我,让我送去孤儿院的。” 送去了孤儿院? 辛睿瞳孔放大,以为自己听错了,抓住季臣毅的胳膊:“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辛叔没有杀那个孩子,辛叔是故意做出用枪杀那个孩子的动作,但是他没有还没有开枪,你因为身体虚弱就晕倒了,在你昏迷的时候,辛叔把那个孩子交给了我,叮嘱我把那个孩子送去孤儿院。” 看到辛睿激动的捂住嘴巴痛哭,继续讲述道:“那个孩子很健康,也很听话,在我将她送去孤儿院的路上,她一声都没哭,知道吗?那个孩子长的很像小时候的你,眼睛很大,很漂亮……” 听到漂亮二字,辛睿手抖着,求证道:“是女孩吗?” 季臣毅点了点头,“嗯,是女孩,很漂亮的女孩。” “我就知道是女孩。”辛睿泪流不止,“我就知道会是女儿,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她肯定是看到我怀她那么辛苦,才来当我的小棉袄。” 说完,突然想起什么,立刻抓住他的手臂,“孤儿院,孤儿院,是哪家孤儿院!我要去找我女儿!快带我去找我女儿!” 听到她说要找女儿,季臣毅面容突然哀伤起来,“你先休息,等你情绪稳定些后,我再带你去找。” “不行,我现在就要去.” 她现在一刻都等不了。 尤其是这四年里她竟然忘记了那个孩子就是自己的女儿! 这几年里,她一直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些什么,却始终想不起来。 直到有人打电话给她,说要告诉她一个秘密。 紧接着对方结束了通话,给她连续发来好几条彩信。 点开彩信看到全是照片,照片里的她大肚腩腩站在一家医院门前,看到全是英文字符,应该是在英国。 当一张张照片看完,一些记忆也开始在脑海中重现。 那些曾被她遗忘过的情景,画面,统统开始重现! 她在终于知道自己忘记的到底是什么。 自己所忘记的是那晚醉酒被变态强/暴两个月后,她便发现自己怀孕了。 当时的她很混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害怕被父亲发现,她便去了英国伦敦,到了伦敦后她想过流掉这个孩子,但是当做B超时,医生让她听胎动时,她却又犹豫了。 怀胎十月,从一开始的准备流掉,到最后决定必须生下这个孩子。 然而就在临产之时,父亲却突然来了伦敦,看到她的肚子,立刻追问是怎么回事。 没有选择下,她只能告诉父亲真相,把那晚醉酒被强暴,还有根本不知道强暴自己的是谁的事情告诉了父亲。 原本他以为父亲会因为心疼她,而接纳自己的孩子,然而回北城待产时,她渐渐察觉到父亲的不悦。 直到生下孩子那天,她因为身体虚弱还没来得及睁眼看自己的孩子,父亲就要将孩子抱走。 她跪在地上哭着求父亲不要抱走自己的孩子,父亲却说如果她再替孩子求情就立刻将孩子杀死! 在辛睿的记忆里,那晚下了很大的雨,雷声也很大,父亲手拿着枪对着襁褓中的婴儿,冲跪在地上的她说:“我现在就杀了这个野种!” 看到父亲按下扳机,恍惚间像是听到了枪声,刚生过孩子经不起刺激的她便晕了过去。 当她再醒来,已经不记得自己怀孕生子的事情,但父亲手拿着枪对着襁褓中婴儿开枪的画面却格外清晰。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想起那个画面就很心疼,而且还很愤怒。 嚷着要报警,最终却被父亲当成疯子送进了精神病院。 现在想想,她确实是疯了…… 因为经不起亲眼看到自己孩子被杀死,所以精神才出现了问题,不断的嚷着要报警,看到任何人都会说自己父亲杀了人,杀的还是一个孩子…… …… “季臣毅,你不是一个母亲,你根本就体会不到一个女人怀胎十月的辛苦,还有她对未出生的孩子那种美好期待,以前我是不记得自己生了孩子,但是现在我都想想起来了,我必须要去找我的孩子!因为我是她的母亲!” 辛睿见季臣毅不为所动,松开他的手臂,“我自己去找!” 404他们之间本来就是因为交易在一起的, 季臣毅见辛睿不听劝,只能将实情全盘托出,“找不到了,孩子送去后没几天就被人领养了,那家人移民去了瑞士,具体在哪个城市,我到现在都没查到。” ……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进入11月的北城,天气已经冷了许多,窗户一打开,冷风吹进来的刹那间,辛睿才有种终于清醒的感觉。 此时她才明白,为什么过去四年辛家所有人都把她当成疯子。 现在回想一下,她确实是疯了。 而且,更可笑的是,她竟然还把自己的孩子给忘记了…… 现在好不容易记起来,孩子却找不到了。 她觉得这是惩罚,惩罚她的懦弱还有遗忘。 季臣毅临走前叮嘱,让她暂时不要那么激动的去辛家找父亲对峙,因为父亲这几年身体也不好,先让她平复好情绪后再回辛家。 拿出手机无意间刷到“自己”的微博内容时,辛睿就明白,为什么季臣毅不让她回辛家。 微博更新的内容是父亲在伦敦和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参加慈善宴会的照片以及视频。 照片中的合照中,父亲看着那个女人,眼中尽是宠溺。 而那个女人所配的文字则是:“我和我亲爱的老爸在伦敦团聚了!” 看着照片中笑容慈祥的父亲,辛睿心中有些许的酸楚。 把窗户关上,来到客厅,看到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莞尔一笑,“梁少。” 梁祁凡转过身,看到她脸上的笑容却莫名有些心疼,想开口说些什么,但他发现再面对她时,他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愣神了片刻,才开了口,“我给你找了适合长期居住的地方,明天就搬过去。” “嗯,谢谢你梁少。” 梁祁凡避开她的视线,从沙发上拿起外套,“早点睡。” 他离开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辛睿知道,当一个男人知道一个女人曾因为喝醉被强暴,然后还怀了孩子没有流掉,又生了下来后,任何一个男人恐怕都接受不了。 因为她明显感觉到梁祁凡在刻意的疏远她。 也罢,他们之间本来就是因为交易在一起的,就这样结束也挺好的。 …… 一周后。 搬到新住处这几天,辛睿变得很开朗, 因为对面就是唐嘉千和顾斯白的住宅,再加上周边环境安静,最适合长期居住。 再加上唐嘉千几乎每天都会带着小瑾过来陪陪她,关于那个违禁的话题,绝口不提。 因为唐嘉千知道,辛睿只是表面上开心,但其实,她还是放不下那个孩子。 顾斯白有联系到亨利贤,毕竟亨利贤在瑞士人脉广,找起人来肯定比他们快。 亨利贤说只要有那一家人的消息,肯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他们。 这一周多的时间里,梁祁凡也没有再来过。 给她安排到这里后,他就仿佛是消失了一样。 至于辛家那边,通过新闻得知移民到伦敦的“辛睿”昨天已经回了北城。 “嘉千姐,你是不是也觉得她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唐嘉千接过手机,扫了眼屏幕上和眼前的辛睿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女人,以为她是介意自己的身份被替代。 “辛睿,她只是跟你长得像而已,但是并不是你,等你的病彻底好了,你父亲肯定会把你接回家的。” “他不会把我接回家的”,辛睿抿了抿唇,一边拿着剪刀剪手中的玫瑰花,一边说道:“在他的心中,名声胜过一切,而我这个女儿,已经是他的污点,不然当年他不会心狠到要杀了我的孩子,虽然没有杀,但是是他让季臣毅把孩子送去的孤儿院,现在有了一个能替代我的替代品,他自然不会再让我回辛家。” “辛睿,你多想了”唐嘉千劝慰道:“她长的再像你,但始终不是你啊,你父亲不会因为她长得像你,就完全把她当成你的。” 辛睿将手中剪刀放下,把玫瑰花放进准备好的透明瓶子里,看到眼前绽放的绚丽的花,释然般的微微一笑:“嘉千姐你不用安慰我,其实我早就想开了,回不回辛家已经不重要了,只要找到我女儿,我就带着她离开北城,换个身份重新开始。” 唐嘉千知道,经历那么多的辛睿早已不在乎身份,目前支撑她留在北城的动力只有孩子。 “辛睿你放心,孩子一定能找到的。” 唐嘉千走后,辛睿回了楼上卧室,一人站在窗前望着不远处的风景发起了呆。 手机震动响起,是季臣毅打来的。 这段时间季臣毅几乎每天都会给她打通电话,就像是怕她又会突然离开北城一样。 “你放心,找不到我女儿,我是不会离开北城的。” 手机那端的季臣毅站在院落里,余光扫了眼站在阳台上那个和辛睿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两人视线相撞,立刻嫌弃的收回视线。 “小睿,再过几天我就去接你,把你接回辛家。” 听到要回辛家,辛睿拒绝了,“季臣毅,我不会再回去了,那个家已经不属于我了,再说,我现在一个人住在这里挺好的,等瑞士那边有了消息,我就去瑞士了,对我而言,没有什么比找到我女儿重要。” “小睿……” 季臣毅还想在说什么,但考虑到辛睿目前的心情,便没再劝。 第二天。 辛睿没想到顾斯白会来看自己,时隔多年,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单独见面。 “顾总好。” 以前她总是叫他斯白,而现在,为了避嫌,还叫顾总最为妥当。 顾斯白看着眼前消瘦的女人,想起她当年的遭遇,知道跟自己也有关。 “辛睿,你现在这种情况,最需要把心结打开,我为你联系到了一名心理医生,现在在来的路上,希望你不要抗拒,能配合治疗。” 辛睿点点头,“顾总放心,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我是不会抗拒治疗的。” 因为她不想再忘记自己的孩子,只有把心病完全治疗,才有不再复发的可能。 过了没一会儿,院门口响起鸣笛声。 “阮医生到了。” 顾斯白走了出来迎接。 再进来时,身边已经多了位身穿灰色休闲服,鼻梁上戴着黑色镜框眼镜,面容清秀的男人。 “你好辛小姐,我叫阮佳航,是你的心理医生。” 阮佳航属于看似文绉绉,但是在治疗患者上,却很强硬的医生。 “先量一下体温。” 只见他拿出体温计,递到了辛睿面前,“我要确定我的患者身体没有其他的病症。” 顾斯白见他竟然这么快就开始,用眼神示意了下他。 然而他根本就不理,依旧手拿着温度计,“我的时间很宝贵,不允许一点的浪费,相信辛小姐你也是一样,想快点让自己的病好起来。” 辛睿没抗拒,点了头接过温度计。 看到她没有抗拒,为了不打扰到阮佳航接下来为她进行心理疏导,顾斯白便先行离开。 只剩下他们二人时,阮佳航扫了眼面前淡定如兰的女人,开口问道:“你会抗拒治疗吗?” “阮医生放心,我不会抗拒的,正如你刚才所说,我也想让自己的病早点好,毕竟,任何人都不想看到自己发疯的样子,我自然也不例外。” “那就好。” 阮佳航这时才从随身的包里拿出摄像机和笔和本,“希望你能说到做到,不要对我有任何隐瞒,因为医生和患者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如果你不信任我,觉得我会泄露你的**,那你大可以跟顾总说再换一名心理医生,但是如果你信任我,那就要做到对我毫无隐瞒,所以,辛小姐你能做到吗?” 阮佳航不像其他心理医生那样用温柔的疏导方式让对方接受自己,而是采用一贯的直接方式。 这样的方式其实很容易吓到患者,毕竟在此之前他们互相都不认识。 在还是陌生人的情况下,就要求对方对他毫无保留,这样的方式很少有人会接受。 但是,只要是接受的患者,病情都得到了稳定,而且后期还跟阮佳航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在阮佳航来之前,顾斯白就告诉了辛睿关于他的性格,所以辛睿没有被吓到。 “阮医生,你放心,既然我选择了你做我的心理医生,我就不会对你有所隐瞒。” “那就好。”阮佳航伸出手,“温度计好了,先拿给我看一下。” 辛睿把温度计那给了他,看到他接过后扫了眼,然后又将温度计收了起来。 “既然你说会对我信任,那我也要提前告诉你。” 走到茶几前,指着摄像机说道:“接下来的治疗中,摄像机会记录下全过程,这是我惯有的方式,目的是让患者了解到真实的自己,希望你不要有所畏惧,相信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我相信你阮医生。” 比起以前那些笑容满面,刻意佯装出温暖的心理医生,辛睿发现自己更信任眼前这个看起来冷冰冰的阮佳航。 当阮佳航将客厅的所有窗帘门窗都关好后,打开了灯,又将摄像机打开,拿起杯子接了杯水走到辛睿面前,“先喝杯水放松下,不要那么紧张。” 辛睿想说自己并没紧张,但她发现阮佳航像有一双看透人心的眼睛,只要自己与他稍微对视一下,自己仿佛就已被他看穿。 因为,虽然她表面上紧张,但掌心已经出汗。 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听到阮佳航随口问道:“现在正在吃的都有哪些抗抑郁的药?” “你怎么知道我有吃药?” “任何一个选择性失忆症的患者,多少都会有抑郁,这种抑郁会让患者睡不着觉,还有做噩梦,一般情况下为了缓解这种抑郁,都会选择吃抗抑郁的药,相信辛小姐你也不会例外。” 面对阮佳航的分析,辛睿回了卧室,将自己正在吃的抗抑郁药全部拿了下来。 “就这些,是我最近一周才开始吃的,因为我晚上睡不着觉,经常会被噩梦吓醒。” “都做了哪些噩梦?”阮佳航问。 辛睿一时语塞,有些难以启口,但是一想起自己的病,万一哪天再复发忘记自己的孩子…… “四年前那晚,我醉酒被强暴,虽然当时不清醒,但对方全程似乎都在掐着我的脖子,从那以后,我几乎每晚都会做噩梦,梦到有人在掐我的脖子,还有……” 那些不堪的回忆开始在脑海中浮现,只有做足了勇气才能向别人说出来。 “还有我父亲指着我骂的那些场景,因为我怀孕,说不出孩子的父亲是谁,我父亲觉得我丢了辛家的人,在我临产时经常指着我骂,所以我才会只要一做梦就会梦到这些。” “还有吗?”阮佳航问。 “没有了。” 辛睿答完,抬起头,仰入眼底的是阮佳航柔和的轮廓。 “确定没有吗?” 面对阮佳航的追问,辛睿只能不再有隐瞒,“黑暗,什么都看不到,只有我自己,我一直喊救命,但是得不到回应,紧接着就是一些我不认识的男人把我摁在地上,对我进行强暴……” 闭上眼睛,那些令她心颤的画面再次涌现。 “无论我怎么喊,都没有人来救我,我只能哭,不停的哭,虽然我知道哭并没有什么用,但是我害怕,很怕,无论我怎么跑,周围都没有一点的光,依旧是黑暗……” 当辛睿说完这些,睁开眼睛看到阮佳航手里拿着纸巾递到了她面前,“不要压抑,想哭就哭出来……” “谢谢。” 接过纸巾擦了下眼泪。 阮佳航拿出笔在本子上似乎是写下了些什么,然后从兜里拿出怀表,在辛睿面前轻轻摇晃着:“想知道黑暗中到底都有些什么吗?” “想。” “如果想知道,那你看着这块表,一直看着,不要有任何的顾虑,也不要想任何人,只看着它,马上你就能透过黑暗看到周边真实的环境,不要抗拒,专注的看。” …… 似乎是睡了很长的觉,辛睿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 阮佳航呢?她不是在接受心理治疗吗?怎么会睡着? 坐起来找寻时,看到阮佳航站在窗前,手里拿着眼镜,在轻轻的擦拭,“看到黑暗中都有哪些了吗?” 405再跟我这样的女人在一起,你就不膈应吗? 辛睿努力回想了一下自己的梦境,却没有一点画面。 “我好像,没有做梦,是不是催眠失败了?” 然而阮佳航却将眼镜戴好,走到她面前,“不要紧张,刚才只是看到你黑眼圈太严重,觉得你最近都没睡好,想让你睡一次好觉而已。” 从口袋里拿出名片,拉起她的手腕,递到她手里。“把我名片留好,下次再被噩梦惊醒就打电话给我。” 见她眼中有诧异,阮佳航勾唇笑了笑,“不用这么惊讶,身为你的心理医生,只要你有需要,我可以全天24小时恭候,毕竟顾总给我开的费用是治疗别的患者的10倍。” …… 阮佳航走后,辛睿将手机号存在手机上,但为了再像以前一样没有手机,她还是又在笔记本上记录了下。 郊区一栋待拆的老楼前,一名戴着墨镜的和口罩女人站在楼下,望着眼前的老楼,久久都没有移开视线。 直到她的手机震动响起,划了接听,听到对方说可以上去了,才缓缓拿掉墨镜和口罩,露出了一张和辛睿长得一模一样的脸。 只是,脸固然一模一样,但眼神却大不相同。 辛睿的眼神中除了怯意还有温暖,而这个女人,有的只有冰冷和阴狠。 到达六楼后,余光扫视到未关门的一间房,看到站在阳台前的那抹黑色背影,猜想着他应该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推门而入,望着始终背对着自己的男人,开口问道:“是你在微博上给我发的私信,让我来这里的对吗?” 男人没有转身,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她,“余思思,26周岁,六岁丧母,十五岁丧父,辍学后化名余可,伪造年龄在各大夜店开始上班,18岁遇到第一位金主,不到一年的时间,第一位金主暴毙,20岁又遇到第二位金主,这名金主不半年内就又暴毙了,死因都是食物中毒,巧合的是,这两名金主跟你那个死去的父亲死因都一样……” 女人听到这些,手掌已经握拳,就连脸色都有些泛白,“够了!不用再重复了,这些你在微博上都已经告诉过我了,说,你要多少钱!” “你觉得我像缺钱的人吗?” 男人修长的手指夹着烟卷,冒出缕缕青烟,微微侧身露出带着笑意的半张脸。 看到他的轮廓,余思思觉得很陌生,从来都没有见过。 可是他怎么会知道自己那么多事情? “那你想要什么?” 男人唇边露出一丝阴魅的笑容,回过头去继续背对着余思思,“你留在辛强身边想要的又是什么?如果辛强的女儿病好了,你觉得你还能继续待在辛家当你的辛大小姐吗?” “我没有想过继续当,我只想在伦敦老老实实的生活,是你威胁我回来的!如果不是你微博私信威胁我必须回北城,你觉得我会冒险回来吗?我好不容易离开了北城,你知道我回来是有多危险吗?” 听出余思思话中的怒意,男人笑意更浓,“怕什么?你现在的脸可是辛大小姐的容颜,谁还能认出来你是那个余可?” “那你又是怎么认出我的?” “我自有我的途径。” 男人缓缓转过身,虽然墨镜遮住了他的眼睛,“你只需知道,要想继续做你的新家大小姐,只有跟我合作才能坐稳了。” 余思思攥紧了拳头,把柄被抓,没有选择的她只能点头:“我跟你合作,但是你也要告诉我,我应该做什么。” 男人抿唇一笑:“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在辛家踏踏实实待着,无论辛睿回不回,你都记住不能离开辛家。”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先待着,等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 …… 三天后。 辛睿坐在阳台处的藤椅上,视线始终眺望着远方。 面前的桌子上放着几本书,但她无心翻阅,因为此刻大脑是凌乱的。 从离开御府后,她就再没见到过梁祁凡,梁祁凡也没有再打来过一通电话,甚至连条短信也没有。 就仿佛是从她的生活中彻底消失了一样。 这种感觉令她极不适应,总觉得好像是缺些什么。 院外,阮佳航将车停靠在路边,抬眸看到阳台上正在发呆的辛睿。 因为是从医院赶来,他这次的穿着相比起那天正式许多,黑色大衣加黑色西裤,衬托的整个人严谨不少。 辛睿回过神,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男人,眼神一亮,“阮医生。” 从藤椅上站起,下了楼为阮佳航打开门。 “我以为阮医生你要下午才能到呢。” 阮佳航笑了笑,扶了下鼻梁上的眼镜,“本来想吃过饭再过来,但是怕你会变卦,就立刻赶过来了。” “你还没吃饭?”辛睿有些愧疚,“那我给阮医生你煮袋面。” “也行。” 似乎是为了避嫌,辛睿在厨房做饭时,阮佳航就在院子里闲逛。 面煮好后,辛睿叫他,他才进去。 餐厅里,阮佳航吃着面,不停的称赞辛睿的手艺,“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一碗面。” “一碗方便面而已,阮医生过奖了。” “没有吹捧之意,确实比我自己煮的好吃多了,你都在里面放了什么?怎么我煮出来的味道跟你煮出来的不一样?” 辛睿微抿了下唇,“我习惯在汤里加些香菇,然后再放面一起煮。” “难怪,原来是加了香菇。” 阮佳航吃完后,辛睿将碗筷洗好,然后又擦好桌子后,才又坐下, “阮医生,我想过了,我不会再对你有隐瞒了,我愿意接受你的治疗。” 在阮佳航听来,完全是意料之中。 早在上次对她进行治疗时,虽然她表面上很配合,但在她的潜意识中却非常的警惕和抗拒。 这种抗拒是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所以那天对她进行催眠,她才没有做梦。 因为在她的潜意识里,在不断提醒自己不能将秘密说出来。 所以才会没有梦境。 阮佳航目光如炬的凝视着辛睿,“现在的你心里防备太大,如果你没有真正的接纳我,就算我再给你催眠,你也跟上次一样,不会做任何梦,看不到任何梦境。” “其实你不做噩梦对你个人而言是好事,但是在你的病没有完全痊愈前,没有出现梦境说明你潜意识在逃避,所以,如果你真的想自己的病好,那就把你隐瞒的事情告诉我。” “阮医生。”辛睿表情有些纠结,“你真的能替我保密吗?” “这是我的职业道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