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部的人早就知道王佳佳和徐阳的关系。 (57)
,齐晟根本就不信她的话。 “我没有骗你!我就是喜欢你!” 康澜的性格向来是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曾经她没搞清楚对他的感觉是什么,但现在她都搞清楚了,就不会再欺骗他,因为欺骗他就等于是欺骗自己。 “齐晟你给我竖起耳朵听清楚!我康澜,喜欢你!” 说完,看到齐晟依旧还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顿时就急了,“我是真的喜欢你!” 齐晟依旧还是无动于衷,“不要再说了,我知道是假话。” “假你妹呀假!” 为了向他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踮起脚尖,搂上他的脖子,仰头吻上了他的唇。 吻了下后着急的问道:“感觉到了吗?我喜欢你!” 齐晟目光依旧淡漠,“没感觉到。” 康澜深吸了口气,再次吻向他的唇,这次的吻不是蜻蜓点水,她大胆的伸出舌头,生涩的在他的唇上添了下,学着他以前吻自己的方式,吸着,允着…… 大爷的!她就不信他还是感觉不到! 一分钟过后,康澜离开他的唇,注视着他气喘吁吁的问道:“这次呢?感觉到没?” “没有。” 丫的!她还就不信邪了! 再次踮脚勾上他的脖子,仰头吻向他的唇。 哪知这次刚碰到,她的腰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紧紧搂住,紧接着双唇被咬住。 齐晟的吻霸道而浓烈,不同于她吻的那般轻柔。 不,他这根本就算是吻!根本就是咬! “唔……” 该死的齐晟竟然骗她! …… 康澜被吻的头发昏,双腿还发软,只能紧搂着齐晟的脖子,紧贴上墙壁,才不至于站不稳。 吻的愈发的深,彼此气息交融在一起,难分难舍…… 终于,这个疯狂的吻终于结束。 康澜粗喘着气,看着眼前这个从猫变老虎的男人,觉得他刚才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与其说他是变了一个人,倒不如说他这才是真正的他。 外表斯文,其实骨子里坏得很! “齐晟,你不要跟我说你这次还是没有感觉到,如果没有感觉到,你根本就不会吻我!” 此刻的她自信满满,连同看齐晟的眼神都不再像刚才那样畏惧。 齐晟听完她的问话,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微眯着眸凝视着她,“知道吗?我最见不得就是你的过于自信,你凭什么认为我吻你就是喜欢你?知道吗?比起你的人,我更喜欢你的身体……” “齐晟你特么的混蛋!”康澜扬手就往他脸上扇了一巴掌,“我康澜眼瞎了才会喜欢你!” 说完,将他推开,顾不上整理好衣服,打开门就往外跑去。 早就知道他是个混蛋,干嘛还要低三下气的告白! 就应该有骨气的远离! 走到转弯处时,身后却响起女人嘲讽的话语:“我真当你是齐总的白月光呢,没想到也是一个想攀高枝的草鸡,还是一只脸皮极其厚的鸡!” 特么的!这不是明显在说她是鸡? 转过身,看到竟然是那个“大馍馍”! “你说谁是鸡呢!再给我说一句试试!我保证撕烂你的嘴!” 女人勾起红唇,抱臂扫了她眼,眼神极其不屑,“还真是够粗俗的,就你这样的野蛮货色,你觉得齐总会喜欢你?我告诉你,你就这样想嫁入豪门的小浪蹄子,我见过太多了,仗着自己年轻漂亮就大言不惭,根本就不想想自己是什么出身,草鸡就是草鸡,再跟凤凰在一起,也终究是只鸡,变不成凤凰……” 康澜为人处世向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有人犯她,她必让这人好好感受一把犯了她的滋味! “一口一个鸡,我看你没少做了鸡!” 走到女人面前,直接伸手去捏住她的大馍馍,“那么硬!装的硅胶?看来为了当凤凰,你这只鸡没少往身上插羽毛!” “你!你把手给我拿开!” 女人恼羞成怒的推着她的手,但她那里会是康澜的对手。 康澜不管三七二十一,扯住她的头发就猛拽,“我刚才就跟你说过,再说一句,我保证撕烂你的嘴,是你特么先惹得老娘!老娘就得好好的教训你!不然,你永远都管不住自己这张嘴!” “啊,救命啊!救命啊!” 公众场合,女人碍于形象,不敢过于还手,只能大喊救命。 出了楼道间的齐晟听到声音后,立刻赶来。 看到小巧玲珑的康澜竟然扯着洪玉的头发,拼尽全力的把她摁到地上,“敢欺负我康澜!你也不先打听打听我康澜是谁!我告诉你,从小到大,向来都是只有我康澜欺负别人的份!别人休想动我一根手指头!” “如果你这个假馍馍下次再管不好自己的嘴,我保证不会心慈手软,绝对会给你撕烂!” 这话,明显是恐吓。 女人听后,本来是要再开口谩骂,但是余光扫视到齐晟竟然过来了,立刻装起了可怜,“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是你向我炫耀你是齐总的相好,还警告我必须远离齐总,如果我不远离,你就要撕烂我的嘴,你还骂我是鸡,骂我攀高枝!” “奶奶的!你这个绿茶表!不知悔改,还学会乱栽赃了你!” 康澜扬手就要去撕她的嘴。 见状,齐晟立刻冲过去阻止,“够了!” 抓住她的胳膊,把她从尚玉身上拎起来,“康澜你能不能不发疯!” “我乐意发疯!你凭什么管!”康澜抬起头,愤愤不平的瞪着他,“如果不想我发疯就先管好自己的女人!” 此时,齐晟才看到她左脸上的抓痕,明显是指甲挠的。 尚玉看到他一直在看康澜的脸,立刻指着康澜说道:“齐总,是她自己挠的自己!是她想要陷害我,齐总,你今天一定要为我做主啊齐总。” 齐晟听后,原本平静的脸上立刻增添愤意,“滚!” 尚玉不解,指着康澜问道:“我才是受害者呀齐总,为什么你让我滚?!那她呢,她伤害了我就不追究了吗?” “再说一句!滚!” 齐晟满目腥红,不想再跟她多费口舌,“你身为一名律师应该很清楚,伤害他人,又栽脏陷害会是什么罪名,如果不想自己的名声受损,就立刻给我滚!” 洪玉一听,视线落在自己长长的手指甲上,紧接着她又看了下康澜的手指,竟然没有留长指甲! 难怪齐晟会不相信她。 为了不使自己更难堪,捡起地上的高跟鞋,顾不得穿上就赶紧离开。 洪玉走后,齐晟走到康澜面前,伸手刚要拽住她的手腕,却被她一把推开,“我不需要任何人可怜!你齐晟也不例外!” 说完,朝电梯口跑去, 齐晟没有追上去,眼睁睁看着她走进电梯里,眼神愈发的黯沉…… 康澜在回客房的途中,没想到却遇到了梁祁凡。 梁祁凡走进电梯,看到她蓬头乱发,脸上还带着伤,开口问道:“被人欺负了?” 康澜因为在南城没少往唐嘉千哪里跑,跟梁祁凡早就很熟了。 在不知道他和唐嘉千是假复婚的时候,她喊他最多的就是“小姐夫”。 梁祁凡自然也是把她当妹妹看待,见她没回答,还强忍着泪水,浓眉拧起:“为什么不说话?到底被谁欺负的?” “小姐夫你别问了,怪丢人的。” 叫完小姐夫,突然意识到不该这么叫,立刻改口,“梁少,你别问了。” 从康澜嘴里听到梁少有点别扭,毕竟他已经习惯她叫自己小姐夫。 不过习惯归习惯,唐嘉千都已经和顾斯白结婚了,自己不能再霸占这个称呼了。 “我不问,带我去找那个欺负你的人。” 康澜抹了抹泪,“找那人干嘛?难道梁少你要为我出气吗?” 说完,她也觉得当面叫梁少有些别口,“哎呀,我还是叫你小姐夫得了,小姐夫你用不着为我出气,我已经给那女人教训了。” 电梯门打开,大拇指擦了下左脸上的血痕,向梁祁凡讲述着自己刚才的勇猛,“小姐夫你都不知道,那女人简直太欠扁了,我要是不给她点教训,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了都!带着对假馍馍,在那里跟我装大!下次我直接用剪刀给她戳破!看看她还怎么装大!” “假馍馍?”这是什么形容词? “就是假凶!我习惯叫大的凶馍馍。” 这形容,也就她才能想得出来。 梁祁凡正想再开口说先让她回房,一会儿叫医生过去给她的伤口消毒,免得留了疤。 然而口袋里手机震动响起,拿出来看到陌生号码是来自西川的。 “康康你先回房,我一会儿过去。” 康澜点点头,偷偷瞟了眼他手机屏幕,看到号码来自西川。 西川?小姐夫还认识西川的人? …… 梁祁凡回到自己房间划了接听,站在门口,屏气凝神的听着接下来手机那端的声音。 “梁少,我是辛睿。” 女性轻柔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虽然她才离开了几天,却觉得像是不见她许久。 辛睿那边迟迟得不到回复,以为自己是打错了号码,“梁少?是你吗?” “是我。” 简单的两个字给了辛睿极大的安全感。 辛睿站在宿舍门口,望着远处的山尖的白雪说道:“我已经到了这边的学校,这个学校的校长是一名女性,人挺好的,听说我是北城过来的后,先给我安排了住处先让我休息,说等我适应了高原,没了高原反应再给我安排授课班级。” 她的声音明显比在北城少了许多沉闷,多了一丝雀跃。 本来梁祁凡是要亲自将她送往西川那边,但是在临登机前,他却又放弃了,至于为何放弃,当时他也不知道。 但是这一刻,听到辛睿的嗓音,他有种想要飞奔到西川的**时,他才知道,当时他是怕自己舍不得。 在辛睿提到自己买了新手机,也有了新号码,让他存上后,便因为信号不好暂时先结束了通话。 梁祁凡坐在沙发上,看着要保存的号码陷入了沉思。 本来,他是想存辛睿,但是输上了辛睿的名字,却又莫名觉得这两个字格外的刺眼。 每看到这两个字,他都会想起四年前在隐瞒身份向辛睿制定计划时两人之间的短信记录。 那时,他经常会在编辑短信时写下她的名字,每次都是:辛睿,辛睿…… 辛睿的名字只要出现,他就会再想起那个夜晚…… 闭上眼睛,辛睿那张无助的脸再次浮现。 是他害了她。 如果那时候没有将她拉进自己的报复计划里,辛睿现在应该还过着属于她的平静生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流离失所…… 一周后,老爷子出院,梁祁凡把他接回家后,便准备离开。 看到儿子准备离开,本来不准备开口的老爷子实在是忍不住,“听说你已经把南城那边公司的人解散了?” “嗯,解散了。” “你是准备回梁氏吗?” 梁祁凡听后摇了头,“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自己的事情? “梁氏难道不是你的事情吗?” 老爷子想说梁氏早晚都是他的,让他放下以前的成见回来接手,然而还没开口,就被儿子的话堵住。 “梁氏是您的,不是我的,再说,您应该知道,我并不适合回梁氏。” 话落,挽起了袖口,接杯水走到父亲面前,“您应该听梁祁若说过我的病。” 老爷子接过杯子,看到儿子手腕上的勒痕,简直悔不当初! “祁凡,都是爸害了你,如果爸早点发现你姐她……如果早点发现你的病也不会那么严重……” 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梁祁凡淡漠的笑了笑,“都过去了。” 如果不是早已释怀,他不会挽起袖口面对这些。 …… 离开老宅,梁祁凡去了御府。 找到陆淮璟问他西川那边有没有安排好。 陆淮璟听后,表情却有些凝重,“你真的要去西川?不再考虑考虑?祁凡,你现在是33岁,不是23岁,就算是要复员也应该换个地方,西川那地方真不是一般人能呆的下去的。” “如果你是担心辛睿才去西川,那你大可不必复员,西川那环境,当兵太遭罪了!” 梁祁凡听后却笑了笑,“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去西川,如果我再不去,恐怕就晚了……” 他鲜少会提到自己的病,除了秘书凯瑞外,陆淮璟是唯一一个知晓的人。 陆淮璟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梁祈凡在送辛睿去西川那晚,回到御府后的他竟然发病了。 当时他为了不让自己失控,不得已打电话给陆淮璟,让他带上手铐进来,告诉他必须先把自己的双手和脚都铐住。 陆淮璟不清楚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在给他铐手铐时,看到他手腕和脚腕上的勒痕,才隐约间意识到他生的是什么病。 什么病必须把自己手和脚全部舒束缚住? 一个人把自己束缚,原因无外乎是控制不住自己。 再加上发病时的梁祁凡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就连讲话的语调都大变。 所以,陆淮璟才怀疑他是精神分裂。 那晚梁祁凡发病了足足六个小时,到天快亮才清醒过来,醒过来的他首先问陆淮璟:“他都对你说了什么?” 他口中得他无疑是指发病时的自己。 陆淮璟告诉梁祁凡,发病时的“他”对自己说:“你是帮不了他的,他早晚都会被我取代!” 听到取代二字,梁祁凡才意识到,必须加快行动,不然终将有一天他会被自己的心魔吞噬…… “淮璟,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他取代了我,不要犹豫,直接开枪杀了我.” 梁祁凡在说这句话时,唇边始终带着笑。 陆淮璟知道,他这是已经释然,为自己提前想到了最差的结局。 “他取代不了你的,祁凡,他不是真正的你,我已经在托朋友联系精神科的专家,我相信他们会有办法医治好你的。” 梁祁凡摇头,“没人能医治好我,只有我自己战胜自己。” 这是一场只属于他自己的生死博弈,不愿把任何人牵扯进来,所以他才想到了西川。 当晚,沐衍琛,顾斯白知道他要复员去西川后,前来御府为他践行。 他们二人并不知道梁祁凡为什么要复员,当初明明是他抱怨当兵太辛苦,太没自由才退伍去了英国,现在倒好,竟然要复员,复员就罢了,还偏偏去西川。 “西川10月开始可就要下雪了,你现在去,那边已经冬天了,要不再等等?过几个月,等天气暖和了再去?” 听完顾斯白的话,梁祁凡倒了杯白水,摇了头,“现在去正好,还能赏雪。” “我看你不是去赏雪,你是去赏人!” 他们几个都知道辛睿去了西川。 “不过我觉得如果你是为了西川保护辛睿,你大可不用复员,部队里纪律太严,万一辛强真的知道了辛睿的音讯,派人去了西川,你哪有时间保护辛睿?” 陆淮璟抿了口酒,代替梁祁凡答道:“那边都安排好了,都是自己人,不会限制自由,想去就去想回就回,要知道五千万可不是白花的。” 原来,梁祁凡将南城那边的公司解散,将一部分钱投给了西川边防。 对那边的部队来说,梁祁凡只是过去体验生活,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复员,再加上他的身份,谁敢限制他的自由? …… 当晚凌晨,梁祁凡离开了御府,连梁家老宅都没回,便去了机场。 没有行李,只有一部手机,一张银行卡,还有一件大衣。 就这样,一人去了西川。 389祁凡去西川真的是为了辛睿? 西川,纳错市清水小镇。 因西川地理环境复杂,多数以山为主,山路陡峭,一些村庄里也没有像样的公路,所以每周一和周五都会有来自不同村庄的村民翻山越岭的前来赶集,置办一个月内所需的食材和生活用品。 每到集市这一天,清水小镇都热闹非凡,大街上总少不了藏民用藏语讨价还价,还有藏民小贩叫卖的吆喝声。 辛睿刚到清水小镇一周多的时间,很多生活用品都需要置办,临来之前,梁祁凡有给她一张银行卡,让她用来当生活费。 她有开口拒绝,觉得已经欠他不少,但梁祁凡却说既然已经欠那么多了,也就不差这么一点。 当时着急登机,她只能先收下,忘记了问具体金额。 在和校长蓝青禾一起来到银行取钱,看到所显示的金额时,她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五百万…… 梁祁凡给她的这张卡上竟然有五百万…… 蓝青禾看到辛睿站在取款机前迟迟未动,疑惑之下来到她身边,刚要开口准备叫她,余光扫视到屏幕上所显示的金额数字,表情顿时和辛睿的一模一样,都是十分惊讶。 五百万这个数字对过去的辛睿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是现在的她,五万对她来说都是奢侈的。 最终,辛睿放弃了取钱,将银行卡小心翼翼的放进钱夹里。 蓝青禾在一旁看到她的举动,没有过多的问她关于这五百万的来源,毕竟,每个人都有一个不愿被他人所知的秘密。 出了银行后,蓝青禾从包里拿出二百元现金递到辛睿面前,“先拿着用,就当是借我的,等你发了工资后再还我。” 辛睿抬起头,审视着眼前这个刚认识只不过一周多时间的女人,想起她也是来自北城,顿时提高了警惕,“你……你是不是认识我?” 蓝青禾从她的眼神中读出警惕,冲她淡淡笑了笑,“如果我认识你,你觉得你还能在清水镇待到现在?” 说完,将现金塞到她手里后便朝前面一家卖布的商铺走去。 辛睿停在原地,目视着蓝青禾的背影,琢磨了会儿她的话,顿时眼光一亮!快速跟上去问道:“蓝校长,你为什么离开北城来这里支教?” 走到商铺门口的蓝青禾停下脚步,转过身时,面容平静注视着她:“那你呢?你为什么来这里?” “我……” 话到了嘴边却始终说不出来,只因为彼此间还没有建立信任。 辛睿回答不上来,是蓝青禾意料之中的反应,“等你愿意告诉我的时候再说,现在先把所需的用品都买好,毕竟,你要在这里呆段时间。” 这话,无疑是告诉辛睿,她还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辛睿没有追问,因为她自己也害怕回答…… …… 回到清水小学已经是下午六点。 不同于北城,西川的这个时候依旧是阳光灿烂,只有八点过后才会日落,九点微黑,十点天才正式黑夜。 在蓝青禾的帮助下,辛睿铺好床铺,又将洗漱用品规整好,瞟了眼隔壁整齐的床铺,看到所铺的床单都有了好几个补丁。 那是蓝青禾的床铺,床单和被罩都是用了好几年的,破了就用针线补补,从没想过更换。 在集市上时辛睿有提出帮她买套新的,但是她却拒绝,说已经习惯了用旧的,换了新的就会睡不着。 辛睿有时候觉得蓝青禾所隐瞒的秘密比自己还多。 因为通过她的言谈举止可以感觉到她的出身必定不是一般的小家庭。 只是搜寻了下大脑中的记忆,北城似乎没有姓蓝的大户,会不会是她隐瞒了真实姓名? “蓝校长,你多久回北城一次?” 正在拿着毛巾擦脸的蓝青禾听到辛睿的问话,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会儿,而后才继续擦着脸回答:“我很少回北城,差不多一年回去一次。” “一年?” 想起她在清水镇已经待了足足六年,很难想象她一个女人是如何在这种艰苦的环境下适应下来的。 “那你今年过年还准备回去吗?” 擦好脸的蓝青禾将毛巾放进水盆里,用手揉搓着,“不回去了。” “在这边过年?” “嗯。” 她回答的嗓音清淡,语调没有任何的起伏,辛睿知道她不是敷衍了事,而是本性就如此。 很难想象在她到底经历过些什么?明明看上去岁数不大,为何总是一副老成的模样? 辛睿对蓝青禾充满了好奇,想问的很多,却又深知两人还没熟到什么都可以问的地步。 她能感觉到,蓝青禾和自己一样,防备心都很重。 所以在接下来的相处中,辛睿没再多问。 天渐渐黑时,看到手机显示时间已经九点,走出宿舍,来到操场上。 蓝青禾说过,操场上的手机信号最强。 拨通梁祁凡的号码,等待着接听,然而却是未接。 莫名有些失落,回到宿舍后准备躺下,手机震动响起,立刻坐起身,看到是梁祁凡打来的。 再次走出宿舍,划了接听朝操场走去。 “我……我是不是打扰梁少你了?” 刚剃过头发的梁祁凡扫了眼镜子中自己的板寸头,有些不适应的他皱了皱眉,“没有打扰,我没有早睡的习惯。” 拿起一旁的刮胡刀刮着下巴上的胡渣,“你准备睡了?” “没有,我这边天还没有黑,要十点过后才能睡得着。” 听到辛睿的话,侧眸瞟了眼窗外的晚霞,“如果睡不着,就出来看看晚霞,今天晚霞挺美的。” “嗯,确实挺美的。” 辛睿抬头望着西方的晚霞,眉心舒展,唇边展露出舒心的笑容,但还没持续几秒,表情便转为惊讶,“梁少你怎么知道我这边今晚的晚霞挺美的?” 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梁祁凡手中的放下刮胡刀,“我在西川待过一段时间,那边只要天晴,到了接近傍晚时,晚霞都会很美。” “奥,原来是这样,我以为梁少你也来了西川呢。” 说完,辛睿察觉到内心有种和怪异的感觉,这种感觉似乎……是失落。 怎么可能会是失落…… 控制住不去多想,赶紧将银行卡的事情问清楚,“那个,梁少,我想问下你,你给我的银行卡里有多少钱?” 听到她问钱,想必她是已经知道了金额。 “不知道,当时你走的急,我随手拿给你的。” “难怪……”辛睿顿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我就说你怎么可能给我那么多钱,原来是梁少你拿错了,你知道吗,你给我的银行卡里足足有五百多万,我取钱的时候吓一跳!要不你再给我一个卡号,我把卡里钱都转给你,我在这里几乎花不到钱,零头我留下就好了。” 梁祁凡本想拒绝,但是辛睿摆明了是不想欠他太多。 “好,我一会儿把卡号发给你。” 结束了通话后,辛睿收到梁祁凡发来的卡号,然后又用计算器算了算,之前的一百万加上手里这张卡的零头,零头差不多也有三万。 “梁少,加上之前欠你的一百万,我一共欠你一百零三万,梁少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想尽一切办法还给你的。” 收到短信的梁祁凡看着手机屏幕,想回复说不用还,但一想起辛睿的多虑…… “好。” 他只回复了一个好字,只为了不让辛睿再多想。 离开理发店,穿着军绿色军装的他走在落日余晖下,颀长的背影显得极其孤寂,从口袋里拿出烟和打火机,正准备点上,却看到一旁提示牌上的“禁止吸烟”。 犹豫了片刻后,将打火机和烟收回口袋。 梁祁凡所在的部队属于边防,这里除了军长夏侯斌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其他人一概不知。 不想引起不必要的猜忌,梁祁凡不让夏侯斌告诉任何人。 “我来这里有我自己的目的,除了必要时我需要离开部队,其余的一律按照你们部队的正常流程进行。” 不然,他不会剃板寸头,也更加不会遵守军规。 早上五点军哨一响,宿舍里的人一跃而起,梁祁凡也不例外。 叠好被褥,洗漱好后,一起和部队里的战士集合操练。 半个月下来,他已经有一开始的不适应变的习惯,原本还算白的皮肤也已经晒成小麦色,再加上板寸头,邪性的脸变的阳刚,恍若是变了一个人。 陆淮璟和顾斯白看到梁祁凡发来的照片,根本就没认出照片中是他,“你小子行啊,为了赏雪而已,竟然做了这么大牺牲!” 这样一个一脸正气的梁祁凡,哪里还是曾经那个流返夜店的梁少? 在与梁祁凡结束了通话后,顾斯白向陆淮璟问道:“祁凡去西川真的是为了辛睿?” “难不成还是为了我?”陆淮璟开玩笑道:“我可没有那么大魅力。” “看来你也没有准备说实话。”顾斯白忍不住拆穿:“如果是只为了一个女人,那小子大可以直接去辛睿所在的纳错,没必要留在部队受罪,既然你想帮他瞒着,那我就不难为你,反正我迟早都会查出来。” 毕竟,夏侯斌可是沐衍琛的外公一手提拔上去的,就算不卖他人情,总不会连沐衍琛的账都不买…… 陆淮璟不是不想告诉顾斯白真相,但是答应了梁祁凡就要做到。 …… 一个月后,清水小学。 辛睿渐渐的适应了在这里的生活,每天除了教课,课外她还会给孩子们进行辅导,尽量把自己的时间排的满满的,只留足够的睡眠时间就好。 蓝青禾看着她一天天的变化,觉得从她身上仿佛看到了当年苏黎的影子。 苏黎当年是为了躲避沐衍琛才会来纳错,那辛睿呢? 正想着,突然看到有辆越野车朝学校这边驶来,下意识的绷紧了心弦,就怕会是那个男人。 教室里还在帮学生补课的辛睿余光也瞟到了外面,看到有车驶来,立刻放下书本,“同学们,你们先复习一下老师刚才教过的内容,老师一会儿就回来。” 离开教室后,环视了下四周,看到教室后面有条小道,立刻跑过去,一处废墟后面。 学校里,还在紧张的蓝青禾看到越野车上的人并不是那个男人后,稍微松了口气。 但紧接着她便又隐约间觉得或许是跟辛睿有关。 加快步伐朝教室跑去,到了教室后看到辛睿早已不在。 此刻,越野车已经驶进学校,车子停下,三四名身材魁梧的男人下了车,然后相互看了对方,用眼神示意接下来应该如何行动。 蓝青禾故作镇定的走出来,看到那几名男人已经开始在各个教室搜寻。 “你们是谁?” 她故意用了藏语试探,发现那几名男人根本就听不懂后,才又用了普通话,“你们是谁?这里是学校,学生们还在上课。” 主驾驶上的男人打开车门下来,左脸上有道浅浅的刀疤,但眼神却极其温和,“你好,我们来这里是找一个女人,不会打扰到学生们上课的。” 说完,从口袋里拿出皮夹,掏出厚厚一大现金递到她面前。 蓝青禾伸手接下,“我是这所学校的校长,请问,你们来我们学校是找谁?” 那人见她收下了钱,笑意更浓,拿出一张照片给她看,“照片上的女人,见过吗?” 蓝青禾接过照片,认出照片中的女人就是辛睿。 “仔细想想,有没有见过,如果有见过……”再次用皮夹里拿出一大现金,“这些就都是你的。” “让我想想。” 她很清楚,如果自己说没有见过,这帮人肯定会有所怀疑。 他们既然能来学校,就一定是有人告诉了他们见过辛睿。 学校里各个村里的学生都有,再加上这一个月内有家长来开过家长会,都认识辛睿。 所以,为了给辛睿时间逃走,蓝青禾故意点了头,“见过,是我们学校的老师。” 话刚落,看到那人笑的更加灿烂,“那她人现在哪里呢?” “应该在宿舍。” 说着,朝宿舍走去。 男人冲其他人使了下眼神,让他们都跟上。 390对我而言,死之前爽一发也值了! 蓝青禾淡定自若的走在最前面,完全没有一丝胆怯神色。 到了宿舍门口敲了下门,“辛老师,你在里面吗?” 在她问话的时候,那几名男人已经分别站在她身后,为的就是辛睿只要开门就把她抓住。 但敲了几次门,根本就毫无反应。 “撞门!别再让她偷跑了!” 要知道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万一再跟丢了人,回去可就没法交差了。 蓝青禾让出门口的位置,任由他们撞门而入。 门打开,里面空无一人。 三两个人进去又是开柜子,掀被子,钻床底的找了个遍。 “老大,没人。” 刀疤男此时脸上已经没有了笑意,嘴里叼着烟头走到蓝青禾面前,冷声质问:“人去哪儿了?” “我刚才明明看到辛老师朝宿舍这边来了,难不成飞了吗?” 走进宿舍里,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把宿舍里能藏下人的地方都翻了遍,一方面是为了为辛睿拖延时间,另外一方面是把戏演足。 那几个人看到她焦虑的样子,觉得她应该不会故意隐瞒辛睿的去向。 “老大,我们几个再去其他地方找找。” 刀疤男吸了口烟,微眯着眸扫了眼站在宿舍里的蓝青禾,“不用找了。” “不找了?那咱们回去怎么交差?” 将烟从唇边拿下,“我说的是不用找,是不用去其他地方找了,留在这里守株待兔就好。” 说完,再次瞄了眼一脸平静的蓝青禾,抿唇笑了笑,“我就不信她不会回来。” …… 两三个小时过后,学生们陆续放学回家,离家远的学生们则住在了宿舍。 其他几名老师在回宿舍看到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站在门口时,都停下脚步开始窃窃私语。 因为是纳错当地的藏民,彼此交流起来说的也是藏语。 等她们走进宿舍,才又用普通话向蓝青禾打招呼:“蓝校长,吃饭了。” “嗯,你们先去吃,我再等会儿。” 用余光瞟了眼门口处的刀疤男,发现他竟一点也不着急的坐在椅子上,唇角扬起,心情看起来十分的好。 等那几名老师走后,他才回过头,“太阳落山前如果那个女人还没回来,那你就代替她跟我们走。” “我代替?”蓝青禾笑道:“我看你们不像是来找辛老师的,倒像是来拐卖民女的,看到是女人就带走。” 话落,看到这男人没有生气,继续问道:“能不能告诉我你们为什么找辛老师?” “没有为什么,上面让我们找谁,我们就找谁,听命办事,从不问原因。” “那你们带我回去能交差吗?再说了,我是真的不知道辛老师去了哪里,我知道你们不信,但是你们可以打听一下,辛老师才来我们学校不到两个月,我根本就不清楚她是犯了事来的,如果我知道,就算她资助给我们学校再多钱,我都不会让她留下。” 蓝青禾故意这样说,是为了让这个男人以为她贪钱,因为爱钱留下了辛睿,又因为贪钱而供出辛睿在宿舍。 然而刀疤男根本就不信她的话,“你清不清楚我不管,要怪,就怪你留下了她,你最好祈祷她会为了你回来,不然……” “不然怎样?” 只瞧见他从腰间拿出一把枪,像欣赏件工艺品一样的伸手抚膜了下,“要么跟我们走,要么永久的闭嘴!” …… 辛睿躲在废墟后面一直都没敢出来,那些人还没离开,她只能躲在这里,好在手机还拿着,可以知道外面的最新消息。 一条短信发来,是三年级的格桑老师发来的。“辛老师,那些人还在宿舍,今晚他们恐怕都不会离开了,你快找机会先逃走。” “那蓝校长呢?” “蓝校长在宿舍被他们看守着,我们没法过去跟蓝校长说话。” 被看守住了…… 那帮人明明是过来抓自己的,却牵连到了蓝校长。 心里很不是滋味,如果自己一走了之,那蓝校长怎么办? 不行,无论如何她都回去。 哪怕回去后会被再次关进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蓝青禾没想到辛睿会回来。 刀疤男却勾起唇吹了声口哨,站起身走到辛睿面前,“辛小姐,好久不见。” 辛睿狠狠瞥了他眼,“季臣毅,我会跟你们走的,你们先把蓝校长放了!” “放心辛小姐,你来了,她自然……就自由了。” 目光投向蓝青禾,冲她斜扬起唇,眼神中尽是戏谑。 蓝青禾扭过头去,避开了他的视线。 等宿舍里只剩下她们两人时,才开了口:“辛睿,你应该走的,他们是不会把我怎样的。” “蓝校长,你没见过季臣毅狠起来的样子,他只是表面上随和,实际上他是这一群人里最冷血的。” 不然,她那同样冷血的父亲又怎会视季臣毅为心腹…… “这段时间多谢蓝校长你对我的照顾。” 侧眸瞟了眼站在门口的季臣毅,知道他根本就不可能放过自己,“我这次离开后,或许就再没机会来清水小学了,以后如果有可能,我希望我们会在北城相见。” 蓝青禾想说不会再有可能了。 奶奶已经去世了,那座城再也没有了她的牵挂…… “辛睿,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他们为什么要带你回北城吗?” 辛睿抿了抿唇,唇边笑意很是无奈:“他们都认为我有病,要把我送医院里接受治疗。” 看向有些惊讶的蓝青禾,问道:“蓝校长你觉得我有病吗?” “你得的……是什么病?” “精神病。” 精神病? 虽然精神这方面的疾病在没发病时完全是正常的,只有发病时才会失控。 但是辛睿怎么看都不像是有这种病的。 “蓝校长,其实我离开这里也挺好的,万一我哪天真的发病,伤害到孩子们怎么办?”辛睿自嘲的说道:“毕竟,发病的时候我连自己是谁的都不知道。” 门外的季臣毅听到她这番话,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但深邃的眼底却流过一丝淡淡忧伤。 从小与辛睿一起长大,她的脾气和秉性他再清楚不过。 至于她的病,他自然也是少数的知情人之一。 每次将她送进那座围墙里,他内心都有一万个不乐意。 但比起不乐意,他更希望她的病能早点治好…… “辛小姐,时间不早了,咱们该出发了。” 辛睿听到后苦笑了下,然后又看向蓝青禾:“蓝校长不用为我担心,季臣毅不会对我怎样,他只是负责将我送回医院,不会伤害我。” 说完,从床铺上拎起背包。 走了几步到门口,突然想起忘记一件事。 转过身从包里找到梁祁凡之前给自己的那张银行卡,趁着季臣毅离开抽烟的时间,快速把自己的手机交到蓝青禾手里:“蓝校长,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什么忙?” “帮我把这张卡里的钱转给一个人,这钱本来就是他的,我怕我进了医院后就再也出不来,所以只能请蓝校长你帮我这个忙了。” 蓝青禾视线从她手中的银行卡上瞟过,“你就那么相信我?不怕我将里面的钱吞掉?” 辛睿笑了笑,“选择了相信,我就不会怀疑。” …… 蓝青禾站在学校门口,目视着辛睿坐进越野车里,车子发动驶离后,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银行卡,觉得异常的沉重。 辛睿临走前把手机给了她,说是让她联系一个叫梁祁凡的男人索要卡号。 拿出手机拨通了手机号。 梁祁凡那边刚结束了集训,大汗淋漓的他正躺在地上休息,夏侯斌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一个“辛”字,此时操场上还有其他部队的人在,就暂时滑了拒接。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才走到梁祁凡身边,将手机很恭敬递过去,“梁少,刚才有人给你打电话。” 梁祁凡坐起身,接过手机看到是辛睿打来的,立刻回拨了过去。 回拨过去,接通后正准备开口,陌生女人的嗓音就已经响起。 “你好,请问是梁先生吗?我是辛睿所支教学校的校长,是她把手机给我的,说让我打电话给你要卡号,好把钱转给你。” 钱? “辛睿呢?为什么不是她本人打给我?” “辛睿她……她被一个叫季臣毅的男人带走了,听辛睿说,季臣毅会把她送去医院。” 蓝青禾讲完自己所知道的,发现通话已经结束。 是梁祁凡那边挂断的。 梁祁凡挂断是因为要联系陆淮璟,让他快速查季臣毅这个男人。 季臣毅是谁?是受了谁指使? 在等待陆淮璟给答复的时间里,他已经回到宿舍脱下军装,换上自己的衣服。 夏侯斌那边早就为他备好了车,虽然不知道他是要去哪里,但觉得他对纳错的地形并不熟,如果盲目的去找人,找不到不说,山路那么陡峭,万一再出个意外怎么办? “梁少,康巴是纳错本地人,老家也是清水镇的,纳错这边的地形跟其他地方不一样,要想从清水镇往纳错市走,只有一条路,还是山路,这天气说不定还会下雪,你又是第一次走这种路,为了安全,还是让康巴陪你一起去清水镇。” 梁祁凡没有拒绝,同意让康巴与自己一同前往。 因为这个节骨眼上他没有选择。 按照那个女校长所说的,辛睿是被季臣毅那帮人刚带走,如果他们是回北城,无论是开车回还是坐火车或者飞机,都必须要先到纳错市。 所以,他要趁他们没到纳错市前,先在那条路上截住他们。 而且,既然他们有备而来,也不可能空手而来。 在向夏侯斌要了把枪后,立刻和康巴一起出发。 夏侯斌的话很快就得到了应验,在行驶了10个多小时后,天空飘起了雪花,一开始还很小,逐渐的变成了鹅毛大雪。 他们走的路本来就是山路,一下雪,为了安全起见,路就会被封,不再通车。 所以必须在没有封路前,先找个旅馆住下。 康巴说这条路上一共有两家旅馆,一家旅馆在距离纳错200公里的地方,另外一家则是离清水镇比较近。 一旦下雪封路,所有车辆都会选择就近的旅馆先住下,等通车后再上路。 “到了旅馆后我们可以先看看有没有那辆车,如果没有,他们很可能就住在了下一个旅馆,那样,我们就暂时住下,不必再继续往前走,等着他们路过,将他们截下便好。” 康巴用稍微生疏的普通话继续说道:“如果他们已经旅馆住下,咱们就得联系夏大尉,让他派增援过来,不然,就你我二人,恐怕很难救下人。” 听完康巴的分析,梁祁凡知道他分析的很有道理。 陆淮璟有把关于季臣毅的资料发来,知道他是被辛强收养的孤儿。 季臣毅8岁被收养,就被辛强送去国外隐秘的帮派进行特训,听闻能从那个帮派特训活着回来的人,手上少说也得染了不下十人的血。 辛强的黑道背景能在北城扩张那么快,多半是因为季臣毅。 如果没有季臣毅,北城那么多帮派中,辛强的联盛不会一家独大…… 所以接下来他们要面对的是一场硬战…… …… 到了旅馆,在将车停在停车场时,梁祁凡就把视线落在了不远处那辆“北”牌的黑色路虎越野车上。 那个女校长有说过车牌照的数字末尾是87。 看到末尾数字也是87后,立刻拿出手机拨通夏侯斌的号码,让他派增援过来。 “梁少,咱们现在要进去吗?” 康巴已经知道梁祁凡的身份,两人在宿舍里是上下铺,但是知道他真实身份后,言语间已经开始了恭敬语气。 “先进去,等你们夏大尉的增援到了再抢人。” 毕竟如果自己不先动手,任他季臣毅再厉害,他也不敢动到自己头上。 到了旅馆,问罢前台得知季臣毅一行人就住在二楼的房间后,梁祁凡也所要了二楼的房间。 季臣毅开了三间房,其中一间房是一名女性,肯定就是辛睿。 梁祁凡的房间就在辛睿隔壁。 康巴则住在季臣毅的房间对面,时刻监督他的动向。 到了房间后,开了10几个小时车的梁祁凡此刻有些乏累和困意。 眼睛闭上了又睁开,不敢睡着,就怕季臣毅会带着辛睿突然离开。 来到洗手间,想要用冷水洗把脸提提神,水龙头刚打开,他就发觉自己的手仿佛听不得使唤,紧接着脑海中一道声音响起:“你以为你能救下她吗?休想!我不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梁祁凡抬起头,额头全是薄汗,浑身抽搐的他很清楚这是自己要发病前的征兆。 那个极其暴躁冷血的“他”,又要将他的意识取代,阻止他去救辛睿。 梁祁凡咬着牙,双手撑在洗手台目视着镜中的自己:“我不管你什么时候想取代我,但是今天不可以,我必须把辛睿救回来!” 此时,镜子中他眼神变得阴狠又可怕,唇边的笑意更加冷清嘲讽:“救她?这是我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她变成现在这样都是因为谁?都是因为你!” “难道你忘了那晚你是怎么对的她?梁祁凡,你一直想要控制住我,殊不知真实的你其实比我还卑鄙!最起码我承认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但是你呢?你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善解人意的好男人,将我压制住,只要发生了你所不能预料的事情,你就像个缩头乌龟一样,把这一切都推给我!事后你再给自己洗脑都是因为我。” “难道你忘了吗?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是你的邪念,恶念!但凡你有一点想作恶的想法,我就出现,所以梁祁凡承认我就是你有那么难吗?” 洗手台前的梁祁凡闭上眼睛,努力迫使自己不去看镜子中那张脸,也不去听回荡在脑海中的话。 但是他的手和脚已经逐渐的失去控制。 “承认,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是同体存在,我能帮你得到你所想得到的人,帮你做到你所不能做到的事……” 声音由远到近,眼前镜中的那张脸啊也逐渐的清晰…… 大脑开始一片白,白的越来越厉害。 无论他如何的挣扎,抗拒,在几分钟后,他已经逐渐失去理智。 …… 辛睿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鹅毛大雪,开口问身后的季臣毅:“季臣毅,你明知道那个地方根本就治不好我的病,为什么还要听我父亲的话,把我送去那里?” “小睿,你是辛叔唯一的女儿,辛叔是不会害你的。” 唯一的女儿? 辛睿轻笑,就像是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我如果是他女儿,他又怎么会那样对我!我都那样求他了!可是他还是把我送去那里!” “我得病都是因为他!如果不是他在我面前杀了那个孩子,我又怎么得病!你知道我每晚闭上眼睛出现在我眼前的都是什么吗?是血!全是血!全是那个孩子的血!” 季臣毅听到她提到了“那个孩子”,脸上全是外人从未见到过的忧伤。“小睿,那是你的幻觉,不是真的。” “不是幻觉!你们每一个人都告诉我是幻觉,但是我自己很清楚,那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如果不是他害怕我会报警揭发他,他又怎么会把我送去那种地方!我宁愿他杀了我,我也不愿再去那里!季臣毅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 “小睿,不是我不肯相信你,是因为……” “因为什么?” 看到他竟然又语塞,知道他根本就不会说出来原因,失望的闭上眼睛。“你走,我累了,想休息。” 季臣毅临走前回头看了看她,眼中尽是心疼。 他懊悔自己什么都为她做不到…… 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受折磨…… 季臣毅走后,辛睿睁开眼睛,用最快的时间将悲伤情绪抛掉。 顾不得拿背包,轻伐走到门口,贴耳在门背,听着外面的脚步声。 听不到脚步声后,才小心翼翼的打开门,只留一条缝隙。 瞄了眼周围,确定没有季臣毅以及他的手下后,才鼓起勇气,猫着身子离开了房间。 哪知刚走了没几步,还没走到楼梯口,就听到身后有开门的声音。 害怕是季臣毅,下意识的跑向楼梯口对面的房间,拧开门把手就往里跑。 好在门没锁。 辛睿刚跑进房间,关上门正大口喘气时,突然就被一股力道抵到了门背上,男性气息扑面袭来,很烫—— “你是谁!” 这声音为什么那么像梁祁凡? 只是梁祁凡的声音没有那么冷。 黑暗中,辛睿因为看不到眼前男人的长相,下意识的就是要伸手找灯的开关。 “别乱动!” 男人的膝盖抵着她的腿,又将她的双手死死摁住。 “回答我!你是谁!为什么会来我的房间!” 辛睿觉得自己的手腕都快被勒断了,干脆用力的抬脚,用膝盖往上一顶。 意识到她的膝盖袭来,立刻摁住她的腿,“想死可以直说!我可以让你死的很舒服!” 不是梁祁凡,梁祁凡不会说这种狠话。 辛睿气的拉起他的手就要咬。 张口用力的咬住他的手背,闻到的却是一股血腥味。 正当她恶心的要松口时,门外却传来一阵脚步声。 “人不会走远,绝对还在旅馆!给我搜!不要放过任何一间!” 辛睿听出是季臣毅的声音,害怕被抓回去,连忙松开男人的手,开口央求:“求求你,救我……” 听到她的声音,感觉似曾相识。 “你想让我怎么救你?以身相许吗?” 以身相许? 辛睿正想骂他龌龊,张开了口,却又硬生生将话咽回去。 想到那种画面,恶心的感觉就袭来。 找了借口说道:“我……我有病,怕传染给你……” “你觉得我会信?” 男人说着,就伸手朝她腰下探去…… “不要!” 辛睿身体猛颤,惊恐的摁住他的手,一点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然而她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根本就不会对她有任何怜惜。 “我救你,你就要付出你最珍贵的,否则,我现在就把门打开!” “不要!” 辛睿颤抖着双唇,手上的力道明显已经松了些。 她没有选择…… 要么是走出去被季臣毅送去那个狠心的男人手里,然后被关进全是一帮像鬼一样疯子的医院。 她可以选择自杀死掉,从此一了百了。 但是每次自杀后,她的心都会莫名的不甘,除此,还牵挂,至于牵挂的是谁,她也不知道。 因为心有所牵,每次都是自杀未遂…… 所以,既然不甘心死,那就得努力活下去不是吗? 男人察觉到怀中女人已经不再挣扎,伸手将她禁锢在两臂间的同时,已经将她的下巴抬起。 辛睿咬紧了牙关,闭上眼睛等待着噩梦再次降临。 黑暗中,男人像是看到了一样她此刻的表情一样,勾起了唇角,伸出大拇指在她的唇瓣轻轻磨挲。 这被男人这样玩弄,辛睿既委屈又害怕,眼眶中眼泪在打转。 手指触碰到眼泪,男人反而更加兴奋,。 于是在下一刻,他便做了捧起她的脸,直接吻住了她的唇。 “唔……” 辛睿没想到这男人竟然吻了自己。 他还把舌头伸了过来! 双手死死抵在他胸膛,握拳捶打着。 但对男人来说根本就起不了什么用。 虽然这女人捶在了他的胸膛的伤口处,却依旧不愿放开她。 因为,当吻到她的这张唇时,他就发现,他很喜欢她的味道…… 这种味道很熟悉,很像一个人…… 莫名想品尝更多。 辛睿强忍着被陌生男人吻,但是无论她如何说服自己,都始终还是无法接受。 使出全力将他推开,“我放弃了,我选择出去!” 用力的搓着嘴巴,想要转身去开门。 奈何男人像是早已意识到她会是这种反应,拽住她的纤细脚腕,往身边一顿猛拉。 顺势,辛睿的腿就被他给摁到腰间。 “我说了放手!我宁愿出去!” 话刚出口,下巴已经被男人的手高高捏起。 很疼! 黑暗中,男人邪魅的勾起唇角,狭长的眸微微眯着。 只因为两人的姿势相当暧昧。 这种姿势,只要稍微………… 要不是他早已过了血脉膨胀的年纪,这会儿,肯定会直接撩起她的裙摆,摁住她的臀! “现在已经不是你说不要就不要的时候,决策权在我手上,我说停下才能停!不然,我绝对玩死你!” 死字响起的同时,再次用力的拽了下她的腿,让她亲自感受他此刻的隐忍。 “这种死法保证让你回味无穷!” 辛睿这会儿很气,但纵然再生气,她也不敢再挑衅这个男人。 她羞的咬住了下唇,虽然那晚的记忆很少,但那种痛却怎么也忘不了。 面对男人的警告,她只能先软下来,不再强势。 “算我求你了,不要碰我好不好,我是真的有病,没有骗你……” “那正好,我也有病,”男人勾唇笑着,粗粝的指腹轻揉着她的下巴,“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分?因为我们两个人都有病……” 说着的同时,手掌已经沿着她的小腿向上。 温热的掌心熨烫着她每一寸肌肤,眸底的那团浓郁也越来越浓。 “不要……”辛睿赶紧摁住他还要往上的手掌,“我得的是姓病,真的会传染!” “那又怎样?”反握住她的手,大拇指在掌心处轻轻揉捏,“我得的是绝症,根本就治不好。” 察觉到她的身体微微一愣,揉捏的力道猛地加重,目光略厉:“所以,一个将死之人,我岂会怕你的姓病?” 低头在她耳边吹了口热气,“对我而言,死之前爽一发也值了!” 说完,埋头在她颈间用力的咬着…… 这下,辛睿哭的更凶了,身体无助的颤抖着,感觉到男人浑厚的手掌越来越向下。 就在衣服被撕扯开时,一些关于那晚的记忆开始在脑海中浮现,看不到男人的脸,只能感觉到他力道。 耳边男人的喘气越来越快,她开始后悔拧门进来。 “求求你,求求你,我怕……我怕……我真的怕……” 听到她说怕,男人觉得这句话很耳熟。 但是他此刻已经停不下来。 为了不让怀里女人逃走,解开了皮带将她手腕绑住…… 391你这是在逼我吗? 用皮带绑手腕对辛睿而言等同是噩梦。 四年前那晚虽然她醉酒根本不记得那男人对自己做过什么,但唯独身体三处的感觉令她至今难忘。 脖子处的窒息感,手腕上的束缚感,以及……那个地方撕裂的疼痛…… 所以,当手腕再次被皮带绑住时,辛睿惊恐的摇头:“不要!……” 男人听到她又要反悔,用手捂住她的嘴巴,不让她发出任何声音。 “你这是要逼我对你先女干后杀吗?” “……。”说不出话,辛睿只能狂摇头。 再加上她泪流不止,男人心烦气躁的捏住她的下巴开口警告:“如果不想我女干了你,那就把眼泪给我收回去!” 话落,伸手到她大衣里面,撩起连衣裙裙摆一角的同时,扣住她后脑勺,用力的吻住了她唇。 “唔……” 气息被剥夺,辛睿双手握拳,双手被皮带绑住的她只能不停的用膝盖抵住他的腿,极力的挣扎。 奈何这次男人就像是疯了一样,舌尖肆虐的在她的口腔中横扫,吞噬着她的气息,单手沿着小腹,直接向下伸去。 能感觉到他掌心的热,辛睿并紧了双腿,不让他再向下。 奈何,男人的力道实在太大,掰开她的膝盖,直接把手伸了过去…… 突然,敲门声响起。 “里面有人吗?马上开门,我们要找一个女人,如果不开门,我们现在就撞门了!” 听到声音,辛睿瞳孔瞪大,知道是季臣毅的手下。 现在她有两个选择,一是马上踹开这个男人大叫一声,让季臣毅的手下踹门而入,然后继续带她回北城,住进那个人间烈狱般的医院。 第二个原则就是求这个男人不要把自己交出去,但下场就是被他…… 想到这里,她陷入了抉择,这种前有老虎后有狼,根本就无法抉择,因为横竖都是“死”…… “老大,我们怀疑小姐就躲在里面!” “那还等什么!给我撞门!” …… 男人一听,趴在她耳边问道:“是要跟我继续,还是被外面的人带走?这次,你选择……” 辛睿心中早已有了抉择,没有再犹豫,嗓音哽咽的答道:“我要跟你继续。” “果真是个聪明的女人。” 说完,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床上,快速脱去她身上的大衣,又撕扯开连衣裙。 辛睿能感觉到自己快要不着寸缕,但这是她的选择,必须硬着头皮继续。 门在这时突然被撞开! 辛睿下意识的把脸埋进男人的胸膛里。 感觉灯突然亮起…… 季臣毅带着人就站在门口,看到的是男人**的后背。 紧接着男人不悦的嗓音便响起:“马上给我滚出去!” 拉起被子为身下的女人盖上,根本顾不上看她的脸。 辛睿顺势将被子拉高,蒙住了自己的脸。 只听到男人又继续呵斥道:“谁给的你们的胆子!竟然敢打搅我的好事!” 此时季臣毅因为找不到辛睿已经足够烦躁,“你特么的马上给老子下床!” 话落,看到床上的男人果真下了床。 男人缓缓转过身,眸底充斥的全是阴狠,“你算哪根葱,敢命令我……” “……” 季臣毅以及他身后的手下统统瞪大了眼睛。 怎么会……梁祁凡怎么会在这里? “梁……梁少……” 躲在被子里的辛睿隐约间听到了梁少二字,因为没有听太清,她当成了自己出现了幻听。 竖起耳朵继续听,试图听的清楚一点,然而,除了脚步声和关门声,便没有其他的声音。 人都走了? 连搜都没搜就走了? 没有那个男人的允许,她不敢掀开被子看外面,万一季臣毅他们没走怎么办? 就这样,辛睿一直蒙着被子,听着外面的声响。 时间一分分过去,始终听不到一点声音的她才等不及的掀开被子,小心翼翼的探出头。 竟然没人了…… 季臣毅他们竟然真的走了。 从床上下来,环视了下这间客房,找寻着刚才那个男人,除了自己,再没其他人…… 能让季臣毅都害怕的男人会是谁? 因为只听到了声音,没看到男人的面容,辛睿充满了好奇。 但好奇归好奇,眼下她必须先离开这里,免得那个男人回来再强迫她继续刚才未完的事情。 没有继续多待,将门打开一道缝隙,望了望外面走廊,确定没有人后,她才以最快的速度离开,然后朝楼下跑去。 隔壁的房间里,梁祁凡十分不悦的听季臣毅讲述着来纳错是为了找人,至于要找的人是谁,他并没说,只说是上面通知,自己拿钱做事。 但其实就算季臣毅不说,他也知道他们要找的是谁。 只是没想到与那个女人竟这般有缘,又差点把她给…… 季臣毅看到眼前的梁祁凡面无表情,以为是还没消气,端了杯水到他面前:“梁少,我们的人无意冒犯,只是着急找人才会打扰了你的好事,实在对不住了梁少,先喝杯水,消消气。” 梁祁凡回过神,淡漠的瞥了他眼,“水我就不喝了,毕竟我的美人还在等我,我的美人还在等我,我先回去,至于今天的账,等我回了北城再跟你季臣毅慢慢算!” 说完,大步离开。 …… 回到房间,看到床上一片凌乱,被子下早已没有辛睿。 看来她是趁他不在时逃走了。 看来这次又错过了,他本来是想见到她后告诉她四年前那晚的实情,没想到天意如此,根本就不给他机会说。 不过没关系,现在外面下着大雪,她根本就走不远。 康巴此时从客房里走出来,看到梁祁凡神色寡淡,眼神冷厉的就像是变了人一样。 “梁少,夏大尉派的增援已经到了,我们是不是要动手抢人了?” 增援已经到了? ——梁祁凡,看来我这次又要帮你一次了,不知道你醒过来后,会不会感谢我? 鹅毛大雪,地面上的积雪已经覆盖了脚腕。 为了怕被楼上的季臣毅看到自己,辛睿猫着身子躲在一辆辆车身后,看到不远处的公路,就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样。 然而就在她躲到其中一辆军车后时,车门突然打开,里面穿着军装的男人很恭敬的开口问道:“辛小姐是吗?” “你……你们认识我?” 她不记得自己有认识当兵的…… “我们夏大尉认识辛小姐你。” 夏大尉又是谁? 辛睿一脸蒙圈,但是眼下她也问不了太多,先坐进车里再说,毕竟是军人,总比那个男人安全点…… 车子缓缓前行离开了旅馆。 坐在车上的辛睿时不时的向后看,就怕季臣毅带着人会追上来。 当她看到有辆车驶来时,心弦猛地一紧,好在车离得近了后才,才发现也是军车。 军车跟上来后,看到主驾驶上的男人,总觉得有些眼熟,很像……很像是梁祁凡…… 但是梁祁凡皮肤没那么黑,头发也没有那么短,再说了,梁祁凡明明在北城,怎么会在纳错? 正想着,车子停下,长的像梁祁凡的男人打开车门下了车。 辛睿眼瞧着他走到了自己所做的这辆车前,紧接着车上的兵哥哥们统统下了车,坐到后面那辆车里。 怎么都走了? 梁祁凡坐进主驾驶,与后视镜中辛睿疑惑的眼睛对视,“怎么?不认识我?” 听到他的声音,辛睿身体猛地打了一个寒颤! “你……你是……” “我是梁祁凡,怎么?不认识我了??” 踩下油门发动车子,唇边溢出一记笑。 “你……你是梁少?”辛睿彻底眼盲了,揉了揉眼睛,再次小心翼翼的探头看了看他,“梁少?你是梁少?” 为什么不像呢?一个人就算再晒黑,再换发型,但眼神肯定换不了,还有声音,声音的语调也不像。 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轮廓很像梁祁凡,但眼神却完全不像,语调还给人一种轻浮感 梁祁凡的眼神是暖的,但这个男人……却是冷的。 “你不是梁少。” 梁祁凡听到后低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向后面一抛。 辛睿接住手机,点开信息,看到第一条就是自己所发的信息时,已经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不可能……不会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