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节
了不少。 为了留住赵董事长的心，简女士的身材多年如一日地维持在最佳状态，本就很瘦了，现在又瘦了一圈，露在睡裙外面的脚都有些骨瘦如柴了，可见这些日子她过得很不好。 因为外婆的死吗？ 简欢不禁嗤笑，或许她将简女士想的过于的自私无情了，只是多年来她的所作所为，她没办法有过多的期望，“明天早上我来接你，回百川镇拜祭外婆。” 床上的人猛然震了一下。 “你若是不愿意去的话……” “小欢！”简女士猛然从床上蹦跳起来，披头散发的跟疯婆子似得，死死地扑到了简欢身上，“小欢，你外婆怎么会死的？她明明好好的，怎么会死的？呜呜呜……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就像是迟来的悲伤似得，顷刻间全部宣泄出来。 简欢没有推开她，只是心境平和，或许她也遗传到了简女士骨子里的冷血，不，或许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毕竟她还在这里自欺欺人还会歇斯底里，而她呢？冷静地办完了丧事，现在还能冷静地来这里告知她明日去拜祭，“你不相信也得相信，外婆死了。” “呜呜呜……”简女士哭的更加厉害了。 简欢也没阻止，任由着她尽情地哭。 “小欢……小欢，你外婆死了！她死了！啊……小欢，我心好痛！我的心好痛好痛……小欢……你外婆怎么可以死的？我还没让她看到我堂堂正正地进赵家，我都还没让她跟我道歉，跟我说我没有错，我跟你爸爸在一起没有错，我爱你爸爸没有错！她怎么可以死了？！我都还没见到她，她怎么……” “我跟你说过的。”简欢冷静的近乎冷情，“当时我就告诉你。” “连你也欺负我！”简女士松开了手，披头散发满脸泪痕，整个人都憔悴的不成人形，哪里还有平日里保养的跟二十来岁的贵妇人模样？“你爸爸不来安慰我，你也不来！你外婆死了，你爸爸居然不来陪我！你也不来，这么久了，你也不来，你还让我去死，你……” “你是在为外婆的死伤心还是因为赵董事长没来陪你？”简欢冷声道。 简女士一愣。 “如果是为了外婆，那够了，如果是想在赵董事长面前装可怜的话，那……” “简欢你这个坏东西白眼狼！”简女士大怒，拿起枕头砸了过去，歇斯底里张牙舞爪，“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冷血怪物！我怎么就生了你这样一个冷血怪物！” 简欢没躲开，也没被砸疼。 “你外婆死了，你竟然还能说这样的冷血的话！那是我妈妈，我妈妈啊！”简女士哭的气都快喘不上来了，“我妈妈最疼我了！小时候她最疼我了！什么好东西都给我，我要什么有什么……”似乎想到了什么，哭的更加的伤心欲绝，“妈妈……妈妈——妈妈……” 她对不起妈妈！ 对不起妈妈！ 可是…… 可她不是故意的啊！ 她就是爱上了阿栋，就是爱他！ 她又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妈妈怎么就不肯原谅她？ “你爸爸他有什么不好？他当时对你外婆也很好的……我要什么他都给我……你外婆怎么就不喜欢他？怎么就生我的气？这么多年来……这么多年了啊——” 简女士哭的更加的伤心，只是也始终逃避着根本的问题。 简欢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去揭破，因为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简女士不是不懂，只是不愿意去懂罢了，“外婆走的还算安详。” 简女士抬着头看着眼前的女儿，哭的嗓子都哑了，“她有没有骂我？” “没有。”简欢道，的确没有，因为当时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不过即便她还能说话，也不会骂。 这是她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即便自甘堕落了，可依旧是她的宝贝女儿。 “呜呜……”简女士哭的更加伤心。 三个月了，就算有赵董事长的原因在，可她的伤心也是真的，简欢觉得自己或许太过苛责她了，“除夕那晚，外婆没等到你，明天最好不要让她等的太久了。” “呜呜呜……”简女士又往简欢身上扑了过去，哭的肝肠摧断，“小欢，你外婆她走了，她走了……” “外婆去天堂了，她在那里会很好的。” “呜呜呜……” 简欢伸手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抚，眼泪一直都是简女士的工具，可是这一次，她是真的伤心了。 简女士有很多问题，但再怎么有问题也是外婆的女儿，更是……她妈。 她带着最坏的预想而来，收获的并不算差的结果。 这也是简女士第一次不是因为赵董事长而哭闹，更是第一次她哭闹之后她们没有不欢而散的。 095 你死了这条心！ 简女士是哭的筋疲力尽了才消停，可能也是因为终于把心里的负罪感宣泄出来了，安安稳稳地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起来气色跟昨天截然不同，再画上了妆，也瞧不出折磨了自己三个月的样子。 “怎么样？我的口红颜色……” “我们是去拜山而不是拜年。”简欢的脸色有些不好。 简女士就跟昨天的伤心欲绝只是发了一下神经似得，恼火地伸手指重重地点了一下简欢的头，“小欢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你外婆喜欢我漂漂亮亮的，从小她就说我要漂漂亮亮的，她就高兴！她一定喜欢看到我这样子的！”说着说着，到底还是红了眼眶，伤心也不是真的发了一下神经，“小欢，我想你外婆……” “等一下就能见到了。”简欢吸了口气，说道。 简女士的眼睛顿时蓄满了泪水。 “再哭就丑了，外婆见了会不高兴的。”简欢继续道，声音也温和了不少，她能对认识没多久的霍云湛那么耐心宽容，总是苛责简女士也说不过去，更何况在这时候，“不是说外婆喜欢你漂漂亮亮的？” “哦……”简女士赶紧拿纸巾小心翼翼地拭着眼里的泪水，又补了妆这才愿意出门，“小欢……我昨晚上给你爸爸发了短信……告诉他今天我们回百川镇拜你外婆……” “你死了这条心！”简欢冷下了脸沉声道，“他不会出现的！” “可是……” 简欢横了一眼过去。 简女士顿时不敢作声了，出了电梯，站在大堂磨磨蹭蹭的不愿意走。 简欢双手环胸，冷眼看着。 简女士等啊等，还是没等到，也后知后觉地发现周边的空气似乎有些冷了，然后又看到了她冷血无情的怪物女儿正盯着她瞧，顿时打了一个寒颤，“我……我就是……就是看看……”说完，又好像觉得不对劲了，她是妈妈，她小欢是女儿，她做什么要怕她？“小欢，我就是在等你爸爸，若是……” 话还没说完，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然后欣喜若狂地冲了过去。 简欢侧过身看了过去，见到来人不禁皱紧眉头，赵良栋不可能陪简女士去拜祭外婆的，可他的助理却来了。 “梁助理，是不是阿栋来了？” 梁助理今天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神态严肃，“董事长今天来不了，让我代替他来送简女士回百川镇。” 简女士的心从天堂掉下了地狱，又泪眼汪汪了，不过就跟过去的二十二年一样，自愈能力超强，“阿栋当然忙了，他可是赵氏集团的董事长，他让你来就是说明心里有我说明他紧张我！” 简欢走了上前，神色冷肃，“梁助理。” “简小姐。”梁助理点头。 “赵董事长日理万机，梁助理怕也不闲。”简欢直接忽略了简女士焦急的目光，“这样的小事就不劳烦您了。” “去给你外婆扫墓怎么是小事！？”简女士嚷嚷道，“小欢……” “按照百川镇的风俗，老人过世第一年是不扫墓的。”简欢看向简女士，目光清冷，“我带你去只是觉得外婆想见你。” “这跟……” “这是家事，不方便外人参与。”简欢转向梁助理，坚持的不容改变，“请梁助理代我们谢谢赵董事长的好意。” “小欢……” “闭嘴！”简欢冷声道，“你若是想外婆死了也被你气到的话就给我闭嘴！” “我……”简女士心急如焚，既不愿意简欢自作主张可又怕她不敢坚持更不敢像以前那样骂她，她从来没有试过这么久不理她的……想着这三个月的日子，简女士最后还是没敢开口。 比起赵董事长，她似乎更怕这个冷血绝情的女儿。 至少现在是。 梁助理就跟没瞧见母女的争执似得，“既然简小姐坚持，那我就不去了，司机和车都在外面等着，会全程接送你们。” “不必。”简欢拒绝道。 梁助理看着她，善意地提醒，“简小姐，董事长终究是你父亲。” 简欢眯起了眼。 梁助理这回没有退步。 简欢明白他的意思，可以拒绝他的陪同，但若是完全拒绝了赵董事长的安排那就是摆明了要跟他作对。 而现在她还不能。 “那就多谢赵董事长了。” 096 不是外人 因为简欢拒绝了梁助理的陪同，极有可能激怒赵董事长，简女士一路上都黑着脸，刚刚上车还喋喋不休地教训着，后来见简欢不理她，也没劲了，只能自个儿生闷气。 清明假期，高速上的车流量也挺大，虽然一大早出发，可到了百川镇已经一点了，简欢也没立即带着简女士去公墓，而是回了村里的屋子，先休整一天，第二天再去，免得她一时激动真的哭出个好歹来。 可就算如此，回到了自幼长大的家，简女士也很伤心，“……以前明明很好的……你外婆她很疼我，从来不骂我，更不会打我了……她说她最大的心愿就是我能找到一个好归宿……可我找到了……她……她却骂我不要脸，说就当没我这个女儿……可爱情怎么会是错？我跟你爸爸是真心相爱的，就算……就算他结婚了……可他跟他老婆根本没敢感情……他是爱我的……” 简欢也没打断她的白日做梦，昏昏欲睡地听着。 “小欢……小欢！”简女士说着说着就发现女儿没在听顿时就来气了，“你到底是不是我生的？！” 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冷血的女儿？！ “说完了？要是说完了的话那就去睡觉，明天美美地去让外婆瞧瞧你。”简欢当没瞧见她气呼呼的脸，径自道。 简女士气的起身进房间，嘭的一声摔了门了。 简欢也不担心她，还能为这样的事情生气那便是不会有事，被简女士这么一闹，也没睡意了，看着眼前的屋子，想起了一些事情，也想到了某个人，她摸出了手机，给霍云湛发了一条短信过去，“我回百川镇了，明天去看外婆，简女士很伤心，外婆也没算白疼这个女儿，我呢，觉得以后也还是可以对她多些宽容，毕竟对你这么一个外人都能做到，没道理对自个儿的亲妈不行，你说是不是？” 发完了就放下手机了，上回没回她，估计这回也没这么快，或许还有可能石沉大海，毕竟还有那个尚希在。 估计他恨不得彻底隔断了他们的联系。 他若是真的想搞鬼的话，霍云湛十个脑袋估计也不够他玩！ 不过手机才放下就传来了震动的声音。 霍云湛回了她的信息。 “不是外人。” 四个字，可她还是可以透过这四个字想象的到他可怜兮兮却又认准了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神态。 “小欢，等我。” 简欢本来还想反问一句怎么就不是了，可看了这一句，还是觉得不要刺激他了，简单地给他回了一个字。 “好。” 然后笑了，心情大好。 ……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等简女士在骨灰堂里面对着老人遗像哭的死去活来，简欢还是措手不及，连忙将哭的几乎休克的简女士送医院去了，可还没被简女士的孝心和悔意震撼到多久，就又被她死赖在医院里面不肯走给气的恨不得从来没有被她生出来过！ 她甚至怀疑她之前哭成那这样子到底有几分真！ “你到底走不走！” 简女士“虚弱”地躺在床上，气势十足地指责女儿的冷血无情，“我都这样子了还怎么回去？小欢你就算不孝顺我也不能不顾我的死活，我可是你妈妈！你外婆在天上若是看到你这样子对我一定会……” “医生说你已经没事了！”简欢一字一字地道。 简女士反驳：“我怎么没事了？我头晕、心口疼！” “医生说……” “医生医生！医生又不是我他怎么知道我怎么了？我就是头晕就是心口疼！”简女士恼火了，“我多住几天又怎么了？又没让你花钱，我不是把你爸爸的给我的副卡给你了吗？你刷就是了！我是你亲生妈妈，我生了你养大了你，你竟然为了心疼钱不给我治病，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简欢深吸了一口气才压住澎湃的怒火，眼底的冷意更深，“就算你在这里住到死，赵董事长也不回来！” “小欢你竟然诅咒我死！”简女士瞪大了眼睛吼道，而脸上分明是被揭破了心思的心虚，“你怎么这么恶毒，我是你亲妈妈，亲妈妈啊——” 绝不能承认，绝对绝对不能承认！ 097 天大的笑话 心虚的简女士在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绝对不能承认，否则她这个狠心恶毒的女儿说不准会对她做什么。 她连让她去死都敢说了！ 还有，她还没等她就直接把她外婆火化了！ 一想到这一个，心虚顿时化作了理直气壮了，“你还不等我回来就将你外婆火化！我本来可以见你外婆最后一面的，可是现在只能看到她的骨灰……不，骨灰盒！小欢，你的心怎么这么狠毒，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才生了你这样的女儿！” 对，她没有错！ “没错！我是等你爸爸来！我为什么不能等你爸爸？！你外婆死了，你又这样对我，我就剩下你爸爸了，我就是要他来陪我！我就不信我进医院了他也不来陪我！我告诉你，除非你爸爸来接我，否则我就是不出院！就是不出院！” 简欢胸口的怒火消了，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她气什么？又什么好气的？！“那你就慢慢等！”说完，转身离开。 狗改不了吃屎，简女士更转不了性！ “小欢！小欢——” 简女士趴在床上吼着，又生气又着急更是伤心，她怎么就生了这样狠心的女儿？她的命怎么这么苦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