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2 章节
到正央的VIP坐位上,不然他这会儿就知道演奏者长什么模样了。 然而,作为被天娱众高层小心翼翼留意着的大佬,他这个小小的拧眉举动,自然是一丝不落的被身侧所有天娱高层看在了眼中。 于是乎,所有人垂目看向了手中熨烫成帖的节目单,然后统一着一个动作——拿笔将第九个节目于帖上划去! 众人:应楚非谁?不认识,管他呢,反正段阎王不爽他,为了不连累我们倒霉,以后千万不能让他出现在段阎王面前! 段尧司:我才没想换坐位! 完全不知自己无意举动被人曲解的段尧司,这会的目光全部集中在舞台上。 琴声很悦耳,指法很高超,没有半分滑音与杂乱,起落间的技巧甚至能赶上他经常出入高级音乐会时,伴奏的乐声,但是…… 没有灵魂,空旷的精致,却也只剩下精致! 乐器曲谱都是有灵性的,人的灵魂同样也是,灵性的乐器曲谱加上不同的灵魂,会诞生出不同的音乐。 而对方的技巧是绝对的高超,甚至完全可以媲美教学音频,但在这种绝对的完美下,他竟听不出半分的情绪波动。 那感觉就像是,弹奏者从头到尾都关闭的心门,将真实情绪深深的掩埋于后,不让任何人的窥清。 蓦地,段尧司忽的想起,自己还在国外求学时,曾无意听过一个著名的音乐家,说过的一句话。 有时候没有错误,将是音乐最大的错误。 或许是想到了曾经,又或许是被这段琴音勾起了好奇心,自入场后几乎没怎么抬眼的段尧司,第一次切切实实的将心神放于会场,放于音乐之上。 而这般的特殊,也让他开始注意起那始终不见真颜的弹奏者。 这会的段尧司,虽是看不到那被遮盖于后的那张脸,却能通过二者缝隙中微露的服饰,及暴露在他视线中那截白皙微凸的脖颈认出,那是一个青年在弹钢琴。 头顶的灯光洒下,照在那上,半隐半拢间的色泽,若清泓泉中白玉,盈盈可见流动的光。 光若流珠,自微凸喉结拂过,倒是添显了几分小巧的别致。 让他莫名觉得……很顺眼。 舞台上的褚景然能明显的感受到自南侧,射于自己肌肤之上的那道目光,紧寻而上,最后却被支撑起的顶盖通通阻隔。 眸眼微不可查轻弯的同时,黑白琴键上的指尖起落蹴蹴。 段尧司,天娱传媒CEO兼总裁,国际公认的钻石单身汉,总资产福布斯排行榜十一,H国十大俊杰传奇企业家之一,现整个H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存在。 十年前,整个娱乐圈只识无线,无人知晓天娱的名字。 十年后,天娱一朝强势收购无线,被冠以娱乐圈一哥美誉,真正做到一家独大,而这在无数人眼中不可能的奇迹,几乎全部由这个男人一手缔造。 大众眼中的段尧司,高智商,高学历,洁身自好,为人刻板严肃,不苟言笑,高冷到整个人的气场,哪怕是有着电视屏幕的万里阻隔,都能以一个最简单的眼神,让电视机前的每位观众清晰的体会到,冷这种情绪的极致体现。 是身边乃至与所有人眼中,一个极度难相处的类似bug的存在。 而事实也确如此,剧本中的段尧司也确是这种性格,在与应楚非相处的两年过程中,他一直处于绝对的主位,应楚非更多的时候扮演的是一个听话讨主人欢心的小宠物。 他心情不错了,捧捧应楚非,要什么给什么,然而,一旦触到这个男人的底线,他却会立刻翻脸无情的让应楚非收拾东西滚蛋。 而这就是身为弱者的悲哀。 上位者偶尔一次心血来潮的折腰相交,永远不能改变,他上位者的位置。 而他愿折腰时,你是他眼中听话的宠物,若他哪天不愿想直起身,你一文不值。 很显然,这种毫无主权的被动,可不是褚景然喜欢面对的局面。 以往世界中,褚景然也常处于被动状态,但那时的他手中至少掌握着一个点,一个撬动全局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的点,而这个世界,显然并没有出现这个平等的点。 既然没有,那么…… 唇微不可查的扬了一个度,制造一个就好。 感情这种游戏中,对等是双方手上最基本,同样也是最重要的筹码。 【宿主,所以你在故意吊他?】 褚景然不可置之。 只是话落后,520号又有些想不通了,【你过会谢幕时定要站起来,你一站起来他不就看的到了吗?】 顿了顿,520号又有些不确定的道:【难不成……宿主你打算过会谢幕时,把脸藏起来不给他看?】 【为什么要捂脸。】 伴随琴声的跳转,尾声袅袅中,褚景然起落于琴键上的手指速度愈来愈慢,直到最后一拍蕴含着几分不明的尾音消散于指尖,消散在空气中。 琴声停止,台下雷鸣般的掌声响起,闭了闭眼,褚景然站起了身,敛着眸底所有的情绪,礼貌性的对着台下所有人深鞠了一个躬。 【他若想看,给他看好了。】 话落,褚景然直起了身。 218.来自总裁的潜规则5 也是直至这个起身, 不远处的段尧司才看清了那一直藏于琴后人的真颜。 台上那人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 流畅的线条将他略显青涩却带着别样弧度的身材勾勒出来, 茶色眸儿微敛着, 让人看不懂它深藏在眸中的其它情绪, 就像那首从头到尾没让任何人听出真实的琴曲。 面对着这雷鸣般的掌声, 台上的他没有露出真心的笑容,面上挂着的疏离, 是段尧司在上流交际晚宴中无比熟悉的假面式礼貌。 或许,他并不开心。 头脑中这几字跳出的那刹,段尧司也怔了一瞬,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这种想法从何而来, 但方才的那几字却重重的烙印于心间。 目送着从始至终都未往他这的方向瞥一眼的人进了后台,段尧司垂目看了眼自己手中的节目单,并于一眼就在中众多节目中,寻找到那个的名字。 “……应楚非。” 简单的三个字, 被男人的嗓音压的极低,加重的咬字腔调醇厚悦耳,像极了久埋于地底才开封的酒,连四周的空气都渲染着两分微熏的醉。 视线徐徐后移。 初恋。 头脑中回忆对方弹的那首并不太熟悉的乐曲, 想着那双微敛的眸中深藏的情绪,从头到尾都留意着每个音符, 却确确实实没有听出一丝对方琴音传达的是伤还是喜的段尧司, 这会儿对人莫名来了几分兴趣, 毕竟能让他段尧司听不出真实情绪的琴曲真的很少。 再者, 并不是谁都有足够勇气在今日这个‘重要’的日子中,保持教学琴曲状,手指从头到尾不落半个节拍的从一而终,还能不往他这方偏半个动作的。 若他是故意逆所有人而行之引起自己的注意,段尧司只能说。 “你或许成功了……” 轻吐出这几个字的同时,整整三个月都没露过半分笑颜的男人,唇角不受控制地展露一个微小的弧度。 众人:我擦,我的眼睛一定坏掉了,段阎王竟然笑了!!! 看完了这场不知到底是不是戏的戏后,段尧司也不想继续在这里浪费自己的时间了。 抬眼看了眼后台的方向,他起了身,紧接着,在无数天娱高层还被震惊在方才那一笑的懵逼与安保的护卫下,离开了吵哄哄的‘菜市场。’ 觉察到不远男人毫不留情转身离开的背影,520号有些急了,在原剧情里段尧司是没有这么早离场的,更是在毕业秀完结后单独见了应楚非一面。 若不趁现在把握机会,那下次机会在何时还不可知晓,毕竟现在的段尧司与褚景然完全处地社会阶层的两个极端面,可不是褚景然想见就能见到的。 【宿主,他走了,你得想办法留住他啊。】 褚景然步入后台,与后台那些个脸上扯着假笑,假惺惺的人都一一打了招呼,随后进了不远的更衣室,锁上门褚景然看着镜中的自己。 【留住?呵……】不明的轻笑过后,【那然后呢?】 520号立刻接话道:【先接近他,然后再开始攻略啊,宿主你不是最在行了么?】 抬着修长的手指,褚景然一颗颗的解开白衬衫的钮扣,轻声道:【记住一点,送上门的东西是世界上最廉价的。】 褪下白色的衬衫,看着镜中自己这具匀称如瓷的身体,褚景然缓缓抬手抚上镜中人的脸,指尖于冰冷镜面来回磨砂的同时,张唇轻吐出最后的话语。 【哪怕是……爱情。】 …… 暴风雨来临的前夕,整个天幕都压抑的阴暗,盏盏灯于高楼大厦中陆续亮起,抬眼望去,那抹抹不起眼的柔和竟在压抑的天幕下连成了一条璀璨的银河,江城市的这个冬天似乎没有那么冷了。 似乎……而已。 “我们……会死吗?” 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一个稚嫩还泛着几分不易觉察颤抖的童音响起,小心翼翼的忐忑中,夹杂对生命的敬畏及原始的渴望。 不同于昨朝的应接不瑕,黑暗中,没有一句多余的回话。 因为,他们也不知道。 这是一间漆黑而潮湿的地下室,其上沟壑不平,地面不知附着了什么,原本青色的石砖被浸染作了黑。 而此刻,地下室内正密密麻麻的聚集着近百来名幼童,他们年龄都不过六七岁模样,面对四下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在场每人脸上情绪不一。 恐惧,害怕,颤抖,强自的镇定,惟没有人敢哭闹…… 因为,先一步开口哭闹的人已经死了。 就在他们面前。 恶心的血腥在黑暗中绽放,温热溅染上不少人的脸,满铺了面前脚下的沟壑,而脚下的石块就像是中世纪故事中会食人血的吸血鬼,点点汲取走那缕缕暗色,留下最外的那层,经一晚自然风干的血腥显现诡异的黑色,为常年不见光的它们,再添妖冶新衣。 在昨日他们的自我介绍中,所有人都清楚的知道,他们虽来自不同的地方,但有一点相同,他们都是被遗弃进福利院的孩子。 无父无母这一点,在窥不见五指的墨色中无言的述说着,这是他们所有人会被选中来此最根本原因的所在。 就在所有人都神经紧绷到极致之时,黑暗中蓦地响起了一声‘吱嘎’的开门声,紧接着一道惨白的光自声响处射进,像是一柄开锋后,斩破深渊的利剑。 突如其来的声音与光线让神经久绷的众人若被惊吓到的鹌鹑,惊恐后退的同时,紧闭双眼的抱着身旁同伴瑟瑟发抖,甚至于失禁。 在这小片的燥乱与尿骚味的狼藉中,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人,在大众惯性过激反应的衬托下,从而特别的显眼。 角落,一个瘦的皮包骨头的孩童,半眯着眸,用着他那双好看的眸眼死死的盯着不远处的那片强光,似想窥破那中所蕴藏的一切。 而透过一片朦胧的不清,他依稀能看清,那片光源处站着一个男人。 嗒,嗒,嗒—— 单调而富有节奏的军靴叩地声在地下室中回响,门前的男人背迎刺眼的光线,步步靠近。 终的,他的脚步止于五步开外。 许是感受到了来自角落的那道不明的打量,男人侧过了头。 电光火石,黑暗与光明的碰撞。 那双冰寒冷漠到没有任何感情的眸眼,就这么直直的印入到了角落孩童的眼中。 没有退缩,没有回避,没有颤抖,孩童就那么定定的看着他,那半眯着的湛蓝色眸底深处,甚至流露着一种若狼般死死记住敌人模样,只待羽翼丰满后就会一扑而上,将之脖子彻底咬断的嗜血因子。 不知是不是错觉,孩童隐约看到了男人眸眼中,那一闪而逝的玩味。 扬着不知是嘲弄还是期待的唇,男人对他说话了。 “期待你将来为我带来的精彩表演,而现在……” 手中满嵌倒刺的铁鞭一扬,在无数人惊惧到忍不住抱头的颤抖与寒光凛凛鲜血四溅的皮开肉绽中,一条狰狞的伤口自孩童肩胛自横跨瘦弱的腰际。 突如其来一鞭的剧痛令孩童整个人如煮透了的大虾般,蜷缩进了腥臭满地的地上,下一秒自他身下铺染开的嫣红,汇集成缕顺着蜿蜒而下。 “没有足够的资本,却让敌人发现你真实意图,这就是愚蠢的下场。” 因剧痛整个人几乎都要疼的昏死过去的孩童,听到自上头传来的这句话,放于身侧满染湿热的手一点点的攥紧,面色惨白若纸的他,死死的盯着不远的那双军靴,一眨不眨。 终的,近半分钟后,他一点点将头埋了下去,将那双湛蓝色眸眼中满蕴着的刻骨仇恨视线,一点点全部埋了下去。 整个过程中,趴在地上的他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更况半句求饶声。 提着那还往下淌掉着血珠铁鞭的男人,安静的看着这幕,看着那道终不再醒目的刻骨视线,眸底深处浮露一分赞赏之色。 或许,他遇到了个不错的玩具。 按捺下心中的念头,男人眸眼凌厉的扫视一圈,冰凉到没有丝毫温度的眼神像是刻骨的挫刀于身,令原本就惊惧不已的所有人更为恐惧与害怕。 他道:“接下来的一年中,我将任你们的教官,而在这一年中,你们所要做的就是——尽你们所能尽到的最大努力,学会我教给你们的东西,然后活下来,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许是这席话唤醒了人本能对生的渴望,人群中忽的传来一个泛着抖的问话。 “那……那失败的人,是不是……可以回去?” 闻言,男人冰冷的眸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嘲弄,他道:“这里的规则是,胜则活!败则死!作为奖励,最后胜者为皇,所以从今天起,你们所有的人都是彼此最大的敌人。” 219.来自总裁的潜规则6 一席话落, 在场所有人都瞪大了眼, 眸中写着不可置信, 更甚者借着人多的嘈乱, 大叫着说谁谁是我的朋友, 我决不会伤害他之类的云云, 而对于这些话,男人眸底只有满蕴的嘲弄。 一群天真的垃圾。 只是很快这些垃圾就会被现实打脸, 而代价是他们的命! 按下腕上的一个按钮,不远忽的冒出几束光,而每束光下有着令在场所有人都为之垂涎的东西——食物。 就见鸡鸭鱼肉,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