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节
宫中这半年多来所发生的种种。 因有了墨九君的提前告知,对于皇宫中现已传的沸沸扬扬关于慕浅浅有喜的消息,褚景然也只是面色白了白。 无润虽感奇怪,却也只以为人是惊讶,并未往其它方向想。 回朝后的几天中,褚景然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游离的头重脚轻的状态,直至某日,墨九君派人来宣他去御书房有事一叙。 御书房 “臣参见皇上。” 看着下首近几日明显是魂不守舍的人,墨九君道:“国师近日魂不守舍,可是有心事?” “可能是昨夜起风,没有休息好。” 走下御案,墨九君抬手探上人的额,却被褚景然跟躲洪水猛兽般的躲了开来,“皇上……请自重。” 察觉到人如以前般的抗拒,墨九君眸中本有的暖意褪散大半,近些天,这人的所做所为全部都落在了他的眼中,却是全部都是为了那个女人。 既然,你自己不愿看清一切,那我帮你看清! “朕后宫佳丽成群,久不得子,却不想出征之期竟有幸得之,国师以为这是何故?” 听懂他言外之意的褚景然一怔,几乎是反射性的就道:“淑昭仪她不是这种人。” “哦?”侧过头,墨九君盯着人的眼眸一字一句道:“看样子国师与淑昭仪的君子之交很是不浅啊。” 知道自己一时失了方寸,褚景然立刻将心神收敛,回话道:“臣为淑昭仪诊过时,次次皆闻她待皇上情真意切,于记忆中淑昭仪为人也是知书达礼,故才会有此定断,皇上明鉴。” 瞧着人微乱的眸,墨九君将人低敛的下巴挑起,贴唇暧昧喃喃,“朕明不明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国师是如何看待这件事情。” 俩人的距离过于危险,让褚景然本能的想避开,却不想人钳制住他下巴的力道极大,让他并点挣脱不开。 偏过脸,褚景然攥着拳,艰难的道:“皇上,请……您自重。” 近月墨九君发现,自己每次看到人这副强忍屈辱面色发白的模样,就特别想将人扒干后彻底吞吃入腹。 他的国师或许不知道,他这般独忍坚强的模样有多美,有多让人想这么不管不顾的将他拉下神坛。 此刻,他秀眉紧蹙,长长的睫毛轻微的颤抖着,清冷的眸中含着如波的粼粼,屈辱的星光于眸底悄然闪烁,整张面色苍白的没有丁点血色,让人感觉他好似下一秒就能崩溃的哭出来般。 暗了暗眸,墨九君顺势扶上人纤细的腰肢,于人耳畔轻声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这刻,褚景然忽的有一种直觉,对方所谓的这个秘密,将会彻底颠覆他整个世界观,几乎是反射性的他想躲开这个所谓的秘密,可墨九君却将他紧箍于怀中,让他丁点挣脱不开。 下一秒,耳旁男人性感的声音徐徐传来。 “至今为止,我只碰过你一人。” 话落,褚景然蓦地瞪大了眼,眸中满蕴着的是不可置信的震惊,若墨九君没有碰过浅浅,那么浅浅肚子里的孩子是…… “那是个孽种。” 话落,褚景然只感全血的血液唰的一下全部涌进了脑海中,没有了往日所有的淡然,忘却了自己恪守的君臣这道,他颤着声大反驳道。 “这不可能!!!” 对于人的反驳,墨九君并不在意,毕竟这席话无论任何人听到都会是这个反应,于是他也未过多解释其他,而是看着人的侧脸道:“待那孽种生出来了……” 伸手挑起人的一缕墨发,于指尖暧昧的缠绕,漫不经心的道:“一切不就都明了了么。” 有恃无恐的声音,打乱了褚景然所有的思绪。 若说方才褚景然心中还有丁点所谓的幻想,那么在墨九君这般笃定十足的话语中,所有都化作了无力的苍白。 记忆中那个会带他去寻百年柳树,带着寻草中药植笑声连连的少女,怎么会做出这种红杏出墙的荒唐事。 褚景然想反驳,想出声,想戳穿这个颠覆他认知的话语,可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见到他此刻心神的恍惚,墨九君忽的没有了再继续与人拐弯抹角下去的兴致。 就见他忽的将人的下巴掰正,看着面前的眸眼,一字一句的道:“从今天起,不许再想那个贱人,不然……” 眸中危险而逝,“我会提前杀了她的!” 被男人浓晦穿透力十足的眸眼牢牢锁定,褚景然蓦地回过了神,立刻后退拉开方才恍惚中过近的距离,“皇……唔。” 强硬的将企图后退的人禁锢于怀中,墨九君吻住人的唇,挣扎与唇齿的交缠中,他熟练解开了人的腰带。 腰带落于地,冷风顺着开衫处拂于身,让褚景然蓦地瞪大的眼,眸中是全然的震惊。 完全不理会他的震惊,墨九君低头咬住人白皙的锁骨,略泛薄茧的手掌游移入内,顺着细腻的肌肤,一路向下,暗哑低喃。 “记住,这是……惩罚。” 褚景然:龙椅play?!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可能是龙椅自带光环的原故,褚景然全心身的爽了一次,还有幸睡到了连后宫嫔妃都没睡过的龙床之上。 吃饱了的墨九君也消了气,有了之前的经验,很熟练的给人清理后又上了些药,这才揽着人于榻上入眠,以至于头天过太勤勤恳恳,第二日都没有去上朝。 众大臣都以为刚回朝的他是陪慕浅浅去了,对此笑呵呵的喜闻乐见,却不想墨九君确实是陪人去了,不是陪慕浅浅,而是陪国师。 自从那次于御书房的play后,褚景然称病躲了墨九君很长一段时间,墨九君刚回朝,要处理的事情本就多,次次都想亲自去看看人的病,可不是被这事绊住脚,就被那事绊住脚,让他火大的同时,只能将事情先处理完。 虽是如此,这却并不能阻止他在头脑中勾勒到时候怎么惩罚不听话的国师,以及如何尽快neng死慕浅浅这个头号情敌的想法。 只是虽知道人九成九是躲自己,可墨九君却还是担心人真是病了,手一挥,往千居殿中送了不少补药与珍奇,想着当初的君子兰更是将御花园中的君子兰全部搬了个空,全部打包送到了千居殿。 若褚景然是后宫妃嫔之一,那这架势就是妥妥的宠妃的节奏。 众人只以为于半年多的时间内,皇上是看上了国师的才华,故才会大力赏赐,却不知晓皇上看上的不是国师的才华,而是国师这个人。 114.皇上,请您自重17 绮萝殿 啪—— 上好的瓷器于地板上摔的粉碎, 被反弹的瓷器直接划伤脸的小宫女却是吓的也顾不得满地的破碎, ‘噗通’一声跪下来后给人磕头告罪。 “娘娘息怒, 娘娘息怒。” 慕浅浅虽是挺着个大肚子, 但却是满脸的戾气, 操起桌案上的杯具就往人头上砸。 “都没有晾凉的茶水, 你就拿到本宫面前来,你这是想烫死本宫吗?本宫肚中若有什么闪失, 将你千刀万剐你也担不起这个责任,来人,将这个贱婢给我拖下去杖毙。” “娘娘,娘娘, 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求您娘娘。”小宫女顶着满头直冒的鲜血被三五个人拖了出去。 不远处的露节见此,立刻上前安抚人的情绪,“娘娘您别为那些贱婢气坏了身子, 您别生气别生气,经常生气对小主子不好。” 然而,露节的话还未落,一个响亮的巴掌声在他脸上响起, 慕浅浅一脸怒容的指着人叱道:“你这个贱婢,竟敢咒我未出生的皇儿, 好大的胆子。” 说错话的露节立刻跪了下来, 诚惶诚恐的道:“奴婢不敢, 奴婢不敢, 奴婢只是谨记太医叮嘱让娘娘保持心情舒畅,有助于小主子的身心才会有此话语,求娘娘饶命,求娘娘饶命。” 本就是没事找茬想发火的慕浅浅一脚踹到了人身上,斥道:“给我拖下去掌嘴。” 立刻有人上前将露节拖了下去,哪怕是在房间中,慕浅浅也能听到屋外传来的那啪啪掌嘴的脆响与惨呼声,这分明是刺耳异常的声音这刻却让她听的分外舒服,面上也难得的安静了下来,屋里屋外众人见到这般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足过了近半盏茶的功夫,慕浅浅不急不慢的声音才响起道:“好了,先教训到这儿,以后你再敢乱说话,可别怪本宫没给你机会。” 被抽的脸几乎是变了形,嘴角边直淌着血的露节对着里屋的方向行了个踉跄的跪拜之礼,“谢……娘娘……不杀之恩。” 在屋里修着指甲的慕浅浅随意道:“下去,不要在这脏了本宫的眼睛。” “是……” 院中露节这会被抽的完全有些不分东南西北,俩个平时挺受她照顾的小宫女见人踉跄的差点跌倒,立刻过来搀扶住了人,面露愤愤与心疼的将人扶出了主殿。 待走了足有近百米,圆脸小宫女的之前一直忍住泪唰的就掉下来了,边抽泣边道:“露节姐姐,你疼不疼。” 露节摇了摇头,有些口齿不清的道:“早就习惯了。” 另一个小宫女原本还能忍住的泪一听这话也掉了下来,“露节姐姐,你刚刚干嘛要冲上去,娘娘分明就在气头上,你冲上去不就是自找罪受么。” 露节苦笑,“若我不上前受了这顿打,不知道又要死了谁了。” 圆脸小宫女边抽泣边道:“姐姐不是娘娘身边的大丫鬟么,怎么也受的这般的苦?” “大丫鬟?”露节自嘲有摇了摇头,“那也只是个丫鬟啊,主子心情不好,拿我们出气,这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罢了,我们只是个丫鬟而已,除了忍,还能怎样。” 见行到了处假山处,露节坐在块石头上,对着身边的俩人道:“好了,你们快点回去,免得娘娘过会找不到你们的人,又要发脾气了。” 话到此处,又叮嘱道:“记得把眼睛擦干净,娘娘她最见不得别人哭了。” 俩人胡乱的抹了把脸,看了人一眼后就快步往殿里跑去,显然是很怕慕浅浅发脾气。 正好路过结果无意见听到了这么出的褚景然只感心中百味杂陈,瞥见假山后,人伸手够着池水小心翼翼清洗伤处的模样,心中微有不忍。 正在露节清洗伤处之时,忽的感觉面前递来一方白色锦帛,她一惊,反头所见是一张出尘如谪仙般复杂的脸。 下一秒,她白着脸噗通一声跪倒,“奴婢……奴婢见过国师大人。” 褚景然见她这般担惊受怕的模样,轻声道:“无事,别跪了,起来。” 露节白着脸颤颤的起了身,至于对方递过来的那方手帕,她自然是不敢接。 见人还是惊惧不已,褚景然道:“我如果我没有认错,你应该是淑昭仪身边的大丫鬟,叫露节对吗?” “回国师大人的话,奴婢贱名确实叫露节。” 看了看人肿的老高还淌着血的嘴角,褚景然道:“你的脸……。” “这不过是奴婢自己笨手笨脚弄伤的,却不想污了国师大人的眼,国师大人恕罪。” 见人差点又跪了下去,褚景然先一步制止了人的动作,眸含复杂的道:“抬起头来。” 露节很是不安,但却碍于对方的话,不敢有过多动作,在她的目光中,对面这人就像是天边最皎洁的月,不能亵渎分毫。 紧接着,在她震惊的目光中,对面人竟然抬起手,用手中的锦帛轻拭去了他唇角的血渍,与他清冷的外表不同的是,手中的力度细致又温柔。 瞧着人脸上的伤,褚景然拿出身上随身携带的瓷瓶,将锦帛与瓷瓶一同放到了人的手中,复杂的看了人一眼后,敛目转身离去,惟留露节傻愣愣的看着人的背影从眼帘中彻底消失,紧紧的握住手中的瓷瓶。 自来这宫中被打骂无数次,于万人中生存下来,被墨九君选为眼线立功无数的露节,眼泪一下就掉出来了。 将这方锦帛攥于胸口,源源不断的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流。 【宿主,你在做什么。】 勾了勾唇,褚景然道:【反将军。】 一个被安放于慕浅浅身边,却是百分百属于墨九君的眼线,不知策反成功后,能为他带来怎样的惊喜呢。 露节么。 因为临盆的愈近,慕浅浅整个人也愈来愈急燥,终于在某天正午出门之际,一个不稳脚下滑了一跤,当场就见了红。 整个后宫因为这简单的一跤彻底大乱,各宫娘娘都在等待着绮萝殿最新的通报,至于墨九君御书房都没有出,安心的处理着公务,好似那要临盆的不是自己的爱妃,而是个陌生人般的存在。 褚景然虽然平时能帮人诊诊脉,可后宫嫔妃生孩子这种事,他显然还是需要避嫌,故只能在殿内‘不安’的等着结果。 整个绮萝殿都充斥着慕浅浅痛苦的叫声,被染红的血水也是一盆盆的被自内端出,产婆一边给人喂催产药,一边教人如何调整呼吸将孩子挤出来,殿外是一整排御医的恭候,就怕人有什么问题,好及时救援,整个绮萝殿上空都弥漫着一种冷凝的气息。 终的经历了近一个时辰的痛苦,一声婴儿哇的啼哭声响彻绮萝殿,也响彻了整个皇宫上下。 早已收到墨九君指令的产婆将孩子清理干净,也不看床上已是半昏迷的慕浅浅一眼,抱着孩子转身就走。 “主子,是个皇子,是个小皇子。”无润收到消息立刻赶了回来将事情告知了褚景然。 “淑昭仪她怎么样?” “母子平安。” 直到听到这几个字,褚景然才是真正的暗松了一口气,正待此时,忽的门外传来汤公公的急宣。 “国师大人,皇上有请。” 御书房 哇哇的啼哭声在御书房中分外响亮,褚景然瞧着产婆怀中的哭的小脸都通红了的婴儿,想到这是慕浅浅的孩子,心中微有不忍。 墨九君丁点不在乎孩子的死活,让人取来瓷碗及清水,开始了最原始的滴血认亲的做法。 扎破手指取了自己的血液后,墨九君又让产婆帮忙取了婴儿的血液,产婆退下后,褚景然看着碗中的两滴血液面露紧张。 慕浅浅到底是他记忆中那般的单纯善良,还是如近日来他侧面了解到的毒若蛇蝎,于此时,即刻见证。 只是…… 【你说万一他们俩正好是同一血型,将自己坑死的墨九君会是什么表情?】 【他不是有主角光环么,应该不会这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