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节
是拿着它走出了自己的营帐,往那人营帐而去。 守门的士兵见到墨九君的靠近,刚准备行礼却被墨九君制止住了动作,“国师可在帐内?” “禀皇上,国师大人未离开,正在营内。” 知晓了人在,墨九君也未再将东西交给旁人,直接拿着瓷瓶就走了进去。 营帐屏风后,褚景然白着脸,嘶嘶的倒抽着凉气给自己上着药。 本就是娇弱的腿根肌肤,这会用血肉模糊来形容丁点不为过,就见放于一旁的铜盆中的水,不一会的功夫就被染血的棉布浸染成了暗粉色。 因这伤的地方实在是特殊的很,褚景然自是不会唤仆从来帮忙,想着反正这会儿也没人往里闯,他也就难得没继续维持高冷逼格,随性的将腿一张,全身心投入到了上药这件事情之上。 只是,这好好的药上着上着,褚景然的动作一顿,也不知这会突然想到了什么,脑海中忽的冒出了个念头。 【520号,天黑了,我突然想撸管了。】 【滚!】劳资又看不到,你想撸你去撸啊!!! 进了营内的墨九君没见到人,眼尖的瞥到不远屏风后微晃的身影,也没多想,直接绕了过去。 然而在入眼画面瞬间,眼神猛变。 视线中,平日着装一丝不苟的人,这会衣衫半遮半掩,光洁的额上满是淋漓的汗渍,被浸湿的衣衫紧紧贴合着他柔韧有致的身形,以至于这会的他整个人看起来,好似刚从水里被打捞起来的般。 他下身这会竟未著一丝寸缕,两条白嫩的长腿就那么随意的搭着,过长的衣摆轻覆着隐密的那处,玉手这会覆于里面,好似正给自己涂抹着药膏。 那自衣摆旁延伸出如瓷的肌肤,衬着腿根处冒出的殷红血珠点点,犹如血莲在瑕玉上的绽放,给人视觉上极大的冲击。 不受控制的,墨九君喉头剧烈翻滚,暗如深海的眸,紧紧的盯在那半点未觉查到有外人闯入,全身心都为自己‘上药’的人的脸上。 他秀眉浅蹙,白皙修长脖颈上满布水渍,半阖的眸中带着因疼痛而起的三分泪意,漂亮的鼻翼也在一抽一抽的翕动着。 心脏好似跟随着他鼻翼的翕动而跳动着,愈来愈剧烈,看着他愈蹙愈紧汗渍满布的眉,一股从未有过的渴望与欲/望,自胸腔直达墨九君全身上下每个细小的末稍。 而这会儿正大尺度撸管爽到飞起的褚景然,忽的好似听到了什么不和谐的声音,蒙蒙胧胧的张开半浸生理咸湿的眼,然后…… 萎了! 108.皇上,请您自重11 褚景然几乎用平生最快的速度, 将自己那只万恶的手给撤了回来, 就着衣摆下的空空荡荡, 起身给人行了一礼。 “臣参见皇上。” 营帐内有三秒的寂静, 一种淡淡的尴尬与古怪气息萦绕于空气中。 墨九君定定的看着不远垂目清冷如玉之人, 眸中晦色流转, 良久才道:“平身。” “谢皇上。” 压下胸膛中蓦起的燥意,墨九君道:“国师方才在上药。” 视线中那双清冷的眸前长睫忽眨了一个瞬间, 近三秒的沉默后才有声音传来,“正是。” 墨九君本想将手中的伤药交给对方,但脑海中却翻腾起方才种种旖旎,紧紧了手指道:“今日是朕的疏忽, 没有考虑到国师不善骑射,这药……朕帮你上。” 褚景然蓦地抬眼,眸中满蕴震惊,见到人丁点不似玩笑的表情, 褚景然立刻抱拳道:“谢皇上美意,不过不必,臣恐污皇上的眼。” 褚景然其实最想说的一句话是:你给我上药,万一我一个没忍住, 起反应了我该怎么解释? 话落出口的瞬间,墨九君自己也愣住了, 自己怎么会提出这么个要求? 面对这看似恭敬, 实则冷脸拒绝的一幕, 墨九君这刻有种想彻彻底底的撕破这张寒冷如霜的脸, 将人压于身下吮吸啃咬的冲动,念头升出的刹那,墨九君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 平复下头脑中愈滚愈多的欲念,墨九君深深的看了人一眼,在旁留下伤药后转身离开。 520号有些兴灾乐祸的道:【怎么样宿主,爽不爽,还撸吗?】 【以后我在浴池里撸。】 【呵。】 …… 翌日,天还未破晓,大军就集结完毕准备出发,刚行至战马旁,褚景然就发现了这战马上垫上的软帛,想着昨日墨九君所言,对这软帛的出处,心里明了两分。 不同于昨日腿边搁骨的**,今天马背两旁被柔帛全部覆盖,腿根触到上面极为的舒服。 若昨朝般男人的手臂自腰后方伸来,将他搂了个满怀,褚景然身体本能的一僵,刚准备反射性的往前移移,就听醇厚声音在耳后响起,“背往后靠,脚踏放于马镫上。” 极少与人肢体接触的褚景然,这会恨不得有多远离多远,怎么可能会主动的往后靠,身后墨九君许是查觉到臂弯腰肢与自己过远的距离,不悦的拧了下眉,随之强硬的搂着人的腰,将人直接拽至紧贴怀中。 脊背与身后男人所著轻铠紧密相触,铠甲上的冰凉触感,刹那顺着脊背蔓延至全身每一个毛孔。 挥手命队伍前进,回过头的墨九君却发现怀中人,竟像那孜孜不倦的小动物般,正偷偷的以一种微不可查的动静,拉开着俩人紧贴的距离。 许是感受到对方那中蕴藏着的小心翼翼,墨九君的唇微不可查的扬了扬。 正全身上下不舒服往外挪着的褚景然忽感耳旁伏上温热,浅薄的湿气混合着墨九君低沉的微愉的声音钻进耳廓,“国师这么紧张,是怕朕吃了你?” 褚景然正外挪的身体瞬间僵硬了。 只是下一秒,褚景然就撇开了此刻无言的尴尬,一本正经的回道:“臣不习惯骑马。” 墨九君将腰间的臂再收三分,将人拽的更近了些,勾唇低语道:“那就靠在朕身上,好了。” 褚景然:…… …… 接下来的时间中,一天的路赶下来,腿根虽是常被磨红,可却没有再出现第一次所现的姨妈来潮的模样,俩人原本略显疏离的君臣关系,也是短短半月中快速拉近。 愈接近边境,众人的心就提的愈紧,愈不敢放松警惕,整个队伍的气氛就愈加的凝重,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有西周的军队突然冲出来,会不会突然中埋伏。 好在在墨九君主角光环的照耀下,一路有惊无险,众人终于顺利抵达最终目的地,沙裕城。 厚重的城门自里被打开,守城伍长率领一众亲兵前来接应。 令褚景然分外很奇怪的是,这城中萧条的情景。 诺大的城群,除了士兵,竟极少能看到百姓的身影,好不容易在人群中寻到了一个,也是目光呆滞又空洞,眸底满溢绝望。 显然这样的情况也被黑九君看在了眼中,眉峰深拧。 正待这时,行军队伍右前方的巷口拐角,蓦地闪出一个黑影,猛的朝队伍中心扑了过去。 “护驾!!!” 尖锐的惊叫声划破长空,两旁士兵迅速将墨九君与褚景然护在正中央,紧接着随行士兵手拿武器的朝来人涌了上去。 事故突发的瞬间,墨九君几乎是反射性的反手一把将身旁的人护在了身后,拧着眉,锐利的视线紧紧的盯在不远那突然冲出的人之上。 那是个身材瘦高的汉子,衣衫褴褛污垢从生,整个面部都被散开的一撮撮油腻不堪的头发遮于后,虽是邋里邋遢,可是他的身手却极为灵活,在守城士兵围剿中左闪右突。 奇怪的是,他却不往俩人这方靠近,反而是在整个队伍窜来窜去,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般。 被所有人重点保护着的褚景然,这会的心神,却在不远身侧迎他们进城的伍长身上。 因为,就在方才,他眼尖的看到一直安静的过份的伍长眸中,一闪而逝的担忧之色。 而对象是那个汉子。 结合眼前破风守护在侧,守城的士兵冲向汉子的这幕,褚景然心尖微有明了。 只是…… 这出戏的意义在哪里? 行刺?闹剧?玩笑?显然都不是,毕竟这可是要杀头灭九族的大罪,没有人傻到去犯这种忌讳。 而身侧的墨九君面对这幕,脸色却阴沉的可怕。 如果说开始时,墨九君没有看出这是场耍猴的戏,那么经过不远处那好几次的刀落未落后,他再不懂,那这些年的皇位他可就真的是白坐了。 墨九君平日在朝堂上虽然喜欢用耍猴的技量,但却并不代表他能容忍别人将他当猴耍。 虽然他完全不晓这出戏的意义到底在哪,但于他来说,这并不重要。 就见他蓦地抽出腰间佩剑,对着身前破风众兵道:“让开。” 就在墨九君这句话响起的瞬间,变故突生。 就见不远一个士兵原本已挥刀砍向人手臂的刀,在最关键的那个瞬间,再次滞了一个拍,而那高瘦汉子就在这短暂的功夫间,反手将士兵手上的刀夺了过来,将他整个人反扣了手中,刀更是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突然的变故令在场众人一惊,也将先前一直沉默的伍长吓变了脸,还不待汉子与俩人先说话,他先一步赶在所有人前面喝道。 “好一刁民,竟敢在皇上面前行凶,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还不快放下手中的刀。”短短的一句话,皇上与诛九族两词被咬的极重极重,像是想无声的告诫着他什么。 汉子似乎被这一句皇上吓的不轻,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整个人手指直打着颤望向了这边,正好就对上了阴沉如乌云盖顶墨九君的脸。 汉子抖的很厉害,他似完全没有想到对面男人竟会是皇上般。 “快放下刀,快点。” “要诛九族的。” …… 无数守城士兵纷纷劝慰,整个现场的气氛有着说不出的古怪,仿似对面男人并非歹徒刺客,而是家人般的存在。 汉子颤着手,哆嗦着身子,环视了四周一圈,目光于一处微滞后,一直紧握在手中的刀无力的垂落,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见此,立刻有士兵涌上,将之制住。 褚景然若有所思的侧目,顺着他方才所望方位环视一圈,而后在某处微滞。 不远右前方一个狭窄的巷口后隐藏着一个人,一个同样衣衫褴褛的女人,女人只有半张满是污垢的脸露在外面。 那张脸瘦的厉害,在上有着一双黯淡到极点,露着对世间即将彻底绝望,充满着痛苦与泪水的眼睛。 而不少守城士兵也看到了巷后的女人,他们几乎全部都下意识的垂下了头,眸中闪过的情况是…… 褚景然一怔,不忍和愧疚。 人被擒后,墨九君亲自上前,暗沉着如晦的脸道:“说,你的目的是什么?” “……”汉子紧咬牙关一言不发。 被人当猴耍了半天还问不出一句话的墨九君,脸色说不出的难看,正在城个区域的气氛都因他脸色的难看而凝滞时,忽的一句浅淡的声音响起。 “你是想抢粮食。” 正跪在地上的汉子全身一震,颤抖着身子抬起了头,就见不远处,男子若白衣仙人缓缓走近。 “你想抢粮,你看到伍长带了许多人进城,他们手拿武器,步伐整齐,显然并不是这城中之人,极有可能就是援军而援军手上是有粮草的,所以,你想抢粮。” 停下脚步,褚景然接着道:“至于原因,大概是有一个对你来说比命还重要的人,快不行了,他已经等不到有可能到来的施粥布药,可你没有想到的是,这援军竟是皇上带兵,行刺皇上,乃是诛九族的大罪。” “你现在不说话,是想保护剩下的人,甚至……没打算活过明天。” 话落,汉子的身体开始剧烈的哆嗦。 看着不远汉子,褚景然轻声道:“你要救的那个人,是你的孩子,而想保护的……是你的妻子。” 汉子全身蓦地一震。 墨九君完全不知身边人这些信息从何而来,蹙着眉,刚准备吩咐士兵将人拖走,就见始终沉默的汉子忽的猛的趴在地上磕起了头。 “我罪该万死,我罪该万死,求你不要伤害她,不要,我已经救不了虎子了,放过她,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单调简单的起落,暗色的血顺着他额前的污发淌下。 透过那一撮撮血混着泥发,褚景然看到了一张布满皱纹泪流满面的脸,还有那双满蕴绝望与痛苦的眸,那是来自一个最普通的丈夫卑微的祈求,那是来自一个最普通父亲悲切的绝望。 而不远那双隐藏在巷口后的眸,是来自一个母亲对骨肉将死,无能为力的痛楚,与眼睁睁看着丈夫死去的悲恸。 将手中方才从士兵手上拿到的半斤粟米放于手中,褚景然环视四周所有人,道:“这是半斤粟米,这粟米是皇上从千里之遥的皇城,为沙裕城的百姓与坚守在此的将士带来的。” 视线缓缓下移到汉子身上,褚景然突然躬身,将手中的布袋递于跪在地上哆嗦个不停,紧紧盯在他身上汉子的手上,轻声道:“也是为你孩子带来的。” 话落的那个瞬间,四周士兵若被推翻的骨牌般,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的全部跪下,伴随着终于回过神汉子,抱着那小袋比命还重要的粟米于怀中的嚎啕大哭,充斥着真挚与澎湃的几字响彻整个沙裕城。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而当事人墨九君在听闻这响彻天际的口号那刻,原本阴沉若深海的眸似雨后放晴的天般,一点点明朗,直至彻底恢复往昔。 抬眼看着不远前方白衣之人的背影,回想方才一幕,墨九君将所有的惊艳压抑心间,在心底,他轻轻咀嚼着那个熟悉的名字。 境尘。 109.皇上,请您自重12 一场风波过后, 褚景然很快就知晓了他无数次扑捉到的愧疚情绪为何种。 事情还要从月前说起, 在守城将军死后, 副领兵率士兵退守沙裕城, 于卫临国的最后一道防御线上拼死坚守, 可因围城之困, 导致战报无法及时传传递到圣,守城士兵遇到了最大的一个问题, 粮草。 连饭都吃不饱,如何迎敌,如何反抗,如何坚守到援军来境, 而就在副领兵一筹莫展,已经打算着节食所有士兵的用饭时,忽的某天清晨,于都群府门前, 它们收到了一份特殊的礼物——粮草。 千斤的粮食,堆满了整个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