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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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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圆舒追出来, 叫住迟阳。    “那个……我妈她最近烦心事有点多, 所以你……”    迟阳看她小心翼翼的样子, 心里顿时酥酥的,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 笑着安慰:“我知道,我没关系。”    梁圆舒这才放了心,又想起来什么问:“你回市区吗?”    迟阳点点头:“怎么了?”    梁圆舒从前台柜子里掏出一部手机,递给他, 说:“周琳玥刚刚把手机落下了, 你回去的话顺便给她送过去。”    迟阳把手机接过来, 收好, 说:“行了, 你快回去, 记得留意一下你二哥的状态, 有什么事的话,赶紧给我打电话。”    梁圆舒柔顺地点头, 嗫嚅了一会儿,欲言又止的样子,迟阳趴在前台的桌子上,与她面对面,问:“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嗯……嗯……”她嗯了半天,才小声说,“光有事才能给你打电话吗?没事……能不能打?”    迟阳假装听不懂, 逗她:“没事你打电话做什么?”    梁圆舒不好意思地看着他,说:“就……就是想……想……”    迟阳恶劣地追问:“嗯?”    “想你!”梁圆舒被逼得大声回答,嘴巴鼓起来,抱怨,“这些天你也不找我,我想你!”    迟阳摸了摸鼻子,不自觉地莞尔。    “笑什么?好笑吗?”梁圆舒眉毛拧起来,不爽道。    迟阳唇角依然翘着,凑近了一些,隔着前台的登记台,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轻声说:“我给你的旧电话,你拿好了。有事……或者没事,都能给我打电话,我不会关机。”    他的吻轻如羽毛,也像羽毛一样搔得人心里痒痒的,这一刻,她忘掉了岌岌可危的公司,忘掉了状况百出的家人,她的心里、她的眼前,只有这个男人。    迟阳出了门,前台刚接了班的小妹从厕所回来了,看着梁圆舒一脸荡漾的春情,又朝外面望了一眼刚离开的那个挺拔的背影,八卦地凑上来,坏笑着盯着梁圆舒一个劲儿地看。    梁圆舒回过神来,被眼前放大的一张人脸吓了一跳,无奈地推了前台小妹的脑门一下,娇羞地转身上了电梯。    乔静淞正在帮梁敏行试体温,见女儿回来,颇有微词:“以后跟不相干的人少接触,亲哥还躺在这呢,你就跟人花前月下去了,把你未婚夫放在什么位置了?”    梁圆舒想要辩解,梁谨言先开了口,朝她使了使眼色,说:“去给敏行弄个冰毛巾来。”    “哦。”她听话地逃离了母亲身边,一溜烟跑到厕所去了。    “妈,她都这么大了,自己有分寸。”梁谨言劝母亲道。    “她要能像你这样让我省心,我愿意说她?”乔静淞絮絮叨叨的,提到这个,又纠缠起梁谨言来,“我说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无双说啊?”    梁谨言接过梁圆舒递过来的毛巾,帮梁敏行放到额头上,低着头,淡淡道:“说什么呀?”    “结婚啊。”乔静淞怎么觉得这个大儿子好像也并没有印象中那么省心了呢?    梁谨言依然低着头,自嘲地笑笑,答道:“我现在这样,谁愿意跟我?”    “你这样怎么了?”乔静淞不认同,“我看无双不像在乎这个的人。”    梁谨言摇摇头,笑得有点苦涩:“可是我在乎。”    他的下半身全无知觉,也就是说,嫁给他,不仅要照顾病人,还要守活寡。    乔静淞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梁圆舒从他的手中接过毛巾,换了一块新的给他,也是默默地完成,没有说话,一间屋子里有一家四口,却静得连掉一根针都能清晰地听到。    过了两个多小时,梁敏行的体温渐渐降了下来,梁圆舒的诺基亚响了起来,她接起电话,问:“怎么了?”    “月月,你听我说。”迟阳稳了稳心神,尽量保持冷静自然的语气。    “嗯,你说。”她慢慢地走到厕所去,掩上了门。    “你哥喝的红酒里……”他闭了闭眼,深呼吸,对她说出一个事实,“有毒/品。”    梁圆舒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你说什么?”    “你冷静点,你哥溺水,不是不小心,是喝了含氯/胺/酮的红酒,神经过度兴奋,神志不清,才——”    “你的意思是,我二哥他嗑/药是吗?”她不相信,“是不是你搞错了?我二哥都说了,这次KTV被抓是孙志高有意陷害的,他平时是没有使用药物的习惯的。”    迟阳想了想,心里有些怀疑,说:“我觉得倒不一定是他故/意嗑药。”    “那是什么意思?”梁圆舒不解。    迟阳讲电话的时候,正从电梯上下来,周琳玥家中没有开灯,房门竟是虚掩着的,他心中警铃大作,对手机话筒说了一声:“等一下。”    他侧着身,从外面推开大门,确定没有人躲在门后偷袭,才慢慢地溜着边进到屋里,他在墙上摸索着,手碰到了开关。    “啪”!    眼睛很快适应了忽然而来的光亮,他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周琳玥仰面躺在沙发上,浑身上下,除了血迹就是淤青,他把手指放到她的鼻子下,她的鼻息微弱得他几乎感受不到。    “怎么了?迟阳?喂?喂?”听筒里传来梁圆舒略显焦急的声音。    迟阳把电话放到耳边,说:“周琳玥不知道被什么人袭击,现在浑身是伤,呼吸很弱。”    梁圆舒这一晚被吓了一次又一次,她捂着嘴,忍住眼泪,催促:“快,快送她去医院。”    迟阳挂了电话,赶紧争分夺秒抱起周琳玥,下楼,把她平放到车里,一脚油门下去,直奔医院。    第二天一早,迟阳就来到和泉宾馆。    梁圆舒正推着乔静淞从外面散步回来,见到迟阳,乔静淞又是一顿讥讽:“你是孙志高的人,总往我们这跑什么?”    “妈你怎么回事儿啊!”梁圆舒眉头又皱了起来。    “行了行了,懒得说你。”乔静淞记起昨天梁谨言的话,想想梁圆舒这些年也长大了很多,也就不再管束女儿太多了,她扬声喊着远处的服务生,“小汪,推我进去。”    梁圆舒看着小汪把母亲推推进电梯,无奈地朝迟阳笑笑,抱歉地说:“我看她一时半会是对你没法改观了。”    迟阳摇摇头,无所谓道:“没关系,来日方长。”    梁圆舒不再与他扯别的,直入主题:“你跑我这来,谁照顾周琳玥?”    “我昨天守了一晚。”迟阳解释道,“医院这会儿要巡房换药,不许人陪伴,我才得了空过来找你。”    “她怎么样了?”这是梁圆舒最想知道的事。    “我来就是想跟你说这个的。”    “什么?”    “你有没有时间?去看看她。”迟阳说,“她有话跟你说。”    梁圆舒想都没想,直接把包一背,推他一把:“走。”    “梁大小姐你干什么去啊?”前台的小妹追出来叫她,“你妈妈和哥哥等你吃饭呢。”    “不吃了。”梁圆舒把她拉过来,交代道,“周琳玥住院了,我去看看她,你帮我跟我妈还有大哥说一声。”    上了车,她快速系好安全带,车子正在发动着,她就催促道:“快点。”    “着什么急?”迟阳莫名其妙。    “周琳玥是不是要死了?”她问得很认真,表情悲伤,“有话对你说”这种台词,不都是将死之人弥留之际才会出现的吗?是要交代身后事吗?她不敢再想。    “噗!”迟阳笑了。    “都这时候了你还笑?”梁圆舒扁扁嘴,真的很难过,她垂着头,说,“从小到大,我接触过很多人,他们声称是我的朋友,讨好我、迎合我,最后不过是想从我这得到这样或那样的东西。可是周琳玥这个人不一样,她总是说自己是坏人,总是跟我谈条件、讲利益,斤斤计较到让人恨得牙根痒痒,她也从来都没说过跟我是朋友,甚至总是恶劣地讥讽我、挖苦我,不给我好脸色,但每当我有困难、有危险的时候,她就会出现,不遗余力地帮我,然后告诉我,她是为了我许诺的那些钱才这么拼命。”    迟阳也不笑了,他面色沉重地听她讲出这些话,微微叹了口气,没错,周琳玥就是这样的人,看上去无比聪明,其实是个傻子,任何事都要一个人硬抗,用嘴硬来掩盖自己的善良和柔软。    “你也知道孙志高有多心狠手辣,早知道会搞成这样,我还不如不拉她入伙。”最近经历的每一件事,都在让她的意志一点一点被击垮,身边的人相继被孙志高伤害,她独自立在中央,看着他们一个个倒下,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压得她透不过气来,她硬撑着,感觉自己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    她的眼泪,也只在敢迟阳面前才能肆无忌惮地落下,不管孙志高找迟阳回来是为了什么,她现在特别感谢迟阳能够回来,否则她不知道自己一个人要怎么承受这些。    “如果她死了,我——”她说不下去了,一滴泪珠落在裤子上。    迟阳腾出一只手,把她的手握在掌心,温柔地说:“放心,周琳玥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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