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你!”梁圆舒气愤地辩解道, “我是用的我爸爸住院之前的牙刷去检测的, 那时候太还没输血!” 孙志高也恢复了得意的样子:“可这没有人可以证明啊。” “是啊, 这个真的不好说。” “我看孙小姐那个样子不像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是啊是啊。” 梁圆舒看那些人纷纷倒戈的样子,气血上涌,向前一步, 想要再与之辩论,迟阳却在这时开口道:“孙先生,我看这个会议就先到这,凯利集团的卓总那边已经在催了。” “事实上, 这并不是瑞福首次涉及毒/品之事……”电视里还在不停地报道着这次丑闻。 迟阳赶忙上前, 要关闭电视。 “诶!别关!”孙志高一把夺过遥控器, 指指电视, 压住嘴角的笑意, 说, “听听他们说什么。” “据悉, 早在上周,警方便从瑞福酒店的总统套房中带走了数名正在聚会的年轻男女, 经查,他们均涉嫌服用违禁/药物,知情人士透露,参与这次聚会筹划的人,就是瑞福前总经理的大女儿,也就是现任总经理的妹妹,梁圆舒。” “砰”!孙志高的办公室里, 迟阳一拍桌子,恨恨道:“你原先不是这样答应我的!” “小老弟,别急,先坐下听我说。”孙志高站在咖啡机旁边,笑道,“是要咖啡,还是茶?” “你要是不遵守信用,我看我们就没有合作的必要了。”迟阳明显带着怒气。 “我说的话,还是算话的。”孙志高拍拍迟阳的肩膀,“你也看见了,这次是她逼得太紧了,那种情况,我不这样,就是我死。” 迟阳板着一张脸,不想听他说废话:“现在你掌管瑞福了,达到你要的结果了,请你以后不要再为难她。” “你放心,只要她以后不跟我对着干,我可以放过她。”孙志高安抚他道,“这么一个讨人喜欢的小丫头,孙叔叔孙叔叔地叫着,真要把她赶尽杀绝,我也于心不忍。” “哼。”迟阳才不信他的鬼话,“还有能让你不忍心的?” 孙志高笑道:“也不能这样说,我做事一般都是留着一线余地的,梁谨言那是自作自受,都怪他太可恶,一直咬着我不放。” 迟阳抬眼瞪着他,手在腿上平放着,牢牢抓着双腿,克制着自己心中的愤怒和厌恶。 他胃里翻腾着,抑制不住地想要呕吐,这种呕吐感,从昨晚他来找孙志高合作的那一刻开始,时刻缠绕着他。 这事还得从他昨天回到泰城后说起。昨天傍晚,迟阳回家后,本打算洗澡休息,在洗澡前,他收到短信,上面写着四个字:有新发现。随后而来的几条短信,让他开始心惊胆战起来。 他迅速冲洗了一番,打发了忽然找上门的梁圆舒,自己出了门。 一小时后,他到达瑞福。 孙志高的办公室里,迟阳有备而来,毫不客气:“孙先生,我们谈谈条件。” “拿什么跟我谈?” “你不是想要瑞福吗?我帮你拿下瑞福。”迟阳淡淡道。 “哦?”孙志高对这笔买卖来了兴趣,“说说你的条件。” “我要梁圆舒。”迟阳斩钉截铁。 孙志高笑了:“金钱、名利,想要什么随便提。有了这些还怕没女人?” “要金钱和名利,我在A国就能拿到,你可能不了解我,我这个人,哪怕得了九十九分,我也会对丢掉的那一分耿耿于怀,拿回试卷第一时间就得把这一分彻底弄明白。”迟阳整个人背朝着夕阳,面部表情掩藏在阴影里,“我说过了,也不是对谁旧情难忘,我只是想在摔倒的地方爬起来。孙先生,我提的条件,就是这么简单,我只要一个完好无损的梁圆舒。行,还是不行?” “这当然没问题,她对我来说也没什么用,我可以答应你。关键是——”孙志高提出质疑,“你拿什么让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帮我拿下瑞福呢?” 迟阳挑眉:“你不是想知道梁家对付你的计划吗?我来告诉你。” 梁圆舒不是第一次参加慈善舞会,只是这一次,她格外紧张。和她一样紧张的,还有另一个人,楚云寒站在她身旁,不自在地扯着领带。。 “我说你真的想好了?”楚云寒攥着拳,他还是有点犹豫。 梁圆舒坚定地眼睛放光:“不然怎么办?你也知道,我要想启用股权,就必须得这样做。” “再等等看,也许形势没有那么糟。”楚云寒知道自己这是在垂死挣扎,本以为可以借水北那块地的事情打压同父异母的弟弟,没想到最后梁圆舒在瑞福的夺/权行动中败下阵来,彻底没了话语权,导致他弟弟那边非但没有受到影响,还得到孙志高的许诺,拿下和瑞福长期合作的机会,一时之间把楚云寒逼进死胡同。 “等什么?等死啊?”梁圆舒戳破他的侥幸,“孙志高现在已经着手吸纳大量投资,我们的股权都会被稀释,我怎么能坐以待毙?” 楚云寒一咬牙一闭眼,下了决心:“好!就听你的!” “走。”梁圆舒其实何尝不是紧张得手心冒汗,她牢牢盯着电梯门,吞了一口口水。她明白,进了这个门,待它再次打开,一定会有无数话筒和镜头涌来,也就一定会问她关于party涉du的事。 她深呼吸,按下了电梯按键。 “哎!那个——”楚云寒按住她的手,“说好了只是假的啊。” 梁圆舒不满地瞥他一眼,一把拍掉了他的手,楚云寒笑起来。两人看起来足足像是像是一对打情骂俏的情侣。 梁圆舒再次伸手去按电梯按键的时候,手指忽然和另一人碰到一起,她不好意思地抬头对那人笑笑,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月月。”一如既往的,清淡的声音。 楚云寒也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见对方是个挺拔英俊的男子,他立即装作男友的样子,挺胸抬头,亲昵地低头问梁圆舒:“这位是——?” 梁圆舒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道:“前男友。” “哦——”楚云寒对迟阳在大会上临时出卖梁圆舒的事一清二楚,想到他自己也被这人害得不浅,立刻就来了精神,一定要帮梁圆舒挣足了面子不可。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迟阳,语气不善地问梁圆舒:“就是你说的那个‘唇膏男’啊?” 梁圆舒是不知道“唇膏男”的意思的,听楚云寒这样问,只当他在问是不是那个她曾经提起过的,和唇膏渊源颇深的前男友,她想了想,好像在她与迟阳相识和确立关系的时候,都很巧合地有唇膏参与其中,说起来,唇膏算是他俩的一个大“媒人”。 于是她认认真真地点头,承认了:“嗯,对。” 对?迟阳眼睛都快瞪得脱窗了,楚云寒仰起头来,目光得意,带着几分挑衅。 电梯到了,走进去的三人各怀心事。 电梯到达顶层,场面比梁圆舒预料中还要疯狂得多,门一滑开,记者们直接冲过来,将人堵在了电梯中,保安一次又一次地维持着秩序,顾得了这边,顾不了那边,对见缝就钻的狡猾记者束手无策。 “梁小姐,请问这次的涉du传闻是真的吗?” “关于你二哥的行为,你有什么看法?” “楚云寒先生对梁小姐涉du的事情怎么看?” 话筒纷纷塞到他们面前,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地抛出来,楚云寒看了看身边的人,无奈地默默叹了口气,关键时刻紧张的人是谁啊? 他清了清嗓子,往前迈了一步,跨出电梯,记者们也都颇有默契地往后退了一步,给他留出一点高谈阔论的空间。 “关于梁小姐涉du的事,我想应该是个误会,大家可以去警方那边查查看,梁小姐并不在被拘捕名单之中,她在party上没有呆多久就离开了,没有参与任何非/法/活动,所谓的‘筹划’也不准确,她只是帮助布置过会场,其他的事,她不知情。在这一点上,我绝对相信她。”楚云寒顿了顿,接着说,“其实今天我们有件事,想向大家宣布,我和梁小姐,将要结——” 楚云寒边说着边想要把梁圆舒拉到身边,一起来宣布结婚的消息,可是他回头之后却懵了,面前哪有什么梁圆舒,只有紧闭的电梯门。记者们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也忘了电梯里还有两个人,现在纷纷回过神来,傻了眼。 楚云寒左顾右盼地找人,保安大叔淡淡道:“那个人把她带走了。” 迟阳听楚云寒把话说到一半,心中便警铃大作,他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下意识地就伸手按动了电梯的关门按钮。 梁圆舒正注意着楚云寒那边的情况,盘算着什么时候走上前去时机比较好,忽然就被一堵门隔绝了自己的视线。 她伸手去按开门键,已经来不及,电梯开始运行起来。她回头,看向身后的人。 迟阳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一双眼睛牢牢瞪着她,有气愤,还有……受伤? 梁圆舒觉得自己一定是看错了,他受什么伤?自己才是被他伤的那一个好!思及此,她也瞪回去,理直气壮的仰着头。 迟阳被激怒了,他冲上来,把她推在电梯壁上,他忍耐奔涌的情绪,压抑着内心的委屈和失望,问道:“你说相信我,转头就去和别人结婚,为什么你每次都说话不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