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倒v
皇室夫人玛丽·克洛蒂尔德笑道:“的确,这种套在高跟鞋外面的木屐的确很考验仪态,就是步子迈得大一点都不行。不过,我穿这种鞋子,并不是因为仪态,而是因为,我听说巴黎的市民吃不起面包。我打算把这项支出省下来,为巴黎的市民购买面粉。珠玑,巴黎的面粉的价格又涨了,是吗?” 李嫣道:“是的,殿下。” “哦!那真是太可怜了!”克洛蒂尔德道。 玛丽·安托瓦内特忽然道:“请问,我们现在能为巴黎的人民做些什么吗?” 玛丽·安托瓦内特的话,让杜巴丽夫人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看了她一眼。在杜巴丽夫人的眼里,玛丽·安托瓦内特是一位骄纵任性又反复无常的殿下,喜欢舞会、音乐和时尚。可是关心巴黎的人民?杜巴丽夫人从来不认为,这位殿下是值得期待的。 杜巴丽夫人还没有开口,黎塞留公爵已经抢着道:“那些该死的英国佬!他们竟然袭击了公爵的运粮船!” 玛丽·安托瓦内特道:“可是,不是说公爵的运粮船没有损失吗?” 杜巴丽夫人没好气地道:“没有损失不等于没有影响。这次英国佬吃了亏,他们肯定会派出更多的海军,为了保证粮食能够安全抵达巴黎,珠玑就不得不在那些运粮船上安排更多的士兵!这样一来,船上的人多了,能够装载的粮食自然就少了!” 因为跟黎塞留公爵关系密切,所以很多事情,杜巴丽夫人已经听黎塞留公爵说过了。现在也不过是现炒现卖而已。 不过,对于杜巴丽夫人而言,能够压王储妃一头,无论是在哪个方面,都是她能够炫耀的事。 黎塞留公爵对着李嫣行了一礼,道:“公爵殿下,我,路易-弗朗索瓦-阿尔芒·迪普莱西·黎塞留三世公爵很乐意为您效劳。如果您要跟英国人开战的话,请一定不要忘记我。” “哦,迪普莱西,我的朋友。我怎么可能忘记你呢!你可是法兰西的元帅!不过,我现在手里的船实在是太少了。而且,我的武器对英国并没有多少优势。” 黎塞留公爵当年可是法兰西元帅,可惜,他得罪了蓬巴杜夫人,于1757年以在西线作战中没有大作为为名被撤换了下来,第二年就不得不退役。虽然黎塞留公爵把杜巴丽夫人献给了国王巩固了自己在凡尔赛的权势和地位,而且在蓬巴杜夫人生命的最后几年里面,杜巴丽夫人就已经成为了国王的宠姬,可是黎塞留公爵在凡尔赛的名声和形象已经毁了。 他如今以国王身边的一个弄臣的形象而闻名,而不是一个英武的军人。就连巴黎街头的讽刺漫画也没少了他。可是在黎塞留的心中,他依旧想回到战场上。 这是每一个军人的梦想。 房间里面的人万万没想到李嫣竟然这么说,玛丽·安托瓦内特更是脱口而出: “可是,您的运粮船对英国皇家海军,几乎是无损获胜啊!难道这个消息是假的?” 李嫣道:“我的部下研究过胜利号上的各种火炮、枪支等武器之后,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也许射速上热武器还比不上我部下配备的弓弩,但是,在射程上热武器远胜过弓弩。” “什么?” “怎么可能?!” 就连王储也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唯有黎塞留公爵,他顿了一下,道:“您的意思是,燧发枪的有效射程能够达到五百码,而火炮的有效射程全部都在一千码以上,而弓弩的射程,六百码已经是极限。是这样吗?” 李嫣还没有开口,玛丽·安托瓦内特已经先惊呼起来:“这怎么可能?那公爵的部下是怎么赢的?” 黎塞留公爵道:“殿下,有效射程跟水平射程是两个概念。无论哪种炮,只要它被装在了船上,它的有效射程就变成了水平射程。而所有的炮,它的水平射程就只有四百码。而且比起弓弩,炮又大又笨重,不能移动不说,光这个填充速度就比弓弩慢了一大截。如果能够抓住这个优点,在海战上,弓弩还是有相当的优势的。” 玛丽·安托瓦内特毕竟是王储妃,所以,黎塞留公爵耐心地解释道。 站在角落里的几位骑士,包括路易·菲利普、阿尔塞德·菲尔逊两人,听到黎塞留公爵这么说,也明白过来。 李嫣道:“目前来说,我不知道英国国内有没有更多更先进的热武器,也不清楚热武器的更新换代周期是怎样的。但是,战争,肯定是推动武器更新换代的动力。所以,我认为,弓弩对热武器的优势不会长久,如果要削弱英国人的海军,就只能趁现在,未来的一年,不,也许是半年之内。迪普莱西,我的朋友,虽然我也很想把胜利号交给你来指挥,但是,你毕竟曾经贵为法兰西元帅,如果您出现在英国人的面前,只怕英国人要认为这是法兰西针对英国的阴谋了。所以,我的朋友,我只能希望您留在我的身边,跟舒瓦瑟尔公爵一样,做为我的参谋,为我出谋划策。” “好。”黎塞留公爵也知道,虽然再度走上战场是他多年来的梦想,可是他不作为军舰的指挥官,才是为法兰西争取到更多好处的选择。他走到李嫣身边,对李嫣行了一个吻手礼:“亲爱的利穆赞公爵,为了法兰西。” “当然,为了法兰西。” “这么说来,我要跟弗朗索瓦那家伙再度共事了?那家伙的脾气可不好啊。” 黎塞留公爵口中的弗朗索瓦就是舒瓦瑟尔公爵,当年,他们一起反对蓬巴杜夫人,但是,舒瓦瑟尔公爵很快就跟蓬巴杜夫人服软了,通过自己的侄女的告密让蓬巴杜夫人躲过了一次危机而被蓬巴杜夫人接纳。而黎塞留公爵因为一直在外领兵打仗,自然没有这个机会。 也就是因为蓬巴杜夫人,黎塞留公爵跟舒瓦瑟尔公爵站在了不同的阵营里面。他们不但是老朋友,也是老对手,彼此熟悉,也知道对方的才华。 “虽然这么说,但是我还是要说,在对外政策上,他的眼光绝对是凡尔赛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