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晚莺你听我解释!” 楞在门口还保持推门动作的池惟闻懵懵的看着两人先后跑出去。 发生了啥? 他姐为什么要跑, 小侯爷为什么推开那两个美人就追他姐, 而且...为什么叫她叫晚莺! 他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屋里的人也面面相觑,他们才被屋里对峙的父子间的气氛吓得不敢动,突然池惟闻推开门,一个姑娘踏进来, 水灵灵的眸子透着试探,肌肤白嫩,体态纤弱, 樱唇微启, 让人眼前一亮。 下一刻那姑娘楞楞的望着小侯爷瞪大了眼,小侯爷似乎被吓了一跳,全然没有刚刚和晏殊鸿对峙的气势,也不复以往的轻佻不屑。 。那貌美姑娘回过神来转身跑出去,小侯爷立马推开身旁的两个美人慌张的追上去, 真是多久没见过小侯爷这般慌张了。 “怎么回事?”一个楞住的公子说道。 另一旁的公子极有眼力的问愣着的池惟闻,“惟闻, 那姑娘谁啊。” “...我姐啊。”池惟闻一挑眉, 回过神来转身也要追出去。 “池公子?”浑厚的声音阻止了他就要跑出去的脚步。 池惟闻闻言回过头, 才看到背对着他不远处的晏殊鸿, 只好恭敬的唤:“老侯爷。” “那姑娘是池家二小姐?”刚刚还怒气冲冲的老侯爷此时慈祥的问。 “嗯。” 晏殊鸿朝着门口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然后没再问什么满意的离开。 ...... 池晚莺提着裙摆只顾着朝前跑, 她知道他在后面呢, 才不要让他追上。 她发誓她十几年里从来没有跑过这么快,闷着头乱串进了一条巷子, 她本来快要被追上,却因巷子里路口太多,跟个小迷宫一样,渐渐的将身后的人甩开。 看着眼前的三个路口,念着的姑娘的身影已经找不着了,晏津嵘头疼得不行,她怎么这么会跑。 选了中间那一条往前走,许久都不见人,又换了一条路,仍然没看见她。 晏津嵘开始烦躁,打量了一下身旁的墙,巷子的墙也不高,就是太窄了,马车完全驶不进来。 平日里翻墙练出来的本事这会派上了用场,用着巧劲登上巷子的墙上,墙不厚,却足够他保持平衡的站立。 晏津嵘站在墙头看着,墙头高视野阔,不一会就看见隔着三堵墙的地方有抹青色的倩影。 只能看见她黑乌乌的头顶,而且看着高度应该不是站着...难道摔跤了? 晏津嵘皱着眉跃下墙,快速的翻过三堵墙,刷的一下跃过最后一堵墙。 池晚莺跑了许久,发现他不在身后就停了下来,喘着气打量周围,入目全是一模一样的巷子。 她这是在哪啊。 池晚莺发现她根本不记得路,又跑得一身汗,喘得停不下来,索性就寻了一个台阶坐下休息。 反正再走她也走不动了。 巷子里很安静,没看见人也没有虫鸣鸟叫,她抱着双臂抿着唇坐着。 有点后悔为什么要乱跑,明明是他不好,为什么自己跑了呢。 她现在该如何出去啊。 她苦着脸有些埋怨他,不是江湖人嘛!居然连她都追不上! 她闷闷的想着,下一刻却见一人翻墙而下,她被吓了一跳,却觉得似曾相识。 她微仰着头还没看清他的脸,他就笔直的朝她走过来,冷着一张脸有点凶。 “知道自己身子弱还跑这么快。” 冷冰冰的语气,池晚莺听了有些委屈,将头搁在膝盖上不看他。 他却叹了口气,蹲在她面前,轻轻的揉揉她的头,“没有受伤。” 池晚莺不理他。 晏津嵘无奈,知晓她在生气,温声道:“刚刚那是与我爹置气才找的女人,我没有碰她们的。” 她闷闷的说:“你刚刚凶我...可我明明看见你搂她们了,还左拥右抱这么快活 ” “...我就搭了那一下。”晏津嵘无奈,他与他爹在对峙时火气一上来,随意扯了在伺候旁边人的两个女人,什么也没做,就搭了一会做给他爹看,没想到她会跑进来。 “我怎知真假。” “我日日去找你,哪里来的时间去找她们。” 她气微微消了一些,想到惟闻在与她说那是好友的雅间,于是问:“那你为何与惟闻在一块?” 晏津嵘一抖,这个才是最大的问题。 他沉默着想要怎么说。 要是说出来他觉得气才消了一些的人又会被他气跑,可是不说...今日惟闻也看见了他追出来,而且他们家如此护着她,惟闻是绝对不会与自己一道瞒着她的。 ...长痛不如短痛。 他抿着唇沉声开口:“我是衡阳侯之子。” 池晚莺下意识的想点头,然后动作僵住,突然瞪大了眼抬头看向他,“你说你是谁?” “就是你怕带坏惟闻的那个小侯爷。”晏津嵘略打趣的说道,尽量想把气氛放得轻松些。 池晚莺一窘,然后面色冷淡,“江湖之人?” 晏津嵘蹲着垂着头没看她,“...当时情况紧急胡说的,但我不是有意瞒你,要是知道后来这么喜欢你,我当时就不会胡说了。” 池晚莺听到后半段脸色缓合了些,却仍是气愤,“可你后来有这么多机会可以告诉我。” “这不是听到你说小侯爷风流顽劣,怕你讨厌我。”晏津嵘说着还带了一丝丝委屈。 池晚莺闷闷的将下巴搁在膝盖上和他对视,他老爱穿紫衣,显得风流倜傥,眼角总是带着轻佻,似乎什么都不上心的样子,人人只看他就会觉得他浪荡不正经,她却从他眼里看出了认真与沉稳。 至少她看到的他,不是传闻那般。 她伸出手戳戳他的脸,“那还怪我喽?” “怪我。”他笑。 “但是你骗我。”她委屈巴巴的说罢,手上用了些力,戳得他脸上有些泛红,看到戳出一个红点,她唇角弯了弯,将手收回去。 他抓住她撤回去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要不你也骗我一次。” “我才不是骗子。”她瘪瘪嘴说。 “不生气了好不好,以后我连看都不看别的女人一眼。” “可是...还是生气。” 她虽然心里好受些了,但是还是有些闷闷的,她哪有这么好哄。 “那要不我背你回去就消消气?”晏津嵘温声道。 池晚莺确实是累了,现在的小脸还有些惨白,没忍住眉眼弯弯的娇声说着好。 晏津嵘揉揉她的头,原本蹲着的姿势改成了半蹲,“上来。” 池晚莺唇角上扬,小心的环着他的脖子,他站起来手往身后一够,轻轻松松的背起她。 她头搁在他肩上,歪着脑袋问他:“我重不重?” “我体力好着呢。” “那你是在说我重?” 晏津嵘一僵,女人想的东西怎么这么奇怪,“太轻了,是不是饿了?咱们快点回去。” 她确实是轻,突然想到之前惟闻说过她是因为身体亏损才导致体弱,不由的心疼,也不知道多吃点东西养养。 池晚莺在被他背着,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你一个小侯爷,为何翻我府里的墙?” 难不成想对他们家做什么。 “我那天是去找惟闻的,照着他画的‘地图’结果翻错了院子。” 说起来他还得感谢池惟闻,要不是去找他,他也不会有这个机会认识她。 “...”惟闻知道得气死。 两人聊了几句就看到了巷子口,离鸿德楼不远的地方。 她趴在他肩上惊喜的说:“我们出来了!你真棒。” 姑娘温温热热的气息撒在他耳畔,声音娇软诱人。 真是要命。 池晚莺突然奇怪的问:“你耳朵为什么红了。” “没事,可能有些上火。”他随口说道。 上火耳朵会红的么?她为何从未听过。 渐渐的两人走到巷子口,路人渐渐多了起来,奇异的眼光都聚集到他们身上。 池晚莺被看得不好意思,埋在他颈窝里小声的说:“放我下来呀,好多人看着呢。” 晏津嵘勾唇一笑,“刚刚不是说背你回去才消气么,现在还没到,难道你想这样懒账?” “那我不生气了好不好,快放我下来呀。”池晚莺被路人的视线看得很不自在,有些急切的说。 晏津嵘失笑,半蹲着身让她下来。 池晚莺站回地面还觉得有些腿软,刚想扯扯他的衣服,结果却瞥到不远处站着的池惟闻。 笑意一僵,收回欲拉他的手,朝池惟闻挥了挥。 晏津嵘眉头一挑,看见池惟闻眼里的防备,不在意的朝未来小舅子笑着。 池惟闻牵强的笑了笑,然后故意挤到他们俩中间扶着池晚莺。 “姐你怎么了?”语气不太好,闷闷的。 “没事,就是腿有些软,多亏了...小侯爷背我出来。”惟闻肯定看到她被他背着了,要不然不会敌意这么大的。 池惟闻一听一脸震惊的怒瞪晏津嵘,他对自家姐姐做什么了!居然腿软! “她跑得太急。”言下之意就是他真的没做什么不该做的事。 “那我替我姐谢过小侯爷了。”池惟闻听罢眼里的敌意少了一些。 看出两个男人之间的氛围紧张,池晚莺扯了下自家弟弟,柔声道:“我饿了咱们快走。” 池惟闻点头,没理会一旁的晏津嵘,直径扶着她走进鸿德楼。 好友突然想做我的姐夫? 这个问题在扶着他姐进雅间的一路上都盘旋在池惟闻的脑子里。 晏津嵘在池晚莺眼神的示意下摸摸鼻子没说话,似乎未来小舅子对他不太满意。 池惟闻一手扶着人一手准备推门,动作却突然一僵,想到上一次他推门后发生的事,顿了顿。 晏津嵘一看,勾着唇替他推开门。 里面的人本来在谈笑喝酒,听到推门的声音顿时一僵,他们今天坐着都觉得一波三折。 迟疑的看向门外,小侯爷回来了,池惟闻也扶着池家小姐来了。 晏津嵘回到之前的座位坐下,看着旁边两个坐在狐朋狗友怀里的美人皱眉开口:“她们怎么还在这。” 右边的容钦感觉到怀里的美人的动作僵住,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嬉笑着朝晏津嵘打趣说:“小侯爷看着碍眼了?美人不是你身上是不是嫉妒了。” 另一边的男子不赞同的笑道:“你还拿小侯爷开涮,小侯爷从不碰女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以往晏津嵘听到这会不在意的笑喝他们一句,今日却挑了眉看向池晚莺,朝她笑着。 池晚莺唇角勾了勾,跟着惟闻坐到他们那桌。 才刚坐下又有人推门进来。 那人穿着一身华贵玄衣,腰间带着一块刻着字的玉佩,脸上带着温和的笑走进来。 池晚莺看了看,觉得这人有些眼熟,在哪里见过呢... 哦,那次就是他来找惟闻所以爹爹才会到她院子来的。 池晚莺与他的眼神撞上,她下意识移开视线假装不知他身份。 太子开口和屋里的人打了招呼后看了她两眼,一旁的池惟闻站起来介绍,“这是太子,这是我家二姐。” 池晚莺站起来福了福身,太子颔首示意她坐下。 “二小姐身子好些了?”太子在她身旁坐下。 另一桌的晏津嵘眼皮跳了跳。 池晚莺淡笑着答:“好些了。” “上次在池府与二小姐见过一面你可还有印象?”太子替她倒了杯茶道。 当然有! 池晚莺一脸疑惑的摇头,然后接过他递过来的茶轻声道谢。 太子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上菜时却将清淡的东西放到她面前,久不时就和她搭一句话。 池晚莺心里惶恐,她与太子不过第二次见,为什么对她如此关切。 小侯爷心里气,居然有人当着他的面勾搭他的姑娘。 太子不知道之前发生的事,所以照顾着池二小姐无视了小侯爷铁青的脸,众人只觉得这顿饭吃得真是奇妙,完全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比如现在。 晏津嵘看见她微微抿唇便知道她吃饱了,放下筷子,挑着笑走到她们那一桌。 “带你去玩。”晏津嵘手从她肩旁擦过,扶在桌上,在她耳边说完后噙着笑走出雅间。 池晚莺猝不及防的和他近距离接触,樱唇微启他不等她说话就走出去了。 她的视线跟着他的背影,然后回过头看见神色正常的池惟闻,咬咬牙道:“太子殿下慢用我先走了。” 走过时路过惟闻身旁扯了一下他的衣角,池惟闻侧头和她对视,她小声的说:“我去玩一会,你等我回府哦。” 要是在刚刚,池惟闻定是不让姐姐与小侯爷走,但是...比起小侯爷,他更忌惮身旁这位太子殿下。 于是池惟闻点头了。 ...... “你要带我去哪里呀!” 池晚莺出了雅间发现他不在门口,想了想顺着楼梯下到一楼,一出去就看见他倚在门边,惹得路过的姑娘们娇笑不已。 “好地方。” 池晚莺慢吞吞的跟着他,犹豫的问:“远么?” 她虽然休息了一会吃了个饭,但是还是很累。 “要不然我抱着你去?” “不...不用了!” “骗你的,很近,走几步路就到了。”晏津嵘笑道。 “你逗我!”池晚莺不满的控诉。 “没有。”晏津嵘看向别处。 池晚莺瘪了一下嘴,走得很慢,他走在前面也察觉到了这点,步子迈得更窄,放慢速度等她。 走了一会拐了两三个弯后两人来到一家店门口,牌匾上写着如蒸包子铺。 居然是间个极小的铺子,里面也没有座位,外面等了不少人在抢着买。 “不就是包子吗?为什么这么多人抢着要。” “因为吃过的人都说好吃。” 她们站在外围都闻到了飘香,可是看到面前挤得不行的人们,她感到一丝害怕,“咱们也去抢?” 晏津嵘神秘一笑:“我既然带你来了,肯定是有办法的。” 她好奇的看着他。 晏津嵘走进人群,在觉得里面的人能听到的距离大声喊了一声:“裴姨。” 里面埋头数钱的的中年女人探了个头出来,见到是他,然后看到他不远处站着的娇软美人,笑了一下道:“呦,今日还晓得带姑娘给姨看了。” “不是,我今日是来买包子的。”晏津嵘看着裴姨朝池晚莺努努眼。 裴姨笑得更欢了,在晏津嵘以为要递包子给他的时候一盆冷水泼下来,“想买包子?自己排队去。” “裴姨!”晏津嵘不可置信的叫道。 “你没看你身旁这么多人么,刚来的要等着知不知道。”裴姨翻了个白眼说道。 身旁挤着的人都看着他,似乎他一插队就会对他做什么似的。 他却有些为难的看着她说:“那我在这排,你让那边那个姑娘去你店里面休息。” 裴姨看着屋外了然的朝池晚莺走去,“姑娘,来咱们店里休息一下。” 池晚莺楞了楞,见她对自己截然不同的态度,看了一眼晏津嵘,他朝自己点了一下头,她才礼貌的笑着应了。 裴姨领着她进了旁边一个更小的侧门,里面只摆了一张桌子和几张椅子,似乎是他们自己用来休息用的。 “姑娘在这等会哦,桌上有茶水你自便,我得先去忙了。”裴姨笑眯眯的看着眼前乖巧的姑娘,很是满意的离开。 ...... 裴姨说是要他等着,但也没为难他,怕那小姑娘等得烦,大手一挥将他要的包子给他。 晏津嵘乐呵呵的拿着纸包进去。 “快吃。” 池晚莺接过来打开纸包,香气扑鼻,捏了一个小心的咬了一口,很浓的肉香,入口细腻,确实很不错。 晏津嵘淡笑着看她吃。 心中的一点不舒服也消散了,太子什么的都走开,他姑娘只有他能逗。 ...... 池晚莺回到鸿德楼找池惟闻,然后姐弟俩一路上的对话是如下这般。 “姐,你怎么和他认识的啊?” “姐,你看上他了?” “姐,你别喜欢他!” 问话三连击。 池晚莺无奈的听着,如果她告诉惟闻,是因为他叫晏津嵘到府里,她和他才会认识的,惟闻会炸毛。 想想那个场景就觉得好笑。 池惟闻喋喋不休的问着,越问他脸上越难看,身旁的人却全然不知的轻笑了一下,“...你有没有在听我说的!” “听着呢。”池晚莺赶紧收了些笑。 “那你为什么不理我!” “偶然认识,我认识他时不知他是衡阳侯家的小侯爷,也是刚刚才知道的。” “你现在知道了?那你还让他背你!” “那是我跑得腿软了,不让他背我我怎么出来啊,你又没追上我。”说完瞥了他一眼。 池惟闻不自在的咳了一声,正经的解释,“是衡阳侯叫住我,等我回完话追出去你们俩都不见了。” “衡阳侯也在?” “呵,你眼里全是小侯爷,其他人都看不见了。”池惟闻吃味的说。 池惟闻说完觉得不对劲,“别说其他的,你还没说你喜不喜欢他!” 池晚莺脸一红,“小孩子别管这种。” “谁小孩子!我就比你小一岁!” “呐,毛毛躁躁的小孩子嘛。”池晚莺笑道。 “我商量国事为太子出谋划策时你看见过?”池惟闻傲娇的说。 “呦,这么厉害呢,我家弟弟真棒。” “...你别拿敷衍小孩的语气和我说话。”池惟闻生气的看着她。 “乖。” 外面都说,御史府的两位少爷都是难得一见的贤才,一位从文一位从武,大公子一身武艺超群,小公子才学谋略过人。 可是他们家都是这样说的,一文一武刚好保护中间的娇女。 确实,幼时别家顽皮的孩子到府里玩,若是谁想欺负她,大些的兄长用武力小小教训一下,小些的兄长不好出手,惟闻总是可以不动声色的把人给教训一遍。 在外都是一人敌十的存在,一回到家见了家人却很放松的露出真性情。 ###### 第二日,降醉酒肆开业,开业大吉买酒送下酒菜,引得许多人来观望。 晏津嵘陪着一帮子公子哥们进了降醉酒肆,与鸿德楼一般两层的构造,鸿德楼中间是个露天的说书台,而这家店却不是,屋顶修得尤其高,一楼摆满了四方桌。 “客官们楼上请。”小二见这几个公子衣着不凡,穿戴贵重,极有眼力的将人往楼上请。 几人刚上来几阶楼梯,突然听到尖锐的女声气急败坏的在与人争吵:“凭什么我不能上去二楼!一楼都是穷人凭什么我要跟他们坐在一起!” 几人顿了顿,虽说他们都是有名的纨绔子弟,但也不敢在百姓这么多的地方说出这些话,家里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那姑娘长得眉目可人的,但是因为怒气使得整张脸变得扭曲。 小二本弓着腰道歉,见她态度如此恶劣,被耽误了这么久客人也没接待几位,火气也上来了,“你也不看看自己穿的什么料子的衣服,有钱人会像你这么寒酸?” 柳棋若涨红了脸,“你才寒酸!我可是御史府的人,你要是再敢拦我我就去告诉他!” 那小二似乎被御史的名头唬着了,楞在那,不远处一楼的百姓们唏嘘起来。 这是在给御史大人招黑呀。 容钦嗤笑一声,“哪门子的亲戚这么蠢。” 晏津嵘停下来,手搭在楼梯的扶手上往下看着。 后面跟着的几个公子也跟着停下来,“侯爷要管么?” “惟闻肯定不想府里的名声被玷污...容钦,去帮一下那姑娘。”他语气轻佻,带着玩味。 容钦笑了一下,读懂了小侯爷的意思,坏笑着大声敲了敲楼梯扶手,扬声道:“姑娘说自己是池府的人?” 柳棋若闻声看上去,见到楼梯上停着几个贵公子,她眼前一亮,说话那个与靠在楼梯看她的那个公子都非常俊朗。 她心砰砰砰的跳,想着自己样貌也不差,羞涩的道:“是。” “可池府算得上是有身份的人也就那几个主子,你又是女子,莫非姑娘是池家二小姐?” “不是,但...”柳棋若尴尬的开口。 “果然不是,我就说看姑娘的行为也不是小姐的做派。” “可...” 柳棋若心中那些旖旎被打破,还想再反驳,容钦却没给她机会。 “你们酒肆怎么干的,随意冒充官员府中人的东西也给放进来,是不是随便一个叫花子说自己是某府的人你们也会请上二楼?”容钦厉声说。 柳棋若脸上一青一白的大声说:“我不是冒充的!我真是池家公子的表妹!” 现在她如此说也无人再信她,只当她是个穷疯了想攀权富贵的女人。 这时一道冷淡的女声响起,“楞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人丢出去。” 那被唬住的小二一听到老板娘的声音赶紧回神,凶神恶煞的扯着反抗的柳棋若出去。 那出现在另一侧楼梯口的女人声音无起伏的朝他们几人说:“抱歉,今日几位的钱我付了。” 说是抱歉,但声音冷得一点歉意也没有。 晏津嵘挑眉看着她,许久,勾了唇继续上楼。 那女人冷淡的看了楼下一眼,然后转身消失在大家的眼里。 那红衣飘曳,热情妖娆的颜色和她冷淡了样子搭在一起居然毫无违和感。 “侯爷,如何,满意吗?”容钦一改刚刚嚣张的模样,笑嘻嘻的朝晏津嵘说。 “嗯,上次寻到那匹纯血马送你了。”晏津嵘心情很好的说。 容钦与身后几位公子诧异的看着他,那匹纯血马可是小侯爷又花银子又花时间,花了好大功夫从别人手里弄来的,居然因为容钦教训了一个姑娘而已就给他了? 早真的有这么好的事他们早抢着去了。 “那姑娘惹你了?”容钦喜滋滋的问。 “没有。” 惹到我媳妇罢了。 ###### 柳棋若咬着牙回池府,路过的丫环目不斜视的从她身旁过,她愤愤的在心里骂,连这种身份低下的丫环都看不起她! 回到柳姨娘的院子,她直径去了她爹的房间,敲敲门,没有动静,她翻了个白眼直接推门进去。 入眼便是堆在桌上的昂贵首饰,柳康庆被推门声吓了一跳,整个人慌乱的趴到桌上想挡住。 “爹,是我。”柳棋若进了屋把门又关上。 柳康庆松了一口气,责怪道:“你这丫头也不知道敲门。” “我敲了,是你自己没听见。” 然后柳棋若坐到桌前,随手拿了一条珍珠项链在手里,“爹你哪来这么多东西...你偷的?”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 “嘘,偷什么偷,我是青燕的大哥,用一些她的东西很合理。” “这些都是她的?” 柳康庆点头。 柳棋若长吁了一口气,“那就好,你可别把主意打到其他人身上。” 柳康庆嘿嘿笑道:“知道知道。” “爹,要不你分一半给我。”柳棋若想到刚刚被赶出来就一顿气愤,要是她有钱了她肯定是最出彩的那一个。 柳康庆却突然警惕,“姑娘家要什么钱。” 柳棋若委屈的将刚刚的事给他说了一遍,然后泫然欲泣的趴在桌上。 “如果...如果我打扮的和池晚莺一样,我肯定可以找个有钱的相公。” 最后这句话成功戳到了柳康庆,他考虑了很久才忍疼分了一半给她。 柳棋若欣喜的抱着一包珠宝离开。 乐滋滋的幻想着自己穿上华贵的衣裳戴着好看的步摇的样子,定是风光无限。 “呀,对不起对不起!” 柳棋若沉浸在幻想之中,猝不及防被人撞了一下,刚想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哪知道连脸都没看清那人就急急忙忙跑开了。 慌慌张张的跑着,和普通丫环一样,哪里猜得出是哪一个。 她在心里咒骂了一声,心情不好的走回屋子。 刚走近院子,又被一个急匆匆跑出去的丫环给踩了脚。 “你们这些丫环怎么回事,不长眼的么!” 可惜她仍看不清是谁。 柳棋若心情是坏到家了,这一整天全是糟心事,狠狠的砸上房门。 ###### 傍晚池府的某个院子里,传来姑娘的细细嗓音。 池晚莺说完一脸快意的笑着。 “就这些还不够。”晏津嵘无奈的揉揉她的头,人家这样对她,她就叫丫环撞几下人就完事了,真是心软,“我今天也捉弄了一下她。” 池晚莺敛下眸子里的笑,当然还不够,这只是开始呀,好戏还在后头呢。 但是她不敢告诉他,怕他觉得自己太坏心胸狭隘。 “怎么捉弄呀,你今天遇上她了?” “嗯,在酒肆遇见的,叫人打击了几句罢了。”那女人心高气傲虚荣心极强,这估计得成为她以后的痛处。 “酒肆?你喝酒了么?”池晚莺的关注点在这里。 “一点点,你不喜欢我喝酒?”他不嗜酒,但平日和人吃饭总是会喝的。 “不是,就是好奇为什么没有酒味。”她嗅觉有些敏感,以往兄长弟弟雅聚回来她闻得出喝没喝酒的,今日她没从他身上闻到。 他当然不会说他急急忙忙赶回去沐浴过换了衣服确定没味道了才来的。 “好奇?”他眼里噙着一抹莫名的笑说。 池晚莺不知为何有些心慌,“不好奇不好奇。” “来不及了。”他低声说了一句。 晏津嵘唇角弯弯将人搂住,手抚在她后脑勺,让她微微仰头,低头薄唇轻压,轻轻蹭着她的唇,像是对待珍宝一般小心。 池晚莺瞪大了眼,下唇被他轻咬着,酥酥麻麻的,让她有些寒颤,想要推开他,手却被他握住带到他的脖子上。 过了许久,池晚莺软着身子被她抱在怀里轻喘,气息弱弱的道:“你怎么这么坏。” 想要凶他,语气却软绵绵的,像是娇嗔一般,挠得他胸口痒得不行。 “好,我坏。” 娇气得不行,他的命都要交在她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