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甘愿为妾
王德妃宫中，看着前来请安的孔氏，王德妃既心下感动，又有些责怪，“你身子才好了些，便过来请安，你的心意我明白，可若再动了胎气，倒是我的不是了。” 孔氏道：“妾已经好了许多，不敢再贪懒。” 王德妃嗔怪地看了孔氏一眼，脸上还是止不住笑意，“今日也就罢了，以后不必来地这样勤，你如今的辛苦，没人比我更明白。眼下，你养好胎，为阿规诞下男嗣，才是正经。” 三位皇子同日成婚，孔氏却拔得头筹，率先有了身孕，王德妃简直乐坏了。一是乐唐玉规将有后嗣，二也是觉得孔氏替她在朱淑妃面前长了脸。 总之，这个孔氏，又温柔又孝顺，她还是很满意的。 唯一缺憾的是，她的身份不如寿昌公主与卫六娘，家父虽为边将却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力，对唐玉规将来的道路也没有太多助益。 与孔氏聊了几句，王德妃便命她回府好好将养。 “唉。”王德妃轻叹一声，“眼下，卫刚捷在朝中越来越有影响力，唐玉项也跟着水涨船高，我儿受他算计，到如今还未得陛下如从前般看重。再这样下去，怕是真要与储君无缘了。” 婢子含英道：“德妃不是让三皇子与徐王，还有洪枢密多多接触吗？” 王德妃道：“说是这样说，那个洪照英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听我儿说，在朝议事，越来越畏畏缩缩的，没有半分与卫刚捷争锋的意思。 至于徐王，倒还有些威劲。可到底与我儿非亲非故，总少了那么些亲近，人家也不会对你掏心掏肺啊。” 正说着话，外头有婢子进来禀道：“德妃，徐王嫡孙女王氏九娘在外求见。” “王九娘？”王德妃有些诧异，“她怎么来了？” 王德妃还没见过王九娘，不过也听过一些她的风声，心里并没有多少好感。但到底是徐王嫡孙女，她自然也得将人客客气气请进来，面子上总得过地去。 王德妃心里正猜测着王九娘突然来拜见，是为了什么，却见进门而来的王九娘扑嗵跪地，伏首哀泣道：“九娘求德妃请赐一条生路！” 王德妃被王九娘这阵势吓了一跳，“王九娘你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若不知情的人见了，还以为是我欺负了你。” 耳听王德妃的声音有些不悦，王九娘不由直起身来，眼中含泪道：“九娘也是心中委屈着急，一时乱了方寸，还请德妃见谅。” 王九娘身形瘦弱，神态可怜，又见她言辞恳切，王德妃不好太过苛责，缓了声音，“没事，把话说清楚就好了。你方才的意思，我不太明白。 你可是徐王嫡孙女，能有什么事，要求到我这里来？虽说我与你非亲非故，不过，你若真有难处，而我又力所能及，我自然会帮你。” 王德妃心想，若能通过王九娘拉拢徐王，也不失为一种折中之法。 王九娘看了看左右，有些为难。 王德妃会意，只留下含英，其余人一概被遣了出去。 “你现在可以说了。” “九娘从前不懂事，受人蛊惑，毁了声名。祖母气极，令九娘在庙中清修，九娘也渐渐明白祖母的苦心，心里悔恨不已。” 王九娘抹了抹脸上滑落的泪，“祖母过世，九娘难过不已，回府尽最后的孝道，自问没有行差踏错，诸般行事皆是守着规矩来。 祖母落葬后，九娘欲回山庙清修，可祖父却不允，还为九娘说了门亲事，要急急将九娘嫁过去。 九娘又无意中打听到，祖父口中所谓的如意郎君，却是接连死了两任正妻，数名小妾的粗鲁武夫。” 说到这里，王九娘已经声泪俱下，“九娘名声已毁，自知不配嫁予高门，但那武夫妻妾皆死地不明不白，九娘真是害怕极了呀……” 眼见王九娘垂泣不已，王德妃不由有些感慨，“这徐王也是，好歹你是他的嫡孙女，这婚事如何这般草率？只不过，这到底是徐王家事，我一个不相干的后宫妇人，却不好过问啊。” 同情归同情，可要她理会这件事情，那也不太可能。 这可是吃力不讨好的事，她才不会做。 王九娘红着眼，紧咬着唇，浑身颤抖起来，最后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朝王德妃一拜道：“九娘别无他求，名分地位，九娘也统统不在乎。只求余生能得一方寸地，得以继续清修，便够了。” “这……”王德妃刚想说什么，却听王九娘道：“九娘愿以身侍奉三皇子与三皇子妃，请德妃成全！” 闻言，王德妃眼中闪过震惊。 王九娘的意思，竟是甘愿成为唐玉规的妾室？ 她可是徐王的嫡孙女啊。 “九娘所言，字字真心。”王九娘泪眼朦胧地看向王德妃，“若蒙德妃成全，从今往后，九娘当倾力报答。” 王德妃默了默，“九娘，你这想法，实在太离谱了。你可是徐王嫡孙女，若是为妾，只怕会令徐王府蒙羞。再有，我听说你从前心里喜欢的，可是大皇子。你即便为妾，如何不去求大皇子呢？” 王九娘凄然道：“大皇子本就对九娘无心，否则，便不会宁愿装疯扮傻，也要拒绝这门亲事。” 王德妃又问，“那也还有二皇子啊，论眼下的情势，二皇子正在风光的时候，可比我儿强地多了。” 闻言，王九娘却是脸色愤然道：“九娘之所以沦落到今日这般地步，全因二皇子的缘故。九娘便是一死，也绝不会求到二皇子跟前！也更不愿与他有任何瓜葛！” “哦？”王德妃有些好奇，“这又是为何？” 王九娘回答道：“二皇子眼瞅着斯文大度，实则为人虚伪阴狠，当初若非他一封侮辱九娘，威胁祖父的信，九娘又何至于被母家送入家庙清修？” 随即，王九娘将当日之事，说了个大概。 王德妃也极为诧异，没想到这件事情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这样啊。”王德妃点了点头，“那二皇子的确是做地太过分了些。九娘，你的心意我已经明白了。只是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我还需要再考虑考虑。” 王九娘伏首，“若然德妃成全，今后但有效力之处，九娘万死不辞。” 眼看王九娘走远，王德妃便吩咐含英道：“着人去查查，她口中说的婚事，还有她入山庙的原委，是否与她说的一致。” 含英会意，“婢子这便去安排。” 王德妃点点头，如若事实果如王九娘所言，她倒真可以考虑考虑这桩事情。就算王九娘是为妾，但也算是与徐王结了门亲，那以后，徐王自然得护着唐玉规。 只是眼下，孔氏尚在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