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算计青葵
直至回到自己屋里,十松才觉活过来了一样。 一旁的乙清瞥了他一眼,淡声道:“还活着?” 十松无辜地看了乙清一眼,“你刚才怎么不拦着我?” 乙清耸了耸肩,“有人想找死,我何必拦着。” 十松:…… 十松心里很郁闷,明明他才是跟着唐玉和最久的下奴,可偏偏身边的人,一个个都爬到了他的头上。 青葵就不说了,人家的身份本来就摆在那里,又还是郎君心里牵挂的人。可乙清呢?不过跟着郎君这么短短几个月,一开始还一副要死不活,不搭不理的臭模样,可却偏偏能摸得准郎君的心思。 再说玉冬,连她都强过自己。 没天理啊! 唐池一入洛阳,并没有先回晋王府,而是先进宫面圣。 直等了一两个时辰,唐焕才有“空”见他。 空寂的大殿内,只有唐焕一人在书案后,沙沙的书写声清晰传入唐池耳中。他始终维持着拜礼的姿势,纹丝不动,脸色也是一如往常地平静,并没有半点委屈之色。 又过了一阵,唐焕才搁下笔看向唐池,语气中故作惊疑,“义兄还跪着呢?快请起。” “谢陛下。”唐池顿首而起。 “义兄请坐。” “臣无妨。” 闻言,唐焕也没有继续劝坐,含笑道:“此次北丹败仗,义兄首功。我大成能有义兄有这样的骁勇悍将,实是我大成之福。” 唐池的神色越发谦恭,“全赖陛下信任。此次获胜,也并非臣一人之功,臣枉自担了虚名。” 唐焕轻笑,“义兄还是如此。我还记得武皇生前曾说过,咱们兄弟几人当中,唯有义兄与阿若兄之勇可堪匹敌。而当年,义兄与阿若兄的感情也极好。可惜,这么多年过去,早已经物是人非。”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唐池看了唐焕一眼,“忠君事主,乃臣子本分。臣再勇,也是陛下的臣子,此生只为陛下分忧解劳。” 唐焕默了默,“义兄此次的确是立下了大功,想要什么奖赏?” 唐池再度跪下,垂首道:“臣不敢当。成国正值艰难,臣也富贵已极,不敢再有奢想,还请陛下封赏其他为国出力的将士。” 唐焕的目光紧紧盯着唐池,最终一笑,“天色已晚,想来阿和与二公子已经在等候义兄了。义兄……早些回府。论赏之事,朕自有计较。待庆功宴上,朕再好好敬义兄几杯。” “谢陛下。”唐池行礼而退。 唐焕看着唐池远去的身影,眼中闪过意味不明的目光。 其实在召见唐池以前,唐焕便先听了洪照英的汇报。当然,在洪照英之前,也早有源源不断的密报汇到了唐焕的案上。 如果唐池在行军当中,敢有半丝异心,只怕洛阳晋王府与汴州晋王府早有骚动,而唐池也不可能安然回到洛阳。 唐焕对这位义兄的感情实在复杂,他心中对他忌惮,却因为眼下成国的情势并不能对他轻易动手。 为此,唐焕面对唐池时,实在难有什么好心情。 放下手头上的事,唐焕转而去了双美处寻乐。 别说,曾蕴飞找来的这对小美人,还真是温柔解人,与以往的那些美人都有些不同。 听闻唐焕又去了双生姐妹花的宫里,刘皇后自然大发了一场脾气。她在唐焕面前装作大度的模样,内心却是忌恨地不行。也不知那两姐妹行了什么蛊惑手段,将唐焕迷地不行。 她本想问计于义母徐王妃,谁料徐王妃这段时日身体不适,需要静养,她也不好多打扰。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刘皇后消了气后,心绪平静下来,抿着茶问旁边的侍婢。 那侍婢连忙回答,“寿昌公主身边的人都打点好了,到时瞧准时机,便可促成这桩事情。只是……” 那侍婢有些犹疑,“如今寿昌公主的身份不比往常,若是将她与申王凑在一块,不知陛下与吴国那边会不会不满?” “能有什么不满?”刘皇后道:“申王是陛下亲弟,也是除陛下以外的最好人选。陛下眼下被那两个狐媚迷了眼,自然难看得上寿昌公主。倒不如成全了申王,也好让那陈氏好好受辱。” 那侍婢道:“可申王与申王妃毕竟夫妻多年,申王会不会心软?” 刘皇后冷笑一声,“心不心软都无妨,先不说申王对陈氏并无多少感情。只说寿昌公主如今的身份,吴国难道会眼睁睁地看着她沦为妾室? 一旦此计成功,申王与寿昌公主有了夫妻之实,陈氏自然只有被休或被贬的份。她不是仗着申王妃的名头与我作对吗?看看到时她没了申王妃的名号,还能怎么嚣张。” 另一婢子道:“皇后高明,陈氏若被休,自然会受到洛阳众勋贵的讥笑与鄙视。就算不含愤自尽,也定然再羞于见人,还不得躲进深山老庙里,清苦度日?” 闻言,刘皇后的心情不由爽朗起来,“没错。到时,我一定会好好地‘照顾’她。” 想到陈氏即将受辱,刘皇后乐不可支,也暂将双生姐妹花的烦扰抛到了一边。只等着宴会到来,便能将青葵与申王算计在一处,好除了陈氏,出掉心中那口恶气。 唐池来到府中,只见早得了消息的唐玉项已经等候在门口。唐池的目光扫了众人一圈,并没有见到唐玉和。 唐玉项明白唐池的心思,连忙道:“阿兄有些不适,正在院里休息。” 唐池看了唐玉项一眼,点点头,“进去再说。” 用晚膳时,唐玉和仍然没有出现,唐池也没有多言。 唐玉项敬酒向唐池贺胜仗之喜,但唐池的脸上并没有喜色,也没受敬,而是语重心长道:“阿项,以你之智,应当明白此次北丹之战以后,我晋王府当战战兢兢,随时可能有天降之祸。” 闻言,唐玉项放下酒杯,原本含笑的脸色也变地凝重起来。 轻声一叹,唐玉项点头道:“父亲之言,孩儿自然明白。但此次征战,父亲出力不小,又几番经历生死。孩儿……只是想替父亲庆贺,并没有得意忘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