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言语试探
又看了唐玉和一眼,青葵近前见礼,“七公子来地可巧,正赶上用膳。” 秦辰悦仍是一副乐呵呵的模样,“好久不见阿葵,倒是有些想念。今日若非你们家二公子相邀,我还真想唤你过府解闷了。” “七公子真会说笑,婢子身份卑微。七公子若是有什么吩咐,但请开口便是。”说着,青葵敛眸来到唐玉和身边坐下,唐玉项手中的长命缕被成功地抢了过来。 玉冬与十松帮着上膳的侍奴摆菜。 唐玉项接话道:“秦兄如此说话,也不怕我阿兄打你?你瞧瞧他手中的那些长命缕,全是阿葵织成,宁愿揣在怀里,也不肯分我一条。他若知道你肖想他的阿葵,定是要与你拼命。” 秦辰悦哈哈大笑起来,“所以说,你们家阿葵可是大宝贝。” 两人说笑一阵,边饮酒边闲聊。 “近来宫里的人怕是忙坏了。”秦辰悦道:“端午过后,又该筹办陛下的诞节了。唐兄自上次射猎大出风头,这次怕是莫想再低调。” 唐玉项笑了笑,“宫中内外不乏能人,我不过好运射得只大虎,实在算不得大出风头。却北刀能赐予我,陛下大多也是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秦兄就莫再笑话我了。” “说到却北刀……”秦辰悦眼中放光道:“不知今日我可能近而观之?” 唐玉项抿了口酒,“有何不可?一阵用完膳,我领你去看便是。” 秦辰悦开心地朝唐玉项敬酒,“托唐兄的福,得以一观此宝刀。” “秦兄客气。”唐玉项回敬。 青葵看了一眼两人的神色,转而给唐玉和斟酒。 用完膳,又闲聊一阵,眼见唐玉和有了睡意,秦辰悦便跟着唐玉项去了他的院子。 陪唐玉和进寝屋前,青葵朝十松和玉冬道:“午间无事,你们俩都回屋歇息去。若有事,我再唤你们。” 十松与玉冬应声,玉冬看了青葵一眼,回以一个放心的眼神。她明白,青葵这是在担心她,特意嘱咐一声来提醒她。 青葵点头,扶着唐玉和进了寝屋。 屋内外安静下来,微醉的唐玉和揽着青葵,神色清明道:“放心。今日这样的时机,他不可能对秦辰悦与玉冬做出什么事来。” 青葵应声,“我明白。” 秦辰悦欣赏了一阵却北刀,然后恋恋不舍地随着唐玉项来到外屋坐下,仍旧念着却北刀,“失之交臂,失之交臂啊。” 唐玉项含笑道:“秦兄还真是痴迷此刀。只是此刀乃陛下所赐,我不敢轻易亵渎或是转赠。不过,秦兄若想来看刀,随时都可以。” 秦辰悦点头,“那我一定时来叨扰。” 两人饮着茶,唐玉项忽然道:“听闻秦兄府里又添了几个歌姬。” 秦辰悦摇头一笑,“唐兄一向不好此事,怎么突然对她们几个感起兴趣来了?唐兄若是喜欢,我转赠于唐兄,又何妨?也算是答谢唐兄不吝让我亲近却北刀之情。” 唐玉项的笑意淡了些,“不知,秦兄可还记得上元节那个桂枝?” “桂……枝?”秦辰悦凝眉沉吟道:“这名字听来有些熟悉,上元节……哦,我记起来了。” 说着,秦辰悦脸上露出戏谑之色,“怎么,这么久过去了,唐兄莫非还对此女念念不忘?若然如此,不如将她收进府中便是。我看那桂枝,也是个可人。” 唐玉项垂眸道:“不瞒秦兄,我最近所出之事,恐怕与此女便有莫大的关系。” 闻言,秦辰悦似有些不解,“唐兄此话何意?我怎么有些听不懂了?” 唐玉项对上秦辰悦的眸子,“秦兄那日未去内园赏花,所以不曾见到牡丹仙子。我事后才知,凉国夫人那一舞,原是桂枝所创。 当年,还曾在洛阳引起不小的轰动。之后,也有许多人模仿,却都不得其法。然而,她出名之后,却突然消失于洛阳。如今,又重现于洛阳,还与凉国夫人搭上了关系,你说……这一切是否太过巧合?” 秦辰悦皱眉,“我还是不太明白唐兄的意思。你是说,这凉国夫人的牡丹仙子之名,是因桂枝所起。可这……又与唐兄你的事情有何关系呢?” “后宫之争向来残酷。”唐玉项淡声道:“凉国夫人之前虽效忠于刘皇后跟前,但近来,却屡屡与刘皇后在陛下面前争宠。可见,凉国夫人已然与刘皇后决裂。 而凉国夫人能有此惊艳一舞,恐怕全赖桂枝悉心教导。此事,刘皇后必定追查到底。这么巧,上元节,桂枝又正好与我同游同寝,事后还曾亲临府门归还我的贴身玉佩。” 话语一顿,唐玉项浅笑着道:“若你是刘皇后,会不会疑心凉国夫人与我有所关系?甚至是与晋王府有所关系?” 秦辰悦大感吃惊,“竟还有如此复杂的关系?那这么说来,之前射猎之事,也是刘皇后刻意安排?为的就是试探你真正的身手?” 唐玉项道:“我不妨再告诉秦兄一件事,只怕我那日所中之箭,也不是什么意外,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秦辰悦倒抽了一口凉气,“有人算计你?难道……是刘皇后?” 看着秦辰悦错愕的神情,唐玉项笑了笑,“谁知道呢?当日情况复杂,事出突然,我身边的随人尽皆受伤,又一心牵挂着我,谁也不会去想到底是谁在背后放冷箭。 事后要再去找证据,也是不能了。更何况,陛下已心疑于我,我若再惹出什么事来,反倒会令陛下更为不喜。我只是想着,秦兄与我应该相距不远,或许,有见到什么可疑之人?” 秦辰悦沉吟着道:“我一路上倒是碰到了几位大臣,也不过面上打了声招呼而已。而且看他们的方向,应与你出事的方向有些不同……” 话语一顿,秦辰悦有些迟疑地向唐玉项道:“莫非……唐兄是怀疑起我来了?毕竟,是我拉着你同行,之后又气你不愿动手,先行离开的。” 两人的目光交汇,唐玉项最终含笑道:“秦兄多想了。我便是怀疑当日在场的任何一人,也不能怀疑秦兄啊。我与秦兄这么多年的交情,秦兄,又怎么会想置我于死地呢? 更何况,以秦兄的处境,根本不必要搭上什么凉国夫人,又或是插手后宫之争,完全没必要嘛。而且,秦兄害了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