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中箭惊马
秦辰悦的眼中丝毫不掩饰欣赏之色,“我倒是真想一试,若能得此宝刀,胜过屋中那些残兵无数。” 残兵?秦辰悦还真谦虚。上次青葵去秦辰悦的居殿略略瞥了一眼,便发现了好几把品相非凡的上品刀剑。 不过正如唐玉项所言,唐焕的这柄却北刀,意义不一样。 青葵看向那已经合上的刀盒,只听唐焕接着道:“既然有赏,也当有罚,这样才叫做公平。今日若为最末者,朕便罚他……不醉不归!” 说完,唐焕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原本提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唐焕喜饮酒,平时他们也陪地不少,若真是成了最末,便是醉晕在这里也是应当。 “不知这输赢如何定论?”申王难得开口。 刘皇后含笑道:“自然以猎物多少与射猎难易为标准,今日这么多高手在这里,申王还怕陛下赏罚不公吗?” 申王连连称是,一旁坐着的申王妃看着刘皇后的模样,有些不屑。 “身为皇后,却全无国母风范,在陛下面前也敢如此肆意调笑,果真是小门小户出来的。”申王妃低喃。 因为场面热闹,并无人听见申王妃的不满之语。 三声鼓响,早已做好准备的众人纷纷扬鞭策马,各自往山中深处而去。 唐玉项本不想去,但刘皇后与唐焕特意开了口,他也不好违逆。加上秦辰悦在一旁煽风点火,“你若不想要那宝刀,也可以助我得到啊。一会儿,多替我猎些!” 说完,秦辰悦兴致勃勃地驶马离开。 唐玉项也只得领了知书与另两个小奴尾随在后。 唐玉和与青葵自然是留在原地等候。 刘皇后看了一眼唐玉和,“可惜了。若是晋王长公子无碍的话,想必今日这却北刀必定是长公子所有。青葵,你倒是福缘浅了些,若你见到你家郎君当日的威风模样,恐怕也得倾倒呢。” 说着,刘皇后娇笑起来。 青葵垂眸回笑。 唐玉和自顾自地吃着东西,饮着酒,刘皇后的话仿佛不曾入到他的耳里。 进来山中的多为男子,许多家眷妇人仍是留在主营地。 而大部发青壮男子都已经上山射猎,剩下陪坐的,也多是些年老或体力不足的文弱之臣。 唐焕与他们聊了一阵便坐不住了,刘皇后早已看出来,便出声道:“虽说陛下今日定了赏物,不好抢大家的风头。不过陛下若不显显身手的话,也太过无趣。” 此话正合唐焕心意,便拉起刘皇后道:“难得皇后有些兴致,朕也要将就的。” 唐焕转而朝留下的众人道:“诸位慢坐,朕稍稍失陪,一阵回来,再与诸位畅饮。” 众人起身恭送唐焕与刘皇后一行离开。 青葵抬眸看了一眼刘皇后的背影,暗想,今日刘皇后明显是冲着唐玉项去的。却不知,她会怎么会对付唐玉项。 青葵又看了一眼唐玉和,唐玉和装作拿起手中的食物喂青葵时,以极低的声音道:“放心,刘皇后还不至于要了他的性命。” 青葵默然,有时候生不如死更惨。 进山没多久,秦辰悦便搭箭射中了两只野兔,然后得意地回头向唐玉项炫耀。唐玉项摇头失笑,却也没多说什么。 秦辰悦激道:“你还真不打算出手啊。我都说了,就当是帮我夺刀,如何?我知道你的身手也不差的。” 唐玉项摇头,“你尽兴,我做个陪客便是。” 秦辰悦转回目光,“既然如此,那咱们便各玩各的好了,至少,我不要做最末,被陛下灌酒了。” 说完,秦辰悦突然加速,驶着马急速向前,很快消失在眼前。 唐玉项见状,连忙驱着坐马追赶,待拐过一个弯,秦辰悦的身影早已不见。看着面前的几条交岔路,唐玉项有些头疼。 他没想到,秦辰悦这小子,说扔下他还真的扔下他。 不过秦辰悦的性子便是如此,所以唐玉项也没太在意。 看了看四周,唐玉项随意挑了条路继续慢行。 一路遇到不少小形活物,唐玉项也只随意搭射两箭,权当应付。 又过了一阵,唐玉项“勉强”射了只大鼠,命知书提着。另两个侍奴面面相觑,这要换作别人,怕是都懒怠拾捡。 唐玉项挑的路并不深,路边都还算视野开阔,没有什么密林茂堆,所以也就很难看到什么大的活物。 “郎君,咱们要不去另外一边瞧瞧?”其中一个侍奴建议。 照这样的景况发展下去,他们家郎君只怕真得拿个最末,陪着陛下不醉不归了。 “多什么嘴!”知书喝道:“郎君怎么做,需你们多口?” 知书是唐玉项的贴身侍奴,论情分与地位都高过另外两个小奴。闻言,那说话的小奴赶紧赔罪,“奴多嘴,郎君见谅。” “嗯。”唐玉项的目光闲散地看着前方的路,“今日争刀者众,我自然没有这个能力……” 话未说完,唐玉项忽觉背后几声异常的声响袭来。 尚未回头,便听知书大声道:“郎君当心!” 随即便听见连声惊呼,以及马嘶声。唐玉项伏下身子,侧头看去,只见知书已经中箭跌下马去,另两个侍奴正在与座下惊马斗力。 几枝利箭正扫过唐玉项的上方,其中一枝擦着唐玉项的左肩向前而去。 唐玉项来不及下马,知书的惊马已经影响了唐玉项的坐骑,两马嘶吼着奔跑向前,瞬间将唐玉项与知书几人的距离拉了开来。连唐玉项都差点被甩下马来,他好不容易才抓紧了马缰绳,稳持住身体。 唐玉项坐直身子,左肩已经溢出鲜血,红了半只手臂。他想要安定坐骑,却发现这马儿像疯了似的不停前冲,根本停不下来。 这马儿是训练过的,向来镇定,又与他亲近,今日却这般难以控制。 只怕,是已经被人动过手脚了。 唐玉项只能咬着牙,忍着肩上的伤痛,努力控制着惊马的方向。很快,知书的那匹惊马茫然地驶向了别的地方,独剩唐玉项一人一马孤单地奔跑在未知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