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3 章节
是要弄哭姐姐的,姐姐不要怪罪乾同。”小小年纪已经有了心疼的人。 “叫他出来。”乾同只是抬头看了一眼那个旧宅子的门。默不作声。 “他说,我只要将姐姐带到这里,说完这些话,姐姐什么都会明白的,可是我还没有说完,姐姐就已经知道是有人教了乾同的这些话。”乾同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一样。脚尖蹭着脚尖,这是乾同从小的毛病。 门是虚掩着的,诗离一推就开了。这么熟悉诗离的人还能有谁。 诗离刚踏进门口,门后边一个毛绒绒的大白球喷洒出湿热的气息。那么熟悉又陌生。前堂门口昏暗的烛光摇曳之中一个背影在墙上随风摆动。 诗离轻步上前,脚步却是有千斤重。每走一步都像是在与自己的灵魂作斗争。诗离争斗了一辈子,终于是认命了,命,是不能挣脱的,你以为挣脱了命运,他只是换了一种形式将你束缚住,继续按照原来的轨迹将你向前推进。 人,挣不脱的就是命运啊。 “本人,六国之主,柳欢阳,特来与幽魄一族的族主做一交易。”月牙白的少年冷静的看着诗离,眼中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和涟漪。就连银魅极力的隐忍的喷薄而出的热气都压制的很好。 “六国之主?何来六国。”诗离听说过的只有五国。 “瞳主还年轻,不曾与族人接触,这是二十年的一个轮回,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正是六国出现的时候。” “呵呵,我看很快就变成四国了。”诗离干笑两声。如今四国围攻越洛城早已经兵临城下,不只是在等候谁人的命令,攻下越洛城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瞳主还是先看看这个。”柳欢阳指了指桌子上的一个小匣子。 打开,里面是躺着的几封信。诗离看着不为所动,这一点倒是没有出乎柳欢阳的意料之中。 “瞳主还有异议?”眼眸之中情绪有些不经意的波澜。 “他在哪里。”诗离的一句话让柳欢阳猛地手抵在桌子上,茶水洒了一桌子。诗离依旧是平静的看着柳欢阳,起起落落,她早已经是忘记了应该怎么笑了。更没有什么可失去的。 “你真的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么,这个时候还在在意他?”柳欢阳低着头吼着,在抬起头已经满眼的血丝,诗离只是心中一紧,他装得多辛苦,还是不得不卸下面具。 “战争因我而起,几国名义上是征战越洛城,暗地里宰相府的文书已经堆成了山,你以为烧了几封自以为是的书信我就不能知道了?”诗离淡淡的说。“白玉国的储君白玉进城,不用费一兵一卒越洛城必将生灵涂炭,这恐怕也是四国暂时收手的原因。” “他能做的,别人也可以。”柳欢阳强忍着喉咙口的一口腥味上涌。她就在自己跌面前平静的让人心疼。 “他能死,你不能。”淡淡的一句话柳欢阳彻底的投降。 “诗离啊,诗离啊。”一个威风堂堂的六国之主被诗离的一句话溃不成军,竟是伏在桌子面前痛哭流涕。全然没有了迷倒了万千少女的模样。 “我的孩子的父亲怎么能哭的这么难看呢。”诗离轻抚着他的头发。青丝若是变成白发,那是多少人的心愿呢。 “诗离。我已经查清了你的身世了,不过,有些晚了。”柳欢阳有些愧疚。 手中是已经拆开的书信。诗离眼角的泪滴滑落。“原来我不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我本想做一个局外人,却原来是所有的血肉从一开始就已经连在了一起。 “若不是幽魄族这一次损失惨重,也不会像外界求助,借着这个机会,我才了解到,原来你的母亲当年与你的父亲私定终身,他始终都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就连身染重病就是没有来得及说出你的身世,所以你的母亲才会嫁进了宰相府。却不想忽略了诗离。” “怪不得有人一直在交给我医术。”诗离喃喃道,冥冥之中早已经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因果的。 因果循环,谁都逃不掉的。 “那个与世隔绝的小岛,那些人际上就是为了诗离而活的。他们的血液正是为诗离的徐续命的最好的材料。” “材料?”诗离愕然。自己难道是吸血鬼。 “他们现在在皇宫。被看押起来。要救出来恐怕是要费些心思。” “皇上为什么关押他们。” 柳欢阳看了诗离一眼,没有说话,诗离已经从他的延伸至中看出了他没有来得及说出来的话。 “因为我?” “对,但是不全对。我一直与皇宫之中的人暗中联系调查此事。” “是为什么。” “你有没有听说过昇空志。” “就在我的身上。”诗离脖子间取下了一个已经没有了那种流光溢彩的颜色的玉石。 “这?” “昇空志不是一本书,更不是秘籍,其实也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皇上要这个东西就是为了续命,他已经病入膏肓了。”诗离一语中的。 “诗离你知道。不过也是很奇怪,怎么皇上是沐阳王爷的皇弟,怎么年纪轻轻就会如此的病种,而且,其势迅猛让人措手不及。皇宫中的御医院都快变成乱葬岗了。有人提出来要昇空志不仅能够治病而且可以续命。” “是啊,手握重权的人无不惜命。当年目空一切的耀阳王爷还是不能免俗啊。”诗离感叹一句。“噗。”突然笑了出声。 “怎么了。”柳欢阳被诗离这一身笑有点丈二和尚。“有什么问题么,” “我在想你也是自称为六国之主,会不会也会为了这个理由将我逼入绝境。”柳欢阳刚要反驳,诗离接着又说,自言自语一般。“没有得到过的东西怎么有资格说不想要呢。” 毒物 “孩子?你是说皇子。”诗离一下子来了精神,可能是自己小时候不幸福,诗离对于孩子的事情一直都是比较关心。 “嗯,就是那个嘉禾皇子。病的也是不轻呢,不知道能不能扛过去。” “毕竟是大皇子,现在看来也是皇储,明倩呢,这可是她母凭子贵的机会呢,怎么可能轻易地放过。”诗离不解,再不济,那也是她的亲生的孩子啊。俗话说,虎毒不食子呢。 “不知为何,明妃似乎并不待见这个儿子,一次也没有去看过嘉禾。”柳欢阳看着诗离脸上一脸变换的神色,一脸的宠溺。 诗离却是很是紧张。“这不正常。那皇上呢,也是不闻不问么。” “不闻不问倒是好的。这个皇上不知是不是鬼迷心窍了。前些日子召进宫里一些宠妃,日夜笙歌。御医不准给别人用,全部绑在自己的身边,就连出恭都要御医亲自看着。” “他是变态么。”诗离脸上泛出不相信的神色。 “那个女人听说是幽魄族大清洗的时候亲自献上去的,保住了幽魄族的命脉。就是眼睛不太好。” “叫什么名字。”诗离紧张的问道。 “听说是姓什么呢。”柳欢阳拄着头细细的回想。“房。” “秀荣。”诗离脱口而出。 “对,正是,你认识。” “她是新的瞳主,恐怕又要掀起一阵血雨腥风,如果皇上的目的是昇空志的话,他接受秀荣也并不是只是贪图女色,不过,她的眼睛是怎么了,受伤的人不是她呀。” “这是什么。”诗离看着柳欢阳手里的紫黑色的药丸。幽幽的回荡着一层光晕。透着一种变幻的颜色。 “这是关键的时候能救你命的药。”嘴角挂着让人放心的微笑。诗离想都没想就拿起来放到嘴中。“诗离,这一次,绝对不会再有人辜负你的信任。”一股已经被花香冲淡的味道,诗离依旧能够感受得到那是红参的味道。 “嗯。”诗离点点头。 “想做的你就去做。我为你铲平后顾之忧。”深情的眸子里荡漾着一处春水。投进石海都不会溅起一层涟漪。 “我有一件事情就只能拜托你了。”开始就没有回头路。 柳欢阳搂着诗离的肩膀,诗离很久都没有这么安静的躺在一个人的臂膀里,那种肆无忌惮的依靠的感觉不真实的让人空落落的。 “这天下总归是皇室的。”诗离看着棺木之中躺着的那一个男子,刚毅的脸上沉睡之中还是有淡淡的愁容,上半辈子诗离都想要抚平他的愁容,差点将自己搭进去。不过落得一个被人抛弃的下场。 柳欢阳解开沐阳王爷棺木上的冰封。 “果然,防人之心不可无的。”诗离言语之中不乏嘲讽。人不是不可以有贪心,是要有能让自己贪心的能力。 “我本以为会有以外的收获,结果,劫来了沐阳王府的棺木,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沐阳王府已经紧张到王爷睡觉的地方了么,王爷要睡在这个棺木之中。”柳欢阳取笑道。 “不知沐阳王爷醒来会做何感想,自己身边的护卫给自己加了一个篡位的罪名,呵呵呵。”两个人相拥离开了旧宅,只剩下棺木之中悠悠的散发着白色的雾气。 诗离与守在门口的小大人信步走回了宰相府,全然没有受到身后的一直保持距离的跟踪者的影响、 “诗离.....小姐”看到了乾同,卫炎又加上了两个字。 “娘亲醒了。”诗离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拿出了锦帕给乾同擦擦嘴上的残渣。 “还没有。小姐这么晚还没有回来,保护主子是我的责任。”卫炎手里抱着明晃晃的刀立在门口两个鸡崽子一样的护卫吓得缩在门口,不知道还以为是来打劫的呢。 “姐姐,炸鸡好好吃,”乾同手里捧着半个炸鸡,嘴里叼着一个大鸡腿。 “好,以后想吃了,我要卫炎去给你买。”诗离笑着将锦帕掖在乾同的领口处,残渣都落在了锦帕上,留下了一个一个的小圆点。慢慢的油珠在锦帕上散开。 卫炎眉头皱皱。明显的不悦。诗离只当没有看到。 “不要不要。我要诗离姐姐带我去买。” “诗离姐姐不会永远陪着你呀,万一诗离姐姐不在呢。”诗离好笑的看着给自己撒娇的这个小肉球,不阴暗的时候,这个小肉球还是挺可爱的。 “诗离姐姐,你要是我的娘亲就好了。”乾同看着给自己擦嘴角的诗离突然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诗离一怔。眼前一阵寒光闪过。伸手就去挡下。刀刃横在诗离的雪白的手臂之上。皮肤因为重量陷下去了一层。万一收不住力,这个后果显而易见。 “卫炎,你放肆了。”诗离狠狠的说。 “诗离。我。” “大胆,一个奴才,竟敢直呼主人的名讳,”在保护诗离的份上乾同总是能在孩童和男人之间快速的转变。 那一刀直直的劈在了乾同的头顶上呢。若不是诗离姐姐,乾同就变成了两个人了。 “卫炎,你毕竟是王府之中的护卫,战场上厮杀见得多了,免不了失手,宰相府不适合你。”诗离淡淡的说。护着身后的乾同。 纵然是再多的不是,曾经想要这宰相府消亡的人就是诗离,可是看了那一封信之后,毕竟宰相府是庇护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地方,若是没有了宰相府,诗离恐怕早已经不在这世上。所以,这保护宰相府的职责就必须落在自己的肩上。 生灵涂炭诗离不怕,怕的是这生灵是因为自己而死。她承受不起这生命的重担。 沐阳王爷手里的兵权不知下落,很有可能就在卫炎的手中,卫炎若是造反,后果不堪设想。现在还不能翻脸。 “姐姐,我保护你。”乾同手里的最爱的炸鸡丢到了一边,张开小胳膊翅膀一样挡在了身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诗离一改脸上的紧张的神色。捂着肚子笑的直不起腰。“乾同你真的是太可爱了。姐姐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你还当真的。” “姐姐,真的是玩笑。”乾同茫然的看着不似有假的诗离。小脸上写满了疑问。。 “除了卫炎的功力,我还真的想不出谁还能担当此重任。我只是试试乾同是不是真的像是一个小大人了。” “是啊,那我是不是。” “嗯。比我想象的更厉害呢。”诗离蹲下擦去了小大人嘴上的残渣。“好了,快去睡。” 乾同毕竟是个小孩子被诗离这么一哄,开开心心的拉着诗离进了宰相府。 “什么?一起洗澡。”诗离不明所以的已经被乾同拉进了洗漱房。眼前的一大一小两个浴盆诗离哭笑不得。 乾同坐在浴盆里,与隔着一层屏风的诗离噘着嘴,一脸的不高兴。 诗离倚在屏风之后。与乾同说笑。竟然有些倦意。突然身上的一点点的触碰,诗离下意识的一低头,竟是看着身上一只硕大的足有一个拳头大的地蜘蛛,冒着绿色的寒光盯着诗离。 感觉不对劲的乾同已经穿上了衣服跑了过来。“姐姐。” 乾同的吼叫声将门口的卫炎召了过来。 “诗离。”卫炎脱口而出。乾同冷冷的斜倪一下。 “那些生肉将它引开。”诗离不敢动,这东西的毒性能让她非死即伤。她曾经见过那些被毒蜘蛛攻击过的人,活下来不是恩赐,而是惩罚。 心有余悸的看着被卫炎放到了木桶之中的蜘蛛。诗离不免多看了几眼卫炎的手。他竟然生生的用手去抓。 “没关系,我常年练剑,手上的肌肤比平常的人的厚。”卫炎将已经有些发抖的手藏在了身后,面色沉静。 “姐姐,你有没有中毒。”乾同连忙抓住诗离,生怕她就这么没有了一样。 “咚。”小腿踹了地上的木桶一脚。“把它给我火烤了。”气势汹汹。 “等等。” “姐姐,这东西差点要了你的命呢。”乾同仍然不死心。看着蜘蛛就是小脸气的红扑扑的。 “阴阳相生,既是毒性极强也是能救疾的良药。”诗离耐心的像是在教育自己的孩子。 “真的,姐姐不要伤到自己哦。”乾同仍然不放心,这个时候看了卫炎一眼,眼中颇是有些信任。 “放心。”诗离裹了裹已经连着打了几个哈欠的乾同。“快去睡。眼睛都在打架了。” “嗯。”几个丫头簇拥着小机灵鬼下去。 “诗离。”卫炎看到了诗离面如死灰的脸。“你知道是谁下的毒。” “哼哼。”冷笑几声。“还不如不知道。只是这下毒的猪脑子还想要一箭双雕,可笑。” 卫炎拎着木桶都觉得自己的胳膊传来一阵阵的凉意。 “小姐,我家小姐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