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节
“嗯，这次的宴会，宰相府是有心了，猪呢逼得礼物哀家很是喜欢。”皇后娘娘不时地摸着自己的肚子。满脸的喜气，这辈子能第一次有自己的孩子。皇后总是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这就是传说中的孕吐，皇上在皇后的寝宫之中留宿多日。总归是有了枯木逢春的时候。 这时候嬷嬷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小太监耳语了几句，脸色凝重的来禀告皇后娘娘，皇后只是点了点头，就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对呀，我门宰相府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什么东西是得不到的。”明玉一脸的优越感。 “你是说你比皇上还厉害，就连皇后娘娘没有的东西你也有。”不服输的一个小姑娘不甘心的说道，能来到这里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当然也是被惯坏了的人。 “皇后娘娘，臣女的妹妹绝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心直口快，从小被父母惯坏了。只是为了表达对皇后娘娘的用心。”盈玉赶紧跪在地上，拉着明玉跪下，这种话可不能随意的承认，搞不好他们宰相府一家都会遭受灭顶之灾，曾经因为一幅画，一首诗而被抄家灭族的名师大家朝廷重臣例子举不胜举。 “也罢，今日本来是一个好日子，就别为了一点小事伤了和气。”皇后娘娘轻轻扶着肚子。 “多谢皇后娘娘宽宏大量，臣女的妹妹回府我定会悉心调教，绝不会再冲撞了皇后娘娘。”盈玉赶紧感谢，以免皇后娘娘又变卦。 “皇后娘娘一定是今日太操劳了，是不是身体不适。这有病就得早点治啊。”明玉为了表示关心皇后娘娘，又张口说道，舔着脸等着皇后娘娘的夸奖。母亲之前就说过在宫中就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从细节处下手，别人原是容易忽略的就越容易引起当事人的注意。 “皇后娘娘，该是喝安胎药的时候了。”嬷嬷眼神漠然的扫了一下明玉。提醒道皇后娘娘。“药已经备好在寝宫之中。保温好了，太医也在，等候娘娘去请福脉。” “哈。”明玉赶紧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抬头，肩膀不自觉地抖动着，一天之中冲撞皇后两次，果然是活够的表现。 不过幸亏皇后娘娘没有与她计较哦，满面春光的伸手扶着嬷嬷的手臂离开了。 “皇后娘娘估计还要等一段时间才会回来了，我们去花园边上逛逛。”宁一与自己的贴身丫鬟说。皇宫她来了无数次，每一次与母后在中秋节与皇后同庆。皇宫之中，她更刻意的去记每一条路子。 也许就是因为太熟悉，熟悉到骨子里的东西，反而不是那么的喜欢了。 满是奇珍异草的花园，宁一反而更喜欢一片青绿的有些单调的草地。每次看到这，都会情不自禁的脸上带着微笑。也只有这个时候，宁一才会笑着开心的像一个孩子，名门贵族的孩子，从小总是背负着太多的东西。能让他们真心漏出欢笑的反而是那些被人不屑的最容易被忽略的东西。 一身水红脱去鞋袜站在一片清幽的草地上，感受青草尖轻轻地触摸自己的脚底感受青草身上传来的温热的温度。宁一闭目感受着与它们心对心的交流。 沐阳王爷正往这里走来，与宁一早已不陌生。宁一的丫鬟见到沐阳王爷轻轻的行了一个礼。指了指站在草地正中央的宁一。沐阳王爷点了点头。丫鬟便退下。 “宁一。”沐阳王爷来到了草地上。看着宁一就像往常一样赤脚站在草地上。 “沐阳哥哥。”宁一迎着阳光睁开眼，一瞬间有着清澈纯净的神色，只是一瞬，马上又变成了与周围协调一致的表面优雅暗藏忧郁的眼神。 “怎么，同一个地方，站了十二年，还站不够。”沐阳没有记错的话，十二年前，当时宁一才只有三岁。就已经懂得了这人情世故中的冷暖，就能随母亲进宫做一个恰到好处的小政客。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宁一知道自己身上的重大的责任，也明白这个位置没有选择的权利。 “今天是沐阳哥哥的大喜之日，就连耀阳王爷都在，你这个主角这么能缺席呢。”宁一称沐阳为哥哥，却是称耀阳为王爷，其中关系远近不言而喻。 沐阳神色里有些不忍。“你若是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 “你，我，都没有选择的权利。”宁一脸上依旧带着浅浅的淡然，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不会对她与任何的干扰。只是沐阳觉得，这其中巨大的隐忍不是她的这个年纪应该承担的。“看，我们生来绫罗绸缎享之不尽，只一件事不能随意，也竟是莫大的宽容，我们，哟什么可以抱怨的。”宁一弯下腰，伸出手掌触摸地上尖尖的草尖，不知为何，这生灵总是比家中地上从荒漠中得到的熊皮柔软百倍。只是草尖上凭空添了几个苦涩的水珠。 沐阳王爷蹲下，像往常一样为宁一穿上鞋袜。把她搂在自己的怀里。远看确实是一个郎才女貌，金童玉女。 书宜坐在几米外的树荫里，本来是为了躲人才来到这里没几个人知道的穷山恶水的，没想到还看到了这劲爆的场景，书宜揉揉头，只当是酒的作用，头有些涨涨的，心情也有些浮躁。 “皇后娘娘，我专门按照您的身体配置了这独一无二的安胎药，这是我的祖父传给我的。定能保皇后和皇子母子安康。”太医满是自信的拿出诊脉。皇后娘娘只是服下嬷嬷拿来的书宜特制的治疗头疾的药丸。 皇后无心诊脉，太医收回了自己的诊脉。“皇后娘娘，您服用的药让小人为您仔细检查一番，看看是否有不适合胎儿的成分。” 皇后眼神突然射出一道犀利的光，太医身子一震。头上直冒冷汗。都说伴君如伴虎，这可是只母老虎啊。 嬷嬷摆了摆手。“太医，皇后娘娘今日身子没有不适，这安胎药就放在这里，皇后娘娘自会服用的。” 太医还想再说点什么。皇后闭目养神，太医很是识趣的交代了一些简单的注意事项，就退下了。 皇后歇息片刻，看着那一碗黑褐色的汤药，她太熟悉这个味道了，太熟悉了。 “拿来给我喝下。”皇后娘娘指着那碗药汤。 “皇后娘娘，若是累了，就稍作休息。”嬷嬷过来帮着皇后娘娘揉了揉头。 “怎么，你也觉得我没有资格。”皇后娘娘闭着眼睛，语气里并没有丝毫的责备，更像是在开玩笑，带着一些些的自嘲。 “等等，如此匆忙拿的是什么。”与宁一回宴会的沐阳王爷见到皇后娘娘的寝宫中的宫女拿着一包东西匆匆忙忙的走。 “这是皇后娘娘的安胎药渣，奴婢拿去准备放到太医院。” “安胎药。”宁一闻着味道，很是奇怪的表情。 “怎么了，可有什么不对。”沐阳王爷跟宁一自小两小无猜，宁一的每一个表情变化，沐阳王爷都能轻易的感受到。 “皇后娘娘可是服下了药。”宁一问这位小宫女。 “是的。”宁一在皇后娘娘的寝宫中是常客，宫女也都认识。“是皇后娘娘亲自指定的御医。” “嗯，你去忙。”宁一依旧是平和随意的笑笑，丝毫不会给人一压力。 “怎么回事。”宁一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沐阳王爷可以感觉得到。 “没什么，女人的事。”宁一娇羞的笑笑，沐阳王爷也就没有再多问。 沐阳王爷和宁一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回来。看得出来沐阳王爷对宁一照顾有加。一众女子虽然很不高兴但是面上也不敢表现出来。在皇后娘娘选中之前。她们还是有机会的，虽然每个人心里都有数。自己不过是来凑数的。 沐阳王爷照顾宁一落座，交耳之际，宁一轻轻的说“沐阳哥哥，你这样会让我成为众矢之的的。”配上一脸的娇羞。 “沐阳哥哥会保护你的。”沐阳王爷温柔的说着。两个人的对话看在其他女子的眼中就是无比的羡慕嫉妒恨。 两人的情形也被皇后娘娘看在了眼里。看着两个人你侬我侬，皇后的苦心总算没有白费。 “皇后娘娘，这时候阳光明媚，不如我为大家舞一曲歌舞助助兴。”一位一身的彩衣明显的是做足了准备的年轻貌美的女子说话间不时的往沐阳王爷的方向望去。沐阳王爷只是低着头喝着茶，只是不时地抬头看一眼对面的宁一，两人对视一眼各自微微一笑，无限的柔情让人都无从妒忌。 池中陌客 女孩一身轻罗衣袖，随着伴乐偏偏起舞，水袖每一次甩出都朝着沐阳王爷试探，沐阳王爷只是眼神看着宁一嘴角含笑。 宁一回以浅浅的平日里的微笑，含笑间两人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沐阳哥哥这么做我可是会成为公敌哟。” “既是哥哥，妹妹所做的，哥哥日后一定会加倍的补偿你，补偿你一个如意郎君怎么样。” “那哥哥可不要食言啊。”宁一浅笑出声，男欢女爱对于她这样的身份来说，恐怕只是奢望。 一曲终了，女子已经有一些的娇喘。看得出来这一之舞定是花费了不少的心思，就连不懂舞的书宜都看得出舞中的不一般的美感。嘴角不甘的勾起，若是我去跳，定会比她更能吸引人。 地下定是一声一声恭维，这样的场合书宜自己不愿意面对，晃晃悠悠的向着一个凉亭走去。凉亭四周没有遮挡，自是皇宫大内之中每一个有秘密的人不愿意踏足的地方。但正是书宜愿意接近的地方。 “皇后娘娘，明玉想为皇后娘娘献歌一曲u，以表心意。”明玉屈身向前，沐阳王爷的到来倒是让每一个女子都收敛起刚才针锋相对的霸道。一个个都变得娇滴滴了起来。 “好，既是献歌，可有伴奏。”皇后娘娘眼目含笑的看着一直轻笑着的宁一。 “会皇后娘娘，明玉姐妹情深，想。。”明玉一听这不就是两姐妹露脸的好机会么。话还没有说完。 “宁一自小就跟皇宫的乐师学习古筝，哀家最是喜欢你安安静静的弹奏的乖巧的样子，不如就由你来伴奏好了。”皇后娘娘看着宁一，宁一微笑则颔首表示同意，贴身的丫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拿好了一个古筝站在宁一的身边。 古筝淡幽深沉的声音幽幽的传自皇后寝宫的每一个角落，书宜听后莫名开始同情这个小姐，年纪轻轻能有如此高超的古筝技巧，却是弹奏了这么哀伤的曲目，这么很贵的一个在皇后娘娘和沐阳王爷面前露脸的机会竟然就被这么浪费掉了。 明玉毕竟是临时抱佛脚，若是盈玉伴奏，两个人还能相互配合，怪只怪宁一的曲目实在是太好，明玉根本就跟不上，几次提声都落下半拍，宁一虽然有几次故意的放水迁就与她。两个人毕竟不是一个水平的。 一曲下来，明玉这个发起者倒是成了一个出丑的人。不过，一个无名小卒而已，根本就无人在意。 “宁一这技艺更是出神入化，哀家都不舍得曲子弹完呢。”皇后娘娘没有在意明玉，明玉悻悻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假装喝了一口茶掩饰自己的尴尬、 “母后喜欢以后就让宁一经常跟你弹。”沐阳王爷柔情无比的看着自己生命中无比重要的两个女人。 一句话也让所有的女人死了心。原来她们今日所悉心准备的种种都只不过是在为她人做嫁衣罢了。 “皇后娘娘累了，几位姑娘就由嬷嬷带着看看这皇后寝宫中的奇珍异草，稍作休息片刻。” “皇后娘娘。臣女有一要事要禀明皇后娘娘。”盈玉眼看着皇后娘娘和沐阳王爷以及已经内定的沐阳王妃离开。自己再不争取就只会回去等待自己的命运被别人安排。所以拼死也要一博。 “何事。”皇后娘娘显然有些不悦。揉了揉额头。 “此事事关重大，臣女想要单独说与皇后娘娘。” “就在这里说。”皇后娘娘已经有些烦躁。这个女人真是多事。 “皇后娘娘，睡莲池中有一个尸体。臣女刚才路过所见。”盈玉此话一出所有聒噪的女子都戛然而止，齐齐的看向盈玉，眼里满是大家闺秀该有的惊恐和小女生的害怕，只是这个时候沐阳王爷的所有的目光都还只是散落在依旧的一脸的平淡的宁一的身上。 皇宫本就是拿命博荣华的地方，消失一两个人真的算不上是怎么重要的事情。盈玉亏得自己身为宰相府的女儿，这样的事情着实不应该在这个场合提出来，甚至于是说根本就不应该提出来。 宁一对于这种不懂得独善其身的女人，就连一个可怜的提醒的眼神都懒得给。 “皇后娘娘既然累了，这种事情就交由莲花池护卫去做，这等小事，皇后娘娘自然不比操心。”宁一很是贴心的说。自然也得到了皇后娘娘的赞赏。 只是总是有一些不开眼的小喽啰做一些不开眼的事情。 “皇后娘娘。”盈玉干脆抓住最后的一个机会跪倒了皇后娘娘的面前。“皇后娘娘，此事事关皇后娘娘的安危，这睡莲池是皇后娘娘最是喜欢的地方，出现这样的人命若不及时查清万一日后埋下隐患影响到皇后娘娘没有人能担当得起。” “沐阳，那此事就由你来处理。”沐阳身为令人闻风丧胆的大将军，此等小事自会没有人再有异议。 “恭送皇后娘娘，盈玉一定鼎力相助，还皇后娘娘一个安全的环境。”就算丢尽了脸，盈玉也要一搏能接近沐阳王爷的机会。 “何必呢。”宁一心想。若是这女子愿意，她宁愿把这身份换与她，做一个不被这么多世俗牵绊的俗世女子。 “沐阳王爷。”盈玉忍住自己内心的害怕尽量不去看躺在地上刚刚被打捞出来的脸上一惊被泡的涨的看不出原来的面貌的宫女，凭着一身的宫衣。依旧能够认得出是这内宫里的宫女。 “身为女子能有你这般的大胆的女子真的不多。你，却是很不一般。”沐阳王爷不免多看一眼这个能够坦然的面对着这具尸体的女子，就是宁一看到鸟的尸体都会哭哭啼啼的闹个不停。 “臣女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若是平时，也会下的魂飞魄散，只是这次是为了皇后娘娘的安危，才能就此隐忍。”盈玉忍住内心这个时候占据上风的激动。回答道，尽量让自己保持镇静。皇宫中的女人一定要在关键的时候镇静。 “沐阳王爷，这尸体是前一夜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