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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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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云彤写给马逐溪的书信, 被暗卫们火速送往中原之地。    事关天启城的存亡,一点也马虎不得。    写完信, 杜云彤也没有闲着,去溜达着找被暗卫们看押着的三皇子李昙。    被关押多年, 纵然是个铁人, 也会磨平了棱角,更何苦, 李昙还不是个铁人,他本就是一个极会审时度势的皇子。    他做下的那些事,够秦钧杀他十次都有了,但秦钧非但没有杀他,还把他好吃好喝地供养着,多半是因为他对秦钧还有点用处。    若是不然,依着秦钧杀人不眨眼的性子, 早就一刀两断送他下地狱了。    想明白这个事情,李昙在关押之处过得颇为自在,弹弹琴,看看书, 实在无聊了,还能让暗卫请个戏班子给他解闷。    只不过暗卫们怕他往外递消息, 把戏班子安排得颇远, 李昙说不上什么话,只能远远地看着,打发时间罢了。    聊胜于无。    这日, 李昙照例让暗卫们寻一个戏班子来,话刚吩咐下去,便响起了敲门声。    这么快?    李昙手指轻抚着琴弦,道:“还是老规矩,在阁楼上开唱便是。”    哪曾想却没有传来暗卫们低沉的声音,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李昙不悦地皱了皱眉。    他虽然是阶下囚,但也是天家贵胄,身份尊崇,且秦钧留着他又有用处,素来都是让暗卫们敬着他的。    今日的暗卫莫不是新来的?    竟这般不懂规矩?    这样想着,李昙抬了眉。    印入眼眶的,首先是绣着百花穿蝶的百褶裙,视线上移,云锦腰带勾画着女子婀娜的腰身,小巧精致的下巴,粉嘟嘟的唇,秋水似的眼睛里,仿佛藏了星辰。    李昙眉宇间的不耐瞬间便烟消云散,停了抚弄琴弦的手指,道:“杜家姑娘?”    “好久不见。”    杜云彤点头,面对李晃坐了下来,道:“数月未见,三殿下越发超脱绝逸了。”    焚香抚琴,都快赶上谪仙了,若不是之前他做的事对她影响颇大,她几乎都被李昙这岁月静好的假象给骗过去了。    李昙淡然一笑,端的是飘飘然的神仙之姿,道:“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罢了。倒是姑娘,怎会突然前来?”    “莫不是外面出了什么事端?”    李昙眸中精光一闪,笑道:“不过以姑娘之聪慧,侯爷之骁勇,所有事端到了姑娘这里,必然都能迎刃而解的。”    杜云彤幽幽地呼出一口气。    若事情真像李昙说的那么容易就好了,她就不至于憋憋屈屈把李昙放了。    想她好吃好喝供了李昙这么久,花费了不少银两,到头来,莫说回本了,就连想用李昙狠狠敲诈青州齐氏的竹杠都不行。    当真是白白浪费了她的那些银钱。    心疼,真心疼。    她现在看李昙,不是皇子,更不是什么谪仙,而是一个会行走的大金元宝。    一想到今日她就要把这块大金元宝原封不动奉还给王宏,杜云彤便觉得心痛到无法呼吸。    杜云彤捂了捂胸口,道:“我是来恭喜殿下的。”    “哦?”李昙的手指按在琴弦上,嘴角微动,略有几分笑意,道:“我何喜之有?”    “王宏率领数十万之众,兵临天启城下,要侯爷放了殿下,也要太后大开城门。”    杜云彤垂头丧气道:“这对于殿下来讲,岂不是大喜?”    李昙眼底的笑意渐渐消失,手指从琴弦上移开,琴音铮鸣,李昙的声音不复刚才那般温和,道:“他想谋反?”    “谋不谋反的,谁知道呢,我只知道,殿下马上便要恢复自由之身了。”    杜云彤看了一眼李昙,懒懒道。    把李昙放出来,是一场豪赌。    与秦钧在一起久了,经历了这么多的风浪波折,她越来越明白秦钧为何屡屡犯险了。    身后没有退路,只能迎难而上,哪怕是一场豪赌,也要压上全部的家当。    她赌的,就是李昙生于天家,有着与生俱来的骄傲与尊严,他会算计兄弟姐妹,甚至父皇,但他绝不会允许,大夏的江山被别人染指。    哪怕这个别人,是与他甚是亲厚的青州齐氏。    李昙声音骤冷:“你想我怎么做?”    上道。    不亏是被正德帝寄予厚望的三皇子,短短几句话,就能抓住重点。    她虽为太后所迫,不得不放李昙,但放李昙一事,并不是放了就完事了,后续李昙所做的事情,才是重点。    杜云彤看着李昙的目光有着几分赞赏,将自己的计划娓娓道来,她的话音刚落,李昙原本颇为严肃的脸上漫上了可疑的红晕,话也变得难以启齿起来:“你要我...”    话说了一半,李昙便说不下去了,扭过脸,看着窗外的隆冬景致。    杜云彤表示理解,但仍是循循善诱道:“殿下是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更何况,国难当头,殿下若再拘泥于小情小爱,这李氏天下,可要换了人来做了。”    许是国家兴亡大于一切,又许是恢复自由身让李昙动了心,李昙眼望着窗外,原本抚弄琴弦的手指慢慢收紧,握成拳,敛在宽大的锦袍中。    李昙收回视线,迎上杜云彤热切的眸子,道:“好,我答应你。”    杜云彤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了地。    李昙算计其他皇子是真,心怀大夏也是真,大敌当前,他还是愿意不计前嫌,与她合作的。    果如秦钧所说,李昙其人,虽艰险狡诈,工于心计,但大节不亏。    在关乎天下的事情上,李昙从来都是拎得清的。    与李昙议定,杜云彤便开始着手安排人送他出城。    据探子来报,王宏的大军已经在离天启城十里外的地方安营扎寨了,待休整一晚后,明日上午,便能抵达天启城下。    在王宏到来之前,她要把一切都安排好。    中原之地离天启城不算太远,若马逐溪把她的话放在了心上,想来不日便会提兵前来救援,到那时,王宏纵然入了天启城,也不敢拿天启城里的众位皇子怎么样。    杜云彤紧锣密鼓地布置着,天启城的另一端,太子殿下李晃也没有闲着。    怀里抱着美人,李晃的桃花眼眼波流转,优哉游哉地问着:“如何了?”    亲卫余光瞥着李晃怀里的美人。    美人腰肢柔软,李晃在美人腰间揉捏一番,把她推到一旁。    伺候李晃惯了的人都知道,这是李晃有话与亲卫讲,于是颇有眼色地退下了。    美人手中的锦帕拂过李晃的脸,李晃极为享受地眯起了眼睛,众人散去,李晃的目光落到跪在面前的亲卫身上。    脚一抬,李晃把腿架在桌子上面,伸出手,弹了弹衣服上沾染的脂粉,拉长了声音道:“跟踪三哥的人手安排好了吗?”    亲卫道:“回太子殿下的话,都已经安排好了,只待三殿下出城,我们的人便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跟在他左右。”    “好。”    李晃捏着描金骨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懒洋洋道:“此事办好了,孤重重有赏。”    亲卫连忙叩谢,道:“多谢太子殿下。”    天启城的冬天格外冷,李晃扇了几下就不扇了,只把扇子握在手里,瞟了一眼跪在下首的亲卫,亲卫面有犹豫之色,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李晃最看不得别人吞吞吐吐的模样,见此便道:“怎么?还有话说?”    “不敢。”    亲卫忙道不敢,但见李晃嬉笑的脸上有了几分不易察觉的不耐,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属下只是觉得,殿下此举,有几分不大妥当。”    “怎么不妥当了?”    亲卫思度片刻,沉声道:“三殿下与齐文心有旧,若三殿下果真能牵扯齐文心,对于我们来讲,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王宏一旦攻入了天启城,所以的皇子都要遭难,谁也逃不脱,皇子尚且如此,更别提身为东宫之主的李晃了。    作为大夏朝下一任的帝王,天启城门一旦被迫,李晃的存在,便成了格外尴尬的。    王宏若选李晃为傀儡皇帝还好,若不选李晃,为了以后免生事端,必然会悄悄除掉他。    这种情况下,若能延缓王宏进天启城,那是最好不过的。    放三皇子李昙自由,让李昙去牵制住王宏,是非常明智的一种做法。    但偏偏,他家太子打上了李昙的主意。    不顾一切,也要弄死亲兄长李昙。    也不知道这是多大仇,强敌在前,李晃居然还有心思去暗算自家兄弟...    有那么一瞬间,亲卫几乎觉得,有这样的太子治理着国家,齐家想要改朝换代的愿望,还是能够实现的。    亲卫腹诽着,耳畔响起李晃慢悠悠的话:“孤都不怕,你怕什么?”    李晃的声音带着几分小自得,道:“天启城不是那么好入的,孤的兄弟姐妹一个比一个厉害,怎会看旁人欺辱到家门口?”    亲卫只得称是。    “下去,孤乏了。”    亲卫退下,莺莺燕燕的侍妾们涌了上来,伴随着脂粉香气,李晃大笑的声音飘得极远。    声音传到齐明烟居住的偏殿,齐明烟双目紧闭,揉着眉心,胃里直犯恶心。    陪嫁的丫鬟给她揉着胸口,温声宽慰道:“姑娘且再忍一忍,太医们都说了,您这一胎是男相,只要您生下了皇长孙,您便是那再尊贵不过的存在。”    齐明烟手指轻抚着高高隆起的腹部,眼底柔软却又坚韧,道:“我的指望,全在他身上了。”    话音刚落,又犯起了恶心,丫鬟喂水的喂水,揉胸口的揉胸口,忙成一片。    与东宫的忙碌相比,李易所居住的明义殿就有些冷清了。    寒风卷起落叶,李易迎风而立,长发散在空中。    齐明嘉款款出门,从随侍的宫女手里接过李易的大氅,走到李易身后,把大氅披在李易身上,柔声道:“王爷,起风了。”    李易回神,握住齐明嘉纤细的手指,道:“是啊。”    狂风大作,灰蓝色的天空逐渐变得暗沉,乌云压日,世界开始变的混沌。    李易揽着齐明嘉的肩,与她一起回殿里躲风,道:“大夏人才辈出,想来不会今日的挫折击溃。”    “但若真有那一日...”    讲到这,李易微微一顿,看着面前温柔祥和的齐明嘉,舒眉一笑,话里尽是释然:“你是齐家女,血浓于水,他们不会难为你的。”    齐明嘉心下一酸,道:“王爷,妾先是您的妻,其次才是齐家女。”    “无论何时何地,妾都愿与王爷同舟共济,同生共死。”    寒风怒号,似乎要撕碎世间的一切,大雪开始降临人间,多彩的世界只剩一片雪白。    雪路难行,战马行驶在上面,都要打滑。    因为这场雪的缘故,王宏的大军比杜云彤预计的晚来了两日,两日的时间,足够让她部署好了一切。    禁卫统领颜松云出身颜家,是个定时炸.弹,为提防颜松云阵前反水,杜云彤把能派出去的暗卫都派了出去,专门盯着颜松云。    她不是没有想过撤下颜松云的统领之职,但颜松云在禁卫中声望极高,无缘无故撤下颜松云,只会激起群愤,让禁卫们生出旁的心思。    更何况,撤下颜松云之后,朝中也无人能够胜任统领职责。    禁卫军是拱卫皇城的军队,担任统领之人,必须是心腹中的心腹,杜云彤没有人选,太后倒是有,可是太后的侄子委实不上道,做了这么久的副统领的位置,别说取颜松云而代之了,就连最起码的号令禁卫军,都应声者寥寥。    实在难堪大任。    朝中无人,只能让颜松云继续领着统领之职。    所以多派暗卫监视颜松云,似乎成了唯一的办法。    大雪洋洋洒洒落下,将天启城下的青州兵们染得雪白。    王宏并未与李氏皇权撕破脸皮,就连提兵来天启,也打的是诛佞臣,肃清朝纲的名头。    王宏愿意演,杜云彤自当奉陪到底。    城楼下,王宏李晃相对而立,杜云彤骑马在李晃身后,一问一答间,仍是和乐融融的画面。    直到王宏让人把姜劲秋带了出来。    隔得有些远,杜云彤看不清姜劲秋的面容,只看到她烈火红衣,是这银装素裹世界里唯一的色彩。    姜劲秋被几个人架着,似乎受了极重的伤,原本红润的脸上满是苍白之色,在红衣的映衬下,越发显得苍白。    杜云彤瞳孔微微收缩,目光骤冷,看向王宏。    王宏歉意一笑,道:“少将军性情颇烈,我让军医给她使了些安静宁神的东西。”    紧握着的马缰慢慢松开,杜云彤的声音不辨喜怒,道:“将军费心思了。”    姜劲秋似乎仍在睡梦中,被几个人抬着走进天启城,而另一边,久不曾在人前露面的三皇子李昙,掀起了马车轿帘的一角。    暗卫牵着马车,行到王宏处,李昙略微颔首,道:“王将军。”    王宏翻身下马,盔甲相撞,向李昙见礼:“殿下一切安好?”    李昙淡然一笑,道:“将军来了,我自然安好。”    李昙漫不经心一瞥,看到了王宏身后的轿子。    轿子也被掀起了一角,齐文心乌发雪肤,端坐在轿子里,若空谷幽兰般淡泊幽静。    雪越下越大,扯动着命运的齿轮也开始转动。    白茫茫的世界中,不知从何处飞来了一枚银针,直直地刺在李晃的脖颈上。    齐文心瞳孔骤然收缩,眼前锦衣男子的身体晃了晃,最终倒在雪堆中。    雪花模糊了齐文心的视线,天地一切都是白色的,而李昙嘴角溢出的鲜血,是素白世界里唯一的色彩。    刺目的殷红灼伤了齐文心的眼睛,齐文心跌跌撞撞从轿子里走出,王宏俯身拔下李昙脖颈上的银针,银针见血变黑,拿在鼻下闻了闻,王宏看了一眼齐文心,沉声道:“剧毒。”    风雪中,依稀有女子哭泣的声音飘了过来,杜云彤理了理姜劲秋的发,动作精准地拍下李晃不安分的手,道:“谁在哭?”    美人轻嗔薄怒最是风情,尤其是杜云彤这般世间少见的绝色女子,李晃的桃花眼潋潋,暧.昧道:“谁知道呢,谁爱哭谁哭,你不哭就行。”    冬风肆虐,卷起的雪粒子刮在脸上,生生的疼,杜云彤给姜劲秋紧了紧衣服,让人把姜劲秋抬上轿子。    轿子里有火炉,不至于让沉睡中的姜劲秋受了风寒。    做完这一切,女子的哭泣声仍断断续续传来,杜云彤终于回神。    王宏大军压境,天启城的百姓们早就收拾好了东西,窝在家里不敢出门,生怕出门便撞见了兵甲相交的画面,丢了自己的小命。    这种情况下,是根本不会有人私自出城的。    尤其是这种恶劣天气,又是一个女子,怎敢独自外出?    此时天启城外的女子,只有她和齐文心,以及沉睡中的姜劲秋。    齐文心是个从苦难中磨练出来的人,心智异于常人,寻常事情根本不会让她失声痛哭,能让她方寸大乱的只有一个,那便是三皇子李昙。    杜云彤呼吸微紧,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李晃。    是她放了三皇子李昙,又与李昙约好,牵制住王宏的大军,只需拖个几日,等马逐溪的大军赶来,又或者说秦钧拿下青州之地的消息传来,王宏的军队便会不战自退。    可是现在,一切都完了。    李晃心思毒辣,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必然要人性命,李昙生还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李昙一死,暴怒中的齐文心会做出什么事,谁也不知道。    打着肃清朝纲过来的王宏,于天启城楼下接到了李昙的尸首,那么便师出有名,再不用顾忌君君臣臣那一套。    所有看似均衡的局面瞬间扭转,杜云彤几乎能看得到,王宏大军踏平天启城的景象。    而造成这一切悲剧的李晃,像是不曾察觉一般,仍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贱兮兮道:“孤若是死了,妹妹可愿为孤落上几滴泪?”    杜云彤胸口微微起伏,道:“你对三殿下做了什么?”    李晃一脸的无所谓,笑眯眯道:“能做什么?不过送他一程罢了。”    他明明在笑,眼底却一点笑意也无,声音从喉咙出来之后,在风雪里滚过一遍,冷飕飕的,让人彻骨生寒:“齐文心害得孤失了孤想要的东西,孤不过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罢了。”    李晃话音刚落,便挨了杜云彤狠狠的一巴掌。    杜云彤的力道颇足,李晃俊美的脸浮现一个完整的巴掌印。    李晃侧过脸,舔了舔唇,微抬眉,是杜云彤的怒不可遏:“你是傻X吗?!”    他不知道傻X是什么意思,不过配合今日的事情来看,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话。    李晃挑着眉,道:“妹妹,你这一巴掌,可是要掉脑袋的。”    杜云彤深呼吸一口气,终于理解了秦钧为什么说,李昱更适合做皇帝的话。    不着调如李晃,不仅在个人作风上不着调,在国家大事上,也是不着调的。    看着面前不知悔改的李晃,有那么一瞬间,杜云彤投奔王宏的心思都有了。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只能想应对之策。    杜云彤揉着胸口,觉得有些提不上气,多半是李晃这千年难遇的昏君给气得。    去齐文心那边慰问一番显然是行不通的,指不定齐文心还会觉得她是猫哭耗子假慈悲,故意来看自己的失态的。    解释,也不大现实。    这种事情越描越黑,最好的办法就是闭口不言。    电石火光间,杜云彤也只想到一个对策——关城门。    “回城,关城门!”    趁青州兵们还没反应过来,赶紧溜之大吉,要知道,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在青州兵的射程之内的。    城门缓缓合拢,吊桥被慢慢拉上,漫天飞雪中,响起了王宏浑厚的怒号:“太子昏聩,残杀手足,囚禁殿下,人人得而诛之!”    “青州儿郎听命!拿下天启城,以太子之血,祭奠三殿下在天之灵!”    攻城的号角声响起,箭弩齐发,撕破了风雪中的宁静。    杜云彤双手环膝坐在马车上,觉得自己大概上辈子欠了李家的,所以这辈子李家的人才会这么折腾她。    李昱如此,李晃又如此,她原本谋划好万无一失的一切,在面对上李家的皇子们,处处都是破绽。    现在要怎么走?    王宏有备而来,且天启城不乏青州之地的探子,难保不会里应外合拿下天启。    最后一层的遮羞布撕破,王宏无需再打着肃清朝纲的旗号,只待拿下天启城,是他称帝,还是扶持齐氏为君主,不过他一句话的事情。    而作为阻碍王宏前进的死敌,她大概会在天启城破之后,被王宏大卸八块,丢出去喂狗。    能破开此时困局的,只有秦钧姜度,又或者把她的话放在心上的马逐溪。    但秦钧姜度远在青州,且在与齐氏的兵马作战,根本无暇分心,至于马逐溪,手下有没有兵将她都不知道。    她聪明才智不输于任何人,只可惜,她遇到的永远是抢着送人头的猪队友。    闭上眼,杜云彤觉得自己这次是真的凉了。    轿帘突然被掀开,寒风灌了进来,杜云彤眉头蹙了蹙,眯眼看着弯腰进来的李晃。    还有脸过来。    她纵然凉了,她也要拉个垫背的。    李晃这厮绝对不能饶。    李晃的桃花眼勾魂夺魄,手里捏着的洒金扇随着马车的摆动一晃一晃的。    李晃从上到下把杜云彤看了一遍,慢悠悠道:“妹妹,你虽然聪明,可委实不适合宫廷。”    “这水,浑了才好,不浑,怎能引出后面想要坐收渔利的大鱼?”    狂风拍打着轿帘,轿子里的暖炉烧得旺旺的。    杜云彤眉头微动,心绪慢慢归于平静。    李晃松开描金扇,双手放在火炉上烤着手,漫不经心道:“妹妹,孤可是好心帮你。”    “你莫会错了心思。”    作者有话要说: 李晃:孤可是笑到最后的人!(骄傲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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