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13)
婢说是钰娇公主撞的,不关这麝香的事,凝肌丸里的麝香不会下太重,娘娘却说她自个儿心里头清楚,不过是假装一撞罢了,没料到孩子会丢,一定是麝香的原因!” 张云雷与叶箫竺互视一眼,唇角的笑意几不可见,终于,真相被道破,成功惹怒了太王妃! “媛媛!我王府的子嗣,也能让你去冒险,去陷害?”前几日太王妃问她为何给王爷下药一事,其实只是想警告一番,并未打算惩罚于她,怎料她全部推卸给妱阳! 那个时候的太王妃仍旧对她信任有加,还想着她堂堂千金,定然做不出那种事,被妱阳诱害也算合情合理,这才将妱阳关了起来,如今竟审出这么个实情,怎能不痛心疾首? “枉我那么信任你,折腾了一大圈,结果居然打了自己的脸!” 第九十三回侧妃的下场 “不!我不是假装,是真的被撞!”丁紫媛哭喊着委屈,“母妃,敏儿她冤枉我!” 半真半假,谁又能分清? 她不承认没关系,敏儿知晓的内幕可不仅仅只有这一桩,打铁要趁热,跪着的她继续煽风点火, “不止如此,就连去年,巧姨娘被逮住与人私通,都是侧妃陷害!敏儿只是丫头,看不惯又不敢说什么,自知为虎作伥,罪孽深重,才想交待一切,只求心中无愧!” “贱丫头!你……”丁紫媛抬手欲掌掴,却被看了半晌戏的张云雷及时拽住手腕,目露凶光,“丁紫媛!当着本王与母妃的面儿,你还想杀人灭口不成?” 这样的眼神,丁紫媛最是惧怕,瑟瑟发抖又嘴硬否认,“王爷,她诬陷我!我没有害过巧云!” 巧云是谁?张云雷虽然懵逼,但也能凭敏儿称呼的巧姨娘猜到,应该是王爷之前的一个侍妾,随即假装诳道 “当时我就觉得有蹊跷,睁只眼闭只眼没理你,没想到你死不悔改!矫揉造作,丧尽天良,还诬陷旁人,实在可耻!本王眼瞎才要你进门!” 叶箫竺本不想笑,可是在听到诚王将所有形容坏人的词汇全都按在丁紫媛身上时,她实在忍俊不禁,只能抬起手绢轻咳了两声,以掩饰自己的不厚道! 一本正经训斥人的张云雷大概能猜到叶箫竺的神色,还不忘将自己背在身后的手伸出食指与中指朝身后的她晃了晃! 她能读懂,这意为炫耀的“噢耶”,只能继续掩唇不说话。 她之前做过什么,张云雷一无所知,单凭她最近的作为,也令人发指! 事已至此,太王妃无法再姑息,下令将丁紫媛禁足三个月! 张云雷动用甘道北,大费周章,绝不是只让她禁足就满意,那样太便宜她了,斩草要除根!“母妃,禁足有何用,她照样可以兴风作浪!” 王爷到底想怎样?太王妃不明其意,丁紫媛更是心惊胆战!在她听到接下来的话时,险些晕了过去! “依孩儿之见,休了她,送回镇国公府,一了百了!” 休?丁紫媛不由打了个冷颤,浑身凉意丛生!一定是她出现了幻听,王爷竟会说出这样绝情的话来? 木纳了半晌的她扑通一跪,抓住诚王衣袖痛哭流涕,明志哀求,“王爷,媛媛纵有错,也是您的女人啊!生是王府人,死是王府魂!求王爷不要赶走妾身!” 太王妃亦未料到,儿子会有这样的心思,“成儿,紫媛是侧妃,入了宗室玉牒,一切决定,当由皇上做主,此事押后再议。” 这两日,叶箫竺只听诚王说一定要给丁紫媛一个狠狠的教训,却也没猜到他竟要休了她!太王妃一向顾全大局,只怕不会纵容儿子乱来,正想着,便听到太王妃出言打发众人先行离去,留下梁延成。 出了院子的丁紫媛被芹儿搀扶着,早已哭花了妆,失魂落魄,才踏出院子,她已跑过去要敏儿。敏儿吓得直往后躲,幸得叶箫竺拦在跟前,呵斥道 “丁紫媛,你疯了!时至今日还敢撒野?你以为谁还会为你撑腰?” “你!一定是你!教唆敏儿背叛我!” 叶箫竺扪心自问,所有的一切都是事实,她并没有虚张造假,端然扬首斥道“只怕你的脚原本就不正,还怪鞋歪?” “敏儿!你这个贱人!死不足惜!我早该打死你,一了百了!省得你给我招惹是非!” 满腔怒火无处的丁紫媛气不过,又想上前去打敏儿,这一回,竟被丁紫腾拦住,冷冷地攥住她手腕,声音毫无温度, “王爷都打算休了你,你还不老实安分,以为打了敏儿能出气?其实只会让王爷越加厌恶。” 弟弟的话,犹如雪上加霜,丁紫媛心寒之至,“紫藤,你好歹也是丁家人,居然帮着外人奚落我?” 愚蠢的女人,丁紫腾只觉她智商堪忧,懒得与她废话,“我若不是姓丁,断不会拦你,只管看你动手,打死敏儿,到时候出了人命,太王妃还拿什么护你,王爷必休你无疑!” 实话伤人,到底警醒了糊涂人!丁紫媛身形微晃,险些站立不稳。翻天覆地的变化,出人意料,究竟,是哪一步落错了棋子? 在她愣神瞬间,叶箫竺已带着敏儿先行离去。 屋内,太王妃摇首长叹, “成儿可是糊涂了?居然做出这样不顾后果的决定?” 区别对待,张云雷表示不服!“母妃不免有些偏心,您只是怀疑妱阳,便让人将她打成那样,如今敏儿供出丁紫媛的罪行,您却只是以小小的禁足作为惩戒,” “我偏心,也是有原因的,”如此浅显的道理,还需她浪费口舌去解释吗? “紫媛是镇国公府的千金,妱阳不过是风尘女子,我这般决定,不是偏袒紫媛,而是给镇国公面子,为成儿你的大业铺路!” 热脸贴冷?他可没那么下贱!“丁紫骏已然投靠襄王,孩儿不愿再伏低拉拢镇国公府之人!” “正是因为丁紫骏生了其他心思,成儿你光说要培养丁紫腾,却未实际拉拢,母妃想着将自家亲近的女子嫁与他,这才是笼络之道。” 套路!古代拉拢人,一定要靠姻亲吗? 心烦气躁的太王妃饮了口茶,继续数落道“我在为你铺路,你却砸场子,成儿,这可不像你的作风,为逞一时之快而不顾局势!” 她虽与麻麻容貌相仿,性子却千差万别,麻麻可是嫉恶如仇的,绝不会是非不分,也许是因为身处环境不同,王府多的是勾心斗角,而她麻麻并不需要接触阴谋,即便如此,张云雷也无法再去忍受丁紫媛的胡作非为,口是心非的安抚哄骗一个讨厌的女人,心很累, “母妃你是不晓得她有多虚伪!落得今日下场,不是谁害她,完全是她自个儿作死!” 纵然讨厌,也不一定非得休了她,太王妃好言哄道“男人喜新厌旧很正常,不喜欢便罢,我也不会逼着你宠幸她,只让她留在府中便是。” 她可能老实吗?恐怕只会把旁人的仁慈当作她不要脸的资本!他可不想养虎为患,“丁紫媛若是规矩之人,也不会整天搞事情,弄得王府乌烟瘴气!” “经此一事,想来她会消停许多。” 任太王妃再怎么劝说,张云雷都坚持己见,“总之孩儿不希望在王府看到她,此事我会禀报皇祖,母妃不必担心。” 哎呀!翅膀哈!居然劝不住他了!怒火攻心的太王妃再没了耐性,捂着心口蹙眉恨道“成儿,你一定要任性妄为吗?” “母妃见谅,孩儿已然成年,有自己的打算。”十六岁成亲,如今的梁延成才十七岁,二十岁的张云雷暗自庆幸,亏得他是王爷,雷厉风行,可以独当一面! 云雷曰一味听娘话的男人不是好丈夫! 为避免敏儿被丁紫媛报复,叶箫竺依照诚王之命,将敏儿关押起来,由甘道北带人看守,不许其他人接近。 屋中一应俱全,再不是昏暗杂房,安置好之后,敏儿心下感激, “多谢王妃娘娘,敏儿有罪,一心悔改,只是不知老天会不会给奴婢这个机会。” 叶箫竺对敏儿安抚道“你也是迫不得已,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放心,我会保全你。” 待她忙完回去,诚王也正好归来,见他面色不愈,叶箫竺大概猜到他是在太王妃那儿遇了阻, “怎么?母妃不许?” “嗯,”懊恼地点了点头,张云雷累躺在,“母妃说我不听话,不过也不妨碍我的决心,下午我就入宫去,与皇上提出休了丁紫媛一事。” 叶箫竺尚未出声,但见他又坐起身来,目露期待,“小叶子,她们都不支持我,你可不要也来反驳。” 他需要肯定的声音,给他勇气,告诉他一意孤行是对的,而小叶子,起身来到他身边,报之以笑, “的确不该姑息养奸,说句不当说的,譬如悦儿,是被迫害钰娇,其实她心里并不愿意,但是丁侧妃的坏,是骨子里的观念,在她看来,那不叫坏,只是理所当然而已。” “对!”他也是这么认为的,“难以纠正,那就干脆送走,眼不见为净!留下她,她只会继续报复作妖。” 没有人支持的决定,在固执坚持的道路上,孤独而彷徨,一旦勇气匮乏,便容易没了底气。所幸两人立场统一,令张云雷轻松许多, “谢谢你站在我这边,你是我的动力,清走了她,再无人会惹你不痛快。” 直至这一刻,叶箫竺才忽然想起,昨夜入睡前他说的那句,“让你再无后顾之忧”的真正含义,原来他一早就有此打算,并不是临时起意。 这个雷厉风行的男人,竟让她渐渐生出一丝信任,言出必行,是安全感的来源。 用过午膳,他便入宫向皇帝禀明此事,历数丁紫媛的恶行,提出休妃的念头。 第九十四回世界清静了 然而皇帝亦是不许,“成儿,你那侧妃再怎么坏心眼儿,终归也是镇国公府的女儿,且她小产,算是受到了惩罚,若是休了她,便是打镇国公的脸!日后,你还如何仰仗镇国公?” 丁紫骏投靠襄王,是私底下的立派,张云雷听了温照的嘱咐,并未将此事拿到明面儿上去说,只说出他的霸道蛮横,“那丁紫骏也是是非不分,当初明知丁紫媛是自个儿撞了桌子,非逼着孙儿交出钰娇公主偿命。” 这一点,皇帝也认同,“紫骏此人,的确是盛气凌人了些,但善于调兵遣将,也是事实。纵然他性子狂傲,镇国公却是个稳善之人,绝不会是非不分,是以,他的颜面,你必须顾全。” 都教他顾全大局,谁来顾及他的感受?“可丁紫媛总爱兴风作浪,收买威胁下人,留下她,府中难得安宁。” 皇帝也有真心厌恶后宫妃嫔的时候,是以很理解他的感受,“那也不是只有休妃这一条路可走,宗室女眷,也可送入修业寺中,让她改过自新,既可全了丁赋颂的颜面,又免了你的心烦。” 皇帝态度明确,张云雷也不好再犟,毕竟伴君如伴虎,历史上的皇帝可都是多疑冷血,若是惹恼了皇帝,儿子都可以削爵或是,更何况孙子? 这个折中的法子,他倒也能接受,等于没有离婚证的分居?管他呢!别让他看到她就阿弥陀佛! 他又趁机提出欲抬妱阳为侧妃一事。皇帝不甚赞同,“这妱阳毕竟是风尘女子,做个侍妾已是莫大的恩赐,并无做侧妃的资格。” 张云雷并无执念,只是想兑现对安涯的承诺,却也不好将段豫璜与安涯那桩事扯出来,毕竟是些事,与皇帝讨论不太好,正想着该如何劝说皇帝时,皇帝竟道 “若然真喜欢,也未尝不可,但不能无缘无故,免得落人口实,待她怀上你的子嗣,生下男婴,到时朕再恩准你将她升为侧妃。” 子嗣?怕是永远也怀不上的?他连小叶子都还没碰,怎么可能碰她? 回去后,他与妱阳说起此事,遗憾未能实现承诺,妱阳只道并不介意, “王爷与王妃为了救我,已经惩罚了丁侧妃,妾身很是感念,铭记于心,只要能在王府安稳渡日即可,不会奢求其他虚名,也不想给王爷带来麻烦。” 很懂事,让他安心,没有后顾之忧,他也不会绝情的去赶她走,毕竟古代女子思想都很传统,即便他让她再嫁,她也不会同意,再像丁紫媛那样闹腾可就麻烦了! 安抚好妱阳之后,该解决丁紫媛,料想她又会一哭二闹三上吊,他实在不想亲自去见她,思量再三,还是偏向虎山行。 将圣旨给她看后,果不其然,丁紫媛惊得瘫坐在椅子上!她还以为王爷只是一时愤怒,吓一吓她,哪料会动真格!当初接的是赐婚圣旨,如今,竟是要让她出府的旨意!让她颜面何存?瞬间含泪,委屈质问, “走?王爷居然要赶我走?芙蓉帐中恩爱时,王爷曾说媛媛性子洒脱,纵使任性也可爱,您宠爱的女人,即便犯错也会包容,如今何故如此绝情?竟要将妾身送去修业寺?” 那个王爷说的话,他做不到兑现承诺,任她胡作非为而不管不顾。恶草当需斩,以防春风吹又生。看着她泪湿的娇容,他实在无法强迫自己生出怜惜之情, “原本不想来见你,可转念一想,男人应该有与起码的担当,即便要断绝关系,也该当面说清楚,模棱两可,空留念想,害人害己。”这便是他今日亲自前来的原因。 “王爷,孰能无过?妾身知错,求王爷不要赶妾身离开!” 又是下跪哭求,然而为时已晚,他不会再姑息养奸, “我不是没给过你机会,两回,我也只是禁足,并未过重惩罚,可你非但不知悔改,反而得寸进尺,为了避免母妃的追究,居然伪造证人,将责任都推给旁人,也难怪敏儿会看不惯你的作为,倒戈相向!” 泪如雨下的丁紫媛继续反驳,“敏儿定然是受人指使,才胡说八道诬告于我!” 装可怜博不来同情,只会让厌恶更甚,“事到如今,你还是死鸭子嘴硬!丝毫没有悔改之心,说什么知错,不过口是心非的敷衍!” 眼见王爷铁了心肠,此刻她也不敢再犟嘴,王爷说什么便是什么,“府中也有佛堂,我可以住那儿,吃斋念佛都可,求王爷开恩!我真的不想离开王府!” 我信了你的邪!张云雷算是看透了她,“丁紫媛,本王奉劝你,一旦男人决定了断时,不要祈求,不要挽回,高傲离开,是你最后的尊严。” 万念俱灰的丁紫媛哪还顾得上什么尊严,“可我是王爷的女人啊!您不要我,不如让我去死!” 人这一生有很多活法,并不是非谁不可,“踏出王府后,你想静心,就去修业寺,想再嫁人,本王也绝不拦阻,祝你幸福。” “不!”他的每一句话,如利刃刺心,割得她生疼,凄厉哭喊道“我丁紫媛只有王爷您这一个男人,绝不会再委身于旁人!” 话别说得太早,人心易变,只在夕朝,“话已至此,你要怎么选择且随意。” “王爷!”呼喊不应,丁紫媛又去撞柱,张云雷懒得看她,再不会傻得给她当人肉垫背! 眼看无人相拦,怕死的她也下不了狠撞的决心,最后冲过去的一刻减缓了力道,只是晕厥过去。 有什么意义呢?求怜惜?不如珍爱自己。不过晕了倒也省事,不必多说废话, 请大夫包扎过后,张云雷命人收拾她的衣物,将她和两个丫鬟婆子一起送出王府! 那一瞬,张云雷长舒一口气,啊——世界终于清净了! 刚欢快了不到一刻,又有丫鬟来报,说是太王妃身子不适,请他过去看望。 只怕是心气儿不顺?张云雷过去一看,果然如此,才问候一句,太王妃就与他置气, “儿子大了,自有主张,你忙你的,不必管我高不高兴,舒不舒坦。” 张云雷自认已经妥协,“母妃,您说不让休,儿子也没休,只是让她反省而已。” 到底是没听她的话,“哼!人都送走了,这跟休了有什么区别?” 区别就是比休了好听多了,“没让她回娘家啊!她是自由的,想再嫁也可。” “说什么胡话!”太王妃一言不合就发火,“她是你的女人,一辈子都是,你看谁敢要她,若是再嫁,便是不守妇道。” “不是说什么,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吗?”张云雷是无所谓,即便丁紫媛再跟别的男人他也不会生气,“我不爱她,也不该人家一辈子!” 一派胡言听得太王妃瞠目结舌, “成儿,你这都是哪里听来的胡话?自你住在箫竺那儿之后,我发现你的观念转变了许多,你宠她可以,万不能被一个女人迷惑!紫媛以往是不懂事,给过箫竺难堪,但她是正妃,不该小肚鸡肠,落井下石的蛊惑你报复紫媛!” 怎么什么事儿都能扯到小叶子身上?张云雷也是佩服这个娘亲的想象力, “与箫竺无关,她还劝我留下丁紫媛,被我训了一顿,一切都是孩儿自个儿的决定,不是受谁影响。委曲求全,换来的往往都是得寸进尺,而不是感激收敛,”不想再为此事纠结,张云雷干脆转移太王妃的注意力, “丁紫媛兄妹皆是如此,都不如丁紫腾实在!” “嗯,”说起这个,太王妃倒也十分赞同,“紫骏与紫媛的性子,都随那个郡主母亲,紫腾这孩子,倒是随了我那妹夫的性子,寡言少语,却稳妥,值得信赖。” 幸得她大多时候还是英明的一个女人,“所以母妃的一番好意应留给懂得感恩之人,而不是浪费在狼心狗肺之人身上。全力培养丁紫腾,镇国公也就不会在意其他。” 唉!人都走了,再追究怨怪儿子似乎没多大意义,太王妃也是见好就收,颇有分寸之人,摆摆手道 “罢了!既如此,那就这样,也算给丁家一个警告,镇国公必然明白,自己女儿做了什么。唉!” 明知她是诳人,他又故意问,“母妃哪里不适,请大夫来瞧瞧。” 撇撇嘴,太王妃承认自个儿没事儿找事,“就是心里不痛快,管不住你了!” 张云雷笑着宽慰道“孩儿只是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但并不代表不尊重母妃,关怀未减,还请母妃明鉴。” “好了!”太王妃心中总算有所安慰, “看你跑这么快就晓得,我的成儿还是关心我的,只要别是有了媳妇儿忘了娘就好。你可以对媳妇儿好,但若有朝一日,娘与媳妇儿冲突时,我希望你能果断地站在母亲这边。” 他一向是帮理不帮亲,有事说事,不会故意针对谁,但长辈也是需要哄的,尚未到那一步,怎么应承都可,只要太王妃心里头高兴即可。 第九十五回定情信物 看到她舒展眉头的笑容,他便如看到麻麻一般开心。人若真有前世今生,也许,这是麻麻的前世?那他更该对她有耐心一些。媳妇儿要宠,娘亲要哄,没有主见的男人才会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有主见的男人会促进婆媳关系和谐,让生命中两个重要的女人都开心。 接下来,甘道北被诚王升为王府侍卫副首领,也算是从六品的官儿了,而敏儿则被赐婚与甘道北,如此一来,太王妃也不好再追究敏儿的责任。 敏儿听闻甘道北欣喜地说起王爷赐婚的消息,并不开怀,只因她心里清楚, “道北哥,你是个好男人,可我配不上你,你也知道,我不是……”说不出口,料想他最是明白,毕竟那天被他撞见。 甘道北只说无妨,“你的无奈,我都知道,并不会介意,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丁侧妃也走了,再无人会强迫你做什么,往后跟着我,我会保你平安。” 任她再怎么拒绝,甘道北都下定了决心要娶她,敏儿感动不已,经此一事,她已决定洗心革面,安分守己,再不会因做了手脚而提心吊胆。 原本一心想哄媳妇儿,回了府却被丁紫媛的事给搅合了!忙活几天,终于了结此事,张云雷要的东西也做好了送来,今晚他要推开一切,尽心尽力博佳人一笑! 洗漱过后,房中只剩两人时,张云雷让她闭上眼睛,说有礼物相赠。 心中纳罕的她仍是乖乖闭了眼,诚王又让她把手伸出来。 "做什么?"疑惑的伸出手,闭着眸子的叶箫竺感受到他拉着她手腕,忍不住睁开眸子, 但见他将一个金环套在她无名指上,修长葱白的手指,与亮灿的黄金相得益彰, 好奇的叶箫竺问他,"这可是你故事中所说的魔戒?" 张云雷笑容顿僵!他这个媳妇儿能不能浪漫点儿?女孩子看到戒指不是应该很感动吗?她居然问是不是魔戒?也许古代不流行结婚带戒指? 那他还得解说, "魔戒上头刻有魔咒,比这个更宽厚,女子的手指长而细,戴粗的不好看,"戴好之后,他又将另一枚稍宽的戒指给她, "一对儿戒指,圈内有字,你的刻着云字,我的刻着竺。戒指要互戴,身为我妻子的你,我戴上。" 不明所以的叶箫竺只能照做,随手要往中指戴,他却道必须无名指。 这还有讲究?乖乖戴上后,叶箫竺好奇抬眸,"为何要在无名指上?" 没有立即回答,张云雷只是教她学着他一般去做,"双手合十,然后,试着把大拇指往两边分离,其他手指仍然笔直相贴,不可弯曲。" 如他所言,叶箫竺觉得很容易,每根手指都试过,到了无名指,却是无论如何也分不开,除非同时分开或者弯曲其他手指才可。 她只觉好神奇,惊讶问他,"这是什么原理?" 张云雷微微一笑,可以回答她的问题了,"这就是戒指为何要戴在无名指的原因,象征着情比金坚,永不分离。" 好美的形式,她喜欢听,却又不敢去信。 她以为,这只是一个形式,哪曾想,戒指会套她入骨。 这可是他特地请老师傅打造的,独家专属戒指!戴上戒指,张云雷牵起她的手,心满意足,"好了,代表你我正式成为夫妻。" 叶箫竺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这样感叹,"一年前就已经拜过天地是夫妻了。" 于她而言是这般,一年前她已是诚王梁延成的妻,但于张云雷而言,今日,她叶箫竺是成了他张云雷的妻。 之前的相处里,他一直没打算碰她,是觉得她像朋友一般,相处自在。就在她为陈弘峤落泪那晚,他才下了要呵护叶箫竺这朵娇嫩兰花的决心。 他为她打造了戒指,为她戴上,便代表,他已经把她当做自己的女人,他的妻子。 “喜欢吗?”她的笑容,是他最期待的景色。 也无所谓喜不喜欢,但的确感觉新奇,凝着手指看了许久,忽听诚王道“喜欢的话,是不是该给个奖赏?” “要什么奖赏?”叶箫竺明明晓得他的意思,却眼波流转,与他东拉西扯,“你也有戒指啊!” 今晚别想敷衍了事!“这是我自己给自己打造的,又不是你送与我的,我要你的礼物。” 歉然一笑,叶箫竺推辞道“恕我没有准备,明天?” “不需要准备,”指了指自己脸颊,张云雷笑道“我要的很简单,你懂的。” 吻?要她吻他?这很简单?很困难好吗?叶箫竺心道你干脆强吻,可能来得容易些! 她不愿意,他就一直看着她,眼神无比真挚且期待, “小叶子,一个吻而已,你也吝啬不肯给?是不是我媳妇儿?对得起我的戒指吗?” “哪有女子主动的?”实在强人所难。 他算是明白了!媳妇儿果然调皮!张云雷暗叹自己太君子,失策啊失策!“你的意思是,我主动就可以?” 她也不是那个意思,叶箫竺正待解释,已被他凑近亲吻,只一瞬,她也觉心尖一颤,再抬眸,他已笑意盈盈地望着她。 看得她脸颊顿红,贝齿轻咬红唇,神色紧张,不胜娇羞,只这一番小女儿情态,又看得张云雷热血沸腾,忽然就揽她入怀,拥住后背,四唇相印! 突如其来的攻略,来不及惊呼的最先被擒获,被他暖住,温柔又肆意的在软硬兼攻的唇齿中游离共舞, 香甜太过浓烈,以致于吻得太投入,连何时拥揽带她入帐他也记不清,直至擦出火来,心火燃得难耐之际,不得已时,他才勉强自己离开了她的唇,呼吸沉重, 才被他润泽过的她的唇,娇艳欲滴,是最致命的!“为什么不反抗?我险些刹不住车!” 叶箫竺被他问得有些懵,略带为难地嗔怪道“拒绝你不乐意,不拒绝你也不乐意,到底要怎样?” “我也不知道,只是希望顺其自然,不想趁你不愿意的时候,强迫你。” 他不讨厌她,他确定,但是此刻是因为男人本念,还是因为喜欢而想要她,他有些无法确定,“我的心里有个恶魔,我需要你义正言辞的拒绝,将恶魔打晕!”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在她看来,已是他的妻,便免不了那一天。害怕意志不坚,害怕死灰复燃,是以她认为,一旦被占有,心才能彻底死掉,当然并不是了无生机,她也期待重生的一天。 她的话,无谓又轻柔,像一阵风,吹入他心田,非但没有灭了他的心火,反而将火吹得更旺。熊熊之势,难以控制! “小叶子,我觉得你在邀请我。”他以为他是错觉,然而她的眸光里,的确没有拒绝。那一瞬间,他忽然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你在等我斩草除根?”也许他的思路是错的,有时候,感情不需要时刻温柔,适当的**蛮横,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呢? 不知该如何回答的叶箫竺只是默默看着他,在张云雷看来,她那幽静却迷茫的目光,泛着水光的娇唇,如含苞待放的花朵一般,似在等着有心人品尝。 眼见她没有了先前的排斥,他的恶魔便猖狂觉醒,“倘若你的决定是一场赌局,那么选择了我这个专情高富帅,你就是人生赢家!” “高富帅是什么?”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的气氛!“想知道?”挑了挑眉,张云雷引诱道“吻我!” 怎么动不动就要吻?“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她这是等不及了吗?朗声一笑,张云雷凝望着她,微勾唇,眸带渴望,“不说,只做。” 在她反应过来之前,他已再一次覆上她的唇,不同于以往的突然索取,这一回,她有了预感,而他,亦是压制着冲动,倾尽温柔,毕竟她是第一回,他想给她最美好的感觉,免得吓到了她,留影,只怕往后她会打心底恐惧。 卸下了防备的她,不断的告诫自己,对于丈夫的温存,不要反抗,要顺从,是以当他探至口中时,她也不似以往那般禁闭牙关,而是轻启唇齿,任他造访, 心,开始突突地跳得很快,覆身的温柔变成了放肆,排山倒海地席卷着无人探触的幽圣境地,脑海中轰然一炸,开出绚烂的烟花,耀得她睁不开眼,只能凭感觉去感受。 他的吻,热情又悠长,仿佛最有耐心的猎手,等待着她筋疲力尽,卸下防备。 她虽然没有反对,却是不会配合,只任他一人放肆,得不到回应的张云雷略感失望,拥着她的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快速她的素白小衫,大手自她后背,轻滑至她后颈,一路摩娑,温暖与陌生,惹她轻颤,直至菖蒲色儿的带子被他,最后的衣物散落时,她才后知后觉地握住了他的手腕, 彼时,他的手掌,已滑至绵团之上,轻捏浅柔。 第九十六回白凤与麒麟 陌生的感觉,令她难过又慌乱,“王爷,别这样!” “不然怎样?”张云雷顿感好笑,眸中沾染的意念快要被她的惊慌打散, “我,我不知晓,”没有经验的她的确一无所知。 一脸懵懂的模样煞是可爱,让他忍不住埋在她左脸侧,寻上她耳垂,附耳低低呢喃, “不晓得没关系,我很乐意教你。”对于言传身教,他耐心十足。 说着,已拉住她藕臂,教她搂住他。 感受到他的劲壮结实,她的手止不住的微微轻颤,刚想逃离,却被他紧紧按住,“莫松手,我喜欢,再搂紧些,让我感觉到你渴望我。” 怎么可能?涨红了脸的叶箫竺否认道“我不想!” “你害羞了,不是吗?真的不想?”问这话时,他已贴上她香颈,暖了又暖,终于让他听到一声轻哼自她嗓喉间溢出, 听到这样的声音,叶箫竺顿觉难为情,紧闭牙关,强忍着不愿出声,却被他手上不轻不重的力道牵引的连呼吸都沉重起来, “小叶子,快乐不需要忍耐,你的反应是对我的鼓励,会让我更卖力!” “不想……”她明明不爱他,为何会对他的轻抚有感觉?这不应该啊! 他才不会傻得去信,继续煽风点火,“口是心非,是女人的专长。” 感觉到他的念想在慢慢长大时,她忽然想退缩,“王爷,我,后悔了,可不可以,下次再?” 她是猴子派来整他的逗比吗?开什么玩笑!张云雷登时头顶黑线,“箭在弦上的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再刹一次车,只怕我要废了,谁负责?” “那,好!你继续,”叶箫竺也不知该如何,一脸窘迫的只能任他上下其手。 感觉到润泽时,他想一举攻下,相合的那一刻,是前所未有的麻痛! 这是,真正被拥有了?从此,她便彻底属于梁延成了!再无资格去念旧,只能死守。 刹那间,感觉两人颈间有亮光闪现,她还以为是错觉,张云雷却问她,“什么在发亮?” “你也看到了?”看来真的不是她花了眼。低头一看,不止她与他密切相融,两人颈间的玉佩也绕在一起,发出幽幽紫光,瞬间,又归于暗淡,这……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好奇,但是卡在那儿更难受,张云雷懵然提醒道“等等,我们在做不正经的事,干嘛要讨论正经事?继续!” 说着,他忍不住开始前后轻动,深探缓出,渴望感受美妙,却被她的柔指迅速按住了窄豚,“别动!” “疼?” 这还用问?叶箫竺嗔他一眼,满目委屈与幽怨,“你试试?” “正在试。”张云雷笑笑,被吸附得生疼,却是无比舒畅!“但总不能一直不动?这样一夜都不能完事儿!” “可是一动就疼。”她是真的后悔了,怎么脑子一热,就答应了他,也许拒绝一下,他就会继续老实下去,都怪自己太天真,以为将人交出去,便能拔出心底的枯草,是以她才义无反顾,万万没想到,过程竟是钻心的疼痛。那么疼,为什么人们会喜欢? “多动动就不疼了。”他很有耐心地引导着,“首先,你得先生了情,有了清泉,不会涩,就能好受些。” 叶箫竺似懂非懂,“你在说什么?” “不必管我说什么,你只需要闭眸感受就可以。”说着,他再一次覆上她的唇,不再温柔,倾尽热烈,企图让她感受最美好的欢愉,劲壮的匈膛,不断吻合着随他舞动的雪浪,一步步击溃她的防线,理智渐失。 感觉到清泉自山涧溢出时,他终于可以不再忍耐,随意摆豚,开始毫无顾忌地攻陷她的城池!让她臣服于他的勇烈,溃不成军! 疼楚虽有缓解,然而终归不适,她也不敢说什么,喊痛也不能缓解,干脆不喊不说,只是忍着,无所适从的她揪扯着薄被,迷醉的眼神飘忽地落在帐顶,期待着结束。 大雨来袭的那一刻,她已是香汗淋漓,而张云雷,亦是畅快满足,媳妇儿就是比右手好,右手总是不能尽兴,媳妇儿却是令人贪恋的温度。 这一刻,仿佛不止两人是负距离,连心,似乎也更近了,虽然,他知道自己不可能那么快走进她心里,但至少近了一些,能接近,就有希望。 平躺后,他依旧拥着她,在她眉间烙下一吻,“小叶子,今夜过后,你就是我唯一的女人,而我,也是你唯一的男人。” 他知道,她是一个很有分寸的女人,传统保守,身都给了他,那么心,必然不会在放在旁人那里。 她的确可以做到,她的男人只有他,但是,她怎么可能是他的唯一? 后院的女人,一双手都不能数清,更别提外头的野花。 感受到她怀疑的目光,张云雷解释道“后院那些,根本不是问题,她们若老实规矩,那就住着,只当养个闲人,若敢动什么歪心思,立马赶走。” 他也曾说过,将她们全部清走,但叶箫竺不同意,她不喜欢自己被太王妃当成善妒小气的女人,也觉得那些女子实在可怜,人都给了王爷,再没了安身之处,又该如何是好。 是以今日,他没再说清人的话,明知她不答应,说了也白说,他只管坚守本心即可。 躺在他怀中的叶箫竺贴在他身旁,手竟不知该往哪儿放,太过亲近的距离,让她无所适从,看到他颈间的玉佩,她生了好奇心,伸指摩娑着,这是头一回,她仔细去看他的玉佩,似乎是一块罕见的墨玉!浑如黑漆,却润温亮泽,万载难遇! 叶箫竺之所以见过,是因为曾有人向她的父亲叶丞相贿赂过一块墨玉扳指,她父亲认得那玉,岂敢私藏,连夜入宫呈与皇帝。 尧帝很是喜欢,但传闻墨玉既是大吉,又是大凶!是以尧帝并未佩戴,只是收藏于宫中。没想到诚王竟会有墨玉! “王爷这块墨玉从何而来?皇祖所赐吗?” “我这是……”他其实想说,他也不记得,印象中小时候这东西就在脖子里挂着了,后来他也曾问过麻麻,麻麻只说是地摊上两块钱买的!戴习惯后,他也就没在意。 但这话总不能和小叶子说,毕竟他是现代人的事,他还真怕她一时无法接受, 然而一瞬间,他又发觉不对劲!因为现代的他有这样的玉佩,是以他便下意识的当颈中的玉佩是他的,却忽略了,这具身躯,是诚王的!那这玉佩,自然也是诚王的!居然一模一样? 惊讶的张云雷当即拽起玉佩看了看,他一直不晓得他的玉佩雕得是什么,有人说像麒麟,但又不像,似乎只有一半儿,而诚王这个,亦是一半儿!他记得很清楚,他的那个有右眼,诚王这个有左眼!难道,这两个是一对儿?难道,他的穿越与这墨玉麒麟有关? 见他陷入了沉思,叶箫竺还以为这玉佩有什么故事,譬如她的玉佩是陈弘峤所赠,而他的,也许也是哪个女子所赠,既不不方便说,她也不好多问,只好等他自己回过神来, 愣了许久,他才收回飘飞的思绪,凑近她,拿自己的玉佩和叶箫竺的玉佩并排放在一起,还碰了碰,却不见玉佩再发光。 真奇怪,明明两个人都看到了紫光,不可能是错觉! “刚才为什么会亮呢?” 叶箫竺隐约记得,“好像是……相合的那一瞬。” 是吗?张云雷看向她,眼中光芒乍现,“要不,再来一回?” 叶箫竺后悔不迭,她就不该多嘴!惊恐地缩了缩身子,“可不可以拒绝?” 她的言外之意似乎是如果你一定要,那只能勉强配合。 谨慎惧怕的模样,令他心疼。 “小叶子,其实你不必这样小心翼翼,不想要的,可以明确说出来。不要总是把我当做王爷来敬畏,我希望你把我当做丈夫来爱,还可以跟我撒娇耍赖,这才是恩爱夫妻。” 撒娇?她怎么做得到?不过她是真的不想要,“感觉不好,不想要。” 瞬间,张云雷受到了暴击!“你的意思是,我能力不行,没有满足你?” “不,王爷误会了!”她并没有嫌弃什么的意思,只是,“有些痛,所以……” 也对,她是第一回,自然不懂比较什么,“痛,那要怎样才不痛?需不需要抹药什么的?” “应该有药,”去年大婚时,嬷嬷以为他们洞了房,次日拿了药膏过来,她都没用,张云雷问清了在哪个箱子里,便下了床,拿来给她,笑得不怀好意, “我帮你?” 明知她不会答应,他还故意调笑,叶箫竺登时红了脸,“还请王爷暂避。” 怕什么嘛!“更亲热的都有了,还怕我看?” 当然不能看!才刚是在被窝中,瞧不见的羞事,她怎能让他亲自为她上药,看光所有?不乐意的她抱怨道 “你不是说,我可以表达自己的意愿吗?我希望王爷回避,可是说了你也不听。” “听,当然听从,逗你玩儿呢!”说笑着,张云雷起了身,“我去浴房清洗一下,你放心上药。” 待他回来后,她已温顺地躺在被中。掀开被子,张云雷在她身侧躺下,揽她入怀,人生最惬意之事,莫过于洗澡澡吹泡泡,抱着老婆睡觉觉! 第九十七回纸鹤为谁折 两人成亲一年多,今夜终于圆了房,实数难得,张云雷忽然想到了梁延彬,“也不晓得二弟和钰娇,可有圆房。” 之事,叶箫竺都没好意思去问,他倒是,“这种事,也用得着王爷担心?” 他不是特殊孩子嘛!“延彬若是正常人,定然晓得行周公之礼,我也不至于瞎琢磨。” 她也没好意思问钰娇,只猜测着,“应该洞房了的,听母妃说,那帕子都交了上去呢!” “这个还要验?”小题大做!“哎,那你呢?我们没有洞房,当时是如何交差的?” “王爷就直接和母妃说不喜欢我。母妃也没有再追究那帕子。” “幸好他不喜欢……”也算是阴差阳错。 他随口的一句感叹被叶箫竺听了去,只觉怪异,“他?”他王爷口中的他,又是指谁? 意识到口误,张云雷打哈哈过去,“我说现在喜欢也不晚,若注定有缘,耽误再久也还会相伴。你这么好的女子,应该被疼爱,被呵护。” 反正王爷说话奇怪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叶箫竺也没再追究,一笑而过。 这样被拥着不自在,她想翻身,他却顺手从背后抱住她,怎样都逃不开他的魔掌,叶箫竺大着胆子与他商议着, “要不,还是分开睡两床被?” 这个要求恕难从命,“不舒服?习惯就好。也许有一天,你会贪恋我的怀抱,没有我在身边你就睡不着。” 非要让她喜欢他,爱上他,然后呢?他再喜新厌旧时,她又该如何自处?叶箫竺总觉得,他有这样的心思,不是因为多喜欢她,而是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渴望被崇拜,会有成就感,“王爷安得什么心?” “坏心!”她的耳朵红红的,许是才刚右侧躺着时被压得太久,血液不流通才会这般,又或许是因为害羞?如饺子般玲珑小巧的耳朵,看着就想吃一口,“不服?喓我啊!” 尚未等她回话,他已经主动覆上她耳珠,探舌轻吮,一阵儿酥麻从耳畔直痒到心里,想闪躲,他却追得更紧。 “王爷怎么这样……?”语带埋怨的嘤咛,又唤醒了沉睡的紫龙,带着克制的隐忍, “那你告诉我,应该怎样?”张云雷暗叹他就不该开荤,整日吃素也没觉得多悲惨,开一回荤之后,小叶子到了他嘴中就像炫迈,根本停不下来啊! 叶箫竺疲惫顿生,只求安宁,“我只想安静入睡。” “的确是在睡啊!”张云雷一本正经地眨了眨眼,“不想睡觉,只想睡你!” “那你的手能不能老实点儿,”胡乱游走,让她怎么安稳睡?按住他手的她的手,有些凉,覆在他温暖的手背上,本想制止他的放肆,诚王却反手将她握住,“不逗你了,我给你暖暖,你快睡。” “哦!”看他半晌不动,真的老实,困顿的她没精力细想其他,逐渐没了意识,进入梦乡。 次日,素芳进屋时,发觉了异样,自从那回从瑜妃宫中归来后,娘娘的确是与诚王同床,却是分被而眠,并未太过亲热。 而今日,居然是大被同眠。素芳分明看到,王爷自背后拥住王妃,日上三竿,两人都还在睡梦中,估摸着是昨夜折腾得太厉害!素芳随即悄悄退出去,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 宁心带了丫鬟过来,准备给主子梳妆,却发现素芳一个人出来,还关了门,不由纳罕, “娘娘不舒坦吗?” “好得很呢!”素芳低笑附耳道“许是圆房了呢!” “真的呀?”宁心闻言,喜不自禁,替主子开心,“实在难得,可不能打扰,咱们过会子再来。” 最先醒的是叶箫竺,发现自己仍被他圈在怀中,小心翼翼地拿开他手臂,退出他的包围,刚想坐起身来,却觉那里好痛,忍不住“嘶”了一声,最终还是惊动了身边人, 皱了皱眉,张云雷打了个哈欠,迷糊的他尚未睁眼,就将抬起身子还未坐起的叶箫竺拉了怀中, “起那么早?再睡会儿!” “睡不着,”叶箫竺甚少像今天这般贪睡过,“今日起得已经够晚了,往常这个时辰朝食都用罢了!王爷想睡再睡就是,我先起了!” 习惯了赖床的他做不到说起就起,“不行,陪我一起睡。” 凭什么他想怎样便怎样?“王爷何不陪我一道起来?” 她只是随口一反驳,未料他竟脆声答应了,“好!”说着就率先坐了起来,“难得你有要求,为夫自当遵命!” 开过荤的张云雷只觉神清气爽,叶箫竺却是腰酸背痛!丫鬟们进来梳洗时,素芳一眼便瞧见主子颈间的红痕,忍俊不禁,小声提醒道 “娘娘,这……有些明显啊!擦些脂粉?” “啊?”叶箫竺闻言,看了看银花镜,果见片片红痕,想起昨夜激烈欢好的情形,顿时红了脸颊,忙让丫鬟多擦些粉,企图掩盖,然而痕迹太重,即便擦粉,也无法完全遮挡,叶箫竺很是惆怅,这般该如何见人,只怕旁人都会笑话。 那边的张云雷正由丫鬟服侍着,穿上了若草色长衫,覆上镶白玉练色腰带,又罩上紫绀色外袍,加之昨夜的欢畅,今儿个愈显神采奕奕,精神焕发! 看她一直在照镜子,张云雷走过去问她怎么了。 指了指脖颈,心慌着急的叶箫竺不禁埋怨道“还好意思问!” 见状,张云雷恍然大悟,“一时没把持住,媳妇儿见谅。” 丫鬟们个个掩唇轻笑,自个儿的丫鬟笑一笑倒没什么,可这若让旁人瞧见,不定又会嚼什么舌根儿,看什么笑话呢! “不就是种个草莓嘛!其实也没什么,夫妻俩亲热点儿再正常不过。” “以往丁侧妃的脖颈上常有,总是故意露出来向后院其他人炫耀……”提起这个,叶箫竺忽然有些难堪,想象着他们曾经亲热的画面,再回想昨夜,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他有那么多女人,而她,只有他,这样公平吗?不公平的,怎么是爱? 可他是王爷啊!身为王爷的妃子,哪里有公平可言? 感觉到她脸色不对,张云雷大概猜到了她的心思,随即打发了丫鬟们,靠在梳妆台旁,微躬身,真诚地凝着她道 “你又忘了,我失忆了,以往的都不记得,你这样怨怪我,我还觉委屈呢!你就当我们是从失忆那天认识的,我没有别的女人,只有你,别不高兴,嗯?” 捏了捏她的小下巴,张云雷眨了眨无辜的双眼,等待她的谅解。 她能感觉到,他的讨好,所以,不该计较的对不对,的的确确,这两三个月里,他没有去找其他女人,罢了,叶箫竺劝自己莫再想太多,王妃就该大度,才刚居然会生出小气的心思,也是奇怪。 张云雷却是略感欣慰,认为她在吃醋,才会这般计较,吃醋是好事啊!会吃醋的女人,发酵的感情的酸味,略甜。 随后他教她放下两缕长发,辫作辫子,可以暂时遮挡吻痕,叶箫竺只好叫来丫鬟照做。 今日的朝食用得太晚,用罢都快晌午了。饭后的叶箫竺坐在房中持笔沾墨,张云雷则是没睡好,还想继续睡,歪在躺椅上拿了本书,看着看着就盖在了脸上。 瞧见她在四四方方的彩纸上写字,然后开始折叠,过了会子他又睁眸,便见一只纸鹤扇动着翅膀出现在她手中, 还以为她在写什么诗词呢!居然是折纸鹤,折就折,干嘛写字呢?勾人好奇心!张云雷翻身下了躺椅,走过去问她, “写了什么?” 他不是在闭目养神吗!居然会注意到她的举动,叶箫竺不愿多说,只道是秘密。 确定不是故意吊胃口?人的好奇心就是这般浪荡,你的刻意隐瞒就是它肆意滋生的温床,“你越是不说,我越想知道。” 他以为这纸鹤是为陈弘峤所叠,是以心中略酸,又不好明言,万一问错,岂不尴尬? 他那一脸探究的神色,看得叶箫竺很不舒服,随手将叠好的纸鹤递给他,一派无谓,“王爷拆开它,就能看到。” 传闻纸鹤代表女子的心愿,折好的纸鹤便是承载了心愿,他怎能再去拆开呢?虽然他很想知道,却是希望她亲口告诉他,而不是他自己去拆毁探密,这样只会令两人都难堪。 “罢了,你随意,我不问便是。” 说是不问,心里仍不舒坦,一整天,他都在想,她的纸鹤究竟承载了什么,她不是说要忘了陈弘峤吗?怎会再为他叠纸鹤呢?也许忘记一个人,根本不是简单之事。 心思郁结的他干脆出府去找季慕惟。 偏偏季慕惟也正在头疼,原来十月初是萱皇贵妃的千秋大宴,皇贵妃看腻了宫中织造局的华服,打算让侯府底下的赫赫有名的锦织坊来为她打造寿诞华裳。 这本是荣耀之事,其他秀坊皆是眼红嫉妒,然而季慕惟却觉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照理说,我们锦织坊在京都虽有名气,却不是最负盛名的,毕竟我最看中的还是开采铜矿及粮业,为何皇贵妃偏偏找上我锦织坊?云哥可觉有蹊跷?” 第九十八回忍住好奇心 他?他的内心是懵逼的,外表是装逼的!鬼知道萱皇贵妃是什么人?总觉得听过这个称呼,究竟是谁呢? 终于想起来,头一回带钰娇入宫时,叶箫竺怕他出糗,提前为他讲述了宫中重要人物,其中好像就提到过萱皇贵妃! 说她是皇长子之母,但皇长子幼殇,她便膝下无子,只有女儿,而这襄王的母妃,在襄王未过周岁之际便香消玉损,于是皇上便将襄王梁启昀送给萱皇贵妃抚养,不是生母,胜似亲娘。 如此看来,萱皇贵妃此举便是有意为之,“大概是听闻咱们称兄道弟,交情颇深,才想故意为难你?” “就怕这个啊!”季慕惟最怕她无事生非,“皇贵妃若是故意刁难,只怕我们无论如何也做不出令她满意之品。” “能拒绝吗?” 季慕惟无奈摊手,“没有理由。” “那就先做着!”张云雷一向心大,想不通之事就先任它发展,万一再有变故,那么先前想的一切都是浪费脑细胞!“车到山前咱再开路,今日不担明日忧,谁知明日命在否!” “云哥说的是,水来土掩!”想起一事,季慕惟又道“对了,那个鸳鸯锅早已做好,也试用过,前两天本想找你吃个火锅,可你一直忙着,我寻思着,等小郡主生辰那天,咱们大伙儿聚在一起,来个火锅宴,庆贺一番!” “好主意!”张云雷最爱凑热闹,只是,这小子刚才的话,是不是泄露了什么?“彦晓何时生辰?” “听说是九月初六,”王爷一问,季慕惟反倒开始怀疑了,“怎么?不对吗?” 张云雷打量着他,满目讶然,“我特么都不记得,你小子倒是打听得很清楚啊!” “呃……”季慕惟尴尬一笑,借口道“那不是中秋在宫中,偶然听她说起,我才打听了一下。” 真的只是偶然?压根儿不信他的张云雷哼笑道“你知道我何时生辰吗?” 季慕惟歉然一笑,“还真不知,只听说是冬月,具体哪天不晓得。” “唉!”张云雷假装大失所望地仰天长叹!“这就是男人与女人的差别。” 叹得季慕惟头顶乌鸦呱呱呱!“云哥还吃你妹妹的醋?” “我是怕你有想法!”季慕惟他是狼!“可别把她当羊给吃了。” “对我还不放心?”他再不可能对王爷的妹妹下手?真把他打报废了他也只能挨着!但是想想总不犯法!“再者说,我这个年纪,想吃肉也正常?” 张云雷语重心长,俨然一副哥哥对妹妹的担忧之色,“彦晓是小女孩,正是憧憬纯真爱情的年纪,我是怕你油腔滑调,伤了人家的心!” 季慕惟表示不服,“我做事,哪一样不认真?” 这哪能相提并论呐!张云雷嗤笑道“男人的事业观与爱情观大都是不同的,在事业上有上进心的,往往都是衣冠!” “哦?云哥属于哪一种?”季慕惟故意呛他,哪料诚王丝毫不愿意表现自己有什么伟大抱负,大方承认, “安于现状,白天日子快乐,晚上娘子配合,人生足矣!” “哈!”季慕惟朗笑道“知足常乐,希望云哥的梦想不会因为时过境迁而改变。” 说的时候自然没想着改变,可是这人生路,总是千变万化,每选一个路口,便再难回头,驱使也好,身不由己也罢,一旦做出选择,便没有如果,只有后果。 自武安侯府回来的张云雷不见叶箫竺,一问才知她去了太王妃院中。“不会又去挨训了?” “王爷多虑了,”宁心巧笑道“娘娘只是过去宽慰太王妃而已。听说王爷您的二舅没能扛过去,在太王妃回京途中病逝于泉州,消息今儿个才送到府上,是以太王妃心痛难耐。” 不是挨训就好,所谓的二舅他根本没见过,自然不会难受,不想去掺和说废话,随即回屋自在躺着,悠然品茶,没喝两口,下人来请,说是太王妃请他过去,有事商议。 去了便见太王妃红着眼眶,他只能强迫自己宽慰几句,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之类。伤怀的太王妃泪流不止, “那几个兄弟姐妹,就属你二舅对我最好,当年你父王想让他在京都做官,他却淡迫名利不肯来。如今竟是英年早逝,实在可惜! 他还有三个孩子,老大已然成亲,就不提了,这尚未成家,还有个小女儿,也是可怜,你祖母的意思是,让他们过来京都,反正咱们王府地儿大人少,过来也好有个照应。成儿你没意见?” 这就是所谓的商议?您老人家都盘算好了,我还有什么可反对?反正家大业大,多养两个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阻拦反倒显得小气了!随即爽快应下。 此时的张云雷尚不知晓,今日他若随便找个理由说不准那表兄妹来京,那么太王妃也会打消这个念头,也就生不出后来的是是非非,然而命运的齿轮总有它转动的轨迹,也许缘生孽,也许孽生缘,莫衷一是。 梁彦晓倒是十分期待那表姐的到来,“菲雪姐姐那样冰雪聪明的女子,就该来京都,我记得小时候还夸菲雪姐姐是仙女呢!到时母妃定要给她指个好人家。” 菲雪,是谁?那个二舅的小女儿吗?完全没记忆的张云雷只能陪笑,小仙女?他们现代的女孩子全都是小仙女,全都自称本宝宝! 太王妃笑道“我自有打算,定不会亏待了菲雪。张罗了她的婚事,就该你咯!” 梁彦晓才不想嫁人,依在太王妃身边道“女儿还小,姐姐已经嫁至东昌,女儿只想留在母妃身边,日日陪着您。” “唉!女大不中留啊!”提起大女儿,太王妃少不了牵挂,“也不知你姐姐,是否到了东昌。” “应该到了?”叶箫竺劝道“母妃放心,安顿下来,夏至定会给您写信报平安。” 梁夏至的确是才到东昌,大婚之前不入奕王府,先被段豫璜安置在祖父康乐公府上。 初到陌生所在,府上人知她是将来的奕王妃,对她十分礼遇。虽被客气相待,吃穿用度皆是郡主的规制,但终归不是自己家,不甚自在,段豫璜似乎甚是繁忙,只在她安顿好的第二日来看过她一回,后来连着四五日都不曾见他。 幸好小糯陪着她,也有个说话人。 小糯怕主子不高兴,劝慰道“奕王必是忙着筹备大婚之事,才没空来看望郡主。” 能有多忙!梁夏至无法说服自己信这借口,“有下人准备,需要他亲自跑腿儿吗?八成是找那些老相好了!我可是听闻,他和我一样,爱美人!” 正说着,忽闻外头有人吟诵 谁家少年无端爱, 散入尘间岂知浮生忧, 狂歌对月饮尽杯中酒, 沉梦锁情一醉解千愁! 听出是段豫璜的声音,夏至也不回首,仍旧端坐在桌前,挑选着府上人送来的珠宝首饰,并不理会他。 美人生气了呢!“怎么?几日不来,可是念而生怨?” 梁夏至对镜比着玉簪,出口否认,“王爷想太多,我对你,从无想念之情。” “若是没有,怎会想着我去找女人了?”背对着桌子坐下,段豫璜以手支额,闲适地看着面色不愈的梁夏至, “我喜欢吃醋的女人,醇香又甘甜。” “醋吃多了会酸倒牙,”搁下玉簪,梁夏至一脸无谓地看向他,“本郡主向来大度,王爷您尽管自在随性便是。” 玉簪并不出彩,段豫璜亲自挑了一支紫牙乌珠钗斜簪在她乌黑亮泽的云鬓,“有件事必须说清楚,我后院的确女人众多,但还没有一个,能让我睡她超过三回,我希望王妃你是第一个。” 他不就是想说,在他眼里女人如衣服,随脱随换,要她习惯就好,莫要多管?她是懒得多管,却也看不惯他的不羁炫耀,故意呛道 “你的意思是,你连三次都做不到?我可是听丁侧妃说过,我七次呢!” 刹那间,段豫璜笑容微滞,没料到梁夏至会问出这样露骨的话来!难道这金枝玉叶看似稳重高贵,其实也是?最重要的是她居然小看他的能力!不能忍啊不能忍! “我说的一回是指,至于几次,洞房那晚你就晓得!我忍了那么久没动你,就是希望大婚那晚能有惊喜!” 拨开他挑着她下巴的手指,梁夏至并无羞怯惧怕,眸色从容,“那王爷就老实点儿!” 纵然她不在乎,他还是要解释清楚,“你说的很对,婚事自不必我亲自操持,但我在忙旁的事,不能及时过来看望,你可得体谅些,莫有怨怪。洞房那晚,我会好好补偿你!” 他得抽个时机,将安涯送于他六哥段豫璋。 本以为她只是随手一叠,没想到次日张云雷又瞧见她写了字,折了一个纸鹤,放进雕鹊衔枝盒中。 张云雷的心那叫一个痒啊!命人拿来一把锁,直接将盒子锁上,把钥匙给了叶箫竺, 看着那钥匙,又看看他,叶箫竺莫名其妙,不知他此举何意。 张云雷横眉抿唇道“我怕自己忍不住偷看,你还是锁好心事。” 第九十九回要你的态度 他似乎在极力隐藏心中的不快,是怒火,还是妒火?默了默,叶箫竺始终做不到无视他的神态,开口询问, “王爷想问什么?” “问过了,你不肯说。”他可不想再问第二回,再被拒绝第二回,这特么就尴尬了!好像他很想知道一样,好,其实就是很想知道!但是不想被她发现,虽然,她好像已经发现了。 本以为他昨日只是随口一问,并不是真的太感兴趣,谁曾想他今儿个还在惦记这茬儿,好似她做贼心虚一般,看着他委屈又倔强的神色,叶箫竺只好澄清道 “这纸鹤是从昨儿个开始折的。” 昨天?昨天有什么特别吗?难道是因为,前天晚上,她将自己交给了他,是以,为了纪念,她才从昨天开始折纸鹤?若是很早就开始,那有可能是为了陈弘峤,但若是从昨天开始,那么……想到此,张云雷顿时笑容灿烂, “是为我折的?” 是不是为他?她也说不清楚,也许只是为了纪念一个转变的开端,“为我自己,新的开始。” 为她自己也可以啊!他也希望她能走出以往的阴霾,明确地听到她的解释,张云雷兀自笑笑,甚感庆幸,仿佛阳光格外灿烂,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不是为他就好。” 他果然是胡思乱想,叶箫竺将那钥匙递给他,“王爷想多了。若是不信,可以拆开看看。” 合上她的手,张云雷帮她握住,覆上嫩滑, “只要你愿意解释,说什么我都信。” 说话归说话,他这样来回摩娑着她的手是闹哪样? 抽回了手,叶箫竺嗔他一眼,“能不能老实些?” “不能!”耍赖一笑,张云雷与她商议道“听说彦晓快过生辰了,你打算送她什么贺礼?咱们是夫妻,送一份儿礼不就得了!” “哪能啊!”他可真是懒到家了,“你是她,自小疼她,我送的是我的心意,你也该有所表示。” “可我不知该送什么,给个建议呗!” “女子大都喜欢珠宝首饰之类,”但也不能一概而论,“不过她是郡主,好似也不缺这些,得空去库房看看。” 张云雷半真半假地笑道“不如,送个夫君?” 那怎么成?“夏至被赐婚都不一定能开心幸福,彦晓万莫赐婚了!” “哎,你觉着季小侯爷如何?”实则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毕竟在这异世中,也就季慕惟与他称兄道弟,他倒是觉得季慕惟也是个不错的归宿,却不知适不适合梁彦晓,所以才来询问叶箫竺的看法。 叶箫竺不明其意,被他问得有些茫然,“你是我丈夫,我该如何在你面前评价别的男人?” “如实评价,”掂了块如意糕咬了一口,张云雷边嚼边道“他好像对彦晓有点儿意思哎!” “是吗?一时兴起?” “我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