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回开封府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祁凡请白玉堂在外面吃了一顿, 去了她以前吃的一家, 那家的味道还不错,特别是面。 吃完祁凡还打包了好几份回去,白玉堂虽然很嫌弃这么多提上会破坏他的形象,但还是帮祁凡提了一大半过去。 祁凡给展昭买了一份加双料的, 她听了白玉堂的建议去找展昭取经,让他指导一下自己剑法。 据说展昭的武功是集百家之所长,来指导祁凡的话可能会更好, 而白玉堂学的是刀法,并不太想指导祁凡。 以上,来自白玉堂认真的建议。 展昭一晚上没睡,早上也就是小憩了一会,照例带人去巡街, 祁凡提着面去找他的时候正好他从外面巡街回来, 还没吃饭。 展昭脸色好像有点不好,进门的时候板着脸也不说话, 看见祁凡坐在一边也视而不见, 自顾自的把巨阙放在桌上倒了杯水喝。 “咳咳。”祁凡咳了几下,把面往前推了推,“我特意给你带了午饭回来,快吃。” 展昭这把头低下来,黑眸略过桌上的面,再移到祁凡的脸上, 薄唇微动:“特意?” “那可不,这家店的面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面,我还特意让店家给你加了双料呢,大份!” “你一人去吃的?” 祁凡摇头道:“我同白玉堂一起去的,怎么?” 修长的手搭上桌面,展昭盯着面,像是不经意的问起:“你怎么跟白玉堂出去吃饭了?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祁凡只顾着面前这碗面快干了,再等就不好吃了,只催促着展昭快吃:“就刚好碰上,一起吃饭嘛,能有什么好说的。你还是快吃饭,我看着这面快干了好着急,干了就不好吃了。” 把面推到展昭面前,祁凡把筷子拿了出来,塞到展昭的手里,道:“你先吃着,我去拿个东西来。” 她把剑放在房间里没拿过来,现在去拿过来等展昭吃完饭就可以指点她两下了。 她真该思考一下要不要寻个什么厉害武器了,赤手空拳真是有点吃亏。 展昭很是爽快的同意了,面容平和,看不出什么不情愿来。 “可曾学过什么剑法?” 展昭围着祁凡转了两圈,又伸手捏了捏她的剑,才问道。 “没有。” 她师父着重教她轻功,对于武功这块不甚看重,只初略的教过她一些,其实她觉得可能是她师父也比较菜的原因,没什么高深武学能教她。 “那你要学什么?”展昭在祁凡面前站定。 “基本的。”祁凡想着,一口吃不成个大胖子,把基础的学一下也就可以了。 “那这样。”展昭捞起他的巨阙,也不取剑鞘,“你来同我过招,我看看你哪里不对,还有就是,收着点你轻功。” “嗯……”祁凡拔出自己的剑来,摆好姿势,“来,打一架。” 是祁凡先冲上去,直直地刺向展昭,展昭以剑鞘轻轻松松的挡住,反手推了回去,脚下微动,直取祁凡右手。 论纯功夫祁凡当然比不过展昭,不过几招下来祁凡就被打到了好几下,手臂,大腿,小腿,都被展昭用剑鞘拍过,虽然展昭已经收着打了,但不免还是有些疼。到后面只能尽量躲着,完全是被展昭压着打,还手都找不到空隙。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展昭就住了手,总结道:“你跟人打的时候还是用上轻功,这样胜算大。” “……” 祁凡道:“那我有什么可以改进的地方吗?” “准头还行,力道也够,不用轻功对付一般的人差不多了,只是用剑还不太熟练,多练练就好了。”展昭抱着巨阙慢慢往回走,一边回答祁凡。 “就这样嘛?”祁凡握着剑,对着空气刺了几下,“但是我感觉,我没啥套路啊,不是有什么剑法,比如华山剑法啥的,诶,你人怎么走了?” 那边展昭已经走远了,声音飘乎乎的传回来:“一时半会你也学不会,不如就这样,展某累了,要去休息。” 还真是不对劲。祁凡想着,也抱着自己的剑回了开封府给自己准备的房间。 临近黄昏的时候祁凡才起床,稍微收拾了一下便去了厨房,给自己做了份晚饭,想了想,又把白玉堂的那份给带上。 今天晚上祁凡就打算好好练练用剑,实战才是提高的重要途径。 接下来的这几天,每天晚上都有刺客来访,开封府的衙役们除了白天要守卫巡街之外,晚上还得分班守卫开封府后院,整得是苦不堪言。就连祁凡眼睛下也有了淡淡的黑眼圈,直呼:“人老了,撑不住了。” 这几天内,杀手来的一批比一批多,然而质量上没啥大的进步,祁凡猜是这短时间郭槐找不到什么高质量的杀手,只能堆人数,车轮战可不就是这么用的么。 熬过了五天,总算是到了最后一夜,痛苦的日子即将结束,开封府众人看到了盼头的同时也暗暗在心中提了一口气,谁都知道这是最后一晚了,郭槐怕是有大招要放。 这晚上就连李太后也没睡,独自一人坐在房中,张龙赵虎守在门口,祁凡白玉堂两人就站在屋顶上。 祁凡这几日经过几波杀手的摧残,进步颇大,用剑也稍微熟练了一些,当然了,还是比展昭菜很多。白玉堂却是很疑惑,问她难道展昭没教她些什么新招式吗? “没有。”祁凡环顾四周,顺口答道。 “不应该啊。”白玉堂喃喃道,没有再说,盘腿坐下来。 祁凡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不懂这话什么意思。 今天特别平静,前几日的刺客大多是三更时分来,再晚也晚不到哪去,兴许是别人觉得干完了回去还能再睡一觉,而今晚,过于安静了。 眼看着三更已过,整个开封府还是风平浪静,祁凡都在怀疑郭槐他们是不是没钱了,请不到杀手了。 祁凡打了个哈欠,有点困了,用手肘怼了下白玉堂,“诶,你说今晚还有刺客来吗?你看大前天不就没刺客吗?” 白玉堂随意的点了点头,敷衍道:“或许。” 祁凡又大大的打了个哈欠,眼角泛起了两泡泪水,“我再也不想熬夜了,这简直要了我的老命。” 随着祁凡低头的动作,泪花微微滚动,迅速的漫过眼睛,使祁凡看东西也模糊起来,正要伸手去摸了它,眼睛却看见院子边的一棵树上的树枝动了一下。怀疑是眼泪带来的错觉,祁凡赶紧擦了下,眯着眼睛仔细地看去,却又发现没动了。 祁凡扯了下白玉堂的袖子,意示他看过来,轻声道:“你看看那棵树上有没有人? 白玉堂嘁了一声,从身边的瓦片上掰了半块下来,再捏成小小的几块,“试试不就知道了。”白玉堂擅暗器,只见那么随意一个抬手,几颗碎瓦便朝着树的位置冲了过去,随即从树上掉下来一人。 “卧槽!”祁凡感叹了一声,急忙跟着白玉堂飞身下去。 白玉堂这一下力道极大,石子打中了那人的大腿,两人下去的时候人也没跑远,白玉堂两步就把人给抓住拖了回来。 “诶,你别把人的脸朝下啊,磨在地上把人给疼昏了该怎么问同伙的下落?”祁凡赶紧跑过去帮白玉堂一起拖着人。 不过还好,没等两人拷问这人,同伙就都跑了出来,整个院中黑压压的站了足足有十个黑衣人。 这院本来也就不大,尤其是摆了张石桌并四个凳子的情况下。 此刻的情况就是祁凡两人拖着黑衣人在石桌的南边,十个黑衣人排排站在石桌的北边,手持钢刀,个个蒙面,只留了双眼睛在外面,皆对祁凡两人怒目而视。 祁凡这就很委屈了,直接吼了出来,“你们有完没完,几乎天天来,你们不累我都替你们累,没有成功你们又拿不到钱,一直往衙门送人凑衙门业绩有意思吗?显示你们人很多是吗?”祁凡熬夜熬到脾气都出来,把手上拖着的人往地上随意一扔,撸起袖子,拔出剑来,“今个我非得让你们知道一下什么才叫你剑纯粑粑!” 这一拔刀,对面的黑衣人也没有犹豫,举起钢刀齐刷刷的就冲了过来。 巡逻的衙役也早就听见了声赶了过来加入战局,整个小院子里可谓是混乱一片,刀剑相撞声一时是不绝于耳。 祁凡一对二,凭着一股怒气,一时也不落下风,有种越战越勇的势头。 开封府人多,十个黑衣人纵然是武功高强,也被左一人右一人给分了心,不过一会,就被抓住了四个。祁凡这边瞅准了时机,也撂倒了一个。 眼看着就要把黑衣人都一网打尽了,祁凡跟黑衣人打斗的空档,瞟过李太后房间的方向,最开始被白玉堂打伤腿的那人正举了把钢刀往刘太后处跑去。 祁凡暗叫一声不好,一下子分了心,黑衣人趁机挥刀砍了过来,略略躲过,却还是不小心被砍到了手,右手手侧被削下一小块肉来。 祁凡吃痛,右手立马缩了回来,剑换到了左手。 黑衣人占了上风,自然要乘胜追击,刀刚挥起来,眼前突然一花,一红影略过,还没看清胸口便挨了一脚,呕了一口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