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有颜文字，可是我没看出来，有么？ (8)
头训练的场景，怎么又不太信呢？ 林可儿快速的离开操场，回忆起听到的那些话，心跳如鼓。没想到竟然是这样！心中又气又喜，果然有目的，终于被她抓到把柄了。 第二天一大早，因为运动会，整个学校弥漫难得轻松的氛围。每个班级在操场集合升旗，完了之后九点正式开始各项比赛。跑步之类的项目被排在了最后，广播声音没有停过。 有个环节是每个班级可以写加油的纸条送到广播站并念出来，于是一大堆振振有词，例如：东风吹战鼓擂，高二四班怕过谁，之类的语句出现。 激起了广泛的创作欲，更多奇奇怪怪的跟潮流的段子混了进去。 例如：三班参加运动会，其他班级洗了睡。神马运动皆浮云，我信春哥我必行。 七班脸皮厚，子弹穿不透。心狠又手辣，是人都害怕。 高三八班，所向披靡。谁不同意，去你妈x。 等等，都被念了出来。听到的人或哄笑或表达不屑。 就连夏冉也听的津津有味，这种氛围她还从来没有经历过。 “朵朵菊花向太阳，高二十班胜欲强。” 刘强亮在一旁咒骂：“神你妈的菊花向太阳，性*欲强还是胜欲强，念清楚啊！”叶程伟也无语：“我们班哪个傻逼写的，丢死人了。” “哈哈哈哈哈哈。”夏冉笑出了声，“你们班风好gay。” “gay你妈gay。”刘强亮气的不行。夏冉笑的更开心：“你不要那么激动，反正你的菊花也没有真的向太阳……” “大小姐，你想找打吗？” 现在都会随便开玩笑了，夏冉不生气，呵呵的笑：“不和你们说了，叶程伟，你和肖离的比赛要开始了。” “对啊，兄弟和他，你支持谁？” “问这个问题，你脑子不清醒。” “……” 早上十点的跳高比赛现场围了一圈的人。尤其是女生，按照叶程伟的话来说，跟着肖离总能享受到焦点中心的待遇。贼爽。 肖离和选手站在那里，穿着短裤，外面罩着外套活动筋骨。夏冉挤进人群的时候听到身边都是议论他的声音。 尤其当他脱下外套的时候，更是轰动了起来。不为其他，他里面穿了一件类似篮球服的t恤，松松垮垮的露出了他结实的手臂肌肉。 夏冉反而成为人群中的异类，一下子安安静静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在她的眼里，肖离平时好学生的样子其实一直都不完整。真正的他其实是随性又充满力量，言语少，行动足。就像现在，只是低着头随意的动了几下，再用深邃的眼望向终点的时候，都显得随性又酷到不行。 然后他扫了一眼人群，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他好像一下子就抓住了人群中的她，目光停留在她身上的时间多了那么几秒。 比赛开始，加油声吼了起来。高二第一个就是肖离。他助跑，然后朝那个地方纵身一跃，轻松的跳过基础环节。 比赛一轮一轮的进行，米数不停的往上加。其他人开始失败，或者吃力的过去。但肖离永远显得利落又轻而易举。夏冉发现随着他的每次跳动滞空，自己的心也跟着停滞下来。 比起静默冷淡的的他，她更喜欢他动起来的样子。他落地之后，不小心掀起来的衣服露出了他的腹部，线条完美结实平坦。明明他不是成年男性，也不壮硕魁梧，却在此刻给了她荷尔蒙扑鼻的气息。 募得，心跳如鼓…… 065:相信你，然后呢？ 她不满周围人尖叫的声音，她们都看见了他的魅力。她很不喜欢，想要大声发脾气叫她们闭嘴离开。可是她没有，因为她的心跳快的要窒息，慌乱间赶紧退出了人群。 她的离开让肖离往这边看了一眼，不动声色的样子。叶程伟留到了决赛，走过来说：“大小姐怎么走了？” 他收回视线，拨弄开叶程伟的手。最后的第一名，是他们两人之间的比拼。 这边比赛结束之后，林可儿走上前去递给了肖离一瓶水。“辛苦了。” 肖离擦着汗，叶程伟看见人群后的夏冉，追了过去，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决赛都不看，不想知道谁赢了？” 夏冉侧头看他：“肯定是肖离。” 叶程伟尴尬的摸鼻子：“操。” 刘强亮等人凑过来，看向那边的情况，神神秘秘的笑：“大小姐，情敌还没有解决啊？” 夏冉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林可儿和肖离正凑近了在说话。知道今天是最后的日子，她说：“别管我，等结果就行了。” 叶程伟愣了愣：“那你今天要表白吗？” 夏冉默了一下。之前她一直抱着就这么下去也好，她挺能满足，也不想多要求什么。可刚刚那一会儿的时间，她知道事情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了。 恐怕对他的执念，比想象中还深。她的喜欢，开始泛起一些微妙的幻想。有些不好意思，像怕被人发现一样，急急忙忙的挥手：“我中午的时候问问，你们别缠着我，各自玩儿去。” 却不知道这一幕落在林可儿和肖离眼里，便成了打打闹闹。刚刚肖离比赛的时候可能别人不注意，她都看见了。 他总是有意无意的看向那个方向。林可儿心里不是滋味，想到昨晚听到的情况，她鼓足勇气说：“肖离，有件事我想……你应该要知道。” “什么事？”肖离喝完水，眼神冷冷的落在叶程伟的手上。 “昨天我去操场的时候听到了……”她重复了一遍，不出意外看见肖离喝水的动作一顿，眼神凝住。她再继续说：“你看他们这样玩玩闹闹的，我觉得不是假话。这就是他们的一个游戏，真的太过分了。我觉得一定要告诉你，你……你不要被……骗了。” 后面的话之所以说的不连贯，因为在他皱冷的视线下，她感受到强大的压迫性。肖离转身将还没有喝完的水扔进垃圾桶，拿着外套就走。 “肖离，你怎么了？” “换衣服。”他的语气异常冰冷，林可儿发现现在没有办法靠近他。 他如她所愿生气了，可是为什么她照样感觉到不安？ 肖离在更衣室换衣服，这里还有其他人。有人不小心撞到了他，他只用眼神冷冷的看对方一眼，男生拿着衣服原本想打招呼，这下只好退到一边，不明白这人怎么那么大的脾气。 肖离面无表情的更换完衣服，关上储物柜的时候声音很大，直接让周围说话的声音停止，而他本人似没感觉一样走出了更衣室，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 他走在回教室的路上，有同班同学找到他恭喜他，这些人的话语却于他而言处于另外一个空间，脑子里全是刚才那嬉笑的场景，与此同时是她出现的一幕幕。 肖离，我喜欢你。 喜欢他？理智如他，一开始察觉到了莫名其妙，不想和她纠缠。却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一步步按照她的剧本进行下去？ 正想着，面前出现了她。她走过来：“肖离，我有话对你说。” 他停步，冷冷的盯着她。有话说？他到要听听还有什么谎言。 他们来到了属于两人的老地方，夏冉还在琢磨怎么开口，肖离不吭声，就那样双手插着裤兜俯视他，表情有些不对劲。 夏冉终于鼓足勇气说：“我喜欢你。” 等了一下，肖离开口：“我也喜欢你。” 她呆愣住，还没反应过来就听他冷酷的说：“这样你的游戏就赢了？” 她吃惊的望向对方，肖离迈步过来：“赌注是什么？什么好处让你不惜用这么长的时间来做这个游戏？” 他知道了。心逐渐下沉，他许久没有对她做出这样冰冷的表情，被哽住没说出话。 “怎么，之前能言善辩歪道理一堆的你怎么不见了。”他笑，有些讽刺。 他误会了！她其实从没想到这件事会暴露，也没有料过他的反应。现在遇到后才知道有多么的严重。他是一个冷酷又凉情的人，同时他又骄傲着，一定很气她，甚至全盘否认。她好不容易找到了接近他的入口，好似就要封闭。她不想这样。 “肖离，赌注的事我不否认。”看见他的眼神沉冷，她急忙的说，“可这只是开始，喜欢你我是认真的。” “你对游戏都会认真，不是吗？” 她再次哽住。有些急，有些恼，但现在不能发脾气：“不管你信不信我，除了追你的开始带着目的，可喜欢上你之后我彻底的认真了。我证明给你看，要做什么你才相信我？” 肖离的决绝和冷酷从一开始就见识过，她完全相信他会就此不理她。她急的眼眶有些红：“你不要不说话，你有什么不满都可以现在骂我。我们把这件事解决了再谈我有多喜欢你。” 有什么不满？肖离自己都形容不出来这种心情。严谨的避讳那么多次，竟然还是没有逃过。所以他成为别人的游戏，竟然……还差点让她赢了。他是骄傲的，原本该直接走开，可是她的眼神让他迈不开脚步。 “多喜欢我？你喜欢我什么？” 夏冉抓住机会，这个问题她一个人的时候想过很多次，她开口就说：“因为从头到尾你都没有不管我！” 肖离不做声，听她说：“因为你不像别人一样装模作样，我相信你对我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个反应。因为你让我体会到生活是真实的，因为你让我感觉到很安全，因为你煮的面很好吃，因为我开始心疼你了，因为你认真的教我学习，因为你字写的很好看，” 她越说越多也越来越乱，“因为你喉结很好看，还有你鼻子上的痣，你运动的时候超级迷人，你的时候也很帅，你虽然不耐烦，却会认真听我说话，你夸过我，你懂我，因为你的存在，全世界我再也看不上其他人了，所以你是我最认真去喜欢的人！” 肖离明明心里结了冰，想从烦躁的情绪逃离，回到他一个人的冷漠世界。可是她的一字一句像是锥子一样，在慢慢撬开了他逐渐冻结的心。心因她的一字一句而开始跳动。 “你说够了吗？”他忽略掉心中的触动说。 “够了。”一大堆不知所云的话吐露之后，她被挖空了交流能力，见他回答的冷淡，心沉到了底，有些委屈了：“你还是不相信我。我要怎么说你才会信我呢？” 她确实能很快的让他没脾气，真是克星。她的话一字一句消磨掉他的愤怒。他暗自沉默，他竟然就这样动摇，相信她。在意她红着眼却不肯移开目光的眼神，注意到她放在身边的双手已经捏紧。 “我相信你，然后呢？” 066:你不要命了吗 夏冉不明白他说的是真是假，他的问题也问倒了她。是啊，然后呢？这么长的告白也让他无动于衷，可是她能就此放弃吗？ 放弃不了。 “我知道你的答案了，”她扯了扯笑，失落写在脸上，“不过没关系，你现在不喜欢我，以后打算喜欢人的时候我会第一个出现。不管你什么时候才开始喜欢上人，我都会等你。” 她的话让他心中泛起密密麻麻的触动，到底是什么让她对自己这样执着？执着到他看她这样，开始心疼。“等我？等到什么时候？”他问。 “不管多久我都等，只要你不要推开我，不要中途喜欢上别人。”她见他要说话，立刻打断他，“你不相信我的决心吗？我长跑的时候证明给你看！” 他没再说话。 下午的女子长跑比赛终于开始。当夏冉上场的时候造成了小小的轰动。 “高一的夏冉怎么会参加长跑？她不是千金大小姐吗，也能跑？” “不知道啊，不过你看她细皮嫩肉的样子，恐怕就没吃过苦，竟然要长跑，稀奇了。” “哇，这皮肤，这腿，真的没谁了。”男生讨论的方向不同，引得旁边女生的白眼：“你们就知道看这些。” 男生不服气：“人家是真的好看嘛，你看看人家头发扎起来的时候脸有多小，你还吃，反省一下自己。” 被挨打了。 夏冉原本就在学校里很出名，这下有机会直接观察她，不少人都没错过机会。结果就看见了赛场上最亮眼的她。 叶程伟等人来的时候被围观的人吓住了，好不容易挤进去之后也是没移开眼。 “真是印证了那句话，皮肤白就跟自己带了磨皮效果似的。一眼望过去就只让我看到了大小姐。”刘强亮啧啧道。 叶程伟看的发呆。冬季来临，她再也没有穿上裙子。今天跑步所以她穿的短款运动服，有些清凉。在这样冬季寒风下，露出的笔直的腿白的有些刺眼。 刘强亮在人群中搜索了一圈，没看见肖离。想到中午看见夏冉回来的神情，问叶程伟：“失败了是？” 叶程伟嗯了一声，如果成功不可能是那个神情，看起来像哭过一样。 “我们学霸怎么这么难搞？夏冉哎！坦白讲，就算是脾气不好，以她的条件应该是以后离开这个乡下高中去城里配富二代。结果喜欢上了咱学霸，这下好了，被拒绝了，恐怕以她的脾气不会再坚持了？” 叶程伟不出声，可是夏冉的性格鲜明。任谁接触她都知道她不是一个吃亏的人，更多的是为自己。可是他不太肯定她到底投了多大的认真在这件事上。况且她一旦认定了什么，那样的拼劲让他都无法想象。 长跑八百米，准备就绪。哨声响起，所有人从终点出发。夏冉扫视了一圈，没有看见熟悉的人影。她收拾好心态和其他女生一样奔跑在跑道上，周围是对其他人加油的声音，独独没有人叫她的名字，显得有些凄惨。她还落在了后面。 黑发马尾甩动，额头上的刘海吹开，露出光洁的额头。接触过她的人从来没有在她的脸上看见这样的神情，认真坚定的仿佛周围所有人都不存在，她暗着自己的节奏喘气。 跑到林潜身边的时候，他说：“夏冉加油！”接着魏兰兰也叫了起来。带动了高一二班的学生，开始为她加油。倒是让围观者面面相觑，不是说夏冉被班上排挤吗？怎么看起来好像不是这样？ 夏冉听到了林潜的声音侧头对他笑了起来，手指竖着比的是第一的姿势。然后她开始发了力，一瞬间跑到了前三名。让叶程伟都忍不住兴奋的叫了起来。 “卧槽！牛皮！这下慢慢保持，最后冲刺的时候有可能拿第一。”刘强亮兴致冲冲的说。 她不会让别人看见她的心思，她只有这个终点。从小到大第一件为目标奋斗的事初一的跑步比赛。然而很快放弃，现在重拾有种别样的心情。前两圈，她没有在人群中看见那个人。 心中不无失落。他还是生气了……名次掉到了第五。喘息也变重了些，可是听到喊她名字的加油声，她整理好心情，找到一鼓力，再次加速跑到第二名。 她在人群中看到了林可儿的身影，想到她们两人的较量，她不会让自己输，再次加速，当着林可儿的面冲到了第一名。快到最后一圈，每个人的体力消耗过大，毕竟都不是专业培养来跑800米的人。夏冉的呼吸粗重，感觉大脑开始胀痛，可是她的脚步没有慢。 她要得第一名，她要证明有多么认真，就算他没有来看她比赛。 都没想到在最后关头，这个看似娇贵的女孩竟然丝毫没有减速，还甩掉了第二名一大截，振奋了整个赛场。还有半圈，夏冉呼吸急促，双脚发软，可是在一众叫喊声中闭了下眼，没看见脚下的石头，一下子栽倒下去。 哗然一片，有笑声有惊呼。那样快速的情况跌倒，整个膝盖都在跑道上磨蹭。就算没有亲身经历也感觉到了疼。裁判开始往她身边跑去，都在关心她的情况。 肖离其实一直混在人群中，没有被她看见。他知道她在找她，每一圈都在找他。看她一步步的迈向第一，不停反进，心被震撼了。他想到了关于她的很多事。 她一旦决定的事绝对会做好，所以就算是一个赌注的开始，她也全力以赴。她对这些事很自信，可是对于自己，她却会小心翼翼。 他必须承认，她让他心动。现在才明白有多严重，几乎无法反抗的就让她住进了脑海里。以至于就算知道是游戏的开始，他竟然不想去在乎，所以还是来了。 他做着不像自己的事，包括喜悦和高兴，愤怒，以及现在的紧张。 只是没想到她竟然跌倒了。他双眼一缩，脚步立刻动作。穿越人群便往她的方向跑过去。一路走一路注意她的情况，从没有过的焦急。可是她却在都以为她站不起来的时候撑着手站了起来，对跑道旁的老师说：“不用来扶我！”，然后拖着双腿跑了起来，甚至发力，在最后关头超越了回头看她的女生。 肖离双眼锐利的看见她的膝盖泛红，开始流出鲜血，与本身肤质形成鲜明对比。可是她咬着牙，双腿迈步，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的冲刺。 中间跌倒的时间很短，短到在她背后的人以为她没受伤。也只有站在终点的人才知道她的情况。 肖离的眸光复杂，霎时间世界里只有她的身影。她皱着眉往前跑，在最后关头反超，再次赢得第一。 跑道上爆发出欢呼，高一二班的人叫了起来。叶程伟离她最近，跑过去拉住腿软的她。 “你不要命了吗？腿伤成这样还要跑？” 067:这个游戏，你赢了 夏冉喘着粗气，这下真疼了，低眼看自己的两个膝盖不敢摸：“我要证明给肖离看我对他是认真的。怎么能不跑。”说话断断续续，手轻轻摸了下伤口，立刻嘶了一声。 叶程伟没想到这个原因，感觉心空了一块，语气复杂：“你明明知道肖离说过不会在高中恋爱，为什么还要这么拼？，更何况，你这样子他看见了吗？” 她忍着疼：“没看见就不做了吗？提前预定懂不懂。高中不行，大学还是我的！” 林潜也跑了过来：“怎么样？要不要去医务室？” 夏冉正要说话，却听到人群中的议论声。抬头的时候，熟悉的人影正朝她走过来。她立刻有些紧张的望着他的靠近。他停在面前，低眼看见她受伤的膝盖，眉头紧皱。扭头对刚才说话的人道：“我没说过那句话。” 这句话并不小声，都知道夏冉喜欢肖离。而现在男主人公出现了，还说了这样一番话，只教众人吃惊。这还不是最令人惊讶的，因为下一秒他弯下腰，将女孩拦腰抱了起来。 “肖离？”她反应不过来。 “你想留疤？别动。”他低头对怀里的女孩说，直接快步离开人群。留下一群人瞪大眼哗然一片。叶程伟感觉手里很空，愣了会儿后猛的回头。肖离的背影离开很快。双眼睁大，刚刚那句话的意思是……？ 林潜也没有反应过来人就被雷厉风行的抱走。所以不出他所料是吗？收回了手里的矿泉水，垂下眼的眸光复杂。怎么会是游戏？瞎子也看得出来啊…… 林可儿不可置信，他担忧的神情那样清晰，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就算下一场是高二的比赛，好像也与他无关。 他的眼里，只有她。 被抱在怀里的夏冉很懵，好半晌还反应不过来，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感觉他有怒意：“你…还在生气吗？” 肖离低眼看她：“你觉得呢？” 她心头一紧，埋下头：“还在气赌注的事啊？我不是已经跑到终点向你证明了吗？” 说到这个他就来气，语气更沉：“就为了那句话，你连自己的腿都不要了？” “我说过的话一定做到。” 他无言。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就是为了给他证明？说到做到，她确实是他目前为止见识过把这件事贯彻到底的人，也是最意想不到的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心绪从来没有这么急切这么乱过。 她冲向终点的那一刻，同时冲进了他的心。 “你这么好强，以后还要做出多少我意料不到的事？”他说，话却不再冷漠，带着指责和无奈，让她一愣。 终于知道哪里不一样了。第一次他抱她的时候公事公办像是在抱书一样。可这一次腰上的手很紧，整个身体贴在他的怀里。他的步伐匆匆，眉头紧皱，冷硬的下颌骨绷着，却再也没有冰冷感。 他在紧张她吗？ 为什么？ 想起他刚才对叶程伟说的话，她不太确定的问：“你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不懂。” 他低眼看她，原本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将一切都藏在俊脸下。可她的问题让他停下脚步。不懂？她这看似单纯天真的脸，怎么也没想到这样面孔的她有那些折腾的劲，是她让自己变成这样，搅乱一切再也不平静。他不想一个人乱，也不想再躲，直接埋头用行动说明。 蜻蜓点水般亲了她，仅仅一碰就抬头，深邃的眸凝视着错愕的她道：“横冲直撞的笨蛋，预定的人提前到货，不满意？” 他看见她因运动脸上出现绯红，汗水打湿头发凝在额头。瞪大眼胸口不停的喘气。等她的欣喜，却没料到她动了动唇后，竟然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夏冉？！” 他凝神，用额头抵住她的头，很烫，赶紧送到了医务室里。 “怎么样医生？” “没事，就是剧烈运动造成的缺氧。这个女孩很瘦，应该没有好好吃饭，营养跟不上，长跑这个运动对于她现在的身体来说不太适合，以后注意一下，一日三餐都要吃，不要挑食，多吃蔬菜水果之类的。” 医生叮嘱完之后又说，“她膝盖上这个伤腰注意修养，不要碰水，不要吃辛辣的食物，定时来换药，小心留疤。这些叮嘱在她醒来之后你把我说的转达给她，我还有事先出去一趟。”医生说完脱下了白大褂，走出了门。 室内只剩下了他和躺在床上的她。他皱着眉回想刚才医生说的那些话，将她放在外面的手放进被子里，盯着看了下，手腕很纤细。再看她的脸，伸手将她脸上的头发拨弄开，发现比刚遇到的时候确实瘦了些。 无言。心被她牵着走，身体状况这么差竟然还要和他赌，让他该说什么好。明明一开始是个自私娇气的女孩，结果根本就没有好好照顾自己。现在还在意他的感受，为了让他相信，甚至把自己弄成这样。 她真是很有本事让他放不下。 夏冉没有昏迷太久，半个小时之后醒了过来。迷茫的视线中出现了天花板，想要动身体，感觉到膝盖的疼痛，嘶了一声。 “醒了？” 熟悉的声音让她顿住，脑海中的记忆回潮，转过头看见坐在床边的他。她张了张嘴，扯了一个笑：“我醒了。” “感觉怎么样？” “额……有点累。”怎么和以前一样？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是她的错觉吗？ “你每天三顿饭都吃了什么？” “额……”她眨眨眼，在这压迫力的眼神下老实回答，“早饭在家里吃。” “中午呢？” “面……”感觉那双眼神不太对，咯噔了一下，“包。” 肖离的表情看不清思绪：“晚饭呢？也是面包？” “不，晚饭有时候不……”她有点回答不下去了。 “不吃？” 她弱弱的点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像是做错事了一样。 “这样的身体状况还敢去冲？有你这么乱来的吗？” 她抖了抖，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体虚弱了，受不得这样的语气，委屈涌上喉头：“你为什么又对我凶，我这么拼还不是为了你吗？明明刚刚还亲了我，说什么预定到货，现在就骂我，肖离，你是不是在耍我啊？” 肖离听出来她的委屈，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动了动。原本是想说两句，可看她这样他只好说：“我没有骂你。” “那你刚才眼神那么凶。”她虽然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和肖离接触到现在，最怕的还是他的眼神，他凶的时候整个空间都会冷上几分。 他顿了顿，也没想到会有那么大的怒火：“我不该生气？” “你气什么，反正都是我的事。”她也拗了起来。 “你的事？夏冉，要和我在一起就不准乱来。” 他突然这么说，让她呆住了。顾不得委屈，立刻扭头盯着他：“你刚刚说什么？” “喜欢我吗？”他直接问。 她猛点头。 “以后不用排队。”他说，“这个游戏，你赢了。” 068:确定 就像阳光在这冬日穿透云层，照进她的心中。一下子心跳加速，喜悦瞬间窜上眉梢。 都是真的，不是错觉！ “你的意思是你我，那个……”她激动的说不出全话，“为什么？！你不是生我的气吗？” 被她的举动反应带动，他声音清和：“我生气且没有气过，等你身体好了之后再算这个帐。” 她扯住被子往上，露出双眼在转动：“那你这段时间失忆，别记得这件事。” “你确定？” 觉得不太对，她又只好闭上眼认输：“好啦好啦，我多不容易才追到你，可千万不能失忆啊。” 肖离的眸光缓和，将她的被子拉下来：“昨晚什么时候睡的？” “十二点。” “……你偷牛吗？” “我没偷牛，我偷能量。”她睁开眼。 忽略她奇怪的话，伸手捂住她的眼：“快睡，你还有两个小时。” 她眼睛眨巴，睫毛扫过他手心。心里的情绪像过山车一样，总是因为他而起伏，突然发现因为现在的暖，他刚刚的凶好像没那么可怕了。 脸上的手移开，她还睁着眼，这让肖离皱眉。“你还想说什么？” 她看了他一会儿，慢慢的将被子里的手伸出来放在他面前：“牵手，我总觉得我在做梦。” 肖离俯视了几秒，伸手将其握在了手中，直接放在床边伸进被子里。“睡。” 一个字命令，对她而言像吃了糖一样甜。“那我睡啦。” “嗯。” 过了一会儿：“你真的没有骗我？” “你要问几次？” “我就是想听你多确定几次。” “……没有骗你，快睡！” 感觉她的小手终于放松般抓紧了他的手心，她闭上了眼，脸上还挂着笑意。 肖离握着她的手，看她的脸红红的睡脸，注意到那嘴角还在向上，说：“不想睡吗？” “我太兴奋了，睡不着。” “……闭上眼。” 她照做，隔了好久还在忍不住微笑，偷偷睁开眼看他，发现他也在看自己。扯了个笑之后赶紧又闭上眼，这样循环了几次，渐渐的困意袭来，她确实太累了这才睡去。 肖离注意到她的手无意识的捏上自己的耳垂，知道她是真睡着了。想起身，却感觉手心用力，梦中的她没有笑，下意识的呢喃：“不准骗我哦。” 梦里也在说这句话？他又坐了下去：“没有骗你。” 宁静的医务室内，他坐在凳子上，一只手被攥的很紧，带来热气。另一只手搭在膝盖上，弓着身子看她的睡脸。刚才的时间他就以这样的姿势盯着她，去探究她，去思考这一切。 他确实从未说过不在这个时候接受既定道路以外的人和事发生，但实际在遇到她之前是这样想的，也没有人让他动摇。 可是她的出现让他开始去设想一个，有她的生活，会是什么感觉。 等夏冉醒来时发现床边人不见了，她好一番寻找。 “你怎么样了？还好大小姐。”叶程伟问她。 “肖离呢？” “有事先走了啊。” “走了？”才刚在一起，还以为他会多照顾她，竟然都不等她醒来的吗？ “对，他是体育委员，赛场上缺杂工，他是体育委员必须去。”叶程伟观察她的神情， 夏冉失落的哦了一声。 “你们两个……？” “他答应和我在一起了。”夏冉说。 叶程伟猜到了，只是从她嘴里说出来还是让他感觉心里略酸。面上哈哈的笑：“牺牲这么大才融化冰山，也真有你的。可惜了刘强亮他们还等着他的新手机。” 她看自己的膝盖，都缠着纱布，触碰后嘶了一声：“好痛。” “还以为不痛呢，摔那么狠还要爬起来跑，我也是第一次见。这下我是真服了你的毅力了。”他说真心话，之前或多或少只是当朋友一样随便调侃，可是见识那一幕之后恐怕没人再敢轻视她。 她观察自己膝盖的伤：“会不会留疤啊？” “我怎么知道，医生没给你说？” “没说，我睡了。” “肖离送你来的，他应该知道，医生转告他了。” “哦。他说要回来吗？” 叶程伟想了一下：“没说。”眼看失落的神情又出现在她脸上，他不解，“不是如你所愿了吗？怎么这幅表情。” 按照道理来说她应该高兴的跳起来才对。 “我还是感觉像在做梦一样。”好像该有变化，却又平淡着，回忆他的神情，不知道为什么还是不太确定。 叶程伟默默的盯了她一会儿，叹口气拉开她床边的椅子说：“其实我之前对你说的那些，确实不是肖离自己说的。都是我猜的，不太准确。” 夏冉想白眼他：“你知道因为你那些话让我多心烦吗？差点儿就放弃了。” 他摸鼻子：“你不是没放弃吗？好，就算我看错了一次。可是有一点我绝对不会错的。” “哪一点？” “肖离他虽然话少，有时候说出来还很不太好听，但做任何事都是认真的。” 她愣了愣，门在这时被推开，话题人物走进来，看了他们两人一眼后对病床上的夏冉说：“睡够了？” “还好。” “起床。” “去哪儿？” “送你去校门口。” “哦。”她下床将脚塞进了鞋子里。 “你能走吗？肖帅你不把人家抱出去？” 肖离看了他一眼，走过来却没动。夏冉站在那里，听到那话心头一跳，竟然没办法镇定的看他。两人在清醒的氛围下好像反而有些莫名的尴尬和距离感。 她先说：“没事，我能走。学校里人好多，不用抱。” 肖离由的她，叶程伟稀奇了，这两个人是在一起了吗？怎么比之前还更相敬如宾了？ 穿过校园的时候夏冉明显感觉到周围一圈圈的视线落在她身上，这下可真是声名大噪了。不仅仅因为跌倒又站起来的那一吼，还因她当众被人抱了起来。 公主抱啊！第一次在现实中看见啊！ 真的是跟偶像剧一样！ 她和肖离的绯闻早就不胫而走。夏冉却没太敢高兴，偷偷看肖离。“这么多人看你，你会生气吗？” “习惯了。”肖离说，“你消停一点，也不会这么多关注。” 她撇撇嘴：“我也不想出名啊。” “可干的都是出名的事。” “……”她有点不服气，“那你在操场上抱起我？你大可不必抱我啊，你直接拉我走不就完了吗？” 069:数学竞赛 肖离看向她，动了动唇，没说话。 她感觉自己得了一分，有些开心：“是不是很着急我所以这样？都顾不得周围人在看了，眼里只有我着急死了的那种？” 肖离停下下脚步，看了她几秒：“剩下的路你自己走，我不奉陪了。”说完就有转身的趋势。惹的夏冉赶紧拉他：“哎你回来，我就开个玩笑嘛。你还要给我说医生的叮嘱呢。” 这才打消了他要离开的念头，夏冉又低声念叨：“开不起玩笑。” 他听见了，可是他默不作声。如果可以的话，他更愿意回到那个时候，做些理智的处理。 可是没有如果。所以他要忍受她的吐槽。 他将医生的叮嘱告诉了她，她敷衍的点头。他说：“你的身体弱成这样，一日三餐还不好好吃，是想生病吗？” “可是这些东西都不好吃嘛，我本来也对吃的不感兴趣。”她不解，“怎么感觉你对我这方面非常在意啊？” 他不解释，只道：“所以你想不久后我对你说，恭喜你得胃病？” 她无奈：“好好，我知道了。” 肖离看了她一会儿，又叮嘱了膝盖的问题。说着到了校门口，杨叔在这里等候。夏冉要进车之前回身问他：“我要走了，你还有没有其他对我说的？” 肖离双手插在裤包，静了一下说：“有。” 她心咯噔一声，期待的问：“什么？” “我给你整理了一套背诵资料，一张试卷，三天后我检查。” 夏冉瞠目结舌的看他潇洒的离开。 ……请问，别人谈恋爱的第一天是这样告别的吗？！ 什么嘛，到头来说的是学习的事。这和没在一起的时候有什么区别？ 当天晚上一个人的时候，白天发生的一幕幕变得更为鲜活，唇上那轻轻的触碰有些发麻，这才开始回味。不像他做的事，至今都想象不到他会主动亲他。所以才会那么不真实。 她没有睡着觉，看了几次手机。 没有短信。 想他不是主动的人，她便发了一个消息过去，只是一个搞怪好笑的图片。但是没有回复，等待到半夜终于睡着，早上的时候打开短信，发现还是没有回复。 哼了一声直接将手机扔到了一边：“还是那么高冷！” 到了学校，夏冉大清早去找肖离，只碰到了梁白，梁白主动给她打招呼：“夏冉，找肖离啊？” “对啊，他怎么还没来？”她看教室里面，他的书包都不在。 “哦，他去省里参加数学竞赛了。” “什么？！”她没反应过来。 “他没告诉你吗？” “没有啊！” “可是校门口的公告栏上很早就写上了啊，估计他以为你知道……”梁白觉得不易多说，尴尬的摸头。 她憋闷，问：“他要去几天？” “三天。” 三天！ 昨天一大把的时间他什么都没有说！“哦！”她离开了这边教室，有男生抱着的篮球滚落到她脚边，她直接踢了一脚，转身下楼。留下路人莫名其妙。 梁白很稀奇。八卦他都知道，只是肖帅都不亲自告诉人家的吗？不过又想想，这确实是他的风格…… 夏冉的心情不是很好，林潜能感觉到。长跑结束之后，他没去看望夏冉。今天虽然有礼貌的问候，可是比之前的爱聊天爱笑比起来安静了很多。 反倒是魏兰兰和孟轩会转过头来八卦。 “你和咱校草现在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说到这个她就来气。“什么都不是！” “啊？可是你们不是昨天还公主抱吗？” “公主抱能代表什么？就算他说了那些话又能代表什么？人家该去参加竞赛就去了啊，一个字也没对我说，我就不算什么啊。”她摊手。 傻子都听得出来怨念很深，孟轩和魏兰兰互相看了一眼，感觉不好再追问下去。只有林潜写字的时候顿了顿。夏冉越想越觉得来气。 怎么一觉醒来又回到解放前的感觉，短信也不回，这是后悔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她心一紧。不会？这么快就后悔？ 她拿出手机就发了一条短信过去直接问。依旧没得到回复，她手指拍桌面，转头注意到林潜再做数学题。 “你做的这些是什么？” 林潜顿了顿，挂上笑意扭头：“奥数题。” “奥数？做这个来干什么？” “不干什么，有点兴趣。” “哦，那你继续做。”也不是没有感觉，总觉得哪里不对，看他无心说话，她也没故意拉着他。 日子又静了两天。对夏冉来说漫长又煎熬，短信还是没回，打电话过去关机。这是彻底的失联了。 不仅如此她在两天后才看到公告栏上写的清清楚楚，数学竞赛去的不仅仅是肖离，还有林可儿。 这让她一下子从凳子上站起来，弄到了膝盖的伤疼的啊了一声。 “你怎么了？没事？”叶程伟赶紧来看。 “他竟然和林可儿一起去了！在哪里？” “不知道，不过估计明天晚上回来了。” 她气的扯手中的纸巾：“林可儿林可儿又是她，我长跑的时间比她短，明明是我赢了！”也得到了肖离的回复，可是为什么她还是觉得危机感这么强。 另一边，肖离和林可儿做完了逻辑答辩，赢得了全场第一。尤其是肖离在台上讲述问题时的逻辑和解题思路，引得在场不少人都认真倾听。 肖离收拾好准备回家的时候，林可儿恭喜他：“这次的竞赛和以往不一样，难度和强度增加，含金量也很高。有这个奖之后你应该会被大学抢着要。” 肖离的神情并没有因为得了奖而有太大的起伏，淡淡的嗯了一声。 林可儿咬咬牙，想抓住机会：“肖离，还有一下午的时间，我们去玩一会儿再回去，反正明天才去学校。” 肖离说：“我还有事。如果你要玩的话，我先走。” 让她呆了呆：“你有事？着急回去吗？” 肖离从包里拿出手机，尝试开机：“手机坏了，回去修。” “哦。”她的勇气只能这样，在他拒绝之后没有办法再邀请，只好收拾心情笑起来。她上车坐在他身边，他看她：“你不是要玩？” “你都不玩，我一个人多没意思啊。回去，正好可以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肖离回过头，坐在长途客车上再次尝试按了下手机，发现依旧没用之后才将手机扔回了书包里。 “你这么着急是想要联系叔叔吗？对了，你三天没有往家里打电话，他会不会……？” －－－－－－题外话－－－－－－ 谈恋爱这个事情上，肖帅还要学会如何从特立独行中改变。 070:或许，只能是她 肖离的眼神冷了几分，扭头望向窗外。 这又是她不能涉及的问题，她发现就算认识他这么多年，却从未真正走进他的内心。之前一直觉得这距离最安全，可是夏冉的出现让她开始慌，迫使她也往前迈步。但还是不行，因为一旦被拒绝一点，她就无法再进行下去。 她做不到去触碰他的冷硬。 这三天她有些欣喜，虽然话不多，可是作为学校代表，住在同一个宾馆，吃也在一起。遇到问题的时候问他他都会有问必答。她再次体会到生活中只有她和他的安心感，共同进步，没有意外，不用担心中途出现谁将她抢走。 甚至强迫自己去忘记运动会那天的事。可是当车辆走进熟悉的城市，她觉得一切又要回到现实了。 两人在车站下车，林可儿要坐另外的公交车回家，肖离送她上车。她纠结了很久，觉得必须要知道：“肖离，问你一件事好吗？” “什么？” “你和夏冉……”她捏了捏手，“你们在一起了吗？” “嗯。” 她还期待着犹豫甚至否认。可都没想到他回答的这么直接。她的心沉到了海底：“为什么，你真的不要前程了吗？” 看到肖离的表情后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赶紧解释：“不是，我的意思是……夏冉那么麻烦，你一定会花大量的时间在她身上，你的规划该怎么办？而且如果被老师知道了的话该怎么办，我怕她说你。” “这世上没有完全的按部就班，也有理性无法控制的问题。况且我的人生加她一个，不麻烦。” 肖离第一次对她说这样的话，却让她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真的陷进去了。 可是她不甘心，是不是她没有说出来的缘故？ 她突然升起了短暂的希望，冲动的说：“既然你有这个决定，那换做是我呢？我不会像她一样又笨又麻烦，你不用教我学习，我们可以一起考大学。我还比她了解你，你的烦恼我都懂。能不能换做是我？” 说完她就噤声了，从未想过现在说出来的话脱口而出，这下什么都不一样了。可是她不后悔，再不行动就来不及。她甚至想，是她行动的太迟，不够主动，如果她像夏冉那样，是不是现在也能敲开他的心呢？ 肖离的眼神晃动了一下，似乎有些吃惊。但很快的恢复平静，他的外套敞开，露出里面的白色长衫，颀长的身材站在公交车站依旧出众。 他看了她一会儿说：“抱歉。” 她急的要流泪，说话紧张又急切：“为什么？明明我才是最适合你的人。” “不是适不适合的问题，我对你没有感觉。”他将话说的很直。 林可儿咬牙：“那她呢？你喜欢上她了吗？” 结合现在的情况，他想的很认真，最终得出结论：“或许，只能是她。” 彻底的断了她的念想。露出惨然的笑：“你真的完全不给我机会，如果我也像她一样追求你，会不会有变化？” 他凝神：“你有你的优点，不用像任何人。保持现在就好，我不适合你，你会遇到更好的。” “更好的？我喜欢了你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再去喜欢上别人。” “我不知道你有这样的心思，希望我哦没有做出让你误会的事。你该知道我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和我在一起的人会很累。” “那她呢？你不怕她和你在一起会累吗？”她又升起了一丝希望，难道他是在关心他？ 谁知他看了眼她身后开来的公交车，淡淡的说：“她？她不知道什么叫做累。” 林可儿感觉身体被灌了铅一样沉重，她都知道了，一点空间都没有给她留。 “你的车来了，我先走了，”他再次说了一句，“抱歉。” 林可儿还能扯出笑：“没事，你不用道歉。说出来我也轻松多了，没想到这么多年你都没看出来。” “我不会……” “不会去揣测周围人的心思，因为你所有的时间都放在了自己身上。”她帮他说出来，“可是你现在不能这样了。”她酸涩的说出这番话，因为出现了夏冉，他将做出改变，去第一次对女孩子好。 “嗯。”肖离从未和人谈过这种事，到这里已经是他的禁区。他将话说的清楚，也表明了态度。车辆停下，他说：“我走了。” 林可儿突然往前迈步，抱住了他。肖离身形一顿，还没有抬手的时候林可儿匆忙的离开了她：“告别的安慰拥抱，让我贪恋一次。”她赶紧挥手，“再见。”转身上了车。 这一切他都没时间反应，车门关闭后他转过身。往对面公交站走去，却在斑马线的时候顿住了脚步，目光一下子捕捉到对面有个身影。 夏冉百无聊赖的等着，她记得到肖离家的公交车数字。等的有些走神，回过头来终于看见了肖离，还没来得及兴奋就见他对面的女孩子抱了他。 她惊讶的瞪大眼，等那个人走近后目光紧紧的盯着他。 肖离看见的便是她这个质问的眼神，没出声，等她先开口。 “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吗？” “说什么？” “你为什么去比赛都不告诉我，我等了你三天。” 肖离顿了顿：“你不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 “校门口的公告栏写了。” 她哽住，又不服气：“谁没事去关心公告栏写了什么，不过就算如此你也该和我说一下才对。” 肖离思绪变化，不解：“众人都知道的事，还需要特地告诉你？” 他的语气让她心凉：“其他人知道又怎么样，难道不该特地告诉我？我知道了，就算在一起了又怎么样，我也没有资格知道你的行踪对吗？”她脱口而出，“是不是从头到尾只有我当真了啊？” 终于感受到她生气了，肖离看了她一会儿：“夏冉。” “干嘛叫我，反正我也不重要。招呼都不打一声，短信也不回，电话还关机。还和林可儿出去过了三天的二人世界，一定很开心？结果就我像傻子一样来等你，腿疼还没有座位，想离开又怕错过你，我真的是蠢到家了！” 这些控诉让眼神晃动，整理了很久。她的脸冻的发红，带着米白色的围巾，浅色外套，下面穿着蕾丝长裙。 他第一次发现理性的道理说不出口，无论知道那些理由多么具有说服力。 “等多久了？”他这才问。 －－－－－－题外话－－－－－－ 论钢铁直男遇到初恋开始如何犯错。 071:去吗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她将头偏到一边。 “不说？” 她动了动嘴，又扭过头来：“等多久又怎么样，反正我又不重要。” 他额头有些抽筋，盯着耍脾气的她：“你一个人把什么话都说完了，你累不累？” “不累！”她以为他在说她控诉的事，“追你那么难我都没累，现在说几句话怎么会累。你说清楚，你是不是后悔了？” “什么后悔？” “后悔答应和我在一起啊？” 和她说话总让她升起探究欲：“后悔的话你要怎么样？” 果然啊！这个人真的是太恶劣太过分了。她指着他就说：“你不准后悔，没有后悔药！” 他看她精神奕奕，跟着说：“所以是上了贼船？” “对！没有回头路的贼船，你要是敢后悔，我就……” “就怎么样？” “我就！”她焦急的想了想，咬牙切齿的说：“我就把你先奸后杀！” 这倒是让他终于笑了：“你会？” “你笑什么？你看不起我是不是？”她说的那么有气势，这个人竟然给她笑。 “不是看不起你，你有吗？” “有什么？什么我没有的我都能买！”她也是气的糊涂了。 他上前一步：“你有那个？” “那个是什么？” “奸的东西。” 她反应了好一瞬，终于明白过来，一下子眼睛瞪的老大，红晕窜在脸上：“你，你流氓。” “实话实说。” “好啊，你藏的太深了，你这个流氓！”还以为多正经的一个人，平时冷酷的好像别人欠他钱，结果一言不合给她开车。 “我从没有藏过。”他很直接。 “可是你以前从来没说过这些，你一个三好学生，竟然给我说黄色的东西。” 看她慌乱，他说：“承受力这么低，难不成你指望以后我都给你讲大道理？我提前说一句，我没有那么高雅。” 她愣住，眨巴眨巴了眼睛又说：“那正好，我也讨厌高雅装逼的人。”说着，心里冒出想法，这算是在接触真的他吗？这么一想终于有点开心起来。 可是想到自己该生气，又拉回了上扬的嘴角，板着脸说：“你不要转移话题，我刚刚一系列的问题你不打算回复我吗？” 肖离凝视她耍小脾气的脸蛋，红扑扑的。伸手捏了一下，果然和想象中手敢一样。 呗扯起了脸的她不满的问：“你干嘛？” “你是不是不知道每次你生气的时候脸都会嘟起来？” 她一愣：“真的？”又些紧张的说，“很胖吗？” “还好，想捏。”他伸出另一只手捏她另一边脸。 她原本想挣扎，可是感受到他的手很冰，放在红的脸颊上有些舒服，况且他其实没有用力。“你的手好凉啊，”注意到他还敞开外套，不解道，“大冬天还耍酷。” “所以用你的脸给我暖一下。”他松开捏的动作，转而贴上去。两人都因此感觉到了舒服，夏冉站在那儿仰头，竟然乖乖的不动。 “你暖够了就给我解释哦。”她还不忘这件事。 肖离想了想说：“没告诉你这件事，真的很重要？” “重要！你这样让我感觉我依旧对你可有可无，虽然是我倒追的你，但是你也不能太不把我当回事了啊。”她的嘴被他两只手挡了一截，说话有些堵，“全校都知道你去了哪里，结果就我傻兮兮的跑去问，丢脸死了。” 是这样吗？他一直独来独往，真没想到这个问题。更何况：“你想多了，我没有不把你当回事。” “切。”她不满的撇嘴。 看她不相信，有些棘手。终于松了口：“那你想我怎样做？”他放下贴脸的手。 怎么做？她也没有那么多准则，但目前为止她就想到两个，竖起手指说：“至少第一，你以后要去什么地方告诉我一声，不要让我最后一个知道。第二，电话可以不打，我体谅你，但是无论如何短信也要回我一句，哪怕是上次一样一个句号都可以。” 肖离下意识的要皱眉，从来没人要求过他做这么形式化的事情，原本就打心里排斥。可是她说的很认真，也真是被他气到了。他终于说：“我尽量。” 虽然没有听到最满意的回答，但至少让固执的他松了口，她还算满意。不过还有一件事：“刚刚我看到林可儿抱你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有被拷问的感觉，倒没排斥。“意外。” “她为什么要抱你？” 肖离目光不变：“她说喜欢我，让我离开麻烦又爱发脾气的你。” 他的直接让她一怔，随即更气了：“她说我麻烦又爱发脾气？她凭什么说我！” “难道不是？”他挑眉。 “我……”好她承认，“那你怎么回答她？”神情有些紧张。 “我说就当我养了一只脾气很怪的猫，我有良心，扔不掉。” 她心中一动，终于放松下来：“对，你要是敢后悔我就挠你。”还不排斥自己被比喻成为猫。“好，这件事我就原谅你了。” 她可真容易被满足。肖离笑了笑，正这时候车来了，他问：“你的司机呢？” “今天周末，我给他放了假。”她也看见了公交车，“车来了，我们走。” “我先去另外一个地方。” “去哪儿？” “有事。”他说完就有习惯转身走，可走了两步又停下，回头：“走不走？” “走。”她伸出右手：“我要牵手。” 她大胆直接，恰好他不扭捏，伸出手便握住了她。手心相握的那一刻，她的心照旧跳动，喜悦挂上眉梢。 “那走。” 两人手握着手走在城市中，夏冉觉得肖离这个人很奇怪。他对于她的接近，好像完全不排斥了。而且一个看起来那么冷淡的人，说话做事好像不是那么死板。 总之，她很吃这一套。 “对了，还有第三点。” “什么？” “你的警惕性太低，以后不要那么容易被女生有机可乘。”她煞有其事的嘱咐。 他看起来那么能有机可乘的样子？再说：“最先偷袭我的人，是谁？” 她一下子想到刚遇到时候的事，有些尴尬。真是解释不了那个时候为什么要亲上去，但是唯一能说明的是：“你看，你就是警惕性不高，不怪我。” 还推卸责任，他淡淡的说：“对于你，警惕性再高也没用。” 想起自己的死皮赖脸，她笑：“是哦。”看见他带她走进了车站的小巷子，她问：“带我去哪儿？”目光中发现楼房之间挂了很多招牌：“宾馆？”她神色一下子紧张起来。 肖离注意到她的不对劲，看她眼神晃动，不停的瞅那些招牌，手心也感觉她紧张的冒了汗。大概懂了什么。 “去吗？”他问。 －－－－－－题外话－－－－－－ 其实，隐藏的老司机，是肖帅，信吗？ 072:嫌弃我就跟你拼命 她一个激灵回头，还问她？对上他漆黑深邃的眼，有种说什么都认真的味道，她咽了口口水，不自然的说：“你这个流氓，今天刚暴露本性就带我去宾馆？” 还没人这么说过他。“对，我暴露本性，想把你吃了。你敢不敢？”他说的随意。 她睁大眼，这还是那个肖离吗？不对啊，这个人设不对劲啊！“你…那个我……我们才交往几天啊，是不是太快了？！”而且她才被这人忽视呢！ 终于发现她怕的点在哪儿了，他话锋一转：“开个玩笑，你觉得可能吗？”带她转身走进一家店。夏冉这才看见是一家修手机的店，松口气的同时感觉到自己被耍了。 她气不过，捏他手心：“你耍我！” “脑子构造简单。”他还不忘补刀。被她捏的疼，他嘶了一声松开她的手。 “来这儿干嘛？”注意到他没生气，便问。 肖离从书包里拿出手机递给对方：“帮我看一下，开不了机。” “落水了还是怎么的？”那人经验十足的检查。 “落水。” “什么时候的事？” “三天前。” “可能烧坏了电路，我给你看看。” 夏冉听他们的对话有些愣：“你手机三天前就坏了吗？” 肖离侧头：“嗯。” 她被看的有些心虚，想到自己控诉的那些话，有些后悔：“那你怎么不说啊，害我误会你。” “我觉得你的表达欲旺盛，不好阻止。” 他损她的招数越来越强了，偏偏这事她没底气，低声说：“好啦好啦，对不起嘛。” 又乖巧的道了歉，肖离盯着她，伸手再次捏了捏她滑嫩的脸：“补偿。” 她的心一跳，怎么感觉自己被他随意掌控了一样。 但看他捏完之后就去和修手机的沟通，冷硬的侧脸线条包裹一张神色淡淡的脸，若无其事的样子。感觉像是她想多了…… 修好手机之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谈到晚饭的问题，夏冉说：“我还不饿。” “不饿也要吃。”肖离对吃这方面比较固执，给她点了一份面。她是真的没胃口，动了两个筷子就没劲了。 肖离大口的吃着饭，看了她一眼：“吃点。” “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吃饭的问题啊？”她不太理解。 “骨头太多，”肖离说，“硌手。” 好啊！现在还嫌弃她是排骨身材了！“反正是硌你的手，不是我。” “也行，反正没有抱的**。”他还说。 她的眼睛一下子瞪起来：“你威胁我？” “这是威胁？” “怎么不是？”她不好好吃饭他就不想抱她，不就是这个意思吗？偏偏她这个人喜欢上之后就很怂，至少现在是，她还没有办法翻身做主人。 不情不愿的再次拿着筷子，狠狠的塞了一口：“吃吃吃，我吃就是了。以后我长成猪，你到时候嫌弃我就跟你拼命。” 肖离看她这样，又勾了勾唇：“养猪养猫对我而言没太大区别。” 她瞪着他的笑再吃了一口。 “如果要和我在一起，就好好吃饭。”肖离边吃自己的边说。 “以后我的一日三餐你都要管吗？” “至少如果你要吃面包，别被我看见。”他说。 “那我背着你吃，你也不知道啊。”她想偷笑。 他停下筷子，擦嘴：“可以试试看。” 她撇嘴，说的好像她真的怕死他了一样。 夏冉还是吃了几口，实在吃不下肖离也没逼她。夜幕降临，两人走在前往公交车站的路上。 “让你的司机来接你。” 夏冉说：“我先跟你回去，反正杨叔在哪儿都能接我。” 肖离牵着她的手抓紧了些：“上车。”他没有拒绝她。 到家的路上，夏冉终于能问他关于参赛的话题，肖离回答的很简单，夏冉得知他第一名，高兴的眼弯了起来：“你怎么这么厉害，是不是你一出手秒杀全场的那种？” 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形容他，不是气他去参加比赛不告诉她吗？忘性真大。让他笑：“你觉得呢？” “你肯定是全场最帅最耀眼的那个。” 他发现她很夸大其词，可他更发现一向实事求是的他不排斥这一套。 “你都得奖了，这次你爸爸可没什么可说你的了？”她说。 让原本心情不错的他顿了顿，笑容收了回去：“他的看法不重要。” 注意到自己好像提了敏感的话题，她赶紧笑起来说：“我也觉得，我们做任何事又不可能为了他们，都是为了自己才对。” 他看向她：“嗯。” 下车之后，夏冉看向路边：“哎，那个乞丐不在。” “大冬天，收工了。” “哦。” 快要到家的时候，肖离停下来叫她打电话，她拿出手机，正这时候肖离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她还是第一次听见他的手机响动，好奇的看过去。发现他看见来电的一堆号码时皱起了眉，接通电话喂了一声。 “是我。” “……”她明显看见他的脸瞬间暗了下来，是许久没有出现在他脸上的冷戾。 这种脸色在那次看见过。肖离挂掉电话，沉着脸看不清脸色。 “和你爸爸有关？” “你找个明亮的地方等司机，我有事先走了。”说完他转身快步走开。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夜色很黑，前面就是流浪狗出没的地方，还没有路灯，她很快就看不见他，手机还有一小格的电，背后只有一家小卖部的灯火亮着。 犹豫了几分钟之后咬牙，不管了！她冲向了黑暗中。 还没走近就听到那边动静很大，好在他家附近的街坊领居并不多，几个妇女站在不远处望着那边轰动的地方讨论。夏冉看见肖离门口站了几个男人，而他被围在中间。 她想过去，却被路边的妇人叫住：“哎小妹妹，你回来，别去掺合。” 她停下脚步，因为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又怕肖离骂她多管闲事。转身走过去问：“发生什么事了？” 妇人打量她：“我记得你，之前你来过这里。你是他的同学？” “我是，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没心思介绍自己。 “讨债呗。都不稀奇了，肖离这孩子也真的命苦，自己那么优秀竟然摊上这样一个不负责任的老子，欠债跑了就跑了，完全不管儿子的感受。” 她心一惊：“欠债？！” 另一个年纪稍大的婆婆说：“这些人都是高利贷。肖离他爸两天前借了人家几千块钱拿去赌，输了之后直接跑了。可怜肖离这孩子，从小到大算下来这都多少次了。那个不争气的老爸竟然把所有的压力都放在一个还没成年的小孩身上。” 听得出来她们对这情况已经习以为常。可夏冉是第一次接触，尤其是听到其中的细节。 几次？跑了？她急切的问：“所以呢？他们是要打他吗？”她觉得那群人很凶，十分担心。 “高利贷怎么会打能要到钱的人，就逼他啊，不给就去学校闹，每天在家里守着直到他给钱为止。” “太嚣张了！我要报警！”她拿出手机